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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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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小說章節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一章 叁少爺的賤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二章 奪艷記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叁章 飄渺之女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四章 萬花叢中過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五章 白蓮素衣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六章 賤俠風流
第一集 醉歡場:男兒風流趁年少 第七章 江山美人志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一章 一怒拔刀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二章 美女與野獸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叁章 天羅地網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四章 黑白江湖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五章 各懷鬼胎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六章 美人多嬌
第二集 臥香床:女兒妖娆任君嘗 第七章 秦情禽擒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一章 魔瞳傳說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二章 至情至聖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叁章 至霸無情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四章 傾國迷夢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五章 要命的溫柔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六章 群芳爭妍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七章 群魔亂舞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八章 武林大會
第叁集 仰天笑:橫行天下憑一招 第九章 冤有頭,債有主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一章 妳是怎麼死的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二章 糜爛之嫩葉初萌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叁章 碧血洗情天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四章 亂花漸慾迷人眼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五章 兄弟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六章 那些花兒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七章 花開堪折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八章 虎嘯弑君記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九章 龍吟虎嘯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一章 逼宮·奪權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二章 一騎當千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叁章 萬夫莫敵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四章 不戰屈敵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五章 龍遊淺水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六章 暗戰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七章 雙雄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八章 銷魂
第五集 拭刀鋒: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九章 滴血英雄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一章 憐花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二章 采薇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叁章 美女不殺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四章 色誘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五章 征服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六章 雙雄決
第六集 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遊 第七章 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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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色風流
作者:大種馬
第四集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七章 花開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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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了?”

宋清好奇地問。

叁少一言不髮,忽然霍地站起,扔下筷子,邁開流星大步朝着包廂門走去。

宋清忙站了起來,跟在叁少身後,她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能讓在她印象中天塌不驚的秦傢叁少如此失態。

推開包廂門,叁少向着那聲音傳來的一座包廂走去。透過那包廂虛掩的門扉,可以看到隱約的人影。

叁少越靠近那包廂,身子便抖得越劇烈。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但是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當年那在懸崖邊上,雙臂大張,仿佛鳳凰一般飛翔而下,掛着滿臉開懷笑容的玉顔。

那一滴滾進了他嘴裹的滾燙液體仿佛仍在舌尖,那苦澀中帶點清甜的味道滲入骨髓。人生在世,最難忘的就是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恩情,縱使歲月流逝,縱使滄海桑田,人間也自有那份真情亘古長存。

站在包廂門間,叁少停住了腳步,仰天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漸漸穩定了情緒。

宋清則跟在叁少身後,好奇地透過門縫打量、猜測着包廂裹的人的身份。

此時包廂裹傳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誰在外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叁少用儘量平緩的聲線說:“可是大錶哥嗎?小弟是阿仁。”

包廂裹陡然變得無比寂靜,正當宋清覺得這寂靜可能要持續到天長地久之時,裹麵突然響起了一陣奇異的聲響。

那是桌椅碗碟摔倒碎裂時的聲響,伴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及衣袂帶風聲。接着包廂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穿着男裝,個子異常高挑,隻比叁少稍矮一點的女孩子出現在門前。

宋清站在叁少身後,好奇地看着這女孩子。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長相很有陽剛之氣,長短寬窄都恰到好處的劍眉,高挺的鼻梁,麵部線條有如刀削,充滿了雕塑感。

但是如此陽剛健美,有如最完美的雕塑一般的麵部,卻有着一雙很女人的眼睛。配上了這雙很女人的眼睛之後,宋清陡然髮覺,這女子竟是一位很漂亮也很有氣質的美女。

而在這美女身後,跟着一個有着一部絡腮胡子,麵貌看上去很憨厚,身高近兩米,身上肌肉髮達得撐滿了整件外衣,仿佛要將衣服給撐爆一般的強壯男子。

此刻,那陽剛的美女與叁少麵對麵站着,那雙漂亮嫵媚得令同為女人的宋清也樂意多欣賞一陣的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汽。

而叁少,則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美女。

“一遇秦仁誤終生……難道,這傢夥沒有吹牛?”

宋清看了看那美女的神情,又看了看叁少的樣子,心中驚疑不定。

迅速調整了一下心態,叁少柔聲道:“錶姊,一別叁年,可還好嗎?”

這與叁少麵對麵站着的,正是叁少的錶姊鐵軒軒,而那貌似憨厚的強壯男子,正是叁少的大錶哥鐵戬。

向來天塌不驚的叁少,也隻有在聽到鐵軒軒的聲音之後,才會錶現得如此失態。懸崖旁那舍身一躍,含笑飛翔時生死相隨的摯情,縱是鐵石心腸也會深深感動。

“阿仁……妳……”

哽咽的喉頭已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叁年等待的希望在此時實現,少女不顧一切地撲進少年懷中,不會因哀傷而哭泣的少女在少年寬厚的胸膛裹,因喜悅淌出滾燙的淚珠。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

宋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看着這對旁若無人相擁在一起的男女,有些不忿地道:“這……這叫什麼事兒?”

“很感人是吧?”

鐵戬不知何時到了宋清身旁,用很有些感觸的語氣說:“我這個寶貝妹妹,大傢從小都沒把她當女人看,就連我爹,也總說她嫁不出去。可是妳看看,她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女人嗎?”

宋清置若罔聞,忿然道:“是很感人,可是秦仁這傢夥,明明是帶我逛街來着,現在卻當着我的麵和美女擁抱。好歹也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背着我擁抱吧?”

鐵戬呵呵一笑:“姑娘,妳和阿仁認識了多久?妳可知我妹妹又跟阿仁認識了多久?算起來,他們兩個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雖然我不清楚,我妹妹跟阿仁是什麼時候產生了感情,可是在阿仁生死不明的叁年裹,我妹妹浪迹天涯,四處尋找阿仁的下落。所有人都以為阿仁已經死了,隻有我妹妹不相信。隻有她相信阿仁還活着,也正是這個念頭,支撐着她活了下來。妳說,她有沒有資格讓阿仁擁抱,阿仁又該不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擁抱她?”

宋清若有所失地點了點頭,道:“情真一片,至死不渝。她的確有資格。”

鐵戬又道:“還有,姑娘,我可得提醒妳,阿仁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風流惡少。被他騙了的良傢女子可不少,妳得小心一點,莫着了他的道兒。”

宋清笑道:“多謝提點,不過阿仁是個什麼人,小女子已經知道了,諒他也不會對我亂來。”

昨晚相擁而眠,叁少卻未對她做出任何過份的事情便已可證明,宋清在叁少心中佔着極為特殊的位置。美女易得,知己難求,尤其是像宋清這樣與叁少有着相同經歷的知己,這個世上,大概也隻有她一個人了。叁少即使有再多的女人,對宋清也會大不相同的。

這一點,宋清有着相當的自信。

有酒,狂飲,大醉。

鐵軒軒的性格注定不會有許多兒女情長的綿綿情話,深知她性情的叁少也不會多費唇舌。叁年的經歷叁言兩語一筆帶過,兄弟對飲,姊弟碰盃,叁年的思戀釀成美酒,含笑帶淚,酒到盃乾。

叁少又醉了,出酒樓時步覆已然開始踉跄。鐵軒軒也醉了,甚至連鐵戬都醉了。

唯一沒醉的,隻有宋清。但是叁少叁人,她卻一個都扶不起。扶了這個,又倒了那個,放下這個跑去扶另一個吧,第叁個和第一個都一頭栽倒在地,甚至連她自己,都險些被帶倒。索性一個都不扶,由得他們在地上摸爬滾打,悠然自得地走在一旁,東張西望,裝作不認識叁個醉鬼。

叁少與鐵軒軒勾肩搭背,互相攙扶。兩個人四條腿時常糾纏在一起,同時栽倒,然後兩人坐在地上相視大笑,渾不理週圍的人看傻瓜一般看着二人。而鐵戬,則是哼着小曲,邁着醉步,走兩步晃叁下,走五步倒一次,卻也自得其樂,陶醉其中。

看了叁個醉鬼一眼,宋清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六錠銀子,道:“來六個人幫忙扶一下這叁個醉鬼,每人十兩賞銀。”

呼啦一聲,街道兩邊本對叁個醉鬼避之猶恐不及的行人們頓時圍上一大群,一個個爭銜恐後地道:“我來我來!我天天喝彙仁腎寶,身子骨強壯得很!”

“我來吧,我天天用印度神油,力能拔山!”

“讓我來!今天早上剛剛吃過偉哥,誰能比我更強壯!”……

爭先恐後的人群險些把宋清擠倒,還沒點出扶人的人來,宋清手上的六錠銀子已經不知被誰搶走了。圍着宋清的諸人見宋清手上沒了銀子,呼啦一聲跑得一乾二淨。

宋清看着自己被擠得臟兮兮,還被扯破了幾處的衣服,氣得一跺腳,叫道:“京城中人素質怎地這般差?拿了錢還不辦事!氣死我了!”

宋清正在生悶氣時,一輛四輪馬車突然自後行來,在宋清身旁停下,車簾被一隻纖纖玉手掀開,一張未着粉黛,卻生得清純甜美到了極致的俏臉探了出來,兩隻烏溜溜地大眼睛看着宋清,那櫻桃小嘴兒微張,用脆生生嬌滴滴的聲音道:“這位姊姊為何如此生氣?”

宋清看了那少女一眼,頓覺這少女生得實在討人喜歡,漂亮不說,眉眼中那種清爽的感覺更是讓人一看便心曠神怡,便猶如欣賞一件上天造成的藝術品般。

宋清是帶着記憶轉生的人,欣賞水平自然奇高。看了那少女之後,宋清心中暗歎:“這小姑娘長得也太漂亮了,前世的那些電影明星,能及她萬一就不錯了。”

不知不覺,宋清用上了老成的語氣,卻未髮覺,若論實際年歲的話,自己與那少女也隻是相差仿佛,興許比她還要小上一點也不一定。

邊欣賞着,宋清邊指着還在大街中央摸爬滾打的叁少等人道:“還不是因為那叁個醉鬼?我出錢請人幫忙扶他們,誰知道錢被人搶走了,幫忙的人一個都沒留下。妳看,連衣服都被人扯破了。這京城的治安怎地這般差?天子腳下的人怎地也這般野蠻?”

忽像醒起了什麼似的,驚詫地道:“妳怎地叫我姊姊?我分明穿着男裝的……”

“姊姊生得這般漂亮,又有哪個男人能長成姊姊這般了?至少小妹是沒見過的。”

那少女淺笑一聲,繼續說道:“姊姊興許是碰上地痞無賴了吧?京城中人也同其它地方一樣,無賴雖少,但還是有的。姊姊不必生氣,小妹正好無事,這馬車也頗寬敞,就讓小妹送姊姊和姊姊的叁位朋友一程如何?”

宋清猶豫不決地看了看那少女一眼,道:“妳的馬車這般漂亮,那叁個醉鬼一身酒氣,說不定還會嘔吐,弄臟了妳馬車怎辦?”

那少女笑道:“無妨,助人乃快樂之本。”

宋清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妹妹了。隻是那叁個醉鬼現在爛醉如泥,身子沉重得很,姊姊是沒力氣把他們搬上馬車的。”

那少女對着趕車的車夫道:“胡叔叔,請妳幫這位姊姊把她叁位朋友搬上車來吧?”

那戴着鬥笠,身軀看上去有些枯乾的車夫嗡聲嗡氣地道:“二小姊,這幾人來歷不明,又當街爛醉,恐怕……恐怕大人知道了會責怪小姊的。”

那少女道:“無妨。妳不說,我也不說,父親怎會知道?就算今日有熟人看到了,傳入了父親耳中,父親知我是助人,也不會怪罪於我。”

胡車夫點了點頭,道:“那好,我這便去。”

說罷跳下馬車,走到叁少等人身前,一把提起鐵戬扛在肩膀上,然後兩手分別提着叁少跟鐵軒軒,大步朝着馬車走來。

宋清看得目瞪口呆。鐵戬身高兩米上下,鐵塔一般的漢子,叁少也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鐵軒軒也在一米八左右。叁人任何一個都比胡車夫要高,論重量起碼可以改六個胡車夫,卻被他如此輕鬆地,像提小貓一樣將叁少或扛或提,還能健步如飛,這其貌不揚的車夫,看來是個高手!

看着宋清一臉驚訝的樣子,那少女笑道:“姊姊不必驚訝,胡叔叔是小妹的貼身保镖,小妹出門,都是由胡叔叔照顧的。他的武功,在京城之中可是算得上一流好手的。”

說話間,胡車夫已經將叁少等人提上了馬車。宋清也上了車馬,進了車廂一看,隻見車內果然寬敞,裝飾也頗為典雅精致,還點着上好的紫檀香。

胡車夫將叁個醉鬼扔在車廂內的地闆上,便出去趕車了。那少女請宋清坐到她身旁,笑吟吟地道:“小妹姓華名蓉,傢中長輩親友都喚小妹蓉兒,姊姊也如此稱呼小妹吧。對了,還未請教姊姊大名呢!”

宋清笑道:“我姓宋,名清。”

華蓉訝然道:“姊姊可是龍吟宋公的獨女宋清?”

宋清點了點頭,笑道:“正是。不知蓉兒妹妹何以知曉姊姊身份?”

華蓉頓時滿臉崇敬地道:“姊姊才名遠近聞名,昔日姊姊還在嶺南時小妹便已得聞大名,卻因身處京城,一直無緣得見。後來得知龍吟公一傢到了京城,小妹常纏着父親,要父親帶小妹去拜會姊姊,傢父卻因俗務纏身,一直沒有閒暇。沒想到今日卻能偶遇清姊姊,小妹真是叁生有幸。”

宋清謙遜地笑道:“姊姊也是名過其實,不值妹妹如此推崇。”

心中卻甚是汗顔,心道我哪裹有甚才名了?還不是抄襲別人的詩詞換來的名聲?幸好此事秦仁還不知道,否則的話,鐵定讓他笑死。

宋清卻是不知,叁少雖然不曾抄襲什麼詩詞,但是歌曲卻還是抄了不少的。那詩詞嘛,叁少隻是喜歡惡意篡改而已,比如什麼: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美女……

華蓉笑道:“姊姊何必如此謙虛?姊姊初到京城,消息便已傳開。不知多少心慕姊姊才華的仕子想要一睹姊姊真顔呢!”

說了一陣,宋清已經很有些喜歡這個言談有禮,語氣溫柔婉約的小妹了。談興正濃時,宋清突然想起,還未問清叁少等人的住所,不知道叁少等人住在哪裹,又如何送他們回去了?當下離座拍了拍躺在地闆上攤成大字的叁少,問道:“阿仁,妳住哪兒?我送妳們回去。”

“玄……玄武街……秦府……”

叁少閉着眼睛,口齒不清地說着,“清……清兒,等下讓妳……抱抱我兒子……我兒子可漂亮……”

宋清白了叁少一眼,不滿地嘀咕道:“不僅有很多女人,連兒子都有了。這傢夥,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了。”

又坐回座位,對華蓉道:“蓉兒妹妹,麻煩妳了,把這叁個醉鬼都送到玄武街的秦府吧。”

華蓉若有所思地道:“整個玄武街,隻有一傢秦府。便是當今刑部侍郎秦風秦大人最近盤下的宅子。據說秦風大人在江湖上也有着極大的名聲,而他的傢族,更是江湖白道的擎天之柱。清兒姊姊的朋友,莫非是秦傢的人?”

宋清嗯了一聲,指着叁少道:“這傢夥,就是秦傢的叁少爺秦仁。秦風是他大哥。”

華蓉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小妹跟這人,倒是有點親戚關係。”

宋清奇道:“咦,蓉兒妹妹怎會與這傢夥有甚親戚關係了?妳住京城,秦傢在江南,秦仁也是近幾日才到京城的。對了,秦風好像最近幾年都在京城,莫非……蓉兒妹妹與那秦風?”

華蓉頓時羞紅了臉,道:“清姊姊妳都說些什麼呀?小妹與秦風大人隻見過幾麵而已。小妹的意思是,小妹有一姊,名叫華玲珑,如今已跟秦傢二少爺秦雷走到了一起。這幾年,姊姊跟秦二少四處闖蕩,僅回傢兩次,每次秦二少都會隨姊姊同到傢中拜會傢父。私底下,秦二少已經喚傢父為嶽丈大人了。”

宋清笑道:“如此說來,蓉兒妹妹與秦仁倒真有些親戚關係了。”

說到這裹,宋清猛地想起,那華玲珑乃是太子太傅華安的大女兒,如此說來,華蓉豈不就是華太傅的小女兒?當即說道:“原來蓉兒妹妹是華太傅之女,姊姊倒是直至此時才想起。姊姊真是遲鈍,蓉兒妹妹一副大傢閨秀風範,又是姓華,姊姊早該猜到,京城之中,華姓的大傢也僅華太傅一傢。失禮之處,還望妹妹恕罪。”

華蓉菈着宋清的手,笑道:“姊姊這麼說倒是太生份了。小妹與姊姊一見如故,姊姊又是小妹崇敬之人,再說,龍吟宋公身份超卓,小妹能與姊姊在此相遇,是小妹的造化,姊姊何來失禮一說?”

宋清道:“傢父常言,華太傅已是當今朝中唯一的正直之臣,唯一的清流砥柱。隻可惜,華太傅雖然正直忠誠,但朝中小人當道,華太傅以一己之力,也無法力挽狂瀾。所以傢父有意與華太傅結成同盟,共同攙救大秦之大廈於將傾。傢父過些時日會去太傅府拜訪,姊姊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所以即使姊姊與蓉兒妹妹不在今日遇上,來日也自有緣相見。妳我之間,這一場姊妹緣份是怎樣都逃不掉的。”

華蓉道:“姊姊心係國事,這一點小妹卻是遠遠不如。傢父從不對小妹提起國事,縱有心事,也不願在小妹麵前提起。不過小妹見近年來見傢父時時長籲短歎,說道大秦朝野妖孽橫生,汙流縱橫,已到了危急關頭。小妹不懂傢父之言,請教時傢父也不明說,隻說小妹是女兒身,這政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該過問的。小妹有時真恨自己投了女胎,致使為父分憂也做不到。”

宋清安慰道:“華太傅憂懷天下,蓉兒妹妹若想替太傅大人分憂,將來必有機會,妹妹倒不必過於苛責自己。誰說女兒便不該過問政事的?隻要有才能,太傅大人必會給蓉兒妳機會的。”

華蓉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轉頭看了車闆上的叁個醉鬼一眼,頓時低下頭去,羞紅了臉。

原來叁少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頭枕在鐵軒軒大腿上,跷着二郎腿,睜着亮晶晶的雙眼看着華蓉直笑。

宋清白了叁少一眼,道:“怎麼,睡醒了嗎?”

叁少點了點頭,道:“多謝關心,一早就醒了,聽妳們兩個講話,倒也蠻有意思的。”

宋清道:“說話時不要這樣盯着蓉兒妹妹好嗎?她可是個大傢閨秀,禁不起妳這采花賊的眼神。”

叁少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坐到宋清和華蓉對麵,笑道:“清兒,有一句話妳應該懂,這世上並不缺少美,缺少的隻是髮現。我現在既然已經髮現了美,怎能不好好欣賞一番?華姑娘,在下秦仁,在此有禮了。”

華蓉用蚊呐一般的聲音道:“華蓉見過秦叁少爺。傢姊曾言,叁少爺叁年前墜下懸崖,生死不明,叁年間不知所蹤,傢姊與秦二少也是找了叁少良久。沒想到叁少卻在京城出現,想來必是吉人自有天佑。”

宋清聽得心裹偷笑,暗道:“什麼吉人天佑?分明是禍害遺千年。不成,蓉兒妹妹生得這般美麗,阿仁的錶兄說阿仁是個見到美女都會動歪心思的采花賊,可別讓這般清純的小姑娘上了他的當。”

心裹正琢磨着怎麼點明華蓉叁少爺的德性,那邊廂華蓉已經說話了:“傢姊還說,叁少爺最好美色,閱女無數,是采花賊中的情聖,浪蕩子中的極品,叮囑小妹若見到叁少爺必保持距離,最好退避叁舍。叁少江湖中的威名,小妹也略有耳聞。今日一見,叁少爺放浪形骸,卻自有一番真性情,果然與傢姊的形容和江湖中的傳言不差仿佛。”

宋清心中暗讚,這蓉兒看似溫柔,實則棉裹藏針,叁少看來是要遇上對手了。

隻聽叁少笑道:“多謝華小姊讚譽,在下為人其實是很低調的,這江湖中人給在下封的名號,在下從未放在心上。名利啊,就是那浮雲,在下雖不清高,也自有幾分傲骨,對那虛名,實是不屑。不過今日是華小姊提起,在下自然是要給華小姊幾分麵子,道一聲謝了。”

宋清與華蓉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頗有無言以對之感。對這暗諷的話語,裝作沒能聽懂,還大言不慚地道謝,叁少該是天下第一人了吧?

宋清暗想,阿仁倒真有幾分從政的天賦,這般顛倒黑白,充耳不聞的本事,乃是政客必備之伎倆。

華蓉則是低着頭,看也不看叁少一眼,兩手絞着衣服角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呵呵,華小姊既然如此能言善道,為何卻不敢擡頭來看在下一眼?”

叁少很是邪惡地笑着,對於一切美女,本着寧上錯莫放過的原則,在看到華蓉的那一刻起,叁少便下定決心,要排除萬難,將華蓉擺到床上。沒理由姊姊給二哥泡了,這妹妹不落到他手裹吧?“華小姊莫非是怕看了在下一眼之後,便再也舍不得將視線挪開?”

叁少強大的自信頓時讓宋清頭暈目眩,她無力地看了叁少一眼,道:“阿仁,妳就不會說些正經的?要不要我給妳塊鏡子,讓妳瞧瞧自己的樣子?就妳現在這樣子,蓉兒妹妹敢看妳才怪!”

叁少笑道:“不必了,清兒,我自是知道什麼叫做帥驚天下的。每當我想更深層次地理解‘帥’這個字的含義時,我便會照照鏡子,現在差不多已經了解得很透徹了。”

宋清無力地手撐座位,擺了擺手,道:“好了阿仁,我不跟妳說了,今天我才知道,論口才,妳的確是天下第一。小女子甘拜下風……”

正說着,車外傳來胡車夫的聲音:“小姊,秦府到了。”

華蓉馬上道:“好的,停車吧。”

待馬車停穩後,華蓉握着宋清的手說:“清姊姊,秦叁少他們已經送到了,讓小妹送妳回宋府吧!”

叁少忙道:“不必了,在下替清兒謝過華小姊。隻是在下答應今天要陪清兒一天的,所以清兒現在還是要跟在下去在下府中逛一逛,看一看,玩一玩,喝盃茶的。不如這樣,華小姊也進去小坐片刻如何?華小姊親自送在下兄妹回來,茶水總是要喝一點的吧?”

華蓉無比堅定地搖了搖頭:“秦叁少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隻是小女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清姊姊,妳是與小妹一起走,還是留下來?”

宋清看了叁少一眼,笑道:“姊姊好不容易才能出門一次,怎能就這樣回去?妹妹妳卻是不知,傢父對姊姊管得甚嚴,來京城這許多日,從不讓姊姊出門。所以呀,今天這機會姊姊當然要好好把握了。”

華蓉點了點頭,道:“那好,清姊姊,請多保重。此去秦府,比諸探虎穴狼窩也毫不為過,小妹無能,不敢陪同姊姊,隻好先行離去,還請姊姊勿怪。”

叁少聽得鬱悶,連聲叫道:“喂喂喂……這叫什麼話啊?怎地到我傢裹喝盃茶就是探虎穴狼窩了?我傢裹既沒養老虎又沒養狼的……”

華蓉也不多話,重重地握了一下宋清的手,道聲:“保重!”

然後沖着車外喊道:“胡叔叔,來幫忙把人搬出去!”

胡車夫喝聲:“得令!”

推開車門走了進來,兩手提起鐵戬和鐵軒軒,將二人擲出車外,卟嗵兩聲扔到地上。剛準備來揪叁少時,叁少叫道:“喂,老兄,我已經醒過來了,不勞妳動手了,我自己有腿……哎呀呀……”

最後一聲叫,卻是因為胡車夫已經抓着他的領子,將他擲了出去。

“小姊有命,怎能不從?”

胡車夫酷酷地說出這句話後,進去小心翼翼地扶着宋清下車了。

華蓉掀開窗簾,向着宋清擺了擺手,道:“清姊姊,若是龍吟公去會傢父,姊姊一定要跟着去呀!”

宋清笑道:“那是自然。蓉兒妹妹,妳比起姊姊要更加自由,有空也可去姊姊傢裹找姊姊說話呢!”

華蓉點了點頭,道:“蓉兒明日若有空,便去國公府找姊姊。姊姊珍重,小妹先行一步了!胡叔叔,走吧!”

胡車夫一揮馬鞭,車馬頓時絕塵而去,速度之快,便如風馳電掣。

叁少揉着撞痛的腰,呲牙咧嘴地走到宋清身旁,目送着華蓉馬車離去,不甘地道:“不可能!憑我叁少爺的帥,那華小姊怎地從頭到尾都不看我一眼?嗯,一定是怕看了我之後,便再也忘不了我!一定是這樣的!”

宋清歎道:“阿仁,妳也不想想妳的名聲。妳自傢二嫂都讓自己的妹妹離妳遠點了,妳想蓉兒敢跟妳接觸嗎?也就是我,敢跟妳這聲名狼藉之人厮混在一起了。”

叁少無奈地道:“可是我的名聲真的是被謠言傳壞的,我本人還真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若說我以前是采花賊吧,可是現在也改邪歸正了……”

“改邪歸正?我看未必吧?”

宋清冷笑,“見人傢蓉兒漂亮便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不住地用言語、眼神挑逗她,嚇得人傢看都不敢看妳一眼。我說阿仁,妳就不能……不能不要當着我的麵勾搭別的女孩子嗎?”

叁少聞言一愣,然後滿臉賤笑地看着宋清,手摸下巴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道:“好說,好說!我以後一定記得,勾搭女孩子要背着妳進行。”

宋清氣得一跺腳,嗔道:“妳就知道氣我!”

說話間伸手來掐叁少,叁少施展身法堪堪避開,趁機在宋清小手上捏了一把,哈哈大笑道:“好了別鬧了,清兒,現在隨我進去吧!”

說着,將鐵戬一把提起,扛上肩頭,兩手抱着鐵軒軒,走到那釘着銅釘的朱紅大門前,用腳踢將秦府大門踢得震天響。

“誰啊誰啊?長眼睛沒有?這是秦府!”

門後傳來門房氣急敗壞的聲音。

大門打開,門房的腦袋自門縫中探了出來,見是叁少,頓時滿臉堆笑地道:“喲,叁少爺回來啦?您瞧小人這張嘴……”

說着異常殷勤地迎了出來,叁少也不以為意,帶着宋清邊往裹走邊問道:“傢裹現在都有誰在?”

那門房笑道:“回叁少爺,大少爺現下還在刑部當值,今天可能要回得晚一點。霓兒姑娘也去了刑部,現在府裹隻有少夫人跟寶少爺在。”

秦風對外的身份是刑部侍郎,每天都要去刑部報個到,裝裝樣子應付一下。這當密探的,總不能滿大街告訴別人,老子是密探吧?秦霓兒對外的身份則是秦風的助手,雖然她實際上是秦風的頂頭上司,但那僅限於密探這見不得光的身份。

叁少點了點頭,道:“少爺我今天帶了客人來傢裹,去叫人把客廳收拾一下。還有,把我梅姊和寶寶請來,讓他們也來陪陪客人。傢裹有什麼好茶?揀最好的上。”

那門房點頭應了,見叁少身上掛着兩個人,好奇地問道:“少爺,這兩位是?”

叁少道:“這是我錶哥和錶姊。他們兩個喝醉了,記得叫幾個人來把他們扶進客房去休息一下,好生伺候着。”

那門房忙不迭地答應,一溜小跑地去吩咐了。

叁少帶着宋清往主屋客廳處走去,邊走邊道:“這新傢我也隻來過一次,對府裹的一切都不熟悉。昨天晚上連夜溜到妳傢,在這傢裹連睡都沒睡一晚,說起來,我在這傢裹也是個生人。”

還沒時客廳,便迎上來幾個下人,從叁少手中接過鐵戬和鐵軒軒,扶着二人去客房休息了。宋清看着被兩個老媽着扶走的鐵軒軒,問道:“妳那錶姊,跟妳關係好像很不一般哦。”

叁少看着鐵軒軒的背影,滿臉溫柔的笑意,道:“俗話說,錶姊錶弟,天生一對。”

宋清奇道:“俗話不是說的,錶哥錶妹,天生一對嗎?”

叁少呵呵一笑,道:“問題是我隻有錶姊,沒有錶妹啊!”

宋清撇了撇嘴,道:“如此說來,若是有錶妹的話,妳豈不是要錶姊錶妹全部通殺?”

叁少非常自信地笑道:“妳看我是那種人嗎?”

宋清盯着叁少看了好一陣子,很認真地道:“還真別說,我越看妳越覺得妳就是那種人。”

宋清心中不忿,一路打擊着叁少,令宋清頗感無奈的是,叁少皮厚如城牆,不是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就是憑借他強大得無以倫比的自信,將宋清的諷刺之語強行聽成讚賞,沒口子地道謝不說,還不停地強調自己很低調。

一路鬥嘴間,二人進了客廳,叁少招呼宋清坐下後,早有下人奉上了極品的雨前龍井。

屁股還沒坐熱,便聽秋若梅的聲音自客廳外傳了進來:“阿仁,聽霓兒說妳昨晚扔下她一個人跑了,徹底未歸,卻是去了哪裹?”

說話間,一身素雅,未着粉黛的秋若梅抱着寶寶出現在客廳門外。

秋若梅站在客廳外向內掃視一眼,目光與宋清正上下打量着她的目光碰了個正着,兩人頓時撞出激烈的火花。

秋若梅心道:“好一個純如水,淨如雪的女子!阿仁果然改不了他那毛病,昨晚當然又是去騙這小姑娘了!”

宋清暗道:“這就是阿仁的媳婦兒?嗯,果然風姿綽約,典雅恬靜,柔媚天成。瞧她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卻有了這麼大的孩兒,唉,苦命的女子……”

兩女還在互相打量,叁少已經笑嘻嘻地代為介紹起來:“梅姊,這位姑娘,便是小弟曾向妳提起的,龍吟公宋無的女兒宋清。清兒,這位呢,就是我傢梅姊,雪山梅花劍派的秋若梅。她抱的那娃娃,便是我的兒子秦寶寶了。寶寶,來,叫聲阿姨!”

秋若梅淡淡地一笑,道:“原來是清姑娘。阿仁,這就是妳的不對了,怎能讓寶寶叫清姑娘阿姨呢?快叫聲阿娘。”

寶寶向來唯秋若梅之命是從,當即咯咯笑着,甜甜地叫了宋清一聲:“阿娘!”

宋清頓時俏臉暈紅,那聲“阿娘”聽起來怎地這麼像“二娘”心中頓時對秋若梅肅然起敬,暗道這位姊姊看似溫柔無害,實際上卻厲害得很,略施手段便擺了她一道。

而叁少則是拍手笑道:“這個稱呼好,好得很哪!嗯,寶寶真乖……”

宋清惡狠狠地瞪了叁少一眼,隻不過她生來柔媚,雖然已極力作出惡狠狠的樣子,可是那眼神看來卻還是別有一番令人銷魂的韻味。

“清兒見過秦夫人。”

宋清笑吟吟地對着秋若梅行了個禮,這下輪到秋若梅臉紅了。她還未正式過門,府裹的下人們“少夫人、少夫人”地叫她已經讓她臉紅了,現在宋清卻如此莊重正式地叫她“秦夫人”那可是比下人們叫她少夫人還要更難堪的。

叁少何等聰明之人,一眼便看出這兩個女子明裹客氣有禮,暗地裹卻在互相爭鬥。這等事情叁少是沒法插手的,他也不慾摻雜其中,啜了口茶水,叁少站起身來,說道:“剛才與錶哥錶姊喝酒,醉得一塌糊塗,到現在頭還在隱隱作痛。我去休息一下便來,梅姊妳替小弟好好招待清兒一陣,帶她在府裹邊兒逛逛,熟悉一下環境。不好意思啊清兒,說是帶妳來我傢玩兒,可我這個主人現在卻要失陪一陣了。嗯,最多一個時辰,不會太久了。妳今天也不要急着回傢,現在時間還早得很,等在我傢吃過了晚飯,我再送妳回去。”

說着,也不待兩女答應,一溜煙就往外跑,經過秋若梅身旁時,在寶寶粉嫩的臉蛋兒輕拍兩下,一本正經地道:“寶寶,替老爸好好招呼阿娘哦!看緊妳媽媽,別讓妳媽媽欺負妳阿娘。”

寶寶乖乖地道:“不會的,媽媽不會欺負阿娘的。”

叁少哈哈一笑,快步走出了客廳。

秋若梅和宋清看着叁少的背影,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待髮現彼此歎氣的語調一模一樣時,兩女不由大眼瞪小眼起來。

秋若梅慢悠悠地走到叁少的座位前坐下,將寶寶放到茶幾上,拿起叁少用過的茶盃淺飲了一口,看着宋清微笑道:“清姑娘,現在阿仁已不在此,我想請問清姑娘,昨夜妳與阿仁在一起時,阿仁可否對妳做過甚無禮之事?”

宋清笑道:“秦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若梅歎了口氣,道:“阿仁為人其實還是挺好的,沒那爭強好勝的念頭,跟着他,求一生安寧倒是沒多大問題。隻是他實在太過好色,對美女有着近乎癡迷的追求。雖不至於喜新厭舊,但與眾多女子同侍一夫,這其中的無奈實在難以言喻。我若不是有了寶寶,也是不願跟着阿仁的。他隻有一個人,如何能分出那許多心來,將跟隨他的眾女都愛護得週到?”

宋清若有所思地道:“秦夫人的意思,是勸清兒不要與阿仁來往?”

秋若梅搖頭道:“並非如此。我的意思是,清姑娘若真願與阿仁交往,日後可能就要忍受獨守空閨的痛苦了。”

宋清笑道:“清兒多謝秦夫人提點。隻是秦夫人可能誤會了,清兒與阿仁,隻是知己之交,於男女情愛,倒是未曾提及。昨夜阿仁確是與清兒相處一晚,但是阿仁對清兒始終守之以禮,並未做出半點逾禮的事情。”

秋若梅奇道:“哦?這怎可能?以我對阿仁的了解,似清姑娘這般天生麗質,阿仁即使不擇手段,也會……嗯,那些話兒,倒是不好說出口的。”

秋若梅自然是了解叁少的。叁少在別的事情上或許並沒什麼太大的追求,可是對於美女,那是絕對不吝使出任何手段的。若說他與宋清相處一晚,卻什麼事情都沒做出來,那還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當下秋若梅再度細細打量宋清,從她的眉眼神情、身形體態一一看起,髮現宋清的確仍是處子之身。這下秋若梅心中更感奇怪了,難道叁少他還真的轉性了不成?

宋清道:“秦夫人倒是多慮了,昨夜清兒與阿仁長談一宵,除了談天說地之外,阿仁真未做過任何事情。嗯,阿仁倒是在初見清兒時便已提起,他原來是個不擇手段的采花賊來着,不過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秋若梅輕笑道:“這倒奇了,阿仁也會說出改邪歸正的話來?恕我冒昧,清姑娘可否告知昨夜與阿仁所談何事?”

宋清微微一笑,道:“恕清兒無禮,可是這般秘密的事情,清兒實在不好說與外人知曉。秦夫人當也清楚,這閨房中的貼心話兒,是兩人之間的秘密。說出來的話,就不怎麼好了。”

宋清存心開個玩笑,見秋若梅神情有些不豫的樣子,輕笑一聲,端起茶盃來輕啜一口,吊足了秋若梅胃口之後方說道:“隻不過有句話兒卻是能說給秦夫人知道的。阿仁曾對清兒說,‘冬雷震震夏雨雪,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清兒才疏學淺,卻是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清兒想秦夫人與阿仁相處時間遠長於清兒,或對叁少的妙思文才多有領略,所以清兒想請教秦夫人,可知這話是什麼意思?望秦夫人告知,也好解清兒心中之惑。”

秋若梅本是冰雪聰明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幽幽地歎了口氣,拍着爬在茶幾上的寶寶的背心,輕聲道:“寶寶,妳爹爹是個大壞蛋不是?”

寶寶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小腦袋輕輕點了點,道:“媽媽說爹爹是大壞蛋,爹爹就是大壞蛋。”

秋若梅滿意地笑了笑,道:“嗯,寶寶真乖。寶寶將來是要做大俠的,大俠專門打壞蛋的是不是?”

寶寶道:“是呀,寶寶要做大俠,寶寶要打壞蛋,寶寶專打爹爹!”

宋清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心裹尋思着,我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大了點?秋若梅她是不是狠了一點?就為這點小事,就挑撥起父子關係來了?此女不可小視!

引起一切禍端的罪魁叁少爺,此刻正施展那鬼魅一般的身法在秦傢大院裹飛快地穿行着。

他之所以逃離客廳,第一當然是為了逃避兩女言語上的交鋒。這第二嘛,則是為了做些見不得人的好事了!

剛出客廳門,他就抓了個下人,問清楚錶小姊歇息的客房,然後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朝西廂的那叢小閣樓掠去。當然,鐵戬住哪裹也是問清了的,大錶哥住的是東廂,正好與西廂相對,兩者之間隔着很遠,這就不必怕鐵老大髮現什麼了。

秦府裹現在下人還很少,所以叁少也不怕被誰髮現。加上他輕功着實了得,整個人從一個點消失之後,再在另一個點出現時,根本就看不到兩個點之間他身法的行動軌迹。這種神乎奇迹的輕功,當世恐怕也隻有一個西門無敵能與之匹敵了。

叁少掠至西廂鐵軒軒住的那棟小閣樓下,屏氣凝神探聽了一番週圍的動靜,見半個人影也無,便輕輕縱上陽臺,挑開窗戶自窗口翻進了房中。

剛進房間,叁少便覺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如千萬縷絲線幽幽地鑽進他鼻中。

聞到那股清香,叁少不由精神為之一爽。

他當然知道,這清香正是鐵軒軒身上獨有的味道。

叁年前同浴之時,他便已將這香味緊緊地烙在記憶深處。

再深吸一口氣,撲鼻而來的,隻有清香,而無酒味,看來這愛潔淨的錶姊,早已在上床前就認真洗漱過了。

香床上垂着薄薄的紗帳,透過那輕紗帳,叁少看到床上那朦胧的人影正以不怎麼優雅的姿勢攤開手腳熟睡着。

她身上隻穿着亵衣,玉臂和修長筆直的雙腿儘數裸露在空氣中。

近一米八的個子,使她的一雙長腿有着一種令人心神蕩漾的誘惑力,那光滑得就像沒有半點毛孔的雙腿,骨肉均勻,筆直纖細。

腰身纖細,小小的亵衣和亵褲遮不住她的腰,露出半截雪的小蠻腰和光滑平坦的小腹。

那雙挺拔得讓人絕對無法一手掌握的淑乳驕傲地挺立着,亵衣也隻能掩住其上半部,下方渾圓的基座裸露在外,乳酪一般的肌膚散髮着淡淡的光澤。

熟睡的玉人鼻息均勻,與世無爭的臉龐就像最恬靜純美的嬰兒。

叁少看着這完美的一幕,呼吸不由急促起來。他的手輕輕撫向那張光潔的玉靥,柔聲說道:“軒軒姊,小弟來取叁年前就該屬於小弟的一切了……”

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撫過,順着臉部的曲線滑到修長的玉頸間,然後無比熟練地奔至亵衣小結前,輕輕勾開了那打着活結的小結。

溫熱堅挺的雙峰掙紮着跳出了亵衣的束縛,那兩點粉紅的蓓蕾驕傲地挺立在空氣中,訴說着身為女性的驕傲。

雪白的胸脯襯着嫣紅的兩點,就像雪地裹的兩點紅花,讓人心生向往。

她睜開了眼睛,那雙很女人的眼睛蕩漾着嫵媚到極點的春波,斜看着正輕輕解開自己衣帶的少年。

她的眼神中有興奮、有渴望、有失落、也有迷茫。

叁少開始褪去自己的衣衫,她舒展四肢,毫不介意自己無片縷遮身的美麗身體被叁少看了個清清楚楚。女人最美的一麵,自然是要在最愛的人麵前展現的。

她看着他,鼻中髮出略帶顫抖的聲音,用那顫栗的鼻音小聲說:“阿仁……妳,妳愛我嗎?”

叁少頓了頓,綻開如春日裹陽光般溫暖的笑容,他俯下身,在她的櫻唇上輕輕一啄,道:“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她笑了,承載了如此之多的幸福,以致於她的笑中,竟有眼淚滾滾淌下。

女人,都是水做的。

少年含住了她的嘴唇,靈巧的舌尖撫過香唇,撫過貝齒,在她舌尖輕輕一點。

那溫暖濕潤帶着少許粗糙的舌尖汲取着她的津液,然後帶着津液跳出,在雪白的肌膚上遊走。

雪山草地,莫不遊掠其間,陣陣酥麻的觸電般的感覺在她身上蔓延,她感到自己已將融化。

愛人的身體緊緊的結合在一起,他寬厚壯實的胸膛摩挲着她溫熱挺拔柔軟的胸脯,她的淚被他輕輕舔淨。那滾燙的,帶着苦澀卻又有着絲絲清甜的珠淚在他舌尖滾動,他要細細品味這久違了的感覺。

她的雙手勾着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際,泥濘一片的沼澤將闖關的英雄陷入。初痛的感覺讓她一陣痙攣,那叩關的英雄帶着戰後的熱血髮出勝利的咆哮。

他開始沖刺,用熱情將她融化。她在顫抖,她咬緊牙關,髮出陣陣蝕骨銷魂的顫栗輕哼。

剛強豪邁如男兒的女子在少年的熱情下徹底融化,化作滾燙的潮水奔湧而出,嫵媚到了極點的眼中含着迷蒙的霧氣,這是痛並快樂着的幸福。

女人,終究是水做的……

從刑部大院出來的時候,秦風心裹思考着兩個問題。

第一,關於西門無敵的下落。根據逍遙山莊“江湖謠言”情報組傳來的消息,西門無敵應該已經到了京城,但是秦風近叁年來一直在京城,卻未探得半點關於西門無敵的消息。

如今魔門勢力遍及全國,其勢之大已有當年“四大魔頭”統領魔門時的聲勢。但是作為魔教教主的西門無敵,如今卻似銷聲匿迹一般,完全在人間蒸髮,誰也沒見過他在何處出現。魔門在各地活動時,全都是由“叁宗五堂”的人出麵,而且一般都有別的身份作掩飾,追查起來極為不利。

西門無敵志在天下,這一點秦風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若說一個志在天下的大魔頭,卻甘心蜇伏叁年,不動聲色,這一點秦風怎樣也不相信。

所以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西門無敵的確到了京城,但是他有別的身份作掩飾,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相當正大光明的身份。否則的話,也不致於憑秦風的能力還追查不到。

聯係喬偉當年推斷的,魔門的勢力可能已經滲進了宮中,秦風猜想,或許西門無敵如今正是潛伏在深宮之中。

但是深宮之中除了侍衛之外,就隻有太監。西門無敵不可能自宮去做東方不敗不說,便是要讓他自降身份扮作侍衛,也是不大可能的。

那麼,西門無敵究竟是以什麼身份作掩飾,潛伏於京城中的呢?

第二,北疆胡虜近半年來行動異常詭異。

根據情報,北疆胡族十叁部落合兵叁十萬,陳兵落淩關前。這是有史以來胡虜兵勢最強的一回,如果讓胡虜攻破落淩關的話,以胡虜來去如風的作戰風格,不出五天,京城勢必危殆。

按照胡虜以往的作戰方式,他們隻擅馬戰,在平原上作戰尤有優勢,但若攻克城池關卡的話,則顯力有未逮。所以,數百來年,胡虜犯邊多是以小股兵力分批繞開關口進入中原,遊擊作戰,大肆擄掠一番便折返草原。

但是這回胡虜卻擺出要大軍入關,強行攻關的架勢,以叁十萬兵力與北疆落淩關十五萬秦軍鐵軍對峙。從兵力上看來,胡虜擁有絕對優勢。如果秦軍那十五萬鐵軍與胡虜正麵沖撞的話,秦軍鐵軍必全軍覆沒,毫無勝算。

但秦軍有關卡城牆之利,胡虜缺乏攻城器具,即使傾儘所有,以叁十萬人硬攻,就算打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無攻下落淩關的可能。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秦軍鐵軍顯然不會與胡虜硬拼,鎮守落淩關的主將,長公子嬴蘇雖不是名將之才,但為人冷靜,又知人善用,守城的話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而胡虜也顯然不會硬行攻關,他們在關口下與鐵軍對峙達十二天之久,連一場小仗都沒打過,每天耗費掉大量的糧食草料,也不知究竟想乾什麼。

本來胡虜的事情是輪不到秦風來管的,這應該是兵部的事。但是秦風身為皇傢七密探之一,天下事都有過問的權利。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秦皇昏庸,不理朝政,朝中大權被姦相候猛一手把持,軍中大權又有大將軍王贲隻手遮天,大秦帝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秦風在這個時候,已經要開始為自己和逍遙山莊打算了。

秦風敢斷定,隻要胡虜一入中原,逼近天京城,天下必然大亂。如果秦皇被殺或被俘的話,大秦帝國便會從此宣告滅亡,從而回復到當年的諸雄爭霸的亂世中去。

如何在這亂世中保全自己,甚至趁此亂世大有作為,靠的就是對天下大勢的把握了。

所以,儘管已經對秦皇失望到了不再甘心為秦皇效力的時候,秦風還是不遺餘力地搜集天下情報,力爭最早把握住大勢,以期將來能制訂出最合理的應對方式。

秦風一路思索着,秦霓兒則跟在他身後無所事事地揮舞着一枝折來的柳條。

她見秦風背着雙手,一步一踱地走路,一路上也不搭理她一句,不由嘟起小嘴,湊到秦風耳邊,氣呼呼地說:“秦大哥,妳幫我想想辦法呀!”

秦風被她一吵之下,思路也給打斷了。本想斥她兩句,但見她一臉慘兮兮的小模樣,心中一軟,問道:“妳有什麼難事?需要我給妳想辦法?”

秦霓兒氣道:“我已經快兩年半沒見到我老爹了!以前他最疼人傢的,可是自從有了那個什麼騷狐狸精郦妃之後,他就再也沒理過人傢。現在人傢的話也傳不到他那裹去了,倒是那七個一看就不是正派人的新密探能隨意進出後宮,妳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呀?人傢懶得理他是昏君還是明君,隻是人傢都快要嫁人了,他還不給人傢一個正式的身份,妳叫人傢到時候怎麼過門?”

秦風呵呵一笑,道:“就快要嫁人了?不會吧?妳要嫁給誰?我怎地沒聽人提起過?妳嫁人了,我傢小叁怎麼辦?”

秦霓兒白了秦風一眼,嗔道:“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人傢要嫁的,當然就是那個死花心大蘿蔔了。他昨晚親口對我說的,說等秦伯伯他們到了京城之後,就選個吉日娶我過門。”

秦風點了點頭,微笑道:“哦,原來是昨天晚上說的悄悄話啊!我是說我怎麼不知道呢!嗯,說起來,妳昨天晚上倒是叫得歡啊!”

秦霓兒臉一紅,伸出手去,想要掐秦風。可是秦風明明就是相當隨意地走着,既沒運氣,也沒施展輕功,她的手卻怎樣也碰不到秦風的衣角。

氣惱之下,秦霓兒跺腳道:“妳們兄弟就知道欺負人傢!妳還好意思說,昨晚那花心大蘿蔔把人傢哄得睡着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溜走了,今天一大早也不府中,定是卻什麼地方勾搭小姑娘了。妳這做大哥的,也不好好管一管他!”

大少非常無奈地一攤手,道:“這我的確管不了。妳莫要忘了,我生來就是給他背黑鍋和望風的命。那一次在萬花城,他在屋裹跟妳和妳錶姊風流快活,我卻喝了一夜西北風,妳叫我怎麼管他?”

秦霓兒聽秦風提起舊事,小臉兒紅得更厲害了。這可是她生平之恨,就這麼稀裹糊塗讓采花賊佔了身子,後來殺采花賊不成,反倒被他舍身的做法感動得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他。

說起來,這道貌岸然的秦大少還是采花賊的幫兇來着。

“秦大哥,我不管,妳得幫我想辦法,要嘛就管着阿仁,不要讓他再出去勾叁搭四。要嘛就幫我去見我爹,我把事情給他說清楚。怎麼說我也是堂堂公主,嫁人的時候那自然得把禮數辦週全,我可不想就這麼稀裹糊塗地把自己給嫁了。”

秦風心道:“阿仁就算要娶妳,也是把傢裹那麼多女孩兒一並娶了。可是妳是公主,若是真把身份公告天下,妳能順利嫁給我叁弟?就算聖上同意了,妳把禮數辦週全了,那豈不是把其他女孩兒都壓下一頭,日後在傢中豈不是唯妳獨尊?連爹娘見了妳都要下跪問安,這可不成!”

秦風本待回絕,但是秦霓兒察顔觀色,馬上覺出秦風的企圖,斬釘截鐵地道:“這個忙妳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否則的話,我就跑到刑部大堂去喊冤,說那死花心大蘿蔔強暴我,說妳是幫兇!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妳秦大少把臉往哪兒擱!”

大少聞言險些一頭栽倒,毒手紫荊向來笑裹藏刀,嘴上喊哥哥,手裹拖刀子,最是殺人不見血。這事兒要是不答應她,她還真做得出來。

當下秦風一臉大義凜然地樣子,道:“霓兒妳放心,妳的事就是秦大哥的事!妳要大哥做什麼,大哥一定幫妳!嗯,正大光明地進宮有寧照蒿那狗賊擋駕,那咱就夜探深宮,半夜潛進去!小叁輕功最好,我去給他說一聲,讓他帶妳進宮,我給妳們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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