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沒有反應,連金剛印也乖得像窩在他懷裡的安氏姐妹花一樣。不應該這麼詭異才對啊?等哪天有空了要聽聽楊術是怎樣得到地奴,說不定會有啟發。
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正要感嘆一下自己聰明的楊存耳朵一動,就聽到有人過來的腳歩聲。手掌一合,什麼都沒了。在身體深處,楊存感到金剛印沉睡得就像是回到傢找到了媽。
媽……他……這種感覺太惡心了。
下一刻門被人推開,李彩玉站在門口說:“爺,有人自稱是世子傢奴,要來請您赴宴。”
楊存的神色變了一下,帶點嬉皮笑臉的開口:“美女,下次記得先敲門。”
李彩玉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當場下跪,“奴婢該死,奴婢失了規矩。”
“起來吧。下次記得就好。”
楊存起身出門,難免搖了搖頭。這些人都太沒情趣了,說一句玩笑話就好像要找借口打死她一樣,沒必要。
一品樓大莊園的北側,有一處從西湖引過來的水流圍起的小小湖泊。九曲回廊,亭臺水榭,配以四週爭先怒放的牡丹,別有一番韻味。
牡丹本是洛陽名卉,大老遠跑來杭州居然也能被養得如此之好,單憑這一點,就看得出這一品樓掌櫃的大手筆了。住一夜就心疼的銀子,花就花了吧,好歹這良辰美景也不是唬人。定王府的產業?送與自己?難不成又想來上次那招啊?趙沁雲設宴,楊存還想着少不了有哪些富甲官商作陪,最起碼也應該有那個杭州知府白永望和林國安在。但是隔着九曲回廊,看見亭榭中一名一身白衣少年孤零零的身影,他還是有點驚訝。(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天不算太晚,不過有些微暗。不過這一路上的燈籠可不少,連河中也放滿花燈,合着亭中飛舞的紗帳,有一種難言的浪漫氣息。
若是和一名女子相會,這樣的場景肯定讓人浮想聯翩,保不準情到濃時來個野戦也挺有情趣。偏偏那是一個大男人,長得還算玉樹臨風,溫文儒雅。
上次宴會還算尚可,這次選這個環境宴請自己,該不會是那世子有另類的嗜好看上自己?楊存隻覺得惡心得都快吐了。就算是美男計,也是帶着毒的美男。
這座湖週圍看似平靜,實則潛伏的高手不下百名。好在沒有上次那種排場,直接帶着一隊兵馬黑壓壓的過來。
“卑職見過國公爺。”
這次站在回廊這頭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一身戎甲銀衣,一看就知道是兵營中的人。本來以為會見到屠浩,也可以順便問問今日那名陌生男子的事,左右看看,二十幾個守衛裡居然單單少了一個他所熟悉的,楊存也沒有出聲詢問,淡淡應了一句,便踏上九曲回廊。
遠遠看見他來,趙沁雲便起身候着,等楊存心中不停謾罵走近之後才拱手行禮,“晚輩見過國公爺。”
態度恭謙之處,讓人實在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就是一條破走廊嗎?差不多就行了,還真修建得如同這趙沁雲的花花腸子一樣,繞得頭暈。楊存看着這道九曲回廊,不禁又罵一聲,真是浪費錢。
“世子不必多禮。”
楊存笑着親手將人扶起來。眼前這位看起來一臉人畜無害的年輕人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定王,就算不把他楊存當一回事,他也不能把人傢怎樣。難得人傢是好青年,態度又那麼禮貌,楊存再怎麼也不能太過寒酸是不是?
“你我年齡相差無幾,不必如此客氣。”
與上次相比,這次的楊存沉穩許多,那些刻意假裝的惶恐也沒有出現,畢竟都是聰明人,沒必要做得太過火。大傢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還非得要演戲,那可不就變成耍猴了?
趙沁雲似乎也對他的態度感到詫異,但是很快就帶過了,沒什麼異樣。依舊用溫吞的語氣回話:“若是如此,那晚輩也不拘謹了。今日這場宴會太過冷清,還望國公莫要怪罪。”
“拘謹?我哪隻眼睛、哪個場合看見你拘謹?哪次不是你排場比我大多了?”
楊存心裡暗罵着,臉上假笑:“無妨,這樣淡雅別致也不錯,寧靜清心與熱鬧奢華相比也不甚差。”
“國公當真這麼想?那真是太好了。晚輩一直仰慕國公,一心想要與國公好好暢談一番,因此才備下薄宴,國公也能如此認為,當真甚好。”
打蛇隨棍上,算起來這趙沁雲也是玩着心眼長大,迎合得沒有一絲破綻,卻讓楊存聽得幾乎快吐血。
這樣打啞謎睜眼說瞎話的場合實在太累,看趙沁雲的意思還想與自己交心?
真是滑稽。其中的緣由楊存了然,定王世子這是在菈攏他。
“好說好說,世子請。”
兩人落座對飲一盃之後,就說着不着邊際的假話,趙沁雲開始命人上菜。說是薄宴可不是真的薄,幾十道菜肴接連端上,楊存完全叫不出名字。
杭州城雖然富饒得很,不過要一下集齊水裡遊的、山裡走的和天上飛的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這小小的薄宴都快趕上皇傢宴席了。你這小子還真舍得下重本,還不如折現給我得了,白花花的銀子擺出來,那樣老子才能感覺到你的誠意。楊存看着這一桌的菜,心裡一個勁兒的納悶。
推盃換盞間,趙沁雲狀似無意地建議:“單這樣乾飲未免無趣,晚輩招了美人來助興,不知國公爺可有興趣?”
楊存心下明白八九,忙做出向往的模樣,微笑着點頭說:“美人?好啊。”
趙沁雲隻拍了兩下手,便有一位女子袅袅而來。一襲白裙,輕紗覆麵,波光流轉間,有着說不出的風情萬千。
“攬月?”
楊存一眼就認出她,驚訝出聲,心裡則是一陣冷笑。
“怎麼?國公爺認識醉生樓的招牌?”
趙沁雲跟着驚訝。
自己認不認識,大概沒有人比他清楚了,他還在假裝什麼?真當他自己派去監視的那些人都是瞎子還是啞巴?乾笑兩聲,楊存淡然應對:“不過是有一麵之緣罷了。”
“呵呵,晚輩明白。這攬月是尤物,最有讓男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趙沁雲笑笑,飲下盃中的酒錶示理解。
攬月行來,望見楊存的容顔,略怔一下就趕緊下拜,誠惶誠恐的錶情錶演得可說惟妙惟肖:“奴傢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國公爺,還請國公爺降罪。”
即使請罪的姿勢也做得暗藏誘惑,顯出一些妖媚。恐怕隻要是男人,都不會舍得怪罪吧?楊存大方一笑:“無礙,不知者無罪,本公又豈會怪你?”
“那……奴傢感激不盡,奏上一曲當是賠罪了。”
擡頭對視,雙目含情,說不清的情愫暗生,隻願沉醉其中不出。楊存隻是癡癡凝望,呆呆低應一聲:“好。”
當下似乎隻有楊存與攬月的互動,將主人趙沁雲完全撇在一邊。但是風度使然,他如冠玉一般的臉上並未發現不悅,借着喝酒的動作彎起唇角,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攬月輕移蓮歩,行至數歩之遙處,在早就備好七弦琴的一角跪坐下,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恰到好處。僞裝的高貴、擺動的柳腰帶了些許放蕩,看得楊存吞了幾口口水。不管他心裡是否還是清明,麵子上可是做足趙沁雲想要的效果。
趙沁雲臉上的笑越來越濃。
輕撫琴弦,天籁之音從翻飛的纖纖素手間流出,空淨而綿長,比現代那些重金屬樂器更來得享受。楊存微閉着雙眼陶醉,便聽到趙沁雲問道:“敢問國公一句,不知公爺對如今朝廷的局勢有何看法?”
“啊?”
楊存轉頭,一片茫然。趙沁雲隻緊緊地盯住他不放。“哦哦……”
反應過來之後,楊存臉色變了一下,然後打着哈哈:“莫談國事,此宴會隻為消遣,不談國事。”
趙沁雲怔了怔,笑道:“哈哈哈哈,是晚輩唐突了。”
“既然世子提起話頭……”
等趙沁雲轉頭去聽琴時,楊存卻狀似不在意地開口:“杭州城夜間有藥屍出沒的事,不知世子調查的如何?”
配合他的話,趙沁雲立刻出現悲痛的錶情:“此事白大人已經找到元兇,隻是苦於無法緝拿歸案。還有那些藥屍被藏於何處至今仍舊不知。唉……苦了這杭州百姓啊。”
悲天憫人的外錶不得不讓楊存想起他的老子,定王趙元清、百姓心中的賢王。
難不成他的好名聲就是這麼來?
“那不知元兇是?”
楊存立刻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國公大人居然不知道?”
趙沁雲故作驚訝:“白大人已經貼出告示,命人全力捉拿苗疆龍池,此次的藥屍正是出自他手。”
“哦?竟是這樣?”
捏着酒盅沉思一陣子,楊存突然擡頭盯住趙沁雲的眼,“今日有人尋我,說已經查到藥屍之事並非龍池一人所為。”
趙沁雲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快得讓人捕捉不到:“那還有誰?”
楊存不再答話,隻是意味深長地笑。
兩個大男人深情脈脈地對視,還以攬月名動煙花圈的天籁琴聲為伴奏,那樣的景象怎麼看怎麼詭異。一曲終了,兩個男人同時收回目光。
“那人沒說。不過我猜也就是個被有心人利用的市井無賴而已,並未當真。”
“呵呵,公爺此言甚是。那龍池惡行累累,罪大惡極,不是他還會有誰?”
趙沁雲附和,捏了捏滿是冷汗的掌心。
宴會終究是無聊的,人人掛着假麵說着言不由衷的場麵話。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接下來的應酬楊存就顯得興趣缺缺,在趙沁雲的客氣聲中酒喝多了,酒醉讓他有點昏了頭。醉眼朦胧裡,隻看見攬月取下臉上的薄紗,朝着他含羞帶嬌的笑。
雙眼含春,羞中帶俏,膚若凝脂,一點朱唇不點自紅,尖翹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的五官以絕對黃金比例分配。雖無比魔門女子恍若天仙般的震撼,卻也是絕美的容顔。美人自古以來就是用來玩賞,何況是像楊存這樣對美色沒什麼免疫力的男人,知道攬月是趙沁雲的人,也就放下了擔憂。
至少知道雇主是誰,也不至於死了也死得不明不白。
上次送一品樓不成,這次望着攬月出場,楊存以為趙沁雲改為投他所好送上美人,結果一直沒等到那句想聽的話。夜好,酒好,他有點想念美人在懷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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