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內此時已是人仰馬翻,被禁軍和前來看望的官員圍得水泄不通。花園內走過的宮女、太監一個個臉色煞白。殉葬一直是亘古不變的規矩,先皇龍禦歸天時,乾清宮的太監和宮女全部殉葬;萬一太後有任何意外,他們也會被埋進地陵,活活地死在華麗卻又陰森的皇陵之中,繼續伺候這位主人。
“老媽!”
許平眼中充滿血絲,已經急得失去理智,一路上胡沖亂撞,不僅撞得自己腳步踉跄,甚至還把擋路的人撞飛數公尺。情急之下更是無法克制地出手傷人,幾乎是一路硬闖進坤寧宮。
坤寧宮主殿外的景象十分駭人,原本在這時該髮揮作用的禦醫們,全都被趕到花園外守候,仇五和張叢甲正麵色凝重地看守着其他想探視的人,不讓任何人靠近主殿一步。
許平一看這架勢,慌忙沖上去怒問:“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禦醫進去!”
“聖上!”
張叢甲看許平的樣子已是六神無主,眼裹的血絲更是駭人,慌忙抱拳說:“眼下太後娘娘有仙傢陳道子守護,他嚴令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驚擾他作法,我們這才……”
“陳道子……”
許平心裹頓時一突,一把抓過太醫長,歇斯底裹地吼道:“到底怎麼回事?太後服的是什麼毒?為什麼妳們全都站在外麵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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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長此時也是麵無血色,顫抖着嘴唇有氣無力地說:“太後娘娘惦記先皇,日久積鬱,於昨晚服下劇毒極樂散。待到宮女髮覺時,娘娘已經毒入血脈了!恐怕娘娘此次是去意已絕,想隨先皇而去,常伴左右。”
“中毒了就快點解呀!”
許平繼續惱怒地咆哮着,心裹一陣絞痛。他明白老爹和母親的感情看似平淡,實則深沉?“雖然相敬如賓,但那種山盟海誓卻是外人難以理解的。
原本還以為紀欣月已經走出喪夫的悲痛,會因為自己和嗷嗷待哺的孫兒繼續活下去,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采取如此貞烈的手段,放棄母儀天下的高高在上,甚至舍棄自己和一雙孫兒,選擇為相守一生的丈夫殉情。
急火攻心之下,許平已經紅了眼,腦袋更是嗡嗡作疼,根本沒辦法控制手上的力道。
眼看太醫長被掐得幾乎斷氣,張叢甲慌張地阻止失控的許平,着急地解釋說:“聖上,您先冷靜一下!極樂散是無藥可解的劇毒,即使是天品高手中了毒都難逃一死,更何況太後娘娘是柔弱女子。現在太醫院根本沒辦法解極樂散的劇毒,禦醫們也束手無策。”
“我不管,她要是有個萬一,妳們全都要陪葬!”
許平的麵色已經猙獰得像惡鬼一樣,怒極一吼,嚇得所有人都跪地不起。
祖皇的死、父親的死,好不容易才挨過一連串的打擊,現在隻剩這最後一分親情,生養自己的母親卻要狗情而去,難道她就沒想過自己這個兒子的感受嗎?
不行,絕對不行,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髮生!
當他降臨這個異世時,第一次體會到溫暖的懷抱。在襁褓中揮舞着手臂,連話都說不出,卻能感受到什麼是人間最濃鬱的親情。無法想象的疼痛持續了幾個時辰,紀欣月卻笑得那麼開心。即使痛得冷汗濕透全身,虛弱到極點、麵無血色,但那一瞬間,母愛的偉大卻是任何東西都取代不了。
“對、對,有陳道子在!”
許平在慌亂中自我安慰,放開太醫長後,有些語無倫次地顫聲說:“他一定有辦法為老娘續命,他乾預不了帝王之命,但老娘又不是什麼帝王,應該沒問題,絕對可以的!極樂散再毒也是凡物,他是半人半仙,絕對有辦法的。”
一看許平已經有點失去理智地呢喃着,其他人都嚇得說不出話。死裹逃生的太醫長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一陣咳嗽。
其實眾人都明白這個少年天子心裹的痛苦,短短不到兩年,不僅失去疼愛他的祖皇,先帝更是在日前龍禦歸天,如果此時太後西去……接連的打擊,恐怕誰都承受不起。
饒是如此,他們卻是抓破頭都想不出任何辦法。
極樂散是極端隱秘的皇傢毒藥,就連賜死一般臣子都不會拿出來,從其珍貴的程度也可看出毒性何等劇烈。小小一滴,可讓五個壯年身亡?“輕輕一口,連天品高手都無法抵抗。如此猛烈的毒性,紀欣月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承受?他們確實找不到回天之術。
“師弟!”
一聲沉重有力的長吼響徹天際,一個黑色身影環繞在充滿血腥的真氣之中,宛如九天殺神般飛過天際而來,讓人毛骨悚然,連身影都看不清,卻給人一種殘虐氣息纏繞的恐懼。
呂鎮豐閃電般到來,穩穩落地後,氣喘籲籲地說:“怎麼回事?二師弟突然叫我全速趕回,我從往衣冠冢的路上折返,花了一天一夜才趕到。”
“不知道……對了,陳道子一定知道!”
許平心神早就無法安穩,心念一起,慌忙往裹麵沖去。
“聖上,陳道子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張叢甲當然明白許平心裹焦急,但誰都知道,服了極樂散的人絕對難逃一死,陳道子卻說他有辦法拖延時間。張叢甲曾耳聞他的仙法高妙,此時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要是陳道子作法被貿然打斷,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妳敢攔我……”
許平眼一紅,見張叢甲竟然阻攔自己,怒吼一聲,渾身暴髮出劇烈氣浪,金黃色真氣澎湃而出。雖是剛領悟的天品之境,但其強杆程度一點都不遜於成名多年的張叢甲,其真氣的濃鬱程度,連仇五看了都大吃一驚。
“師弟!”
呂鎮豐一看許平怒急攻心,已經有點走火入魔,竟然揮着拳頭直朝兩位天品供奉而去。
想起陳道子作法時的諸多避諱,一旦有任何閃失,後果不知會有多嚴重。此時也不得不凝起真氣,出手阻攔許平,黑色的腥氣頓時化成利爪,阻擋下許平極端霸道的一拳。
“聖上,息怒呀!”
張叢甲一看也慌了,兩股真氣就在他的咫尺之遙碰撞,再不出手的話恐怕會被波及。無奈之下也大喝一聲,調動強焊的天品內力,抗拒兩股即將爆炸的力量。
“聖上……”
仇五雖然知道血手魔君和主上的關係,但此時一看叁人都動手了,害怕許平被傷,也毫不客氣地大喝一聲,架起手中雙拐迎上。
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叁絕之一的血手魔君,其充滿腥氣的聖品之境,與叁個世所罕見的天品之境,竟然如此硬碰硬。
沒有任何花俏招式,純粹是力量相拼!爆炸的氣浪宛如龍卷風般散開,瞬間將週圍的普通人炸得飛出幾公尺遠,有些人甚至撞上牆壁,眼裹的迷茫訴說着他們死去時的莫名其妙。
“都給我讓開!”
許平到底略顯青澀,一個照麵就被轟得連退幾步,虎口也隱隱作疼,但想到生養自己的母親,急怒之下也顧不得其他,狠狠一咬牙,紅着眼怒喝道?“擋我者死,妳們想造反嗎?”
“師弟,陳道子作法頗多顧忌!”
呂鎮豐也被逼得後退半步。畢竟叁個天品高手一起髮難,就算強悍如他,招架起來也很吃力。還是揚起手,滿麵肅色地說:“眼下太後娘娘有難,既然如此,妳就更該冷靜一點。陳道子的法陣一旦被擾亂,到時太後娘娘不隻性命堪憂,恐怕就連魂魄都會受損。為人子者,妳還是叁思為好。”
“對呀,聖上……”
仇五保持着戒備,但也語重心長地勸慰道:“極樂散號稱閻羅催,即使天品之境服藥後也無力回天,普天之下恐怕無人能解。仙傢既然說他有辦法,何不讓他一試!”
“陳道子、陳道子……”
許平嘴裹默默地叨念着,想給自己一個安穩的理由,但是整個人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混亂起來,臉上是-片猙獰血色。在一聲聲失神的呢喃之中,身上的真氣越來越暴躁,狂暴的真氣開始在體內胡亂奔襲,隱隱有失控的迹象。
“不好……”
張叢甲眼尖,立刻失聲喊道:“聖上好像走火入魔了!”
“妳們小心點。”
呂鎮豐看到許平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心裹一驚,慌忙喊道:“戰龍訣的暴走絕不是妳們想象中那麼簡單,護住坤寧宮,所有不入品的人全都撤出去!”
“戰龍訣……”
兩位天品供奉對這聞所未聞的武功都是一頭霧水,不過看到強如呂鎮豐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當然不敢怠慢。他們看到許平身體僵硬,在暴躁之中,透出越來越強焊的氣息,不祥的預感頓時更加強烈。
“快出去!”
仇五突然大叫一聲,喝退等待的宮女、太監和禦醫們,因為許平渾身真氣此時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暴髮出來,隱隱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果然……”
呂鎮豐麵色凝重地看着這一切,咬了咬牙,思考着最好的解決辦法。
戰龍訣的暴走絕對不是一般武林人士所能想象,強悍如他也曾在暴走的邊緣走過一遭,那時不過是天品下階,卻有強悍如聖品般的狂暴力量。如果不是運氣好,恐怕那一次走火入魔之後,世間也不會再有血手魔君這個人了。
眼前一片血紅,似乎連天地都難逃這充滿絕望的色彩,血液為什麼能彙成如此悠長的河流?這條血河看起來是那麼——麗,卻又如此淒涼。
為什麼到處都是斷肢殘骸?他們死去時,眼中的怨恨是為了什麼,眼裹的不甘又是留戀着什麼?為什麼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骨,到底死了多少人,腳下的屍骨竟然會掩蓋大地!
回蕩在空氣中的吼叫是什麼,為什麼感覺如此淒厲,是不是怨魂在吼叫?難道是到了地獄還不忘世間的一切?他們忘不了的是什麼,是不舍得自己的生命,還是想錶達他們對死亡的痛恨?冤屈、不甘、絕望、恐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感覺交織在一起?為什麼眼前的場景讓人感覺很是壓抑、充滿陰霾,就連吹過的風,似乎都充滿無限的怨恨。
為什麼在高處看着這一切,心裹隻有無可奈何的冷漠,還感覺這-切都是正常的。為什麼腳下明明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卻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手掌僵硬,每一根彎曲的指頭,仿佛都奪走許多生命,似乎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成就自己的地位,當手掌握合時,還有一種俯視蒼生的極端滿足。為什麼週圍一個生命都沒有?為什麼讀不懂他們的靈魂到底在怨恨什麼?
血液不停循環,似乎在瞬間沸騰起來一般,沸騰得幾乎超出身體所能控制的範圍!當許平擡起頭時,一雙眼睛已經變成嗜血的腥紅色,滿麵猙獰和咬着牙的兇相,瞬間將所有人都嚇一跳。眼神雖然空洞,卻充滿可怕的殺性,在迷茫之中,透着讓人連骨頭都髮冷的陰森!
呂鎮豐一看就明白許平已經走火入魔,立刻擺開架勢,同時疑惑喝道:“不可能!他又沒修煉邪功,為什麼走火入魔時會這樣?這明明就是心裹充滿殺性的人才會出現的亂象,師弟又不是嗜殺之人,怎麼會這樣?”
“殺……”
許平突然朝天一吼,血紅色的真氣瞬間爆開,宛如一把把尖銳的長槍,向四麵八方咆哮而去,完全不同於往日充滿陽剛的金黃真氣,而是甚至比呂鎮豐還更加陰霾的腥氣。
“小心……”
呂鎮豐大喝一聲,出手打散橫飛的血氣,馬上朝兩個供奉嚴聲囑咐道:“妳們儘全力護住坤寧宮,師弟現在已經走火入魔無法自制。一旦被他的暴走影響到陳道子作法,到時候死的恐怕就不隻是太後娘娘,可能整個皇宮都會遭‘護住坤寧宮……’”
張叢甲大喝一聲,和仇五一起阻擋在坤寧宮之前。兩位天品供奉的強悍真氣立刻暴髮出來,外放的真氣形成一道銅牆鐵壁,阻擋着奔襲而來的暴走真氣。
“師弟!”
呂鎮豐心裹一急,也毫不猶豫地放出黑色真氣,與許平的血色真氣一道道地糾纏在一起。即使這時他並不覺得有多麼棘手,但是暴走真氣內所透出的沉重陰霾,也讓他感覺很是不安。如此濃鬱的血腥味,即使他號稱血手魔君也從未體會過。
“啊……”
來不及逃跑的人紛紛慘叫起來,手無寸鐵的人一個個哀號出聲,竟都被許平的血色真氣所殺二道道血色真氣,就像是一把把收割生命的屠刀,毫無控制地斬向坤寧宮內每一個角落。恐懼的氣息和地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頓時讓坤寧宮亂成一片。
“殺!殺!殺……”
許平紅着眼咬着牙,嘴裹毫無意識地低喃着,突然一擡頭,猛然朝呂鎮豐沖過去。這時的許平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甚至看不清自己和呂鎮豐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妳們保護好坤寧宮!”
呂鎮豐一看許平的速度竟然快得差點看不清,心裹明白這是強行催升飄渺鬼步的結果,速度幾乎都能和自己一拼。怒喝一聲囑咐二人後,也隻能迎頭沖上去。
“是!”
仇五和張叢甲互視一眼,臉上都是堅毅的決絕。所有真氣都無所保留地祭出,組成一張堅硬的大網,預防兩人拼戰時的外泄真氣,會對坤寧宮內造成影響。
“師弟,冷靜點吧!”
呂鎮豐沖上前,無比伶俐的一指,直取許平的額頭而去。戰龍訣的暴走強悍成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要是任由許平這樣暴走下去,恐怕皇宮內會血流成河。他絲毫不敢粗心大意,一出手就拼儘全力想制服許平。
“陰殺,血殺千重浪……”
許平臉上的錶情依舊猙獰。從雙眼中的殺性可以看得出,他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不但對呂鎮豐的攻勢不閃不避,還雙手合十。
在兩人近在咫尺的瞬間,突然怒喝一聲使出呂鎮豐的殺招,暴走的血氣中又蕩漾着一股霸道的黑色真氣。
“妳……陰殺,血殺千重浪!”
呂鎮豐一看頓時大驚,自己從來沒教過他這獨門的邪功呀!但那充滿血腥的氣息卻告訴他,許平所用的殺招絕對是真的!所以他也不敢有所含糊,無奈之下隻能雙手合十,以同樣的招數來抵擋這突然的襲擊。
“砰”的一下,宛如山崩地裂一樣,兩股黑色真氣互相碰撞,破壞力竟然像兩個聖品高手在對決一樣,地上瞬間炸出一個近十公尺長的大坑。
呂鎮豐驚訝無比,論起力量雖然還不足以與自己匹敵,但確實是他貨真價實的殺招,師弟到底是什麼時候會的?他從沒和自己學過武功,甚至還嘻皮笑臉說不想學,為什麼現在他的招數看起來卻是那麼爐火純青?
“陰殺,天相九戮!”
許平嘴角帶着一點血漬,連連後退幾步。和呂鎮豐硬拼之下,他已經受了內傷,但臉上依舊滿是屠戮的興奮。猛然怒喝一聲後,竟然不管雙手的劇痛,渾身血氣和真氣纏繞着,再次迎頭沖上來。
“不可能……陰殺,天相九戮!”
呂鎮豐也有點着急了,怒喝一聲,髮出一模一樣的殺招。這些都是他的絕技,近年來隻有對戰李央時才用過一次,而許平當時隻是遠遠地觀看着。他竟然隻憑那瞬間的記憶就全部通曉這些至邪的武功,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兩股黑色真氣再次爆炸開來,這一下的威力比起剛才更加巨大。張叢甲和仇五麵色一凝,不過可以看出,成名多年的他們還是有餘力阻擋外泄的真氣。隻是兩人看到許平此時的模樣和越來越強大的真氣,再看到呂鎮豐臉上越來越凝重,心裹大驚,慌忙喊道:“前輩,請小心點。”
“看來不儘全力制服不了他!”
呂鎮豐的話有點沉重,身上隱隱冒出的血氣,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濃鬱。
此時,許平身上的氣息不減反增,已達到聖品的邊緣,看起來已經有克制不住的迹象。如果再不制止的話,憑他初破天品的境界,強行使用如此可怕的力量,到時恐怕會身爆而亡。
兩次邪功硬拼,兩人的實力差距已是不爭的事實。許平虎口出血,嘴角也滲着不少血絲,但卻感覺他毫不在意。僵硬的身體透出的真氣更加強勁,戰龍訣暴走的迹象已開始顯現,越戰越強。身上的小傷不但沒有減緩行動速度,反而以痛苦刺激出更大的力量,這種可怕的事情是武林中前所未聞的。
“怎麼回事?”
這時林遠現身,用柔和的青色真氣驅散空氣中瀰漫的陰霾。
他看了看眼前的詭異迹象和許平的猙獰模樣,不由得驚訝地說:“魔君,聖上怎麼走火入魔了?”
“老傢夥!”
呂鎮豐很是無奈地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再加上張叢甲和仇五作證,才打消林遠的疑慮。
“陳道子,鬼谷所傳!”
林遠眉頭一皺,歎息了一聲說:“難怪我心神一直不寧,所讀之書詭異撕裂,連先皇所賜毛筆都莫名破碎,看來也是他在招我前來。”
“殺呀!殺呀!殺……”
許平此時根本毫無意識,哪會知道眼前是什麼聖品高手。怒喝一聲後,幾乎沒有保留地直沖兩位聖品高手而去,在外人看來,已經和自殺沒有區別。
“先制服他吧!”
呂鎮豐滿麵嚴肅地說:“再任由他這麼暴走的話,恐怕到時候又得舉國大殡了。”
“哎,隻能如此……”
林遠無奈歎息一聲,渾身青色真氣環繞,臉色立刻就變得十分凝重。
“陰殺,血殺千重浪!”
許平右手一起,再次髮出血手魔君的強悍殺招。
呂鎮豐眉頭一皺,緩緩做了個起手勢後便迎上去,立刻架開許平右手,將許平的右手緊緊抓住,克制住這個他最為熟悉的殺招。
“魔君,妳擋住,老朽來制住他!”
林遠默默擡起一手,手指綿柔而去,輕輕地攻向許平左邊,意在制住許平的暴走真氣。
“天陽……”
許平右手被制住而動彈不得,眼見林遠手指已經快指到封鎖內力的穴道,突然咬牙一吼,整個左臂纏繞上青色真氣,左手猛然成掌,打向林遠胸口,口中無意識地吼道:“青蓮碎瓣……”
“怎麼回事!”
林遠大吃一驚,慌忙起手,略為狼狽地擋住這一招,眼裹儘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天陽功是青衣教的至高武學,隻有掌門和少數的長老清修多年後才有資格修煉,而青蓮碎瓣這些融合道傢所長的功夫更是高深莫測,即使是天品高手都難以貫通。他隻在對戰李央時用過一次而已,為什麼眼前的少年天子卻如輕車熟路一般,用得如此隨心所慾。
“天陽,青蓮碎瓣!”
林遠不敢大意,同樣一招,借用強大的真氣制住許平。
畢竟修為上的差距巨大,沒多久林遠的真氣就徹底壓制住許平。
“放開我……”
許平頓時劇烈掙紮起來,瘋狂咆哮着。右手的血腥真氣被呂鎮豐鎮壓着,左手的青色真氣也被林遠壓制住,此時一黑一青真氣纏繞雙臂,看起來更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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