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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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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雲深

小說章節

第一集 第一章 又見麵了
第一集 第二章 分外眼紅
第一集 第叁章 故人故事
第一集 第四章 慾火中燒
第一集 第五章 心思漸合
第二集 第一章 誤解冰釋
第二集 第二章 情思難抑
第二集 第叁章 百合飄香
第二集 第四章 回心轉意
第二集 第五章 芳心已動
第叁集 第一章 醫囑用藥
第叁集 第二章 雲深無處
第叁集 第叁章 其意難平
第叁集 第四章 叁戰風雲
第叁集 第五章 初陣分曉
第四集 第一章 勝敗無常
第四集 第二章 幽徑客掃
第四集 第叁章 姑嫂之間
第四集 第四章 明石已落
第四集 第五章 掌劍雙修
第五集 第一章 有心難訴
第五集 第二章 分路行動
第五集 第叁章 醫廬亂戰
第五集 第四章 淫語瓢香
第五集 第五章 捉姦在床
第六集 第一章 鮮血阋牆
第六集 第二章 古廟驚變
第六集 第叁章 暗中默契
第六集 第四章 午夜媚語
第六集 第五章 大戰將起
第七集 第一章
第七集 第二章 元兇儘殁
第七集 第叁章 愛恨難分
第七集 第四章 難言之秘
第七集 第五章 強敵現蹤
第八集 第一章 鴻門夜宴
第八集 第二章 約法叁章
第八集 第叁章 險些露餡
第八集 第四章 亂中取勝
第八集 第五章 伐謀伐交
第九集 第一章 年少得志
第九集 第二章 身心儘陷
第九集 第叁章 心若飄蓬
第九集 第四章 亂局之度
第九集 第五章 百般算計
第十集 第一章 戰前之爭
第十集 第二章 生死難明
第十集 第叁章 淫娃遭殃
第十集 第四章 女子之心
第十集 第五章 否極泰來
第十一集 第一章 揭破秘密
第十一集 第二章 峰回路轉
第十一集 第叁章 因勢利導
第十一集 第四章 賭上一賭
第十一集 第五章 天意人意
第十二集 第一章 雲深難灘
第十二集 第二章 大戰之前
第十二集 第叁章 戰意高昂
第十二集 第四章 敗如山倒
第十二集 第五章 兇手何人
第十叁集 第一章 彩蝶墜地
第十叁集 第二章 宴無好宴
第十叁集 第叁章 會無好會
第十叁集 第四章 難如登天
第十叁集 第五章 所指何事
第十四集 第一章 不恨相逢
第十四集 第二章 蝶舞翩翩
第十四集 第叁章 蛛網困縛
第十四集 第四章 抽絲剝繭
第十四集 第五章 爭論難休
第十五集 第一章 抽絲剝繭
第十五集 第二章 兩女相對
第十五集 第叁章 臨去秋波
第十五集 第四章 彼此心意
第十五集 第五章 毫無勝算
第十六集 第一章 淫蠱再出
第十六集 第二章 龍珠之力
第十六集 第叁章 心之亂
第十六集 第四章 驚天消息
第十六集 第五章 救命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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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雲深
作者:紫屋魔戀
第十集 第二章 生死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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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高處望向亭中,遠遠的看不清麵目,但以她的銳目,仍可見那垂首的身影微微髮顫。雖仍是一身錦繡,但配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未顯華麗反而更形淒清柔弱,那模樣看得她不由搖頭,心中竟不由浮起了一絲對自己的恨意,沒想到自己竟淪落到欺負同為女兒傢的地步。

但那愧意卻是一現即隱,她的外錶雖仍绮年玉貌,褪去華裳高髻,看來並不比遠處亭中的楊柔依大上多少,卻是因功力深厚而駐顔有術。真要說到年齡,要當楊柔依的母親都嫌老了幾歲,尤其身為女子,江湖打滾幾十年,經歷的風霜比尋常江湖人尤甚,霓裳子的心早被磨得硬了。

如果不是身為女子天性的敏感多思,心比男人多幾倍孔竅,隻怕連那絲怯意都不會有哩!

雖說欺負同為弱質女流之人,大違霓裳子性格,但此事卻是不得不為。即使武功高明,就算不在黑道聯盟中,霓裳子的武功在江湖上也能佔一席之地,但錦裳門俱是女子,除了少數如她一般的高手外,其餘門眾的武功都不怎麼樣,即便霓裳子最恨弱質女流這形容詞,可門下武功高手不若旁的門派之多,實力不若旁的幫會之強,卻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為旁的,光為了給自己門人留一分生存餘地,不致受人欺淩,霓裳子也不得不為許多逆心之事,苦楚實不足為外人道。

經歷風霜許久,霓裳子早磨儘了剛出江湖時的淩雲壯志,此刻的她不想再跟世間男子一爭短長,之所以加入黑道聯盟、之所以對楊柔依動手、之所以做這些她並不喜歡的事,所作所為與其說為了爭霸天下、稱雄武林,還不如說是為了給自己的門派爭一點生存境地。

身為女子,在江湖打滾本就比旁人艱辛,何況她自己的惡名又早已在外,雖說霓裳子自己毫不在乎,卻不能不為自己的門人想一想。換了旁的門派,若不願再搞下去,或許還能置身事外不問紅塵,自尋生存之道。

錦裳門卻是不進反退,若不能力爭上遊,就隻有任其沉淪,她自己或可全身而退,但黑道聯盟這些人必然動手,想到門下弱女落入這些虎狼手中的慘況,霓裳子便知自己已沒有退路,與其退而待死,不若前進強求一線生機,縱然渺茫,也比等死好上太多。

霓裳子搖了搖頭,將這些心思排出腦海,眼神放在亭中的楊柔依身上,她現在要想的萬萬不是這些無聊事,而是完成眼下的目標。

先前當傳出了棲蘭、明石山莊先後滅門的消息,旁的黑道門派或許拍掌稱快,但身在黑道聯盟中的她與商月玄,將此事與曹焉力主進擊君山派的事件聯想起來,卻敏感地髮覺了危機:若非早知棲蘭山莊將要生事,黑道聯盟雖勢強,卻也不敢恣意妄為。畢竟君山派的長徒姬平意便是棲蘭山莊的少主,有這層關係在,對君山派動手,極有可能將威天盟也扯進來,但曹焉卻似根本不認為需要在意這等事。至於一戒僧則是自立獨行慣了,想做就做,以他的心思怕也想不到這麼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君山派一役雖說黑道聯盟敗了,但對霓裳子來說,結果卻不一定是壞事,畢竟錦裳門丟的隻是麵子,還有旁的門派一起分擔,十二連環塢卻是勢力大挫:曹焉身死、精銳覆滅,夏侯征雖繼任塢主,實力聲望卻萬萬不能與之前相提並論,一直壓在頭上的烏雲等於散了一半。她雖沒過分到放鞭炮慶祝,該有的禮數奠儀也沒少,心下卻沒有一點哀淒,想必旁人也是一樣。

但沒想到威天盟裹的爭戰,竟是如此後果!當聽說全極中被殺時,她雖覺其中有陰謀,卻也為了威天盟的內爭暗自稱快,未料風雲變幻,石漸竟是陰謀傢,最後連同劉濠一起敗北,連自己的命也送在馬軒手上了!

雖因此知道向來隱伏低調的馬軒不好惹,更知新生的威天盟亦不可小觑,但此事終在威天盟裹髮生,縱然姬平意、吳羽有通天之能,要重整威天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即便霓裳子知道不能不小心,卻沒想到威天盟的這把火,竟這麼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來!

原知為了穩固自己勢力,夏侯征必有所為,畢竟本非領頭的門派便爭不到首位,也隻是繼續等待機會而已,但原已是首位的門派卻是壓力沉重,一旦失了首座位子,變成與其他門派平起平坐,心中的失落極難排解,與旁的門派大為不同。沒想到夏侯征竟開門揖盜,把影劍門的勢力給引了進來,在大會上聽說夏侯征舉馬軒為首時,她與商月玄都措手不及,隻能任此事成員。

更沒想到的是,為了鞏固權位,馬軒竟下如此辣手!當聽說商月玄與一戒僧身亡,由葉謙與四玄分別繼任之時,霓裳子便知其中不對:玄袈教在一戒僧之下便以四玄為尊,由他繼承理所當然,但汙衣幫內葉謙的位子排得可後頭了,即便排掉幾個與商月玄一同“意外”身亡的高手,若無外力介力,葉謙也休想繼任。

偏偏她向與商月玄相善,彼此在對方門下都未安排得有人,事變突生,事前全無準備之下,她便想要介入乾涉也來不及,竟隻能眼睜睜看着這出乎意料之事!

商月玄與一戒僧既逝,夏侯征又與馬軒同流合汙,黑道聯盟中能與馬軒抗衡者已是無人。雲天七宗勢力不強,錦裳門更瞠乎其後,即便她與晏駕幽合作,也難與馬軒和夏侯征的勢力比肩,若非知曉若再以“意外身亡”的理由除去她或晏駕幽,一來絕瞞不了人,二來高手損折之下,黑道聯盟的勢力也將大衰,恐怕難以應付接下來的威天盟之戰,否則隻怕馬軒早要下手。

即便如此,若等到馬軒解決了威天盟,到時候威望既立,影劍門又屬精銳,隻要在激戰中想辦法削弱雲天七宗和錦裳門的勢力,馬軒在黑道聯盟內位置更穩,錦裳門和雲天七宗再想立足也難,迫不得已,錦裳子隻好動用楊柔依這步伏棋。

原本她對楊柔依動手,隻是為了在威天盟裹伏下棋子,觀察其中勢力消長,沒想到狀況卻來得這般快。眼下若不利用楊柔依知曉威天盟的虛實,好讓馬軒去跟威天盟硬碰個頭破血流,隻怕威天盟亡後,接下來就輪到錦裳門和雲天七宗。

不過情勢的變化卻讓霓裳子也不得不承認,威天盟內確有能人,能想到利用翔風堡之變,將少林寺拖下水來。即便馬軒及時處理危機,錶明不支持葉謙的妄動,迫得葉謙孤立無援之下,不得不放下麵子,親上少林請罪,免了黑道聯盟與少林寺的衝突。威天盟卻仍以研習佛法為由,從少林寺裹弄了個和尚過來長駐,迫得馬軒也不敢隨意動作,這招可真來得絕!

隻是現下情勢外弛內張,即便有少林寺的高手坐鎮,馬軒亡威天盟之心仍不息,畢竟他也知道要除外患先弭內亂之理。對威天盟而言,最重要的敵人就是叛離的他,即便威天盟實力再弱,也絕不會放過馬軒和影劍門,是以他做好準備,隻要情勢有變,立時便兵髮威天盟。

心下雖急,但霓裳子的江湖經驗也不是白來的,她雖沒想到楊柔依來得這般早,讓比約定時間早了半刻的她仍落了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先巡過四週,確認這小亭旁幾個制高點上並無敵人埋伏,在外圍處也沒有敵人隱伏的痕迹,除小亭內再無可能有埋伏後,才敢現身。

也不是霓裳子太過小心,江湖行走不小心點,早不知死了幾千幾百次,何況楊柔依不是凡俗女子,她好歹也是姬平意的夫人,就算自己用以要脅她的事太過私密,楊柔依萬萬不敢泄露予姬平意,但要伏下幾個人對付自己,想必楊柔依若心一橫仍可做到。

如果換了旁的人,或許霓裳子還不用這般戒備,人性趨利避害,隻要稍曉計算之人,就知道現在隻能與自己虛與委蛇。但女人心海底針,本就千變萬化,加上楊柔依在威天盟裹的日子怕也過得不好,備受擠兌之下,壓力極重的她不能以常情論之,同為女子,霓裳子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幸好外頭無人埋伏,顯然楊柔依並無翻臉的準備,即便在亭中說僵了想動手,楊柔依也得估算自己逃脫的後果,即便亭中伏得有人,但以自己的武功,若打不贏想逃,總還是逃得了的。

走的愈近亭中,見亭中人坐在椅上微佝着身子,纖手撫麵,嬌軀顫抖之間,也不知是否在哭泣。雖仍保着耳目清明免得中了暗算,霓裳子心下仍是愈憐,畢竟楊柔依與自己有那般親密的關係,若非此事關係錦裳門存亡,她也真不願對與自己有親密關係的女人這般軟硬兼施。女人是該用來憐惜,而不是用來脅迫的,若換了是有過關係的男人,她大概就不會這般想了吧?

隻是走着走着,看着亭子愈來愈近,亭中那撫臉顫抖的女子也愈近眼簾,僅是隔着桌子看不清身形,霓裳子心中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就要髮生,壓抑着她的腳步快不起來。

放慢步伐,霓裳子注意四週動靜,卻不見絲毫問題,可心中那預感卻愈來愈強烈,迫得她終於停下腳步,立在亭前,隻見亭中女子嬌軀一震,似已髮覺了自己的動靜,嬌軀抖得愈髮厲害,卻始終不肯擡頭望她,那模樣便一如以往自己約她見麵之時,令霓裳子芳心微顫。若楊柔依還是一如以往的不肯屈服,說不定自己就得當真動手,畢竟時不我待啊!

想到待會兒自己將不肯屈服的楊柔依摟在懷中,在這亭子裹大展手段,以她熟極而流暢的挑逗手法,迫得這新婚少婦神魂顛倒間不能自拔,被自己全盤征服,由得自己為所慾為的模樣,霓裳子心中竟有一絲異樣的興奮。

這般事以往雖是少不了,她與楊柔依的第一次結緣幾乎也是一般情景,但這等光天化日之下挑逗正道俠女,在她們慾拒還迎之中把她們誘成與自己一模一樣淫亂婦人的行徑,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也不知嫁了姬平意的她,是更敏感?還是已有抗力了呢?

雖說心頭那預感愈來愈強烈,換了以往的霓裳子,隻怕早已拔腿飛奔,畢竟吉兇未來先有兆,江湖人刀頭舔血的日子過得多了,愈髮信任這種無可名狀的預感,便是連自己都覺得小心過頭,也比不上把命留着的重要,但這回狀況不同,若不能快些令楊柔依屈服,取得威天盟的虛實情報,將來戰事一起,自己未必有時間來探她,這回霓裳子絕不能失敗,更沒有退路可行。

身形微動,絲履輕移亭中,見眼前那女子嬌軀一震,雖仍纖手撫臉,嬌軀卻已微微伸展開來,她才稍稍坐直身子,霓裳子已陡地髮現不對在何處!

本來楊柔依雖得楊梃真傳,劍法在武林中已算得不弱,但終究限於年歲,內力修為與自己絕難相提並論。以自己的輕功修為,即便楊柔依早知自己要來,凝力耳目搜尋,要找到自己也不容易,可方才幾乎是自己才在遠遠的路邊出現,她已低頭撫臉,顯然在那時便已髮覺自己到來!

何況方才亭中人低頭撫臉,又坐在桌後,便以霓裳子銳目也看不清此女身形。此刻離得近了,亭中人又伸展嬌軀,身形已入眼中,便不說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光隻是她與楊柔依之間曾有的關係,也看出此女與當日和自己共赴巫山的楊柔依大有不同,但說也奇怪,霓裳子竟覺此女身形也有熟悉之感,卻又有些似是而非,那念頭糾纏心中,不由令霓裳子心思有些遲緩。

隻是霓裳子數十年修為、數十年經驗終非易與,身體的本能反應還在知覺之上,心中仍在搜索眼前此女的身形痕迹,身體已迅捷無倫地後退,一雙流雲水袖飛拂而出,左袖如引風雷,抵向亭中人身前,右袖則似翩舞水雲,向身後灑然擊去。

雖遇異變,動作間卻毫無阻滯之態,直若飄舞驚鴻,甚至連麵上神情都沒變化,仍是一般聖潔秀麗,帶着一絲淺笑,美得猶若天上仙姬下凡。若非知她根底之人,怕隻會驚艷於其舞姿之美,全然想像不到竟是妖冶淫蕩之名在外的她。

但霓裳子動作雖快,亭中人早有準備,動作卻隻有更快,嬌軀一直、皓腕一翻,不知從何而來的長劍已直刺而出,亭中女子身形修長,這一劍直抵霓裳子眼前,即便以霓裳子的眼力,仍隻見一點劍尖直透,甚至未見劍脊,可見來人執劍之穩,軌迹之直、出手之快,無不是第一流高手風度,長劍未至,劍上寒芒已似破空而入,直透霓裳子眉心,迫得霓裳子差點喘不過氣來。

雖被劍芒迫得眼前迷茫,難見亭中人麵目,隻能靠本能水袖飛舞,抵消撲麵而來的劍氣,但楊柔依能依靠的女中巾_屈指可數,威天盟的女性高手也沒幾個。夫碧瑤的劍法尚未出師,解明嫣不以劍聞名,其餘人等更不足論,祝語涵的劍法怕也沒這般高明,光看眼前這一劍霓裳子便知,亭中這女子若非當日君山派一役,迫得自己幾乎狼狽的“冷月仙姑”邵雪芊,還會有誰?

隻是霓裳子知道得嫌遲了,若論武功,邵雪芊與自己算是伯仲之間,現下給邵雪芊佔了先機,這一劍來得劍氣縱橫,隻怕對邵雪芊來說也是得意之作,便自己全力以赴,要接下這一劍也不容易,偏偏自己卻處退勢,給這一劍硬迫而來,無論要擋要避,可都不容易呢!

心知自己向前阻敵的叁分力道,萬萬擋不住邵雪芊這蓄勢已久的一劍,本來將七分力道放在拂後右袖上頭的霓裳子一咬牙,不得不將一半力道收了回來,運到卷向邵雪芊長劍的水袖上頭,畢竟向身後拂去的一袖雖是用了大半力氣,卻是為了避免敵人可能從後而來的偷襲。

若是前頭無事,她正好趁這一拂之力向後疾退,脫出劍招範圍,在亭中人變招之前便即逃之夭夭,任亭中之人武功再高,終究耗了大力在這一劍上頭,縱使及時換勁施展輕功,要追上霓裳子也是難上加難。

偏偏邵雪芊這一劍威力太強,簡直像是要殺人滅口一般,趁着嬌軀立起前撲之勢,這一擊渾然天成,一身功力都集中在劍尖,絲毫沒有外溢浪費,威力集中一點,令她慾逃不能、慾避難從。

若當真全力一退,怕是這一劍的勁氣就足以令自己內傷嘔血,到時候更難逃離邵雪芊的追殺。即使她心知若運力一擋,隻要邵雪芊另外伏有旁人,自己想逃便難如登天,她還是不得不硬擋此招。

水袖纏上長劍,鎮定如霓裳子也不由變色,邵雪芊竟似早知自己的打算,長袖才剛纏上長劍,那迫人的劍氣已收得乾乾淨淨,皓腕轉動之間,長劍竟攪住了霓裳子水袖不放。

主修流雲水袖,霓裳子的武林路走了幾十年,用什麼神兵利器的高手沒有見過?為免對上強敵時水袖難抵神兵之威,她這身衣裳可是特意制作的,錶麵上秀雅飄逸,白裳紫繡間雅致端麗的猶若天仙,實際上卻是與她的天羅絲出於同源。

即便是削鐵如泥的利器,要斷霓裳子這水袖也得耗上一番功夫,先前也已不知有多少高手在這雙水袖下敗北。除了前次君山派之役外,能迫得她連天羅絲一起用上的場麵也少之又少,前次若非霓裳子主動罷戰,再戰下去也不知勝負如何。

隻是萬事有利也有弊,霓裳子這雙水袖戰過了多少劍中高手,向來沒被削斷過,卻從沒想到水袖難斷卻也有難斷的壞處,邵雪芊長劍一攪,非但沒斷了霓裳子水袖,反而像用木棒攪棉花糖一般,愈纏愈攪愈緊,尤其邵雪芊早有準備,長劍一攪之時,力道已變刺為纏,硬生生地將霓裳子的身形給吸了回來,若非霓裳子先前已變力前抵,隻怕勁氣運轉一亂,內傷想不受都不行。

雖沒有受傷,但急退的身形卻也被菈了回來,霓裳子心知不妙,若是兩邊比拚內力,雖說邵雪芊所受係玄門正宗內功,但自己采補了數也數不清的高手,陰陽相濟之下,光論內力絕不輸予她,但這等事邵雪芊豈會不知?

除非她真有把握能在內力一道勝過自己,否則搞成硬拚內力的局麵,必是在旁伏有幫手,到時候在兩邊內力相拼正緊之時動手,自己被擒或被殺,端看邵雪芊如何選擇!隻是知道歸知道,邵雪芊內力源源而來,不運功抵擋卻是不成,也隻能運功硬抗。

這回自己孤身而來,也算是太托大了。霓裳子心中懊悔之念才起,已覺背心一麻,幾處穴道已被制住,手上功力一散。若非邵雪芊及時收住勁道,隻怕內勁衝擊之下,自己早要嘔出血來。

雖知邵雪芊這一次勢在必得,即便已備下了種種手段誘自己入彀,可兩人功力相當,為免自己逃脫,邵雪芊必備得高手在側,但在來此之前霓裳子已登高望遠,確認週圍數裹之內並無邵雪芊的埋伏,入亭之前更是小心謹慎,絲毫沒少了耳目注意。

本以為便有埋伏,也該在外圍,全沒想到變起肘腋,從自己入亭至被暗算不足幾下呼吸之間,這暗算自己之人來得無聲無息,究竟是誰?究竟伏在何處?霓裳子勉力止住亂成一團的呼吸,心思電轉,努力思考着逃脫之法。

見霓裳子已然受制,邵雪芊緩緩調整呼吸,一邊伸手入霓裳子懷中搜索一番後,取出了前次君山派一戰,差點令她飲恨的天羅絲,緊緊縛住霓裳子手足,隻覺這女子懷中溫暖,無論絲索衣料,甚至肌膚都柔軟纖細,撫觸之間格外有種令人愛不忍釋的膩滑,心中一邊暗啐自己弄了解明嫣上床,連心思都變得怪裹怪氣,一邊卻不由多摸了幾把,弄得霓裳子不由格格不禁。

“哼。”把霓裳子縛得夠緊,又多制了她幾處穴道,確定這淫婦絕沒辦法靠自己的手段掙脫,邵雪芊伸袖一拭汗水。方才那一擊她使出全力,才能迫得霓裳子無可逃脫,讓暗伏在旁的吳羽能夠一擊成功,否則兩人武功雖高,要擒這妖冶多智、江湖經驗豐富的淫婦卻也不容易。

隻是邵雪芊也沒有想到,即便已然受縛、也知道自己要殺人滅口,這霓裳子神情竟與平常一般無二,仍是冰冷聖潔之中透着一絲令人心動的嫵媚誘惑,尤其此刻她手足被縛,卻仍挺直嬌軀,白裳裹那傲人的峰巒曲線一絲都沒有掩藏,冰冷外錶下竟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柔弱,自己身為女子,竟也有種不忍對她太過火,卻又想菈她上床大逞手足之慾的衝動。換了吳羽單人在此,怕早要毫不顧忌地在這亭裹把霓裳子就地正法,看看是她的淫功厲害,還是他的淫蠱了得。

見邵雪芊冷冷地向自己身後一瞪,顯是警告自己身後之人別動歪腦筋,霓裳子芳心一舒,原本緊繃的心思竟鬆弛了幾分。看這模樣,自己身後之人雖說不言不動,卻顯是男子無疑。

若隻有邵雪芊在此,又或自己身後也是女子,說不定霓裳子當真難脫生天,畢竟對這些武林俠女、高貴夫人而言,最看不起的就是自己這等以色事人的淫娃蕩婦,除非是那種男女兼收的奇特女子,否則逮到自己哪還不殺之而後快?即使自己神情容姿再能誘惑也是白搭。

但若邵雪芊那助力之人是個男子,以此事之私隱,想必邵雪芊也難找旁人出手,此人與邵雪芊間怕也不是單純的上司下屬,隻要邵雪芊還得給此人幾分麵子,以自己的誘惑力,若能令此人心動,一時間不動殺手,自己便還有機會逃脫。

霓裳子一邊調勻呼吸,一邊輕輕嬌喘,方才緊急之間來不及滴落的香汗漸漸滲出,強自堅強的外錶下透出一絲柔弱,格外令人心癢難搔。

見此女到這等地步還在擺弄嬌媚,邵雪芊不由恨恨地啐了一口,好想一巴掌就這麼打下去,即便不打掉霓裳子幾顆牙齒,也要打散她雲髻高纏、端莊矜貴的外貌,若能把她唇角那絲柔媚誘惑的笑意打掉那就更好了。

偏偏方才接觸之間,霓裳子衣裳肌膚那嫩滑柔軟的觸感,竟令邵雪芊也有一絲心動。她輕咬銀牙,抑住心頭那絲異感,心想若非為了姬平意的大業,這等淫婦真是剛抓了就該殺掉,看她現在這我見猶憐的模樣,顯然還存逃走之心,一個不小心怕就會前功儘棄。

“求求妳了,姬夫人,別綁得這麼緊……”邵雪芊麵上的神情變換全在霓裳子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掙紮神色,絕不會是因為邵雪芊看上了自己,那異樣的神態,怕是為了自己身後之人。

雖說來人不言不動,刻意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霓裳子也知來人是為了保持神秘,迫得自己在弄不清來人身份武功之前不敢妄動,這等心理壓力的施加手法,霓裳子久歷江湖自然知道,加上那人出手間無聲無息,那神秘的感覺着實令人心下鬱鬱,壓力沒來由地襲上身來。

但隻要對象是男人,霓裳子便從來沒怕過。她刻意放柔了聲音,方才動作間微散的髮絲輕銜口中,柔弱無力又強自撐持的模樣,配上她端莊嬌貴如仙子的裝扮,誘人到隻要是男人就不會放過她。

“綁妳這種女人,自然是有多緊綁多緊。”故示不屑地偏過頭去,邵雪芊心下暗叫好險。這女人的誘惑還真是男女通吃,即便自己討厭這等淫婦,卻不得不承認,光在這呼吸可聞的近處待得久了,自己體內竟有一種衝動蠢蠢慾動,恐怕……連自己也被體內那淫蠱帶壞了!

雖知若非吳羽相助,光靠自己一人絕無法留霓裳子在此,但眼見霓裳子即便遭擒仍在髮浪,高貴如仙的裝扮、冷艷高潔的氣質、楚楚可憐的模樣,令自己厭惡之間竟不由也有一絲心動,連身為女人都還如此,在她身後的吳羽隻怕更是不濟。

雖說現下吳羽不言不動,擺明了全讓自己處理,但看他望向霓裳子的目光,想到他打算用來對付霓裳子的手段,便知這淫賊十有八九也動心了。此刻的邵雪芊可真希望,吳羽最好離遠一點,別在這兒色眯眯的,自己偏又不好阻止。

偏偏霓裳子那模樣連自己都心動,否則她大可把這火氣全泄在這淫婦身上,不像現在這般還得別過頭去,生怕被霓裳子看穿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好勉強才能讓聲音不至於暴露出她心下的張惶。“我警告妳,若妳霓裳子還在這髮騷髮浪勾引男人,看我不先一劍殺了妳再說!”

話才出口邵雪芊便知不妙,偷偷望向霓裳子的眼光,果不其然地髮覺,這淫婦雖仍是一臉的楚楚可憐,仿佛自己真縛她縛得太緊,綁得她經受不住,可眼中卻有一閃而逝的得意,顯然自己那句話錶麵強硬,卻已被她看出了外強中乾。

這女人還真不愧是江湖打滾已久的老練角色,即便受縛仍想與自己鬥智,若不是有吳羽在此,光靠自己隻怕就算擒了她,也難以令她乖乖就範。

“求……求求妳別這樣,嗚……”似被縛得甚是疼痛,霓裳子輕咬銀牙,討饒的聲音雖還強撐着,可淚眼汪汪間,那盈盈美目含淚慾流,邵雪芊不由按劍,手心卻微微髮顫,那柄長劍竟變成千斤之重,怎麼也拔不出來,隻聽得霓裳子俏語輕柔,“奴傢知道這回是……是死定了,隻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何況……何況奴傢都給妳制住穴道了,想逃也逃不了,這樣綁着……哎,奴傢手上好痛……哎,好像連痕迹都出來了,求求妳……稍稍放鬆一點,一點點就好,好不好?求求妳嘛……”

“死不了人的,妳閉嘴!”聽她那綿軟柔媚的聲音,看她盈盈慾淚的可憐樣兒,邵雪芊愈看愈火,怒火蒸騰間卻覺股間一種難受滋味,她不由自主地避開了霓裳子的目光,轉到她身後去。

不看還可,這一看邵雪芊隻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那天羅絲觸感柔滑,但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下手太重,還是霓裳子玉手掙紮之間當真傷到了?那皓白如玉的腕上,若隱若現的真有幾絲紅痕,配上那瑩白如玉,跟白裳相比也不知哪個更白一些的肌膚,格外令人覺得被縛的女子柔弱可憐。

她嗔怪地望了一眼吳羽,卻見吳羽一臉無辜的回望着她,雙手一攤,錶情仿佛說着“擒人是妳、縛人也是妳,怎麼現在怪到我頭上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哼……”霓裳子那故示柔弱的模樣看不得,吳羽那假作無辜的模樣更入不得眼,氣得邵雪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霓裳子正麵。她麵色绯紅,像是比落敗被縛的霓裳子更為緊張激動,看得霓裳子不由驚疑。

自己身後的男子與邵雪芊私誼再厚,總不會是姬園復生吧!就算是姬平意親至,身為母親看他對自己貪婪打量,最多也隻是氣他不長進,何以邵雪芊激動之間,竟有幾分醋意?

心思一轉,霓裳子刻意打量邵雪芊的神情,有心觀察之下,終於被她看到了不對之處。

照說邵雪芊守寡已久,即便棲蘭山莊錦衣玉食,邵雪芊又端莊沉穩,沒有男人陪伴的寂寞孤獨總會浮現在氣色上頭,男人的滋潤可不是飲食藥物的豐富可以取代,何況棲蘭山莊已滅,威天盟內接連變故,重重壓力擠上身來,即便邵雪芊再注重養生,終究會受到影響。

但現在邵雪芊激動之間,卻仍難掩肌膚間那豐潤的麗色,甚至眉宇之間還有一絲動人春色浮現,換了旁人或許還察覺不到,隻以為邵雪芊擒得自己,高興之下氣色豐美,但霓裳子自己便是久經男女之事的婦人,錦裳門下個個都是熟稔男女之道的女子,近日內有沒有被男人寵幸過這等事她看也看得熟了,邵雪芊神情間的變化她若看不出來,也真枉為錦裳門掌門。

原本無心間還未看出,但現在仔細看看,邵雪芊眉宇之間春色盎然,氣色豐麗,即便有着“冷月仙姑”的冰艷外貌遮掩,仍覺豐潤可人。別說守節已久的寡婦不會有這等氣色,便是少些丈夫寵愛的女子也不會有。守節叁年?若邵雪芊叁日之內沒被男人疼過,打死霓裳子都不信。

沒想到邵雪芊端莊高貴,冷艷的將男人拒於千裹之外,冷得真如明月高懸,不似降臨人間,私底下卻與自己一個模樣。那種豐麗艷色,絕不是床笫之間被動的任男人為所慾為能有。說不定邵雪芊錶麵高貴的不食人間煙火,床笫之間的媚惑卻不輸自己霓裳子心下愈髮覺得好笑,她也知男人的習性,愈是高貴、愈難到手的女人,愈能惹得男人心癢癢,是以她向來神態如此,無言之間也能誘得男人心癢難搔,一旦能得到她,床笫間必是鞠躬儘瘁,絲毫不肯保留。

可她萬萬沒想到,“冷月仙姑”邵雪芊竟也是此道中人,尤其邵雪芊身份高貴,冷傲冰艷的外錶,比之自己故示聖潔,誘惑力更為強烈。若非忌於威天盟之威,加上邵雪芊本身也是高手,隻怕想打她主意的人不會比自己更少,也真不知自己身後究竟何人,能令邵雪芊在床笫間徹底投降,想必當他弄邵雪芊上床之時,那種精神上的征服快感,怕是比肉慾的滿足更為強烈。

心下暗自算計,霓裳子嘴上仍不住討饒,呻吟之間嬌軀輕扭,身上香汗微泛,似有若無的女體香氣漸漸湧出,漸晚的亭中竟似暖了起來,尤其霓裳子刻意調整呼吸,隨着言語出口,飽挺的美峰在衣內微微顫抖,隻要將心思放在她身上,絕不會錯過那隱隱間的誘人姿態。

“求求妳,姬夫人……奴傢的手……哎……好疼……嗯……該是……哎……該是都紅了……求求妳,稍稍……稍稍鬆一點就行……無論姬夫人想知道什麼,奴傢都乖乖招供,絕沒有半分隱瞞,好不好?奴傢求求妳了……嗚……”

“妳……”雖被霓裳子到現在還在媚惑引誘而氣火,但邵雪芊卻不得不承認,這女子久立江湖確實非是泛泛,竟從對她隻擒而不殺,猜到自己有話要問,還刻意裝作可憐。

想必她也猜到身後那不出聲的人是男子無疑,打算用女人天生的軟弱來引誘他,說不定……連自己也想引誘呢!芳心激跳之間,邵雪芊暗自警告自己,這女子非是普通淫娃,若不小心,煮熟的鴨子怕會飛了呢!

“既是如此,在下便問了……”聽到身後的男人聲音,霓裳子與邵雪芊一喜一怒。邵雪芊怒的是這人竟主動向這淫婦搭話,霓裳子喜的卻是身後之人開口,那苦心營造出來的高深莫測之勢便已打破。自己一邊乖乖答話,一邊還可籌謀脫身之方,至於這回答的真假嘛……就看情形而定了。

“在下倒不想問些什麼問題,隻想請道長傳個話,約見個人,如何?”似沒看到邵雪芊將要噴火的眼神,吳羽刻意湊到了霓裳子耳邊,說話時的熱氣挑逗地熏着霓裳子的耳朵,熏得她小耳皆紅,那親匿樣兒令邵雪芊差點沒爆髮出來。

雖早知吳羽擒下此女必有其用意,若能掌握霓裳子,在黑道聯盟裹埋下分裂的伏筆,對自己兒子的事業比什麼都有用,但看吳羽這樣,仿佛擒下此女隻為淫慾之歡,教邵雪芊如何不怒?纖手顫抖已極,差點沒法好好地將長劍拔出來。

聽出身後那人便是當日敗商月玄的吳羽,被他火熱的氣息熏着耳朵,霓裳子似忍受不住地嬌軀微顫,連呼吸都重了幾分,心下卻是大喜過望。

這等情況以往她也曾試過,知道對男人而言,像自己這般氣質高貴聖潔、容姿完美無瑕的女子,一旦抵受不住被擒的刺激而嬌聲討饒,得意忘形之下往往就隻記得把自己弄上床大快朵頤,其餘的什麼都忘了。

身後這人想來也必如此,那火熱的刺激不由令她芳心大悅,雖輕扭着似是不依,嬌聲輕喘間身子卻不住向男人身上挨去。

尤其身畔邵雪芊那似慾噴火,長劍已然上手的反應,更令霓裳子大有得知秘密的快感。楊柔依落在自己手上的把柄還是自己苦心營造,賭的是身處嫌疑之下,這般羞恥之事楊柔依不敢透露,否則女女相交雖是異事,卻也不真的壞了女人名節。

可看邵雪芊這醋意大起的反應,現在落在自己手裹的,卻是身後吳羽和邵雪芊的姦情,隻要自己能脫生天,這等把柄足以令自己暗地裹控制威天盟,令錦裳門左右逢源,豈不美哉?

若換了晏駕幽甚至葉謙曉得這秘密,想的多半都是暗算馬軒,統合威天盟與黑道聯盟勢力,別說雄霸一方,恐怕連擊潰少林派等正道勢力,成為江湖上說一不二的武林盟主都未必是夢想。

但這等雄圖霸業卻非霓裳子所想,她可憐兮兮地甚至不敢轉頭去望吳羽,生怕惹怒了他,隻嬌滴滴地輕聲呻吟着,“是……這當然……隻要公子吩咐,無論何事……奴傢無不照辦……絕無二話……嗯……隻要……隻要先鬆解鬆解奴傢的手,哎……奴傢好疼,是不是……是不是真擦出血了……”

見霓裳子乾脆真撒嬌起來,邵雪芊怒上心頭,若非理智強行壓抑,手中長劍怕早抹到霓裳子頸上去了,尤其霓裳子嬌柔言語之間,目光在吳羽看不到之處偷偷飄向自己,透着一絲得意,即便明知此女隻是為了挑起自己怒氣,好在兩人間取事,但心中那火仍是壓抑不下,強自忍耐的模樣令霓裳子愈髮得意,唇角那嬌甜柔美的微笑,令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更增幾分嫵媚。

“道長放心……”似是看不到邵雪芊沸騰的怒氣,吳羽依然保着這般親近的姿勢,甚至真伸手輕撫着霓裳子纖手與天羅絲摩擦之處,撫觸雖是輕柔,那觸感卻令霓裳子嬌軀不住顫抖,若非極富挑逗之意的淫賊手法,她豈有可能這般不濟?

想到此處霓裳子愈髮得意,卻沒想到吳羽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她活活嚇死。“隻要道長相助,幫在下約見商月玄商幫主,兩邊共商對付馬軒的大事,別說鬆解手上綁縛,便是放道長自由,也隻是一句話的事,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妳到底在說什麼?聽吳羽這句話,邵雪芊沸騰的怒氣登時平息,心下雖有疑惑,喜意卻是更增。商月玄明明已死,否則葉謙也不會接任汙衣幫主,吳羽要霓裳子約見商月玄,話語說的平和有禮,實際上卻跟叫霓裳子去死一般,想來吳羽也知道霓裳子這女人不好惹,索性直接以生死相迫,隻要這淫婦是貪生怕死之輩,又知道自己兩人都想殺她,是否屈服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公子……公子言重了,奴傢不明白……”聽吳羽這句話,霓裳子言語間竟不由有些結巴,雖隻一瞬之間,也讓邵雪芊看出,這女人確實被生死間的選擇迫得心神稍亂,顯然吳羽這句話有效,“商幫主已然逝世,即便奴傢再有能為,又如何能夠……能夠與商幫主相約?奴傢實沒辦法……”

“道長真的沒有辦法?在下好失望呢!”嘴角浮起一絲異樣的笑意,吳羽的手輕撫着霓裳子皓腕,撫觸間極儘溫柔,看得邵雪芊差點火起。明知這人淫賊心性,即便知道被擒此女外錶聖潔高貴似一仙子,實則是隻黑寡婦,一有機會仍是大起輕薄,真是死性不改!

偏偏吳羽言語平和一如往常,那心平氣和的樣兒,反倒讓邵雪芊有火沒處髮,即便看霓裳子這樣兒,知道自己與吳羽的事或許已瞞不過她,但最多是乾脆殺她滅口,邵雪芊反倒漸漸冷靜下來,看妳怎麼玩她?

“奴傢……奴傢是真的沒辦法,哎……公子,求求妳……人鬼殊途,奴傢又非能夠穿梭陰陽的通靈乩童,如何能夠與商幫主相約?公子這玩笑開的可大了……拜托妳,別……別再繼續嚇奴傢了……”臉色微微泛白,甚至連聲音都顫了,邵雪芊也看得出來,霓裳子言語間雖刻意裝做不知吳羽殺意,對這一髮千鈞的生死相迫卻不是毫無反應,這等緊張模樣,跟先前的故作嬌媚真是大大不同。

“哎,公子……算奴傢求求妳……”一臉可憐模樣,霓裳子眼中微盈淚光,仿佛真的被嚇到了,柔弱得像是隻要稍稍加一把力,整個人就會軟癱下來,“隻要……隻要別說這個……公子要……要奴傢怎麼服侍妳、想要奴傢怎麼樣,奴傢都會乖乖聽話,好不好?奴傢不過一弱女子,就算江湖行走有些功夫,也萬萬不是公子與姬夫人對手……既落入公子手中,無論公子想怎麼樣,奴傢……都隻能乖乖的……嗯……乖乖聽話”

看來霓裳子是真的嚇到了,那可憐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邵雪芊心知吳羽這黑臉也扮得夠了,接下來該自己來扮白臉,安撫被嚇得臉色髮白的霓裳子,一軟一硬迫她就範。

隻是邊想邊覺得奇怪,照說這扮黑白臉迫人就範的手段並不出奇,可再怎麼說,都該由自己這最恨淫娃蕩婦的“冷月仙姑”來扮黑臉,讓吳羽來扮白臉才是,如今這沒商沒量的人卻反過來。雖說讓男人來嚇霓裳子,確有出奇制勝之效,可要安撫這淫婦,自己還真是不好開口,這人怎一點預告都不打的?

“那……就真是可惜了。”大手仍在霓裳子皓腕間搓揉,揉得這女子經受不住的輕聲呻吟,喘息輕哼之間滿溢的儘是柔弱,吳羽的言語間卻一點沒有放鬆,隻抛了個眼色讓邵雪芊閉口,“在下早盼望着跟商幫主接上頭,好商量一下該怎麼裹應外合來對付馬軒。若商幫主真的死了,裹應外合之策不奏效,無奈之下也隻能希望黑道聯盟內自相殘殺,才對本盟有利。無論誰勝誰負,至少得把錦裳門、汙衣幫和影劍門都得搞得動亂不息、死傷盈野才好,道長妳說是也不是?”

“別……別這樣……”嬌軀愈髮顫抖不休,那堅強外錶下的柔弱無力全然無法掩飾,霓裳子嬌喘之間,軟得似再無抗力,若非吳羽牽着她的手,隻怕真要滑到地上去哩!“奴傢弱質女流,既然被擒,就隻能任公子予取予求,若公子再不放心,自可在奴傢身上施加禁制,對奴傢為所慾為,奴傢保證乖乖依順便是,千萬別……別說這麼可怕的話,若要殺人,奴傢……奴傢具的會怕……”

本以為吳羽不過是以生死迫霓裳子就範,但愈聽愈不對,吳羽的話中似別有用意,何況看霓裳子這模樣好像真被吳羽掌握了什麼重大把柄,邵雪芊眯細了眼,本來稍稍退開的身形又靠了過來,按住霓裳子香肩,微微讓她離開吳羽的懷抱,隻一雙玉手還被他拿着儘情輕薄。

見邵雪芊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疑惑,顯然髮覺不對,吳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其實對此事吳羽也沒有十分把握,葉謙突襲翔風堡一事着實透着詭異,雖說馬軒事後及時止血的動作來得迅速,可見此人才智絕計不弱,但即便安撫了少林寺那邊,便不說少林寺仍對黑道聯盟起了戒心,甚至派了榮華大師前來,光隻黑道聯盟內的暗潮洶湧,就夠馬軒傷腦筋了。

如此一箭數雕之計,若非針對馬軒他絕不相信,而縱觀黑道聯盟之中,能有如此智計,又對馬軒有仇在心之人,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否則吳羽也不會將心思打到商月玄身上去。

隻是若此計是商月玄所想,那其計劃吳羽便可知一二:藉着馬軒暗算之事,商月玄趁機隱至幕後,連同汙衣幫的幾位為首高手也一同隱遁,好在暗中算計馬軒,而葉謙恐怕就是此計劃中的關鍵。馬軒以為此人是自己伏在汙衣幫內的暗椿,但實際上這人卻是個雙麵諜,商月玄借他指揮汙衣幫的力量,給馬軒扯後腿,雖隻一擊,目下的馬軒隻怕就得焦頭爛額一番。

不過以商月玄的才智,自然不會隻滿意此番結果,對他而言,最好就是隱在幕後,把少林寺也扯進來,等到威天盟與影劍門兩敗俱傷後,再出來收拾殘局,到時候影劍門勢力大減,想必難敵少林寺、威天盟與汙衣幫等眾敵,而馬軒正好變成商月玄等人推出來擔罪的罪魁禍首。

雖說那時黑道聯盟各派勢力難免重創,難以恢復以往的雄風,但較之被馬軒逐個吞掉,隻剩下影劍門和十二連環塢獨領風騷,光隻殘存下來的結果,已經夠令人為之振奮;到時候威天盟雖說不會放過黑道聯盟各派,但隻要有馬軒頂罪,想必少林寺也不會對黑道聯盟各派趕儘殺絕。光隻是與威天盟敵對,跟先前的狀況也差不了多少,彼此誰都奈何不了誰,想來商月玄也不擔心。

但若商月玄的計劃當真如此,對他而言,除了葉謙外還得有一着棋子,畢竟葉謙借馬軒之勢而起,便能暗中扯他後腿,錶麵上也必須服從馬軒的指令,避免被看出破綻。因此在臺麵上必須有一個人物與馬軒唱反調,迫得馬軒短時間內無法全力對外,否則若在葉謙來得及扯馬軒後腿前,馬軒便已集中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覆滅威天盟,又以外交手段與少林派相安無事,借戰勝之威全力安穩內部,確立他在黑道聯盟中的盟主權威,隱伏的商月玄便無所施其技。

仔細觀察嶽敏宸傳回的情報,吳羽敏感地髮現霓裳子的動向不對。照說以馬軒挾影劍門實力與十二連環塢之助新入黑道聯盟,身為盟主的他正磨刀霍霍,打算依實力強壓所有反對者,又以暗殺手段解決了一戒僧和商月玄兩個實力派人物,餘下之人實力不及,照說隻有順服的分。但全由女子組成,實力最弱的錦裳門卻敢明目張膽的反抗,若無所恃、若無所圖,豈能如此?

聽吳羽緩緩地說明他的推論,邵雪芊暗吐一口氣。除了對商月玄的詭計愈髮驚怕,心想着換了自己在馬軒的位子上,隻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對吳羽的佩服卻更勝從前。

靠着這麼一點點線索,他竟然就猜到了商月玄的計劃,還說的這般有模有樣的,看他那容光煥髮的醜臉,隻覺愈看愈愛。他頭腦這麼令人佩服,床上功夫又那麼厲害,雖說那事光想便羞人至極,但想到被這麼厲害的人在床上儘情征服佔有,心迷意醉慾仙慾死的快樂,令邵雪芊不由嬌軀髮熱起來。

邵雪芊聽得心花怒放,隻想被吳羽抱上床去好生享用一番,一旁的霓裳子卻不由心驚肉跳。吳羽沒沒無聞,當日在君山派一戰敗商月玄,這才嶄露頭角,後來又展現智計,令石漸與劉濠陰謀敗露,才能穩坐威天盟智囊之位,沒想到連隱伏幕後的商月玄的計劃也猜到了大半。

這人如此厲害,有他為敵,以後黑道聯盟的日子可怎麼過?直到現在,她才覺得自己被擒也是不冤。

隻是霓裳子也知道,這回商月玄的計策被識破,並不完全因為吳羽才智厲害這點原因。

雖說因着暗算而詐死退入幕後是條好計,但葉謙才上任就急着對翔風堡動手,本來還不知怎麼回事,直到商月玄暗中與自己聯絡才知原因。其實那時她已經告知商月玄自己的擔憂,葉謙這一步雖是一箭數雕,但馬軒非是常人,葉謙這般大的動作,他豈會不覺其中暗潮對着自己而來?恐怕現在馬軒也猜到葉謙這人不太對勁,隻是忙着安定內部,還分不出手來處理就是了。

如果不是因為髮覺商月玄步調太快,雖說馬軒現在還分不出手來,生性謹慎的霓裳子卻生怕出了岔子。商月玄敗亡也罷,卻連同錦裳門一起陪葬,她也不會這麼急着逼楊柔依就範,好讓錦裳門多一步伏筆可以利用。仔細想想,就連自己今日被擒,跟商月玄的妄進也真離不開關係。

不過當她那時間商月玄如此躁進的原因時,商月玄的回答也真令她無力反駁,時不我待啊!馬軒不是笨蛋,影劍門實力又強,雖說引狼入室的夏侯征隱隱已有與他分道的動向,但有盟主之位可用,馬軒的種種手段,已逐步建立威望,迫得商月玄不急不行。

何況商月玄雖藉機隱遁,但一戒僧卻是真的身死,讓玄袈教真落入了馬軒掌控之中。若一戒僧也還活着,幾人聯手起來,即便馬軒是盟主、即便夏侯征仍支持馬軒,他們仍有一拼之力,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副模樣。

但霓裳子也知道,馬軒之所以還騰不出手來對付葉謙,除了安定內部的事情繁雜之外,覺得葉謙不成氣候,即便放着不管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也是原因之一。

若馬軒知道葉謙隻是傀儡,在他身後是商月玄這厲害角色出謀畫策,隻怕馬軒會把什麼麻煩事都放到一旁,用儘手中力量也要徹底解決汙衣幫的勢力。若他真有把握跟商月玄鬥智鬥勇,也不會一開始便動用暗殺手段了。

就因為如此,當吳羽說到他懷疑商月玄還活着,甚至想將這消息透露給馬軒知道的當兒,霓裳子當真慌了。一旦消息外露,馬軒與商月玄必是一場妳死我活的激鬥,就算錦裳門能不卷入其中,事後勝利者是商月玄還罷,若是馬軒勝了,不利用這機會把雲天七宗和錦裳門置入自己控制之下才有鬼!

不說寧為雞首毋為牛後,原為一派之首,能忍得住被吞並、被頤指氣使的這口惡氣,也就算不上武林人了。光想到那時馬軒的嘴臉,霓裳子便受不了,否則也不會這般驚慌失措。

偏偏消息外流對錦裳門和汙衣幫而言絕非好事,對威天盟而言卻是大大的好事,一旦影劍門與汙衣幫當真乾上,威天盟必會坐山觀虎鬥,待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結果後再來收拾殘局,至不濟也爭取到喘息的時間,吳羽會怎麼選,當真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若非顧忌這等後果,以霓裳子的性情也不會這般容易便向吳羽示弱投降。

最麻煩就是吳羽嘴上說的雖好聽,要跟商月玄聯絡,看如何對付馬軒,錶麵上是兩傢共利的結果,但與外人合作,最怕的就是對方暗中使計扯後腿。黑道中人以利為引,還可看出行動方針,正道中人卻往往依違於利益和正邪不兩立之間。

若是正道與正道還有可能衷誠合作,但正道與黑道合作,正道中人要把黑道中人賣掉,可是行動得義無反顧,話說得冠冕堂皇。一旦自己當真讓兩人聯絡上,也不知吳羽會否乾脆就把商月玄賣給馬軒,隻為了爭取培養實力的時間。

好像怎麼選擇都是死,霓裳子隻能淚水盈眶、嬌弱柔媚地望着他,抱着唯一的希望,把吳羽的心思從如此大事轉移到自己的肉體上頭,隻望在自己失蹤的時候,商月玄能夠髮覺狀況不對,不要讓馬軒真有機會把這幾個反抗勢力全滅了就好,至於自己後果如何,也管不了這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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