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來時,我挺個大肚子,身後還背着個蛇皮袋子,那時,南城還一片荒蕪,一如我的心境;如今我要走,手裡牽着兒子,口袋裡裝着一張銀行卡,我所住的南城已經高樓林立了,但我的心境跟當年一樣,雜草叢生。
隻有變,才是永恒不變的,這是十年前,在高二的政治課上,山陽老師講的。
山陽老師的腦子裡充滿了辯正法。任何僵局都能被他盤活,包括我和他的僵局。
我跟他的僵局就在那堂變課之後,那是清明假前的最後一課。
課後,同學們都回傢了,山陽老師來找我,說要請我吃飯。他老婆回傢拜山去了,請我吃飯實際上是要我給他做飯。我做了幾個菜,他說每個菜他都喜歡。我洗耳恭聽碗時,他突然從後麵抱住我。我掙紮,摔碎了幾個碗碟。我們對視了好久,象兩具雕像。他連說對不起,請我原諒。我菈他起來,他卻順勢又抱住了我,說老師也是人,說喜歡我好久了。
放了叁天假,我給他做了叁天飯。
第叁天晚飯後,他說留下來看會電視吧。我陪他看了一部很傷感的電影。我們都哭了,他摟着我哭了。從那以後,我也喜歡上了他。
我們相愛,但相安無事,直到一年後我畢業離校。
我拼盡了全力,也隻通過了畢業考,拿到了高中畢業文憑。他要我復讀一年考大學,我說我的腦子裡已經裝不下任何知識了。其實我想說我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他,他也知道我想這樣說,但我們誰都沒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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