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引曹正進得院來,緊閉了院門,叫若貞並錦兒都來相見,一麵再置酒食相待。
林衝關上房門,待曹正坐定,忙叫錦兒篩酒,問道:“你適才說你義父受蔡京所害,卻是為何?”
錦兒篩了酒,曹正將酒喝乾,將義父曹輔前日勸徽宗勤政並蔡京從中挑唆致使曹輔入獄一事,從頭備細說了。他恨恨道:“此事說來氣悶,我也是事後才知。
當今天子少德,在外尋花問柳也就罷了,還設什麼幸行局,整日不理國事,卻找托詞。恩父是個夯直之人,事先與蔡京議定,於當日早朝齊谏聖上,好歹讓天子回心轉意,不想中了姦臣毒計。恩父雖為秘書省正字,卻非那老賊心腹,那老賊早生加害之心。他口中答應,卻在早朝時,反戈一撃。天子這才將恩父定了個惡君之罪,若非宿元景宿太尉求情,衹怕是個死罪。“林衝聽了,將酒盃往桌上一摔,拍案道:“有此等事!你所知莫不有誤?”曹正道:“此乃義父獄中親口告知,如何作得假。”林衝忿然起身,來回踱歩,忿忿道:“曹大人為人慷慨重義,林衝往日,多受他恩惠,不曾相報。視曹大人這般人,本該為朝庭重用,加官進爵,卻落得如此下場。那蔡京一個潑男女,腌畜生,竟把持朝政,排除異己,無法無天,當真還有王法麼?”
曹正又吃一盃,喜道:“師父所言甚是!我本不姓曹,祖代屠戶出身,衹憑殺牲口過活,甚是低賤。先父去時,蒙曹大人不棄,厚葬我父,收我為義子,賜名曹正,取正值為人之意。我重蒙恩賜,此等恩德,實不敢忘!今日厚臉來見師父,卻有一事相求,望乞恕罪!”言罷,拜倒在地。
林衝吃了一驚,忙扶起他道:“你我名為師徒,實是兄弟,何必如此客套。
兄弟有事,便請直言。“曹正撇了若貞錦兒一眼,林衝會意,衝若貞道:“男人議事,你們先行退下。”若貞聽了,心中微微一悲。往日林衝無論何事,從不避諱於她,今日顯然對已有怨。但她是知書達理之人,知曹正所求,必非小事,丈夫也非故意支開她。
當下淺淺一笑,欠了欠身,攜錦兒退出屋去。
倆人將門掩上。若貞知事關重大,不由好奇心起。她心係林衝甚深,怕此事於林衝有害無益,實是放心不下,不由住了腳,俏臉倚門細聽。錦兒見了,也湊過身來,豎耳竊聽。
衹聽屋內曹正道:“師父,義父被判充軍郴州,那蔡京仍不肯乾休!他封了曹府,慾斬草除根,不放過義父身邊親近之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林衝道:“此事無妨!賢弟且到為兄傢暫避盤桓,待此事消了,再做理會。
你在為兄這,量那老賊不敢派人暗害於你。“曹正忙道:“我怎能連累師父一傢。我有一兄弟,姓馬名慶,在太師府殺牲口為生,時常向太師府老都管送些金銀人事,與他有些交情。前日閒聊中套出話來,太師已重金買了押解公人,慾在途中加害義父。今日馬慶將此事告我,我思前想後,便來尋師父,萬望師父救曹大人一救。”林衝皺眉道:“如何救得?”
曹正恨恨道:“馬慶言道,凡刺配滄州或郴州,必經一猛惡林子,喚作野豬林,但有貪財公人,專一在此處結果犯人,義父也難逃此劫。徒兒想來,要救義父,衹能在林中伏下,將那些個做惡撮鳥,殺個乾淨!”林衝驚道:“使不得,此等枉法之事,如何做得,毀了兄弟前程。”曹正道:“我本出身低賤,如今義父惡了蔡京,早無地立足,還有什麼前程。
衹是義父官大,須八名公人押解,我本領低微,如何殺得了他八個。師父武藝高強,一杆槍使來,便是叁四十人,也近不得身,故此特來相請師父,助徒弟殺那公人!“林衝大驚道:“我乃朝庭命官,怎地敢做這等事!”曹正急道:“我也怕來日事發,負累師父。但你當年也曾受曹大人恩惠,如今徒兒實無他法,衹能相求師父。”
林衝搓手道:“某雖不才,非為草木。豈不見曹大人昔日錯愛之心,顧盼之意?感恩不淺!但我有官職在身,為官枉法,罪加一等,實是吃不得這官司。”曹正忿忿道:“如今滿朝文武,蒙蔽聖聰,哪個不是枉法之人?師父便是枉法一回,卻又如何?似師父這等正直人,早晚被人所害,不如早作打算。”林衝把手衝門外指了指道:“我是有傢室之人,不似你這般單身爽利快活。”曹正道:“我亦怕負累師父傢眷,早已想好。你我蒙了麵,若此事做得乾淨,殺了那八個公人,師父便仍回東京作官。若做得不乾淨,跑了一二人,便接了嫂嫂出城。我打聽清楚,青州地麵,有座山喚做二龍山,山上有座寺喚做寶珠寺。
那座山衹有一條路上得去。山上有個大王,喚做“金眼虎”鄧龍,聚集四五百人打傢劫舍。若師父有心落草,憑你本事,到那裡去入夥,足可坐把交……”曹正尚未說完,林衝怒道:“且住!殺人之事,哪有這等簡單!便是做得乾淨,早晚也會敗露,有道是天網恢恢!落草之事,更是休要再提。某乃一界武官,正要為國傢誅殺草寇,如何能與賊寇為伍,行那禍害百姓之事,為某不恥!”曹正見林衝發怒,知道多說無益,嘆了口氣道:“我知此事忒難,實是連累於人,怨不得師父。如此這便告辭。”
林衝道:“且慢。你卻尋何處去?”
曹正怔怔道:“我無救人本事,此事衹得作罷。不日便離了東京,自去青州做些虧本敗買。”
林衝知他要去青州落草,不由心中有愧,長嘆一聲道:“也罷,某也不來阻你,路上盤纏,多送些與兄弟。”言罷便要喚若貞取些銀兩。
曹正道:“卻是不必了。義父入獄前,已將傢中財物折了五千貫錢,送於我,足夠我養傢立命。”言罷曹正向林衝拱了拱手,出了林府。
後曹正去二龍山投鄧龍不成,那五千貫錢亦被鄧龍搶了,衹得入贅山邊莊農人傢。後唆使楊志魯智深奪了二龍山,這是後話,先按下不錶。( 注:林衝在梁山受王倫冷遇,也不去二龍山投魯智深,正是因愧見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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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送走曹正,便見娘子迎了出來,一臉憂色。林衝一見若貞,便想到那本淫書,心中不喜,正慾轉身進屋,卻聽娘子言道:“官人,曹正所求之事,我已聽到了,官人不必為此事愧疚。”
林衝點點頭,嘆口氣道:“曹大人曾屢次看承於某,如今有難,某卻無以為報,實是心中難安。娘子既知此事,卻來說說,某不去相救,可是一個不義之人?”若貞輕聲道:“我與官人相伴叁載,深知官人乃重義之人,衹是身不由已罷了。官人怒拒曹正,實非你本意。你並非怕吃官司,而是怕累了我,又怕曹正說你衹顧婦人,不顧義氣,這才說出義正言辭之語,力拒於他,是也不是?”林衝聽她說破心事,不由大喜,菈過若貞小手道:“知我者,娘子者也!”若貞心下感動,想起自己身子已然不潔,如何對得起林衝這番深情厚意,一時竟想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與林衝遠走高飛,頓時含淚道:“官人何須如此。
我既已嫁你,官人便去落草為寇,奴傢也隨你去。“林衝見若貞淚眼撲朔,清麗難言,不由心中一動,笑道:“娘子說哪裡話來,我怎能去做草寇,讓娘子受苦。”
若貞想到曹正所言,又想起高衙內對自己所做種種惡事,實是寫照。她對官場之人深感憎惡,咬唇道:“曹正說,如今滿朝文武,蒙蔽聖聰,哪個不是枉法之人。我看恁地在理,既是當今聖上,也甚少德。何況那些高官子弟,個個非姦既盜。似曹大人和官人這般人,難有立足之地。官人若要去殺公人救曹大人,我絕不阻你,官人莫因我而退。”
林衝不想若貞這嬌滴滴的女子,竟有這般見識,不由深感心慰,一時忘了那淫書之事。他雙手輕撫若貞淚臉,見妻子容光無限,嬌美逼人,感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如此更要為娘子着想,讓你此生無憂!”若貞聽到此話,心中一悲,衹想:“我已被人糟蹋,官人卻如此眷顧於我!”一時心如刀絞,愧意疾生,幾乎要萌生死志。正想時,芳唇卻被林衝吻住,嬌軀亦被他摟在懷中,那對碩大無朋的非乳,立時擠在林衝身上,嬌軀頓感乏力,不由喘起嬌氣,嗔道:“官人,莫如此,錦兒在旁瞧見,羞死人了……”。林衝摟着懷中嬌妻,見她似比往日更具麗色,豐乳更加怒彈!而那份嬌羞之態,端的動人無匹,左手不由捧住左邊豐乳,右手向若貞裙內探下,言道:“錦兒自會退下,理她做甚?”
林衝輕撫她羞處,也衹片刻,便感亵褲微濕,手指膩滑,暗自吃驚:“娘子似比往日更易動情了!”想罷言道:“娘子,某與你已有叁月未行房事了吧?”若貞知他心意,紅臊着臉,點頭嗔道:“官人倒還記得清楚……”林衝“嗯”了聲道:“既如此,今日便厚待娘子一回。”言罷撫乳的左手順腰而下,一把按住若貞非臀,令她羞處與肉棒相貼,讚道:“此番回來,卻見娘子美貌,更勝往昔。娘子,我那棒子,已然硬起了。”若貞羞處與肉棒貼實,早感林衝那肉棒堅硬如鐵,頂磨下身,一時也是情動,不由嗔道:“官人好壞,一回來就,就想那事……”林衝笑道:“多日未做,自是想要,娘子且摸摸我那裡,硬度如何?”言罷右手引着若貞左手,去握那肉棒。
若貞本已情動,她右手勾着林衝脖子,她左手任林衝菈向那肉棒,輕輕用手圈實。不想一握之下,心中情慾竟然消去大半,左手下意識一摔,脫開肉棒。原來若貞一握之下,衹覺官人那肉棒故然堅硬,但整個棒身皆在小手掌握之中,頓時想起高衙內那驢般行貨,衹覺丈夫那肉棒,實是小他好多。她曾數次為高衙內撸棒吹箫,便是雙手齊上,也衹能握住半根,手指還遠不能圈實,小嘴便是張到極致,也衹能勉強吐下碩大龜頭,雙腮脹得幾要裂開,那種男子雄渾陽物,端的動人心魄,遠非林衝這肉棒可比!話說婦人對男人陽物所好,與男人喜好婦人乳房一般,皆喜大的,厭惡小的,此乃天性,非道德所能框禁。高衙內那陽具天生異禀,又經異術所養,龐大異常,實乃男根中的極品,頓時將林衝的活兒比將下去。若貞一握丈夫陽具,下意識間,自然而然生出排斥之意,便將手摔開,心中慾火,如被人潑了一頭冰水,立時滅了大半。
林衝卻不了然,他見妻子粉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倒以為若貞怕羞。他雙手齊下,捧住翹臀,將妻子抱起,向屋內邁去,笑道:“便與娘子回臥房做去,閉了門,錦兒便看不到。”
正走時,若貞猛然想起今日林衝回來得急,那本《雲雨二十四式》尚在枕下,未得藏好,情慾更是全消,立時推拒道:“官人……使不得……使不得,放下奴傢……”
林衝納罕,問道:“如何使不得?”
若貞急中生智,羞嗔道:“我……我今日小腹陣痛……月事……似要來了……改日……改日再服侍官人。”她本不善說慌,又想到自己竟然因高衙內而推拒親丈夫,竟暗自生出衹願與那淫徒喜好,不願與丈夫交歡之念,更是又羞又愧,粉臉漲得通紅。
林衝不以為異。他本是不重女色之人,也不來勉強,便放下若貞道:“娘子身體不適,如此便改日與娘子歡好。”他見妻子嬌羞無限,如此麗人,獨置傢中,實是放心不下。猛然想起那本淫書,心道:“娘子正值青春之年,平日少與她歡好,找些書解悶,也是有的,便饒她一回。今日先不說破此事,待來日與她歡好時,再勸她注重賢德。衹是再不能去陳橋驿,讓她獨守空房了。”想罷忽道:“娘子,林衝待你有虧,這便去求請太尉,撥我回來,與娘子共聚。”若貞一呆,想他去麵見高俅,恐生禍端,待要勸時,林衝早大歩流星,直奔太尉府。
正是:不甘落草失良機,侯門似海冷如冰。此去良緣皆成夢,不如早拾舊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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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走後,錦兒菈着若貞手道:“小姐,你何時學會妄語啦。你那月事,衹怕還有好幾日方到呢……”
若貞罵道:“你又來偷聽,好有臉麼?”
錦兒笑道:“那小姐為何推拒大官人,你是他娘子,這般好不應該。”若貞羞道:“還……還是因為那書,放在枕下,要是被官人瞧見,怎生得了。”錦兒恍然大悟道:“我這便去將它藏好。小姐,你說大官人此去,可否妥當。”若貞嘆口氣道:“自是不妥。官人是直性人,衹怕會以下犯上,犯了太尉忌諱。那高俅是個小性人,當年王進王教頭……”想起王進下場,不由深感憂慮。錦兒安慰道:“無妨,若是高俅為難大官人,錦兒便去求高衙內,誰叫他佔了我們便宜,官人若有事,他理當相助才是!”若貞把俏臉一闆道:“怎能……怎能去招惹那淫徒,他這幾日未來滋擾,應了……應了當日之諾,我已很是感激他了,怎能再去惹他……”錦兒道:“若是官人不能調回,他又不顧諾言,仍來滋擾,卻如何是好?”若貞臉一紅道:“他既親口許諾,以他身份,又喜親厭舊,自是不會來了。”忽然正色道:“錦兒,官人對我情深意重,高衙內他,他若再來相擾,我,我便以死明志……錦兒,從今往後,別再提他!”錦兒唱喏稱是,將頭埋在若貞肩上道:“小姐,錦兒再不敢提他了。”*************************************************************卻說林衝行至太尉府,使些銀倆,央守門軍漢通報。不多時,軍漢回報:“太尉有請。”當下前麵領路。
林衝雖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這太尉府卻是頭一遭來,見府院豪闊,雕欄玉壁,氣象森嚴,不由也有些墜墜不安。行了多時,方至中廳。穿過中廳,那軍漢道:“教頭,你也是頭一次來吧。再往前,穿過花廊,有一岔道,左首是軍機要地白虎節堂,教頭千萬莫入;右首是衙內別院。太尉寵愛衙內,專一為他置辦了這衙內別院,甚是闊氣。我早聞教頭本領高強,是個好漢,便多說幾句。教頭若有事相求太尉,也不勞親去見他,便去拜拜衙內,莫管多大事,皆能辦成。”林衝“哼”了一聲,心道:“那肖小淫蟲,莫要撞在我的手上!卻去會他作甚。”那軍漢見林衝不來理他,便住了腳道:“教頭若衹去會太尉,迳直往前便是內廳,太尉正在廳中閱案。小的還要守門,這便去了。”言罷,轉身走了。
林衝見那軍漢好生無禮,不由心中有氣。正走時,前麵來了一人,林衝一瞧,卻是八十萬禁軍金槍班教頭徐寧。這徐寧使得一手“鈎鐮槍法”,端的是天下獨歩,人喚“金槍手”。林衝曾與之較量武藝,相互敬重。林衝乍見同僚,喜道:“徐教師,不想在此相會。”
徐寧衝林衝拱了拱手道:“林教師,多日不見,怎的有些消瘦了。教師來此間貴乾?”
林衝道:“正要見麵太尉,有事相擾。”
徐寧道:“我剛見過太尉,教師直去便是。”
林衝想起前日徐寧新婚,娶妻曾氏,自己身在陳橋,未曾到賀,便拱手道:“教師新婚,某因公事在身,未曾賀喜,還乞恕罪。”徐寧笑道:“客氣了。今日見太尉,已告婚假半月,來日有閒,請林教師吃酒,再較一回武藝。”
林衝大喜稱是,別過徐寧,行至岔道,卻見右首衙內別院內,叁五個丫鬟,擁出四個人來。為首的正是高衙內。林衝不知數日前在這別院之內,娘子若貞曾被這登徒惡少淫玩一宿。他想起當日陸府囚妻之事,不由雙拳緊握,一雙眼幾要噴出火來。
高衙內卻未瞧見林衝,衹與旁邊那叁個公子哥說話。左首那個,乃蔡京小兒子蔡啟銘,此子飛揚拔扈,逢人便稱其父是蔡京( 注:李剛之子李啟銘,看客懂的),甚是驕橫;右首兩個,一個乃童貫養子童天一(注:看客懂的),一個是楊戬之子楊瓜瓜(注:看客懂的)。這叁子均二十出頭年紀,加上高衙內,皆是持強淩弱之輩,在京中不可一世,人稱“京城四蟲”。這四個平日裡來,常同去禦街尋歡作樂,相比拚性技,故交情甚深。四人中,又以高衙內性技陽物遠超其他叁人,加之年紀最大,故以高衙內為大哥。北宋歌謠曰:“打了桶(童貫),潑了菜(蔡京),便是人間好世界。”便是因這四子而起。
此時衹聽那童天一淫笑道:“大哥可知,那剛走的,喚作什麼”金槍手“,是個禁軍教頭,今日來向令尊告婚假。他那新婚娘子曾氏,早被小弟強用過了,他尚蒙在鼓裡,自以為娶得佳妻,卻不知是破鞋一雙,你說好笑不好笑。”高衙內聽了,正要說出姦淫林衝娘子一事,與之比比高低,突然想起其父惡令守密,便笑道:“不知那徐寧老婆,姿色幾何?”那童天一浪笑道:“當真是一等一的尤物也。”高衙內淫笑道:“既是尤物,改日何不帶來與我等弟兄玩玩。”那邊蔡啟銘楊瓜瓜齊齊附和:“是啊,帶來玩玩……”正說笑時,卻見高衙內瞪大雙眼,看着前麵一個漢子,一臉驚恐之色。蔡啟銘見那漢子惡狠狠瞪着高衙內,怒道:“兀那漢子,我父乃當今太師蔡京,瞎了狗眼麼?還不給公子爺讓開道來!”林衝胸中惡氣幾要爆裂開來,心道:“若不看太尉皮麵,早剝了高衙內這厮的皮,那容你發話!”
高衙內見林衝守住院門,如狼似虎般盯着他,雙腿一軟,冷汗齊生,幾要坐在地上,忙衝那叁個道:“今日晦氣,去禦街做甚。我院中多有嬌娘,不如就去我房內比拚。”言罷菈過叁人,回入院中。那叁個見高衙內怕了那漢子,甚是納罕,卻又不便多問,便隨他轉入院中。
林衝見高衙內走遠,啐了一口,罵道:“呸,什麼東西!”罵畢轉過身,大歩向內廳奔去。
高俅早在廳內虎皮椅上坐着,林衝見了,上前唱一大喏道:“太尉少息,不才武夫林衝敬見。”
高俅見林衝來了,臉露喜色。他甚喜林衝武藝,忙走上前來扶住林衝手臂道:“教頭免禮。聽聞你今日輪休,本該與傢人同樂,不想卻來見我,甚好,甚好!
我這太尉府,你也是首次來吧。“林衝知高俅早有意提拔他,請調一事,當真難說出口,頓了一頓道:“太尉,林衝今日來,實有一事相擾。”
高俅樂道:“教頭但說無妨。”
林衝衹得道:“林衝前日領受鈞旨,去演訓虎騎軍,個中備細,已央人帶信與太尉。”他又頓了頓道:“不知太尉,可有收到那信?”高俅眼珠一轉,心道:“原來是為調回而來。”他坐回虎皮椅,右腿搭在左腿上,淡淡道:“虎騎軍乃禁軍翹楚,非是林教頭這等手段,才調教得好,故派你去。你雖掛念傢人,也衹叁五個月,何必急着調回。”林衝心道:“原來你早收到那信,卻不回話。”他心中有氣,又道:“太尉,虎騎軍有呼延指揮使在,平日訓練有素,戦力已成,林衝實無用武之地。近衛軍是親進士卒,正需……”
高俅打斷他道:“呼延灼就要提任汝寧群都統制,他一走,我的人就少了。
你可知我拔你去他那裡,實有深意?“林衝道:“願聞其詳。”
高俅斜眼瞧他,輕聲道:“教頭,你的武藝,不在呼延灼之下,我當你是我心腹,常想重用於你,也不來瞞你。虎騎軍拱衛京師,責任更大,常有人想插手軍中事務。呼延灼一走,我便難以掌控了。有你在虎騎,演訓士卒校官,多為我帶些親信,你懂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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