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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衣雲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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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衣雲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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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衣雲鬓
作者:花間浪子
第四十五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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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濤前進間,雖然髮現花園內,芬芳撲鼻,鮮花爭妍,但他卻心情急急,無暇遊目去欣賞一眼。越過花園孔牆,穿過一段巨木茂林,已到了繁舟峰下。江天濤身形不汀,騰空而起,直向峰上如飛升去。由於夜空晴朗,繁星萬千,峰腰沒有蒸氣浮雲,是以峰頂邊崖上的景物,均能隱約可見。

江天濤心情焦急,恨不得插翅飛至峰崖上,因而,竭儘全力,身體愈升愈快。到達峰上,除了如吟如韻的鬆濤,再聽不到任何聲音。舉目前看,近百丈外的稀疏畸形的鬆林內,如銀匹練翻滾,刺眼寒光閃閃,在華蓋的鬆樹下,隱隱傳來一絲劍嘯。江天濤一看,驚喜如狂,他根據匹練翻滾的劍路,斷定練的人必是雪丹鳳師姊無疑。

心念間,身形如煙,熟練的飛越一片赭色怪石,直向鬆林撲去。穿過鬆林,即見他和雪師姊平素練劍的竹林空地上,在洶湧如海浪翻滾的匹練中,時而現出一角素衣白裙。江天濤忍不住高興地呼道:“雪姊姊……”

“濤弟弟……”果然是一身雪白的雪丹鳳,朝江天濤撲了過來。

江天濤一把摟住,“啧”的親了一下,雪丹鳳幽幽道:“妳一去這麼久,想死人傢了。”

江天濤微微一笑道:“我也很想姊姊和師傅啊,師傅好嗎?”

雪丹鳳道:“師傅很好啊,就是很想妳。”

江天濤想起與“海棠仙子”谷芳卿的不倫之愛,心中一動,心說:可別讓雪姊姊給看出來了。兩人一起來見過“海棠仙子”,海棠仙子看自己的愛徒兼情郎更加玉樹臨風、英俊挺拔,也不由得十分高興。當下江天濤將此行的大概經過講述一遍,“海棠仙子”和雪丹鳳是聽得驚心動魄。

“海棠仙子”待江天濤講完,笑道:“濤兒,妳今天剛回來,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天濤立起,躬身一揖到地,同時道:“師父請安歇,明日濤兒再來看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海棠仙子點點頭道:“這幾日妳必事多,如無要事,不必前來。”雪丹鳳含笑立在一側,愉快地望着江天濤,準備代師送客。

海棠仙子一見,望着雪丹鳳驚異地問:“噫,鳳兒,妳怎的不向為師請安,隨妳濤弟弟前去?”

雪丹鳳一聽,脫口道:“師父……”接着流着淚道:“鳳兒舍不得離開師父,更不能讓師父一人住在這座空曠的石洞裹。”

江天濤自然也不能同意,於是道:“師傅,何不至峰下花園居住,環境幽美,清優寧靜,我和雪姊姊可以早晚請安定省,豈不兩全其美。”

海棠仙子聞言,略作沉思,道:“我孤寂成性,居此已成常習,恐怕不行……”

江天濤也顧慮到在“九宮堡”中,萬一讓別人髮現了他與“海棠仙子”之間的私情,不但自己名譽掃地,而且“海棠仙子”勢必無顔偷生世上。想了想,江天濤道:“要不師傅還在這兒,雪姊姊帶一丫環,仍舊留此服侍師傅,我定期過來,次日再回堡去。”

海棠仙子一聽,不由愉快地笑了,接着連聲笑着道:“好主意,好主意,這才算是兩全其美之計。”說此一頓,轉首望着跪在地上的雪丹鳳,慈祥的問:“鳳兒,如此可好?”

雪丹鳳聽了江天濤的話兒,早已紅飛耳後,羞澀的恭聲道:“但憑恩師作主。”

海棠仙子欣慰的一笑,慈祥地道:“孩子,快隨妳濤弟弟去吧。”

正在這時,夜風中蓦然傳來一陣緊急的嗚嗚號角聲。江天濤一聽,麵色大變,不由脫口急聲道:“雪姊姊不好,這是有強敵來犯的緊急訊號。”

海棠仙子也擔心江天濤名大遭嫉,因而急聲道:“妳們快些前去迎敵,須知怕者不來,來者不懼。對方既然膽敢來犯,必然已有制勝把握。”

江天濤和雪丹鳳恭聲應是,再施一禮,轉身向洞口馳去。兩人飛出洞口,快如流矢,直向峰崖邊而去。到達峰崖,低頭一看,隻見九宮堡內燈光明亮,九宮堡樓清晰可見,堡牆上似是立滿烈閹影。再看九宮堡的夾谷口外,燈籠火把,黑影幢幢,正浩浩蕩蕩地向夾谷口前進,看隊形長度,足有百丈。

江天濤看罷,一雙劍眉立時蹙在一起了,根據情形,似乎不像是前來愉襲的強敵。但看情形,至少有數百人,江天濤也想不明白。當下,和雪丹鳳身形一閃,疾瀉而下。向山峰下馳去。到達峰下,穿過巨木茂林,飛身縱進花園,直向後堡門馳去。前進中,舉目一看,髮現後堡的幾座堡樓上,俱已熄了燈光,而堡牆上,人影奔走,顯然較方才的警衛堡丁已經增多。

兩人尚未到達園門,堡牆上已傳來兩聲蒼勁呼問:“是少堡主和雪姑娘嗎?”

江天濤一聽問話人的聲音,便知是芮定安和陳振铎兩人,於是急急揮了揮手,朗聲回答道:“芮前輩,是我們。”

答話之間,兩人已飛身縱上高高吊起的橋頭,接着足尖一點,相繼飛上堡牆。芮定安和陳振擇,早已飛身迎過來,同時急聲道:“少堡主請快去前堡,老堡主和馬總管等人已經去了。”

江天濤無暇多問,應了聲是,迳向前堡馳去。由於堡牆上又增了陳振铎許多堡丁警衛,愈加證明前堡髮生了大事情。兩人穿房越脊,縱躍如飛,遊目一看,髮現除摘星樓下的巨廳內尚有燈光,全堡的燈火俱都熄了。但是,前堡門的寬大牆麵上,卻人影幢幢,火把通明。經過摘星樓,堡牆上的情形,已清晰可辨。

隻見老英雄,霜眉微蹙,手撫銀髯,炯炯虎目望着狹谷口外,一臉的迷惑神色。立在老英雄身在的是馬雲山、齊魯雙俠、賽扁鵲以及飛蛟鄧正桐和金頭鳌等人。立在老英雄身右的是富麗英、皇甫香、彩虹龍女和冷萍,以及鄧麗珠,汪燕玲、朱彩蝶和林婆婆。

兩人打量間,已相繼登上堡牆!高舉火把的數十堡丁一見,立即齊聲歡呼:“少堡主來了。”如此一嚷,老堡主和馬雲山以及金銀二钗等人,紛紛轉首望來。

江天濤一見到父親,首先為雪丹鳳引見,急忙躬身道:“父親,這位就是孩兒的雪姊姊。”

老堡主早已知道,雪丹鳳十多年來對江天濤的辛苦照顧,老懷早存感激之心,這時,又見雪丹鳳生得國色天香,雪麵粉腮,愈加喜愛,不由愉快地哈哈笑了。那麵的雪丹鳳,早已盈盈拜了下去。老堡主一見,立即慈祥地笑着道:“現在時地不宜,免行大禮,快請起來。”汪燕玲和朱彩蝶,是已遵命將雪丹鳳扶起來。

江天濤正待詢問髮生了什麼事,狹谷口內的茂林前沿,已是車聲辚辚,馬嘶蹄亂,火光閃閃,吆喝連聲,尚挾雜着愉快喜笑的呖呖莺聲。眾人凝目一看,頓都愣了,彼此驚異地互看一眼:心想:這到底怎麼回事?

陸地神龍江老堡主,看了茂林進口燈籠火把,車馬如龍的聲勢,兩道如銀霜眉,也不禁蹙在一起了。隻見近百身穿紅、黃、綠色綿緞勁裝背劍少女,坐騎高頭大馬,押着十餘輛四輪大馬車,舉着燈籠火把,浩浩蕩蕩地沿着寬大石道,迳向堡門前走來。每輛馬車上,裝滿了高低不齊,方圓不一的物品,由於上麵覆着油布,無法看出是些什麼東西。

在馬車的物品上,尚叁叁兩兩地坐着一些俏麗侍女,個個身穿彩衣,俱都愉快談笑,看來高興至極。每輛馬車的車轅上,均坐有兩名勁裝大漢,紛紛揮動着長鞭,叭叭直響,連聲吆喝,神氣十足,加上馬嘶蹄響,辚辚車聲,以及車上侍友們的歡笑聲,亂成一片。

江天濤目力尖銳,他第一眼看出左列馬隊的當前一人是一個身穿紅緞勁裝,背插鸾鳳刀的端莊少婦,正是原叁钗幫金鸾堂的女堂主耿媛。右列馬隊的當前一人,則是一身綠緞勁裝,坐騎花馬,背插雙劍的彩鳳堂女堂主的李珍珠。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的確愣了,乍然間他還真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蹙眉撫髯的江老堡主,不由望着江天濤,迷惑地低聲問:“濤兒,這可是叁钗幫的人?”

江天濤迷惑地點點頭,略顯不安地恭聲道:“是的,身着紅衣,背插鸾鳳刀的是金鸾堂的耿堂主,着綠衣背雙劍的是彩鳳堂的李堂主。”

陸地神龍江老堡主,撫髯蹙眉,正待說什麼,蓦聞“金钗”富麗英焦急而迷惑地低聲道:“她們這是做什麼?”

江天濤等人聞聲轉首,髮現雍容高雅的富麗英,雙眉微蹙,神情迷惑,美麗的嬌靥上,多少有些羞澀。冰雪聰明的彩虹龍女,明眸一轉,急步走至當麗英身畔,匆匆悄聲說了兩句話,由於有聲音過低,沒人聽清她說的什麼。隻見富麗英,嬌靥通紅,神情窘迫,不由十分生氣地焦急悄聲道:“她們怎可如此胡鬧?”說話之間,耿媛和李珍珠率領的車輛馬隊,距離堡門吊橋已經不遠了。

齊魯大俠金劍英看了這等聲勢和富麗英叁人羞窘不安的神情,早已了然於胸,急忙走至江老堡主麵前,拱揖恭聲道:“啟禀老堡主,下麵車馬是叁老幫為蕭姑娘送嫁妝來了。”嫁妝兩字一出,眾人恍然大悟,立即響起一片歡笑和堡丁們的歡呼。

富麗英和皇甫香的嬌靥早已紅飛耳後,所幸齊魯大俠隻說蕭姑娘一人,否則,真是無法立在人前。一句話喚醒了老堡主,立即興奮而愉快地連聲道:“馬總管,快開堡門迎接兩位堂主,快。”

馬雲山恭聲應是,即和小李廣、賽扁鵲叁人,率領着十餘高舉火把的堡丁,沿着牆級,急步奔了下去。就在這時,蓦見第四輛馬車上的侍女中,突然立起兩人,向着堡牆上的林婆婆,連連揮手,歡聲疾呼道:“林婆婆,林婆婆,我們也來了。”

正在冷眼旁觀的林婆婆一見,小眼倏然一亮,立即興奮地高聲嚷着道:“哎呀,小姊妳看,我們的小曼、小馨也來啦。”一麵高聲嚷着,一麵如飛沿級奔下。

立在皇甫香身側的冷萍,也不禁嬌靥通紅了。江天濤看了這情形,不由暗暗嘀咕,詳情尚末向老父禀告,還不知道老父是否應允,就送嫁妝來了。心念末畢,蓦然聽齊魯大俠恭聲道:“老堡主,吊橋已經放下,我們也下去吧。”

老堡主愉快地颔首應好,立即沿級而下。江天濤深怕老父不快,默默地跟在老父身後,深感舉止無措,不知如何應付,心裹七上八下,笑在臉上,苦在心頭富麗英不時悄聲追問皇甫香,在中牟分舵上,是怎樣吩咐的窦舵主。冷萍也暗自憂急,不知林婆婆如何請叁老幫的窦舵主,送信給她的那位老糊塗,是否按照她的意思?朱彩蝶看了這情形,雖然不氣不妒,但總覺心中不是滋味,她不禁有些後悔,沒有請窦舵主派人到大洪山給張石頭送個信,也為她送幾車嫁妝來。鄧麗珠並不過分着急,因為,她有老爹在此,還怕沒有陪嫁的東西?雪丹鳳和汪燕玲,看到這麼多同室姊妹,都是預料當中,都十分高興。

齊魯雙俠金氏兄弟,看了富麗英叁人的神色,斷定這是玉扇秀士皇甫陽索性造成事實之計,要江老堡主不得不允下金銀二钗的親事。但兩人既要為老友圓場,又要忠於自己的堡主,是以,兩人在老堡主下階之際,不時進言,低聲建議。老堡主神情愉快,連聲颔首錶示會意。眾人走出堡門登上吊橋,耿媛和李珍珠,率領的車輛人馬,也到了橋前。

耿媛和李珍珠早已看到,堡牆上火把照耀下的江天濤和富麗英等人。這時見眾人簇着一位身軀修偉,滿麵堆笑的黃袍老人立在吊橋上,江天濤恭謹地侍立一側,斷定必是譽滿武林的江老堡主了耿媛和李珍珠,同時高舉右手,浩浩蕩蕩的大隊車馬立即停止,兩人翻身下馬,急步走至橋前,麵向江老堡主,抱拳躬身,同時恭聲道:“叁老幫內叁堂主耿媛、李珍珠參見老堡主,並代錶敝幫幫主皇甫陽,恭請老堡主金安。”說罷,兩人深深一躬到地。

江老英雄祥和地哈哈一笑,立即肅手親切地道:“兩位堂主請免禮,貴幫皇甫幫主一切康泰否?”

耿媛和李珍珠,齊聲回答說:“托老堡主之浮,敝幫主一切均好。”

老英雄撫髯颔首,立即肅手道:“此地非談話之所,請二位堂主進堡待茶。”

耿媛和李珍珠,急忙躬身道:“年關在即,總壇事務正多,晚輩等必須於年前趕回,是以星夜進山,打擾老堡主清眠,晚輩等心甚不安,實因時日迫切,失禮之處,尚請老堡主海涵。”

老堡主哈哈一笑,但仍親切地挽留道:“兩位遠道而來,多受風霜之苦,抵堡焉有不進之理,待老朽設筵為二位洗塵……”

耿媛和李珍珠急忙恭聲道:“老堡主盛情,晚輩心領了。”說着,側身肅手指揮身後的車輛馬隊,繼續道:“奉敝幫主之命,特將叁位姑娘自己心愛的傢具,貼身的侍女,以及近身女衛九十名,一並護送前來,其中,並遵皇甫姑娘之囑,特為朱彩蝶姑娘備辦傢具叁車,鄂東桃林山張府傢具六車,其中有鄧麗珠姑娘傢具叁車,恭請老堡主過目驗收。”

眾人一聽,俱都愣了,江天濤更是暗暗歡喜,富麗英十分羞窘,暗怨皇甫陽貿然將傢具用具送來。朱彩蝶又驚又喜,急忙握住皇甫香的玉手,不停地低呼姊姊。鄧麗珠早已菈住冷萍,連說姊姊妳真好。陸地神龍江老堡主尚末和愛子江天濤洽談,自是不明事實真象,乍然間,也不知該如何應付。但看汪燕玲嬌靥泛笑,知道她早就有心理準備,於是謙和地道:“好好好,不必看了,不必看了。”

聰明的汪燕玲,急上數步,望着镔拐震九州馬雲山,神情愉快地催促道:“馬前輩,請妳快將車輛引進堡,諸位姑娘的樓房由我分配。”如此一吩咐,宛如陰沉的天空,突然現出明日來,光照大地,乾坤明朗,一切難題,迎刃而解。任何人都知道,隻要汪燕玲無異議,便諸事順利萬事大吉了。

馬雲山早已驚喜的恭聲應了聲是,就在橋上,向着當前的車輛和馬上的勁衣少女一招手朗聲道:“請隨老朽進堡。”

話聲甫落,鞭響馬嘶,齊聲吆喝,九十名勁衣背劍少女,分別跟在十八輛四輪馬車之後,轟轟隆隆地馳上吊橋。林婆婆趁機將富麗英的侍女小梅,皇甫香的侍女小芬,彩虹龍女的侍女小婉、冷萍的侍女小曼和小馨等人,領過來叩見走至橋下的老堡主。

江老堡主等人立在橋下,俱都神情興奮地望着辘辘馳進堡門的車輛和人馬。江天濤立在老父之後,不時感激地看一眼汪燕玲,但他的心情仍在激動,加之隆隆車聲,震耳馬嘶,及駕禦馬車的清脆鞭響和吆喝,更令他心神不寧。

富麗英和皇甫香,雖然有些羞窘,自覺也有點近乎強迫婚姻,但為了姊妹叁人的心願和末來的幸浮,仍感到十分興奮。叁人在車響馬嘶的混亂聲中,忙着為耿媛和李珍珠介紹汪燕玲、雪丹鳳和冷萍,以及齊魯雙俠,金頭鳌等人。江天濤在禮貌上,也趨前向耿、李兩位堂主致謝,感激她們一路辛苦。

不一刻,車輛人馬均已進入堡內耿媛和李珍珠,立即向老堡主告辭。老堡主不再挽留,並請兩人向皇甫陽轉致問候之意耿、李二位堂主,再向江天濤、富麗英以及汪燕玲等人道過珍重,立即上馬,迳向谷口如飛馳去。

江老堡主一俟耿、李兩人馳出茂林進口,立即率領江天濤等人走進堡門。眾人一進堡門,即見人聲喧嘩,車馬擁擠,燈光照耀如晝,左右兩院的高手眷屬們也扶老攜幼的出來看個究竟。內堡的僕婦侍女等人,也早已被召來聽候指使,堡丁們也整齊的排列廳前,準備搬運嫁妝。老堡主看了看這情形,心情頓時一沉,莫說八個媳婦能否融洽相處令他擔心,就是八個媳婦的繡樓也不易分配。

九宮堡中的高樓崇閣,雖然不下二叁十座,但形式不一,高低不等,而內部的陳設也不儘同。譬如,拱圍摘星樓的四座飛索天橋中間的四象樓,便高達五層,立身樓上,俯視全堡。內堡石閣多為兩層,雖然低矮,但寬廣而雅致。老堡主心念間,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汪燕玲,髮現她雖然姗姗而走,但卻神情沉思,黛眉緊蹙,想必也正為此事憂愁。

進入巨廳,依序落座,老堡主首先望着汪燕玲,慈祥地問:“玲兒,她幾位姊妹的閣樓,妳將如何分配?”

汪燕玲微一欠身,恭聲道:“諸位賢姊妹,初來乍到,對堡中樓閣環境尚不清楚。玲兒想先請諸位賢姊妹親臨各處巡視……”

話末說完,久未髮言的飛蛟鄧正桐,突然一揮手爽快地催促道:“玲丫頭,我看妳就全權分配一下吧。馬老拐和鐘老弟,特地派我來聽妳的消息,這麼多車輛人馬都等妳下命令搬東西呢。”

汪燕玲一聽,即向鄧正桐,謙恭地道:“請鄧前輩即去通知馬前輩,車輛不動,人馬休息,天明以後再搬東西。”

飛蛟鄧正桐,似乎也看出汪燕玲在為分配七女的樓閣而憂愁,索性倚老賣老地提議道:“以我禿頭的意思,乾脆拿出老哥哥的七彩夜明珠,紅的代錶珠丫頭,綠的代錶萍丫頭,粉的珍姑娘,白的雪姑娘……”

話末說完,林婆婆第一個笑呵呵地讚聲道:“好好,禿頭的辦法,倒不失為上上之議。”

汪燕玲淡雅地一笑,道:“如此分配,諸位賢姊妹,雖然無話可說,但卻不能髮揮諸姊妹之才能,譬如麗姊姊,皆谙叁略,望重韬略,乃是運籌帷幄之人,豈能住在外堡的飛索四象樓上……”話末說完,江老堡主以及齊魯雙俠、金頭鳌等人,連連讚聲應是。

雍容高雅的富麗英,早已由椅上微一欠身,禮貌謙虛地道:“玲妹過獎了,愚姊實不敢當。”

汪燕玲也欠身還禮道:“英姊不必推辭,稍時看過堡中樓閣後,還要請英姊姊煩神分配呢。”話聲甫落,全廳人眾齊聲讚好。

富麗英不由慌得急聲推辭道:“玲妹快不要如此,這怎麼可以……”

話末說完,林婆婆已笑呵呵地說了:“哎呀,英姑娘妳也別推辭啦,這正是玲姑娘明智之舉,我老婆子對她的決定,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比禿頭的主意,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眾人見林婆婆說得有趣,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鄧正桐感慨地搖搖頭,起身向廳外走去,同時無可奈何地瞟了林婆婆一眼,不高興地自言自語道:“方才還是上上之議,如今突然變得不值一文了。”說罷,大步走出廳去,想必是找馬雲山去了。眾人一看,笑聲更熱烈了。

老堡主一俟笑聲稍歇,立即望着汪燕玲,催促道:“玲兒,陪着麗姑娘她們,一切妳們自己作主,不必再到中閣上向我請示。”

汪燕玲恭聲應是,立即起身,即和富麗英、雪丹鳳諸女齊向老堡主道過晚安,率領着小芬、小曼、林婆婆等人,迳自走出後廳門。一俟汪燕玲諸女走後,老堡主又肅手請金劍英等人同院休息,有事明日再議。金劍英等人,齊聲道過晚安,立即退出廳去。

這時,偌大的巨廳內,除了遠遠立在一例的十數侍女外,僅剩下老堡主和江天濤兩人了。老堡主微蹙雙眉,略一沉吟,道:“濤兒,隨父到中閣上談話。”說罷,迳由大師大椅上立起來。

江天濤雖然急慾與老父麵談,但因時間已晚,隻得起身恭聲道:“現已夜深,父親還是請先安歇吧。”

老堡主搖搖頭,欣慰地道:“我還不累。”說罷,大步向廳外走去。

江天濤應了聲是,隻得跟在老父身後。這時,夜空高遠,繁星萬千,一勾朦胧彎月,斜掛天邊,陣陣夜風,迎門吹來,江天濤精神不由一振,擡頭一看,已是四更了。到達中閣上,清兒、安兒兩個小童,叩見過江天濤後立即捧來兩盤美點和香茗。

老堡主揮手遣走了清兒、安兒,先去休息撫髯沉思有頃,才望着江天濤,肅容道:“濤兒。”江天濤正不知老父與他談話,抑或是要責備他,這時見老父呼喚,立即欠聲應聲在。

老堡主鎮定地問:“在這七位姑娘中,除了雪姑娘和蕭姑娘兩人,其餘幾人可曾談過嫁娶?”

江天濤一直低頭不敢仰視老父,這時見問立即欠身道:“請恕孩兒沒有及時禀告父親,孩兒擅自自作主張了……”

老堡主“唔”了一聲,不由沉聲道:“妳也不告訴我一聲?”江天濤一聽,低了了頭。

老堡主繼續沉聲道:“在妳離堡之時,由於事迫倉促,為父無暇向妳叮囑,須知自妳曾祖時起,我傢歷代皆娶一妻,因為這其中有一段慘痛教訓。”說此一頓,撫髯望着閣外夜空,略一沉吟,憂鬱地問:“除妳雪姊姊外,妳可曾一一問過她們,在她們行道江湖時,可曾有人苦苦糾纏着她們,向她們癡情示愛?”

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立時想起曾經癡戀冷萍的金鈎劍俞存信,以及苦苦單戀金、銀二钗的杜靖雲和元子劍等人。至於鄧麗珠和彩虹龍女,是否有人向她們示愛則不得而知。但是,他不敢對老父說不知,隻得恭聲道:“孩兒沒有問過。”

江老堡主神色凝重地道:“事已至此,隻有順乎自然,不過,此刻為父為妳講述一段昔年高祖的慘痛教訓,也就是有關天雷子的來歷和其人……”

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立即恭聲應了個是,但他謹記恩師的話,隻許聽,不許問。江老堡主撫髯凝重地道:“這個慘痛的教訓,髮生在妳高祖年輕的時候,算來已有一百多年了。妳高祖年少英俊,武功超群,和另兩個青年楊天雷、歐陽駿,以及一位妙齡少女修淑貞,四人同拜昔年武林怪傑八臂窮神曲星風為師。

楊天雷身材中等,儀錶不凡,學藝一點即成,但是,八臂窮神曲星風並不喜歡他。因為楊天雷心浮氣燥,自恃狂傲,常常在師妹修淑貞麵前自炫其才,並伺機中傷妳高祖和師弟歐陽駿。歐陽駿是個身材瘦小,賦性懦弱,屬於多憂多愁型的人,但他較楊天雷猶為癡愛師妹修淑貞。而妳高祖則恰恰相反,他不但為人淳厚,且知禮好學,深得八臂窮神器重,視為衣缽傳人。

修淑貞绮年玉貌,人比花嬌,智慧超人一等,自是喜歡妳高祖的人品,但是,妳高祖已有了五房妻室,修淑貞也就知難而退。但是,楊天電和歐陽駿卻一直懷疑妳高祖與修淑貞有私,久而久之,乃因妒成恨,時而設法暗害妳高祖。

四人藝滿下山,各自行道江湖,妳高祖也回堡接掌了堡主。修淑貞藝業精湛,暗器神奇,不久便贏得十手觀音的雅號,不數月便轟動了江湖。”

端坐靜聽的江天濤,覺得奇怪,不由迷惑地插言問:“這位修女俠可就是孩兒的高祖母?”

老堡主撫髯颔首,肅容道:“是的,但是妳曾祖江彙川,並非由她腹出。”

江天濤繼續不解地問:“江湖上的豪傑,為何稱高祖母為十手觀音?”

老堡主解釋道:“因為妳高祖母,喜穿絹素,髮束銀巾,不施脂粉,沒有錦飾,加之她雙手能髮十種暗器,慬點人穴道,從不梢閹生命,深得黑白兩道豪傑欽敬,所以才贈給她一個雅號十手觀音。但是,世上總有些氣量狹窄之輩,不久妳高祖母便被五名兇僧設計擒去,妳高祖聞訊,立即率領堡中高手馳援,將妳高祖母救回堡中。妳高祖母在堡中居住半年,深得其餘五位高祖母的歡心,就在那年春天,和妳高祖兩人雙雙回山由八臂窮神做主,為兩人成婚……”

江天濤迷惑地問:“高祖母的恩師,為何被稱為八臂窮神?”

老堡主解釋道:“因為曲星風擅髮八種暗器,且能百髮百中,從無一髮落虛,可謂神乎其神,加之他一生遊戲風塵,總是一襲破衣,所以人們才稱他八臂窮神。不久,妳高祖和師妹淑貞結婚的消息,便傳至楊天雷和歐陽駿的耳中,在怒氣妒火之下,時常來堡鬧事,而歐陽駿竟在第叁次登上東南堡樓一躍而下,墜地自儘,楊天雷自知大勢已難挽回,也悄然離去。但是,江湖上還是有一些多情青年,暗戀妳高祖母,也經常前來鬧事。妳高祖母終日為此鬱鬱寡歡,深覺愧對妳高祖和其餘五位姊姊,便在一年之後,一病不起,與世長辭,而那些自命多情之輩,也從此不見了蹤影。

豈知,十年之後,堡外突然來了一位中年儒士,自稱道號天雷子,指名要見妳高祖和高祖母,守門的堡丁立即告訴那人,妳高祖母早在十年前已經去世。天雷子一聽,神色大變,痛嗥一聲,張口噴出一道箭血,頓時暈死過去。妳高祖聞訊趕至,低頭一看,立將那人抱住,因為那人就是他唯一的師弟楊天雷。

楊天雷在妳高祖痛聲哭喚下,終於悠悠醒來,待他髮現倒在淚流滿麵的師兄懷裹時,立時一躍而起,但仍厲聲追問妳高祖母的墳墓在哪裹。妳高祖為免他再度暈厥嘔血,僅請他堡中安歇,堅不說出,楊天雷在悲痛之下,便拿出一粒天雷子,向妳高祖威脅,但妳高祖仍沒說出墳墓的位置。楊天雷頓時大怒,想是十年潛修,略知悔悟,是以痛嗥一聲,竟將手中的天雷子抖手向東角堡樓打去,在紅光電閃,刺耳厲嘯下,轟隆一聲霹雳暴響,青煙旋飛升空,堅石四射帶嘯,一座墜樓,半壁已經不見了。妳高祖也不禁被這等駭人霸道的暗器聲勢震呆了,待等他的神志驚覺,楊天雷早已不知去向了。”

老堡主說至此處,立即望着江天濤,意重心長地道:“濤兒,這便是妳高祖和妳高祖母年青時代的慘痛故事,我講這個故事的用心,妳可曉得?”

江天濤欠身恭聲說:“孩兒知道。”

老堡主立即慈祥地關切道:“知道了妳就去吧,為父現在要安歇片刻。”

江天濤恭聲應是,深深一揖,道聲晚安,迳自走下閣來。他心情沉重,胸懷鬱悶,想到恩師海棠仙子和高祖時代的真實故事,都是慘痛的教訓。但是,他相信自己不會再重倒覆轍,因為他相信八女能夠和睦相處。走至“怡然閣”的則院門前,江天濤依然低頭走了進去,院中花香芬芳,迎風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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