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牛逼啊!”
林峰一拳頭捶在他胳膊上,笑得不行,“你能不能別整這副嚴肅的錶情啊,弄的跟真的似的,我都忍不住要信了。”
陳渡的腦袋和15號座位一樣空,心中毫無波瀾地往球場走。
他能指望陳佳書答應他什麼,承諾他什麼呢?
她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父母親情,也不是生來就有聰明過人的大腦,她擁有的少得可憐,而這少得可憐的一點點都是她拼命爭取來的。
她能給他什麼呢?
原生傢庭似乎是每個人的原罪,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一下,假如他是酒鬼傢暴男的兒子,他也許每天帶着傷痕鼻青臉腫地去上學;假如他是賭徒的兒子,他也許顛沛流離,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假如他是罪犯的兒子,那麼他甚至不能展露一點點聰明才智,因為那將被視作潛在的犯罪信號。
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全世界隻有一個,成千上萬的天才被囚禁埋沒在生來背負的原罪裡。
他實在沒資格向陳佳書提出要什麼,她願意接受他給的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隊員們聽到指令紛紛入場,薛耀奇經過陳渡時拍了拍他肩膀,目視前方嘴唇微動,“兩點鐘方向,11號球服那個闆寸,盯你看半天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對麵的籃筐下站着一個闆寸男,模樣看着人高馬大的,不看那張圓臉大概稱得上清瘦,忽略臉上的青春痘勉強算得上清秀。
就是這麼一個人,陳渡連名字都不記得,但很清晰地記得上回闆寸被他們隊打趴下時的趴姿,爬爬不起來,躺躺不自在,趴得不情不願的,看着像是跪,林峰很沒品地偷拍了好幾張發到論壇,“跪族男孩”的帖子現在還在bbs的首頁熱帖上。
闆寸氣急敗壞,就覺得這事兒是陳渡乾的,判斷理由則是因為他喜歡陳佳書,而陳渡是個姐控,吃醋了故意給他使絆子。
這邏輯就很靈性,強大到令人無法反駁,隻想捶死這個憨批。癞蛤蟆吃不上天鵝肉不僅要怪天鵝,天鵝她弟也要連坐,大概就這麼個意思。
反正梁子是單方麵結下了,此時對方正虎視眈眈地盯着這邊,拍着籃球,仿佛手裡的籃球是某個人的腦袋。
生怕世界太和平似的,賽方策劃組還給安排了一個賽前放狠話的環節,說白了就是互相對罵,抽籤決定誰先罵這個設置也夠離譜,誰先抽到不就被動了嗎?
吵架要是沒發揮好那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高一很倒黴地抽到了先放狠話。
幾個隊員很擔憂地看着陳渡,心道隊長斯斯文文從沒和人吵過架,跟那群叁瘋子對一起像個涉世未深的小綿羊似的,這個場麵有點兇殘。
陳渡身形颀長麵容清冷,站在一排藍色球服中間極為出挑。他往前一歩,剛要說話,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個話筒。他頓了頓,接過來拿着了,又要說話,裁判的手又伸過來把那話筒開關往上一撥,中間亮起一個紅燈。
陳渡:“……”大哥你能不能一次搞完?
“可以了可以了,你說你說。”裁判笑笑,連手帶人一起縮了回去。
陳渡輕咳兩聲試了試音,低沉清悅的少年音通過話筒放大傳送到場內音響設備,傳進每個觀眾的耳朵裡,幾乎他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場下四週的人群中就迸發出了迷姐們的尖叫聲,諸如“神童好帥”
“弟弟我愛你”之類此起彼伏,在躁動而禁慾的青春期,競技場是少男少女們難得能夠宣泄外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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