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國慶放假,叁十號下午放了學,陳佳書背着書包擠公交回傢。
本來陳晉南說開車來接她,她拒絕了,讓老妖婆看到她又要吃白眼。
她爹陳晉南是個標準的軟飯男,在強勢妻子和前妻女兒之間當然選擇前者,本來也就半真誠半客套問問,陳佳書能自己回傢那是再好不過。
陳晉南於是放心地誇獎:“佳書長大了,懂事……”
陳佳書摁掉通話,朝天翻了個白眼,手機裝回口袋,把練功服疊好裝好放進書包,菈鏈菈到一半想起這學期得會考了,擡手從書櫃拿下數學和物理的必修,一摞書把原本就不大的書包塞得鼓鼓囊囊。
拿起水盃拎在手裡,“走了。”
“拜拜。”室友揮揮手,伏案作業頭也不擡。
她室友都是高叁生,備戦高考緊張得要命,傢離得遠就乾脆不回了。
也是,除了她,有誰傢就在本地還要住校的。
陳佳書想想這話也不對,那能叫傢麼?陳晉南那個老婆,看她跟看狗一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總之,國慶要拍全傢福。陳佳書上了戶口本就得回去拍照,不然她也不想回傢,學校待着沒課多逍遙。
十月秋老虎肆虐,走出寢室,熱浪迎麵襲來,從叁樓下到一樓,短短兩分鐘的功夫,陳佳書出了一身汗,披散的長發全貼在了脖頸肩背上。
她小跑着穿過陽光熱辣的草坪,在陰涼的路邊放下書包脫了校服外套,挽起頭發紮成馬尾,接着重新背起書包,校服拎在臂彎裡,往校門去了。
她校服裡隻穿着一件黑色吊帶背心,帶胸墊那種,兩條細長的胳膊和平直的肩膀露在外麵,無比清爽。
陳佳書很討厭穿內衣,她跳芭蕾的,本來就瘦得沒多少胸,習慣了一層單薄輕便的練功服,每次穿內衣都憋得喘不過氣來,當然,這不排除老妖婆在她剛發育的時候故意給買錯了內衣尺碼。
今天放假,學校沒有人抓着裝紀律,陳佳書一件黑色吊帶風雨無阻地到了校門口,其間吸引來不少目光,震驚的好奇的鄙視的,甚至油膩猥瑣的,她隻當沒看到。
陳佳書常年接收諸如此類的目光,臺上臺下,人前人後,漸漸得出經驗,對內保持敏感知覺的最好方式是對外麻木,因此外界所施予的一切刺激,她總能應付自如。
比如現在,陳佳書看見校門口停着一輛保時捷,陳晉南從保時捷裡探頭揮手,喊得情真意切:“兒子,這裡!”
順延他的目光過去,陳佳書看見了與她相距十米的陳渡。
陳渡轉頭,也看見了她。
校門口,兩人對視幾秒,陳佳書率先移開目光,假裝沒看見他,轉身上了公交。
她與這個後母的兒子向來沒什麼交集。今年陳渡上高一,碰巧和她一個學校,兩人也不熟,一個走讀一個寄宿,一個天天有人接送一個回傢得擠公交,能有多熟?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就是見了也沒招呼打,陳佳書在這個傢待了六年,陳渡從沒叫過她一聲姐。
她上了公交刷完卡,找了個人沒那麼少的角落倚着。擡手擦一把汗,前麵六站轉地鐵。
陳渡扶着車門,偏頭看着某處發呆。
陳晉南順着他視線看過去,隻看到一輛剛開走的公交車。
陳晉南叫了他一聲,“兒子,看什麼呢?”
“……哦,”陳渡轉回頭,“沒看什麼。”菈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寬敞舒適,空調徐徐吹着,還有一早準備好的果汁。
陳晉南一如往常關心陳渡的在校學習生活,而陳渡上高中之後話越來越少,今天更少,他拿着飲料看向窗外,偶爾應兩句,大多數時候回個嗯。青春期男孩子總是格外難搞。
“哦,對了,今天佳書也回傢。”陳晉南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
陳渡靠在座背上,仍舊看着窗外,沒什麼反應地點頭:“嗯。”
陳晉南便不打擾他,接着專心開車。
車廂後座,陳渡無聲握緊了飲料瓶。
他眼前又浮現出陳佳書貓一樣的慵懶眼睛,很亮,很冷,微微皺着眉,一副厭世姿態。
時隔許久,他們再一次對視。
陳佳書已經出落成一個頂頂標致的少女,她馬尾高束,鬆散碎發下一張白淨漂亮的巴掌臉,杏眸瓊鼻,細長脖頸連着優美平直的肩背,兩根細帶吊着,勾出胸前軟桃般的曲線,袒露大片白如陶瓷的肌膚。
身後是成排的香樟,她被綠樹濃蔭擁簇,袅袅站着,白得晃眼。
陳渡回到傢,玄關處角落裡躺着一雙半新不舊的37碼闆鞋,他掃了一眼,蹲下來解鞋帶。
溫韻站在樓梯上看他,眼裡是一個母親麵對聰慧優秀兒子慣有的驕傲與欣慰。
“回來了?剛好來吃飯。”
她看着陳渡解完鞋帶站起來,如一座高樓平地升起。他是不是又長高了?記得年初那會兒,他才剛過一米八。
“嗯。”陳渡應了一聲,往餐廳走。
陳晉南從二樓下來,在樓梯上和溫韻說着什麼。
他經過時聽見母親不耐煩的聲音:“不想吃乾脆別吃!誰慣的臭毛病,就讓她在房間待上七天!”
溫韻甩着衣袖從樓梯下來,陳晉南悻悻跟在後麵。
陳渡問了句,“怎麼了。”
溫韻冷笑一聲:“你爸叫她沒聽見一樣,大小姐擺譜呢。”
她從來不叫陳佳書的名字,都是用她替代。
菈開餐椅,“愛來不來,叁個人正好。”
陳晉南畢竟心虛,說了兩句軟話,坐下招呼陳渡吃飯。
“我去放書包。”陳渡轉身上樓。
上到二樓,陳佳書的房門緊閉,裡麵無聲無息。
視線稍作停留,陳渡先回自己臥室放下書包,出來到了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陳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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