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十九年九月十二日,烈古旗獎賞了兵將,聚帳議事,其時,柳燕和北狼從後方前來。烈冰鬱鬱地坐在正中主位,不發一言,喬野則道:“如今我們大勝,冰旗以及栗族已經沒有能力與我們再戦,當即侵入栗族領土,把栗族征服,繼而轉戦菈沙及苛鉻族。”
眾將讚同,喬野問北狼和柳燕:“你們待如何?”
柳燕道:“我們曾經立下誓言,你們若勝,則我們助戦,今已勝,請勿疑我等決心。”
“很好。”喬野笑道,“北方此時的戦爭仍然繼續,血靈不敵巴洛蕊,而钛族的沙丘、多羅滅、百春合齊攻秦嶺,秦嶺勢弱,不敵叁霸聯手,求救於巴洛蕊。巴洛蕊撃敗血靈之後,血靈逃入钛族,巴洛蕊慾退兵,知秦嶺敗退,進一歩侵入钛族以救秦嶺,另一方麵,隆志率軍前往北方戦場,以助巴洛蕊。其戦僵持,短時間內無法得出結果。如此,西陸戦場便是我們的天下。”
史球道:“此戦令冰旗喪膽,當立即進入栗族,不可讓他們喘氣。”
喬野道:“我正有此意,若不在短時間內取得栗族,恐有變化。”
斯雷突然道:“長……長老,我那女兒……”他慾語還休,原來巴洛渺撤退之時,忘卻了籠中的斯耶芳,其實巴洛渺根本不知有斯耶芳,當時情急之下,急令退回眠栗,便無人顧及斯耶芳,從而被烈古旗救回,而斯雷正是為此事困撓。
營帳裡一陣沉默,喬野道:“你們叁人先率本部將領暫離開一下,有些事不便,請諒。”
海山、北狼和柳燕便領自己本部的幾個心腹將領離帳而出,史轟道:“斯耶芳,的確被白明淩辱,且白明確是聳天古族之人……這事情,唉。” (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斯雷東張西望,雖然被聳天古族之人淩辱之女性,祖先的條文裡是必誅之的,但斯耶芳畢竟是他的女兒,血濃於水,他多少希望能夠令自己的女兒活下去,即使是多麼恥辱的事情,他也能夠忍下來,隻要女兒得以生存則好。
帳裡人人靜默,隻是把眼睛放到喬野身上,在這事上,隻有喬野有話事權,喬野默然了一陣,道:“古法不能廢,若是遭別族之人淩辱,倒可以憐之,然而聳天古族……即使芳兒是無辜的,但法之不容也。”
斯雷忽然狂哭起來,奔帳而出,喬野嘆道:“莫怪我,隻是祖先之法,不能廢!”
古心眾人唏嘆,鬱而散去。
斯雷進入女兒的宿帳,看見女兒很安靜地坐着,那淚又流得急了。斯耶芳看見他,便道:“爹,為何哭了?”
斯雷強顔歡笑,道:“沒什麼,沙子進了眼。”
斯耶芳笑道:“這裡哪有這麼多沙子?來,讓女兒為你吹去眼中的沙子。”
斯雷坐於女兒麵前,斯耶芳靠過來,舉手擦去他的淚,嘆道:“我知道爹是為何而哭的,女兒其實已經不懼死,隻是女兒不想死在這裡……不想死在這裡罷了。”
斯雷把她擁入懷裡,道:“莫輕言死,我會求長老的……錯又不在你,為何要殺你?祖宗的法,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就因為五百年前的條文,叫我女兒墊命,我心裡恨呐!”
斯耶芳靠在父親的胸膛,道:“爹,我想問問,為何我們又那麼恨聳天古族的人?”
斯雷道:“爹也不知道這些,為何要恨?很難說出來,隻是你也應該了解,和聳天的人相遇之時,我們都會生出莫名其妙的恨意,而聳天之人則生出絕對的憤怒,除了冰女王……和那個吻海的聳天小夥子。”
“恩?”斯耶芳疑問。
斯雷解釋道:“你應該聽過叁年前的事情,冰女王在吻海遇到一個聳天古族的俊美少年,那少年和冰女王相處得很好,冰女王一直沒有忘記那少年……這在聳天和古心和歷史傳承裡,是不能解釋的現象。”
斯耶芳道:“爹,你知道那少年叫什麼名字嗎?”
斯雷想了想,道:“這個……隻有冰女王和長老知道,或許長老也不知道吧。但可以肯定,不是冰旗的白明,聽說最近冰女王回吻海時遇到過白明,兩人發生了戦鬥,冰女王還受了不輕的傷,如果是叁年前那少年的話,冰女王是不會與他相鬥的。而且在戦鬥中,我看見白明長得不像那少年……我記得那少年身高隻有一百九十多公分,而且非常的俊俏,而白明臉膛粗犷,身高達兩百二十多公分以上,因此,雖然有着相似的氣息,卻可以肯定白明不是那少年。”
斯耶芳鬆了一口氣,道:“不是冰女王的就好……”
斯雷道:“女兒,你說什麼?爹聽不明白。”
斯耶芳嘆道:“爹不需要明白的,爹隻要知道芳兒其實是不怕死的。為了正古心的法度,芳兒願意以死謝罪。”
“你有什麼罪?”斯雷吼道,突然又怕嚇着了懷裡的小人兒,便降低聲音,道:“我女兒是沒有罪的,有罪的隻是白明那禽獸。但他也終於死在戦場了──”
“他死了?”斯耶芳驚得坐出來,轉首盯着斯雷,眼中忽然泛淚,追問道:“爹,你剛才說白明死了?是不是真的?”
斯雷奇怪斯耶芳的反應,他道:“女兒,他死了,你不開心嗎?”
斯耶芳道:“爹還沒有真正回答我的問題。”
斯雷道:“按冰女王的說法,他是死了。”
斯耶芳的臉色黯然,垂首道:“爹,你不需要求長老了,芳兒真的不懼死的,你讓長老他們把我殺了吧,芳兒已經不想活了。”
斯雷道:“你舍得抛下爹一個人孤單地在人世嗎?”
斯耶芳流淚而哽咽道:“爹,對不起……我這不潔之身,辱了古心。”
斯雷道:“你是我最純潔的女兒,你沒有對不起誰,你是被迫的,你永遠都是這般潔淨。”他撫摸着斯耶芳無比嬌美的小臉蛋,粗豪英挺的臉龐,淚流不止。他為這個女兒,既為父,亦為母,如今女兒受此等痛苦,他豈能不感同身受?
斯耶芳亦是淚流滿麵,她的雙眼有些迷茫,她喃喃道:“是的,芳兒是最純潔的,但芳兒對不起一個人,那也是絕對的。”
“女兒,爹不是說過,你沒有對不起爹嗎?”
斯耶芳道:“女兒不是說爹,是說另一個男人,一個已經死去的男人。”
“影明?”
斯耶芳搖搖頭,道:“那個姐姐說他會在這場戦爭中死去,我那時不覺得什麼,當知道他已經死了,心裡才知道,原來那是會……很痛的,心很痛的,比所有的恨還來得突然。”
斯雷凝視女兒,從她的雙眼中讀出了她的痛苦和絕望,心傷地問道:“女兒,那個男人是誰?”
斯耶芳咬着唇,還是沒有說出來。
※※※
雨仍然繼續着。與風長明的約定已經到期了,風致要進入蒂檬的寢室喚醒風長明……
從戦場上回來,蒂檬就要求風致別把白明就是風長明之事說給由帝都來的其他人知道,另外,蒂檬等人已經清楚聰明的漠伽知道了風長明真正身份,漠伽就跑過來和他們商量,希望他們能夠隱瞞這個事實,她不希望風長明了解這點,因為睡醒的風長明也許又是一個失憶之人,風致聽得漠伽如此說,便也跟蒂檬如此要求:如果風長明醒來後,確是不記得她的話,亦不要把她已經知道白明是風長明這個事實告知他,她默默地守在他身旁,直到他真正恢復記憶的那一天。
對於風長明自插心臟這事情,風致是後來才知道的,眾將領對此很氣憤,風長明身為一旗之主,卻如此地不珍惜生命,竟然為了救一個女人而輕生?但是,風致卻是另一翻感想,那是刺入她心中的針,令她既痛而又震撼,那是風長明給她的……無以倫比的見麵禮,是她一直守護的男人的回贈──以生命為前提的。
風長明並沒有把她忘卻,隻是把她以及之前的一切記憶埋藏了,當她知道這些,她便不再怪責他,她原以為,他不與她相認,是排斥她,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已經不再記得她了。她略感痛苦,可每想起風長明戳心救她,她則隻有幸福,一種伴隨着巨大痛苦的長久的幸福……
為此,她必須遵守與風長明的約定,雖然她本身希望風長明能夠繼續沉睡,因為她也知道風長明的沉睡,是他身體的需要。但與他的約定,她也不能廢去。她找上了蒂檬,蒂檬知她要踢醒風長明,當場拒絕了。
“長明受了很重的傷,他需要睡眠來修復他的身體,我現在不能讓你叫醒他。”蒂檬如是說。
風致道:“這是我和他的約定。”
蒂檬道:“我不管,現在誰也不準打擾他的睡眠,天大的事情由我蒂檬頂着。”
風致平靜地道:“這是他睡前的命令,我覺得他可能有事情要辦,所以才這樣的,而且他約定的期限是叁天,則他是清楚地了解叁天之後,他的傷應該是無礙了的,因此才讓我在叁天後一定要把他喚醒。”
“你說的,我怎麼相信?”蒂檬的語氣降了下來,如果真是風長明的命令,或許風長明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的。
風致道:“雖然你是他的女人,但他從小便是我抱着睡大的,他在我懷裡的日子也絕對不比你短,我是他的女奴,我可以叫你一聲夫人。可是,你別忘了,你所給他的深情,在我的心中,亦同樣地存在。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
蒂檬沉默了一會,轉身慾踢風長明,風致急忙道:“讓我來吧,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踢他了,好多年了啊!”
風致小心翼翼地推風長明向裡,然後提腳朝風長明的屁股狠狠地踢了過去,風長明驚叫一聲,醒了。
他看了蒂檬和風致,驚異道:“風筝,是你踢醒我的?我睡得正好,你乾嘛又來踢我?”
風致心頭暗驚,陣陣失望。果然,風長明再次醒來之後,已經不記得她了,把她當成了風筝,就連救她的事情,也跟着以前的記憶沉睡了,而且竟然不記得他跟她的約定?此刻埋怨她踢醒了他?但是,這種錶現,無疑與他小時候被風筝踢醒之時,是極相似的。
風致道:“你讓我踢醒你的。”她也沒有辯護,既然風長明把她當成姐姐,那麼她就冒充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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