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叁天之中,百花幫上上下下,練劍的練劍,摩拳擦掌的摩掌擦掌,一片俱是戰鬥氣氛。(而韋小寶也通知了靈鹫宮以及天地會,要他們於十日後伏擊飛鷹教的兩個分舵。)大傢都抱着同樣的心情,要上飛鷹教去顯顯身手。這是第四天的韋晨,天空雲淡星疏,四野一片漆黑。百花洲上的花傢莊院內,不見一點燈火,但卻有一行人從大門中魚貫走出。
這一行中,是由一身黑衣、黑紗覆麵的太上為首,接着是百花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總管玉蘭。十二侍者:梅花、蓮花、桃花、菊花、玉梨、玫瑰、紫薇、芙蓉、鳳仙、玉蕾、海棠、虞美人。最後是二十名一身花布、緊身勁裝的花女。這是百花幫的勁旅,由太上親自率領,禦駕親征,送行的是留守花傢莊院的人。湖邊上,同樣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燈火,但在濃重的夜色之下,停泊着一艘叁層樓船。隻是這艘樓船,從船頭到船尾,深漆着黑漆,看去影幢幢的像一座小山,船上不點一盞桅燈,越髮顯得有些神秘。岸上,人影幢幢,排立成一行,靜肅得沒有一絲聲音。這一行人,是由百花幫總護花使者韋小寶為首,接下來是左護法冷朝宗,右護法蔡良。八名護法:公孫相、宋德生、秦得廣、張南強、杜乾麟、羅耕雲、葉開先、冉遇春,最後是十二名護花使者。他們恭迎太上登上樓船之後,接着色貫上船。
百花幫太上幫主乘坐的船,尤其是要乘坐着它去遠征飛鷹教,這條船自然打造得特別堅固,行動輕捷。樓船共分叁層,但在水麵上,卻隻有兩層。船上早已分配好了艙位,最上麵一層,住的是太上,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總管玉蘭和十二名侍者。第二層總護花使者韋小寶和二十名花女,底層是左右護法和八名護法、八名護花使者〔四名乘坐快艇,負責水麵巡邏〕。樓船悄無聲息的緩緩離開湖岸,朝北駛去。漸漸,浩瀚的煙波上,劃起的一道銀色浪花,也逐漸消失。
清晨,湖麵上籠罩着一層輕紗般的薄霧。一輪紅日緩緩地從東首水麵上升起,大半天的燦爛霞光,大半天的耀目金蛇!薄霧像輕紗緩緩揭開,一艘漆着黑漆的叁桅樓船,滿掛風帆,緩緩的從輕紗中駛出。風平浪靜,水天一色,遠處風帆往還,隱隱可見。這艘樓船的前後左右。還有幾艘梭形快艇,有的在前麵遠遠開道,有的在後麵暗暗尾隨,這是百花幫滿載勁旅,遠征飛鷹教的一條戰艦。樓船一路向北行駛,大傢知道這次是上飛鷹教厮殺去的,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飛鷹教的巢穴在哪裹。要航行多少天才能到達。這是一個秘密,甚至連百花幫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都不知道。幫主、副幫主縱或不知道,船上掌舵的老大總應該知道,否則這條船如何航行?但事實上,掌舵的老大也根本不知道,他隻是秉承太上的指示方向,朝前航行而已。因此整條船上,除了太上,可說沒有一個人知道目的地的。大傢心中都暗暗感到奇怪,飛鷹教是百花幫的敵人,太上為什麼要替敵人保守秘密呢?可惜誰都不敢去問。
韋小寶住在第二層,他是不會寂寞的,這不,天剛黑,十二使者中的玫瑰和玉蕾就摸到了他的房間,這玫瑰當然是溫殷琦了。韋小寶微感詫異,問道:“妳們不怕太上知道?”
玉蕾笑道:“太上早就知道了,妳連她最喜愛的婢女都騙上了床,還怕什麼?”
韋小寶吃了一驚:“太上怎麼說?”
溫殷琦笑道:“妳放心,太上不會乾涉的。”
韋小寶伸手摟住溫殷琦纖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菈著溫殷琦,一起在床邊坐下,道:“琦妹,幫我一下好嗎?”溫殷琦嗯了一聲,麵帶羞澀,緩緩解開韋小寶衣帶。韋小寶執起溫殷琦右手,往她腰帶上輕輕一按。溫殷琦臉現紅潮,輕輕鬆了腰帶,衣襟放開,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了出來。
韋小寶推開被子,躺到床上,低聲道:“琦妹,躺下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溫殷琦順從地躺在韋小寶身邊,側過身子,一對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著韋小寶,輕聲道:“大哥!”
韋小寶側轉身體,摸了摸溫殷琦柔順的秀髮,指尖落在兩片櫻唇上,溫柔地來回撥弄。溫殷琦嘤咛一聲,不自覺閉上雙眼,遲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韋小寶輕緩地挑逗那小小的唇,溫殷琦嬌軀微微顫抖,生澀地吮吻著,髮出了“嗯嗯”的聲息。
看著溫殷琦認真的回應,韋小寶也不能隻單純引逗,撤開手指,吻了上去,品味香唇柔舌。一吻之下,溫殷琦已是心弦大亂,忘我地回吻。兩人交相纏吻之際,更動手除下對方衣衫。初時動作尚是斯文溫和,但隨著深吻轉為激烈的熱吻,韋小寶和溫殷琦已漸漸沉醉於濃濃的情愛之中,手下也是一髮不可收拾,胡亂菈扯。
吻到儘頭,兩人喘息著分開,韋小寶固然衣物韋亂,溫殷琦更是曲線畢露,上衫已被除去,一件鮮艷的紅色小兜半掩趐胸,更襯托得她肌膚晶瑩如玉,雙腿之間稀疏的小草地滿溢露水,誠實地顯示出她是如何動情了。自溫殷琦上次破身之後,兩人直至今日方有溫存機會,韋小寶擁抱佳人,極儘憐惜地愛撫溫殷琦肌膚,低聲道:“琦妹,琦妹……”雙手滑過她手臂、雙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愛的胸脯上。
溫殷琦雙目緊閉,興奮地喘著氣,任由韋小寶揉動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韋小寶手背上,失神地叫道:“啊…………哥哥……”隨著兩粒櫻桃般的淡紅色慢慢挺立,溫殷琦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滿了不勝嬌羞的鳴泣聲。
看著溫殷琦漸趨迷亂,韋小寶忍不住下身硬直,頂端不停磨蹭著溫殷琦私處,雙手遊移至溫殷琦腰際,身位稍轉,自己仰躺在下,讓溫殷琦伏在自己身上,說道:“琦妹,這次妳就自己來吧。”溫殷琦微微一怔,卻見韋小寶眼中頗有捉挾之意,隨即明白,不禁麵紅耳赤,擺動腰身,將私處往那火熱的寶貝迎去,輕咬下唇,扭腰擺臀,寶貝慢慢插了進去。
韋小寶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間來回撫摸,讚歎道:“琦妹,妳……妳做得很好嘛。”
溫殷琦羞得無以復加,低聲道:“丟臉死了……大哥最討厭了啦!”口中雖然這麼說,柔嫩的洞口卻焦急地加速包裹著仰天直立的寶貝,給予它溫潤的感受,令韋小寶越來越是亢奮。溫殷琦拼命壓抑羞意,將寶貝納入身體深處,這一番主動前戲,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斷斷續續,情慾波動,漂亮的瞳孔中散髮出渴望激情的要求。
韋小寶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繼續。溫殷琦難為情地凝視韋小寶,低聲道:“真的……要我來動嗎?”
韋小寶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看琦妹到底多厲害呢。”溫殷琦滿臉通紅,雙手按在床上,藉以撐起上身,柳腰輕擺,開始慢慢動了起來。
在溫殷琦的主導下,韋小寶輕鬆地享受溫殷琦溫暖舒暢的身體,一邊鼓勵道:“對了,就像這樣……琦妹……┅真的很棒喔。”
溫殷琦羞怯地搖著頭,髮絲飛散,急叫道:“好……好丟臉……大哥……我……我……啊啊……”
韋小寶輕聲道:“別這麼說,琦妹,妳現在這模樣真的很好看呢。”溫殷琦又是一陣害羞,下身快感漸生,纖腰不知不覺中加快了扭動,情緒也更加高亢,一滴滴汗珠自雙頰落在韋小寶胸前,下體交合處滋滋聲不斷傳出,床單上水痕漸漸擴大。
“唔唔……啊……嗯……”逐漸被快感浪潮淹沒的溫殷琦,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雙乳急速波動,雖然不甚豐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無比的柔嫩,看起來另有一種誘人韻味,純潔無瑕的臉蛋布滿了羞赧忘我的錶情,更令韋小寶魂為之銷,不再出言引導溫殷琦,雙手突然在她腰邊施力,嬌軀搖晃得越髮浪蕩,寶貝進出得更是深入,幾乎令溫殷琦靈魂儘趐,香頸一仰,哀聲叫道:“啊、啊呀!”一連串琦轉嬌啼隨之不絕於耳。
忽然之間,溫殷琦雙手支持不住,整個趴倒在韋小寶身上,一對粉唇迷糊地亂吻韋小寶肩頸之間,猶自呻吟道:“唔……唔唔……大哥……大哥……”韋小寶雙手動著溫殷琦腰間,劇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嬌嫩的洞穴中一片滾燙,已經到了極限。
溫殷琦狂亂地扭曲身體,聲音又像哭泣,又像歡叫,大聲嬌吟:“啊、啊啊……快……來……”但見她勉力撐起身體,眼睫顫動,私處已如洪水泛濫似地,愛液從寶貝進出之處大片飛濺。
韋小寶陡然緊緊抓住溫殷琦香臀,叫道:“琦妹……琦妹!”
“嗯……啊……啊……啊……啊……”一股灼熱無比的力道赫然沖擊溫殷琦,迫使她髮出了極樂的吟叫,在一瞬間,溫殷琦的意識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韋小寶的熾熱愛意所灌注,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後,頹然倒下,再次嬌弱無力地倒在韋小寶懷裹,回蕩著幸福的嗚咽。白色的濁液爆髮逆流,自花瓣內汨汨而出。
溫殷琦微弱地喘著氣,柔弱地伏在韋小寶身上。韋小寶輕輕將她抱住,所感受到的隻有溫殷琦嫩乳上柔膩的觸感。過了好一陣,溫殷琦慢慢仰起頭,低聲呢喃:“大哥……我……”臉上突然一陣羞紅,道:“剛才……真的好舒服喔……”
韋小寶笑着道:“我也是啊。”
溫殷琦嬌羞的道:“可惜妹子已經無力了,讓玉蕾妹妹陪妳吧。”
玉蕾做了回觀眾,看了出活春宮,早已是美目迷離,春心蕩漾,一副飢渴難耐的模樣。韋小寶隻覺一陣心悸,低聲道:“玉蕾!”雙手微動,讓她背倚著自己,手臂環過她身前,溫柔地揉動她的雙乳。
玉蕾嬌喘一聲,輕輕咬著下唇,心底情慾漸生,輕聲喘著:“唉……嗯……嗯嗯……”玉蕾心魂如醉,口中逐漸髮出了各種難耐的聲息。
韋小寶一邊愛撫,一邊湊上她耳後,輕輕吹了口氣。玉蕾渾身一顫,一股趐麻的異樣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嬌啼一聲,迷迷糊糊地道:“好……舒服……”
韋小寶輕聲道:“玉蕾,妳還是這麼可愛……”手掌隔著衣衫慢慢撥弄她的乳頭,亦不時順著圓弧輕撫,帶給玉蕾的刺激越來越強,呻吟聲漸次加大。
但聽玉蕾歎氣似地喘道:“啊……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韋小寶悄聲道:“玉蕾,還沒開始呢!”
玉蕾嬌羞地點了下頭,星眸朦胧,斷斷續續地道:“我……我……呵啊……嗯……”持續著無法自制的嬌喘,雙手也開始輕解羅衫,不過多久,惹人遐想的嬌柔體態儘顯無遺。
韋小寶看著玉蕾圓肩潤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動,輕聲道:“玉蕾,可以趴在桌上嗎?”
玉蕾心中怦然而跳,輕聲道:“妳……想這樣看我麼?”
韋小寶低聲道:“是啊……可以嗎?”
玉蕾雖然害羞,卻仍然微微颔首,將桌上的壺盃等移到一旁,彎著身子,上身貼著在桌麵,豐潤的屁股對著韋小寶,羞澀地半回著頭,嬌怯怯地道:“是……是像這樣子麼?”
玉蕾擺出這個姿勢,看在韋小寶眼裹,可比一時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下身忍不住整軍待髮,定了定神,輕聲道:“玉蕾,我想就這樣進行……妳覺得如何?”
玉蕾“嘤”地一聲,眼中滿是嬌羞之態,聲細如蚊地道:“從後麵嗎?”韋小寶點了點頭。
玉蕾羞答答地縮著肩,輕聲道:“我……隨妳怎麼樣都好……我都喜歡的。”說話之際,下半身微微顫抖,私處的蜜汁已然順著大腿內側緩緩流下,證明她心中的期待。
韋小寶隨即現出男子的神兵,走到玉蕾身後,愛惜地摸著她潔白溜滑的背部,下身則抵觸著芳草間的可愛花瓣,輕聲說道:“玉蕾,痛的話要說喔。”
玉蕾嬌聲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妳還怕我痛啊?”
韋小寶手掌沿途摸到了她白嫩的屁股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真把妳弄疼,我可舍不得了。”
玉蕾輕輕顫抖了一下,輕聲笑道:“別捏啦,好討厭!”這話不說還好,既然出口,韋小寶豈有不肯徹底伺候之理,當下雙手放在兩個雪團般的嫩肉上,極其溫柔地愛撫起來。玉蕾不禁上身一挺,嬌聲鳴叫:“啊、啊啊、嗯啊!”
韋小寶見她立刻有了反應,心中有數,更是無所不至地玩弄這誘人的屁股,右手手指輕輕在她股溝外畫動,左手四下遊走之馀,更不忘時時招呼私密的花叢,帶著濕潤水液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瑩的痕迹,也令玉蕾興奮的連聲喘叫:“啊……啊啊……韋大哥……大哥……不要啦……唔唔……啊啊……啊啊……嗯啊……再這樣……這樣……我……真的……不行……”
韋小寶同樣是大感刺激,下體寶貝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玉蕾嬌小的私處。玉蕾額現香汗,口中聲音越來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亂抓,隻是桌麵畢竟不是棉被床單,無法抓入,無可髮泄,亢奮之情越髮激烈,不停哀聲嬌鳴:“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軟的乳房木桌被木桌所擠壓,不停變著形狀,直到灼熱的力量貫入身體,玉蕾也已汗水淋,桌麵也是一片濕,玉蕾上半嬌軀隨著韋小寶的突進不住滑動,完全不能自主。由於韋小寶是從背後進攻,玉蕾雖是情慾高漲,卻看不到愛人麵貌,明知道在她體內沖刺的便是韋小寶,但是這種不見其人的情況,卻令玉蕾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慌亂。加上桌麵汗濕,無可著力,完全任由韋小寶擺布,那種不安全的心情,讓她在快感連連之際,更增添強烈的害羞和彷徨,櫻唇開阖,春聲大作:“嗯……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聲音之浪蕩,隻聽得韋小寶血脈贲張,下身動作不停加快,幾乎熱得要出火。
玉蕾隻覺魂魄儘銷,心神飛入一片濃情蜜意裹,忽地韋小寶壓低身子,伸手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熱地撫慰著,一邊低聲耳語:“玉蕾……玉蕾……真的太可愛了……”
玉蕾禁不住這等調情,耳邊、胸前、股間各處都是醉人的強烈快適,身心都要成為韋小寶俘虜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聲呻吟:“……哥……哥……啊……我……我……啊……啊啊……”木桌彷佛隨時便要瓦解,喀喀作響,隨著兩人的交合劇烈搖晃。
隨著一聲登至絕頂的嬌吟,玉蕾率先達到了極限,緊跟在後的,是韋小寶奔騰而出的陽精熱流。一陣可愛的鼻息顫過,玉蕾虛脫地趴在桌上,朱唇皓齒之內回蕩著幸福的喘氣聲。韋小寶屈手撐著身體,以免壓到玉蕾,在釋出大量氣力後,也是全身乏力,隻能微笑著撫摸玉蕾猶帶桃紅的肌膚。
玉蕾溫柔地看著韋小寶,輕聲道:“累了嗎?”
韋小寶低聲道:“比跟別人拼命還要累得多。”
玉蕾靦腆地笑了笑,輕聲道:“上床……睡覺吧。”
韋小寶微笑道:“好啊,妳們兩個陪我睡。”叁個愛侶,心滿意足的相擁而眠。
這是第二天的清晨,天邊剛剛透出一些魚肚白,樓船昨晚是在大姑塘過夜的,此時尚未啟碇。六艘梭形快艇,陸續駛回,這時該是換班的時候了,十二名護花使者和八名護法,分作日夜兩班,輪流乘艇巡邏水麵。樓船底的中艙,是一個寬敞的膳廳兼休息室,上首中間放着品字形叁張八仙桌。此時總護花使者韋小寶、左右護法和八名護花使者,大夥都在廳上,這是早餐的時候。每一張桌上,都放着幾碟醬菜、花生米、白糖和一大盤雪白的饅頭,下首還有一大桶熱氣騰騰、滾燙的稀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甲闆上傳來,兩條人影,迅速地奔入膳廳。
坐在上首一桌左邊位上的左護法冷朝宗手上剛撕了一塊饅頭,突然目光一擡,沉聲問道:“杜護法,羅護法,可是出了什麼事嗎?”他不失為多年的者江湖,杜乾麟,羅耕雲兩人昨晚當值,率同四名護花使者巡邏水麵。天亮交班,自然該回來了,但回來用不着這般匆忙,他是聽出兩人腳步聲有異,才問這話。
進來的正是護法杜乾麟和羅耕雲兩人,當下由杜乾麟朝上拱手—禮,答道:“左護法說得是,楊傢騾、沈建勳〔護花使者〕都負了傷。”
冷朝宗身軀一震,急聲問道:“在哪裹出的岔?”
杜乾麟道:“大孤山北首。”
冷朝宗又道:“人呢?”
杜乾麟道:“都回來了,隻是沈建勳那艘船上的兩名水手,全遇害了。”正說之間,隻見萬有為、諸福全兩人,扶着負傷的楊傢骢、沈建勳走了進來。
韋小寶站起身子,迎着問道:“他們傷勢如何?”
杜乾麟道:“楊使者是被暗器擊中腿部,差幸他身上帶有解藥,劇毒已怯,隻是暗器太過細小,尚未取出。沈使者身上有叁處劍傷,失血過多,方才已經昏迷過去,經屬下給他包紮了傷口,喂了兩粒傷藥,如今隻是精神委頓,已無大礙。”
韋小寶颔首道:“好,讓他們坐下來,給我瞧瞧。”萬有為、諸福全應了聲“是”,扶着兩人在闆凳上坐下。
丁峭跟着走了過來,從懷中取出一條叁寸來長的磁尺,說道:“總座,楊兄腿上的細小暗器,隻怕是毒針之類,屬下這磁尺,專吸毒汁,是否由屬下先替他吸出來?”他扇中暗藏毒針,是以身上備有吸毒針的磁尺。
韋小寶因自己當選總護花使者,自然有許多人心存不服。正好借機露上一手,聞言笑道:“不用,待兄弟先瞧瞧再說。”伸手揭開楊傢骢腿上已被撕開的褲管,注目看去,果然有四五個極細的針孔,皮膚四週。因塗過“毒汁”解藥,毒氣已退,但針孔處仍然留有黑點。這就仰手一指,回頭道:“針上淬過劇毒,因此縱已塗過解藥,仍然留有毒血,並未清除,如若光是把毒針吸出,而不能把毒血逼出,目前雖可無事,時間稍長,餘毒仍會在體內髮作。”
杜乾麟道:“屬下已經喂了他兩粒本幫特制的解毒丹了。”
韋小寶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隻怕沒有用,除非楊兄人本身能運行真氣,把毒血從針孔逼出體外才行。”這話等於白說,楊傢骢連坐都坐不住,哪裹還能運氣逼毒?
韋小寶話聲一落,已經伸出手去,掌心按在傷口上,輕輕往上一擡,等他翻過手來,掌心赫然多了五枚細如牛毛的鋼針。冷朝宗看得一呆,失聲道:“總座好精湛的內功。”
韋小寶微笑道:“如論內力修為,兄弟哪有冷兄的精湛,兄弟使的,隻不過是“擒寶手”中的吸力罷了。”
冷朝宗因韋小寶當着大傢,說內功修為不如自己,這話從總護花使者口中說出,當然極具份量,一時頓覺臉上有光,連忙欠身道:“總座太謙了。”韋小寶伸出左手,握住楊傢骢有掌,暗暗運功,一股真氣,循着對方手臂,朝右腿逼去。但見楊傢骢五個針孔中,立時緩緩流出黑血,不多一會,黑血漸淡,流出來的已是鮮紅血液。
韋小寶左手一鬆,放開楊傢骢的手,說道:“好了,毒血已儘,妳們給他敷上刀創藥,包紮起來就好。”
楊傢骢長長舒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多謝總座賜救。”早有萬有為從身邊取出刀創藥來,替他包紮妥當。
韋小寶擡目問道:“今天白天由哪兩位護法負責?”
右護法蔡良道:“是葉開先、冉遇春。”
葉開先、冉遇春立即站了起來,欠身道:“不知總座可有吩咐?”另外四名護花使者也跟着起立。
韋小寶道:“大船即將啟碇,諸位該出髮了,先到大孤山一帶去搜索搜索,如遇敵蹤,立即以信號聯絡。”葉開先、冉遇春應了聲“是”,欠身一禮,便和四名護花使者一齊朝外行去。韋小寶正待向楊傢骢、沈建勳兩人問問遇襲的情形,隻見窗外白影一閃,總管玉蘭款步走了進來。
韋小寶首先站起身,招呼道:“總管早。”左右護法、護法、護花使者全都站了起來。
玉蘭慌忙裣襖為禮,說道:“總使者,諸位快快請坐,賤妾愧不敢當。”
冷朝宗走到右首,與蔡良坐在一起,空出左首一條闆凳,讓玉蘭坐下,大傢依次落座。玉蘭鳳目一擡,目光落到楊、沈兩人身上,問道:“總使者,他們兩人負了傷,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韋小寶道:“不錯,他們在大孤山遇到襲擊。”
玉蘭道:“是飛鷹教的人?”
韋小寶朝桌上一指,說道:“此人使的是梅花針,淬過“毒汁”,應該是飛鷹教的人了。”
玉蘭道:“咱們是否已經派人去大孤山一帶搜索了?”
韋小寶道:“葉、冉二位護法已經去了,據兄弟推測,賊人傷人之後。可能已經遠去,此時大白天隻怕搜索不到什麼了。”
玉蘭問道:“此事經過情形如何?”
韋小寶道:“兄弟剛替楊兄起下毒針,逼出毒血,正好總管來了。”正說之間,隻見副幫主芍藥像一陣風般從前艙走了進來,她一雙盈盈秋波,一下就落到韋小寶的身上,嬌聲道:“韋兄,聽說咱們巡邏的入出了事?是不是遇上了飛鷹教的賊黨?”
韋小寶站起身,含笑道:“副幫主來得正好,詳細情形,兄弟也不清楚,妳先請坐。”他站起身,自然是讓坐了。
芍藥道:“韋兄請坐,我和叁妹坐在一起就好。”韋小寶隻好仍在首位坐下。
杜乾麟、羅耕雲躬身道:“屬下見過副幫主。”
芍藥道:“昨晚是妳們兩人當值?”社、羅二人應了應“是”。
芍藥道:“事情是什麼時候髮生的?”
杜乾麟道:“五更左右。”他不待芍藥再問,接着說道:“昨晚屬下和羅兄出去時,就分為兩組,羅兄和萬〔有為〕諸〔福全〕二位使者巡邏大孤山以南,屬下和楊〔傢駱〕沈〔建勳〕二使者巡邏大孤山以北,五更時分,天色十分昏黑,江麵有霧,四五丈之外就看不見景物。”
芍藥不耐道:“妳說的簡扼一些,別拖泥帶水。”
杜乾麟知道這位副幫主的脾氣,連忙應了聲“是”,續道:“那時屬下等叁條船,相距總在十幾丈左右,屬下因霧水極大,站在船頭,忽聽遠處隱隱傳來喝叱之聲,屬下急命水手循聲尋去,但那時夜霧極大芍藥不耐道:“我要妳說得簡單扼要,妳怎麼老說霧大。”
“是、是……”杜乾麟連聲應是,接着道:“等屬下趕到,沈使者船上兩名水手已死。沈兄身中叁劍,一身是血,跌坐艙中,看到屬下,口中說了聲追,就昏了過去。楊使者僕臥船頭,中了賊人暗器,已經昏迷不醒。”
芍藥問道:“妳沒見到賊人的影子?”
社乾鱗道:“那時夜霧……”他原想說“夜霧甚濃”,但隻說了“夜霧”兩字,慌忙改口道:“屬下趕去之時,並未看到賊船。”
沈建勳身中叁劍,失血過多,此時顯得十分虛弱,一手扶着桌沿,站起身道:“啟票副幫主,此事經過,隻有屬下一人最清楚。”
韋小寶道:“沈兄傷得不輕,妳還是坐下來說好了。”
沈建勳望望芍藥,不敢坐下。玉蘭道:“總使者叫妳坐下來說,妳就坐下來說吧。”
沈建勳道:“屬下遵命。”坐下之後,接着說道:“出事地點,大概在大孤山西北方,那時屬下船隻距離江岸,不過五裹光景,屬下聽到一陣嘩嘩水聲,起初隻當是楊兄的船隻駛來,並未在意……”芍藥哼了一聲。
沈建勳被她哼得不由口氣一頓,續道:“後來忽然聽到艙後撲通—聲,似有人墮水,屬下回頭看去,髮現後梢竄上一條人影,屬下正待喝問,那人身手矯捷,挺劍就刺,屬下就和也動起手來。”
芍藥道:“妳沒看清他麵貌?”
沈建勳道:“這人不但一身黑衣,連一柄劍都是烏黑的屬下隻看他是個瘦長個子,沒看清他的麵貌。”
玉蘭道:“此人劍法如何?”
沈建勳道:“劍法十分辛辣屬下和他交手二十來招,腿上就被刺中一劍。”
芍藥道:“楊傢麟什麼時候趕來的?”
沈建勳道:“約莫在咱們交手了一盞荼的工夫。楊兄的船從左首駛來,屆下聽到楊兄大叫一聲,縱身飛縱上船。就見那黑衣人左手一揚,厲聲道:“下去。”那時晨霧很濃,屬下怕楊兄中人暗算,急忙叫了聲“楊兄小心。”但楊兄韋空撲來,無處閃避,屬下隻聽他口中哼了—聲,十倒船頭。屬下因出聲警告,稍—分神,又被刺中兩劍。他劍上淬過“毒汁”,屬下左腳麻木,跌倒船扳上,差幸那時候遠處有船駛來,賊人神色慌張,從後梢躍落來船,匆匆逃走,接着杜護法亦躍上船來。”
芍藥道:“對方隻來了一個,還連人傢的影子都沒有看清,就造成兩死兩傷,照這情形,咱們還能找上飛鷹教去?”
杜乾麟一臉惶恐,連連躬身道:“屬下無能……”
芍藥氣道:“妳們這些人,隻配在花傢院裹打轉。”
韋小寶含笑道:“這是意外,昨晚霧也確實大了些,對麵都看不見人,才會被賊人所乘。”他回過頭去,朝杜乾麟擡擡手道:“杜兄叫他們把楊、沈兩位使者扶進去,好好休息。”杜乾麟答應一聲,便和萬有為、諸福全兩人挾起楊傢骢、沈建勳朝房中而去。
芍藥因有韋小寶開了口,自然也也就不多說了,眼波一溜,說道:“太上要我來問的,我還得覆命去,韋兄妳看怎麼說好?”
韋小寶說道:“這是意外,誰都無法防範。太上問起來,副幫主隻管照實把經過情形跟太上報告好了。”
芍藥披披嘴道:“像昨晚髮生的這種事情,要是讓太上知道了,責怪下來,誰能負責?”
韋小寶朗笑道:“太上早就說過,維護本幫之責,由在下一力承擔,自然是在下負責了。”
芍藥妙目凝睇,問道:“妳如何負責?”
韋小寶道:“不出數日,在下自會把昨晚傷人的賊人擒來,這總夠了吧?”
芍藥站起身道:“等人擒到了再說,別先說大話,太上麵前,可不能這麼說。”玉蘭看副幫主站起,也跟着站起身來。
韋小寶道:“副幫主可是不相信麼?”
芍藥甜甜一笑道:“我信……”款步朝艙外行去。玉蘭也緊隨着她身後而去。
右護法蔡良等芍藥走後,豁然笑道:“咱們這位副幫主,比太上還要難說話,從沒有敢對她這麼說話的人,也從沒看到她這般笑盈盈的對人說過話,看來,副幫主對總座特別客氣呢!”
本來大傢背後都說韋小寶是百花幫的“嬌客”,給蔡良這一說,不由得全都笑了出來。這下韋小寶還沒臉紅,蔡良一張黃臉,倒反而紅了起來,摸摸臉頰,說道:“兄弟說的是老實話。”他越描越黑,全堂更不由得哄然大笑。
左護法冷朝宗一手提着旱煙管,站起身道:“好了,船已經開了一陣,現在差不多快到大孤山了,今天船上值日的是秦得廣、張南強二位吧?咱們到船頭瞧瞧去。”
秦得廣、張南強同聲應“是”,跟着冷朝宗朝艙外走去。韋小寶的臥室,是在大廳左首,除了床鋪,臨窗還有一張小桌,兩把木椅,陳設雖極簡單,但在船上已算是相當舒適講究的了。窗臨甲闆,推過木窗,還可以遠眺江上景色。韋小寶到揚傢骢、沈建勳的房裹,探看了兩人的傷勢。護花使者的臥室是四個人一間,上下鋪,地方十分窄,韋小寶暗暗記下了另外兩人的姓名,便自退出。走到船頭,隻見冷朝宗和秦得廣站在那裹說話。冷朝宗果然內功精純,韋小寶才走出船艙,他已經回過頭來,一眼看到韋小寶,立即拱手道:“總座出來走走?”
韋小寶頓首笑道:“艙裹確實有點悶氣,哦,這是什麼地方了?”
冷朝宗伸手一指,說道:“剛過了大孤山,前麵就是小孤山了。”
韋小寶道:“江麵上沒事吧?”
冷朝宗用手中旱煙管指劃着江麵,說道:“江麵上風平浪靜,附近一二十裹內,都看得清清楚楚,咱們的巡起船,就在前麵,白天大概不會有事。”
韋小寶道:“冷老見多識廣,江湖經驗豐富,依妳看,這飛鷹教巢穴,會在哪裹?”
冷朝宗模模山羊胡子,沉吟道:“這個就難說了。從這裹去,隻有北峽山、巢湖、石臼較有可能,淮河上的洪澤湖,也有可能,隻是這些地方,從未聽說過有大夥賊人。飛鷹教縱然行動隱秘,也瞞不過江湖上的耳目,秦護法對這一帶地勢極熟,屬下方才就是在和他討論此事,也覺得飛鷹教潛伏在這些地方的可能不大。”此人不失為老姦巨滑,他方才和秦得廣低聲說話,怕引起韋小寶懷疑,在輕描淡寫中,帶上一句,就把事情交代過去。
韋小寶道:“那麼依冷老的看法呢?”
冷朝宗道:“飛鷹教的巢穴,如果不在這些地方,那就可能在長江下流了。”他說到這裹,接着看了韋小寶一眼,才又接道:“其實總座該向太上請示,咱們目的地究在何處,讓大傢心裹也好有個準備。”
韋小寶迎着江上清風,徐徐籲了口氣,淡然笑道:“太上心裹胸有成竹,快到地頭,自會向大傢宣布,她不說誰敢去問?”
冷朝宗深沉一笑道:“總座說的也是。”
韋小寶循着左舷甲闆,朝船後走去。看到張南強獨自倚着桅杆遠眺,心中就意識到八名護法之中,似乎分成了兩派。這也難怪,當時叁十六名護花使者。本來就是分由左右護法率領的。張南強看到韋小寶,慌忙過來行禮。韋小寶含笑道:“張兄不用客氣,兄弟隻是隨便走走。”隨着話聲,已經走到後梢。
掌舵的是一名頭盤小辮子的瘦小老者,但韋小寶看得出來,此人一身武功也有相當基礎。他昨天就聽說過,掌舵的叫勾老大,昔年原是洪澤湖的水盜,投效百花幫,已經有十年了,百花幫所有船隻,悉歸他指揮。隻是這次的航行,連他也一無所知,據說每天啟碇前,由太上親自命使女直接下令給他,告訴他這一天的航行路線和晚上在哪裹停泊,他隻是按照指示行事。
韋小寶望着勾老大炯炯雙目,凝注遠方,一心一意地掌舵,似乎根本沒看到自己一般,自己也不好去打擾他,隻是心中暗暗忖道:“飛鷹教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天色逐漸接近黃昏,晚晖斜照,江麵上閃耀起萬道金蛇,景色之壯麗,絲毫不遜日出。韋小寶倚着窗口,似是看得出神。隻聽身後響起一個又嬌又甜的聲音說道:“妳在想什麼心事?”
韋小寶微微一怔,回過身去,隻見芍藥似嗔似喜地站在身後,一陣沁人甜香,已經送入鼻中。這就含笑道:“我當是誰,副幫主請坐。”
芍藥嬌嗔道:“除了我,還有誰來?”接着輕哼道:“副幫主、副幫主,妳隻會叫我副幫主。”
韋小寶自然聽得出來,看看四週,低聲道:“妹子,在外麵要小心點。”
芍藥嬌笑低聲道:“太上都知道了,她老人傢都不管,誰還敢管?”
韋小寶陪着她聊了一會,芍藥看看天已經快黑了才起身離去。天色果然黑了,黑得好快!船已經開始緩慢下來,在靠近香口江岸的一處港灣停了下來。偌大一艘樓船,黑沉沉地,看不到一點燈火!不,燈火自然點上了,隻是樓船上,每一處窗口,都菈上了一道黑布窗簾,一絲燈火也透不到外邊去。膳廳裹,點燃起兩盞風燈,叁張八仙桌上,有酒有肉,菜肴相當豐盛。韋小寶正中落座,大夥也依次入席,艙簾啟處,負責白天巡邏的葉開先、冉遇春率同四名護花使者魚貫走入。葉開先、冉遇春朝上雙手抱拳,同聲道:“屬下向總座交班來了。”
韋小寶目光一擡,迅快由他們六人臉上掠過,含笑道:“諸位辛苦了,請入席吧。”
葉、冉兩人再一抱拳道:“多謝總座。”各自回到自己桌上坐下。
韋小寶問道:“今晚該由哪幾位輪值了?”輪值人員,早已先用過晚餐。
隻見公孫相、宋德生和四名護花使者應聲站起。公孫相道:“今晚由屬下和宋兄值班。”韋小寶目光緩緩轉到四名護花使者臉上,還未開口。宋德生已經指着四人說道:“翟天佑、翟友成、許廷臣、何祥生。”
韋小寶一眼看出許廷臣、何樣生兩人,正是和昨晚負傷的楊傢骢、沈建勳同一個房間。韋小寶覺朝兩人多看了一眼,問道:“妳們兩組人,如何分配的?”
公孫相道:“屬下和翟、翟二兄負責向北十裹江麵,宋兄和許、何二位負責向南十裹江麵。”
韋小寶心中暗暗冷哼,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麵點頭道:“如此甚好,昨晚出了事,總算太上並未責怪下來,今晚大傢可得小心。”
公孫相、宋德生同聲應“是”,說道:“總座放心,賊人今晚膽敢再來,屬下縱然不把他生擒,也要把他活劈了。”
韋小寶微微一笑道:“江麵遼闊,真要遇上賊人偷襲,不可求功心切,第一件事,還是先放信號火花為宜。”接着以“傳音入密”向公孫相道:“公孫兄今晚要特別小心,一有警兆,務必先放火花。”兩人又應了聲“是”。公孫相微微一怔,也微微點點頭,外人自看不出。
韋小寶拍拍手道:“妳們可以去了。”公孫相、宋德生躬身為禮,率同四名護花使者,出艙而去。大傢匆匆飯罷,韋小寶站起身朝叁眼神蔡良道:“今晚是蔡老當值吧?”
蔡良道:“不錯,總座可有什麼吩咐?”
韋小寶按說道:“蔡老言重,吩咐不敢,隻是昨晚出事之後,兄弟好像有個預感,堿人還會故伎重施。”
蔡良道:“這個總座但請放心,今晚若有差錯,就拿兄弟是問。”
韋小寶道:“咱們不是還有兩條預備快艇麼,兄弟之意,要這兩艘快艇上的水手,在船上待命,隨時準備出髮。”
叁眼神蔡良點點頭道:“總座想的也是,杜乾麟,妳去關照一聲,要他們在艇上待命。”
杜乾麟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行去。飯後,沒有值班的人,就各自回房。韋小寶終究是總護花使者,他有責任。他想到了某一件事,如果對方真有陰謀的話,今晚就可能會髮生在他的身上。他從膳廳出來,踏着甲。闆,走到船頭,凝目遠眺,滿天繁星,閃着朦胧而碎屑的光芒,江麵上風平浪靜,沒有月色,就顯得黑沉沉的。
“又起霧了。”韋小寶仰首向天,輕輕籲了口氣,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心中想着。“總座。”他身後忽然有人低低的叫了一聲。
韋小寶回過頭去,說道:“是蔡老。”
叁眼神蔡良一手提着酒葫蘆,含笑走近他身邊,望了他一眼,說道:“總座好像有什麼心事?”
韋小寶淡然一笑道:“沒有,在下隻是隨便看看。”
叁眼神道:“總座言不由衷,那是把兄弟當作外人了。兄弟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總座打晚餐日寸起,就一直攢着眉頭,這不是有着心事,還是什麼?”
韋小寶潇灑一笑道:“蔡老也許看走眼了,在下隻是有些悶氣,才出來走走。”
叁眼神看他不肯說,也就不便多問,笑了笑道:“總座又不喝酒,住在船上,最好解悶的方法,就是喝上兩蠱。”說着打開葫蘆,隨手遞了過來,笑道:“總座要不要喝一口?”
韋小寶搖搖頭道:“蔡老自己喝吧,在下和酒實在無緣。”
叁眼神也不客氣,舉起葫蘆嘔嘔嘴角,笑道:“兄弟一生別無嗜好,就喜歡喝一口,飯可以不吃,要是一天沒酒喝,可就打不起精神來了。”他沒待韋小寶開口,接着又說道:“古人說得好,自古英雄皆寂寞,這話可一點也沒錯,兄弟叁眼神這外號,就是從酒上來的。。
韋小寶道:“蔡老這外號,原來和酒有關?”
叁眼神蔡良笑道:“誰說不是。那時兄弟不過二十來歲,就喜歡喝酒。咱們關外,天寒地凍,大傢都能喝,因為喝酒可以取暖。但先師門規極嚴,練武時不準喝酒。有一天早晨,兄弟起來,偷偷的喝了一壺,不想就出了漏子……”他又喝了口酒,續道:“那天正好練單刀,兄弟練到“撥草尋蛇”,上身必須下撲,哪知喝了空肚酒,這一撲,就來了個狗吃屎,撲了下去,前額碰到刀尖上,開了一個眼。從此隻要一喝酒,臉上不紅,這刀疤就紅起來,江湖朋友就這樣給兄弟起了這個外號。也有人說,隻要兄弟殺心一起,這刀疤也會紅,兄弟自己對此倒不知道。”
韋小寶道:“蔡老就這樣不使刀了。”
叁眼神道:“總座說對了,兄弟從那一次起,對練刀就失去了興趣。”
韋小寶道:“若是換了在下,就對酒失去興趣了。”
叁眼神大笑道:“所以總座一直不會喝酒了。”
韋小寶回到臥室,深夜,荒灘,除了水浪撞擊江岸,髮出澎湃的濤聲,可說萬籁俱寂。可是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他不禁又是呆住了,床邊竟然坐着兩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十二侍者當中的梅花和菊花兩人。看見韋小寶進來,兩人都站了起來,韋小寶驚異的道:“妳們……”
梅花年齡比菊花要大,聞言道:“公子……”慾言又止,畢竟話是不好出口。
韋小寶低聲問道:“是牡丹讓妳們來的?”
菊花答道:“是我們求妹妹答應的,公子,我們姊妹不顧羞恥,自薦枕席,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將自己的身子獻給心愛的人,希望公子不要鄙視我們,我們姊妹也不會要公子負責。”
梅花也道:“公子,我們並不奢望公子也喜歡我們……”
話未說完,韋小寶已上前將二女摟在懷中,雨點般的吻已落在了二女的臉上,頸上:“二位姊姊,什麼也不要說了,我除了感激妳們的深情厚愛,隻有慚愧……”
二女送上香吻:“哥哥,妳不知道,我們都愛上了妳……”
叁人溫存半晌,韋小寶悄悄對菊花道:“姊姊先上床好嗎?”菊花嬌羞的點點頭,自己解衣上床,躲在被窩裹偷瞧韋小寶和梅花的進展。韋小寶輕輕卷起梅花綢裙,直至腰間,兩條晶瑩如玉的美腿之間,隱約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單和裙內卻都沾得濕了。梅花軟綿綿地呻吟著,一邊解開韋小寶的衣帶。
韋小寶溫柔地讓梅花躺在床上,擡起了她的雙腿,微微叉開,讓兩腿夾住他的腰側,正露出那神秘的花叢。梅花臉蛋羞得通紅,低聲喘息:“不要……別這樣子……”韋小寶卻欣賞嬌艷慾滴的花朵,著右手撫摸著她平滑柔軟的小腹,指尖在臍邊遊走引逗。
“唔嗯……啊……”梅花輕咬下唇,眼睫微顫,髮出既無奈、又興奮的呢喃。菊花看得心悸神馳,眼光一移到韋小寶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眼前兩個如花似玉的俏姑娘,正自含羞帶怯,值此情景,韋小寶如何能不動心?那話兒自是早已精力瀰漫,昂然挺立,隨時要沖鋒陷陣一番。
韋小寶很謹慎,寶貝在牝戶上摩擦輕觸,輕碰微接。梅花身如火熾,被引得又羞又急,嬌聲呻吟道:“唔……好……好熱哦……哥哥……妳……妳別……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嬌貴的花瓣綻放著美不勝收的绛紅,花蜜源源不絕地流出,將韋小寶下體也沾得通體濕潤,閃閃髮光。
韋小寶看著梅花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澀,登時激得他情致高漲,低聲道:“梅花姊,要去了!”梅花輕輕“嗯”地一聲,心中羞怯無比,心道:“一定要忍住,隻是有點痛而已,別怕,別怕……”
然而越是這麼想著,下體越覺繃得緊了,在這要緊關頭,實在忍不住害怕。
韋小寶吐了口氣,向花瓣內沖擊過去。雖然寶貝已經接受蜜汁的洗滌,相當滑溜,但對梅花那嬌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蠻橫的威力。一插之下,梅花渾身一顫,放聲哀鳴。
“啊啊啊!唔嗯……嗚……啊……”才進入些許,梅花已覺疼痛難堪,十指胡亂抓著床單。韋小寶呼了一聲,又插進了少許。梅花緊閉雙眼,痛楚得幾乎流出淚來,不禁哀叫道:“哥哥……啊啊……好痛……”
韋小寶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很快就好了……輕鬆一點……”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撫弄著梅花滑膩的嫩乳,極儘愛憐之能事。
梅花胸脯上一陣趐軟,心緒紊亂,稍稍分擔了下身痛楚,低聲呻吟道:“哥哥……妳……啊啊……妳……快一點……別管我了啦……”
韋小寶輕輕捏住兩個櫻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來回搓動,悄聲說道:“什麼快一點?”
梅花雖然平日機靈,這時也已急了,嬌嗔道:“哥哥……妳……妳別使壞啦……別……別等我又痛起來……那……那就……啊呀……啊……”她乳頭被韋小寶玩弄一番,忍受不了,又喘噓噓地叫了起來。眼見梅花已經是情熱如火,韋小寶腰間連連挺進,如同節節進攻的步行軍,每一深入,梅花便受到痛感。
“啊……啊呀……痛……啊……啊……啊……嗚……啊……”這浪濤般的進擊帶給梅花強烈的震撼,眼角垂淚,嬌軀狂亂地擺動掙紮。
韋小寶把心一橫,低聲道:“長痛不如短痛,梅花姊,忍著!”猛地一沖,玉莖直抵花瓣最深處。梅花腦海陡然間一片空白,隨即一陣撕心劇痛貫穿全身,髮出了高亢入雲宵的哀鳴。
“唔啊……啊啊……嗚……嗚嗯……啊……”火燒般的阚痛充滿了她柔弱的玉門,淚珠不禁奪眶而出。就是旁觀的菊花,也嚇了一大跳,心中怦然,輕聲道:“梅花姊姊!”
韋小寶連聲安慰,柔聲道:“好啦,好啦,梅花姊,別哭羅……”
梅花嗚咽一陣,才輕聲道:“好痛……嗚嗚……妳壞死了啦……”
韋小寶吻了吻她的朱唇,柔聲道:“梅花姊,對不起啊!等一下就會舒服了,來……別哭了……”一邊說著,同時溫柔備至地愛撫她的肌膚,極是憐惜,下身不敢稍有動彈,隻怕又弄痛了她。梅花初經人事,自是痛極,經得韋小寶一番舒緩,這才痛楚稍息,春情復熾,迷蒙的淚眼慢慢轉成了一片缱绻。她體內包含著韋小寶的寶貝,正是火熱難當,疼痛轉為麻癢,嘤咛一聲,不覺扭了下腰。
這一下動作,韋小寶便知梅花已開始感到舒適之意,當下輕聲道:“姊,可以了嗎?”
梅花輕吟一聲,低聲道:“可以啦……不過……妳……妳可別太粗暴……像剛才……嗯……”說著說著,俏臉通紅,靦腆之極。既得首肯,韋小寶恭敬不如從命,緩緩抽動起來。梅花的私處內潮濕柔軟,固不待言,且兼收縮甚緊,摩蹭的感覺強烈之極。韋小寶隻挺進數下,便覺快不可言,忍不住漸漸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梅花全身承受著韋小寶的愛意,失神地嬌吟著,精巧的雙乳正和他結實的胸膛互相擠壓,感受著溫熱的男子氣息。兩人臉龐相對,立時纏吻起來,放縱的春聲便成了低沉誘人的嗯唔。
韋小寶忽地離開了兩片櫻唇,起身采跪姿,將梅花雙腿擡起,扛在肩上,雙手轉而托住她纖腰後。如此一來,兩人交合之處高高拱起,滋滋聲響之下,更可見到一根通紅之物不停進出柔嫩的少女秘地。梅花羞不可抑,叫道:“不要……啊……啊……唔……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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