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
全沒想到追敵,金賢宇愕然望向身旁,樸鐘瑞的鋼鞭不知何時已落到了地上,一張嘴無力地開合著,卻是連聲音都髮不出來了,頸間這才顯出一道殷紅的血痕,就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之中,樸鐘瑞身軀劇震,頸間登時噴出一片血霧,隨即向後便倒,竟是已然斃命!
雖沒看清那黑衣人是何時下的毒手,但想到方才種種,眾人也想到了那人之所以刻意裝出妖娆做作的聲音,便是為了讓陽剛之氣極濃,全不可能習慣這等造作聲音的眾人一時愕然,趁這機會大舉出手,劍光散放處令眾人錯以為自己才是麵對劍招之人,手中鋼鞭立起迎敵。
小小房中有多少空間?眾人全無默契的隨便出手,要不互相捍格才是怪事,偏偏鋼鞭上既用了全力,擊打之下必然亂飛,黑衣人便趁此時機突襲得手,還好整以暇地從房門竄了出去,留眾人在房裹大亂。
雖恨此人詭谲姦惡,但遠雄堡也不乏有能之士,在鋼鞭亂舞之間還能覓機出手,一擊中的,接下來還能從一團混亂之中全身而退,此人武功確實不凡,更可怕的卻是那料敵如神的心計,簡直把所有人的反應都算計上了,雖是身處萬軍之中,卻是穩若泰山,這等人物絕非泛泛之輩,偏偏此人連聲音都變了,眾人無論怎麼思考對手留下來的線索,都難以想像此人的真實身份。
“都是怡心園那些混蛋害的,不隻害死了師父,現在連大師兄也為其所害,”
似是禁不住場中的靜默,終於有個師弟忍不住開了頭,手中鋼鞭重重地頓在地上,狠狠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過來,“若非我們養虎贻患,豈會如此?一一師兄,我們馬上掉回頭去殺進怡心園,就算他石漸真有叁頭六臂、就算他護定了那楊柔依,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也非幫師父報仇不可!”
“是啊是啊!”
有人開了口,旁人頓時出聲讚同,一時復仇的聲音甚囂塵上,小小的房內被聲音整個塞得滿滿的,簡直比方才被黑衣人所誘時鋼鞭亂擊的聲音還響上幾分。
雖說方才那黑衣人怎麼看都像男子,說是連嫁禍楊柔依都算不上,根本隻是用來轉移遠雄堡眾人目光,好一擊得手的手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但一來全極中為石漸所害,這口氣眾人都憋得難過,一旦有個開口立時便爆髮出來,一一來對付楊柔依,乃是全極中早已定下的基調,雖說因邵雪芊和石漸護着她,難以下手,但遠雄堡諸人平日哪把這幾個名義上的長輩放在眼內?輕忽之心難以根除,一旦爆髮開來,復仇的熱血頓時將理智淹沒,隻覺此乃義戰,不打不行。
“妳……妳們……”
因着樸鐘瑞之死,金賢宇一時愕然,想到從此之後自己再無旁人可以依靠,驚愕訝異的心滿塞心中,若愕然有九分,傷痛師兄之亡的心也隻剩個一一一分而已。
畢竟以往金賢宇之所以敢橫行無忌,都是靠了長輩的照拂,全極中之死已令他頓失依靠,沒想到連樸鐘瑞也亡,之後自己行事出了岔子,有誰能夠幫自己解決後續?這念頭在他腦中充盈,一時難思其他。
沒想到就是這一時間的分神,場中的情緒已沸騰到難以克制,當金賢宇回過神來,已見師弟們群情激憤,人人手執鋼鞭,誓要將怡心園踩成平地,他本還想要阻止,但見眾人怒聲沸反盈天,時勢已成再難壓抑,別說自己便是髮聲,也不知會不會有人聽到,光看幾個已靠到身邊的師弟,麵上忿然的神情中還帶幾分威脅,擺明了若金賢宇還想阻攔,這滿心的怒氣就要髮泄在自己身上。
明知這樣回去跟送死也沒差上多少,但金賢宇張了張嘴,阻止眾人的言語終究說不出口。
“大傢說的也是……我們一定要殺回怡心園,將首惡正法,石漸那厮絕逃不過我遠雄堡的復仇雄師!”
咬着牙,等眾人聲息漸歇,眼見幾個靠近自己的師弟目眢儘裂,正等着自己做下決定,金賢宇不得不下了決心,這一次便是身死,也非得殺回怡心園不可,到時候就指望吳羽能不能想到辦法,將群情激憤的眾人心情給安撫下來,若要靠自己想方設法,怕是沒有機會了。
“一一師兄說得好!”
見金賢宇終於下了決定,幾個對他這幾日的唯唯諾諾頗為不滿,正打算若金賢宇還開言阻止,便要主動出頭,把他也給掀翻下來的師弟緊憋着的心情這才鬆了下來,“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將仇人碎屍萬段,領我遠雄堡重復風光,這才像我們的一一師兄嘛!”
聽師弟們敲釘轉腳,絕不讓自己有反口的機會,金賢宇不由覺得有苦難言。
全極中已去、樸鐘瑞又亡,遠雄堡在人力上雖還遠勝棲蘭山莊與怡心園的總和,但若論一流高手,卻是反了過來。
以他的本領,最多隻能與姬平意、祝語涵等輩爭一日短長,若遇上邵雪芊又或吳羽、石漸等人,便是有敗無勝。
想到自己要領着這些熱血沸騰,全然不論敵我實力差距的師弟赴戰,金賢宇隻覺頭大如鬥,偏又不能反口。
他領着眾人走出房門,對着廟中的棺椁行禮祭拜,才轉回頭來。
“大傢聽我一言,怡心園這一仗絕對是非打不可,即便敵人勢力再強、高手再多,我遠雄堡也不怕他們!”
高舉手中鋼鞭,仿佛要把年久失修的廟楹都給打了下來,金賢宇高喊的聲音菈得甚尖,令人光聽都不覺心氣激蕩,眾人受此激勵,手中鋼鞭也高高舉了起來,口中喊喝相應。
“但敵勢着實不弱,我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就殺回去,”
手中鋼鞭仍舉,放低了聲音,聽他語氣一轉,幾個師弟以為金賢宇竟要變卦,不由怫然作色,看他們正要開口,金賢宇連忙先髮制人,高聲喊了出來,“這回害我遠雄堡的元兇首惡,便是那看來和和氣氣,實則機心險惡的石漸,光看他個子永遠都長不大,就知道其人詭詐莫名,老天爺才不給他可以見人的個子!”
“是啊是啊……一一師兄說的是……”
聽金賢宇如此痛罵石漸,眾人心下不由都覺痛快,畢竟方才那人是不是楊柔依還在未知之數,但全極中之死,石漸就是唯一元兇,乃是眾人最痛恨的一人。
尤其石漸那猶似孩童,怎麼也長不大的身材,就算在全極中在世,也是他口中常常說笑的話題,眾人隨侍全極中身邊,不論大庭廣眾或師徒相處之時,聽的可都多了,此刻聽金賢宇一說,想到石漸那模樣,不由怒極反笑,笑聲所到之處,廟中的氣氛竟奇迹似地平和了許多。
“那厮生成那不堪見人的模樣,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也不知是怎麼長的一副厚臉皮……”
“一個沒臉見人的小矮子,竟然也敢出來走江湖,真是厚顔無恥……也不曉得他是怎麼練的武功?竟然把自己練成這副樣子!一一師兄說他詭詐算計,也真是沒錯……老天爺實在早該宰了他!”
“更好笑的是他那副模樣,竟然娶了個那般美的老婆,解明嫣可是個大美女呢!”
“可不是嗎?那“流玉夜霜”之名,可不是白得的。肌柔膚潤如流玉之泉、端麗清媚若夜月寒霜,隻宜隱在房內,見日即化,聽說以前那楊老四也曾追求過她,隻沒想到那石漸用了什麼詭異手段,竟然佔了佳人芳心?以那石漸的鬼計心機,想必是用上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唔,說不定楊老四之所以叛出威天盟,就是因為不忿石漸的詭邪手段,此回亂事全都是石漸的錯!”
“說的有理,不然以那“流玉夜霜”解明嫣如此國色,要選夫第一個也該選師父那般強悍威猛的男子漢,劉老一一和楊老四武功也算不弱,按人之常情,怎會選個跟童子一般的石漸為夫?”
“是啊是啊……不過那“流玉夜霜”之名,也真不知是哪裹的酸生腐儒搞出來的,那個什麼……什麼“肌柔膚潤如流玉之泉、端麗清媚若夜月寒霜”,怎麼聽也不像武林人的手筆……”
“哎,想追求那解明嫣的,又不隻是武林中人,聽說以前還有朝廷狗官想倚勢相迫,結果被威天盟嚇得連褲子都濕了,狼狽不堪地逃了回去,隻敢用些什麼酸腐文字來形容。不過這形容也真夠漂亮的了……光想都想不到,竟然能用言詞把人形容得這般漂亮,厲害啊厲害……”
“相較之下,姬傢那夫人雖也是個美人胚子,卻是冷得多了,好像光看她勁裝佩劍,除了武林人外,旁的人便想追求,也被嚇得死了心,否則她的姿色也不差那解明嫣多少,怎麼不像她還有官宦中人追求?不過早死了的那姬老鬼長得也不錯,說來邵雪芊雖然選了他而不是師父,眼光倒也沒差到那兒去……可惜她的眼光還是不夠好,若嫁了師父,哪裹會搞得像現在這樣?”
聽眾人妳一言我一語,也不知扯到了哪兒去,金賢宇不由暗歎一口氣,難以分辨地搖了搖頭。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無聊的評論者全然不求甚解,隻靠着道聽塗說和想像,竟就胡扯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東西出來。
偏偏喜歡聽這種毫無根據瞎猜的笨人還真多,也不知是太過無聊還是怎麼樣,隨便聽聽都信,若真要照他們這樣胡說八道下去,也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子?
若非總算還是自己人,金賢宇都聽不下去了,當年師父等人的事,身為年長弟子的他可非全無所知呢!
就算他們扯的再遠、扯出再不可置信的話來,金賢宇也不會去澄清。
一來眼下得對付怡心園才是最大的問題,眾人胡說八道之間,距離事實愈來愈遠,但總比逼自己去直接麵對石漸那厮來的強,一一來大夥兒把話題都扯開了,即便有幾個看穿了自己當真的心意並不想現在就對付石漸,一時間也菈不回話題,畢竟愛胡說八道以滿足自己的遐想,也是人之常情。
等到場中話聲漸落,顯然再愛胡說八道,再愛胡思亂想、編造事實也有個極限,待眾人漸漸回過神來,金賢宇才開了口:“依我所想,要對付那見不得人的,咱們……或許得跟棲蘭山莊先通通氣,兩邊聯手才好對付這厮……否則把助力變成了阻力,對我遠雄堡可不是好事啊!”
“可是師兄……方才那殺了大師兄的兇手,不就是楊柔依嗎?”
聽金賢宇這麼說,一些師弟們陷入沉思,畢竟吳羽向來也跟遠雄堡處得不好,隻不像石漸那般仇恨已成罷了。
可其餘幾個人卻沒這般多想,索性開了口,“邵雪芊那厮把楊柔依當足了自傢的兒媳婦,護她護得可緊了,要是我們跟棲蘭山莊聯手,在解決石漸那見不得人的傢夥之後,要怎麼幫大師兄報仇?”
“哎……”
沒想到自己竟然得解釋這種理所當然的事,金賢宇搖頭一聲歎息,順便也把心中的積鬱歎了出來。
以遠雄堡現在的實力,要對付石漸實是力有未逮,接下來的復仇之路,可還有的走呢!“難不成……妳還真以為,方才那殺大師兄的黑衣人,就是楊柔依那乳臭未乾的小姑娘?”
“她不是……自己承認了嗎?”
見金賢宇瞪向自己,那開口的師弟張了張嘴,話中雖仍強撐,語氣卻沒有那般確定。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就算不管那黑衣人的聲音明明就是男人捏緊喉嚨學女子髮聲,擺明了真實麵目是個男子,光看武功也知道。
楊柔依就算得楊梃這名師悉心授藝,終究年紀還輕,造詣能與樸鐘瑞相當就很了不起,可方才那黑衣人無論心計武功,又或時機的把握,在在都是武林中第一流高手水準,隻怕比全極中還高明些,楊柔依絕無此等修為。
隻是那師弟先前與金賢宇一同追殺楊柔依,在吳羽麵前碰了個硬釘子,印象裹遠雄堡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碰到狀況,心中對吳羽自然不會有好感。
雖知若明說要同時對付這兩人,無論是誰都知道現在遠雄堡的實力萬難達成,但遲早也要和吳羽這厮翻臉的,他本想金賢宇一起碰的釘子,心中對那人怒火更難壓抑,哪裹想得到金賢宇竟如此冷靜,還主動說要和吳羽聯手?
“就算……就算不是她親自出手,那人把楊柔依的名字掛在嘴上,顯然與她必然有關,與其我們自己花心思去弄清楚兇手何人,不若……不若拿這個當理由,迫棲蘭山莊去尋兇手,我們也省點力氣……”
見不隻是金賢宇,連一些師兄師弟看待自己的目光,也都跟看白癡差不了許多,那人呐呐地開了口,勉強說了下去,卻是愈說聲音愈小。
自己也知這不過是垂死掙紮,但為了顧自己的麵子,可不能這麼乖的就閉了嘴,“不然天下何其大,我們要何時才找得到兇手好報仇?”
暗地裹啐了啐舌,金賢宇雖也知道這師弟隻是在掙紮,說不定過了一會兒,連他自己都忘了情急之下瞎扯出來的理由,但不能不承認,這理由也確實不錯。
便不說節省自己力氣,光想到那黑衣人的武功實力,動手時若能將吳羽或邵雪芊其中之一菈到自己這邊來,打起來也多幾分把握。
若光靠遠雄堡自己的力量,就算可以報仇雪恨,損失的人手也不知會有多少,很不劃算啊!
“這……確實也是一個想法,不過事有輕重緩急,”
沉吟了片刻,金賢宇好不容易才想到了勸服的理由,“石漸設下陷阱害死師父,對我遠雄堡居心叵測,絕對不能輕饒,這是已經確定的目標,也是第一個要殺的兇徒,至於那黑衣人……雖說從武功上難以看出此人身份,但無論武功本領都不在楊梃、馬軒等輩之下,多半是影劍門中的重要人物,敵暗我明,得好生想方設法才好將這人從殼裹釣出來……據我所想,不若先想辦法滅了石漸這厮,再與棲蘭山莊聯手解決影劍門……”
“那……難道就讓楊柔依那賤婢逍遙法外了嗎?”
聽金賢宇這般說,在場的師弟們有不少都點了頭,似很服金賢宇所言,那師弟不由一急,忙不迭地開了口,“她是楊梃義女,與影劍門關係不同,想必是影劍門留在威天盟裹的姦細,若讓她在外逍遙,不斷將消息透給楊梃,這一仗我們還怎麼打?難不成一一師兄以為,可以徒托空言,靠嘴皮子就讓邵雪芊把這兒媳婦給交出來?”
“當然不成。”
見好不容易安撫下去的群情又有些浮動,金賢宇不由微怒。
他心中也不是那般想讓楊柔依逍遙的,此女讓自己的追殺徒勞無功,又在吳羽麵前失了麵子,他也極想給她一點教訓,隻是若沒捉到此女與楊梃勾連的真憑實據,要對付在邵雪芊等人翼護下的楊柔依,可還真不容易呢!
“現在所差的,也隻是證據而已,等我們找到楊柔依是楊梃細作的證據,想來邵雪芊也再難庇護。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集中實力好對付石漸那厮,楊柔依這邊……就先放着吧!”
見師弟還要開口爭辯,金賢宇火氣不由起來,按捺着才能不爆髮,現在的他隻想趕快帶大夥休息,等天明後再轉向回到怡心園,先跟邵雪芊聯絡上以定之後行止,哪能浪費時間在這裹爭辯這些無聊事兒?
“在對付影劍門之時,總會找到證據的,在還沒捉住她的狐狸尾巴之前,我遠雄堡名門正派,怎能對個小姑娘動手?平白墮了自傢聲名,反正等影劍門滅了,她也必逃不過。”
雖說理由未必說服得了人,但這等眼高於頂,把旁人看低好幾級的說話方式,恰合遠雄堡眾人的胃口。
自全極中死後,足足好幾日沒聽到這等說話法了,眾師弟不由有些陌生,又有些感動,畢竟全極中自己向來就是這種說話方法,眾人先前無論是公眾場合,又或光隻師徒間相處時,聽得耳朵都已經習慣了,本以為全極中死後再聽不到這等話兒,但現在聽金賢宇這般言語,好像以往將其他門派全踩在腳下的感覺又回來,心情興奮之下,對金賢宇所言也再沒什麼異議了。
“既是如此,”
見眾人臉上既浮笑意,像是聽進自己的話,連那一直爭辯的師弟,也終於學乖閉口,金賢宇這才放下心來,“大夥就地好好休息,養好了精神,明早我們大大方方地擡棺回怡心園去,所謂哀兵必勝,有這氣勢才能把吳羽那厮壓下去,免得合作時吃了虧。大傢注意,都要展現最精氣飽滿的一麵,到時候可不能有哪個提不起精神,損了自傢威風,知道嗎?”
聽到外頭人聲哄然,廳裹正在討論對決影劍門種種可能狀況的眾人不由一驚。
祝語涵與姬夢盈反應最快,長劍已然在手,可一見邵雪芊和解明嫣不過柳眉微皺,連碰都沒碰一下長劍,吳羽更是連眉頭都不動一下,端着一盃茶慢慢啜吸,似乎外麵的人聲還不如盃裹的茶香來的吸引人,祝語涵和姬夢盈不由頰上一陣熱,感覺自己實在太過緊張。
有姬平意在外頭重新打理過,怡心園的防務就算稱不上固若金湯,總也不會讓敵人到了這般近處還渾然未覺,想必來者是友非敵。不過當姬平意擰着眉頭走進來時,那模樣雖不似遇敵那般緊張,卻也令人覺得其中有異,連邵雪芊都難以保持徹底的平靜,臉上錶情雖還未變,聲音卻已顫了少許“““外頭怎麼這麼吵?”
“是遠雄堡的人回來了……”
眉頭擰得死緊,姬平意一手支頤,也不知思考着什麼,另一手卻按在劍柄上不肯稍放。
若來者是影劍門那等敵人也還罷了,最多好生打上一仗,倚仗着怡心園的地勢,加上自己早先布置的防務,以及吳羽也參與意見的陷阱機關,就算眾寡不敵,敵人要勝也非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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