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職。”
幾個箭歩過來,白啟朝着楊存跪了下去,道:“沒想到居然會在宮中見到公爺,公爺救了卑職一命,卑職可是還不曾好好錶示一下謝意呢。”
楊存大度一笑,伸手,不費任何力道地將人給扶起來,道:“不過是小事一樁,何必老是記着?”
心底卻在詫異,為何白啟會說,沒想到會見到自己?難不成,自己進宮這件事情,還是什麼秘密不成?
不過這一攙扶之下,也覺得遺憾。這白啟當初也是一個難得的高手,進入四丹之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可惜後來身份暴漏,被趙沁雲的手下察覺,從而重傷了他。費力保下一命,現在可是和普通人沒有了任何差別不說,這身體,以後再也沒有修真的資本了。
這對一名修道者來說,何其殘忍?
順勢起來,白啟麵色一整,帶着嚴肅道:“公爺切莫如此說,卑職這條命,可是公爺給的。對公爺來說。也許真是舉手之勞,對卑職,可是再生之恩。”
“成了。”
楊存“噗嗤”一聲笑了,道:“就不要再相互客氣着,既然撿回了一命,好好活着就是。你這樣,可是與同我初次見麵時大相徑庭啊!”
提起往事,白啟也笑了。當時為了潛伏的僞裝,為了不引人懷疑而對楊存針鋒相對,再到後來的被他一眼看穿,不曾想,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是,卑職懂了。那現在,公爺這是要往何處去?”
在見過老皇帝之後,楊存總也覺得有哪裡有些不對勁。本也隻是漫無目的地閒逛。被白啟這麼一說,反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去處。
“白大人可是知道國師府的去處?”
也不知道老皇帝有沒有對自己限行,出入皇宮,應該是沒有大問題吧?
“公爺要去國公府?”
白啟揚眉確定道。
“嗯。”
楊存點點頭。對於那個參透了天際的國師,以前總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反正現在左右無事,不如去看看。
這般有能力之人,還能佔蔔不出自己身後不寧的事情來?依着老皇帝對他的器重,應該也不難避免。那遺體受辱,金剛印與混元被盜的事情,或許就可以避免了。
去看看,沾點兒此人的靈氣,說的定自己也會參透個什麼來。就算是無關神力,隻要是能夠擺脫現在這些煩擾,也是很好的。
“可是國師在世時,大多時間並不是住在國師府的。”
不明白楊存怎麼突然想去國公府,白啟也沒有多問,隻道出自己所知的事實。
“啊?那他住在哪裡?”
這國師,不就是住在國師府?不住自己傢裡,難不成還要學着老道士,去深山老林的來個體驗生活?
“國師在世之時,皇上一直對他相當的敬重。所以國師極少住在府裡,更多的時候是在皇宮,方便皇上隨時召見。”
隨時召見?楊存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姦情。反應過來時候才察覺自己又龌龊了。
“住在皇宮?那正好。就是不知是那處所在?若是白大人無事,可以給引個路麼?”
就住在皇宮裡?都不用出去了,省下了不少事。
“樂意效勞。”
白啟回答的很痛快。
一座看起來很是莊嚴的宮殿,不帶宮妃們居住的那種脂粉氣質。許是太久沒有住人的緣故,有些冷冷清清的。楊存估量了一下此處距離老皇帝寢宮的位置,可不是很近。
“公爺,請。”
白啟打頭,推開了不曾上鎖的宮門。
“吱呀”的聲響,聽起來各位詭異。楊存趕擡腳進入,就聞得“撲棱”作響,一團黑影向着自己撲將過來。
“公爺小心。”
白啟一驚,急急抽出手中的刀就要砍過去,被楊存阻止了。
“無事,一隻蝙蝠而已。”
白啟頓時汗顔,愧然道:“是卑職無用,猛然間失去真氣,總感覺跟個廢人似地……”
那種經歷,楊存不曾有過。不過從高端跌落下來的滋味想也是不好受,這一點倒是能夠理解。
出聲安慰一下?楊存打了個寒顫。對方若是弱質芊芊的女子,他一定會不懈餘力地安撫,但是男子……心理上很是會別扭的,也就岔開了話題,踏進門中。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泰然處之。計較那麼多,還不如想想怎麼好好地活。”
一番話,看似在自言自語,聽起來倒更像是對着白啟說的。
動動嘴唇,白啟想要回應些什麼,楊存已經走了進去。
蛛網沉積,塵土飛揚。若不是親眼看到,楊存真心無法想象,此處居然會是如此的破敗。
“皇上不是對國師極為禮遇?那此處為何又這般荒涼?”
楊存開口,似是自語。穿過雜草叢生的院落,感受着明顯的蕭瑟之感。
聽聞此言,白啟卻是麵露難色,道:“其實此處並非是國師居住之地。國師仙逝,皇上哀傷萬分,便將國師曾居住的宮殿封了,不準任何人踏入。此處,也算是國師常來之地。”
“原來如此。”
楊存點頭,也不再為難。心中倒是嘀咕,這不許任何人踏入的規矩,未免有些牽強。真的就隻是因為悼念?
外麵殘破,裡麵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本打算好好看看的,但是看在室內各傢具上沉積的灰塵,楊存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剛要回身,又頓住了。
廳堂之中掛着一幅畫像,許是光線的緣故,那畫中人的臉處在陰影之中,看的不大真切。
怎麼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貌似這個人,自己在哪裡見過?楊存心下一動,問着身後的白啟道:“不知這人是?”
白啟也將視線上移,定格在畫像之上,麵色肅穆崇敬,道:“此人正是已故的國師。”
“國師?”
就是那個自己一下山就碰到遺物被盜的那個倒黴蛋?楊存訝異了一聲,再沒說什麼,兀自轉身出來。
潛意識中總覺着似乎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給忽略了,但那是什麼呢?那種念頭轉瞬即逝,快的怎麼也抓不住。
除此之外,也就再沒有什麼。踏到回去的小道上,不知怎地,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寒意。那寒意隨着隨風搖曳的野草一起一落間傳來,像有形的物質一樣,直直滲入到骨髓裡去。楊存心下一動,平地拔身而起。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下麵的一切,猛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可是細細研究,就會發現似乎有陣型的輪廓。被隱藏與雜草之中,不太容易發現。而適才自己所站立之處,正是這個陣勢最劣等之地。也不知道這陣起的是什麼作用,若是主殺,恐自己此刻已然沒有了性命在。
“操。”
楊存怒吼一聲,瞳孔眯起。等再次回到原地,神色已然如常。
白啟等在那樣,臉上的愧疚不安,甚是明顯。楊存假裝不見,淡淡地道:“走吧。”
語畢,率先離開。
自那日之後,老皇帝居然一直都不曾召見。楊存在宮中百無聊賴地轉悠,除了不時打坐以參透在意識之中老道士傳來的秘訣之外,連皇宮都離開不得。
這種日子過了幾日,雖然空閒時候還能調戲調戲貌美的宮女外,楊存也逐漸生出了煩躁來。那日肆意雲雨的玉顔公主不曾找來,倒是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也算不上是意料之外,隻要自己身處皇宮之中,就總會見到。令楊存意外的是,現在這種見麵的方式。
夜幕低沉,隨着皇太孫的逝世,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也有些陰沉。尤其是入夜之後,甚少有人走動,縱然燈火輝煌,也有一種,華麗墳墓的錯覺。
就在這樣的夜裡,臨窗而立的楊存等來了自己的第一個不速之客,做太監裝扮的胧月郡主。
提起胧月來,楊存想到的自然是當初在杭州兩人耳鬓腮磨時的溫情了。
“怎的又做了這樣的裝扮?可是想我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也就不怕我生氣?”
幾乎是胧月剛出現,楊存就撲過去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腰身。那絲獨特的香味,讓楊存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認錯了人的。
“公爺……你……快走……離開這裡。”
沒有了當初離開時候的情意綿綿,胧月的聲音中透着無盡的惶恐。聽的楊存驚詫不已。
都說這小別勝新婚的,怎麼在胧月的身上,就看不出半點兒來?想着就將胧月轉過身來,道:“怎麼又要我離開了?你就這般的嫌棄我?若是……”
話音,猛然間頓住。在那一刹間,楊存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這還是那個天資國色,偏又英氣橫生的胧月麼?眼窩深陷,唇色慘白。麵色更是嚇人。
“你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了你?”
楊存急道,抓起胧月的手腕,阻止她避開的動作。
“嘶……”
胧月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中帶上了哭腔:“你輕點兒……快走,你現在就走……”
沒有答話,楊存察覺到了什麼,皺着眉頭菈開了自己掌下胧月的衣袖。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就那樣出現在眼前。青紅交加,一看就是被刑具折磨出來的。一聲不吭地菈開另外的一隻衣袖,也是一樣的傷痕。
胧月曾被鐵鏈鎖着,此刻應該是剛逃出來。楊存的眼底醞釀着無盡的風暴,沉聲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胧月擡眸,一向堅強的眸子中帶着水光,咬着下唇搖頭,道:“別問了,你趕緊走。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正在兩人相持不下時,殿外突然就響起整齊的腳歩聲。
胧月麵上慌亂盡顯,菈開楊存的手就要往外走,口中隻道:“他們來了,我必須離開。若是被發現我在這裡,他們就更加有理由了。公爺,你趕緊走啊……”
楊存抓着胧月的手,眸色中的光線,暗沉到令人窒息。
“我管他來的是誰,你以為,我會讓自己的女人受苦?今天,你必須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的不安經過了幾日的聚攢,楊存越來越覺着,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向着自己靠近。若是不早點兒知道以作應對,怕是隻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那人是當今皇上啊……你惹不起……”
胧月的聲音,在夜色之中聽起來,帶着一絲淒厲。……
殿內燭火明亮。又因為有冷風不時湧入而搖曳着,映出不甚明顯的隱隱綽綽。楊存一襲簡單的白袍,立於窗前,啜飲着手中的美酒。盡管身形偉岸,但在這個偌大的空間之中,還是顯出一絲寂寥來。
麵色不善的進良帶着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沒有什麼是不對勁的,平淡正常的沒有絲毫可疑之處。恰逢楊存回頭,目中露出一絲訝異,很是熱情地言道:“進良公公來了?正好,本公正覺着無聊的緊,你趕緊過來,陪我飲一盃。”
進良怔了一下,麵上浮現出陰陽怪氣的笑來。
“公爺真是自謙了。以着您的功力,不是早就知道咱傢來了?”
聲音不卑不亢,沒有了一貫的卑微。
楊存心下冷笑。這才不過是幾日的功夫,怎的一切都不一樣了?看來,自己還真是錯過了一場難得的好戲啊!
皺着眉宇,錶現在進良麵前的,是一副困惑的樣子。“最近幾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感覺真氣呆滯,有些力不從心。這耳目,也不似往日般靈敏了。”
這也就是在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來了,我不是假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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