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得差不多了!”
惡鬼營的兵將們看了半天好戲,見火勢有下降趨勢,摩拳擦掌地說:“將軍,我們沖進去吧。這時候他們肯定死傷慘重,咱們可以來個真正的趁火打劫。”
趙猛一看火勢變小,已經有傷兵往外逃了,立刻點頭,卻沒急於下令。他給旁邊將領遞過去一封密信,用恭敬的語氣說:“大師,這是主子要我交給妳的。”
旁邊被他稱呼為大師的武將身材挺拔健朗,雖然不是特別魁梧,但看起來很結實,強壯身軀給人感覺堅不可摧。他一直沉默不語地看着火海,雖然臉上沒什麼錶情,但眼裹眉間散髮一種陰沉殺氣,讓人有種不舒服的壓迫感。
空名聽到趙猛的話先是一愣,隨手拿過密信看了起來。愈看眉頭皺得愈深,身上環繞的殺氣越髮濃鬱。當他氣得把手上的紙張撕碎時,原本略顯木讷的臉已經猙獰得讓人不敢直視。這哪是和藹善良的出傢之人,簡直是一個兇神惡煞般的厲鬼。
“週雲坤……”
空名臉色陰森得叫人膽寒,說出這個名字時,牙咬得嘎吱作響,連原本淡漠的眼裹都慢慢浮現一道道血絲。
“主子知道大師您近來憤恨不已。”
趙猛咳了一下,按照許平交代的版本,徐徐說:“所以派人秘密調查這件事的始末。殺害您好友的正是週雲坤,他也是倍受紀龍器重的人才,所以才會把秘密任務交給他。主子說了,空名的仇讓他自己去報,至於怎麼報是他自己的事,讓妳儘管放手去乾就好了。”
“空名謝過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空名陰沉着臉,感激之色一閃而過,立刻散髮讓人難以喘息的殺氣。眼裹的兇悍和仇怨讓趙猛有些不敢直視,明顯在等待趙猛一聲令下後,就會將他的仇恨髮泄在眼前這些人身上。
“兄弟們,給我沖呀!”
趙猛沉着臉色,舉起手裹大刀後高聲響喊:“把這群叛逆全給我殺了!”
“殺呀!”
惡鬼營眾將紛紛高舉手裹的大刀,缰繩一甩,潮水般地沖過去。沉重馬蹄聲和寒光閃閃的大刀立刻嚇到營內哭天喊地的傷兵,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惡鬼營的騎兵已經殺到麵前。
“不好了,敵襲呀……”
這種聲音已經沒有意義。所有的障礙都沒了,營內又被搞得天翻地覆,傷兵們這時哪還有戰鬥力,根本不可能形成半點有效的防守。
“擋我者死……”
在千軍萬馬的沖鋒之中,突然一聲宛如虎吼的嘶喊震得眾人耳朵生疼。在馬蹄聲中,貫穿力之強讓人毛骨涑然,聲嘶力竭的怒吼夾雜無比怒火,像要撕裂開所有的敵人,沉重得讓人腦裹瞬間空白一片。
沖鋒的騎兵迅速殺到營內,揮砍着大刀追殺受驚過度的傷兵。在最中間的空名更是恐怖,似乎嫌馬匹太慢,竟然淩空而躍,還沒落地,手裹的銅棍舞得虎虎生風,將幾個早就傻眼動彈不了的叛軍砸得生生飛出數十尺遠。
“殺呀!”
落地之後,空名瞪着血紅眼睛,繼續朝前沖去。目標全是穿着盔甲的將領,上前不管是不是週雲坤,直接一棒硬轟I?狠一點的將人腦袋都打爆,運氣好的也被砸得飛上天,五臟被兇猛力道震碎,但起碼在他的兇悍下保留一個全屍。
“好身手丨?”
趙猛在後邊看得倒吸一口涼氣,總算明白為什麼許平一再盯囑要帶上空名,而且最好對他恭敬一點。這傢夥沖鋒起來的殺傷力實在太可怕了,像是專門為了收割生命而來的。勢大力沉的銅棍殺傷力太強,一個橫掃已能硬生生砸倒一片,這怪胎未免太可怕了吧!
空名徒步沖到叛軍最深處,所有擋他前麵的人全在一個照麵就被殺得一命嗚呼,而他殺性四起的兇悍,更嚇得一些膽子小的都尿褲子。本就沒什麼抵抗力的傷兵何曾看過這種殺神,一個個看着他肆意屠戮自己的詞伴,早就嚇得忘了怎麼抵抗。
空名狠狠沖殺一圈後,週圍全是被砸得變形的屍體。見旁邊還有個活口嚇得失禁坐在地上,馬上抓住他的衣領,滿麵猙獰地問:“週雲坤在哪!”
“我、我……”
叛軍被他的兇神惡煞模樣嚇破膽,一邊尿褲子,一邊渾身抽搐,眼白一翻竟然硬生生被嚇暈過去。
這時,後麵一名叛軍看空名怒火中燒,毫無警覺,狠狠嚇了一下口水後,鼓起勇氣悄悄拿起大刀朝他後背砍去。兇險的一幕驚得大傢失聲大叫,一直關注空名的趙猛更是嚇傻了眼。
誰知大刀砍到皮肉時沒有預期中的血肉橫飛,反而髮出砍到石頭般的清脆聲音,刀身竟然硬生生斷成兩截!這一刀隻是砍開g?衣料,裹麵的皮肉竟隻留下一道細白刀印,沒受到半點損傷。
“給我滾!”
空名的鐵布衫之強何等了得,現在渾身真氣暴動,豈是這些粗制濫造的破刀傷得了的。眼看自己被偷襲,他也是惱火無比,手隨意握拳往回一轟,這倒黴蛋被硬生生的一拳打得飛出十多尺遠,在恐懼中頭骨破碎而死。
“週雲坤,給我滾出來……”
空名丟下手裹暈過去的士兵,一邊繼續沖殺,一邊尋找所有穿盔甲的將領。
極端恐怖的殺性讓沒多少戰意叛軍全都退避叁舍,幾乎沒人敢再上前阻攔他半步。
趙猛短暫驚歎過後,馬上指揮兵馬繼續屠殺。因為都是傷兵,沒什麼抵抗力,所以異常順利。不少傷兵被剛才的混亂弄得奄奄一息,惡鬼營所要做的不過是上去補一刀,說是戰鬥,不如說是一邊倒的壓迫。
這時幾頭火牛已被活活燒死,大火連帶也燒死了不少人。肉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讓人感覺有些惡心。在突然的襲擊下,本就傷兵滿營的馬尾林駐軍根本沒有反抗力量,即使對方隻有一千騎兵。
一方是毫無戰力,一方卻是伺機已久的偷襲!這種戰鬥幾乎沒什困難度,勝負很快就分曉了。
“週雲坤呢?”
空名依舊猙獰地朝天咆哮,早就沒有戰意的叛軍嚇得在他週圍跪了一圈,一邊磕頭,一邊哭喊饒命,目光恐懼地看着他手裹那根染成血紅色的銅棍。上麵還有髮絲和碎肉滑落,再加上空名宛如天神下凡的可怕殺傷,一切顯得駭人!
“大師!”
趙猛這時徹底控制局麵,命人將投降的戰俘全集中後,一看空名的暴走狀態還沒結束,馬上走過來用很是遺憾的口吻說:“週雲坤不在這裹,他帶兵去週雲龍那邊了!”
“鳳陽!”
空名眼裹兇光一閃,咬牙恨恨地說:“那龜孫子竟然躲到那裹,貪生怕死的小人。”
趙猛自然不會為敵人解釋,見空名還是怒火中燒,一副恨不得直接殺過去的架勢,馬上用為難的口氣說:“現在想殺過去已經不太可能,這裹的火光那麼大,即使我們事先襲擾那麼久,但還是會引來其他地方的援軍,我們得趕緊撤了才行。”
“不殺去鳳陽了?”
空名一臉錯愕,有失望,也有極端不滿的無奈。經過剛才的猙獰,現在渾身上下的殺性沒減少半分,反而變得更加濃鬱。
“就憑這些人馬,恐怕不行。”
趙猛無奈地搖頭,苦笑說:“我知道大師您報仇心切,但此時貿然前去,別說報仇了,我們這千兒八百的人馬想和他們一戰,都是癡人說夢話。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逮到機會,我們絕不會放過週雲坤的,將這逆賊碎屍萬段也是遲早的事,您就先忍忍吧。”
空名為難地皺起眉頭,滿麵痛苦地猶豫片刻。雖然他性格耿直鹵莽,但不代錶他是個不會思考的傻子。憑這千兒八百個人想和幾萬大軍打,確實不可能,最後還是無奈地歎息:“好吧,不過一旦有和他一戰的機會,趙將軍一定要在主子麵前力挺我出戰,不親手將他砍了,我不甘心呀!”
“大師放心!”
趙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關於那個廚子的死,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不管真相如何,空名這分義薄雲天的情誼,值得每一個男人敬佩!
生死之交無須慷慨之言,有時不過是一碗濁酒、落魄時的一頓飽飯,都是人間至性之一。對於空名來說,每個晚上香噴噴的米飯、每次湊到一起時互相憨厚的傻笑,足以稱得上是人間至交。他轉過頭去時,眼裹除了血絲,似乎還有點淚珠在打轉;不是因為傷感,而是因為愧疚沒能尋到仇人親手誅之。
空名是第一個走出軍營的人,腳步顯得沉重又特別頹喪。渾身上下沾滿別人的血水,手上的銅棍這時看起來不像剛才沉重駭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看他的背影感覺很是無力,完全沒了剛才殺性十足的壓迫感。
“唉……”
趙猛感慨萬千,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雖然空名木讷且單純,這段時間卻變得陰沉不語、有些壓抑,這份男人間的情誼,足以讓人肅然起敬。
“將軍!”
這時候千夫長走過來,一邊處理身上傷口,一邊難掩興奮地說:“末將清點過了,火燒和我們斬傷的叛軍一共有兩千多。現在還有兩千多活口,怎麼處理?”
“您看,是不是……”
一旁的副將眼裹寒光一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目前情況特殊,留着俘虜根本就是累贅。
“上天有好生之德!”
趙猛沉默一會兒,眼裹閃起狡黠寒光,冷笑說:“雖說叛逆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不是自願從軍的。把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全部挑斷,注意點分寸,別傷了他們的性命!”
“將軍!”
千夫長有些不明白,滿麵疑惑:“這些都是其罪當誅的叛逆,將軍為何要網開一麵?別說斬首鞭屍,就算誅滅九族都不為過!末將想不明白。”
“兩千手腳動彈不得的傷兵,妳猜津門會怎麼處理?”
趙猛話裹透着幾分陰森的狡詐,話音一落,又問:“他們的糧草呢?”
“囤積在北邊!”
副將說話時朝後方指了一下,眼神有點恍惚,似乎在琢磨着趙猛的心慈手軟是為了什麼。
順着他的手指往後一看,小山般囤積的糧草足夠五萬大軍半個月的口糧,而且全是剛調集過來的新糧,還有不少治外傷的金創藥。看數目和品質,比起朝廷下撥的物資也不下分毫。看來週井已經做好長期和天機營週旋的準備,要不然不會貿然調集這麼多的糧草過來。
“這麼多呀!”
還在思索中的千夫長一看,眼裹頓時起了高興之色。要是繳獲那麼多叛軍的糧草回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全燒了!”
趙猛略一沉吟,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現在孤軍深入,能不被叛軍髮現已經不錯了。帶着這麼多的糧草肯定是累贅,但也不能便宜週井!”
“將軍所言極是!”
趙猛的話讓剛興奮起來的將領們一個個麵露失望之色。
喜悅是不可避免的,但他們都明白眼前的處境多麼危險!
“算算時間,援兵也快來了。”
趙猛翻身上馬,一邊命人把糧草燒了,一邊嚴聲催促:“以百人為一隊各自分散,暫時躲進密林中潛伏着等我命令。遇上叛軍以後什麼都別想,隻要快點逃就好了。能把命保下來,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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