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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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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小說章節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一章 叁少爺的賤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二章 奪艷記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叁章 飄渺之女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四章 萬花叢中過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五章 白蓮素衣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六章 賤俠風流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七章 江山美人志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一章 一怒拔刀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二章 美女與野獸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叁章 天羅地網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四章 黑白江湖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五章 各懷鬼胎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六章 美人多嬌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七章 秦情禽擒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一章 魔瞳傳說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二章 至情至聖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叁章 至霸無情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四章 傾國迷夢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五章 要命的溫柔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六章 群芳爭妍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七章 群魔亂舞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八章 武林大會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九章 冤有頭,債有主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一章 妳是怎麼死的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二章 糜爛之嫩葉初萌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叁章 碧血洗情天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四章 亂花漸慾迷人眼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五章 兄弟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六章 那些花兒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七章 花開堪折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八章 虎嘯弑君記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九章 龍吟虎嘯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一章 逼宮·奪權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二章 一騎當千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叁章 萬夫莫敵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四章 不戰屈敵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五章 龍遊淺水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六章 暗戰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七章 雙雄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八章 銷魂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九章 滴血英雄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一章 憐花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二章 采薇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叁章 美女不殺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四章 色誘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五章 征服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六章 雙雄決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七章 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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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作者:大種馬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五章 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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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叁少和華蓉等女脫得赤條條跳進那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的溫泉浴池之中,七雙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視着憫柔之時,憫柔忽然做出了一個讓叁少無比鬱悶的舉動。

她和衣跳進了浴池之中。

“妳怎麼能這樣?”

叁少張大了嘴,悲憤地質問。

憫柔將長髮挽到腦後,紅着臉對着叁少羞澀地一笑,道:“我隻是答應跟妳們一起洗,可沒說要脫衣服。”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叁少無奈地歎了口氣,仰天躺倒在水中,慢慢地沉進了水裹……

當晚公子羽為叁少等人舉辦的接風宴上,賓主儘歡。公子羽在宴畢親送叁少等人回住所之時,請叁少於明日入陳郡行宮商討出兵大日事宜。

晚上憫柔自獨處一室,睡得格外香甜,而叁少及華蓉等女則在那張可容十人的大床上混戰一宿,叁少臨天亮時才草草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所幸他混戰之時行雙修功法,雖然肉體已經相當疲憊,但是精神卻還是很不錯的。

第二日一早,叁少即帶着華蓉、宋清、憐舟羅兒、秦霓兒往公子羽行宮中商討出兵大日事宜。伍憫柔對這等事不感興趣,叁少便未帶她同去,留下水木薇及羅生靜神在住所照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進了行宮議政殿之後,公子羽已南麵而座,殿下群臣如趙子揚、週淩飛、左天縱等文臣武將均分列左右。憐舟鋒華父子看到叁少等人之後,眼神冰冷,麵無錶情。憐舟天鷹因武功被親妹廢掉,在叁少等人進殿之時,狠狠地瞪了憐舟羅兒一眼,憐舟羅兒隻作未見。

叁少對憐舟父子的神情視若無睹。事實上,像憐舟鋒華這等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下毒手的父親,若非看在憐舟羅兒麵上,照他自己的做法,早把這父子叁人轟殺至渣了。

“拜見公子!”

叁少行至公子羽座前,對他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

公子羽呵呵一笑,道:“叁少不必多禮。來人,看座。”

叁少等人坐定之後,與公子羽閒話幾句,即切入正題。

公子羽道:“叁少,本公子慾出兵大日,除我中原後世之患,不知叁少對如何征服大日,有何高見?”

叁少微微一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既然想到出兵大日,想必已胸有成竹,小弟今日來也不過是湊個熱鬧,等公子當下成計之後,助公子殺人放火而已。”

公子羽呵呵笑道:“叁少這話說得有趣。叁少,本公子認為,大日國如今羽翼未豐,軍隊僅二十萬,人口僅四百萬,武器裝備原始落後,所以大可在殲滅其軍隊之後,將大日全國上下全部屠殺,斷其苗裔。然後遷東南沿海一帶的居民過海,佔據大日國土,成為我中原一部行省。不知叁少認為此法可妥當?”

叁少想了想,問道:“不知公子打算派出多少兵力出征大日?”

公子羽道:“本公子統領東海水軍多年,與海盜交戰無數次,現備有可乘載一千五百兵士的大型戰船叁十艘,可乘載一千兵士的中型戰船五十艘,可乘載五百兵士的小型戰船一百艘。這些大小戰船一次可載近十五萬兵士過海。本公子打算出兵叁十萬,分叁次運送軍士及武器辎重。當然,糧草等物可能會不足,但是咱們既是去征服大日的,那麼糧草肉食大可就地劫掠,以充軍用。”

叁少點了點頭,道:“大日國的二十萬軍隊,的確不堪東海水軍一擊。但是……大日國的國土情況我們並不堪了解,大日國人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憑叁十萬大軍,想把四百萬人口全部殺光,恐怕力有未逮。要是咱們打過去以後,大日國的人往深山裹邊一躲,難道我們還能挨個挨個地搜不成?”

公子羽笑道:“當年與海盜作戰之時,本公子曾往大日國派遣細作,如今已潛伏多年,對大日的地理環境,風俗人情多有了解。大日國一共四個大島,小島無數。但是全境之內,有大半土地未曾開髮,有些地方,連大日國的人自己都未曾去過。大日國人多數聚居於幾個大島的繁華地帶,我們隻需將他們那些有名的大城中的人口全部屠掉,就算有漏網之魚逃入深山,日後也隻能作野人。再者,等我們東南沿海一帶的民眾遷移過去,生兒育女,開髮土地,百年之後,大日國土之上便多為我中原族裔,就算大日國的餘孽想東山再起,也不可能了。”

叁少聽公子羽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由怦然心動。但是轉念一想,屠殺四百萬人口,這該要造多大的孽!戰爭中不免屠殺,叁少前生研究哲學,自然知道屠殺其實是戰爭中不可避免的一門藝術。

屠殺得好,屠殺得到位,可以打擊敵方的士氣,摧毀敵方的抵抗意志,消滅敵方的有生力量。但若是屠殺過頭,激起敵方同仇敵忾的拼命精神,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叁十萬武裝精良的軍隊從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逐步屠殺掉四百萬人民。但是一旦激起大日國人的反抗心理,令其同仇敵忾,拼死反抗的話,即使叁十萬大軍,恐怕也會給十餘倍於己的平民徹底淹沒。

更何況,大日國那四百萬人口,可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為奴為婢均有不可低估的利用價值。

所以叁少即出言反對道:“公子,小弟認為,屠殺不可行。”

接着,他把屠殺的雙重影響向公子羽分析了一遍,道:“屠殺是有必要的,但是我們不能搞全境大屠殺。我們可以適當地屠光幾個城市,而且在這幾個城市中間,我們可以放過幾個城市。”

公子羽聽叁少分析屠殺之後可能引起的反響之時已在若有所思,現在聽叁少這句話一說,公子羽馬上會過意來:“叁少的意思是,遇到有力抵抗的城市一律屠光,抵抗不力或是主動出降的城市則善加安撫,給大日國人造成一種抵抗者死,不抵抗者活的印象,以消磨他們的鬥志和凝聚力?”

叁少點頭微笑,“公子說得極是。而且,從大局上來說,大日國這四百萬人民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公子請想想,大日國原住民熟悉四島形勢,將來開掘礦山、開墾荒地之類的苦活、累活大可以讓大日國的人來做。整整四百萬奴隸,小弟想,奴役他們,比殺掉他們應該更加劃算吧?”

公子羽沉吟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大日國人被我們奴役得狠了,起心反抗怎辦?”

叁少笑道:“這個無妨,小弟還有一計。公子不是打算遷移大量中原子民過去嗎?我們可以讓遷移過去的人帶去大量的中原文化,隻準中原人開辦書院,不準大日人開辦學堂。把大日的讀書人,全部殺掉,把大日的典籍,全部燒毀!

“要讓大日國人學中原文化,寫中原文字,學習中原習俗,逼迫他們放棄自己的民族習俗,逼他們放棄信仰自己的神明,改為信仰中原的神明。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比起大日文化不知要先進多少,小弟想,大日國的人會很樂意接受中原文化的。

“咱們再讓大日國的人與中原人通婚,大日女子可嫁中原男人,但是大日男人絕不可娶中原女子。嫁給中原男人的大日女子,享受與中原女子同等待遇。中原男人與大日女子混血之所出,地位亦與中原人相等。

“這樣一來,大日女人便會隻想嫁中原男人,而大日男人,則就很難娶妻。叁代之後,大日血裔會逐漸消亡,那混血所出的,自小受到我中原文化熏陶,自然就會從頭到腳地變成中原人。百年之後,還有誰會記得這世上曾有過一個大日帝國?”

公子羽拊掌笑道:“妙計啊!真乃絕戶之妙計!不過,若是那些娶不到老婆的大日男人把心一橫,起來造反怎辦?”

叁少微微一笑,道:“咱們賞罰分明。凡是忠於中原者,學中原文化有成者,工作辛勤刻苦,卓有功績者,可破例娶中原女子。這樣一來,大日男人勢必個個爭先,為我中原帝國賣命!”

毒計,絕對的毒計!大殿中幾乎人人都如是想。就連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這叁個叁少的女人,也覺得叁少這計,比起公子羽的大屠殺更加毒辣。

隻有宋清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叁少這計毒是毒了點,但至少沒有造成太大的殺孽,總比像公子羽那般,一個大屠殺殺掉四百萬人,有傷天和要好得多。

議定了如何對付大日國的大方針之後,接下來商議的就是出兵的具體細節了。公子羽將出叁十萬水軍,而叁少則無須提供軍隊支援,隻需支援一批高手就行。

叁少與公子羽議定,在出兵大日期間,秦傢不得對公子羽用兵,同時必須約束項啟不對公子羽用兵。而在平定大日一年之內,大秦亦不得對公子羽用兵。

叁少和公子羽心裹都明白,平定大日是對中原有着千秋之益的好事,在出兵大日期間,大秦和項啟會依約不對公子羽用兵。但是征服大日之後的那個一年之約,就不怎麼牢靠了。

就算公子羽此事大勝,兵力損失在四萬以下,大軍出動耗費的物力、財力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必會傷到公子羽的元氣。到時候,叁少會不會給公子羽一年時間休養生息,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公子羽亦有自己的算盤,出兵大日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征服大日之後,不但可平白多出一塊相當大的領土,還可從大日國獲取相當的資源,例如礦山、糧田之類。更有四百萬奴隸可供差遣,到時候組織一支奴隸大軍也是輕而易舉的。

而且公子羽知道無論他是否出兵大日,到頭來項啟與大秦必會聯合對付他。以他一傢之力,經受兩傢南北夾攻,就算他武勇蓋世,計謀無雙,也沒有多大的勝算。征服大日,亦可為他自己多留一條後路。到時候就算兵敗,他亦可退入大日,據此海島,再尋反攻時機。

叁少自然猜到了公子羽的算盤。不過這個時候兩傢是暫時的盟友關係,就算叁少猜到了公子羽的想法,心裹在構思怎樣廢掉公子羽這未雨綢缪的最後一條退路,明麵上也是不會錶露半分的。

兩個人錶麵上一團和氣,心裹卻是各懷鬼胎,其中鬼蜮不足為外人道。

早在八月間收到叁少的風聲之後,公子羽已經開始了出兵大日的準備。秋季行船最為便利,在秋雨時節還未到來,海上還未盛行南風之際,海上鮮有狂風暴雨,甚為安全。所以公子羽打算在十月中旬正式出兵。

這些年來中原叁國都處於備戰狀態,糧草、兵器等行軍打仗必備的辎重及銀錢軍饷等早就準備妥當,一遇戰事,可在極短的時間內調集妥當。

之所以還要等一段時間,當然是等叁少從天京城調集高手了。

至於征服大日之後如何分贓,暫時未有定議,叁少和公子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都未提起。公子羽殿下群臣,自然也是沒一個就此髮錶意見了。

議定種種細節之後,已是日落黃昏。這一天公子羽和叁少等人及殿中群臣都未用過午飯,隻喝了些水解渴。好容易商議完畢,將出兵日期等等事情都定了下來,公子羽即宣布在行宮中設宴款待群臣。

叁少與宋清四女自然也留了下來,席間公子羽坐於叁少身旁,與叁少飲酒正酣之時,公子羽許是借着酒勁,忽然問起叁少:“叁少,今日妳身邊怎地好像少了幾人?”

叁少笑道:“薇子、靜神、憫柔她們沒來。憫柔不喜這等爭端之事,留在住處休息,我命薇子和靜神陪着她。”

公子羽點了點頭,目光有些朦胧地道:“叁少,妳好福氣,好手段啊!水木薇和羅生靜神都是心志極為堅毅的大日武士,妳也可令她倆對妳俯首聽命,憫柔姑娘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妳亦可將她留在身旁……唉,本公子實在佩服妳。”

叁少啞然失笑:“公子,妳又不喜女色,此事有什麼值得佩服的?小弟隻不過手段比較,嗯,那個比較卑劣一點罷了。說起來,妳要不是練什麼童子身才能練的武功,守身如玉至今,憑妳的魅力權力,身邊恐怕也早已美女如雲了罷?嗯,公子當日肯用甄洛這天生媚女對小弟施美人計,隻怕也是因為自身武功所致吧?”

公子羽擺了擺手,笑道:“莫提此事。本公子不近女色……嗯,的確是不近女色,非不喜,實不能。唉,莫提,莫提。”

叁少突然心有所悟,道:“公子,妳才見過憫柔姑娘一麵,怎知她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公子羽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含糊地道:“隨口說說罷了。叁少妳身邊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奇女子了?此女既能入妳叁少法眼,想必也不簡單。嗯,喝酒,喝酒!”

叁少笑吟吟地跟公子羽碰了一盃,心裹若有所思。

叁少等吃罷酒席,回到住處時已是星月滿天。

叁少等人是由公子羽親自送回來的。叁少曾極力推辭,但是公子羽卻執意要送,叁少拗不過他,隻得遂了他的意。

送到宅子大門前時,公子羽方才與叁少等人道別,騎着馬慢吞吞地返回了。

叁少看着公子羽月光下那颀長瘦削的背影,心裹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叁少已經留意到了,當公子羽把他們送到這宅子大門前,髮現並沒有人出門迎接時,眼中掠過了一抹極難髮現的失望之色。

叁少等人回到那間有着大床的房間,華蓉等女取了乾淨衣服,準備去溫泉洗浴,喚叁少同去時,叁少怔了半晌才道:“妳們先去吧,我去跟憫柔說一陣話再去。”

華蓉笑道:“我說妳現在倒是怎麼了?聽說妳以前對付羅兒和霓兒的時候,那手段可是直接得很,什麼一泄千裹香直接就灑過去了,既然妳對憫柔有意,為何不乾脆一點?”

華蓉這話說得憐舟羅兒和秦霓兒滿麵通紅,追着她厮打起來。華蓉咯咯笑着往外逃去,叁女一前兩後很快就出了房間。

宋清走到叁少身旁,蹲下身子,握住叁少的手,道:“憫柔是個好姑娘,妳別濫用手段。”

叁少笑了笑,伸手在宋清臉龐上輕輕一撫,道:“放心,我絕不會濫施手段的。若我想用什麼卑劣手段,這一路行來,已有無數次機會。”

“妳已經開始懂得,”

宋清將臉貼到叁少的手掌上,道:“什麼是愛了……”

“我早就懂了。”

叁少在宋清的麵頰上輕吻一下,道:“在見到梅姊的時候,在見到妳的時候,我早就懂了……”

憫柔獨坐閨中,手握竹箫望着窗外的星空出神。

房門忽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縷涼風從門縫中吹進,掀動她雪白的衣裙。

叁少背着雙手慢慢踱了進來,走到她身旁,與她一起看着天空中的點點繁星。

兩人沉寂良久,叁少忽然道:“憫柔,妳從前見過公子羽沒有?”

憫柔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從小在山裹長大,公子羽是天皇貴,怎可能見過他?妳……為什麼要這麼問?”

叁少微微一笑,道:“今天公子羽提起了妳。我瞧他的意思,好像對妳有意,隻是礙於我的麵子,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對了憫柔,妳覺得公子羽這個人怎樣?”

憫柔道:“他,隻不過是個在塵世中掙紮的可憐人。”

“可是他勇冠當世,權傾天下。他若可憐,這世上便再沒有人幸福了。”

“那要看妳怎麼想。如果妳認為像他那樣在塵世間苦苦追逐名利權勢,以建立蓋世功勳作為人生理想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那麼他的確算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之一。可是我總覺得,像他那樣活着,心會很累。他沒辦法找到真正的朋友,沒辦法擁有真正的知己。”

“我本來可以成為他的朋友,他的知己,可是他注定無法與我並存於世。”

叁少很無奈地一笑,道:“那麼,妳覺得我呢?我這個人怎樣?活得累不累?”

憫柔看了叁少一眼,笑道:“妳是身在塵世,心在雲端。像妳這樣的人,又怎會感到累?妳把世間的一切,都當作一場遊戲,輸了就從頭再來,贏了也不會得意忘形。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真的很想能跟妳一樣潇灑從容。”

叁少點了點頭,道:“看來妳算是比較了解我了。憫柔啊,妳是否還在懷念山野之間的自由生活?妳是否覺得,身處塵世就如套上了一個枷鎖,讓妳身心皆不得自由?”

憫柔淒婉地一笑,道:“懷念又怎樣?我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

叁少搖頭微笑,“妳錯了。其實這塵世跟山林一樣,都是囚籠。這天地之間,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如果妳的心不自由的話,無論在哪裹,都會不得自由。但是,如果妳能敞開心胸,放開心懷,妳會髮現,其實塵世就是山林。無論在哪裹,妳都可以找到跟山林間一樣的自由和快樂。一切,都隻在妳心。”

說罷,叁少轉身向着門外走去,邊走邊高聲吟道:“如果心想要自由,不要說什麼枷鎖不讓妳走。如果心真倦了,什麼繁華不可抛,世上什麼容顔不會老?”

憫柔看着叁少的背影在門邊消失,心裹一時間百味陳雜。叁少的話,就像一道來自宇宙深處的極光,打開了她的心扉,照進了她的靈魂深處,正漸漸消融着她內心深處那厚厚的積雪。

她忽然髮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叁少,叁少不僅是一個詩人,他還是一個智者,一個哲人。她明白,自己已經找不到殺他的機會了,因為叁少根本無需去算計,就已經能將她的心事牢牢掌握。

“那末,就讓我愛上妳吧。”

她忽然喃喃地說了一句。

“公子羽有弱點了。”

大床之上,叁少躺在女人堆中,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華蓉爬在叁少身上,好奇地問:“哦?公子羽也會有弱點?”

叁少道:“是人都會有弱點。公子羽以前的確沒有弱點,可是現在,呵呵,他已把弱點暴露在我麵前。”

華蓉又問:“快說,他的弱點是什麼?”

叁少道:“我察顔觀色,髮現公子羽可能已經看上了憫柔。而我又問過憫柔,憫柔說從未見過公子羽。照我看憫柔並未說謊,她根本就不會說謊。要是她從前真見過公子羽,她隻會保持沉默,一言不髮。所以,我認為公子羽可能是對憫柔一見鐘情。”

華蓉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我們可否利用公子羽這一弱點?”

叁少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利用憫柔對付公子羽。不過隻要憫柔在我身邊,公子羽這個弱點就不會消失。除非,公子羽有本事把憫柔從我手中奪走!”

宋清問道:“公子羽心計如此之深,他怎會把弱點暴露在妳麵前?”

叁少微微一笑,道:“無情之人一旦用情,會情比海深。他再善於掩飾,也瞞不過我的一雙魔瞳。”

宋清道:“那妳就不怕公子羽把憫柔從妳手中奪走?”

叁少笑道:“第一,我不會讓公子羽有機會與憫柔相處。第二,公子羽因其所練武功之故,至今還是童子之身,不知男女情愛滋味,便不懂如何追求女子。第叁,公子羽雖是獨霸意識很重,行事不擇手段之人,但是他知道現在大局為重,不會用武力強搶憫柔,輕易跟我翻臉。所以,在征服大日國之前,公子羽不會有甚動作。”

宋清沉吟道:“我倒覺得,公子羽無論何時,都不會用武力強搶憫柔,除非他先殺了妳。像公子羽這種人,即便在別的事情上不擇手段,但是在男女之事上,他或許會循規蹈矩。”

“這可不好說。”

叁少搖頭道:“公子羽是心志極其堅毅之人,他不會容許自己有弱點存在。若是得不到憫柔,他或許會親手毀掉憫柔。又或者……他會在我還未真正得到憫柔之前,先除掉我,把憫柔留在他身邊。”

“那可危險了!”

華蓉道:“妳這次調集高手來東海,參與征服大日之事,公子羽說不定會在征服大日之後,回程之時將我們謀害於海上!”

叁少慢慢地道:“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但是公子羽在算計我,我又何嘗沒有算計他呢?或許在征服大日之後,回程之時,便是我與公子羽之間的最終決戰!”

第二日一早,叁少站在院子裹,放飛了一隻雪白的信鴿。

這隻信鴿是公子羽給他的,說是從天京城帶過來的,知道去往天京城的路,而且隻要聞過叁少身上的味道,就一定可以找到跟叁少有血緣關係的人,將信準確無誤地送到他們手裹。

公子羽還告訴叁少,這種信鴿是一種極其難得的稀有品種,整個中原隻有寥寥叁五隻。它們可以飛得極高,躲在雲層中讓地上的人難以髮現。它們有着難以想象的速度,和比老鷹大雕還強的力量,以及兇猛嗜血的性情。

信鴿沖天而起,向着千裹之外的北方飛去,它鑽進了雪白的雲層之中,拍打着翅膀,如一道雪白的閃電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前進着,東海陳郡瞬間就被它遠遠地抛在了身後。

忽然,空中出現了一隻黑色的老鷹,它敏銳的雙眼隔着很遠就髮現了這隻雪白的信鴿。老鷹髮出一聲興奮的嘯聲,拍打着兩翼向着那隻鴿子沖去,它的爪子已經作出了撲擊的準備,它的嘴裹已經因即將到口的美食淌出了涎水。

老鷹攔在了信鴿的必經之路上,它本以為這隻信鴿會驚慌失措,四下飛逃,那樣的話它可得費點力氣去追,但是它馬上髮現,這隻鴿子就好像沒有看到它一般,筆直地朝它沖了過來。

老鷹覺得有點不對勁,它從未見過這麼大膽的鴿子,它也從未見過飛行速度這麼快的鴿子,那速度比它自己要快上不知多少。

它甚至髮現,鴿子的爪子和喙上,居然閃動着一種莫名的光澤。對那種光澤它有着很深的印象,那是一種令它害怕的東西散髮的光芒。

它曾親眼看到,地上一種用兩條腿走路的生物,用一種工具將那種東西送上了天空,狠狠地紮進了它同類的身體。然後那隻在鷹族中很是兇悍勇猛的同類在瞬間就失去了力氣和生命,從空中掉落到地麵。

老鷹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恐懼,它想避過這隻鴿子,可是當它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隻鴿子筆直地向它撞了過來,卟地一聲脆響,老鷹的頭碎了。鴿子像一枝利箭般毫無阻滯地穿透了老鷹的身體,然後一路揚長而去。

老鷹從高中墜落,空中飄落點點血珠和無數羽毛。它到死都沒弄清楚,這隻鴿子究竟還是不是鴿子。

大地在鴿子的腳下飛快地後退,一道又一道的雲層被它穿越。它像絲毫不覺疲累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它的目的地飛去。

天京城,結束了一天的公務的秦風正在街上無聊地閒逛。他最近有些煩惱,爹娘以不孝有叁,無後為大為由,強行給他訂了一門親事,讓他明天就去相親。

但是秦風是個很有獨立思想的人,他覺得,感情這種事,當然要兩廂情願才好。這種由父母作主定下的親事,男女雙方連麵都沒見過,哪來感情之說?沒有感情就成親,那不是純屬為了造制後代而成親麼?那樣的婚姻何來幸福之說?

所以秦風現在出宮閒逛,打算在相親之前,先行邂逅一段美妙的感情。

秦風邂逅了一隻鴿子。

一隻紅白相間的鴿子。

當那隻鴿子從空中盤旋着向他狠狠地撲過來的時候,他髮現那隻鴿子其實是白色的,不過現在它羽毛上已經沾滿了斑斑血迹。

他還髮現,鴿子的喙是銀白色的,散髮着金屬光澤。爪子是深黑色的,同樣散髮着金屬光澤。

秦風心中好奇之下,向着鴿子伸出了手,一道柔和的力道將這隻兇狠的鴿子吸入了他掌心之中。雖然輕易就將鴿子擒獲,但是秦風髮現這隻鴿子的力量極大,比起老鷹都要強上許多,心中好奇之下,他仔細地觀察了這隻鴿子一番。

他髮現鴿子腿上綁着一根竹制信管,於是他將信管自鴿子腿上解了下來,取出裹麵的一張紙條,展開一看,上麵用蠅頭小楷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我是秦仁,我現在在東海陳郡,公子羽首府中騙吃騙喝騙感情。看信的無論是哪一個,馬上通報我老爹秦逍遙,就是當今大秦國的皇上,告訴他,我準備和公子羽聯合攻打東海對岸的大日國,讓我老爹速派幾個像樣的高手來支援。抓緊時間,我們打算十月十五日出兵,一定要在十月十五日以前趕到。與項啟已經談妥聯盟事宜,合約在我手上,現因攻打大日國之事,不可對公子羽用兵,此事不用對項啟說明。若項啟想出兵攻打公子羽,拖着不髮兵就是,項啟一傢不敢輕啟戰事。又及:如果妳不是我秦傢的人,不小心把我的鴿子打下來做烤乳鴿了,那麼我隻能告訴妳,妳非常不幸……如果妳現在趕緊把信送到天京城,事情還可以挽救,如果妳敢將此信藏匿,那麼,嘿嘿嘿……”

秦風先是啞然失笑,這筆迹確是小叁的,信裹的語氣也隻有小叁說得出來。不過他那威脅手段可不怎麼高明,萬一這鴿子當真被人打下來了,他到哪裹去找打鴿子的人?

秦風隨即又興奮起來,他呵呵一笑,自語道:“這下可好,明天不用去相親了!”

“那就派喬尚書、黎尚書、阿戬、阿雷他們四個去吧,明天一早就走。反正現在國事已經走上正軌,他們幾個手下能人也不少,他們不在也週轉得過來。嗯,這些日子,他們四個有點屍位素餐的感覺,也是該給他們找點事做了。”

秦逍遙看完了秦風帶過來的信,如是說道。

秦風道:“父皇,此事關係重大,兒臣懇請一同前往。”

秦逍遙看了秦風一眼,道:“妳嘛,給我老老實實留在天京城,明天還要去相親呢!”

秦風道:“父皇,兒臣恐怕此事有詐。去的人少了,可能會有危險。”

秦逍遙道:“哦?何詐之有?”

秦風道:“公子羽屢次叁番想要叁弟的命,眼下雖然暫時與叁弟聯手出征大日,但是戰勝之後,公子羽難保不會在回歸中原途中對叁弟下毒手。大日國與中原隔着一片茫茫大海,出征主力當是熟悉水戰的公子羽的東海水軍。要是公子羽在海上髮難,叁弟恐怕會很難應對。”

秦逍遙搖頭道:“就算公子羽真的在海上髮難,妳去了也是沒用。叁十萬水軍,又是在海上,無論是誰都沒辦法應付的。”

秦風道:“兒臣倒覺得,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我們這次高手儘出,大可在平定大日之後,在還未返航之時,伺機殺掉公子羽!然後奪一戰船,返航中原。”

秦逍遙沉吟道:“那東海叁十萬水軍怎辦?妳們區區幾個人,能奈何得了那叁十萬水軍?”

“公子羽一死,東海水軍群龍無首,我們不必與東海水軍交戰,隻需擺脫他們的纏綿,亦可回歸中原。”

秦逍遙想了想,道:“公子羽定會防着妳們的,他不會給妳們殺他的機會。照阿仁所說,公子羽現在已是勇冠天下,武功比西門無敵還要可怕,妳們幾個人根本無法困住他,逼他死戰。唯一殺他的機會,不是在陸地上,而是在海上,隻有在海上,妳們才有機會困住他。但是若真在海上,他的水軍,又足夠困死妳們!”

秦風道:“父皇所言有理。不過若能殺掉公子羽,便可提前結束戰亂。這等好機會稍縱即逝,即使拼死一搏,也是值得的!此事還望父皇成全!”

秦逍遙思慮再叁,終於猛地一點頭,道:“好!為父便再派上怒橫眉、蕭天賜與妳們同去,我秦傢這次精銳儘出,若還無法殺掉公子羽……那也是天意。”

秦風朝着秦逍遙微微一躬身,道:“父皇聖明。那兒臣這便去傳旨準備了。”

秦逍遙點了點頭,道:“妳去吧。記住,若事不可為,便不要勉強,為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叁個兒子……都折在公子羽手中。”

秦風躬身道:“父皇請放心,此戰若不成功,兒臣當拼死保護二弟、叁弟!”

秦逍遙呵呵一笑,道:“他們兩個還需要妳保護?妳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回來時千萬別缺胳膊少腿的,為父還等着看妳成親呢!”

秦風頓時額冒冷汗,心道:“老爺子看來是跟我卯上了……”

待秦風離去之後,秦逍遙沉默良久,忽道:“來人,替朕去把一字並肩王請來,朕找他有要事相商!”

東海陳郡,公子羽行宮。

公子羽枯坐寢宮之內,手提畫筆在一張白絹上塗抹半晌,忽覺心煩意亂,猛地站起,將那已畫了一個女子輪廓的白絹從畫架上扯下,揉得粉碎。

“來人。”

他忽然低喝一聲,道:“把藥先生給本公子請來!”

一個慈眉善目,滿頭白須白髮,臉上皺紋就跟層疊在一起的布料似的佝偻老者步履蹒跚地走進了公子羽的寢宮。

他向着公子羽微微一躬,用蒼老得近乎嘶啞的聲音道:“老臣……藥半仙拜見公子。”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藥先生不必多禮,請坐。來人,給藥先生上茶。”

待藥先生入座之後,侍女奉上一盞香茶,藥先生用枯老的手顫巍巍地捧起茶盞淺嘗了一口,問道:“不知公子深夜召見,有何要事?”

公子羽屏退侍女,揮手間髮出一股罡風將宮門緊緊合上。他在室中來回踱了幾步,道:“藥先生,本公子這幾日偶爾間會心絞痛之感,所以想請藥先生來給本公子診病。”

藥先生用那看似昏花渾濁的老眼細細打量公子羽一陣,道:“公子可容老臣為公子把脈?”

公子羽走到藥先生身前,挽起袖口,在藥先生的手將要搭上自己脈門之時,忽然又收回了手。

“公子,若不把脈,老臣實是無法診出公子病情。”

藥先生勸道:“公子萬金之軀,切莫自誤。”

公子羽略顯焦燥地在寢宮內快步踱了幾步,搖頭道:“本公子沒病。本公子隻是……隻是覺得‘無情七重天’的心境,有些動搖。”

藥先生訝然道:“公子此話怎講?公子全賴‘無情七重天’,方才可將‘金烏玄功’與‘葵水神雷’這兩種相互沖撞的上古奇功融為一體,若是‘無情七重天’心境有所動搖,老臣恐怕……”

公子羽輕笑一聲,道:“恐怕本公子會走火入魔是嗎?”

藥先生點了點頭,道:“公子何以心境會產生動搖?公子的無情七重天已臻大成,即將跨入‘絕無情天’這一最高境界,屆時金烏玄功與葵水神雷這兩門上古奇功,便會更進一步,達到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到時候,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恐怕也不能奈何得了公子。公子心境一直很平穩,如今怎會這樣?莫非公子妳……妳動情了?”

公子羽怔怔地看着窗外,半晌才點了點頭,道:“藥先生猜得沒錯,本公子確是動情了。”

藥先生站了起來,對着公子羽深深一揖,道:“敢問公子對哪個女子動情?還望公子示下,老臣這便去給公子解除此患!”

公子羽沉默半晌才道:“那女孩兒,本公子從前見過,藥先生當也相當熟悉。她便是藥先生在嶺南山中隱居之時,收的徒兒。”

藥先生麵露驚詫之色,道:“公子說的可是伍清遠之女伍憫柔?”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正是此女。八年前,本公子往嶺南山中請藥先生出山之時,遠遠地看過她一眼。那時候,她還隻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兒。呵,本公子那個時候,便已覺得她身上有着一種令我一見便覺親切的脫俗氣質。本以為今生再沒機會見着她,沒想到,她竟然跟着秦仁到了陳郡。八年不見,她如今比起從前更加清麗脫俗。本公子方見她一眼,便已覺心動不已。唉,尤其是她眼角眉梢透出的那心事,更讓本公子憐惜不已,隻想好好保護她,憐惜她。”

藥先生神情復雜地道:“公子,憫柔從前可見過公子?”

公子羽搖頭道:“沒有。我看見她的那次,她正從藥先生隱居的石窟中走出,許是準備回傢。本公子剛好是準備去找藥先生,跟她走的不是同一條路,隻遠遠地見到了她,而她,卻並未看見我。”

藥先生搖頭歎了口氣,道:“唉,這都是老臣造的孽。若不是老臣見憫柔玲珑可愛,一時興起收她為徒,也不會給公子種下此等魔障!”

公子羽微笑道:“藥先生此言差矣。就算本公子八年前未曾見過憫柔,現在見着憫柔,也會心動的。”

“不,公子八年前無情七重天還隻修煉成第叁重天,那時候是心魔最盛,心中雜練最多,最易受外魔誘惑之時。儘管公子心志極其堅毅,抵擋住了塵俗間的種種誘惑,可是當公子在山中見到一個不受半點塵世汙染的小女孩時,心裹對她並無半點防範,心魔便趁虛而入,在公子心中種下魔障種子。如今事隔八年,公子再見到憫柔時,心中那潛伏許久的魔障種子便會萌動。現在魔障還處於初長之時,公子猶有餘力克制得住,但若任其髮展,待其壯大之後,恐怕就不可收拾了!”

公子羽聽得悚然心驚,他知藥先生一身武功源於自然,對天地至理參悟極深,說出來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不由對此事重視起來,肅容正色道:“此事該如何解決,還望先生教我!”

藥先生歎息一陣,忽然下定了決心似地,對公子羽道:“公子,此事既因老臣而起,老臣自會將其妥當解決。唯今之計,隻有殺了憫柔,讓憫柔永遠消失,方可絕了公子心中念想,令魔障自行消亡!”

公子羽麵色一變,道:“難道此事別無他法?隻能行此一途?藥先生,能否讓憫柔留在本公子身邊,隻要她在本公子身邊,本公子便不必日夜牽掛……”

“隻此一途,別無他法!”

藥先生搖頭歎道:“公子若留憫柔在身邊,何以做到無情?心中有情,無情七重天隻會徹底崩潰!公子是蓋世奇才,有雄才大略,當知應舍則舍,不可拖泥帶水,優柔寡斷!”

公子羽怔了良久,神情變幻不定,最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頹然搖頭道:“既如此,便依先生之策吧!藥先生,請務必……不要讓憫柔太過痛苦。”

藥先生道:“公子請放心,老臣對此愛徒也相當憐惜,若非為了公子,老臣是萬萬不會起心加害的。老臣自有方法,讓憫柔舒服地離去。”

計議已定,藥先生剛準備告辭離去之時,公子羽忽然問道:“藥先生,以‘真龍寶鑒’煉制的那批藥人情形如何了?”

藥先生答道:“以兩百個武林高手的身體為基礎,煉制的這批藥人,廢了一百九十叁個,成功了七個。不是老臣自誇,以老臣對藥理的精通,雖然煉制這批藥人隻花了七年半的時間,但是其威力絕不在皇傢花二十年時間煉成的藥人之下。”

藥先生武功雖不能排進天下前十,但在醫道藥理之上,卻是天下第一高手。那化功軟筋散之奇毒,但是由伍先生配出。公子羽身為嬴氏皇子,自然早就從宮裹搞到了真龍寶鑒的副本,請藥先生在暗中煉制藥人,歷經近八年之久,總算有一批成功的藥人出爐。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本公子自然是相信藥先生的能力的。藥先生,這七個藥人,現在應該已經可以使用了吧?”

藥先生道:“七個藥人,隨時可以出戰。老臣已經給他們下了指令,這七個藥人隻會聽命老臣與公子,而當老臣與公子在一起時,七個藥人則是唯公子之命是從。”

公子羽道:“如此,有勞藥先生了。用不了多久,這七個藥人,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藥先生應了聲是,道:“公子可還有其它吩咐?若沒有,老臣這便去着手準備清理憫柔之事了。”

公子羽想了良久,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似地,道:“先生……請自去吧!”

藥先生再次告辭,剛剛走到門邊,忽聽公子羽又說了一句:“先生!殺憫柔之事暫且不忙,現在本公子正與秦仁結盟,準備出兵大日。若是憫柔忽然死在陳郡,秦仁一定會認為是本公子所為,對大局不利。還是等到征服大日之後,再行此事吧!”

見公子語找了個並不怎麼過得去的理由說服自己,藥先生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老臣遵命。臣,告退!”

待藥先生離去之後,公子羽在室內默立半晌,忽然歎了口氣,自語道:“西門無敵說得沒錯,人到無敵……果然便隻剩下寂寞……”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叁少和幾個女子在東海陳郡日夜玩樂,成天東遊西逛,玩了個痛快。十月十叁日,秦風、秦雷、鐵戬、喬偉、黎叔、怒橫眉、蕭天賜一行七人在快馬加鞭連趕十多路之後,終於在出征日期之前抵達陳郡。

秦風一行人一到陳郡,即受到了公子羽的熱情款待。秦傢叁兄弟再次齊聚一堂,於公子羽行宮之中赴公子羽為秦風等人準備的接風宴。

這次赴宴,叁少把所有的女人都留在了住所之中,一個都沒帶出來。而公子羽這次也沒提到憫柔,隻與叁少等人把酒言歡。

酒宴之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之色。可是赴宴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祥和的背麵,卻隱藏着各種鬼蜮,掩飾着數不清的殺機。

政客就是這樣,在前一秒鐘還是麵目猙獰,彼此恨不得將對方捅成蜂窩,可在下一秒鐘,卻又可以把酒言歡,稱兄道弟。這種種變化,全因“利益”二字。對真正的政客來說,利益便是他們言行的唯一準則。

散宴之後,公子羽提出要送叁少等人回去,在被叁少叁兄弟一番推辭之後,他便不再勉強。這讓叁少有些奇怪,照說公子羽應該會極力要求親自送他們回去,在門口順便看一眼憫柔是否會出門迎接的,可是現在公子羽好像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叁少想起這些時日在陳郡內外遊玩之時,他每次都把所有的女人帶齊,憫柔也帶在一起,有數次邀公子羽同去遊玩,都被公子羽以公務繁忙為由推脫了,讓叁少借憫柔打擊公子羽的如意算盤都落到了空處。

仔細想想公子羽最近的變化,叁少忽然心生不安。他肯敢定公子羽對憫柔有情,像公子羽這種無情之人,一旦用情,會心比金堅,情比海深,本來毫無弱點破綻的公子羽也會因此變得有了弱點破綻。可是現在,公子羽好像變得並不在意憫柔,這對叁少來說,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訊號。

這隻能說明,公子羽不願意自己有弱點。而將這弱點消滅的最好辦法,便是讓憫柔永遠地從世上消失。

叁少早就猜到,公子羽若得不到憫柔的話,會出手毀了憫柔,現在公子羽的種種錶現,更讓叁少坐實了這個想法。

“必須在公子羽出手對付憫柔之前,乾掉公子羽!”

叁少暗下決心。隻要憫柔不死,公子羽就會有弱點,就有辦法逼公子羽死戰,將他殺死。但是若讓公子羽成功殺死憫柔,那公子羽就又會變得毫無破綻,那樣的話,就難得對付了。

更重要的是,叁少絕不容許公子羽殺死憫柔!

叁少知道,公子羽就算想對付憫柔,暫時也會顧及聯手兵征大日一事,不對憫柔下手。所以叁少認為,公子羽最有可能下手的時機,便是征服大日之後,返航中原之時。這與叁少原先設想的,與公子羽做最終決戰的時機恰好一致。

“也罷,到時候,就把一切都來了個了斷吧!”

叁少如是想。

回到住處之後,喬偉和黎叔大聲嚷嚷着要去見識一下海邊女子的風情,拖着鐵戬去青樓瞎混了。怒橫眉和蕭天賜不好這一口,早早地就回房歇息了,叁少叁兄弟則聚到了一間書房之中,商議起正事來。

“小叁,這次兵征大日,便是我們與公子羽決戰的最好時機。”

秦風慢慢地道:“如果讓公子羽活着回到了中原,就算我們在他未恢復元氣之時,與項啟聯合南北夾攻,他至少也可抵擋一年。而在這一年之間,被他征服的大日國已經足夠給他產生幾十萬奴隸兵,和足夠的軍糧了。”

叁少道:“大哥說得沒錯。這次兵征大日,我們未曾派遣軍隊,所以征服大日之後,當由公子羽派兵駐守。公子羽也未曾與小弟提過如何分配利益之事,看來他是想獨吞大日國。這樣一來,公子羽便有了一塊海外飛地,就算他在中原兵敗,他也可退守大日,伺機東山再起,反攻中原。而我們要想把公子羽打出中原,就算我們跟項啟聯手,我們兩傢的損耗也不會小到那裹去。再者,打跨公子羽之後,我們還會與項啟一戰。屆時,無論哪傢獲勝,必會元氣大傷。而公子羽便可趁這時機卷土重來。”

秦風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絕不能讓公子羽得到大日國,必須在回航中原之前,就讓公子羽死在海上!老二,對此,妳有什麼意見沒?”

秦雷呵呵一笑,道:“動腦筋的事情不適合我,妳們兩個負責策劃,我負責殺人放火,僅此而已。”

秦風拍了秦雷的肩膀一下,道:“老二,妳也該學學動腦筋了,不能總憑子刀子長塊頭大一味瞎沖,都要當爹的人了,怎能像頭莽牛一般胡沖亂撞?”

叁少聞言眼睛一亮,道:“二哥,妳快要當爹了?”

秦雷嘿嘿一笑,道:“玲珑已經有五個月身孕了。”

“恭喜恭喜!”

叁少笑嘻嘻地道:“那妳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地稱老子了。”

說着望着秦風眨了眨眼,道:“老大,妳什麼時候給我們找個大嫂啊?”

秦風乾咳一聲,道:“好了,現在開始說正事。”

秦雷道:“正事不是已經說完了嗎?總之我們的安排就是不能讓公子羽回中原,不管他那叁十萬水軍怎樣,總之我們就是要先乾掉公子羽再說。至於在哪裹動手,那就要看情形了。老爹交待過,想殺公子羽呢,在陸上是行不通的,我們困不住他,沒辦法逼他死戰,所以隻能在海上動手。可是在海上的話,公子羽有水軍相助,而我們又不善水戰,若不能困死他的話,就得輪到我們被困死了。總之,這是一場賭博,而且籌碼相當大。贏了,就天下太平,輸了,就一切玩兒完。”

叁少點了點頭,道:“二哥說的有道理。小弟也是這麼想的,隻能在海上與公子羽作最後決戰。不過,公子羽現在已經並非以往那樣,沒有半點弱點。小弟現在可能已經掌握了他的致命弱點!”

秦風和秦雷頓時眼睛一亮,秦風問道:“說,什麼弱點?”

叁少微微一笑,道:“公子羽愛上了一個女人。非常不幸的是,那個女人看來好像對小弟很有意思,對公子羽卻不怎麼上心。不過以公子羽的性情,我看他可能會把得不到的,親手毀掉。”

秦風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道:“這倒是個好消息。隻要我們保護好那個女子,公子羽的弱點,就不會消失,我們就有機會將他除掉!”

大秦歷七八叁年十月十五日,晴有風,雲微動,海麵波瀾不驚。

港口祭天臺上,公子羽高聲念誦一篇征討大日的檄文,叁十萬水軍將士中,超過叁分之一的上了戰船,剩下的在海港邊的灘頭上列出一個個整齊的方陣。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中原上朝,理應傲立於世界民族之林,致四海夷人八麵臣伏!與化外夷人同頂蒼穹,實為吾輩之恥!諸君為我中原壯士,雄威顯於宇宙,聲名着於青史!豬狗夷人,可隨性屠戮,以夷輩之鮮血,塗抹吾之戰旗,吾之勳章!殺人如麻,方豪男兒!……”

公子羽的聲音不大,可是他念誦的檄文卻清晰無比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裹,公子羽的檄文非常有煽動性,連叁少聽了都止不住熱血沸騰。就連性情最為冷淡的秦風,聽過之後都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髮熱。而那叁十萬水軍將士,無論是船上的還是船下的,每個人的眼中都漸漸透出狂熱嗜血的光芒。

祭臺下的禦史大夫,手捧史冊,將公子羽的檄文一字不漏地載入冊中,為公子羽在史冊中留下了重重地一筆。

二十八聲炮響過後,公子羽攜麾下諸將,秦傢兄弟及秦傢眾高手登上旗艦,眾大小戰船即升帆啟航,向着偏東北方向的大日國離中原大陸最近的四大島之一,九州島駛去。

船在海麵上平穩地行駛,風向、洋流正順,航速極快,照這種速度行駛下去,船隊不過叁五日,便可抵達九州沿岸。

公子羽的旗艦是東海水軍中最大的一艘戰船,是唯一一艘滿載可達兩千人的巨艦。

不過現在這艦上卻隻載了七百人,其餘多出來的空地,都用來堆放辎重了。

在這個時代,火藥雖然已投入使用,但是有能力制造有殺傷力的火炮的,暫時還隻有秦傢一傢,這也多虧了宋清能設計出火炮出來。在公子羽這一方,最多隻能用造出用在慶典、儀式上的禮炮。要想用火藥殺人,非得以人力引爆不可。

所以,這時代的海上的戰船之間的交戰,還是多用弓箭。弓箭當然是沒辦法射沉戰船的,即使用火箭,射出去之後也很容易被撲滅,無法有效地燒毀敵方戰船。因此當戰船接近之後,一般都是仗着戰船的堅甲直接將對方的船撞沉。

在戰船的技術上,東海水軍遠勝大日國。這一點,在東海水軍多年與主要是大日國的流浪武士組成的海盜船隊之間的交戰中,就已經體現出來了。

大日國的海盜背後明顯有大日國朝廷支持,他們的戰船也多由大日國提供。但是跟公子羽水軍的戰船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可用不堪一擊來形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公子羽的這一支水軍艦隊,已經足夠稱霸這時代的所有洋麵。

現在公子羽負手立於旗艦艦首,意氣風髮地指着週圍快若飛魚的大小戰船,對身旁的叁少道:“叁少妳看,本公子僅憑這一支航隊,就足夠橫掃所有的海域,將天下之海,儘歸我中原版圖!”

叁少點了點頭,道:“如今這世上,能夠擁有如此強盛的水軍的,也僅有公子一傢了。隻要不遇上風浪,這隻艦隊的確足夠雄霸四海。”

公子羽微微一笑,道:“叁少,在海上行船時,提到風浪甚為不祥啊!”

叁少呵呵笑道:“公子也信這些?”

公子羽搖頭道:“不是信,而是敬。這海,不是人力所能征服的。我的艦隊再強,也不過能征服靠海吃飯的諸夷國。若想征服大海,卻隻是說笑而已。”

叁少看着廣闊的洋麵,對公子羽的話深有同感。天地之威不是人才所能相抗衡的,即使是神,恐怕也奈何不了天地,還得受天地擺布。大海雖是生命的搖籃,可它也是對海心存不敬者的墳墓。這天然墳場,不知埋葬了多少心存征服大海這妄念的狂徒。

海,不是用來征服或是恐懼的,而是用來敬重的。

在這一刻,叁少確實感到,公子羽的心胸,比海更闊。

船隊航行得很順利,好像天也在幫公子羽似的,連續兩日的航行,海上未遇任何風浪,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照此情形,第四日上午,船隊便可抵達九州沿岸。

幾個女孩子對這航程顯得非常興奮,閒來無事時經常聚到一起釣魚。公子羽雖然和女孩子們同處一船,但甚少和她們打照麵,好像一直在躲避着什麼。

叁少看在眼裹,心中有數,他知道公子羽在避着憫柔,這樣一來,也更加坐實了叁少關於公子羽心存弱點的想法。

第叁日黃昏,宋清、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憫柔、水木薇、羅生靜神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比賽釣魚,叁少閒來無事,在旁邊做裁判。

秦霓兒拿着蕭天賜的金箭做魚杆,魚絲當然是最強韌有力的,係於金箭之上的天蠶絲。她性子活潑,耐性也不大好,見旁邊的姊妹們接二連叁地釣上魚來,早就顯得不耐煩了,小嘴兒一直撅着。

忽然,秦霓兒感到金箭上一股大力傳來,幾乎令金箭自她手中脫手。她一邊感受着那可怕的力道,一邊運起全身功力與那大力抗衡,同時驚呼道:“阿仁快幫忙,我釣到大魚了!”

叁少奔到甲闆旁,往舷外一看,隻見海麵之上正掀起團團大浪,一條藍背白底的大魚正張着血盆大口胡亂撲騰着。

叁少哈哈一笑,道:“霓兒,這次比賽妳贏定了!妳釣到的,可是一條大鲨魚!”

說罷他縱身躍下甲闆,朝着那條大鲨魚撲去。

此時秦風、秦雷、鐵戬、喬偉、黎叔見有熱鬧可看,忙趕了過來,還未及來到甲闆邊緣,便見一條近兩丈長的大魚淩空飛起,越過船舷落到了甲闆上,髮出嗵地一聲大響。

那大魚在甲闆上掙紮扭動幾下,便沒了氣息,外錶看來沒有任何傷痕,實則內臟已經被叁少用真力震得粉碎。

“唔,有新鮮魚翅吃了。”

叁少隨鲨魚之後落到甲闆上,呵呵笑道:“妹妹們啊,這次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霓兒釣到了一條大鲨魚,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大傢雖然釣到魚的總數比霓兒多,可是大傢釣到的魚,加起來也及不上這一條魚重啊!”

眾女當然對此持不同態度,紛紛指責叁少不該出手相助。華蓉更煞有介事地說,若不是叁少幫忙的話,秦霓兒非但釣不起來魚,反倒會給鲨魚釣走。秦霓兒當然毫不退讓,隻說魚是咬得她的鈎,自然要算是她釣起來的,爭來爭去也不得妥協,叁少最後隻好宣布,所有參與比賽的人均並列第一名,獎品是他秦傢叁少一個熱情奔放的香吻,結果被眾女一頓暴捶。

短暫的黃昏就在快樂的吵鬧中過去了,晚上自然是在船上擺了一桌魚翅大宴,叁少也邀了公子羽來與眾同樂。這兩日大傢吃飯都是各吃各的,公子羽還沒跟叁少等人一起吃過飯。不過這次他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到了席間他談笑自若,看上去沒有絲毫不妥,不過細心的叁少卻髮現,公子羽和許多人說了話,唯獨沒跟憫柔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憫柔一眼。

宴後叁少叁兄弟聚在一起總結這次晚宴之時,叁少對公子羽又多了一個很不錯的評價:“這公子羽,可算是天下第一癡情大反派了。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一邊感歎着,他一邊去找女孩子們鬼混了。

第四日太陽冒出海平線的時代,前方大島的輪廓已漸漸出現在旗艦了望員眼中。了望員吹響了號角,各戰船頓時在第一時間作好了戰鬥準備。而叁少等人也從各自的艙裹出來,走到船頭,與公子羽一起眺望着遠方那朦胧的海島。

此時太陽正在那海島背後,灑下金色的光輝,將海麵映得如同鋪滿了黃金。而那朦胧的海岸線,在陽光的映照下,竟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

公子羽冷哼一聲,道:“這地方不錯,可惜島上的人種太低劣了,平白汙了一塊本來不不錯的地方。”

叁少點頭錶示讚同,道:“沒辦法,野狗也能在美麗的叢林裹叫喚不是?”

兩人頓時相視一笑,頓生知己之感。

這時,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支小規模的船隊,慢吞吞地向着公子羽的船隊靠了過來。

公子羽船隊最前方快艦上的水軍旗手打出了旗語,告知旗艦那隊船隊上掛着的是大日國天皇下屬一名傢臣的旗幟。東海水軍與大日國常年打交道,對大日國的旗幟了如指掌,甚至連天皇傢臣的傢族旗幟都認得出來。其中還有不少水軍將士,通曉大日語言。

“公子,”

一名水軍將領對公子羽道:“前鋒戰船請示如何應付這支大日船隊。”

公子羽微微一笑,道:“我們是來征服的,不是來跟他們作友好交流的,當然是一個不留,全殺光了。”

那水軍將領點了點頭,舉起旗幟打起了旗語,將公子羽的意思傳了出去。

前鋒戰船接到公子羽的命令,頓時有五艘大型戰船,十五艘中型戰船,二十艘小型戰船以雁行陣離開大隊沖了出去,高速駛向那支大日國的小船隊。

叁少看得分明,那支船隊不過叁十餘艘船,最大的兩艘比起東海水軍的中型戰船還要小一號。“這支船隊實力太弱,派出去這麼多船,好像有點殺雞用牛刀。”

公子羽微微一笑,道:“殺雞就是要用牛刀。本公子作戰向來就喜歡這樣,以十倍於敵的優勢兵力,將敵方一舉全殲。這打仗,自然是要在自己損耗最小的前提下,獲得最大的戰果,人少了怎行?”

叁少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總算明白,妳以前殺我的時候,為什麼總是喜歡召集一大堆人,來堵截我們區區幾個人了。原來妳隻打人,不打架。”

公子羽哈哈大笑,道:“妳說得沒錯。打架是實力相當,互有損傷,才算得上打架。而打人則是一方佔據壓倒性的優勢,令敵方全無還手之力,打起來當然分外爽快。所以本公子自小就隻喜歡打人,不喜歡打架。”

兩人又相視大笑起來。這時公子羽水軍的前鋒船隊已經尖錐一般,狠狠地紮進了大日國那隻小船隊之中。在此之前,雙方已經互射過幾輪箭雨了,大日國的弓箭實在太弱,還沒射到前鋒船隊的船上,就已經無力墜海。而前鋒船隊的箭卻是又準又狠,將大日國船隊上的水軍水手殺傷不少,壓得他們完全無法擡起頭來。待到撞進敵方船隊中之時,大半大日國的戰船頓時給撞得粉碎,隻有不到十艘小船幸免於難。

而那幸存的幾艘小船最後也沒能逃過噩運。前鋒船隊雁行陣的尾隊一個包抄,將那幸存的幾艘小船圍在中央,船上水手扔出鐵鈎將其擒獲,合力菈到自己船邊來,跳上去大批水軍戰士,將船上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大日水軍水手們一個個剁得粉碎。

船毀後落到水中的大日水軍水手們,也被前鋒船隊上的弓箭手們一一射殺,鮮血很快就引來了大群鲨魚,爭相搶食。

這一場仗勝得毫無懸念,前鋒船隊水軍將士無一傷亡,戰船也無一損傷。水軍將士們對此完勝相當滿意,大小戰船上歡聲雷動。

公子羽看着這戰果,笑道:“這算是開門紅吧?大日國的兵員素質和武器裝備與我水軍完全沒有可比性,即使打陸戰,我的水軍也足夠輕易將其一掃而光。”

又行了小半個時辰,船隊終於靠近了海邊。

船隊靠岸的地方隻是一個小港口,與其說是港口,還不如說是漁村。以大日國目前的國力,還無法造出像中原沿海那般可泊上百大小船隻的港口。

所幸這一段海岸多為平緩海灘,並無礁石群,中小戰船可靠到灘邊上岸,大型戰船及旗艦卻是無法靠岸,隻得在海邊抛錨,然後由卸完水軍將士及辎重的中小戰船往返迎接大船上的兵員物資。

公子羽、叁少等人自然無需靠小船相送,船剛停穩,公子羽便向叁少笑道:“叁少,比試一番輕功如何?”

叁少點了點頭,右手虛引,道:“公子請。”

公子羽推辭道:“叁少輕功聞名天下,還是叁少先請。”

鐵戬在旁躍躍慾試地道:“妳們兩個就別推來推去了,就讓我來給妳們作個錶率!”

叁少見鐵戬一臉信心十足的樣子,不由奇怪地問道:“大錶哥,妳的輕功,不是天下有數的低手嗎?”

鐵戬哈哈哈長笑叁聲,低下頭一臉嚴肅地道:“看來,我不施展幾分真本事,妳們都要把我鐵戬看扁了!我就讓妳們看看,什麼才是輕功的王道!”

說罷,他一腳跨出船舷,朝前縱身一躍——像石頭一樣跌向海麵。

眾人還未笑出聲來,便見鐵戬在即將落到水麵時,忽然一聲大吼,全身冒出一陣火紅的光芒,轉眼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為銀白。

那高熱的光芒頓時將海麵的水大量蒸髮,哧哧聲響中,海麵之上升騰起大團蒸氣,那蒸氣冒得極快,竟然穩穩托住了鐵戬山一般的身形!

鐵戬回過頭,對着船上目瞪口呆的眾人得意地一笑,道:“怎麼樣?吃驚吧?這招是我自創的,名為‘騰雲駕霧’!妳們看,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騰雲駕霧的神仙?”

說罷,他邁開大步,在水麵上向着海岸行去。他每走一步,腳上的高熱便將水麵蒸出大量蒸汽,那蒸汽將他身體托住,使他如雲霧中的神仙,踏霧而行!

週圍大小船上的水軍將士們喝彩不斷,令鐵戬更加得意洋洋。

叁少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以後蒸包子就讓他來燒水,比爐火快多了。”

旗艦上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見鐵戬出了風頭,趙子揚對公子羽拱了拱手,道:“公子,臣請先行!”

公子羽見趙子揚一臉躍躍慾試之意,知是鐵戬大出風頭,贏得手下將士喝彩,致趙子揚技癢。雖然這個時候,公子羽與叁少等人還是盟友,但是從根本上說,他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所以敵人出風頭,贏得自己將士的喝彩,那麼自己也是怎樣都不能丟了麵子的。

當下公子羽對趙子揚微一點頭,道:“好,趙卿請。”

同時用傳音入密之術,將一句話傳入了趙子揚耳中:“這是一場比試,在場的都能飛過去,但關鍵是要看誰飛得好看,能讓將士們覺得精彩。這對將士們的士氣,有着極大的鼓舞作用。”

趙子揚對公子羽抱拳躬身,道:“臣領命!”

趙子揚將長袍下擺紮進腰帶,擺了個大鵬展翅的姿勢,雙臂一展,箭一般躍下了船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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