出了府門的時候,楊術早早就等在了門口,兩輛奢華寬敞的馬車早早就等在門外,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而地奴的身體太巨大了,連馬都沒騎就徒歩跟在後麵。這一天過去了,地奴一見楊存依舊狠狠的哼了一聲,沒給過一次好臉色,看來這傢夥的自尊心滿強的,隻不過捉弄了一次,就搞得和殺父仇人一樣!
華燈初上,昨夜的亂像似乎像是沒出現過一樣,官府很快就收拾好殘局。百姓們並不知道昨晚上演的亂劇,粉飾太平似乎是官傢一慣常用的手段。現在張寶成的案子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再出現僵屍之類的恐慌,或者讓百姓們看到那一夜遍地的碎屍,那這津門巡撫就準備大禍臨頭了,到時候整個城內肯定是人心惶惶。朝廷別的不怕,就怕百姓們動蕩不安,這是最難處理的問題。
馬車緩緩的駛出城門,門口的衛兵依舊森嚴,不過比起昨天明顯減少了很多。
楊存發現原本在各處把守的楊傢親兵也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是抓到的幾個匪人已經足夠交差,隻不過做案的絕對不隻那幾個人。也不知道這津門的巡撫腦子是怎麼想的,現在就放鬆了警戒,難道他不知道張寶成的遺體現在還在城內沒來得及下葬嗎?
夜幕漸漸降臨,古代不可能有路燈。一盞燈籠加上月光,就是唯一的照明了。
兩輛馬車緩緩的前進着,在楊存的困惑下,沒一會就來到了城南的運河之邊。
繞過路角還沒靠近,遠遠的就已經看見了一片燈火通明。楊存很困惑,菈開車簾——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運河邊照理說應該會有不少花舫、歌舞升平,但今天這醉生夢死的景象卻沒有出現,甚至有不少客人乘着馬車疑惑卻又害怕的返回城內。因為這時的運河旁邊,兵甲鮮亮的士兵幾乎把這裡團團包圍住。盡管模糊的看不太清楚數量,但光從運河邊那無數的火把晃動來看,這裡警戒的士兵絕對不低於一萬,密密麻麻的銀光一點點的閃爍着,看到這一幕,尋常百姓哪有不害怕的。
楊存看着這一切,心情復雜,嘴唇一動,不由得輕佻而又肆意的哼了起來。
“走走走,遊遊遊,不學無術我不發愁,逢人不說真心話,全憑叁寸爛舌頭,馬屁拍得他腿抽筋,老虎嘴上揩點油,東南西北混飯吃,坑蒙拐騙最拿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叔父,您是否有話要說?”
前車上的楊術似乎也聽見了什麼,馬上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
楊存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現在自己應該要很嚴肅才是,連忙就閉上嘴,不過還是克制不了輕浮的本性,繼續晃着腦袋,一副慵懶的模樣哼着:“吃喝嫖賭抽,全憑坑朦拐騙偷。立志做個人上人,隻因酒肉溫香城,夜奢浮,酒醉深裡夢漣漪,艷情當景無稀奇,金錢在手,美女在懷,正人君子天誅地滅,流氓坯子萬古忠烈,人生苦短幾十年,隻為嘿咻與金錢……”
“車內何人!”
士兵們個個高大健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地方駐軍。守衛的兵將一開口,十分有威嚴,臉色嚴肅,給人感覺十分的有壓迫感。
“鎮王駕到!”
地奴在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和背上扛的大刀實在太嚇人了,守衛們不由得警戒起來,開路的親兵連忙掏出印信證明身份,畢竟地奴實在太刺眼了,哪有人參加宴席還大搖大擺的拿着那麼大的一把刀,這多少是於禮不合的現象。
“恭迎王爺。”
士兵們小心翼翼的查看完了印信,確定無誤之後,趕緊跪地行了個大禮,雖說是異姓王,但也是王爺之尊,容不得他們有絲毫怠慢。
“平身吧。”
楊術的聲音緩緩響起,又恢復了那種毫無情緒的冰冷。
“這位大人。”
兩輛馬車,隨着楊術來的客人當然沒人敢盤查!但士兵們一看到後麵地奴那如山一般的身體和閃着寒光的大刀,礙於規矩,也不得不拱手說:“請您先卸下兵器,赴宴者不能隨身攜帶兵械,請您海涵。”
“哼,誰稀罕!”
地奴不悅的哼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士兵們都嚇得後退了一歩。不過他卻是盤腿坐了下來,有些不爽的朝楊術說:“王爺,我在這坐着就行了,你們那什麼宴會的很無聊我不想去,讓他們把飯給我送過來。”
“成!”
楊術似乎也習慣了他這無禮的性格,笑呵呵的答應了一聲,前方的士兵立刻讓一條路,讓兩輛馬車繼續前行。
在士兵們的指引下,馬車緩緩地停在碼頭邊,楊術先一歩下車,來到了楊存的車邊,恭敬的說:“叔父,到了。”
“真顛啊!”
楊存下車的時候活動了一下手腳,眼看着週圍的士兵都傳來疑惑的眼神,心裡倒也清楚,以楊術的身份對別人這麼恭敬,確實也很奇怪。隻不過這些士兵不管盔甲還是容貌看起來都很陌生,不由得疑惑的問:“術兒,這些是你的親兵嗎?”
楊術緩緩的搖了搖頭:“術兒的兵馬駐紮在城外,昨夜警戒過後,今日都在休息。”
“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
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楊存湊近了楊術的耳邊,悄悄問了一句。
“叔父果然絕頂聰明。”
楊術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麵巨大的花舫,輕聲的說:“不瞞叔父,如果是津門巡撫宴請的話,術兒還不一定會理他,但今日下帖的人卻是定王殿下,雖說同為王爺,但定王殿下是皇室宗親,術兒無論如何也要賣他一個麵子,他也知道叔父在這的事,在熱情邀約之下,術兒無法拒絕,倒是打擾了叔父的清閒。”
定王趙元明,當今老皇帝的的四子。不同於其他已經沒了職位的閒散王爺,這位皇子自小就天資聰穎,不僅文武雙全,更是一直帶兵鎮壓着東北方。雖說是出身帝王世傢,但卻低調樸素,不僅親民,更是禮賢下士,在外素有賢王之稱,與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這是一個典型有素質的富二代,在民間的聲望特別高,絕不是那種蒙受祖蔭的草包。
“他怎麼來了?”
楊存不由得疑惑的嘀咕了一聲,雖然對這個世界不是很了解,但也清楚這位定王是位馬鞍上的王爺,長年鎮守邊疆,可說是邊疆上的一隻猛虎。京城他都好幾年沒回去了,怎麼在這關頭卻出現在津門?
“據說是他剛好回到京城,皇上派他來巡查國師一案!”
楊術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敢讓別人聽見,畢竟這麼明目張膽的討論一位聲勢極高的皇傢王爺也挺八卦的。人傢姓趙,他姓楊,雖然一樣都是王爺的尊號,但在血統上就比不上人傢的投胎技術了,這就是所謂的輸在起跑點上。
碼頭邊,一艘巨大的花舫,船身共有兩層,巨大的船身達二十餘米,高十米,比其他的花舫大了不隻一倍,即使在秦淮河畔都是不可多見的奢華,船身上到處張燈結彩,顔色各異的燈籠閃爍出的光芒,讓它顯得唯美而又夢幻。紅漆大柱,翠綠頂瓦,大紅大綠的搭配不僅不顯得庸俗,更有一種很出色的協調。檐角刻鳳,船頭雕凰,雖說已經很含蓄了,但在這個年代看來,已經是非常張顯。
“鎮王爺,恭候多時了。”
船頭上,一道挺拔的身影靜靜的矗立在和風的輕撫之中,一身很普通的藍色絲綢長褂,卻掩飾不住他身姿的強健和身上的氣質。
年近四十,鷹眉劍目,麵如百玉,長髯灑脫,好一個美男子,微微淺笑,看起來卻是氣定神閒,讓人感覺到一種高高在上,無可比擬的尊貴。
“幾年不見,定王風采依舊啊!”
楊術一看眼前來人,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後馬上爽朗的笑了起來,拱手笑着迎了上去。
“想必這位就是敬國公爺了。”
趙元明和他打着招呼,眼神一尖,看了看身後算得上是風度翩翩的楊存,馬上拱起雙手,爽朗的笑道:“小王趙元明,初次相見,有禮了!”
“楊存拜見王爺!”
楊存說着話,做勢就要跪下去了!
媽的,沒辦法,有時候官大一級就是壓死人,別看敬國公可是一等國公,在京城裡都是可以橫着走的人物,但人傢可是皇帝的兒子,該做的禮數可是一點都不能少,不然真追究起來,可是能治個不敬的罪過。
“國公爺這可是在折煞小王了!”
趙元明連忙扶住了楊存,一臉感激又帶着點回憶說:“想當年小王還是個青澀少年時,可是跟了老太爺好多年了,亦師亦友,在老太爺的指點下,不才漸漸的戎馬沙場,從一個溫室子弟開始懂得征戦沙場之道。現在想想,那個歲月可是小王最開心的時候。老太爺雖然西去了,但小王也曾受過他的教誨,哪受得起國公爺如此的大禮。”
“王爺過謙了。”
楊存含蓄的笑了一下,說實在話,他和這位定王可真的一點都不熟,也沒什麼好說的。該客套的就客套給他,他該怎麼做場麵自己跟着配合就好,大傢演戲的時候就有默契一點,何樂不為呢!
彼此客氣的寒喧着,說着文謅謅的客套話,錶麵上一副其樂融融,相見恨晚的模樣。不過不知道他們想不想吐,楊存是真的想吐。果然不管在哪個年代,政治就是他媽虛僞和無恥的代名詞!看楊術平日冷冰冰的,怎麼搞起這套也駕輕就熟!這個趙元明就更不用說了,那什麼賢王,整個像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光看這人畜無害的笑容,恐怕參加總統選舉都綽綽有餘了。
叁人客套了一陣子,在趙元明的帶領下,總算是進入了花舫的內部。
一樓有幾個守衛靜靜的待着,雖說是不言不語,但楊存光憑第六感就知道,這裡的人哪一個都不比自己弱,個個身體強健,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真不愧是皇帝的兒子,出門不僅帶着大軍,還帶那麼多厲害的保镖。有時候命好,也比不過人傢投胎技術好,老子玩穿越已經夠扯了,但人傢投胎的技術好,隨便一站就比自己強上好幾百倍。
走上了樓梯,花舫的二樓是一座簡單的小亭子。說簡單,那是指在這些富傢子弟的眼裡,巨大的亭子,四週輕紗曼舞顯得極是暖昧。地上是不可多見的蒙古地毯,寬敞的空間裡,涼爽的河風讓人極是舒服。亭子中間隻有一張大圓桌,桌子上已經擺滿各種精致的酒菜,甚至還有不少的海鮮,這年頭,海鮮可是很貴重的食物,也隻有在這種靠海的地方才吃得到,因為運輸就是最大的難關,故哪怕在京城再有權勢也不一定能嘗到新鮮的海產。
津門雖說是臨近海邊,也有不少靠海吃飯的漁民,不過這年代的漁獵技術一點都不發達,大海給了大自然的饋贈,但也會惱怒人類的貪婪。翠綠的珊瑚、龍蝦之類的東西更是奢侈品,也不知道多少漁民葬身海洋,才有了富貴人傢擺在桌上用來展現奢侈的海鮮,每一盤菜,每一個美麗的珊瑚上,都不知道環繞多少為了生活而死去的無辜百姓。
“下官蕭九拜見王爺、國公爺!”
桌邊,一個肥得幾乎跟肉團一樣的傢夥,一看叁人走上來,連忙上前行着大禮。每走一歩似乎都喘着大氣,看得出這身的肥肉對他來說是很重的負擔。
肉丸子一樣的身材,猥瑣的嘴臉,一笑就幾乎看不到的眼睛。楊存不由得心生厭惡,這什麼啊?這麼大一團肥肉,真是敗壞了這河上的風光,還穿着官服!
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一頭肥豬成精穿起衣服了!哎,世界上果然沒有所謂的十全十美,這麼好的夜晚,這麼好的環境,為什麼就會出現這麼掃興的場麵呢?
“這位是津門巡撫,蕭九!”
趙元明眼裡閃過一絲鄙夷,但馬上又恢復常態,熱情地邀請二人入座。
主客到齊,輕口淺嘗,幾乎都沒動到桌子上的菜,大傢都是一副無比斯文的樣子,舉着手裡小小的酒盃互相的客套着,似乎一個個都像是早吃過飯一樣,拿着筷子的手隻是比劃一下而已。
還真沒人去動桌子上的菜,幾盃酒下肚,楊存都有點納悶了,肚子餓不說,聽着他們在那互相說客套話,那互相拍馬屁的技術都娴熟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歩。
真別說,就算肚子裡沒東西,還是有種想吐的衝動。
天文地理,說一些京城裡的趣事,講一些疆場上的奇聞,再錶一下對朝廷、對皇上的忠心,話題枯燥得讓人幾乎想死,楊存放空得和眼前如西瓜般的津門巡撫一樣,除了笑哈哈以外都沒什麼可說的。
話說蕭九這胖子倒也機靈,知道自己地位低所以不敢說什麼,就是一個勁的奉承和感謝着,楊存和他的情況就差太多了,因為這兩個富二代的話題實在太高尚,談得都是比較高檔的國傢大事,拍得是百姓都不明所以的馬屁,想插嘴都沒地方插。哎,到底還是有代溝啊!
“國公爺!”
趙元明和楊術客套了大半天,眼看着楊存都快打起呵欠,馬上哈哈的笑道:“是不是有些索然無味,都怪小王疏忽。本來父皇派小王來查辦國師一案的,沒想到小王兵馬未到,國公爺就已經秒手擒賊了。想必國公爺勞累了一夜,也有點乏味了,小王這就喚上歌舞,給國公爺助興吧!”
“叔父確實累了一夜,是該好好養一下神。”
楊術在一旁點了點頭。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存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楊術會把這天大的功勞讓給自己,再一看那趙元明臉上的笑容倒也明白,人傢是帶着任務來的。這案子破了,雖然他拿不到功勞,但起碼不會背黑鍋,看樣子他倒也不在意誰拿了這份功勞。
“來人,請紫仙小姐!”
蕭九理解的笑了笑,拍了拍手掌喚了一聲。
綠色的翡翠屏風,一顆顆白色美玉圓珠串成的簾子,一陣輕盈的腳歩,幾乎細不着聲,一襲粉色的長裙緩緩出現,朦胧的美,看不清容貌,隻能看到身段。
即使如此,那美人蓮歩輕挪,每走一歩都是搖曳生姿。姣好的身段在飄逸的長裙下是那麼的嫵媚,女性美麗的曲線,隻是刹那間的回陣,卻是風姿萬千,雖然連容貌都看不清,隻是這搖曳生姿的身段就已經那麼的嬌艷動人,可想而知,屏風後的佳人該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紫仙小姐是我們運河上色藝雙絕的清倌人!”
蕭九邊說邊看着那位美人,幾乎都要流下口水。但還是馬上恢復正經的模樣,谄媚的介紹道:“不管琴藝、歌喉還是文才,當今才子很多都自嘆不如!雖說是女子之身,但卻是狀元之才,就連蕭某都對她是敬佩有加。“楊存心裡想着:就你這頭肥豬!還惦記什麼才藝呢,惦記人傢的身體才是真的。不過話說這個紫仙也真的滿有魅力的,連容貌都沒看清,就那朦胧的幾歩都充滿女人味,芳名在外,相信容貌也是驚艷動人吧!
“民女紫仙,見過各位大人。”
簾子後的佳人緩緩坐於琴臺之前,單是這曼妙仙音,就已經是天籁之聲了。輕柔一喚,嫵媚萬千,那種楚楚動人的感覺,竟然讓人連骨頭都有點酥了。
“紫仙姑娘勿客氣。”
趙元明倒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麵,馬上擺了擺手笑道:“此次前來,旨在見識姑娘的才藝。趙某對姑娘也是聞名已久,有幸能聞得姑娘仙音,果然輕柔盡悅,美不勝收。”
“謝王爺。”
紫仙的聲音很是平淡,似乎麵對的不是堂堂的當朝王爺,而是普通的慕名之客一樣。
楊術似乎不喜這風塵之宴,此時冰冷的臉上竟然還隱隱皺眉。盡管這位紫仙姑娘的聲音酥麻,但為了配合他正人君子的形象,楊存也是正襟危坐,錶現得異常平靜,臉上的錶情也是嚴肅無比,硬生生的把自己打造得跟神明一樣淡然。
“紫仙姑娘,還不彈奏一曲!”
蕭九在旁一看叁人的錶情都很淡泊,連忙說道:“今日可是難得的貴客,不僅有兩位王爺,還有敬國公,姑娘若不展示一下琴藝歌喉,豈不浪費了這春江月夜的美景。”
“抱歉。”
紫仙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很客氣的說:“紫仙無興,無法撫琴。”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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