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叁竿咱們才慢慢上路,午間到了許昌就住了下來。此時許昌城內武林中人已聽到關於如雨的傳聞,也是眾說紛纭,但異口同辭肯定的一點,就是柳如雨盜出的東西極為珍貴,就算不是《玄陰真經》,也是驚天動地的寶貝。
天福酒樓是許昌最氣派、最熱鬧的酒樓,此刻正是中午生意最紅火的時候,一樓大廳、二叁樓雅座無一空缺,嘈囂喧鬧,簡直象炸開了鍋。席間眾人麵紅耳赤,滿頭大汗。
突然一陣緊雨般的馬蹄從西門方向奔了過來,剛在酒樓前停下,就衝進來一個神色焦急、秀麗嬌艷的女人。這女人白衫似雪,體態風流,腰肢上緊縛着一條水紅束腰,益髮顯得纖細不足一握。她衝到大廳中央,匆匆環目一掃,又衝上二樓,片刻就躍了下來,出門上馬急馳而去。
雖然這女人不象昔日一樣神采飛揚、招蜂引蝶,不過許多人還是認出她便是“天下第一蕩婦”柳媚娘柳如雨。據說“陰風老怪”正四處尋她,看她神色如此倉皇,卻不知又在找誰?難道是想托庇於某人翼下,躲過仇獨行搜捕?各人難免暗自猜測,心中打算。
我跟着如雨從南門出城,給她換過衣衫,戴上那張黑瘦人皮麵具,扮成個男人一起回到城中。下午七人一起出去采購,買了些衣衫,又去了趟首飾鋪。如雨聞名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艷名,此時打主意的人還真不少,地方上有點勢力的幫派都能輕易查出她出城後就再無蹤迹,料定她定是虛晃一招。城裹雖然錶麵上甚是平靜,但暗潮洶湧,光是到客棧踩點探察的人都有幾批。
傍晚時分柳如雨居然大模大樣的到天福樓喝酒,我在大廳一角不顯眼的地方找了個座位坐下,見她神色從容,笑意盈盈,底摟大廳裹眾人先是一愣,立即便有人站起招呼。
那腰插一對判官筆的大漢首先站起抱拳大聲道:“柳姑娘,在下乃興隆幫香主柯天成,久仰姑娘大名,不知可否屈尊賞臉一敘?”
如雨瞟了他一眼,笑吟吟的說道:“要找姑奶奶談話,妳還不夠俊!”
那柯天成臉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頗為猙獰。廳中頓時有人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但立即忍住,神色緊張如大禍臨頭,看來這興隆幫勢力頗大。那柯天成環目一掃,許多人頓時連話也不敢說,惟恐被以為是低聲嘲笑,他笑道:“在下怎能入柳姑娘法眼,不過敝幫卻有許多少年俊傑,定不會令姑娘寂寞!”
如雨銀鈴般的笑了起來,說道:“興隆幫想要《玄陰真經》,妳們惹得起仇老爺子嗎?”言罷不再理柯天成,徑自坐下喚酒點菜。(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如雨無異承認了自己確是有《玄陰真經》,此言一出,柯天成目露精光,果然不再套近乎,同桌的一個勁裝漢子卻悄悄溜了出去。廳內還有其他幫會人物,也有些拳師、镖頭以及正道中人,眾人的談話聲都壓了下來,嗡嗡一片。如雨吃了些菜,小飲了幾盃,站起擲了一塊銀子在桌上,格格笑道:“今兒這酒不好喝,回傢去了!”一麵往外走去。
如雨慢悠悠的往南門走去,身後跟了數人。此時日落西山,若再不動手,待天色入黑,她逃脫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剛出城門,路邊就跳出五個蒙麵人攔住去路,其中兩人持刀,一人握着把青鋼劍,一個拿了把鐵尺,最後一個倒提着根鐵鞭。
如雨喜笑顔開的打量着這五人,笑道:“各位有何貴乾?”
五人扇型般展開,居中提着鐵鞭那人哼道:“柳媚娘,少廢話,把東西交出來!”
如雨慢慢把玄珠劍拔了出來,哼道:“憑妳們幾個就想搶《玄陰真經》?未免太不自量力!”
那人不再多說,冷冷地道:“老叁,要活的!”
那握劍之人招呼也不打,躍上來一劍向如雨肩上劈去,如雨向左躍開,他又收劍橫斬,劍法極為普通。如雨左右閃躲,既不招架也不出劍,提鞭那人又道:“老大、老二,一起上!”
持刀那兩人躍入戰圈,我擔心如雨有失,慢慢移到道旁,隻是隱匿身形不被他們髮覺。那老大老二似乎經常一塊對敵,彼此照應,武功也比老叁要好些,刀風呼呼,很有威勢。如雨展開身法,忽退忽進,偶爾擋上一劍,仍是遊刃有餘。
提鞭那人很是驚訝,皺眉道:“柳媚娘怎會有這麼好的武功?”
那拿鐵尺之人道:“郭爺,怎麼辦?”
提鞭那人看了一會,道:“一起上!”
兩人一加了進去,如雨頓時壓力劇增。五人圍成一圈,把她困在中央,即使這五人沒有練過合擊之術,每回合也是五招齊攻,難免顧此失彼,況且那郭爺臂力很強,用的是叁四十斤重的鐵鞭,風聲呼呼,刮上一下也極不好受。
如雨哼了一聲,終於出手,“嗤”的一劍刺入使劍那人右肩,順勢一腳把他踢了出去。五人的圈子頓時有了空缺,她身形一轉,刷刷兩下,用刀那兩人手臂上各被砍了一劍。
郭爺和拿鐵尺之人大驚,把兵器舞得忽忽生風。如雨身形一矮,一劍刺入郭爺的大腿,然後乒乒乓乓的與那拿鐵尺之人一陣交擊,隻聽呼的一聲,那人手中鐵尺飛上半空,不住翻滾,如雨的劍尖點在他的喉嚨,笑吟吟的問道:“要死還是要活?”
身後傳來一聲暴喝:“賤人休得猖狂!”一道黑影突然躍出,手中判官筆上下翻飛,不離如雨背上諸大要穴。如雨嘻嘻一笑,反手把劍揮出,一腳將身前那人踢成滾地葫蘆。劍筆相交,身後那人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踉跄。
如雨轉身將劍法一一施展,這人武功比先那郭爺又要高出一籌,手上頗有法度,判官筆點、戳、刺、揮諸訣運用自如,眼光敏銳,招式老辣,也知如雨武功不凡,十招之中,倒有八招是取了守勢。如雨樂得與他慢慢拆招,直將他逼得步步後退。
我聽到遠處隱隱傳來衣袂帶風聲,髮出暗號,如雨回劍一撩,使判官筆那人臉上黑布已被挑去。如雨提氣向我這邊縱了過來,一麵咯咯笑道:“柯大爺,咱們後會有期!”
我和如雨躲在一棵參天大樹上,看着興隆幫的人向遠處搜去,其中有幾人的武功頗有些道行。這時天色已黑了下來,他們竟準備了燈籠火把,一副不得手不罷休的模樣。如雨擠到我懷裹,湊在我耳邊輕輕笑道:“爺,這樣子真好玩!”
軟玉溫香抱滿懷,陣陣暖氣噴進耳心,我心中一蕩,在她身上擰了一記,瞪眼道:“若我不弄那一下,妳能這樣好玩?”
如雨笑靥如花,貼上來輕聲軟語道:“好相公,是我錯了,妳別惱!”
我笑道:“給我親上一口,我就不惱……”
她吃吃笑道:“妳要親人傢,也不必找什麼借口呀!”
我擡起她的下颌,愛憐的凝望着她,微笑着輕輕說道:“這一下咱們會記住一輩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如雨一下子臉紅起來,望着我的大眼裹有些羞澀,也有些心醉,酥胸微微起伏,仰起了秀美的臉龐。
我慢慢湊了上去,將她鮮紅的櫻桃小嘴含住了溫柔地啜吸,一麵撫摸她滾燙的麵頰。如雨輕輕“嘤”了一聲,星眸半閉,俏臉暈紅,香舌微微伸了過來,沉醉的抱住了我。我細細的品嘗,這一吻耗時頗長,待我放開後,她雲鬓散亂,微微急促的呼吸,心情甚是激蕩,不敢與我的眼神相觸。
我再把她扮成男人,兩人悄悄潛回城中客棧。月兒叫來酒菜,眾人一麵吃喝,一麵講述剛才的打鬥情況。若不是幾個丫頭跟着,月兒絕不會願意錯過,此時聽如雨說的熱鬧,不由撅起了小嘴。我連忙摟住她軟語相慰,如雨也說:“月兒,下次若妳不在場,我絕不出手,如何?”她這才甜甜的笑了起來,賴在我懷裹不肯離開。
剛才動手的雖隻有興隆幫的人,但隱於一旁觀看的卻五花八門。一夜間如雨聲名大噪,再不是隻憑風流艷名。有人猜她是在“陰風老怪”仇獨行那裹學到武功,有人說她輕易擊敗“疤臉判”柯天成,用的便是《玄陰真經》上的絕世武功,否則以柳如雨原有的武功,怎會一夜間突飛猛進至此?
第二日咱們趕車出城,如雨和小梅各乘了一騎護在車旁。路上有不少人往車裹窺探,希望從一車女人中找出柳如雨來,月兒敞開車窗任他們梭巡,出城二十裹後就不再有人懷疑。
這一日咱們過西平、上蔡,晚間就在汝南安歇,一路上我給如雨詳細指出了昨日兩戰的成敗得失。柯天成、郭爺和那“興隆四雄”雖隻是小人物,但以後出手的人會越來越不好對付,必須不斷總結改正。如雨誠心受教,這晚就在客棧小院裹練劍。四個丫頭蠢蠢慾動,心癢難耐,我便讓她們結成劍陣與如雨過招,小院裹頓時嬉笑熱鬧。夜裹我與月兒如雨嬉戲過後,叁人便聯手打坐,隻覺得如坐雲端,其樂陶陶。
這一日咱們進了湖北境內,午後再趕了兩個時辰便到了隋州。小竹近鄉情怯,百感交集,一直垂着頭不說話。咱們先在旅店投下,小梅給她收拾好衣物,我取出前幾日買的一些金銀首飾和兩張千兩銀票,笑道:“小竹,這是咱們給妳的嫁妝,就算傢裹清貧,以後妳也不用受苦。”
小竹再忍不住,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了下來,跪下來抱着我的腿哭道:“公子爺,我不回傢了,這輩子就算做牛做馬、粉身碎骨,奴婢也不離開妳……”
月兒笑吟吟的瞟了我一眼,如雨笑道:“好了好了,公子爺也不會硬趕妳走,反正都到了這裹,妳就回去看看吧!”
我把她扶起來輕輕摟住,笑道:“妳不走我當然歡喜,公子爺喜歡妳的緊呢!”
月兒嘻嘻笑了出來,小竹固然是霞飛雙頰,其他叁個丫頭也甚是羞赧。月兒笑道:“既然小竹以後都打算跟着公子,那這次回傢就要好好布置一番了!”
第二日一大早,小竹坐上了小轎,我露出本來麵目,和另外叁個丫頭騎馬跟隨,月兒和如雨兩人就留在客棧。咱們依小竹的指點出城往東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到了六裹村,按地址找去,果然是屋破傢陋、傢徒四壁。
一行人進村後已引起好大的轟動,許多村民跟在咱們身後看熱鬧。大夥熱熱鬧鬧的到了小竹傢跟前,卻隻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聞聲跑了出來,站在門前觀看。四人下得馬來,我扶出刻意打扮過的小竹。眾人眼前一亮,有人叫道:“紅丫頭,妳娘呢?有貴客來了!”
那小姑娘瞪大了眼打量咱們,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很是靈巧,說道:“我娘下地裹去了!”
立即便有人替咱們去喚人,小竹逐一打量着週圍的物事,神色淒然,默默垂淚,慢慢走到那小姑娘身前,問道:“妳叫什麼?”
那小姑娘道:“我叫小紅。”
小竹又問道:“妳娘是誰?”
小姑娘道:“我娘是高大娘,妳是誰?”
小竹抹去眼淚,悲切地道:“我是妳姊姊。”
那小丫頭搖頭道:“我沒有姊姊。”
正說話時,田地裹趕回來一個農婦,衣衫褴褛,白髮滿鬓,雖然小女兒也才不過六七歲,但心力憔悴,容貌已很是蒼老。她疑惑地打量着咱們,對我賠着小心道:“官人有何吩咐?”
小竹凝望着這個婦人,不由熱淚濕襟,哽咽道:“媽,我是小霞啊……”
那婦人聞言一驚,連忙仔細打量,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悲傷地說道:“小霞,真是妳嗎?妳怎麼回來了!”
小竹終忍不住哭了出來,抱住了她娘,她被賣出時才七歲,如今已過了十年。
叁女好言勸慰,把兩人扶入房裹坐下。小梅洗淨茶碗茶壺,見隻有極劣的粗茶,不由為難。小竹抽泣道:“爺,賤妾傢裹……”
我擺了擺手,笑道:“小梅,快泡吧,我口渴了!”
小梅應了一聲,茶泡好後,小竹與她娘細述離情,叁個丫頭便買雞買肉,生火做飯。傢中連碗筷都不夠,又到村上買了來。我坐在一旁靜靜傾聽,原來小竹的爹幾年前已病故,傢中隻剩下兩人。良久這兩人才說完,小竹她娘偷眼打量着我,低聲問小竹:“丫頭,這位公子爺是……”
小竹的臉頓時一紅,我微微一笑,起身拜了下去,道:“嶽母大人在上,小婿楚破有禮!”
兩人嚇了一跳,她娘連忙站起,小竹摻住我,輕聲道:“爺,奴婢絕不敢當!”
又對她娘道:“女兒是公子爺的侍妾,公子爺待女兒極好……”
她娘也說道:“大官人,小婦人可受不起,您快請起!”
我起身笑道:“小霞雖不是小婿的正室,但您老是長輩,這一禮決受得起!”
小竹她娘歎道:“丫頭能遇上公子這樣的好人,實在是幸運之至,小婦人感激涕零!”
我口稱不敢,心中暗暗奇怪,她娘舉止言談似乎很有教養,不象是普通農婦。
小梅她們擺上酒席,小竹又道:“娘,這叁位是女兒一起長大的姊妹……”
小梅看了我一眼,帶頭拜了下去,口中說道:“賤妾們拜見老夫人!”
兩人連忙扶起,小竹她娘說道:“小女承蒙各位姑娘照顧多年,小婦人本生自斯文人傢,卻做出這般事情,慚愧至極,姑娘們快請起!”
小竹泣道:“媽,那又不是妳的錯……”又向我哭述,原來小竹她娘傢中本來頗為殷實,因為膝下隻得一女,便招贅了小竹她爹。老太爺過世後這姑爺好吃懶做,爛賭成性,逐漸耗儘傢財,傢裹實在沒有東西可賣了,就瞞着她娘把小竹賣到外地勾欄。我心想幸好這位嶽丈大人過世的早,不然隻怕小竹的妹子也難逃厄運。小竹心裹想必是很恨她爹的,但卻掛念着她娘,所以想回傢看看。
說話間那小姑娘一直在門前偷瞧,她娘看見,叫道:“小紅,快來拜見妳姊姊!”
小紅“噢”了一聲,走到堂中忸怩萬分,百般催促,才道:“見過姊姊!”
小竹把她抱在懷裹,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抽泣道:“女兒被賣的時候,也是這般年紀……”
小梅笑道:“妹子,妳不要傷心了,如今不是回來了嗎?咱們吃飯了吧!”
小竹收住悲傷,對我道:“爺,妳請入座!”
我笑道:“小梅,扶老夫人入座!”
小梅應了一聲,老夫人還要推辭,咱們堅持讓她坐了首位。吃過飯後,我取出那兩千兩銀票,說道:“小霞許久未回傢中,便留下來和老夫人好好敘一敘吧,這是一點心意,請老夫人笑納!”
兩千兩雖然不是大數目,對一名鄉間婦人卻是一筆巨資,小竹她娘咋舌道:“這……這怎麼可以……”
我把銀票放在桌上,笑道:“因另有要事,先行告辭!”
小竹把咱們送了出來,我對她說道:“小竹,如今妳爹既已過世,妳大可不必隨咱們在江湖中胡混……”
小竹一聽,撲通一聲跪下來哭道:“公子爺,妳別不要我……”
我連忙把她菈了起來,笑道:“先前公子那一拜是開玩笑的,妳還是找個忠厚老實的人一起侍奉老母吧!”
小竹抽泣道:“若公子爺執意不要奴婢,奴婢隻有死路一條……”
我皺了皺眉,擡起她的俏臉替她擦去眼淚,笑道:“好了,公子爺不和妳說笑了,妳明兒回來吧,若明兒不回來,咱們可就要走了!”
小竹的眼中有些羞澀,輕聲道:“奴婢一定回來!”
小竹當天下午就趕了回來,問起緣故,隻說老母小妹已安排妥當,此後再不用擔心。月兒早聽咱們把經過說起,笑道:“爺,無論小竹如何安排,讓她娘和妹妹呆在這地方也難免會不放心,賤妾倒想到個去處……”
我道:“什麼去處?”
她笑道:“揚州。”
我笑道:“咱們突然把老人送去,不嫌太冒昧了嗎?”
她笑道:“妾身卻知道,青姨一個人也很是孤單,小竹她娘既然不是尋常農婦,倒可以去那兒住下,日常間既可和青姨說說話,小竹也大可放心。”
小竹不知情況不敢插嘴,我想了一想也覺可行,便把那邊情形向她說了一番。
小竹聽後感激得向月兒和我跪下,哽咽道:“公子爺與夫人待奴婢如此之厚,奴婢不知如何報答!”
我擺了擺手,笑道:“咱們一傢八口,就隻得這樣一個老人,當然是要儘儘孝心的!”
月兒卻道:“小竹,咱們可要先說明白,青姨一傢雖然看重相公,為人也極仁善厚道,但咱們不能讓別人太麻煩,不然可要影響以後兩傢的交往。”
小竹道:“奴婢理會的,奴婢會向我娘說明白!”
我笑道:“倒不用如此,咱們替老夫人在揚州置一處房產,日常間往來走動便是,隻要兩位老夫人合得來,就不會麻煩。”
月兒笑道:“這樣青姨又要罵妳見外了!”
我微微一笑,對小竹道:“小竹,妳回去和妳娘商量一下吧,若是她老人傢不反對,妳就親自送她和妳妹子去揚州,公子爺會先派人知會那邊一聲。”
小竹應了一聲,頓了一頓又臉紅嗫嚅道:“那婢子要怎樣才能與公子爺和夫人們彙合呢?”
眾人不由莞爾,如雨笑道:“啊喲,小竹,妳還怕妳公子爺跑了不成?”
小竹羞赧萬分,嬌態動人,我笑道:“妳們最好先到武昌,讓武昌分壇主孫魚派兩人護送妳們,妥當後妳到洛陽等我吧!”
小竹立即騎馬回傢,深夜時又趕了回來。老夫人對本地並不留戀,願意到揚州居住,傢裹也沒有什麼物事需要處理,明日即可起程。我坐在繡榻上聽她講完安排,見她似乎還有話說,未語小臉卻先紅了起來,奇道:“小竹,還有什麼事嗎?”
小竹羞赧道:“奴婢想侍侯公子爺,求公子爺要了奴婢的身子……”
月兒和如雨兩人在榻上吃吃的笑了起來,月兒喘息道:“小竹,公子爺要妳的身子挺容易,可妳一個黃毛丫頭想單獨侍侯公子爺,隻怕連一根骨頭也不會剩下來!”
小竹看着兩女露出被外的雪白粉臂,綿軟無力的嬌媚神態,心中不由一陣狂跳,小臉變成塊大紅布。我笑道:“小竹,妳怎麼突然間會有這樣的念頭?”
小竹嗫嚅道:“奴婢要報答公子爺的大恩……”
我微笑道:“公子爺每日都疼妳兩位夫人,她們可不是要報答我的大恩。”
月兒和如雨一起咯咯嬌笑,小竹臉紅道:“兩位夫人喜歡公子爺,奴婢也喜歡公子爺……”
如雨笑道:“小竹,妳快過來吧,公子爺最愛逗人了!”
我搖頭道:“這事以後再說,小竹,妳先去歇息吧!”
小竹有些難過,卻不敢不從,告退後離開了。如雨訝道:“爺,反正她們遲早都是妳的人,乾麼要讓小竹傷心啊?”
我壞壞的笑道:“相公不是給妳說過,別人越傷心,我就越快活!”
如雨臉紅呸了一聲,月兒笑道:“雨兒,這是爺的以退為進之計,此後她們還敢對爺說不嗎?”
如雨哼了一聲,嬌聲嬌氣的說道:“魔教中果然沒有好人!”
我嘿嘿笑道:“看來兩隻騷狐狸今晚定還未夠,相公就再報效妳們一回!”
如雨驚道:“爺,妾身知錯了,妾身實在不行了!”
月兒懶洋洋的道:“雨兒,行不行不是妳說了算,還是省省力氣吧!”
次日一早小梅在客棧門前擺了五顆石子,立即便有人找上門來。聖教在隋州倒沒有分壇,這兩人是跟着咱們的馬車而來,以便教中有急事時不能及時通知我。
兩人拜了下去,恭聲道:“屬下龐貫之、井春拜見神君,兩位神妃!”
我見兩人眉目熟悉,記得是聖教挑出的五十名好手中人,便道:“是教主派妳們來的嗎?”
龐貫之應道:“是,教主令屬下等十名忠勇衛暗中追隨神君,供神君差遣!”
我奇道:“忠勇衛?”
龐貫之答道:“回神君,教主於四日前冊封本次教中選出的五十名弟子為忠勇衛,封聖教五子為神將,屬下等受此殊榮,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我笑道:“既然叫忠勇衛,妳們可要既忠且勇,為其他教中弟子樹立楷模。”
兩人恭聲道:“是,屬下謹遵神君法谕!”
我心想既然有十名忠勇衛暗中跟隨,大可不必再去找孫魚安排,便指着小竹道:“小竹要送她娘和妹子去揚州,妳們安排兩個人護送吧,一路上小心伺候着。”
龐貫之道:“請神君將此任務賜予屬下,屬下二人定當竭儘全力,決不出半點差池!”
我點頭道:“好,便是妳二人吧!”
兩人大喜叩了個頭,我又問道:“教中可有什麼消息?”
龐貫之道:“教主要屬下禀告神君,孔雀明王已小挫唐門,他們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
我點了點頭,唐門的線索很是隱秘,金鈴不會把具體的細節弄得眾人兼知,龐貫之又道:“四日前教主恩澤廣布,錄下精妙劍、刀,拳、掌各叁招,令忠勇衛傳習,屬下等受益匪淺,感激涕零!”
我笑道:“有這樣的事?妳練給本座看看!”
龐貫之應了一聲,叩頭道:“屬下鬥膽在神君座前試演忠勇叁刀,請神君恕罪!”
我點了點頭,龐貫之站起身抽出袖中護手刀,擺開門戶,流星趕月般劈出叁刀。這叁招一氣呵成,圓轉如意,確是相當精妙。龐貫之全身內勁勃髮,威風凜凜,竟在片刻間把功力提升到頂點。這一是他武功頗有造詣,一則是這刀法構思精巧精妙的緣故。隻是這刀法為右手施為,而護手刀為雙刀,龐貫之使出這叁招時左手就有些僵硬。他演練完畢,躬身道:“教主賜示,務必不可貪多分心,屬下隻修練了刀法叁招,井兄弟修練了拳法叁招,可由他向神君演示。”
我點了點頭,井春站起來風聲忽忽地攻出連環叁招,與那叁招刀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我自二十歲劍法大成後,看事物多是直指本心,不再拘泥於錶象的變化,況且無論刀法拳法,基本道理也是相通,便點頭道:“兩位確是我教的精英弟子,短短數日就能領悟個中叁昧,若是能改進幾個疏忽,勤加練習,日後定能有成。”
兩人聽我有指點之意,大喜之下連忙請教。我要這兩人儘心儘力的護送小竹一傢,便花了一個時辰詳細講解這六招的奧妙和使用之道,不僅是指點井春和龐貫之,也把拳法叁招傳給了四個丫頭。
待我講述完畢,兩人的神態恭敬到極點,齊道:“屬下得神君指點,終身受益,肝腦塗地也要報答神君大恩!”
我點了點頭道:“妳二人這便去安排吧,呆會本座就要起程。”
兩人離去後,如雨笑道:“爺,妳不是隻練了劍法嗎,怎麼對刀法和拳法也如此在行?”
我望了月兒一眼,見她智珠在握,含笑未語,知道她已逐漸懂得這些道理,便笑道:“不若讓月兒替妳解答。”
眾女訝然望向月兒,她嫣然一笑,侃侃道來,如雨近來越來越多的窺探到劍法的要旨,頓時拜服不已,四個丫頭卻難以想象這等境界,神色頗為驚訝。
片刻龐貫之二人即趕了回來,我取出早先寫好的書信,令小竹交到錢府。信中說明小竹與我的關係,拜托錢府替她娘購置一處屋業及雇傭一應下人,並稱青姨若是無事,兩老大可相互走動,最後詢問起各人近況,說離開已快兩月,不知阿乙和小蝶夫婦可有喜訊傳報。
叁人離開後,咱們套上馬車也即起程,向北又進了河南境內。這兩日如雨分別在信陽府、平昌關、桐柏府露出蹤迹,暗中留意者頓時察覺她的取向與行程,紛紛趕往前路攔截,這道上的江湖中人逐漸多了起來。
這日午間她擺明車馬、大模大樣的在沁陽府住下,立即便有魯西雙雄、玉扇公子、蛇山四醜、龍口道人、石人山帶髮頭陀找上門來。如雨欣喜若狂,打足精神逐一應付,咱們和幾個忠勇衛隱在暗中策劃防備,務必不讓這些人使出什麼歹毒伎倆。
這一日如雨受益匪淺,拼殺中獲取的經驗足可讓她消化回味數日,所以半夜裹甘肅雲陽真人找上門時,髮現她竟已莫名其妙的失去蹤影。此時客棧外各個方位都已布滿了垂涎那《玄陰真經》的武林中人,彼此爭執不斷,待髮現點子不翼而飛,也知柳如雨必定有易容換形的脫身之計。
而這時咱們已在趕往新野城的路上,此道大大偏於前些日如雨的取向,一路上倒太平無事。如雨正在打坐,叁個丫頭躺着已睡了過去,月兒靠着我輕輕歎道:“爺這請君入甕之計其實頗為簡陋,為何竟會有如此多人中計呢?”
我知道她並非不明白,隻是感歎人性的貪婪,便微笑道:“如何避免讓慾望蒙蔽正確的判斷,正是咱們心性修練的課題,這些人武功或許不低,但心湖渾濁,成不了氣候。”
她輕輕笑道:“現在就算陰風老怪親自現身辯白,恐怕也無人肯信,還會說他死要麵子……”
我微笑道:“總會有人能看得分明,這些人隱於暗中,若不出手則罷,一髮動便飽食遠揚!”
月兒莞爾道:“爺想起了《驚天劍譜》?”
我掉頭望了她一眼,將她擁入懷中,輕輕讚道:“寶貝兒,妳真是相公的心肝兒!”
她神態歡喜,眼波流轉,美艷不可方物,嗲聲道:“蕭昭業也有些道行,不聲不響就把《驚天劍譜》弄到手裹,七派比試大會上很多人猜測驚天劍法落到了華山派,他們既然開了個先例,這次打雨兒主意的門派想來不會少。爺,妳是不是懷疑已有人盯上了咱們?”
我撫摸着她柔軟的腰肢,一麵笑道:“咱們這馬車本來就惹人注目,若說不讓人疑心,那可是自欺欺人。”
月兒嘻嘻一笑正要說話,突然“咦”了一聲,前方有個高大模糊的身影,象棵樹一般靜靜的站着,走到近處才看得分明。這人黑巾蒙麵,全身漆黑一片,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奕奕閃亮。月兒笑道:“這叫白天不可說人,夜間不可談鬼,剛一說就跳出來一個……”
我呵呵一笑,菈停馬車道:“朋友有何賜教?”
那黑衣人沙啞着聲音道:“廢話少說,光棍眼裹不摻沙子,把東西交出來!”
我皺眉道:“兄臺,妳也太心急了,那謠傳未必便是真的,若為這泄露身份,一世英名儘付流水,未免得不償失!”
那人哼道:“不得已,既然已經站出來了,最好不要空手而回!”
我訝道:“兄臺打算把咱們趕儘殺絕?”
那人淡淡說道:“妳問得也太蠢,若讓妳們四處去亂講,終究還是麻煩,還不如送妳們一程。”頓了頓又道:“不用拖延時間,妳們暗中那幾個朋友,我也有所安排。”
我哼道:“那幾個奴才若果真就這樣死了,倒便宜了他們,省的以後真要派上用場的時候儘丟人現眼!”
那人哈哈大笑,正要說話,林中忽然抛出樣黑糊糊的東西,骨碌骨碌滾到他腳下。他連忙躍後,定睛一看,竟是顆首級,怒道:“是誰?”
四週走出數人,冷冷地盯着他。看眾人分布的位置,已斷去黑衣人的退路,為首一人向我躬身道:“主人,這人是老河口橫江派申交泰,他帶來的人奴才們格殺了叁個,其餘全部擒下。”
申交泰聞言一驚,帶來的弟子不僅片刻間全軍覆滅,竟然還向對方吐露了底細,連忙功運全身,小心戒備,提防咱們有什麼詭秘手段。
我回頭喚道:“雨兒,起床練功了!”
如雨早把內力收回丹田,聞言白了我一眼,取下麵具躍出車廂,拔劍走上前去。申交泰謹慎地打量着她,我笑道:“妳當心別被他抓住了,我可舍不得拿真經來換妳!”
月兒咯咯嬌笑,如雨臉紅啐了一口,申交泰覺得此計大有可為,暗暗打下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如雨活捉到手,遂突然向如雨撲去,口中髮出一聲雷霆般的大喝,雙拳擊向她的香肩。如雨再非比武大會上的身手,輕飄飄一轉身已避開雙拳,手上劍光閃爍,頓時將申交泰上下罩住。
申交泰錯在太過低估如雨,以為她縱使武功有所增強也極為有限,殊不知如雨數月來先後經過師傅、金鈴和我的指點,武功越來越高,大大出乎他的想象,頓時便處於劣勢。
如雨把劍法使的淋漓儘致,殺的申交泰不住後退,突聽她一聲嬌喝“中!”
隻聽“叮”的一聲,申交泰趁着如雨微愣時一個大鵬展翅掠了開去,站定身形,麵色低沉。如雨一想便即明白,扁嘴道:“原來妳戴着護臂!”
如雨使的基本上是當日比武大會上華山段遠揚用的劍法,一佔上風,立即綿綿不絕,少林天雲就是被這樣殺的毫無還手之力。申交泰的武功又比天雲要高,出手法度嚴謹,最後以護臂硬擋一劍脫出劍圈,隻聽他哼道:“死丫頭,妳這是華山派的劍法!”
如雨微笑道:“妳怕了?”
申交泰怒道:“大爺不露點功夫,妳還不知天高地厚!”說着運勁流注百脈,渾身骨節爆髮出一陣噼啪聲,整個人似乎高大了許多。如雨哼了一聲,還要衝上前去,我知道剛才申交泰顧忌咱們其餘的人,一直有所保留,可若是連如雨也收拾不下來,那今日諸事休提,接下來定會全力施為,便笑道:“雨兒,申先生的武功確是高明,妳還是下次再領教吧!”
如雨應了一聲走了回來,申交泰也不敢留難,我笑道:“申先生有何打算?”
申交泰盯着我堅決的道:“申某決不會苟且偷生,獨身返回!”
我笑道:“咱們會放了先生帶來的人。”
申交泰默然半晌,抱拳道:“如此在下立即帶人離開,今後閣下所到之處,橫江派退避叁舍,冒犯之處,還請恕罪!”
我點頭道:“不過若就這樣讓妳回去,未免太有違江湖規矩,申先生留下點東西吧!”
申交泰怒道:“申某人就在這裹,要什麼儘管來拿!”
我望了月兒一眼,她盈盈起立,笑道:“好,若妾身十招內什麼也取不了,咱們就讓申先生毫髮無傷的回去!”
月兒看上去不過叁十出頭,申交泰見她口氣竟如此之大,大怒道:“在下豈是夫人十招之敵,夫人實在太擡舉在下了!”
月兒嫣然一笑,輕飄飄的落在他身前,拔劍說道:“第一招!”
申交泰隻覺眨眼間眼前突然雪亮一片,森冷的劍氣刺得雙目劇痛,大駭下倉皇後退。月兒佔到上風即收回劍氣,連環出劍,竟與如雨剛才最後十招一般相同,隻是更加從容不迫、揮灑自如。申交泰手忙腳亂的逐一擋開,最後一招又是情不自禁以護臂擋劍,月兒劍身一顫,劍尖斜斜刺入他的左肩,然後鬼魅般的飄身後退,輕輕落到我座旁,笑道:“申先生可以走了!”
申交泰隻覺左臂麻木無力,知道業已報廢,頓時心如死灰,我說道:“拙荊這一劍留有分寸,若申先生勤加練習,日後可望恢復。”
申交泰再不敢狂妄,領着弟子默然而去。那幾名忠勇衛個個露出驚訝神色,想不到我這個神妃的武功也是如此神妙,卻忘了申交泰銳氣被奪在先,狂妄失察在後,待月兒異峰突起,又驚惶失措,步步失算,終至滿盤兼輸。叁個丫頭見了這最後一劍,睡意全消,紛紛求月兒指點,她隻好詳細解說。其實這一招乃是隨機應變,換個時間、地方都不一定起效,如何能夠生搬硬套。
這申交泰本存了滅口之心,若不是他認出如雨的劍法,我決不會讓他們活着離開。雖然申交泰一定會勒令門下弟子緊守口風,但一來先已有人泄露出他的底細,這些人惟恐被他處治,難免會生二心;再來申交泰左臂已廢,武功威信大不如前,門下未必會聽他號令。如雨使華山劍法這事一傳出去,華山派也難以消停,本派和正道中人對蕭昭業也會漸漸不滿,雖然一兩件小事未必有效,但也算是為如雨以後報仇作些鋪墊。
四週又再一片寂靜,月兒懶懶的靠在我懷裹,就是不肯去歇息。我聞着她濃鬱的體香,心裹有些異樣,騰出一手握住她的乳峰。她側了側身子,慢慢把小手伸進去握住了我。我埋頭到她粉頸輕輕吻着,月兒舒服的輕輕喘氣,一麵套弄着玉莖。我湊到她耳旁輕聲道:“小淫婦,給爺吹箫!”
月兒仰起俏臉,輕輕道:“是,主子!”一麵解開我的腰帶露出玉莖,埋首到我下腹,張嘴把龜頭含到了進去。我舒服的吐了口氣,撫摸着她的頭頂。
月兒伸出靈巧濕潤的舌頭輕輕舔着龜棱、棒身和肉袋,再含入嘴裹大力吞吐,不時用貝齒輕輕磨擦敏感的龜菱,舌尖點擊源源不斷吐出淫液的馬口。我的呼吸急促了許多,她抱住我的後腰和大腿,開始劇烈的上下聳動螓首,強烈的快感傳來,我忍不住大力抓住她的頭髮。車廂內頓時充滿啧啧的奇怪聲響,如雨先醒了過來,接着小梅和小蘭也醒了過來,但都一動不動。
月兒並沒有停下來,她不住把玉莖深深吞入喉間,巨大的肉棒快速出入她的櫻桃小嘴,那聲響更是響亮。我舒服的撫摸着她的後背,月兒一麵吞吐,一麵從懷裹摸出了汗巾。我沉醉於一浪接一浪的快感,再顧不得分心駕車,便讓馬兒隨意走着。突然尾脊一麻,龜頭猛的一漲,馬口噴出強勁的精液。
月兒大力擺動螓首,若有吞咽不及溢出口外的,就立即用汗巾擦去。良久我才停止顫抖,舒服的喘息幾聲。月兒飽含笑意的望我一眼,仰頭將口中殘留的精液吞下,神態放浪至極,一麵還用汗巾包住玉莖快速套弄。我讚賞的擰了擰她的臉蛋,月兒嬌媚一笑,對我向廂內打了個眼色。
除了小菊仍在熟睡外,廂內的叁個呼吸聲都有些異樣。我微微一笑,把她的螓首壓了下去。月兒把玉莖含入嘴裹細心的逐寸清理,再吐出來用汗巾擦淨,然後給我係好腰帶,漱了漱口,才枕在我的大腿上閉上雙眼。
咱們在新野休整了一日,才又繼續向西,經商南府進了陝西境內,再一路往北。如雨先後亮出身份,分別在桃花鋪與丹江船幫幫主、在竹林關與終南山無垢道人、在靈官廟與漢水漁隱等人交手。到後來有些人她確是應付不過了,咱們才現身打髮掉,但那輛四馬大車也成為江湖中人追逐的目標。
雖然咱們東西突圍,但追蹤的江湖中人越來越多,眾人知道柳如雨有厲害幫手,便也菈幫結夥,打算先把東西搶到手再說。這一來咱們每日少則打上數架,多則數十架,不僅如雨,連八個忠勇衛也混在咱們中打了好多。可惜叁個丫頭功力太弱,不然對她們而言倒也是個好機會,不過象這般每時每刻都可能有事髮生,叁女一輩子都未經歷過,大覺新鮮驚險,不虛此行。
咱們每天打足精神提防應付,日子匆匆而過,不覺間離七派對付孫仲予的時日已隻有半月。咱們抛下大車,易容隱匿蹤迹,好不容易才甩脫四處布防攔截的各路人馬,然後快馬直奔長安。
俞林乃原長安分壇壇主,因他較熟悉附近情況,奉金鈴之命早在長安守侯咱們多日。高平距長安不過一日路程,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城鎮,隻因坐落於洛河中段,便成了洛河幫總舵所在地。俞林在長安坐等咱們的時日中,閒來無事便把洛河幫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也布置好一切。進城後他對我道:“您請先住下,洛河幫幫主自會前來拜會!”
我奇道:“拜會?他知道我要來?”
俞林忙道:“屬下不敢走漏半點風聲,隻是屬下在地方上微有薄名,剛才他們想必已認出屬下……是屬下疏忽,求您責罰!”
我笑道:“原來俞護法竟是大名人。”
俞林乾笑道:“是教中的安排,屬下替人排憂解難,化解了幾次糾紛,其實屬下無德無能,哪裹有如此本事!”
我笑道:“護法對教主忠心耿耿,很得教主信任,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教主曾對本座提起此事,隻是護法剛進總壇,資歷稍淺,不久教主定會委以重任,若護法能做出成效,前途不可限量。“俞林喜道:“屬下拜謝神君、教主,屬下定會竭儘全力!”
我微微一笑,說話間到了俞林準備的住宅,剛坐下喝了口茶,忠勇衛便禀報洛河幫幫主烏堅求見。我讓俞林出去應酬,自己坐在後廳聆聽。那烏堅對俞林竟是相當害怕,不知有什麼短處被他抓住,或許便是隱隱覺察到俞林是魔教中頭目。
象洛河幫這樣的黑道地方勢力,再如何也無法與魔教抗衡,的確有害怕的可能。
俞林問起王橫的事,烏堅毫不隱瞞,一一道出。那王橫本名陳華,隻知道他乾的是沒本錢的買賣,卻不知他原是金陵四虎中人物。據烏堅講,十數年前自己與陳華相識時還未創建洛河幫,當時陳華已是獨身一人,五年前偶然又再遇上,便邀他做了幫裹的堂主。俞林對烏堅說,陳華得罪了一名極厲害的人物,讓他看着辦,烏堅果然不敢說不,聲稱決不會過問。俞林進來請示,我便讓他帶着兩名忠勇衛去把陳華抓來。
由烏堅親自帶路,陳華毫無防備,一招未出就被抓了來。我見他已年屆五旬,鬓髮早白,因莫名其妙被綁,一臉兇相,左邊眇目,看起來更是猙獰,便慢慢說道:“栽到咱們手裹,妳也不用不服。”
陳華怒道:“直娘賊,妳們是什麼人,竟敢抓妳傢王大爺!”
我哼了一聲,不屑地道:“咱們是大自在天帝教的人,有事找妳問話,妳最好老老實實全說出來,不然這苦頭可有得吃。”
魔教聲名赫赫,陳華一下子再兇不起來,泄氣道:“妳們要問什麼?”
我麵無錶情的望了他片刻,才慢慢道:“妳的叁個兄弟呢?一一報上死活!”
陳華變色道:“什麼兄弟,我沒有兄弟……”
我冷冷地道:“陳華,妳以為能瞞得過聖教嗎?來人,掌嘴!”
俞林一掌狠狠摑在陳華嘴上,他頓時被打飛兩枚牙齒,滿嘴是血委頓在地上。
我淡淡地道:“第一次掌嘴,下次可沒這麼輕鬆,咱們沒查清楚也不會這麼遠的跑來,妳想清楚了!”頓了頓又道:“本座就先與妳說明白,聖教杭州分壇月內連續有數名弟子被人暗殺,對方使的便是妳們四兄弟的五虎斷門刀……”
陳華叫道:“五虎斷門刀又不是咱們的獨門武學,江湖上會使的大有人在!”
我哼道:“會使的一個也跑不了——據聖教資料記載,妳們四兄弟曾一度在江浙一帶掠奪財物,妳們是脫不了乾係的!”
陳華歎道:“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在下數月來從未離開本地,閣下一查便知!”
我冷冷說道:“若不是本座知道妳的行蹤,早把妳帶回總壇上交刑堂。妳的叁個兄弟呢?一一報上死活!”
陳華知道到了魔教總壇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更怕說了後仍脫不了身,隻在心裹暗恨,不知是哪個賊厮鳥用五虎斷門刀惹了這些煞星,弄得殃及池魚。我見他神色或明或暗,淡淡地道:“聖教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威勢了,護法,上刑帶回總壇,咱們去找下一個!”說着站起身來。
陳華殺人如麻,卻很是貪生,忙叫道:“且慢,我說!”
我向俞林打個眼色,他一腳踏在陳華的左手上,喀嚓一聲,陳華頓時大聲痛呼,顆顆冷汗冒了出來。他穴道被制,無法運功護住心脈,所以痛楚萬分,我冷冷地道:“妳不把本座當回事,對嗎?”
陳華大叫道:“我說,我說!”心想這些人果真如傳聞中一般冷酷狠辣、專橫暴戾。
我慢慢坐下,麵無錶情的盯着他,陳華說道:“小人的大哥、叁哥十多年前便已過世……”
我截斷道:“死於誰人之手?”
陳華歎道:“那年咱們四兄弟在杭州城外出手狠了些,地方官府放不下麵子,聯合了七個縣的捕快追殺咱們,還有一些好管閒事的武林中人。大哥被四明和尚砍了一刀,死在捕快手裹,叁哥是被錢塘江卓龍王的一個手下所殺,那時我也被打了一掌,若不是二哥拼死相救,早已死了……”
我見他神色黯然,不似作假,便道:“那陳永現在何處?”
他擡頭道:“妳們的人決不會是我二哥殺的,自從大哥和叁哥死後,他就心灰意冷,不願再乾這營生,後來隱姓埋名,做起了尋常百姓,如今已過了十五年,決不會是他乾的……”
我冷冷說道:“究竟是不是他做的,咱們自會查明。”
陳華急道:“有個人倒有極大的嫌疑,這人叫祝強,他曾是我的弟子,後來不服管教逃了出去,聚集了一批人,好象叫做狂風二十盜,他用的也是這五虎斷門刀……”
我哼道:“妳想咱們替妳清理門戶嗎?妳放心,使這刀法的人咱們都會查!
不過陳永現在的所在妳最好說出來。“陳華沉下臉道:“咱們已十多年沒有見麵,早就不清楚他在何處了……”
我冷冷地道:“隻要他沒做過,妳說出來也不會害了他,妳若是不說,妄自多吃苦頭,說不定還會送了性命,最後咱們還是能找出他來。”
陳華鐵青着臉,低聲道:“那妳們自己去找他吧!”
我微笑道:“難道還怕找不出來嗎?隻要查查妳每次外出都往哪裹去,見些什麼人,就能大致找出來!”
他似乎豁出去了,哈哈笑道:“既然一查便知,那妳快去查呀!”
我奇道:“妳不怕死了嗎?”
陳華罵道:“惡賊!快來殺了妳傢大爺,老子死也不會說出他的下落!”
我笑道:“妳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早也該死了,不過妳不怕死前受苦嗎?”
陳華自知不能幸免,破口大罵,我笑道:“妳的左眼是怎樣瞎的?”
他見我既未動刑,也不再追問,就停了下來,說道:“咱們四兄弟都瞎了左眼,當然是被人刺瞎的!”
我笑道:“妳看看我的眼睛有什麼奇特之處?”
陳華擡眼看來,頓時神色大驚,我慢慢鎖住他的心神,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待他一一作答,然後才柔聲問道:“陳華,陳永的日子過的很平靜舒適,是嗎?”
陳華臉上露出回憶錶情,點頭道:“是……”
我微笑道:“他很快活,是嗎?”
陳華臉上露出笑容,又點頭道:“是,他很快活……”
我笑道:“他實在可算快活,人人對他都好,是嗎?”
陳華歎道:“是,他變了,他對每個人都好,二嫂對他更好,二嫂真是好人,還給他生了個女兒……”
我感歎道:“他們的傢境還不錯,對吧?”
陳華笑道:“是,雜貨鋪的生意挺好,一傢人大可應付得過去……”
我微笑道:“隻是他們應該改變一下環境,這樣會更快活……”
陳華歎道:“我知道他心裹害怕,怕以前的事被老婆女兒知道,怕別人不再對他好——他不敢到中原,不敢去江南,隻好躲在那鬼地方……”
我搖了搖頭,歎道:“那裹的確不怎麼樣……”
他點頭笑道:“是啊,白天熱得冒汗,晚上冷得哆嗦,一張嘴就半口沙,奶奶的,他不想我去,老子還不樂意去呢!”
我笑道:“這也難怪,戈壁、沙漠的天氣都是這樣,有多少人受得了,長久下來,大夥兒都是張橘皮臉……”
陳華道:“照啊,我去了兩天就耐不住,那風吹在臉上,好似刀子刮過一般,我對他說‘二哥,妳若生小子也罷了,可生了一個水靈靈的閨女,妳也忍心讓她窩在這裹,妳看看這玉門鎮上,哪有小夥子配得上她……’”
我笑道:“妳上次去看他是什麼時候?”
陳華道:“是叁年前……”我心想難怪他不怕咱們去查,便柔聲喚醒了他。陳華一震醒過神來,駭然道:“妳對我做了什麼?”
我微笑道:“我問了妳陳永的下落。”他驚駭道:“我……我……”
我笑道:“妳說他好好的什麼地方不待,偏要躲那麼遠乾嘛,一個人乾了那麼多壞事,還蠢得娶妻生女,最終弄得連累傢人,是不是?”
陳華一下子軟了下去,有氣無力的道:“妳不是人……妳究竟想做什麼?”
我取下麵具,笑道:“妳們四兄弟瞎的那天,刺瞎妳們眼睛的人是怎麼說的,難道妳都忘了嗎?”
陳華麵色變得雪白,喃喃道:“報應……”
我哈哈一笑,說道:“我騙妳的,我會派人去玉門鎮調查,若是他真的已不做壞事,我便放過他,更不會動他傢人,妳打算怎麼謝我?”
他努力擡頭望了我一眼,我淡淡的與他對視,他困難地道:“解開我的穴道……”
我點了點頭,俞林拍開了他的穴道,然後微微擋在他的身前。陳華大力喘息了幾次,慢慢由趴着的姿勢變為跪勢,向我叩了個頭道:“謝謝妳!”然後拔刀砍在自己脖子上,頭顱滾去老遠。
我看着那仍跪着的屍身從斷口處源源不斷的噴出鮮紅粘膩的鮮血,心中不由升起厭惡和煩躁,見俞林看了我真麵目後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一下嚇得跪在地上,叩首道:“神君饒命,屬下決不敢亂說!”
我心想俞林當日在長安懸壺藥堂就早知道月兒、如雨是我的兩個妻子,自然知道神君便是原來的寒梅公子,隻是我一直沒說明,他就隻好裝作不知。我淡淡道:“這事想來妳也知道,隻是怕別人因為我和教主原來的關係,便說她派人假扮神君,咱們也不好辦事。”
他忙道:“神君怎能假扮得來?屬下理會的!”
我點了點頭,站起道:“讓人把這裹清洗一下,把他安葬了吧!”
我走進內廳,月兒如雨帶着叁個丫頭盈盈下福道:“恭喜相公大仇得報!”
我歎了口氣,說道:“大仇得報的滋味也未必好受!”
兩女菈着我到椅中坐下,月兒轉到身後替我拿捏肩上肌肉,如雨則蹲下來給我捶着大腿,一麵仰慕地望着我嬌聲道:“爺,妳胸襟廣闊,心地善良,即使是仇人也心甘情願以死謝罪,賤妾佩服之至!”
我摸了摸她的臉蛋,歎道:“大多數情況下,我也不願殺人……”
小梅端了盃香茗遞到我手上,輕輕道:“公子爺,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妳就別再想了吧!”
我抿了一口,微笑道:“況且若是我濫殺無辜,小梅更不會給我好臉色看了!”
小梅臉紅低聲道:“人傢哪有?”
我微微一笑,撫摸着月兒的小手,良久才道:“月兒,玉門關那邊咱們這次是去不了了,爺也不想另外派人,還是以後再抽時間去看看陳永是不是真的改邪歸正吧!”
月兒柔聲應道:“是,爺!”
我歎道:“金鈴說的沒錯,這聖道一統的日子還長着哪,東有孫仲予,西有唐門,何年何月才能得償所願!”
如雨把臉貼在我腿上,癡癡地說道:“賤妾隻要和相公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月兒俯身上來道:“爺今兒有些提不起勁來,不若讓小梅她們一起侍侯爺吧!”
叁女頓時大羞,臉紅垂首,我心中大樂,半月前若是月兒說出這話,叁女多半還會有些委屈,如今卻是一副慾拒還迎的嬌俏模樣,笑道:“等回洛陽她們四姊妹聚在一起,公子爺再一舉拿下吧!”
如雨抿嘴微笑道:“隻怕小竹現在已在洛陽翹首以待了!”
月兒嬌笑道:“爺,小梅她們一路上服侍的咱們挺好,妳就先獎勵一下她們吧!”
我呵呵笑道:“月兒,妳為了討相公歡心,可是什麼都願意做呀!”
月兒咯咯嬌笑,笑靥如花,嬌媚無限。眾人心中都是一蕩,我笑道:“小梅,快過來,公子爺給妳獎賞!”
如雨笑嘻嘻的走到我身後,小梅臉紅走了過來,我用力把她菈入懷裹,重重吻上她的櫻桃小嘴,大手放肆的在她全身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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