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去的日子裡,我沒有終止對父母親為什麼離婚的追問,一直到我的寶貝女兒誕生。
母親說,我女兒特象小時候的我,如果不是早產,肯定會更漂亮。我問母親我好象也是早產兒,母親說不是。我說我曾經聽父親這麼說過,而且說得好象很確定,母親躲閃着我的眼神,說或許是吧,記不清了。不過不怕呀,早產兒不是照樣當媽媽了嗎,相信咱們這個小寶貝也跟媽媽一樣,雖然早產,但是照樣降。
我看着熟睡的女兒,一股憂鬱爬上心頭,我甚至也聽不到母親在說什麼了,隻有早產兩個字在纏繞着我。
其實,我的女兒不是早產,早產是我說的,也是我做的手腳,這事,除了我和一個做大夫的好友知道,沒有第叁個人知道。
女兒不是阿學的。
我跟阿學談不上相愛,但是阿學是我和女兒的恩人,雖然他一點都不知道。嫁給他有叁條原因:一是我們斷斷續續戀愛了八年,抗日戦爭都結束了,我們也應該結束。二是老爸喜歡當警察的阿學,說是老實了一輩子,總是受人欺侮,有個當警察的女婿總要好些吧。叁是我懷孕了,孩子的爸爸王玉琢得知我懷孕就失蹤了,逼得我不得不找個人結婚。
王玉琢是北方人,星海音樂學院畢業,來東莞不到半年。我認識他有五年了,那時我正讀大一,在華南師範大學。在一次校際聯歡活動中,我認識了他。我們圍着火堆烤肉吃,王玉琢用薩克斯吹了一曲茉莉花,把那個夜晚吹得非常迷人。
那夜之後,我就成他的女人,為他打個叁次胎,第四次醫生說,再行就危險了,恐怕老天不會給我第五胎了。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我把這想法跟玉琢說了,卻把他嚇跑了。
現在,女兒出生了,她眼前的爸是阿學。
阿學說生了個女兒是生到他心坎上去了,他就喜歡女兒。但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擔心,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女兒的身世,還會這麼愛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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