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西境是海之眼最大的城,帝都是最繁榮的,則臨海便是海之眼最美麗的城。
從最美麗的城到最繁榮的城,又從最繁榮的城到最美麗的城,這往返之間,對於芭婭相說,卻用去了二十多年的光陰。她九歲開始跟隨芭絲,十五歲之時,巴洛金奪得帝都,她就成巴洛金勝利的犧牲品,直到現在,她才能夠回到故鄉。
其實從帝都到臨海,要比從铙族至臨海的距離較近,隻是她跟隨巴洛蕊出征,便隨軍到了铙族。巴洛蕊本以為能夠很快地結束戦爭,但北方的七霸主,無一相幫於她,且五霸聯盟,她與隆志、秦嶺叁軍共戦北陸五霸,仍然是保持僵戦之勢。巴洛蕊脫不了身,無法轉戦入西陸,從而把芭婭帶回臨海。
巴洛十九年,九月二十五日,芭婭決定自己從北陸前往臨海,巴洛蕊挽留不住,便派一百多強者兵將護送她回鄉,芭婭途經苛鉻、栗族、布族,終於進入熾族的領土,至十一月二十叁日,踏入了臨海城。
臨海城,顧名思義,為西陸最末端的一個城,城臨大海,背拍波濤。或許是一些無法解釋的原因,臨海城四季如春,冬暖夏涼,比南方的帝都的氣候還要像南方。芭婭進入臨海之時,雖已近冬,氣候卻很溫暖,而暖中不見熱,亦不顯冷,如同南方春暖時節,令人心曠神怡。
在臨海城裡,可以看見西邊落海之日、燃燒的晚霞,也可以聽得到晚汐的溫柔的回蕩。正是在這樣的黃昏,百花仍然盛開的落夜,芭婭回到了她的故鄉──臨海之城。
當芭婭進入臨海城時,她卻不知往哪裡了。臨海雖大,無疑也是她的傢鄉,隻是在這個被她認為是傢鄉的城裡,沒有她的傢。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逝世了,她成了奴,是芭絲某次回臨海時巧然遇到她,而把她收留的。她很感激芭絲,不但因為芭絲曾對她的恩遇,更多的是,芭絲把她當成妹妹一般看待了。
或許巴洛金給了她生存的空間,但並沒有給她歸屬感。巴洛金在她十五歲的時候,進入了她的生命,是一種突然,一種強暴。多少年來,她總想,若果沒有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她芭婭是否也會有一個傢呢?
泸撕還在的話,泸撕應該會給她一個傢吧?芭婭許多時候會想起泸撕和芭絲,要說她的初戀,得從泸撕開始。泸撕是個正直的君王,他身為海之眼權力最高的男人,但那時,他的身邊隻有芭絲帝後……或許應該說,還有一個芭婭小人奴。外人們或許不清楚,但芭絲知道芭婭極愛泸撕,芭絲曾暗中允許芭婭成為泸撕的,也允許泸撕擁有芭婭。隻是泸撕一直保留着這個權利,直到他死前,他還隻是給了芭婭一個承諾,而這個承諾,隨着他的生命的爆碎,也變成了虛無飄渺的碎片,這些碎片懸浮在芭婭的記憶裡,每當碰觸之時,都會給她帶來一些刺痛。 (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泸撕的疼愛,是溫柔的;泸撕的胸膛,她曾經靠過,她在那時以為,泸撕是她的最安穩的靠依,她的最幸福的歸宿。也就在那曾經,她對泸撕有着一種歸屬感。這種歸屬感讓她錯以為泸撕會給她一個美好的傢,但當泸撕的靈魂爆碎在長海的虛空,她的“傢”也被大海的波濤摧毀了。
或許她本來就是沒傢,也沒有故鄉。她在臨海出生,但跟隨着芭絲在帝宮長大,然而帝宮亦不是她的傢。但她在帝都的時間,遠比在臨海的歲月要長得多,有時她想,她的故鄉是帝都還是臨海呢?不管是帝都還是臨海,她都是一個無傢的人兒。
要說巴洛金,的確是她的男人,但更多的是她的主子。巴洛金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入侵者。作為她肉體的入侵者,時間長了,也漸漸地把她的感情侵佔。對於巴洛金,她不知道是恨還是愛。恨是有的,愛亦有吧?隻是到底是恨深些還是愛多些呢?芭婭分不清楚,她隻明白一點:巴洛金永遠不會是她心靈的歸宿。
巴洛金有時也寵她,可她從來沒從巴洛金身上感覺得出巴洛金對她的愛憐之意,他的寵,更多的是因為他某時需要她的肉體;這種寵,更多的錶現着粗暴的發泄。當她寂寞時,她亦期待巴洛金的寵幸,然而當一切平靜,巴洛金躺在她的身旁呼呼大睡時,她總想起泸撕:那個笑得很溫柔很正直的偉岸的男人。
但巴洛金也並非無情之人,芭婭知道,巴洛金對待他的叁個女人,就有着愛情,特別是對伊芝,巴洛金不但愛且敬。隻是巴洛金仍然不像泸撕,至死隻有芭絲,巴洛金除了他的叁個女人之外,還有着無數的宮女。
巴洛金還有一個習慣,他用過的女奴,可以隨意地贈給別的男人,當然,他沒用過的女奴,他一樣能夠贈給別人。巴洛金就是這般慷慨,或許有一天,哪個男人要向巴洛金要她芭婭的時候,巴洛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她送出去吧?
幸運的是,直到現在為止,沒人敢向巴洛金提出這樣的要求。
……芭婭踏入城門的刹那,仿佛聞了由父母懷抱裡飄出來的暖和的味道,使她的思緒紛,她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又是從前那個七歲的小芭婭……實際上她已經叁十四歲了。
黃昏的風是溫暖的,帶着海風的氣息,也是溫暖的。
芭婭在臨海城裡行走着,她的身後跟隨着一百多個武者,這些武者都是公主軍團裡挑出來的,此時扮成民眾的模樣跟在芭婭的身後。這是芭婭要求的,她不希望太引人注目,隻叫他們裝扮成臨海的子民,分散在她的身後週圍,她則自由地在城中逛蕩。
臨海明顯比從前要繁榮昌盛了,她離開臨海之時,戦爭才平靜沒多久,一切都顯得有點頹然,但經過二十多年的時間,臨海不但恢復了它的美麗,且更勝從前。
芭婭像個小女孩一般,好奇而歡喜地東張西望,她不擔心她的安全問題,因為她知道有一百多雙眼睛在緊緊地注視着她,她即使不看路,也不會走丟了。不小心撞到行人,是免不了的事情,每當撞到人時,芭婭都會微笑着道歉,也就在黃昏的街道相安無事。
隻是事情來的時候,總是會有麻煩,就在她看着左邊向前走之時,又撞到人了。她急忙轉臉要說道歉之類的話時,那本來要笑的臉卻突然凝結,她看到了一個巨高無比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喝着一筒奶汁,她這一撞,把他手裡精致的竹筒裝着的牛奶給撞了出來,灑得他滿臉都是,胸膛也沾染了一片白。
“小女人,你他*的走路不看路!”男人怒吼,那雙黑珠在白奶的襯托下更顯得如黑夜般的黑,他舉手用袖子擦了擦臉,芭婭忽然伸手往後擺,示意後麵的隨者別靠近,她則滿懷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幫你擦乾淨。”她從懷裡取出一條潔白的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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