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該赴容王的相約,不過事情總有意外,就在楊術剛準備好的時候,宮裡卻傳來特別急命。西北邊疆又出了意外,一支胡人的騎兵衝破封鎖線,不僅斬殺了駐守的官兵,更肆無忌憚燒殺擄掠週邊的村莊。楊傢一向是武傢出身,而楊術又一直都在兵部任職,手裡還握着大華數一數二的兵權,無奈之下隻能趕緊前往兵部,共同商討這次的退兵之策。
據說此時還在通洲宿夜的定王也接到兵部的八百裡加急,舍棄馬車和囚犯的屍體,帶着手下的強兵馬不停蹄趕回京城。當宮裡傳來消息的時候,楊術略微感到驚訝,眉頭馬上皺了起來。
西邊契丹年年襲擾邊境,倒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大華國強民盛,和他們這樣的爭執已經持續數百年,但以往契丹都是在越冬糧食不足之時才會襲擾,可現在卻是叁伏天,照理說正是水草豐美的時候,他們不該在這時候襲擾才對。
而楊術的困惑,楊存腦子一轉大概也知道叁。如果真的隻是一小波騎兵的騷擾,那邊境上的防軍自然有辦法應對。可這次卻是八百裡加急直送京城,宮內立刻就傳出召見定王、鎮王還有其他兵部實權人物的旨意,不難看出這個一小波騎兵的說法唬人成分很高,不然也不至於會慾蓋瀰彰,又心急如火召見二位手握軍權的王爺。
更奇怪的是,楊術雖立刻動身進宮,但此時此刻容王府的邀約卻依舊有效。
城西皇城之邊,高大的府邸,鮮艷的燈籠高高掛着,每一處都透着與眾不同的安靜,寬敞的小路上,唯有一輛馬車正緩慢前進着,雖說馬車外形比較普通,但車外一個大大的楊字卻簡單錶達了車內之人無與倫比的身份。
“骨頭都要散了……”
到達目的地後,楊存一下馬車,立刻控制不住的伸起懶腰。別的不說,這古代的馬車說得再豪華,那顛簸的程度也特別劇烈,京城裡平坦的青石路尚且如此,那城外的泥濘小道更是可想而知。
“奴才恭迎國公爺。”
出人意料,容王府大門緊閉,守在容王府外的並不是傢丁下人,而是一身便裝的老太監,也就是那個收了楊存銀子的老太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公公有禮了。”
楊存頓時滿腦子霧水,也不知道這位老太監為什麼會在這兒。不過基於禮貌,還是先行了一禮。
“公爺,奴才一直在這候着您呢,時間不早了,公爺還請隨奴才一起走。”
老太監呵呵一笑,手一揮,胡同的陰暗處立刻跑出一輛馬車,似乎早就準備已久一般。
這輿馬車雖然外錶很是普通,甚至還有點簡陋,但憑借前世那麼多見識,楊存一見,眉頭就不禁皺了一下。前頭的馬匹絕對不是漢內的小矮馬,而是來自西域的高頭大馬。這兩匹馬的身形健壯,體態勻稱,棕毛也特別柔順,絕不是經常奔波的傢馬。而那輛馬車外錶上和民用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木材幾乎都是上等的金絲楠木,質地無比堅硬,就算遇襲也完全不怕弓箭,單從原料來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
盡管心有疑惑,但楊存還是和他客氣一下,緩歩坐上老太監準備的馬車。車內漆黑一片,空蕩蕩的車廂裡幾乎沒有別的東西,而簾子也做得很是精致,從內部幾乎看不到外邊的景象,楊存隻感覺到馬匹跑動的聲音,而具體上是朝哪個方向跑去卻無從得知。
路程十分遙遠,楊存閉着眼感受着身體的顫動和週圍的聲音,明顯能感覺到馬蹄踩到的已經不是堅硬的青石闆,而是泥濘的土路。以京城來說,城內不應該有這樣的泥路,毫無疑問,馬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城,而現在的方向似乎也不太明朗,具體朝哪邊楊存不太清楚,但從越來越多樹葉嘩嘩聲來看,地點肯定越來越偏僻。
對於馬車的顛簸,楊存已經漸漸適應這種不規則的起伏,在馬車緩緩停下的那一刻,楊存反而感覺有點不自在。這時,車外傳來老太監細細的聲音:“公爺,我們到了。”
“嗯!”
楊存腦子飛速運轉着。從一上車開始,他就已經隱約猜到什麼,這時從車上下來,發現果然已經遠在京城之外,也不知道處於哪個方向,看不到半點燈火,到處都是漆黑一片,而他們正站在一片小竹林前。
“公爺,奴才就在這裡候着。”
老太監依舊獻媚的笑着,不過沒了早晨時那種慌亂和低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皮笑肉不笑、帶有幾分壓抑的感覺,而那原本看起來瘦小的身材,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挺拔不少。
“山上?”
楊存看着麵前唯二條青石闆路,一時有點猶豫。自己剛才也不知道怎麼的,糊裡糊塗就跟他來了,看這模樣,這老太監絕對不是自己一開始所想那樣低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等着自己,這詭異的情況總是讓人有點不安。
“是的,公爺請。”
老太監眯着眼笑着,模樣十分沉穩,甚至隱約還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謝公公。”
楊存也就不多說了,出於一種本能的信任和好奇,馬上就照着他的指示邁開腳歩走上青石闆的臺階,往山上走去。
“諸位,咱傢謝謝你們了。”
老太監眯着眼,看着楊存一歩歩往山上走去,突然有些冷酷的笑了一聲,身邊繞出叁顆閃現着紫色光芒的靈丹,手裡的拂塵似乎像是在一瞬間有了生命一樣,綻放出絲絲讓人不寒而栗的銀光。
瞬間的刹那光輝,就像黑夜裡劃過的流星一樣,老太監依舊沉穩的站着,不同的是原本臉上有些谄媚的微笑此刻卻帶着十分殘酷的冷漠,而在他身邊,車夫、把式還有幾個衣着粗糙的下人頓時血流滿地,有的是眉間流血,有的是喉破而亡!
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個人死後錶情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似乎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死亡一樣。當身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連臉上的錶情都已經凝固不變了。
“把他們處理掉!”
老太監冷漠的看了一下身邊的屍體,雙手背過去緩緩一轉身,週圍突然出現數十名佩帶腰刀的黑衣人,從沉穩的呼吸和沉重的腳歩來看,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黑衣人們默默收拾着地上的屍體,麵對着這殘酷的殺戮,每人的錶情都冰冰冷冷的,就像他們無聲無息的藏匿一樣,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生氣。
狹窄的青石小道雖然古樸滄桑,但卻又那麼平整,朦胧的月光是夜裡前進的唯一照明,兩旁的樹林在晚風的吹拂下,樹葉嘩嘩抖動着,有一種超凡脫俗世外桃源般之清靜,可一旦心有波瀾,又像那種恐怖電影裡過於幽暗的荒郊野外,處處透着讓人不寒而栗的寂靜。
古樸的石道一路向上,楊存走得氣喘籲籲,沒多久,沿途那種的單調畫麵才有了改變,眼前出現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亭子內,一個一身華服的老者負手而立,靜靜看着山崖下那一片黝黑,在寒風中顯得那麼的孤獨,又有一種淩駕於世上的壓迫感。一個簡單的背影,就已經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壓迫。
“楊存叩見皇上!”
楊存一看,腦子頓時一顫,到了亭子的臺階外,立刻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即使隻見過一麵,但那種感覺和壓迫感,實在太令人熟悉了!
“平身吧!”
老者慢慢的嘆息一聲,轉過身來,赫然是老皇帝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此時即使沒了龍袍加身,但那說不清的高高在上依舊讓他不怒自威,有些消瘦的身體在夜風裡顯得特別淒厲。
“謝皇上。”
楊存隻是站了起來,也不敢多問。畢竟晚上的事情很是蹊跷,本來自己是應了容王之約,楊術突然就去處理軍務,而到了容王府之後,又被接來這見駕。每件事感覺撲朔迷離毫不相乾,但似乎又隱約有什麼東西在連結着。
邊境軍務告急,上書房大臣、兵部與兩位王爺都已經開始緊急商議對策,在這樣的關頭,老皇帝卻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召見自己,如果說他的目的是為了請自己吃飯喝酒、嫖妓包夜的話,鬼才相信呢!楊存頓時腦子一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坐吧。”
老皇帝揮了揮手,坐在石椅上,楊存小心謹慎的坐了下來,即使再玩世不恭,此時的他卻也不敢直視老皇帝那滄桑渾濁的眼睛。這雙九五之尊的眼睛看了那麼多歲月的人間百態,那種蘊涵其間的威嚴,沒有麵對麵根本無法體會。
沉默了一會兒,老皇帝嘆息一聲,悠然的說:“楊存,今天朕本想在禦花園賜宴為你接風洗塵,無奈突有軍情,朕匆匆下朝以後依舊俗事繁多,直到現在朕才脫得開身,想與你說說話。”
“謝皇上恩寵。”
楊存有模有樣的謝着恩,在這個年頭,就算皇帝說的話是假的也得信。即使他開的是空頭支票,這些古闆的人心裡都會感動萬分!楊存當然也得裝模作樣,立刻就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至於他說什麼禦花園洗塵還有後頭的話,那更是不值得深究。畢竟這位皇帝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昏君,難道會隻因為自己是江南楊傢之後就那麼禮敬?鬼才相信。有時候鑽牛角尖是個不好的習慣,例如梅超風指甲那麼長,她大便完是怎麼拿紙擦屁股的?這個問題上輩子楊存糾結多少年,依舊沒有想出答案。
想到這兒,腦子又不由得一頓困惑。小昭腳上一直鎖着鐵鏈,這丫頭又該怎麼換內褲啊?難道說她一直一條原味不洗就那樣穿着?或者是直接真空上陣?前者重口味,後者毀叁觀,阿門,金大爺,您留下的疑點實在太有內涵了。
“唉……”
老皇帝話語未開,又嘆息一聲,臉色略微有幾分蒼白,咳嗽幾聲後,眼露兇光,帶有幾絲痛恨的說:“想起國師的遺骸曾被賊人侮辱,朕就心痛難安,雖然眼下國師已經入土為安,但那幫宵小之賊卻仍逍遙法外,實在是恨煞朕心啊!”
“皇上節哀。”
楊存又不是傻子,碰上老皇帝這麼痛心疾首的時候,自然很配合的說出最好的臺詞。
“楊存,你是敬國公之後,於朕來說是忠烈後人,朕有秘旨給你。”
老皇帝眼神一眯,似乎是看出楊存在幼稚的少年外錶下,有着一顆圓滑的心,那浮誇的恭敬讓老皇帝無聲嘆息一下,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從袖子內掏出一卷聖旨丟給楊存。
“臣接旨!”
楊存連忙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將聖旨接了過來,看了那麼多的電視連續劇,這個比較俗套的規矩還是懂的。
“非到萬一的時候不準打開。”
老皇帝猶豫一下,眼神有幾絲說不出的擔憂。
他深沉的看了楊存一眼,咳了一下說:“敬國公,朕不希望你被官場的是非所左右,現在朕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明日早朝以後,朕自然會在早朝上宣旨,至於你手上的密旨,無朕旨意,或者非到緊要關頭不得開啟,你可明白?”
“楊存謹記!”
楊存也不是傻子,雖然滿腦子疑問,不過看老皇帝臉色那麼嚴肅,當然也不會當麵多問,手裡的聖旨立刻就塞到袖子內,又裝出一副天然呆的模樣,一副老子乖得要命的模樣。
“你和你父親不一樣。”
老皇帝一看楊存依舊那副榮辱不驚的模樣,突然忍不住慈祥一笑,有幾絲回味的說:“鳴成少年之時,雖說是少年老成,斯文有加,但還是略顯稚氣,絕不像你這般沉穩。這些年,朕一直掛念着你這忠烈之後,你自小體弱多病,連楊老太爺都整日為你擔憂,如今你是如此健壯的少年郎了,相信令尊泉下有知,當可瞑目。”
楊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一世的親人自己一個都沒見過,而在老皇帝親切的話裡頭,除了回憶之外,似乎還能感受到什麼惆怅一樣,他那一絲情緒上的波動讓楊存本能的感覺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罷了。”
老皇帝嘆息一聲,也不多說,手一揮,咳嗽着說:“你先下山吧,今夜京城也不知道太不太平,下了山還有一大段路供你消磨……”
“楊存告退。”
楊存腦子一陣疑惑,雖然聽不出老皇帝話裡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跷,當然也不能明問,隻能帶着滿腦子的疑問先告退。
老皇帝隻揮了一下手,就低下頭,似乎是沉思些什麼,楊存當然也不方便多說,馬上行了一禮,想辦法照着原路回去。黑夜裡的山上雖然有着少許的月光,不過那一點可憐的能見度還是讓人抓狂,楊存走了大半天才回到山腳下。
“靠,該不會是要叫老子走路回去吧!”
山腳下空蕩蕩的,毫無人煙,就算楊存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到處都是樹林和田野,不誇張的說甚至是荒無人煙,視線極為開闊,但根本看不到半個村莊,更別說是京城那高大古樸的城牆。而這時候最扯的問題就是來時馬車上根本看不清道路,甚至一點方向感都沒有。眼下這種鳥不生蛋的情況,別說馬車,連要往哪走都不知道,楊存不開罵才怪呢!
天空倒滿乾淨的,沒工業汙染那種灰蒙蒙的情況,繁星點點倒是滿漂亮的,而且今晚的月亮很圓,就像八月十五一樣圓亮,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帶個妞來野戦絕對不錯,但楊存現在處於這種慾哭無淚的情況,哪還有那種心思?
老皇帝,你腦子是進水還是他媽的進硫酸了!搞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居然連馬都不給我一匹!沒交通工具我也不怪你,但你來時搞得那麼神秘做什麼。
還什麼一大段路供我消磨,原來你指的是這個,老子身份比你低不介意被你調戲,但問題是現在我連回去的路都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更離譜一點!難道要老子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迷路餓死的國公嗎?太窩囊了吧!
楊存隨便找了一條連綿不斷的小土路,鬱悶的走着。大半天了,依舊沒半個人影,就在楊存幾乎快發瘋的時候,小河邊突然有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歩履蹒跚的迎麵走來,楊存頓時精神一起,趕緊跑過去拱手問道:“兄臺,請問……”
“哦……”
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明顯已經喝得連自己的性別都不清楚的那種。很普通的農傢粗布麻衣,兩眼迷離,一臉酒紅,話還沒說出口,就有一股酒臭味撲麵而來。
“兄臺,請問要回京城該走哪個方向?”
楊存強忍着內心的惡心,看着眼前這名邋遢的醉漢,還是禮貌的問了一聲。
“京城……是哪?”
醉漢說話的時候搖晃幾下,一臉傻笑,打着酒嗝搖搖晃晃的說:“你……你去京城?”
“是……”
楊存看見希望,立刻小雞琢米般的點着頭。
“我、我好像不知道……”
醉漢晃蕩幾下,有點迷糊的看着天,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好像……不是本地人。對了,你們這……為什麼天上、會有好幾個月亮啊……”
“兄臺,我有事先走!”
楊存淚奔了,看着他那副天真可愛的模樣,直接跑了。
“兄弟去哪兒啊?”
大漢似乎看見活人很有興趣,即使跑不動,但還是遠遠喊了一下。
“我去上你妹!”
楊存握着的拳頭一直顫抖着,強忍住想將他打死的衝動。
“哦……好事啊,兄弟,多多益善啊。”
醉漢根本搞不清楚情況,迷糊的喊了一下之後直接醉倒在地,嘴角帶着一絲欣慰的微笑。
靠,這什麼鬼運氣,都碰上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楊存在心裡狠狠咒罵着,好不容易在路上遇到兩、叁個擡着傢夥歸來的補鍋匠人,楊存這才問清楚回京城的方向。話說今晚還真不是普通的倒黴,原本一個時辰就能回去的路,自己一開始走錯方向,現在走路還得花上兩個時辰,這運氣真不是普通的爛!
蹒跚走了兩個時辰的泥路,楊存第一個感覺就是累,真的是累得快要暈過去。
雖然不是高強度的運動,但關鍵是這年代也沒個路燈之類的照明,即使有昏暗的月光,但路上的碎石和樹枝那麼多,每走一歩幾乎都得小心翼翼,在精神上實在是件折磨人的事。但也不得不感嘆這年頭的鞋子品質真好,走了這麼久,穿起來感覺依舊很舒服。
淩晨,應該說子時肯定已經過了,這時候楊存才拖着疲憊的身體看到古樸而又厚重的京城城牆,城門這時候已經緊閉,城牆上隱約可以看見不少火把來回晃蕩着,即使入夜了,京城的守衛依舊很是嚴密,城牆上的兵將們不知疲憊的來回巡邏着,一看見楊存的身影搖搖晃晃走來,立刻警覺的大喝一聲:“誰?”
“淫賊,哪跑?”
這時,與這威武的大喝響起同時,又有一聲極端悅耳的嬌吟響起,聲音雖然很是氣憤,但絕不破壞聲線裡那能挑起荷爾蒙興奮的妖娆,那種似乎帶着基因訊息一般的嫵媚。
我靠,誰叫我?怎麼會知道我的外號?楊存頓時疲憊一掃而空,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妖娆誘惑的聲音,還是因為這句話。
“來人啊!”
這時候,城牆上的士兵就是一陣鼓噪,原本還沒什麼生氣,這會兒一個個匆忙跑動起來,“唰唰”聲不絕於耳,即使離得有點遠,但還是清楚看到他們的大刀明亮晃動,看起來警覺性也不差。
這時候,兩個身影猶如鬼魅般飛躍城牆,趁着士兵們一個疏忽往城下跳下來,第一個人影楊存一點都不在乎,因為那人人高馬大,明顯就是一個男人,而第二個則不同,第二個人影穿着一件紫色的長擺紗裙,又纏繞着黑色的流水袖,在月色下,那婀娜的身段、高挑而又性感的曲線及高聳的玉鋒,即使看不清容貌,但隻這一眼就有了讓人流口水的本錢。
“我、我不是……”
黑衣男人連忙辯解着,隻是話還沒喊完,在臨空的飄逸中,身後的紫衣女人就已經追到了,還沒等他辯解,猛地一掌就撃在他的後背上。
“砰”的一聲,幾乎不敢相信那麼性感妖娆的身影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本來還在半空中飄逸如仙的兩人,就在那女人一掌轟去的時候,黑衣男子的身體立刻就像被炸彈轟到一樣,高大的身軀如同子彈般快速猛然砸落在地麵,揚起了一陣的煙塵。而半空中那名紫衣的女人身邊似乎還環繞着一陣白色的霧氣一樣,飄逸的裝扮再加上朦胧的月色,俨然如同嫦娥下凡一樣,飄逸靈動美得不可方物。
“靠……”
楊存不禁叫罵一聲,因為那男子幾乎就快砸到自己。他連忙閃了一下,隻覺得身邊的風“唰”的一下,竟然有一個龐然大物過去!
“砰”的一下,巨大的聲響顯得既沉悶而又沉重。那名黑衣男子此時硬生生砸到地上,趴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模樣,但一股血卻開始慢慢流淌開來。身體微微抽搐幾下之後,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動彈不得。以這樣的情勢來看,肯定是死了,如果有人敢說他隻是暈過去的話,看着地上那一灘不要錢似的血,楊存絕對敢拿身傢跟他賭。
“大膽!”
這時候還沒等黑衣女人落地,城牆上的士兵也沒反應過來,卻又猛生變故。一個灰衣中年男子帶着一群黑衣蒙麵的傢夥,一臉慌張的跳過城牆,而身後一群人緊緊追趕!我的媽呀,上百個黑社會,好大的架勢。
“什麼情況?”
楊存頓時滿腦子疑惑,看着越來越精彩的戲碼上演,腦子馬上飛快轉動起來,第一個想法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第二個想法就是趕緊找個風水好的地方躲起來,免得小命受到牽連。
“大膽……”
守城的將領驚訝之餘頓時濤天一怒,畢竟是京城重地,又是在天子腳下,雖說守衛是他們的職責,但多少年沒遇過如此囂張的情況?此時看着那麼多人從他們頭頂跳過飛下城牆,這還了得。
“順天府命,九門戒備,許進不許出!”
這時,一個身影走到城牆上。身着四爪蟒袍的容王一臉肅色,皺着眉頭,看着越來越多強人跳過城牆。
“王爺……”
守將們立刻跪地行禮,但首領還是壓抑不住怒色,咬牙說:“末將願帶兵捉拿這些強人,請王爺準許。”
“順天府命,兵部印章,明日還有聖旨親臨。”
容王頓時皺起眉頭,即使平日裡慈眉善目,但自古生在帝王之傢高高在上的氣勢,還是讓人感覺渾身寒冷刺骨。
“是……”
首將心裡一顫,連忙點頭稱是,令四門加緊戒備,許進不許出。
京城的黑夜依舊安靜,依舊醉生夢死,但不知不覺間,不隻是守門的兵將,就連皇宮裡的守衛也開始繃起神經。沒人知道這一夜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卻無一例外收到指令,而有容王親自坐鎮更是讓人不容小觑。更離譜的是,原本應該是最安寧的京城,這一夜卻出現許多的黑衣蒙麵人。
城牆外的空地上,此時帶頭的灰衣男子已經緩緩落地,沒等稍微調整好就咬着牙邁開腳歩,帶着一眾手下逃竄着,而那名紫衣女子隻是冷冷看着,並不加以阻攔。楊存這時已經躲在旁邊的一棵大樹後方,眼看着今晚的情況實在詭異,腦子裡依舊是滿滿的疑問。
“殺啊!”
突然,樹林內似乎早有埋伏。一百多人猛然從河邊低處的蘆葦叢裡殺了出來,頓時殺聲震天,刀光明亮,在月色下很是猙獰,而且他們似乎像是早有準備一樣,除了那一聲衝天的呐喊外,就是無聲無息的歩伐,毫不猶豫朝灰衣男子殺了過去。從歩法和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絕對不是攔路打劫的傻蛋,而是一早就有所準備的官兵界精英。
兩幫人馬迅速殺成一團,頓時殺聲震天,刀光劍影,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實力不濟的倒黴蛋倒下。媽呀,簡直比黑社會電影還刺激!楊存躲在樹後看着那突然發生的一幕,心裡暗自鬆了一口大氣,擦着冷汗心想還好自己一早就察覺有異躲得遠遠的,那麼大的一片蘆葦林,別說什麼鳥叫,就連蟲都沒叫過一聲,果然事有蹊跷啊。
“堂堂敬國公龜縮在此,丟人顔麵啊!”
這時候,身後突然一聲略帶鄙夷的冷笑響起。
“啊!誰?”
楊存頓時嚇了一跳,往旁邊一閃身之後,待看清前麵的人影,馬上又裝模作樣鬆了一口氣,笑嘻嘻的說:“這位姐姐,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啊!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弟弟我膽子本來就小,萬一出人命了,對你肯定不好。”
麵前赫然是剛才一掌將黑衣人撃斃的紫衣女子,這時候楊存才總算看清了一點。月下款款的身姿,婀娜多姿的身材,明顯毫無青澀的性感身材可以說是豐腴又飽滿得讓人直流口水。即使是在飄逸長裙的遮掩下,胸前的玉女峰仍舊飽滿得可說是呼之慾出,腰部的完美比例簡直是诠釋着什麼叫做小蠻腰,而臀部更是又緊又翹,豐滿得像就像水蜜桃一樣,簡直都可以擠出水來!身材的比例比魔鬼身材都還完美,讓人忍不住想痛罵上天怎麼可以給她如此完美的叁圍,這簡直在引發天底下所有色狼的潛能。
“啊,姐姐你怎麼在這兒,又不是中秋,不會是出來賞月的吧?”
楊存繼續嬉鬧着。女子有麵紗蒙着臉,看不清楚容貌,但那雙美麗而又靈動無比的眼睛,冰冷中卻讓人感覺驚艷,又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油嘴滑舌……”
紫衣女子頓時一皺眉,袖子輕輕一揮,恍惚間似乎升起一陣霧氣一樣。
“我又沒說什麼……”
楊存頓時心裡一驚,連想都來不及多想,雙手猛然掐了一下復雜的手勢,雙手合十朝那水霧升起的方向襲去。
動作輕柔無比,又特別柔和,但就在那一瞬間,“砰”的一下,猶如兩輛坦克撞在一起的感覺,沉重得讓人有點詫異。紫衣女子似乎一時之間沒什麼準備,後退幾歩,才驚訝看着眼前的楊存,有些吃驚的說:“你……你練得不是楊傢的功夫。”
“不好意思,什麼功夫都不會。”
楊存完全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滿麵冷漠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個馬歩深深往下蹲,手掌一前一後張開着。環繞在身邊的赫然是叁顆純潔無比的內丹,內丹在空氣中靜靜飄浮着,似乎與世無爭一樣,但那詭異的潔白又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樣,叫人十分驚艷。
“楊傢的功夫不是這樣!”
紫衣女子頓時粉眉微皺,看着楊存,似乎有了一絲遲疑。
“那你要領教一下嗎?”
楊存眼神一冷,全身上下開始冒出白色真氣。無色,不冷不熱,無陰無陽,似乎像不存在一般,讓人感覺極端奇怪。
紫衣女子頓時沉默了,即使她的修為遠比隻有叁丹的楊存高上許多,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詭異的功夫。白色的內丹毫無雜質不說,那種仿佛不存在般的飄渺讓人實在捉摸不透。即使沒有危險的感覺,但本能上依舊讓人不敢輕易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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