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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啟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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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啟示錄
作者:影子武士
第一章 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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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孤兒,是師傅收養了我,他給我起的名字叫楚破,要我不受世俗禮教的束縛,“破而後立”。

我師傅叫楚見羽,昆侖十五代弟子。

昆侖派不僅在武功上獨樹一幟,更以醫術精湛享譽江湖,人稱“醫武雙絕”。

隻因地處偏遠,歷來人丁就不興旺。也正是這個緣故,武林中絕大多數恩怨紛爭都沒有昆侖的份,所以素有清譽。我師傅自幼拜在昆侖門下,屬十五代“見”字輩,師兄弟加起來總共也才叁人。師傅八歲的時候,隱居昆侖山絕頂的本派長老棲霞子愛其資質,遂收為弟子傳授不世武功。

我師祖棲霞子是上兩代昆侖派的怪才,他天資橫溢,孤傲絕俗,十九歲即劍法有成行走江湖,二十二歲卻看破世情出傢做了道士,二十五歲時成為昆侖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四十九歲後隱居昆侖絕頂,不再過問派內事務。師傅二十歲出道江湖,他放縱不羁,無視禮法,兩年後竟與魔教長公主同宿同棲,並誕下一女。

從來正邪不能兩立,一時間千夫所指,江湖上罵聲一片,正道中人群起而攻,但師傅師娘雙劍合壁強橫無匹,竟無人能奈何得了。二人依然逍遙自在、縱橫嘯傲。七大門派既想保全所謂的俠義道統,又怕引起無邊殺孽,於是派人前往茫茫昆侖絕頂找尋師祖,希望他出山主持公道。本來昆侖絕頂終年苦寒,鳥獸絕迹,要想找人實屬大海撈針,不想機緣巧合下竟果真讓他們如願。我師傅迫於師恩,無奈之下答應抛妻隱退江湖,但也聲稱從此自逐昆侖派,獨自帶我隱居昆侖絕頂。

那時我隻有兩歲。

二十年前金陵城外我全傢五口被“金陵四虎”劫財奪命,師傅碰巧路過時,隻救下大難不死的我。他刺瞎了四虎每人一隻眼睛,聲稱此仇日後由我親自來報。

師傅說,他趕到的時候我傢裹其他人都已逝去,所以連我的姓名也不得而知。象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江湖上每日都在髮生,說不定等我長大時,那四個兇手早已惡貫滿盈。不過,我很感謝師傅把他們留了下來,至少日後我可以儘點心力。我對師傅說,不管能否找到這四人,以後我在江湖上行走,看到獨眼的壞人,全部趕儘殺絕就是。記得師傅當時又問,若是我的仇傢已經改過自新了又如何?我說,如果他們改過從良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們都很困難,還是找到後再說吧。

畢竟,傢人對我來說隻是個模糊的觀念,他們留給我的,除了遇難時攜帶的一些財物,就隻有一塊掛在我胸前、刻有我生辰的碧玉。師傅就是我唯一的親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四歲練內功,六歲練掌法,九歲開始學昆侖劍法,十歲後每日隻能睡兩個時辰,師傅常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縱使資質絕好,若沒有勤奮苦練,也隻會白白浪費!十六歲那年我的內功修為就進入先天境界,週身內息循環往復、週流不息,睡覺已不會再影響我功力進步。十八歲生日那天師傅開始教我用劍之道,對我來說,那天的情形就象是昨日才髮生,永遠都那麼清晰。

師傅說:“劍招人人會使,但懂得用劍的人卻少之又少。比如我一劍向妳刺去,妳可能往左閃,也可能往右閃,可能後退,可能躍起,各派的劍招考慮到一招擊出後的種種可能性,於是產生很多後着。所以後着是針對敵人反應的殺着,不明白後着的人往往在一兩招內就分出勝負,但高手卻能使這些意料中的後着失效。”

師傅給我示範,我一招“黃龍貫日”,挺劍向他胸前刺去,師傅雙手一張,滿地雪花飛舞,頓時蹤影全無,沒有針對這樣情況的後着,我有點明白了。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劍法!普天下所有劍招的目的,是刺中敵人,這就是刺中敵人的方法!

師傅又說:“‘黃龍貫日’有幾個後着?”

我答道:“八個。”

師傅說:“從現在起,妳要找出第九個、第十個來!”

我明白師傅的意思,他要我探詢劍法的要義。

從那天起,師傅每日早上用江湖各派劍法與我鬥劍,下午任我獨自冥思苦想,兩年後我劍法大成。

昆侖絕頂終年狂風暴雪,渺無人煙,除了捕捉廖若晨星的野獸外,我們主要挖食厚厚積雪下植物的塊莖,其中不乏有許多珍貴藥材,對內功體質都大有裨益,但我十七歲那年卻吃出了問題。

那天師傅和我正清理挖出的黃精和山藥,我順手拿起一隻拳頭大小的根塊,笑道:“師傅,妳看這象不象那玩意?”

我師傅開明宣通,且昆侖派醫學寶典《回春錄》裹更有專門論述利用男女性事治療疾病的內容,我們屋中除了《內經》、《難經》、《本草》等醫書外,還有不少房中之書。我從小習醫,十二歲對男女之事就已清楚明白,實拜《黃帝素女經》、《玉房秘術》等著作所賜。師傅經常罵我:臭小子小小年紀怎麼對這事就那麼感興趣!但他並不阻止我,隻是在練功上更加嚴格,他曾說:武功隻能解決大多數問題。

當時我手裹拿着的那根塊一支筆直,頂端膨大,根部卻仿佛兩個球狀,最妙的是整根晶瑩剔透,象極了男人的命根子。師傅看了一眼,笑罵道:“臭小子!”

我嘻嘻一笑,叁口兩口將那塊根吞下肚去,隻覺味辛而甘,隻是吃慣了藥材根莖,早不當回事。不想片刻後全身真氣突然亂竄不止,噴出口鮮血就昏了過去。

師傅運功將我體內逆亂陽氣強行壓制,才又救了我的小命一次。師傅說如果他早先比較謹慎的話,應當認得出我吃下的藥根是傳說中的“鎖陽王”。

藥典中有味補陽藥名叫鎖陽,號稱壯陽第一品專藥,專治陽痿不舉。歧黃中又有“以形補形”之說,指舉凡同型的藥物,對同型的器官有補益作用,比如蠶豆與腎同形而有滋陰補腎功效。師傅說,上天鬼斧神工,造化莫測,這“鎖陽王”

乃純陽之物,卻生於昆侖極陰之地,吸天地之精華而化型,補的就是男人的那“功能”。但不知道在積雪下生長了多少年,藥力雄厚狂暴,任何人都難以消受,他隻能替我壓下,如何化解卻一時無法。

雖然那狂暴藥力被硬生生壓制下來,可我從此後就再也不能稍生绮念,否則全身陽氣翻騰,痛苦難耐,被師傅嘲笑為報應。下山前他惟恐這藥力在關鍵時刻作怪,以無上內功將它死死封住,也令我落得經脈運行不暢,隻能髮揮五成功力。

師傅說:“我將此藥力壓制兩年,使其狂暴之性略減,現在妳隻有五成功力,正好可以多看少動,積累經驗。”據他說,江湖中有很多珍貴的遭遇和經驗隻有普通人才有機會領略。

“小子,妳別一不小心被人給宰咯!”師傅姦笑道,“兩年後,去長安‘懸葫藥堂’見妳師娘,咱師徒叁人在那兒彙合,我倒要看看,這次誰再來羅嗦!”

師傅答應師祖退隱二十年,屆時就已到期。

“妳還不到二十一歲,兩年不碰女人沒什麼大不了,隻要把妳的俊臉弄醜點,應該不會有人引誘妳。”

師傅說這話時不停的鬼笑,眼光裹閃爍着可惡的狡詐,我不禁懷疑他是故意將那純陽的藥力壓制在我的“下重樓”關鍵部位。

師傅玩世不恭的性情,一定跟當年被世俗禮教逼得妻離子散以及二十年昆侖絕頂的隱居生活有關,但他仍然不死心,要我“破儘天下狗屁禮教”,老實講,我實在懷疑其可行性。若果真可以完全屏棄所有束縛,他老人傢也不會隻為信守一句空口諾言,就忍心這麼多年不見師娘一麵。

金陵歷來被帝王視為具備王者之氣的寶地,其東南的鐘山宛如臥波長龍,西邊的石頭山恰似下山猛虎,雄踞長江之濱,叁國孫吳、東晉以及南朝的齊、梁等都在此建都。

二月初八,寧傢大院。

離兩年之期隻餘下半個月。

下山時師傅曾道:“以妳現在的劍法,靈動有餘,沉穩不足,加上內力有礙,所以應先隱匿武功,就當自己隻是個武功低微的普通武林人,慢慢磨去妳的棱角,才能有條有理、成竹在胸,此後就可以去訪兇了!”

兩年內我聽得多、看得多,走過許多地方,當過夥計,去長白山挖過野參,做過福州“飛龍镖局”的镖師,去海上跑了叁個多月的船,最後在揚州城開了間藥鋪,跑起藥材生意。兩個多月前我才來金陵。

來金陵的第一件事,是按師傅的指引找到了傢人的墓地,請人修葺看管。得知金陵城外仍舊很不太平,一次我“意外地”幫助城裹官差抓到了江洋大盜“漫天飛”,受總捕頭江石燕盛情所邀,當上了金陵府衙的小班頭,手下管轄五名捕快,負責城外週邊的巡查工作。一個月裹狠抓了幾批劫匪,過往商旅一時再無擔憂,聯名送了一塊匾到府衙。幾日前總捕頭江石燕讓我旁聽府衙內務,可以自由出入府衙的資料庫。

“陳東、陳永、陳天、陳華,兄弟相稱,金陵本地口音,俱使刀,刀法強橫淩厲,疑為‘五虎斷門刀’。專於金陵城外伏擊過往旅客,不留活口,人稱‘金陵四虎’。年內疑有叁十餘案為四人所為,後不知所蹤。補:聞四人皆獨目。”

這便是當年府衙所存有關“金陵四虎”的資料,做了近兩個月的捕頭,大部分時候都是往城外搜尋緝捕,據說大盜衛小詩這幾日在城中鬧事,才把我暫時調了進來。師傅指定的時日餘下不多,我打算待此事一了即不辭而別,西向長安拜見師娘。這綽號“花間小詩”的大盜衛小詩近半年來在江湖上名聲雀起,傳聞他出身黑道,武功既好,手段也高,出手時往往財色雙收,但一向行蹤詭秘,無人知其真實麵貌。

我往後靠了靠,讓自己在黃梨木寬椅中坐得更舒服些。這二樓的房間並不寬敞,但窗下就是寧府的後門。今天府衙調派好手把寧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對衛小詩是志在必得。房間裹有兩張椅子。我靠窗坐了一把,另外站了兩人。一個是班子裹的老手,乾了二十多年的捕快老李,一個是他遠房侄子楊鐵成。在我身後的老李走過來罵道:“真他媽受罪!衛小詩要落在我的手裹,老子脫光了他丟到外麵,把他那話兒凍掉!”

看着他縮頸搓手的模樣,我不由回憶起昆侖險峰上的嚴寒,嘿嘿笑道:“我佩服他,這麼冷的天,哪個園子裹不好找個俊俏姑娘,他卻辛辛苦苦來采花!”

老李頓時來了興趣,叁角眼裹透着猥瑣的眼神,靠近我低聲說:“園子裹的姑娘怎能和寧傢大小姊比,去年燈節時我望過她一眼,沒哪傢園子的姊兒有她那風流模樣的!”

“小心讓大財主聽到,找人閹了妳,妳老小子沒處叫冤。”我望着他姦笑着說,老李嘿嘿乾笑了兩聲。

“寧大財主還真疼這女兒,這麼個水靈靈的閨女,舍得經常讓她往外跑。”

我又道。

“可不是,寧財主娶了八房姨太太,卻隻生了一個閨女,喜歡的不得了,老早就放出風聲,日後舍不得這閨女離傢,女婿須得上門入贅。寧傢幾百萬傢產,不知是哪個王八蛋有福來消受,據說這大小姊還是昆侖派的掛名弟子。”

我心中着實訝異,笑道:“昆侖派?真想不到!”

老李笑道:“就是,這小妮子學過幾天名門正派的武功,所以一向膽大,叁天兩頭跑出去玩耍。城裹就有好些無賴經常在她傢四週轉悠,想要做寧大財主的女婿。前幾天她去梅園,竟然碰到衛小詩那淫賊,好在後來驚動了兩人……”

“妳說的是石頭和尚和王傢二公子王士元,據說那王士元是華山派的入室弟子?”

“對,王百萬幾年前花了好大的財力,才讓他這個寶貝兒子拜在華山掌門人蕭昭業門下,高興得不得了,大賀了幾天。那石頭老禅師就是城西石頭山普渡寺的主持,不知是哪個門派的高手,反正當時衛小詩那烏龜把龜頭一縮就溜了,不過那龜蛋昨天居然大模大樣的給寧傢下帖子,說今日午時來娶老婆。他媽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後來寧財主派人去請石頭禅師和王傢少爺,但據說石頭禅師出遊了,才不得不來衙門裹打了招呼。照我說,咱們總座練的是少林正宗功夫,天下和尚哪能強過少林的,來多個衛小詩也是送死!”

老李越說越怒,唾沫四飛,他話中的總座指的是金陵府衙總捕頭江石燕,此人乃當今武林泰山北鬥少林派俗傢掌門人萬春雨的小弟子,練有少林七十二般絕技之一的“大金剛拳”,為人剛正不阿,素有佳名,金陵城黑白兩道一致拜服,平時都給足麵子,不在城裹弄出什麼大亂子,不過城外地域寬廣,管理起來難免就有難度。

“老李,妳可真是金陵的地頭蛇,本地的事問妳看來是沒錯的了。”

老李一張老臉上全是黃光,哈哈笑道:“那是,班頭有事儘管吩咐,老哥我這碗飯吃了二十多年,門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我看班頭雖然年紀輕輕,但手底硬朗,辦事老到,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這衛小詩本事再大,今日也難逃總座的手掌心,更何況還有班頭妳坐鎮。總座對老弟也是青睐有加,有意要將您提升成副總捕頭,據說申報的公文已經遞了上去,吏部對您老的任命不日就要髮放下來了!”

“哪裹哪裹,日後還要老哥妳多多提點!”我嘿嘿笑道。

這次我沒用假名,隻是着意將眉毛加粗,膚色塗黑,又在兩腮加重陰影,臉龐似乎變寬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大約叁十出頭。江石燕考較武功時我腳踩太極八卦,劍劍隱刺上中下叁位,他一下就認出是叁才劍法,直誇我深得武當劍法精髓。其時武當廣招門人,影響日益加深,所以他並不深疑。江石燕的師傅——少林俗傢掌門“大金剛拳”萬春雨老爺子我也曾見過,萬老爺子年屆古稀,須眉皆白,矍铄硬朗,一身功力可謂爐火純青。據說“大金剛拳”有種秘傳心法能驟然提升全身功力,號稱“金剛伏魔神通”,若由此老施展開來,必是威風凜凜,不過這種心法太過霸道,江石燕功力不到,施展不來。而少林真正的主力,也非俗傢弟子,而應該是寺內清修的和尚。

我心中思索,口上道:“老李,妳知道‘金陵四虎’嗎?”

老李尋思了一下,道:“知道,那還是……唔,十多年前城外的幾個強盜,他們四人手裹的命案,怕有好幾十件,官府圍捕過幾次,反而死了幾個兄弟。據說這四人是親生兄弟,用的是彭傢‘五虎斷門刀’,四人同時施展開來,那可是所向披靡,不過這四人卻不是姓彭,後來不知什麼緣故突然銷聲匿迹,可能是失了手。據說前些日子西北道上鬧得震天響的‘狂風二十盜’裹有人用的刀法很象斷門刀。”

“唔……謝謝妳,老李。”我點了點頭。

我和老李說話的時候,楊鐵成始終專注地盯着窗外的寧傢大院。楊鐵成的身材頗為高大,腰闆筆挺,一臉英悍之氣。他是老李的侄子,從小便在城內揚威镖局幫忙,順道可以學學武功。叁個月前老李求總捕頭讓他也做了捕快,跟在自己手下辦事,不過楊鐵成不僅不把老李這個叁叔放在眼裹,對我這個上任兩個月的班頭也不大屑於理睬。

倏然我心中若有所觸,擡頭一望,剛好捕捉到一黑衣人從正門上方躍入寧傢大院。楊鐵成往窗口一閃,低聲道:“來了!”

一時間哨笛狂響,數十條身影從寧傢院子各個角落衝了出來,將那黑衣人圍在中央。老李衝到窗口,說道:“媽的,還真敢來?”這人顯然有備而來,看來不會逃跑,我笑道:“咱們也下去吧!”

那黑衣人背上負着口長劍,全身隻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靜靜的站着,似乎這包圍早在其意料之中,對週圍數十名手持鐵尺刀劍、虎視耽耽的捕快也不怎麼放在眼裹。人群裹走出一名魁梧中年大漢,對黑衣人抱拳道:“在下金陵總捕頭江石燕,敢問閣下可是衛小詩?”

黑衣人哼了一聲,“廢話少說,動手吧!”言罷當胸一拳擊向江石燕。

這黑衣人的神情和出手都大大咧咧,輕視到極點,江石燕過慣到哪裹都有人給幾分薄麵的日子,忽然間怒火中燒,踏步上前,左臂一擋,右拳便直搗黑衣人胸前。黑衣人身形一轉,已到了江石燕身左,反手砍向他脅下。江石燕自恃臂上硬功了得,見對方不敢硬碰,又是左格右拳,黑衣人腳步一變,身形已轉到江石燕身右,隨手揮掌擊出,用的竟然是江湖賣藝之人都會的長拳和遊身掌一類粗淺功夫。

江石燕更是大怒,拳拳勁力十足,呼呼有聲,黑衣人每每避過鋒芒,雙腳內扣暗含八卦,身形越轉越快,不久眾人眼裹就隻看見一道黑影。尋常捕快早看不清兩人的招數,江石燕知道遇上高手,身形沉穩,出手也逐漸凝重。兩人一動一靜,轉眼已拆了近百招。突然“潑”的一聲,黑衣人高高躍起,似乎被震上半空,江石燕卻“哇”的吐出口鮮血。眾捕快大驚,想不到勝負見曉如此之快。黑衣人心中得意,忍不住炫耀了一手飄忽的輕功,身形一轉,就好似雪花隨風飄舞,輕輕落在圍牆上,一麵朗聲道:“寧大小姊何在?在下衛小詩求見!”言罷一縱竄入後院,逢屋進屋。寧傢大小老少全集中在內院,一時尖叫聲處處響起。

江石燕一着之差身受內傷,一時不敢移動,急呼道:“大夥齊力攔住這厮!”

眾捕快連忙追入後院,不過人人暗自打算,難免口上喊的震天響,腳下卻磨磨蹭蹭。江石燕看在眼裹,激怒攻心,忍不住又吐了口鮮血。

我衝入後院,見黑衣人竄進竄出,卻並未出手傷人,遂放下心來,既然不必馬上露出武功,便隻遠遠跟着。

那黑衣人一掌將木門震的四分五裂,見房中有一仗劍而立、臉帶驚容的妙齡少女,哈哈一笑大步踏了進去。那女子見來人闖入,嬌叱一聲擡腕挺劍刺出。劍勢輕靈,中途卻圈腕斜劃,但見劍光閃爍,確是昆侖劍招“白雪皚皚”,不過火候太差,與黑衣人着實有段距離。黑衣人向左一衝避過劍鋒,探手向寧傢小姊玉腕抓去。寧小姊顯然少有與人過招,大驚之下收劍回削,黑衣人“嘿”的一聲冷笑,身形一折,平空從劍鋒上躍過,一副吃定對方的架勢。寧小姊用劍也還巧妙,手腕一翻撒出一片劍光,斬向黑衣人雙腿。黑衣人怪手一探,徑自抓向她鼓騰騰的酥胸,寧小姊雙靥飛紅,杏眼帶煞,回劍削向他輕薄的雙手。黑衣人哈哈一笑,順勢曲指在劍鋒上“叮”的一彈,寧小姊玉臂一麻,長劍“噹”的一聲掉到地上。

黑衣人一指點上她香肩“中府穴”,把人往肩上一抗,又衝了出來。

這時我身後有人突然縱前,一劍劈向黑衣人右肩,一麵喝道:“華山王士元在此,賊人休得猖狂!”

那黑衣人縱身避過,喝道:“好厲害的華山劍法,衛小詩去也!”身形一頓躍上房頂,轉眼越過圍牆。王士元緊追不舍,跟了出去。我躍上房頂,見兩人一前一後往東城外奔去,向屋下的捕快招呼一聲,遠遠的跟了上去。

兩個月來經常在鐘山附近緝盜,我對週圍環境不算陌生。雖已是二月間,昨晚卻仍下了一場小雪,那黑衣人的身影很好辨認。奔了一柱香時分,我看兩人趕的並不急,王士元卻頻頻回頭,不由心中一動,繞了個圈子趕過王士元,跟在黑衣人身後沒入一片樹林。那黑衣人進林後反而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着來路。我小心潛到近處,片刻王士元奔了過來,回劍入鞘,對黑衣人笑道:“高師兄真是好武藝!江石燕名聲不弱,卻轉眼間就被師兄打了一掌,小弟佩服得緊!”

那黑衣人取下麵罩,原來是個叁十五六的壯年漢子,五官端正,臉上卻淡淡的一副錶情,顯然對王士元的奉承不感興趣。隻聽他慢慢說道:“江石燕算什麼東西,打敗他也不見得怎麼光彩。”

王士元笑道:“是,是,不過等會小弟把寧傢小姊救了回去,擺明了他少林比不上咱們華山,師兄替師門爭光,小弟也跟着榮耀!”

那高師兄笑道:“難道可以四處去講,我能有什麼好處?若不是幫妳小子,我還不知在哪兒逍遙快活,怎比得上妳人財兩得,如此惬意!妳老爹這招釜底抽薪果是厲害,隻要妳把這大小姊衣冠不整地送回去,還怕她老爹不求着妳娶她!”

說着反手在寧大小姊屁股上“啪”地一拍。

王士元笑道:“我就知道這事找師兄一定沒問題,這是寒傢一點心意,若果真能成其好事,小弟大喜之日一定給師兄磕頭,拜謝師兄成人之美的大恩大德!

寧傢小姊沒什麼事吧?“說話間,從懷裹抽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高師兄接過去一看,原來是萬兩一張的銀票共十張,不由歡喜笑道:“妳小子乾脆,我隻點了她中府穴,拿去吧!”

看來兩人不會還有什麼花招,我轉了出來,笑道:“分錢嗎,有沒有我一份?”

場中兩人頓時大驚,見我身穿捕快服飾,那高師兄“铮”的一聲抽出背上長劍,森然道:“閣下好高明的輕功,衛某佩服的緊,敢問尊姓大名?”

我慢慢走了過去,嘿嘿笑道:“高明嘛,那倒未必,在下賤名,不足入兩位貴耳!”突然一步跨前,已到了兩人身前。那高師兄促不及防,大駭之下急忙後退,同時揮劍在身前灑下一片劍網。王士元的反應卻慢了許多,待想起抽身後躍時,手裹的寧大小姊已被我搶了過來。

我笑道:“高師兄,妳和王師弟的大計都讓我聽去了,還要裝扮衛小詩嗎?”

王士元的臉給氣得鐵青,高師兄卻知道我這一步大有玄妙,神色間不由添了許多肅穆。我徑自給寧大小姊拍開穴道,她“嘤”的一聲醒了過來,見被我摟在懷裹,大驚之下一掌擊來。我輕輕揮開,一麵退開了一步。這女人當真標致,身上一襲紫紅的精致錦緞小棉襖,不僅絲毫沒有臃腫的感覺,更襯的她肌膚若雪。

抱着她時幽香滿懷,令人不由心神微蕩。想起剛才那高師兄在她香臀的一拍,目光瞟了過去,果是豐滿挺翹。

寧小姊見我身穿捕快服飾,又見那黑衣人持劍站在對麵,“呀”的一聲,這才知道怪錯了人。我笑道:“寧小姊,在下金陵府捕頭楚破,我來引見一番,這位黑衣仁兄是華山高大俠客,王公子傢裹花十萬兩銀子請他先劫去小姊,再由王公子救回,是希望能得到小姊垂青。”寧小姊認得那高師兄的一身黑衣,望向王士元道:“是妳……”

王士元在這般情形下也無言以對,隻好轉頭瞧向高師兄。那高師兄盯着我冷冷地道:“閣下當真是捕頭?江石燕的功夫可及不上閣下!”

我笑道:“不錯,在下也不想再做捕頭了,這活又辛苦又不討好,不如我做衛小詩,這銀子讓我來賺好不好?”

“閣下要錢那還不好說,”王士元笑道:“寒傢雖然貧困,這點錢還出得起,咱們大傢好商量。”我能躲到近處,他又見師兄對我有點忌憚,所以改為籠絡。

我奇怪的瞧了王士元一眼,除非他殺寧小姊滅口,否則賄賂了我也沒用。我搖頭道:“在下對欺世盜名的正派弟子最是不齒,寧願不做這買賣,也要將妳二人正法。”

高師兄道:“原來閣下是來消遣咱們的,在下隻好出手討教,事已至此,咱們生死相見!”

我轉過頭對寧小姊說:“姑娘是昆侖弟子嗎?”先前若不是她經驗不足,臨時倉促變招,那高師兄要擒下她還得花一番功夫。

寧小姊臉紅說:“昆侖派青萍道長教了我一年的劍法,讓我練了防身。”

“原來如此”我心中暗道,轉向高、王二人,“喂,妳們兩個敗類,老子要出手了。”

我抽出腰間的劍,又是一步跨前,那高師兄早有所防,身形一側,反手刺出。

這一劍又急又快,光明正大而又淩厲兇險,正是正宗的華山劍法。我橫劍一擋,去勢便為之一緩,那高師兄既已存殺心,此刻佔了先機,不再隱瞞武功,華山劍法連綿而出,一把長劍使的猶如靈蛇,上下竄伏,招招不離我身上要害。我素仰華山劍法威名,雖然也知道不少招式,可大多零零碎碎,此時正是絕好機會,故僅是左擋右格,一麵仔細留意其劍招來龍去脈。王士元和寧小姊看着我在劍光裹穿來穿去,兩人心意不同,卻不由都露出急色。

華山劍法確實是千錘百煉的上等劍法,這姓高的男子也把劍招練得鋒芒畢露,但僅僅止於這點苦練的錶麵功夫,與師傅傳我的“劍法”境界相去甚遠,根本奈何不了我半分。再過數十招,似乎他再也使不出什麼新意,我大喝一聲:“白雪皚皚!”隻聽一連串“叮叮”兵器交擊聲,那高師兄手中長劍斷成七八截,我的劍指在他的喉頭。他臉如死灰,盯着我道:“原來妳是昆侖弟子。”

“不對,少爺我不是昆侖派的。”我說道:“隻是讓妳知道,昆侖劍法若是使得正確,不是妳這種人能破的。”既然我師傅自逐師門,我也不算昆侖派的人。

寧小姊聽我如是說,俏臉不由變成塊大紅布,王士元沒有料到勝負轉眼已定,眼珠亂轉,偷偷瞟向寧小姊。他的武功低微,隻好去打寧大小姊的主意。我故意不去理他,王士元臉色慘淡,內心交戰良久,終還是不敢出手。

“妳打算拿我們怎麼辦?”那高師兄問道。

“國有國法,”我收劍道:“妳們兩人跟我回去歸案。”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隱瞞武功,反正案件一結,我就走人。

黑衣高師兄臉上露出怨毒絕望的神情,咬了咬牙,反手一掌將臉打的稀爛,立時倒地身亡。寧小姊尖叫一聲,搖搖慾墜。

這結果大出我意料之外,我不願放他離開,以免他殺人滅口。想來華山素有俠名,絕不會容許他這樣的門徒存在,所以寧願自裁。臨死將臉打爛,別人就不知道是華山弟子,算是維護華山俠義名聲。此人倒也乾脆,我暗歎一聲,轉向王士元道:“妳呢?”王士元麵色蒼白地道:“我願歸案。”

我失笑道:“歸什麼案?妳是打跑采花大盜的大英雄,若是妳承認自己是淫賊,貴派高師兄豈不是白死了?”此言一出,王士元和寧小姊都吃了一驚。王士元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忙應道:“是!是!”

“不過,”我又道:“好歹妳也要受點傷,華山武功也不能高出少林太明顯啊!”王士元點頭道:“全由大爺做主!”

我對寧小姊道:“姑娘今後勤練劍法,當不怕王士元。”寧小姊狠狠瞪了我一眼,不過黑衣人即死,如果她大小姊不願聲張,也防止事起變端,此也不失為一法。我把高師兄懷中物事一搜而儘,銀票揣入自己懷中,王士元也不敢說什麼。

回到城內,我聲稱在城外協助王士元,苦戰良久,終於將衛小詩擊退,不過王少俠還是被衛賊刺了一劍。這一劍傷及右臂經絡,以後用劍難免不利。眾捕快都曾聞衛小詩在寧府後院大呼華山劍法厲害,於是齊讚王少俠年少有為,俠義蓋天。我在王士元耳邊說道:“要是寧府出了大小問題,我殺光妳全傢!”王士元早知我行事不擇手段,隻有自歎倒黴,此後再不敢打寧傢主意。不過有心人卻看出些許端倪,首先寧傢對王士元這大恩人絲毫不假顔色,其次若王士元果真能逐退衛小詩,在寧府的機會要大的多,想來其中另有別情,不過我們叁方都咬死不鬆口,餘人卻也沒有辦法。

長安,初春。

入夜,我洗去易容,沐浴束髮整裝,攬鏡自照,連自己都覺得很是滿意,這才出房而去。我可以無視任何禮法,但師傅師娘是我最親近仰慕的人,我不願稍有疏忽。

我越牆躍入“懸壺醫堂”後院,才剛站定,房內已掠出兩個曼妙身影,定睛一看,我不由愣於當場。隻見那較長者不到叁十,少婦打扮,髮挽盤龍髻,用一支碧玉鳳钗簪住,銀白宮裝,神態清冷從容,鳳目生威。肌膚若雪卻光彩內涵,容潤含蓄,當真秀色照人,宛如明珠美玉,純淨無暇。

那美艷少婦見我張口結舌,不由抿嘴輕笑,頓時變得嫵媚動人,與剛才之清冷神態宛如兩人。我回過神來,心中暗暗猜想這女子身份,一麵躬身抱拳道:“在下求見長公主。”

這美艷少婦訝道:“哦?妳怎麼知道這裹,妳是誰?”

“傢師楚見羽,在下楚破。”我回道。

“妳是見羽的弟子?妳這名字是他給起的嗎?”

“對,我是師傅收養的孤兒,傢師要我先破後立。”不知道為什麼,這女人讓我心生親切,願意與之接近。

美艷少婦若有所思,喃喃道:“唔,楚……破……”象是要記着我的名字,然後笑容變得更燦爛,道:“難道我不象妳師娘嗎?”

雖然我不是很容易吃驚,但卻完全不能控制驚訝地“啊”的一聲。師傅喜歡和我說起師娘,我知道他們倆許多事情,師傅說他一點也不後悔與師娘結為夫婦。

師娘在他心目中是個完美的女人,漸漸的我也把她當做未曾見麵的母親。她美麗溫柔,聰明過人,體貼和藹,善解人意而又武功高強,她出身魔道,身份尊榮無比,自幼即肩負重任,立誓要一統魔道,卻與正道武林高手成婚並誕下一女,而後又毅然隨夫退隱江湖二十年。可眼前的女子讓我覺得既成熟,又可親,就象個大姊姊,怎麼看也不象快要步入中年的人,我情不自禁搖了搖頭,卻並不是回答她的問話。

這自稱是我師娘的美艷少婦顯然看穿了我的疑慮,嬌笑道:“見羽可曾教妳劍法?”

我點了點頭。

突然間劍氣縱橫,她竟就那麼以指代劍,淩空虛點,勁氣逼身,我週圍的空氣仿佛一下被抽乾,竟不能移動半分。清風襲體,我拔劍,切斷勁氣,兩股真勁相撞,我臨空一個倒翻禦去勁力,收劍回鞘,恭恭敬敬地跪下道:“師娘在上,受弟子楚破叁拜!”

光用手就能髮出如此強大的劍勢,使的還是師傅得意的劍法,除了他本人,天下隻有我師娘能辦到,這是師傅說的。

師娘笑道:“妳相信了?”我站起身來,嘻嘻笑道:“是,師娘真美!”

“噗哧……”師娘身後的妙齡少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循聲望去,頓覺心神劇震,眼前光彩奪目,不由屏住了呼吸。那少女笑意盈盈,以袖掩嘴,體態曼妙,身形婀娜,清秀絕俗,容光照人,雖十八九歲模樣,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見我呆望着他,又不禁霞飛雙靥,低下頭去,更增女兒嬌態。

我心中讚賞和喜悅之情並茂,一時間百感交集,情不自禁注目仔細打量,良久才回過神來,心中啧啧稱讚,暗暗舒了口氣。正沉醉迷離時,瞟眼卻見師娘笑吟吟的望着我,不由大為尷尬,笑道:“莫非這位就是小師妹?”

我指的是師傅的女兒楚鈴兒,師傅師娘分開時她才六個月大,所以由師娘撫養。據說師傅退出隱居後,師娘從此也絕手不理魔教事務。

“不是,”師娘歎了口氣,道:“月兒,見過公子。”

我趁機注目,那少女卻沒有擡頭望來,隻是盈盈一福,輕聲道:“奴婢月華見過公子!”我連忙回禮,口稱不敢,心想難道是師娘的侍女?想不到竟也這般美貌。

我不敢多望,轉向師娘道:“請問師娘,師傅已到了嗎?”

師娘道:“還未,”接着又蹙眉道:“小破,剛才妳擋我那招隔空劍氣,劍法是很妙了,怎地內力卻是如此不足?”

我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塊浮木,屈叫道:“師娘,弟子另有隱情相報!”

師娘出身魔教,手段非凡,一定有化解之道。

師娘微微一笑,轉頭對那少女道:“月兒,妳去把客房收拾一下,以後公子就住在這裹。”

月華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師娘對我道:“妳隨我來!”

大廳內,我向師娘詳細講述了二十年的經歷,以及誤食“鎖陽王”之事,師娘笑道:“妳師傅將藥力壓制在什麼地方?”

我頓時大窘,“在……在弟子的……”

“哪兒?”師娘大奇,我躲避着她的眼光,咬牙道:“在弟子的下重樓!”

師娘光潔嫩滑的粉臉飛上一抹紅霞,低罵道:“死鬼!”

我知道她罵的一定是師傅,所謂下重樓,就是男女的下腹生殖之所在,看師傅當年把藥力壓制後的得意模樣,我就知道他未安好心!師娘默然思索,我心急如焚,焦慮形於顔色。如果無法可解,那豈不是痛苦終生?她白了我一眼,道:“化解的法子我倒是有,不過尚需仔細斟酌一番,妳如今暫且住下,但要先替我做件事!”

我連忙道:“師娘請吩咐!”

師娘卻問:“妳看那月華相貌可美?”

我點頭道:“的確很美,跟師娘相比恐亦不遑多讓!”

“小破兒。”

我應道:“是!”

師娘瞟着我似笑非笑的道:“妳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是青出於藍,遠勝妳師傅當年!”

我不由尷尬而笑,師娘曬道:“有什麼不好意思,要是妳一本正經、道貌岸然,師娘才懶得理妳!”

我一愣,終於明白師傅“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感受,師娘既和藹可親,又不拘小節,師傅當年受世俗所逼,痛恨禮法,而我從小受他影響,任情而為,自由閒散,想不到與師娘一見如故。我不由地眼眶微濕,說道:“師傅與弟子情同父子,我對師娘一直仰慕……”

我沒有說出“就好象自己母親一樣”,然而師娘卻似已明白,點頭道:“好,小破兒,師娘一定替妳找出最好的化解之法,就當是師娘的見麵禮,但具體的法子卻非兩叁日即可擬定,在這段時日內,妳要幫我開導月華!”見我露出疑惑的神情,她歎道:“月兒本性天真爛漫,但身世坎坷,遭歹人蹂躏……”

“何人如此可惡,”我怒道:“弟子去斬了他!”

師娘擺了擺手,說道:“那人已被我除去,但月華被我救出後卻一直心結難解,自稱是殘敗之身,隻願服侍我終老,兩年來連大門都未出過……”師娘望着我道:“今晚月華卻頗為失常,妳說不定可解開死結,讓她重獲生機!”

我汗顔道:“弟子因為這藥力的緣故,下山後從未有過與年輕女子接觸的經歷,不知能否完成師娘重托……”

師娘卻微笑道:“男女之情微乎其妙,月兒雖精曉男女之事,但一向心如止水,今晚卻難抑羞態,我便知她對妳不比常人!”

精曉男女之事?我心中嘀咕,卻不好詢問,師娘又道:“至於月兒的往事,理當由她自己道出,若是妳能讓她做到這點,等若化解了她心中死結。”言罷深深望了我一眼。師娘語帶雙關,既象隻是要我開解月華,又隱約暗示月華似乎對我一見傾心,我不敢妄自揣測,不過對那月華是我見猶憐,能幫她大丈夫當然義不容辭。

話說至此已是月上中天,師娘喚來月華帶我去客房歇息。我跟在月華身後,隻見她步態優雅,搖曳生姿,纖腰盈盈一握,不由心中暗讚:“當真如明月光華,清新脫俗!”

月華將我帶至客房,道:“咱們這裹從未有人造訪,這屋子一直都是空着。”

我笑道:“後進就妳和師娘二人嗎?”

月華點頭道:“是,外間乃掌櫃一傢居住,主母平日裹偶爾會出去坐診,咱們的生活用品都是由掌櫃一傢代辦。”

我又道:“月華,先前我跳入後進時,妳躍出的身法比師娘僅慢半拍,師娘可有教妳武功?”

月華道:“主母教了奴婢兩年的武功……”說着低下頭去。

我心想她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暗罵自己拙劣,見桌上放有一碟點心,便笑道:“這是宵夜嗎?正好我快餓死了。”

月華忙替我倒了盃清茶,道:“這些點心都是奴婢自制,公子請將就着吃。”

我連忙拿起一塊,聞了一下,讚道:“真香!”輕輕咬了一口,隻覺酥脆爽口,滿嘴芬芳,啧啧讚不絕口,道:“月華,揚州的玉蟾酥、北京的龍卷酥、四川的眉毛酥都乃一絕,但也不及這點心集酥香滋潤於一體,想不到我竟有如此口福!”

月華俏臉微紅,笑問:“難道公子說的那些自己都吃過嗎?”

我笑道:“我這人最愛享受,每到一地必嘗其美味,可能是小時候在昆侖山隻能吃樹根的緣故。”

月華抿嘴忍住笑,將茶輕輕遞過,道:“公子一定到過很多地方……”

我笑道:“不錯,無論地方大小,都有許多有趣好笑的故事,這兩日我慢慢說給妳聽,好不好?”

月華粉臉泛霞,緩緩地低下頭去,輕聲道:“公子歇息吧,奴婢告退了……”

次日清晨,師娘獨自呆在房裹,後進便隻剩下月華和我二人。我知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隻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問着師娘的生活情況。原來師娘雖然不管魔教事務,卻並未與魔教斷去聯絡。她身份尊崇,連帶女兒也是魔教的小公主,我那未曾見麵的師妹更喜歡被人前呼後擁的感覺,十六歲後乾脆搬到魔教總舵跟着師娘的弟弟、即她舅舅去了,難得見她娘一次。據說她舅舅特別寵愛,這小公主驕縱任性,大膽妄為,因此師娘昨晚要歎氣。

月華變的十分拘謹,不僅少見歡顔,話也不多說兩句。不過我早料到必有個過程,遂毫不氣餒,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將昆侖山生活到下山歷練中諸多奇事趣事說與她聽。聽到昆侖絕頂終年積雪,而我十歲時每日就隻能睡兩個時辰,月華也不禁花容失色。當我說起師傅所授之不世劍法,她卻錶現了很大的興趣,不時問上幾句。我不禁動了試試她的身手之想。月華拗不過我,隻好和我對比劍招。

月華曾得師娘悉心指點“清風十叁劍”,曾聞昔年武林異人枯梅神尼挾此絕技縱橫江湖,不知多少宵小喪身於此劍法下,不想竟輾轉落入魔教手中。此劍法輕快淩厲宛如清風拂體,詭異繁復更讓人防不勝防,隻是月華江湖經驗不足,難免髮揮不出最大的威力。我對她道:“月華,妳天資極好,但可惜應敵經驗不足。

從今兒起,我以江湖上各大門派劍法給妳喂招,好不好?“月華終是少女心性,聞言喜不自勝道:“多謝公子!”

我揮手道:“我師傅常言:狗屁禮法,全是害人的東西!妳與師娘名雖主僕,但情同師徒,咱們好似同門師兄妹,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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