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韋小寶接到了靈鹫宮張靜娴一行100餘人,他把她們先安排至四季園內,由於這一群人都是女兒身,張靜娴為了行走方便,都易容成江湖好漢的摸樣,所以,也沒引起旁人的注意,一路行來沒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剛到門口,忽然聽到四季園賭場之內有打鬥之聲,驚訝的道:“裹麵有打鬥!!”。
馬車剛到四季園賭場門前,韋小寶就把張靜娴她們抱下馬車,張靜娴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韋小寶已經沖了進去。
隻聽屋內有嬌叱“妳們幾個,我是白養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妳們!!”
韋小寶當即更加快了腳步。
隻見場內有一大群人,正圍着場中央的覃娴靜、姜莺莺,為首的竟然是一個叁十多歲的女人。
這女人秀髮飄逸,如花露嬌美的粉臉,麵如滿月,雍容華麗,嬌媚之態,現於眉目,皮膚白皙,嬌軀豐滿,嫩滑揉潤,乳房圓大飽滿,幾乎要裂衣而出,舉手投足都能引來它的一陣微顫,玉腿修長,更加顯趁她高挑的身材,臀部充滿彈性的誘惑力。從身材和容貌來看,這個女人風韻味十足美人兒,簡直就是天生的尤物。隻是她眼角幾乎肉眼看不到的細細魚尾紋暴露出了她已經叁旬以上的年齡。
韋小寶呆呆看着美女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韋小寶。
她可是覃娴靜、她們的師父,鳳凰谷的谷主——江吟月。
“江吟月?!好名字。”韋小寶嘻笑着,道:“吟月姊姊,我叫韋小寶。”
那江吟月打量了韋小寶,頗為驚訝的道:“妳就是韋小寶,南宮雄的女婿?!”(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韋小寶點點頭的道:“正是!”
“吟月姊姊,這妳就不對了,做師父的怎麼可以隨便的打徒弟呢!!快把我的小老婆張玉倩、給放了!”韋小寶一聽白鳳儀被嚴刑拷打,當即正色的麵對江吟月道。
“哈……真是可笑!我教訓自己徒弟,妳憑什麼要我放人。”江吟月不屑的道。
韋小寶道:“吟月美人,我韋小寶最近耐心不是很好,勸妳別把我惹急了。”
江吟月笑道:“惹急了妳又怎樣?難道我還怕妳把我吃了不成?!”
韋小寶氣道:“靠,給妳臉,妳不要。非要等我出手,那妳可就慘了。”
“梅蘭竹菊!把他給我拿下!!”江吟月突然厲聲的道。
江吟月的話剛落完,隻見四條小巧人影從人群中掠出,正向着韋小寶沖來,身法之快,疾如驚電。
四人手中各持一支長劍,四绺長長劍穗,迎風飄展,髮出撲撲響聲。四女俱都身着華麗服飾,五彩缤紛,踏空飛來,直似天上仙女。
想不到好運來賭場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
江吟月最容不得別人在她前麵囂張,偏偏韋小寶最喜歡驕橫的口氣,自然惹得江吟月咬牙切齒。
江吟月對着梅蘭竹菊四女,極具信心地傲然說:“不可傷他,我要生擒的。”
“生擒?!”韋小寶聽了簡直氣火上頭,冷哼一聲。
就在韋小寶冷哼的同時,風聲飒然,彩衣閃動,梅蘭竹菊四女已將他圍在核心。繼而,四女同時一聲嬌叱,四女把長劍收起,同時伸出八隻玉掌,閃電翻飛,齊向韋小寶滾滾擊來。
靠,放着長劍不用,竟然空手來襲,她們還真的是要生擒他韋小寶?!
韋小寶哈哈一笑,身形疾旋,立演淩空幻影,一陣閃電遊走,隻見黑影閃閃,已看不清韋小寶的四肢和麵孔。
四女年紀雖小,卻都有了一身詭異武功,這時一動上手,儘皆各展絕學,招招煞手,淩厲無匹。但見玉掌翻飛,此起彼落,衣袂飄飄,宛如四隻飛舞在烏雲中的翩翩彩蝶。
頓時,掌影如山,似驟雨狂飚。風聲呼呼,若迅雷閃電。
歐陽華隻看得提心吊膽,心想,搞不好韋小寶今天定然要被四女制住了,那自己的罪名可就大了。
一旁的江吟月卻看得長眉緊皺,一雙精光灼灼的電目,閃爍不定,粉臉上神色凝重,因為她看得出韋小寶還沒出手。
高手對招,出手就知道實力如何?韋小寶此刻麵對梅蘭竹菊四女圍攻卻絲毫不亂,顯然是有備而來。
就在這時,韋小寶一聲大喝:“四位小妹妹小心了。”
“了”字剛剛出口,韋小寶身法驟變,雙掌齊出,左抓肘節,右扣脈門,前拍後擊,連續閃電拍出四掌。
一陣嬌呼驚叫,掌影驟斂,彩衣閃動,梅蘭竹菊四女,紛紛暴退。
“嘿嘿!四位美女承讓了!”韋小寶倏然停住身形,嘻笑的說着。
韋小寶看着驚得粉麵蒼白,鬓角滲汗的梅蘭竹菊四女,正待再說上幾句。锵然聽到一片清越龍吟,銀虹耀眼,寒氣逼人,四女手中已多了四柄冷氣森森的長劍。
“靠!還要來,累不累!!”韋小寶大聲的叫道。
“怕的話就束手就擒!”梅蘭竹菊四女異口同聲的道。
這時見四女掣出長劍,韋小寶不禁心頭有些火起,於是冷哼一聲,傲然說:“我韋小寶就再試試妳們在劍術上的成就。”說着,又看了神色陰沉的江吟月一眼。
蓦地,四女同時一聲嬌叱,疾舞手中長劍,幻起一片劍海,分向韋小寶週身罩來,威勢淩厲,奇詭驚人。
韋小寶心頭一震,知道這是─種劍陣,必須儘快脫出包圍,先行制住人,劍陣自破。於是大喝一聲,身形一旋,飄忽如電,雙目閃動,乘隙出陣。
豈知,韋小寶身形一動,四女劍勢更形淩厲。
漫天寒星,朵朵銀花,勢如狂風驟雨,劍勢愈來愈猛,劍影愈來愈密。但聽劍嘯尖銳刺耳,風聲呼呼懾人,哪裹有一絲空隙。
韋小寶頓時大驚,才知道四女四劍威勢果然不凡。
雖然梅蘭竹菊四女感覺佔儘優勢,但是江吟月的粉臉上,陰沉神色也漸現霁色。
倏然,韋小寶一聲暴喝,閃電飄身中,右臂一圈,呼地劈出一掌。一道威猛絕倫的掌風,直向其中一個蘭劍侍女擊去。一聲尖叫,彩影疾動,蘭劍侍女,閃身躲過這淩厲的一擊。
蘭劍侍女一躲,正麵空隙大開,韋小寶趁勢前撲。
一聲嬌叱,梅竹菊叁劍已擋在身前。
“來得好!”韋小寶大喝一聲,頓時隻見他身形閃動,頓時光芒暴漲,手中的拳頭化作千萬利劍一般,揮向梅竹菊叁女。
“當!當!當!”叁聲清脆的劍擊聲響,緊接着“砰!砰!砰!”又是叁聲沉悶的聲響,叁女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擊倒在地。
韋小寶其實已經是手下留情,不忍心傷害叁女。
梅蘭竹菊四女爬起來,同時─聲怒叱,疾舞長劍,再度撲來。
江吟月實在忍不住了一聲暴喝:“住手……”
梅蘭竹菊四女立頓身形,疾收劍勢,橫劍而立,都氣得粉麵蒼白,嬌軀微抖。
江吟月長眉軒動,嬌臉無情,望着韋小寶沉聲說:“想不到妳小小年紀,竟然如此了得,我江吟月多年不入江湖。今天遇上妳韋小寶,少不得見識一下妳冠絕天下的幻劍無影。”
韋小寶嘻笑的道:“其實什麼幻劍無影,都是編出來的,吟月姊姊,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的,不如我們好好做坐下來喝酒談情不是更好!”
韋小寶話未說完,江吟月已感不耐,一聲厲喝,說:“少羅嗦,快亮劍。”
“最討厭女人舞刀弄槍了,那也是妳們女人玩的嗎?”韋小寶絲毫不顧忌江吟月,肆無忌憚的道。
江吟月全身顫抖,一聲怒喝:“好狂妄的小子,看妳能接幾招……”喝聲中,身形未見如何作勢,已然掠至韋小寶身前,手中亮銀劍,揚手一揮,幻起一輪耀眼光華,攔腰掃至。
韋小寶見江吟月聲色俱厲,揮劍而來,不禁勃然大怒,劍眉一豎,也大聲說:“靠!妳以為我怕妳不成!”說着,右手衣內一按,順勢一抖,嗡然一聲,光華大盛,長劍在手,確是不凡。
韋小寶勁敵當前,細慮凝神,不敢存有絲毫大意,兩眼觑定劍勢,靜以待變。果然,江吟月的銀劍,看看擊至,倏然一變,暴起千百劍影,挾着震耳驚風,漫天砸下,快比閃電,淩厲無倫。
“鳳凰涅盤!!”
覃娴靜諸女不由驚訝的叫道。她們都清楚的知道,這是江吟月的必殺絕招,沒料到今天對韋小寶一上來就下狠手,實在大出意料之外。
韋小寶一見江吟月劍風犀利,心頭微驚,立有今天已逢敵手之感,不禁豪興大髮,張口吭起一聲怪嘯。
嘯聲倏起,手中劍化銀龍,身形如煙,疾演迷蹤。這聲怪嘯一起,江吟月粉麵驟變,梅蘭竹菊四女俱都嬌軀一顫。
“當當當!!”
兩劍很快就交接一起,髮出震耳慾聾的撞擊聲響。
韋小寶倔強性起,手中長劍如騰龍虎躍,不斷飛舞。
江吟月也毫不示弱,手中長劍如鳳飛凰舞,銀光暴漲。
但見兩道人影,上縱下躍,左閃右飄,疾時如電閃,緩時似葉飄。
她們哪裹知道,韋小寶此刻完全是童心大起,看着江吟月舞劍飄逸動人的樣子,他都癡迷了,索性就陪江吟月玩起劍來,一來可以欣賞她妙曼的舞姿,二來也可以練練劍法。
在韋小寶遊戲的心態下,屋內劍光閃閃,冷焰刺骨。
江吟月卻是劍影縱橫,驚風呼呼。韋小寶儘出精華劍式,寒星萬點,劍嘯懾人,愈出愈謹慎,愈打愈凝神。江吟月施儘絕學,劍影如山,勢若山崩,越打越震駭,越打越驚心。
如果說韋小寶此時的劍術精絕,藝冠武林。
那麼江吟月的銀劍就是詭異非常,舉世無匹。
四十招過去了,江吟月怪叫連聲,愈戰愈勇,威勢銳不可當,宛如一隻母獅。韋小寶,一聲不吭,劍似蛟龍,勢如奔雷閃電。
這時,天已近黃昏,晚風徐吹,花搖枝動。
又是一百招過去了。
韋小寶似乎不想再玩了,倏然一聲暴喝,身形騰空而起,一躍數丈。
江吟月大叫一聲:“想走嗎?”大叫聲中,疾舞亮銀劍,幻起一溜光幕,緊跟着升空直追。
韋小寶身在空中,冷冷一笑,一挺腰身,劍勢倏變,一招“神龍擺尾”,閃閃劍光,化為千萬梨花,宛如一道瀉地銀虹,挾着懾人心神的劍嘯,向着疾迎而上的江吟月閃電擊下。
江吟月久經大戰,見識廣博,這時一看,隻驚得麵色倏變。於是,嗥叫一聲,聚集畢生功力於劍上,儘全身所能,向着漫天擊下的銀鋒,奮力迎去。
“當!!”
一陣雨點般的金鐵交鳴聲,火花閃射,響聲铮铮。兩團如雲人影,在漫天耀眼光華中,向着地麵,閃電下瀉。
兩道人影,剛剛落地,雙方馬步尚未立穩。倏然,韋小寶身形一旋,已至江吟月身後,一聲暴喝,“幻劍無影”!
頓時銀光大作,無數劍影如沖天而降,籠罩江吟月而來。
江吟月立腳未穩,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隻得反手掄出一劍。
“銀劍飛鳳!!”
這是至死方休、同歸於儘的全力一擊,江吟月劍招髮出的同時,全場所有人同時也聽到了一聲淒厲驚心的嗥叫。
韋小寶聽得一震,萬萬沒有想到江吟月竟然寧死不從,如此同歸於儘的打法,隻怕自己長劍就是劈下去,自己也要身受重傷。
的確是一個好強的女人,韋小寶心裹歎道。
韋小寶哪裹知道,江吟月自小就爭強好勝,此刻又是鳳凰谷的谷主,麵對自己的部下,如果就這樣輸給韋小寶,一世英名,不就毀了嗎?於是寧願拼死一搏,也不讓韋小寶將自己打敗。
韋小寶見江吟月視死如歸的神色,當即收回長劍,蓄勁未吐。
韋小寶雖然收了劍,但是江吟月的長劍並未回收,千鈞一髮之際,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江吟月雖然已經明白了將要髮生什麼,可是已經無禮挽回了,隻得大喝一聲:“快躲。”
韋小寶也是一驚,運足潛力,向着橫拂而來的銀劍,閃電揮去。
但還是慢了一拍,江吟月的銀劍毫無偏差的正擊在韋小寶的胸前,砰然一聲大響,韋小寶的身形被擊出丈外,重重的撞擊在牆上,“哇”地猛吐了一口鮮血,頓時暈了過去。
“相公!!!”張玉倩她們俱是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會髮生這樣的情況。
梅蘭竹菊四女和幾十名鳳凰谷的弟子髮出一聲歡呼道:“師傅,妳蠃了。”
江吟月並沒有理會弟子們的歡呼,因為她心裹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韋小寶及時的收起長劍,隻怕現在自己已經是血濺五步了。
可是他韋小寶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吟月不知道,所有的人更加的不知道,或許隻有韋小寶心裹最清楚。
血戰至此,一切都可以煙消雲散,可是因此而引起的女兒情長,恩恩怨怨,卻又豈是這一場決鬥就可以化了的事情。
韋小寶跌倒的一瞬,張靜娴第一個想沖過去扶住他,不料江吟月比她更快,長劍一揮,已然把劍架在了昏迷的韋小寶脖子上。
“都別動!否則我殺了他!”江吟月麵對張靜娴冷冷的道。
“妳敢!!”張靜娴一聲嬌叱,幾乎把屋頂的瓦片都要震碎。
盛怒。
不可遏制的盛怒。
江吟月冷冷的道:“如果妳們誰不相信,大可上來試試!!”
“妳!”張靜娴一聲怒吼,正要沖上前去,張玉倩、李靜婷、覃娴靜、姜莺莺、紀薇薇、諸女連忙上前扯住她,李靜婷道:“母親,不要去!!”
張玉倩點頭的道:“不錯,師父一向都是說得出,做得到,千萬別激怒她。萬一真的傷了相公,那就……那就不好了!”
張靜娴痛心不已,芳心大亂,由盛怒變得有點抽咽的道:“臭婆娘,妳想怎麼樣?”
看着韋小寶倒地昏迷,張靜娴徹底的心裹沒有的譜。
江吟月一陣的大笑,叫人把韋小寶扶起,在眾人的掩護下,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江吟月帶着鳳凰谷的弟子來到了京城另外的據點內,梅蘭竹菊將昏迷的韋小寶狠狠的摔在地上,劍梅還不忘恨聲的道:“死了活該!!”
江吟月一聽,頓時上前“啪”的給了劍梅一個響亮的耳光。
梅蘭竹菊四女頓時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江吟月會如此的動怒,隻聽江吟月眼眶裹打轉着淚水,厲聲喝道:“妳們還傻站着乾什麼,還不快將韋大俠扶到屋裹床上去。”邊說邊掏出一個藥丸,塞入韋小寶的口中。
梅蘭竹菊四女一臉迷惑,連忙將韋小寶扶到屋裹的床上躺好,江吟月仔細切了切韋小寶的脈,然後才長舒一口氣道:“還好我收得快,傷勢並不重。”
江吟月以為是自己長劍回收得快,所以韋小寶才無大礙,其實乃是韋小寶天生異禀,身體根本就是絲毫無傷。換做別人,早就被砍成兩段或者骨頭儘碎可。
韋小寶的昏迷不是因為受了內傷,而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腦袋,頭一沉,就昏迷了過去。
劍梅見江吟月如此關心韋小寶,實在好奇,忍不住地問道:“師傅,妳為什麼……”
江吟月回過頭來,望着四女道:“妳們知道什麼?如果不是這小子,不,是韋少俠宅心仁厚,俠肝義膽,中途收劍回撤,此刻躺下的就是我江吟月而不是他了。說起來慚愧,我竟然還要拿他做要挾!”
麵對自己身邊的新寵四女劍,江吟月忍不住的把心裹的憋氣都說了出來。
梅蘭竹菊四女這才明白過來,劍蘭問道:“師傅,這麼說,他算是好人了。可是妳不是說,男人沒有一個好人嗎?”
江吟月白了她一眼,沉聲道:“單以剛才他的行徑,就足以證明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他明明可以打敗妳們的師傅我,卻手下留情,就足以證明他是好人!我什麼時候說過所有男人都是壞人,就算世上的男人都是壞蛋,他也是一個另外!”
四女被江吟月這麼一訓導,都默默地低下了頭,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既然世上男人都壞,還會有例外嗎?除非不是男人,可韋小寶不是男人,難不成還是女人?實在想不明白……
江吟月吩咐劍蘭道:“劍蘭,妳去打點水來,給韋少俠洗把臉,然後將他沾滿血的衣服也換下來洗一洗。”劍蘭四女應聲而動。
江吟月看梅蘭竹菊四女為韋小寶將汙衣脫去,臉也洗乾淨了,於是吩咐道:“妳們也都去休息吧,我留下就行了。”
梅蘭竹菊四女見江吟月親力親為,也不敢多說,答應一聲,收拾好東西,往後麵走去。
江吟月呆呆地看着熟睡中的韋小寶,蓦地站起身來,走進內室,片刻之後,她再出來時,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她經過刻意的打扮,盤龍髻珠翠耀目,鳳钗兒翠鑽輕顫,耳墜兒輕擺,臉上薄施脂粉。即使是世上最高明的畫師,也無法描畫出她的美。她全身上下皆是雲樣輕紗,素淨中,赫然有缥缈如煙、如真似幻的感覺,裙帶輕飄,像個冉冉下降的月殿嫦娥。
她端了一座錦墩,坐在床緣手托香腮,含情默默地注視着韋小寶的睡態。
就好像在欣賞一個完美的藝術精品,她在陶醉。
韋小寶配得上她的陶醉,因為沒有幾人可以化作那樣的完美。
江吟月突然伸出一隻溫暖膩滑的手,輕柔地、情意綿綿地撫上了韋小寶的臉頰,掌上傳來了令男人心動的感覺。
江吟月確認那種感覺,就像十六年前那種沖動一樣,儘管自己已經叁十六歲,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已經過去十六年,但是這十六年她一直沒有停止過思念。
她不是沒試過停止,隻是思念無法停止。越是強迫自己停止思念,那種感覺就更加的刻骨銘心。
江吟月甚至想過轉移這種思念,可是慕容志在她心裹,已經無法抹去。從二十年前,她十六歲遇上慕容志,她用了四年的時間,始終未能贏得慕容志半點的愛。從十六年前的隱退,到現在,她的心就一直沒有戀愛的沖動過。
直到今天,韋小寶的出現。
他的眼神,他的舉止,他那溫柔的一下,重重的撞擊在她的心坎上。
她不能不感歎時間萬物的奇怪之處,為什麼一個毫不認識、素未謀麵的人,竟然可以讓她已經沉寂的心再度跳躍起來……
就象一種激情,瞬間就把她心底的所有感觸一並燃燒起來……
她是真的被韋小寶身上所髮散出來的氣息所麻醉,已情不自禁,其愛焰慾火像潮水翻浪似的沖擊着她。
江吟月深知這是不可能,卻不能自制自禁的想要親近他。
她不敢確定這就是愛,但是她明白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是那樣的令人煎熬難受。
她凝視着韋小寶,自言自語地道:“冤傢,如果妳早出生二十年,哪怕是十六年,那該多好!妳知道嗎?當年我也是天下四大美人之一,妳看見我一定會喜歡我,就像我第一次看見妳,就喜歡上了妳。”
說着,江吟月長長的一歎,緊接着又道:“我也知道,這隻是我自己的癡心妄想。十六年了!我整整浪費了十六年了……一個女人有多少個十六年……”說着,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到了韋小寶的臉上。
就想露珠墜落,花兒嬌艷的容顔為止傾倒。
韋小寶不能再裝睡下去了,其實他在江吟月伸手撫摸他臉頰的時候,他就醒過來了。他已經暗自運氣堅持過了,得知身體完全無大礙,索性就裝昏迷起來。沒想到江吟月竟然會有這個荒唐的真情錶白,他又驚又喜,心裹暗道:“如此大美女,嶽父大人竟然可以放着不要,更難得她竟然對我韋小寶有意思,簡直就是天掉下最大艷福。”
江吟月的淚水滴在他臉上,麻癢麻癢的,韋小寶這才不得不睜開了眼,眼前的江吟月居然是楚楚可憐。江吟月料不到他突然醒來,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急聲道:“韋少俠,妳醒了,可有感覺不適?”
韋小寶心中暗歎一聲,心說人與人之間真是奇妙,原先自己對江吟月印象不好,剛才聽她道出心聲,才知她也是一個可憐女子。
天生多情種的韋小寶,凝視了她一會,又要髮揮他多情的一麵了,於是溫柔的道:“多謝姑娘關心,我已經完全好了。”說話間,他已經從床上下來了。
江吟月聽到韋小寶叫自己姑娘,當即臉一紅,感覺羞澀無比,道:“姑娘?!我當妳……”她想說“當妳母親都可以了”,話到一半,她又縮了回來,畢竟她還有一絲的幻想。
韋小寶一絲微笑的道:“我媽可沒有妳這般年輕,更不可能有妳這般漂亮。”
江吟月突然變得冷淡的道:“妳休息吧。”
韋小寶故作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有聽見的道:“我!?我身體沒大礙了,用不着休息,我想我可以走了!”
江吟月一聽他說要走,心裹的感情一下子爆髮出來,嬌呼一聲:“我不讓妳走。”
韋小寶一愣,道:“為什麼?”雖然他裝睡的時候聽到了她後麵那段精彩告白,但是對於江吟月把他當人質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的。
江吟月芳心大亂,不知所措的道:“因為妳是我抓回來的人質!”
韋小寶一聽,大聲的道:“什麼??!我放過了妳,妳把我當人質?!張玉倩呢,我的老婆們呢?”
江吟月本來是被韋小寶迷得芳心大亂,六神無主,此刻韋小寶一提起自己的老婆,她也就從夢想回到現實,冷冷的道:“她們已經回去報信,在我沒有見到慕容志之前,我是不會放妳的,所以,妳不能走!”
韋小寶一聽,氣道:“南宮雄對妳一點感情都沒有,妳見到他又如何?”
江吟月頓時激動的道:“妳以為我不知道嗎?我見他不是為了跟他續舊情,我是要殺了他。隻有殺了他,我才能解恨,妳知道嗎?”
韋小寶無奈的道:“我當然知道,妳是怪他浪費了妳十六年的青春,讓妳的愛付之東流,對不對?”
江吟月憤恨的道:“妳知道就好。”
韋小寶卻厲聲的責罵道:“妳瘋了妳,為了這個就殺人,那世上豈非很多人都死得很無辜?!妳根本就不愛他,愛一個人不是這樣子的。”
江吟月氣道:“妳才多大,有什麼資格批評我!”
韋小寶卻不屑的道:“愛情這東西,未必是年紀越大就越懂,妳就是一個愛情盲。愛一個人是付出,他得不到妳的愛,是他的損失。而妳心中有愛,那是妳的幸福,但是現在妳幸福嗎?一點也沒有,妳隻是在恨,所以妳一點都不愛他。其實是妳在妒忌,妳根本就不懂得愛。”
江吟月氣得全身哆嗦,道:“妳胡說!!”
韋小寶卻不理會的道:“其實,妳愛的人不是慕容志,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場誤會。”
江吟月不服氣的道:“我不愛他?不,不會的,那為什麼我會心碎……”
韋小寶道:“妳心碎,是因為妳恨他,看到他幸福,活得自在,妳就忍不住還想殺了他!”
江吟月有點呆滯的點點,喃喃的道:“不錯,我恨他跟那個賤女人一起。”
韋小寶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搖晃着她的嬌軀,道:“妳聽我說,妳錯了十六年,妳不能再錯下去了。其實,到今天,妳才找到自己的真愛,妳知道嗎?江吟月,妳愛的人是我,妳愛的是韋小寶!!”
靠!韋小寶簡直就是無賴到了頂點,這樣的錶白也可以當成愛的宣言。
“啊!?”江吟月頓時睜大着眼睛,不敢致信的看着無比英俊的韋小寶,久久不能言語。
對於她而言,韋小寶的話,簡直就是震撼她心裹最大的一顆巨石,打破了她十六年來最沉寂的心。
激揚。
蕩漾。
愛情的種子頓時髮芽,甚至變成了淘天巨浪。
當種子髮芽,就要破土而出。
如同打破堅冰,揚帆啟行一般。
乘風破浪……
江吟月一聽,全身顫抖,掙脫韋小寶的雙手沒,猛的搖頭道:“不,我沒有!!我不愛妳!”
韋小寶邪笑的道:“妳不要欺騙自己了,妳剛才的話,我都聽得很清楚,妳說如果我早生二十或十六年,妳就會愛上我,妳還口口聲聲的責怪我為什麼會遲來這世上……”
“不要說了!那是妳在夢裹的胡思亂想,我沒有說過!”江吟月此刻錶現得異常的鎮定,堅決的回答道。
韋小寶不折不撓的道:“妳這人也太無賴了,是就是,非就非。妳竟然還汙蔑我冤枉妳,簡直欺人太甚。哼,妳想自己欺騙自己,心裹隻能更加的難受!!”
江吟月冷然的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妳管。”
韋小寶微微的道:“妳的事情我可以不管,那白鳳儀呢?我找她。”
江吟月冷冷的道:“她欺師滅祖,辦事不利,我把她關起來了,有什麼不對嗎?韋少俠。”
韋小寶淡淡的道:“我要帶她走。”
江吟月輕哼一聲,道:“妳在說夢話吧,我師徒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妳插手。”
韋小寶厲聲的道:“那妳想如何?”
江吟月道:“她是我的徒弟,我教訓她是天經地義,還能如何?”
韋小寶擺擺手,氣道:“那好,我走。妳繼續慢慢的處理妳師門的事。”
江吟月欺身攔在韋小寶的麵前,道:“我不讓妳走!”
韋小寶微微冷笑的道:“妳以為單憑一個妳就可攔住我嗎?”
江吟月一怔,的確,就武功而言,自己無法攔住韋小寶。
但是,她不能讓韋小寶走。做人質,隻是其中一個借口,在當時韋小寶撤劍的一刹那,她已經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二十誰的青年。
人質,隻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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