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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羊舞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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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羊舞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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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羊舞風雲
作者:紫屋魔戀
第七集 第五章 羊兒回傢(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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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微開一縫,見公羊猛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兒,還有蕭雪婷、風姿吟等人站在一旁,想走上來偏又卻步,公羊剛灑然一笑,隻覺胸前一陣劇痛,那透出體外的劍尖猶在顫動,他幾乎可以感覺得出長劍尚未脫手的劍雨姬之緊張,“妳們放心吧!我……我不會殺她……也不會再動手了……”

“是……是嗎?”

沒想到竟從公羊剛臉上見到如此純和的笑意,一點沒有心機深沉、陰柔險狠的陰謀傢模樣,蕭雪婷心中大訝,眼光卻不敢從公羊剛與劍雨姬身上移開。

雖說之前身為局外人的玫瑰妖姬曾為她分析過,一心報仇的公羊剛在得知仇敵皆授首,自己再無仇可報之後,整個人已垮了下來,正不知何去何從,加上體內修練“烈陽照雪”的後遺症越來越烈,其實公羊剛已在追尋埋骨之法。

但他不願自儘,隻想以自己之死了結仇怨,讓公羊猛事後無須再擔負責任,神智清明的旁觀者言,此事該有七八成是真的,如今見公羊剛神色如此平和,看來也並不因死怨怪劍雨姬;可劍雨姬和她關係非同一般,現在顫抖的手緊握着劍,還在公羊剛身後髮抖着,隻要公羊剛一起殺意便再逃不過,要蕭雪婷不為她緊張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如果妳真的擔心……”

嘴角血線直淌,已不是一開始時能稱為血絲的程度,公羊剛臉上的笑意卻還是一如往常那麼惹人不喜;他舉手揮了揮,那動作引得蕭雪婷一陣緊張,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引得他出手傷人,“就趕快帶她離遠點吧!咳……咳……她像個剛練劍的新手一樣……手一直抖……又不肯放開長劍……媽的像鋸子一樣,割得很痛呢!”

“妳……妳……”

眼見這邪惡陰沉的大仇人終於將要送命,劍雨姬心中卻沒有半點大仇得報的歡悅。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心情塞滿胸臆,復仇勁頭一過,身子便即虛軟,再沒什麼力氣,若非手中長劍還插在公羊剛身上,勉強支撐住身子,劍雨姬隻覺一鬆手整個人便要軟下去。

偏偏這仇人仍是言笑晏晏、神態自然,無比的悠閒平靜,彷佛很享受現下的時光一般,一點沒有將要送命的模樣,那模樣看得劍雨姬很想生氣,卻偏偏氣不起來,臉頰不知何時也已爬上了淚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也不知那兒來的勇氣,當長劍跌到自己身前之時,劍雨姬緊緊握住,再不肯放開,眼睛卻一直盯着公羊剛的背心不放,而等到場中勁風同箫聲大作,蕭雪婷硬是將公羊剛迫開,退到自己身前時,沒想到老天竟送上如此大禮的劍雨姬見獵一喜,一顆芳心給報仇的念頭佔得滿滿的,其他也沒多想,一劍便刺了出去。

雖說劍雨姬有孕在身,加上先前被公羊剛儘情淫辱采補,功體大退,但長劍刺體的力氣還是有的;加上劍刃鋒銳,公羊剛又專注於眼前的蕭雪婷,雖說中劍之時,練武者的本能反應讓他夾緊肌肉,吸住劍刃難做寸進,但他的反應還是來得遲了,那一劍已破斷心脈,加上雄厚內力不受控制,重傷經脈內腑,此傷雖未當場斷氣,也足足是致命之招。

眼見公羊剛胸前創口血愈流愈多,嘴角也漸漸流起了一條血河,蕭雪婷踟蹰半晌,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她放下了紫金箫,連步子都不敢放大,小心翼翼地走到公羊剛身旁,伸手扶過了還髮着抖的劍雨姬,讓她鬆開了手中長劍,卻沒有帶她回座,反而是袖風一拂,將位上坐席抄了下來,讓劍雨姬坐在公羊剛身旁不遠處。

那位子讓風姿吟、花倚蝶和玫瑰妖姬各帶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反倒是一心一意都放在受傷將亡叁哥身上的公羊猛沒有髮覺異樣。

知道公羊剛受創極重,失血已多,連着體內功力都漸漸散溢,若非長劍未離體,阻住了血流,隻怕公羊剛現下已經斃命;蕭雪婷纖手輕拂,點住了公羊剛幾處穴道,算是稍稍緩了失血的速度,不隻公羊猛,連公羊剛自己望向她的眼神都浮起了一絲異色。

“不要難為她……她也隻是為父報仇罷了,”

見公羊猛瞪向劍雨姬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厲色,公羊剛握了握這四弟的手,感覺他的手竟溫熱得多,這可是從自己“烈陽照雪”功成就以來破天荒的事兒,好難得自己身子冷了下來,這可比先前無論日夜,都像身在火爐熬煉般好上了太多,就連男女歡愛、慾火泄儘之時,身子難得的抒放積鬱,感覺也不像現在這般清涼舒服,“畢竟她……她也懷了我的孩子……以後看妳要自己接收,還是在山莊裹頭留個位子給她都好……”

“叁哥……叁哥妳……”

見公羊剛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正交代着後事,公羊猛的淚水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兀他如此神態,公羊猛什麼都明白了,看來那“烈陽照雪”的後遺症遠在自己想像之上;先前公羊剛靠着復仇的意志還能勉強壓制,等到仇敵皆死、大仇已報,身心失了支撐,公羊剛也就真想尋死了。

之所以對自己大放厥辭,十有八九也是想借自己之手兵解,直到現在身負致命重傷,公羊剛願望得償,再不用掩飾真心,才露出如此錶情。他扶住了公羊剛,讓公羊剛坐了下來,也不管滿手沾上的鮮血,“妳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萬事總有……總有解決的法子。那‘烈陽照雪’功……總也會有辦法解決的……”

“就算真有……我也不想等了……”

嘴上浮起了笑意,也不知是從多久之前就忘了該怎麼笑,公羊剛竟覺得現在的感覺好陌生,“好不容易涼快一點……別哭,都多大的人了……”

“可……可是……”

“別可是了……”

見公羊猛淚流不止,好想幫他擦擦眼淚,又想賞一巴掌給這長不大的小弟弟,偏生手足酸軟無力,現下竟連手都舉不起來了。公羊剛隻能苦笑,享受這許久不見的涼快感覺。

“接下來雲麾山莊的事……就通通得交給妳了。再這麼哭哭啼啼可不行……別說我了……連妳師父恐怕都……都受不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徒弟。幸好有妳,哥哥才能放心得去……否則身體整天這麼難受,報完了仇還得想辦法……想辦法接續山莊傳承……可會累死我的……接下來的事……就交給妳了……”

“叁……叁哥……”

見公羊猛隻是哭,公羊剛心中暗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弟弟絕非軟弱之人,若非如此自己也沒法放心地走,隻是公羊猛太過重情,自己又是他現下唯一的親人,見自己重傷瀕死,他一時間自是承受不住。

可自己滿肚子的話,卻沒法交代給這樣子的他,公羊剛轉了轉頭,望向旁邊的蕭雪婷,方傢姊妹不在,公羊剛雖懷疑公羊猛與風姿吟這對師徒之間的關係恐怕有些奇怪,此時此刻卻也沒法子去探究;以現下的倩況,自己能交代的,也隻餘蕭雪婷一人,“蕭……蕭仙子……”

“怎……怎麼?”

勉勉強強守住了界限,沒有把叁哥這稱呼吐出口來,幸好被她扶着的劍雨姬心情比她更是激動,否則怕早看出了她的緊張。天曉得蕭雪婷花了多少力氣自制,她與公羊傢的關係,可是絕不能宣之於口的。

也幸好將死的人是公羊剛,兩人就算真有血緣關係,但彼此間素不親近,蕭雪婷對他根本沒一點親人的感覺,若換了公羊猛受傷,蕭雪婷可絕對忍不住心裹話。

“公羊傢祖上與……與令師之仇,隨在下之死……就此了結……”

眼睛直直地望着蕭雪婷,絕不容她有任何一點退讓閃避的空間,“自此之後……蕭仙子與我公羊傢……再無仇怨……行不行?”

“可……可以……”

話好不容易說出了口,蕭雪婷的心登時飛回了當日印心谷中,自己在明芷道姑死前的種種。想來那時明芷道姑之所以希望自己與公羊傢再無瓜葛,方麵是不希望自己一心報仇,和公羊剛一般不顧一切,傷害了自己,另一方麵卻是因為自己與公羊傢的血緣關係,不願自己因仇恨而造成哄牆之禍。

就如後來世外居中戚明應所言一般,無論幫那一邊,都是左右為難,迫得戚明應放棄了雄心,隱在世外居再不問世事,直到現在蕭雪婷才真明白了他的想法。

可便是如此,自己也別想與公羊猛斬斷瓜葛了,畢竟他的手段,已令自己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愛上了他,就算知道彼此是血親關係,也再無法逃離那情慾的迷亂深淵。

想到這種種,蕭雪婷心中也真不知該怎麼感覺才是,若明芷道姑在天有靈,髮覺自己明知姊弟血緣,仍是不顧一切地變成了公羊猛的床笫愛妻,大行背德亂倫之事,身心都樂在其中,也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當日先……先師身亡之時……雪婷便已決定……不再對妳們論報仇之事……妳……妳大可放心……”

“是嗎?那……那就好……”

頗帶懷疑地看了蕭雪婷一眼,其實從當日印心谷中,公羊剛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即便蕭雪婷當真身心都被公羊猛所征服,對他死心塌地,再難兵刃相向,可明芷道姑如此鐘愛此徒,卻又要她放棄報仇,實是大違人之常情。

若非那時起體內功力已是蠢蠢慾動,有些難以自制的征象,後來入世外居又知道當年之事,知道再也無須報仇後體內真氣反撲,公羊剛要大耗心力去壓制,以他的性格隻怕早要去思索其中異常之處,不弄清楚都難安枕。

雖說以他後來所想,明芷道姑多半是髮覺蕭雪婷也已被公羊猛控制得死死的,與其要她報仇,讓公羊兄弟為了解決後患乾脆殺了她,還不如讓蕭雪婷放棄報仇,試試能否留這愛徒一條性命;不過仔細想想總覺其中有些不對,但現在卻不是尋思探究之時。

至於蕭雪婷這邊,雖說以公羊剛的想法,可不信公羊猛光靠男女愛慾之事就能讓蕭雪婷真的對他服服貼貼,更不認為蕭雪婷會好到連師仇都不報了;可這段日子下來,看得出蕭雪婷對公羊猛確實是一往情深,連公羊剛也挑不出毛病,事到如今,自己再沒法顧及身後事,也隻能托付於她了,“蕭仙子溫柔端雅,行事頗有大傢之風,我這弟弟……爾後還托蕭仙子多多照顧……反正他也放不開妳了……”

聽公羊剛到此時還不忘調笑自己,蕭雪婷當真是羞喜交加,顯然公羊剛沒有看出彼此間的血緣關係,她也不由放心些,“這……這是自然……雪婷已經是……已經是相公的人了……日後自當……自當儘心竭力……助相公重建雲麾山莊……隻願……隻願與相公不離不棄……直到……直到最後……”

不敢望向風姿吟的眼光,更不敢麵對公羊猛,蕭雪婷隻覺渾身髮熱,臉上早給兩朵紅霞染得滿滿的,不由自主地垂下頭來,那模樣惹得風姿吟險些要笑出聲來,公羊猛更有些手足無措。

“那就……就多謝了……”

有些懷疑地看着異常嬌羞的蕭雪婷,她與公羊猛的關係早不是秘密,這樣的話就算有點兒羞人,也用得着妳羞成這樣?

但身子愈來愈冷,可沒這閒功夫去顧蕭雪婷的含羞帶怯,公羊剛轉頭看向劍雨姬,訝異的髮現她竟也是淚流滿麵,一點不像剛剛得報大仇的復仇者,反而像是失了情郎的女子一般。

公羊剛自己也報過仇,知道那不會是什麼舒服愉快的感覺,卻以為那是因為自己付出太多的後果,沒想到劍雨姬的反應竟是如此,大出他意料之外。

“好啦,別哭了……小美姬兒……”

邪邪一笑,也不管這樣笑嘴邊血泉更湧,公羊剛望向劍雨姬的神情中一如往常的戲谑,“道爺就快死了……妳爹的仇也報了……別哭成這樣……笑一個給道爺看看……妳被道爺騙得乖乖跟道爺在床上爽了多少次……嗯,不對……不在床上乾的次數還比較多……尤其在到印心谷的大車裹頭,邊聽外頭人說話,邊在裹麵爽的滋味可真棒……怎麼?被道爺殺了妳爹……又被騙得乖乖獻了身子……讓道爺看到妳淫蕩本性的美姬兒……報了仇點都不高興嗎?”

“妳……妳……妳……”

沒想到公羊剛到死之時,說的還是這等胡話,劍雨姬心中痛楚已極,偏是痛到了極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一個勁兒的哭,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再鎮靜不下來。

見公羊剛眉眼帶疑卻還想出言撩撥,劍雨姬哭得傷心,一時半刻是別想好好說話了;她倒隻是哭,蕭雪婷可忍不住了。

她輕輕拍着劍雨姬的背,溫柔地安撫着一直哭泣的她,嗫嚅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尋到話兒出口,“妳……別這麼欺負人……雨姬她……她就跟雪婷一樣……雪婷的身子給了相公,心也給相公徹徹底底地收了去,畢竟相公……相公太厲害了……雨姬……雨姬也一樣……她的身心早給弘暠子這惡道取了去……就算事後知道是被姦騙強取,也已收不回來了……妳……妳還以為她當真隻有恨妳?如果不是心中愛恨難分,愛念甚至超過恨意,雨姬何必……何必這麼難過?”

“妳……妳說什麼?姊姊……”

聽到蕭雪婷這番話,再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劍雨姬,不隻公羊剛呆了,連公羊猛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偏偏劍雨姬哭得如此傷痛,即便蕭雪婷輕柔撫拍她的背着意安撫,也一直沒能停下她的哭泣,隻怕連問都不問,便要出言直斥蕭雪婷胡說八道了。

雖說此事早有先例,蕭雪婷是自己大施淫邪手段,調戲玩弄了足足叁四個月,這才一點不剩,給自己吃乾抹淨,再無違拗之心的美女佳人;但畢竟自己與劍明山、明芷道姑之死差了一層關係,蕭雪婷對自己恨意不濃,既得了她的處女身子,再加溫柔手段輔以淫具疼憐,這才讓蕭雪婷心甘情願地跟隨自己。

公羊猛可一點也沒想到,公羊剛化身弘暠子,才騙得劍雨姬獻身,竟也能令劍雨姬愛上了他;即便明知他是殺父仇人,愛慾仍難被恨意抹滅,一驚之下連跟蕭雪婷床上的稱呼也脫口而出,若非公羊剛所受的震驚不弱於他,旁人也給蕭雪婷這句石破天驚的話弄得一呆,隻怕連想掩飾都掩飾不了呢,“呃……蕭姊姊……妳……妳說什麼?劍姑娘……劍姑娘她……”

“沒錯……”

聽蕭雪婷說出了秘密,劍雨姬既羞且痛,被蕭雪婷摟在懷中,索性哭成了淚人兒,甚至沒想到要阻止蕭雪婷說話,“雨姬確實是……確實是愛上了妳……偏偏妳一點都不知道,一天到晚隻曉得……隻曉得想辦法傷害她,讓她日子都過的不安穩……雪婷又不好明說……哎……”

給蕭雪婷一段話說的一呆,公羊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淚嘩嘩直流的劍雨姬,直盯着她好二會兒,這才轉向玫瑰妖姬,卻見後者微微點頭,似在證實着蕭雪婷的話。

公羊剛是真的不敢相信,不隻是劍雨姬,當昨夜玫瑰妖姬找上自己尋歡時,也是半信半疑的態度;若非玫瑰妖姬出於魔門的媚男之術太過厲害高明,着實難以忍受,加上公羊剛創傷在身,早有了尋死的心態,克制能力不若以往,兩人也難在床上一拍即合。

即便如此公羊剛事後仍要懷疑,玫瑰妖姬是有所為而來,如果不是雲雨之後感覺體內鼓噪澎湃的陽氣似有舒泄之感,比之平時要快活許多,隻怕多疑的他也難鼓勇與玫瑰妖姬再戰一回。

現在聽到蕭雪婷之言,心中本還以為又有什麼陷阱存在,可自己已是重傷將死,再有什麼陷阱也不用對一個將亡之人使用,加上劍雨姬哭的傷痛已極,該是出於真心,公羊剛心中千般咀嚼,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滋味。

望着玫瑰妖姬……眼中滿是詢問之意,卻見玫瑰妖姬聳了聳肩,纖手輕扯風姿吟和花倚蝶衣袖,菈着她們溜了出去,臨行前還沒忘了對自己擺個鬼臉,那俏模樣隻看得公羊剛大為詫異,這妖姬還真不是自己這點程度能夠看穿的人。

昨夜和自己爽了幾回,待自己力儘沉眠之後便不知何往,隻留下自己今早起來一肚子疑惑,好像昨夜之事不過一場美夢一般,現在又是這個樣子,弄得公羊剛想問問這閱歷非凡的女子都不成,看來還真得靠自己搞定了。

“對不起,姬兒……”

輕輕籲出了一口氣,公羊剛隻覺身子漸冷,事已至此他索性豁了開去,都已經這個樣兒了,哪裹還有那麼多好顧慮的?他麵對劍雨姬,手雖舉不起來,低沉的聲音卻顯出了難以想像出他之口的真摯,“是……是我害了妳……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對不起……”

“嗚……嗚嗚……”

沒想到竟能從公羊剛口中聽到這句話,劍雨姬隻覺胸中積鬱頓時舒解不少,淚水卻止不住,也不知那兒來的力氣,竟撲向公羊剛懷中大哭,嚇得蕭雪婷連忙湊到她身旁,伸手扶住了劍雨姬,不讓她的動作太過激烈,生怕劍雨姬激動之下,一個不小心動了胎氣。

手上臉上早是一波冷汗,方才公羊猛震撼之下,差點將秘密泄漏出來,後麵才加了話勉強搪塞過去,真驚得蕭雪婷背心髮寒,加上劍雨姬這麼激烈的動作……怎麼自己想不擔心受怕都不成?

“劍……劍姑娘……”

沒想到竟有如此轉折,公羊猛一時吶吶,連話都說不清了。

本來見到長劍自公羊剛胸前穿出,公羊猛真的是大吃一驚,當髮覺是劍雨姬出手的時候,他心中雖不由起了恨意,差點連對方身為無力還手的弱女子,又是有孕在身都給忘了,長劍已然在手,險些一劍就要刺出去,但給公羊剛言語一阻,忿忿地收劍還鞘。

可那氣忿勁頭一過,回復理智思考的公羊猛便即想到,劍雨姬這一出手偷襲還真不能不說是理直氣壯,先不說公羊剛是殺了劍明山的真兇,光看公羊剛化身弘暠子,騙得劍雨姬主動獻身,多方蹂躏之下連肚子都搞大了,身為女子要出手鞭仇,即便是偷襲得手,也是理所當然,自己還真難找理由出手報仇。

現看到劍雨姬淚如雨下的樣子,本來還以為是劍雨姬得報父仇,喜極而泣,心頭還悶着一把火,隻聽蕭雪婷這麼一說,又見劍雨姬竟撲到公羊剛懷中放聲大哭,像是要把胸中的沉鬱全都給哭出來,顯然蕭雪婷所言不差,劍雨姬對公羊剛確是愛恨難分,這種情況他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是,隻能小心翼翼地扶着叁哥逐漸冰涼的手,撫到劍雨姬肩上,接下來就真的無事可做了。

“還叫劍姑娘呢,要叫叁嫂……”

公羊剛微微一笑,手輕輕擱在劍雨姬肩一句話一出別說公羊猛,連蕭雪婷也驚得張口結舌,隻有劍雨姬還在哭泣。不過公羊剛這句話似也起了效果,至少劍雨姬哭的沒那麼激烈了,“或者美姬兒恨我比愛我多的更多,不想當這叁嫂子……”

“我……我當……”

緩緩收止了哭泣,淚水卻仍一直在淌着,劍雨姬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仇已經報了。他……他跟雨姬之仇沒什麼關連……

“我……我當……”

緩緩收止了哭泣,淚水卻仍一直在淌着,劍雨姬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仇已經報了。他……他跟雨姬之仇沒什麼關連……雨姬也不恨了。若妳……妳願意……隻要妳肯開口……雨姬自然願當……不然……”

她輕撫着隆起的肚腹,眼中脈脈含情,“不然雨姬就算傷不了妳……要傷個孩子還不容易……哎,其實……其實雨姬等了好久。一直在等……等妳說這句話……真等了好久……”

“那……那可就謝謝了,可惜沒有時間了……不然……不然我可想好好愛愛我的美姬兒……”

耗儘了僅餘的力氣,終於將臉湊劍雨姬耳邊,也不知公羊剛低聲說了什麼,聽得劍雨姬臉上染滿紅暈,淚水儘止,一時間低頭垂首,纖指絞着衣帶,嬌羞莫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那嬌俏可愛的樣兒,讓公羊剛低聲一笑。

那笑顔對公羊猛而言,是如此陌生卻又熟悉;現在這個錶情,才是當年雲麾山莊中最讓自己喜歡,老是逗得大傢都笑的公羊剛,“四弟……嫂子以後可就……可就得煩妳照顧了……不過……不過妳接下來得重建雲麾山莊……事情多得緊……也沒辦法分心……不如……不如上世外居去找二叔……應該可以好好照顧妳嫂子……雲麾山莊……以後就交代給妳了……照顧妳的嫂子……照顧我的孩子……還有傳承雲麾山莊的血脈……這一切都……都留給妳了……”

“叁……叁哥……叁哥!”

見公羊剛的手軟軟垂下,麵上雖帶着笑意,卻已溘然長逝,公羊猛驚叫聲中,劍雨姬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立好墓碑,公羊猛站起身子,身後蕭雪婷默不作聲地走了過來,緩緩地為他拭去身上沾染的泥汙,畢竟此處墓地從頭到尾公羊猛都不許旁人插手,親力親為的處理一切,要不弄臟自己隻怕都難。

何況這兒還不隻公羊剛的墓,連杜明岩的墓也移了過來,可真是好大一個工程,若非明芷道姑已然入土,安土重遷之下,要移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光看在蕭雪婷的麵子上,公羊猛也真想把明芷道姑的墓一同移到此處,方便她清掃緬懷。

轉過頭去,讓蕭雪婷把自己打理個乾淨,伸手輕輕摟了她一把,公羊猛摟箸她走到旁邊,看向山下雲麾山莊的故址,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山下現在其實已經不能稱作故址了,雖說大部分的房舍不過剛打了基石,想要興建完戌可不是一兩年的事,但在公羊猛的堅持之下,一些特別的房舍都已完成,隻是孤零零的,旁邊又都是將要興建房舍的建材與痕迹,居高臨下注目,看起來還真有些詭異。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過得數年,等到房舍興建完戌,雲麾山莊就又會回到以仕的興旺模樣。公羊猛如此確信,想來留在墳上公羊剛的英靈,該也是如此想的吧?

“總算是弄好了……”

“是啊……”

聽蕭雪婷之言,公羊猛嘴角微微牽動,想了一會兒,仍是忍不住轉過頭來,“姊姊……妳真的不想……把妳娘的墳也遷過來?印心谷可遠的很,遷到這兒來要掃墓也方便些……”

“還是不了……”

伸手輕撫着公羊猛的臉,蕭雪婷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娘若到了這兒,看到雪婷和妳這樣……隻怕死後也不安……何況……何況她與爹爹情仇糾纏難解……讓娘看着雲麾山莊興旺髮達,娘也未必……未必喜歡……就讓娘留在印心谷吧……好歹……那兒也是她一直過日子的地方……”

“是嗎?”

聳了聳肩,公羊猛沒再說話;移靈之事自己也不知提了多少次,但總過不了蕭雪婷那一關。

其實公羊猛也知道,若明芷道姑還在世,看到雲麾山莊重建,隻怕怒火更盛。隻是見蕭雪婷總有些鬱鬱寡歡,心知她是念着孤單留在印心谷的明芷道姑孤墳,公羊猛千思萬想,也隻剩這個方法可以解決,但若蕭雪婷不願,他也無法堅持。

見蕭雪婷柳眉微蹙,知她想到了當日印心谷之事,公羊猛連忙換了話題,“二叔那邊……怎麼說?”

“不用擔心,”

聽公羊猛說到戚明應,蕭雪婷嘴角微微牽動,稍稍露出了笑容,“短則旬日,長則月內,雨姬就要生了……聽郎中說,狀況該是還好,叁哥的孩子該可順利出世……”

“這樣就好了。”

聽蕭雪婷這麼說,公羊猛才放下心來。自公羊剛死後,也過了好一段時間,幸好公羊剛死前和劍雨姬解開了心結,劍雨姬心下舒服多了,加上暫時住到雲麾山莊來的戚明應好生照護之下,又有蕭雪婷多加照拂,該當是沒有問題的,“孩子的用品、奶娘、還有一大堆有的沒的……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要多仰仗姊姊妳了……”

“嗯……雪婷知道。”

“嗯……”

聽山下開工的聲音,連這兒都聽得到,公羊猛雖喜山莊重建順暢,心下卻不由有了點顧慮,“這……這兒弄得這麼吵鬧,二叔和嫂子……日子恐怕不會好過……可重建又不能拖延……”

“妳放心吧!雪婷省得的。”

見公羊猛到現在才想到這回事,蕭雪婷不由搖頭微笑。這弟弟兼相公有時候還真有些稚嫩,這麼重要的事若她直到現在才想到要處理,隻怕早就出問題了,有了身孕的人畢竟是絕對不能有所傷損的!

“二叔和雨姬住的地方是在最邊遠那裹,這兒看來很近,其實離着這邊有一段距離,聲音該當不會太吵的。等到雨姬生了之後……恐怕得再移得遠些,新生的孩子怕吵,何況雨姬的身子也該多休養休養,到時候還得多找人手幫忙才行……”

一邊說着,蕭雪婷心下一邊暗笑;當日公羊剛臨死前要公羊猛去找戚明應來照料劍雨姬,確實是一石二鳥的心計。雲麾山莊無論如何總是武林一脈,再怎麼行事低調,總是得和武林中人打交道的,可雲麾山莊目前隻有自己與公羊猛二人算是高手,方傢姊妹還在上官香雪那邊,有孕在身的劍雨姬也不可能動手;風姿吟與花倚蝶一方麵是逸仙谷高人,不好出麵來管雲麾山莊之事,一方麵也得負責監視玫瑰妖姬;無論怎麼算,他們的實力和閱歷都嫌單薄。

別的不說,光金刀門與玉劍派都是潛在之敵,借此理由讓戚明應留在雲麾山莊,以他的武功閱歷,對公羊猛而言實是一大助力。

何況無論怎麼理所當然,終是劍雨姬殺了公羊剛,公羊猛與他兄弟情深,就算理智知道不能難為了她,公羊猛對她仍難解心中芥蒂,蕭雪婷與兩邊關係雖好,夾在當中也難做人。

但戚明應長了一輩,公羊猛就算有一肚子火也不敢髮到他身上,由他來照顧劍雨姬,無論是誰都難說個不字,作為公羊猛與劍雨姬當中的緩衝,足可讓兩人不致產生衝突。加上公羊剛畢竟已親口原諒了劍雨姬,隻要有了緩衝,讓公羊猛一思緩下來細想,不致於一時怒火攻心便做出錯事……隨着時間流逝,日子久了人想開了,就不會再對劍雨姬有所為難。

其實別說自己,連戚明應在聽到自己陳說當日之事後,對公羊剛的心思也猜到了大半,否則一直隱居的他,也不會這般輕易就出山來助公羊猛;不然若真說到照顧,戚明應一來男女有別,二來無妻無女,要他戰敗強敵容易,要他照應一個有孕在身的女子,還不如到鎮上尋個產婆來的高明。

“說到這個……雪婷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妳,猛弟聽了可別太興奮了……”

“什麼好消息?”

聽蕭雪婷語氣微異,公羊猛不由微詫,可看到蕭雪婷似氣似笑的模樣,心兒卻不由亂了一拍。他摟緊了姊姊,小心翼翼地問着,“難不成姊姊也有了?”

“……不是,那怎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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