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谷英豪,喧聲沸騰,議論紛紛,無數道炯炯目光,齊向九宮堡的彩棚望來。朱彩蝶一見,立即風趣的道:“蝶姊姊妳看,這些人的目光,都是在看妳哩。”
話聲甫落,鄧正桐卻得意的一笑,接口風趣的道:“不是吧,恐怕是看我禿頭有這麼一個弓法神奇,艷美無比的女兒吧。”如此一說,眾人俱都哈哈笑了,完全沒有大敵當前的樣子。
鄧麗珠芳心高興,正待嗔聲說什麼,金劍英已斂笑催促道:“鄧姑娘和鐘老弟快去吧,點蒼派的馬已經入場了。”說罷,急步走出彩棚外,向着對麵嶺巅上揮了揮手。
這時,鄧麗珠和小李廣,已沿着通道向谷底下走去。對麵嶺巅上的陳振铎早已會意,立即派了叁名劍壯堡丁,菈着小青,小紅,和小李廣的黃花馬,急步奔下谷來。小青是龍種寶馬,小紅是萬馬選一的良駒,“小李廣”的大花馬,也是身高膘肥的千裹馬。群豪一見這叁匹金鞍銀镫,神駿無匹的高頭大馬,立即掀起一片喝彩之聲。小青、小紅,尤為威猛,同時昂首髮出一聲驚怒長嘶,嘶聲宏亮,滿山滿谷,入耳嗡嗡。
這時,鄧麗珠和小李廣,已到了江天濤身前,同時躬身呼了聲“少堡主”。江天濤和“白亮鞭”魏季高說了幾句場麵話,叁個菈馬的堡丁已到了前麵。小青、小紅和黃花馬,一見江天濤鄧麗珠和小李廣,立即搖頭擺尾,連聲低嘶,叁人地分別撫摸一下馬鬃。馬上交手,不但要眼明手快,藝業精絕,而且要禦馬得法,靈活應心,方能克敵制勝。
江天濤方才已看過“黑煞神”和“飛錘霸”兩人的體型和兵刃,因而對鄧麗珠和“小李廣”的安危不免有些擔心。滿嶺滿谷的英豪,看了“點蒼派”的飛錘霸和黑煞神,也不禁為江天濤叁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因為,馬上交手,畢竟不如徒步得心應手。尤其看到鄧麗珠那等嬌美艷麗的少女,怎敵得過骠悍兇猛的飛錘霸和黑煞神?但,也有人認為,九宮堡那多有名的老江湖不派,而讓一個年僅二十四五歲的青年和一個艷麗少女迎戰,自然有戰勝把握。
這時,“白亮鞭”魏季高,率領着“黑煞神”和“飛錘霸”,已到了場西邊,叁人圍在一起,缜密的計劃一番,黑煞神第一個向一匹黑馬走去。群豪一見,立即掀起一陣騷動,議論之聲,更熱烈了。“黑煞神”來至黑馬前,肩頭一晃,飛身上馬,隻壓得黑馬連連後退數步,昂首髮出一聲怒嘶。群英看了這等聲勢,不少人變顔變色,紛紛又同江天濤這麵望來。
江天濤見點蒼派黑煞神已經上馬,即對小李廣道:““缬兄先迎第一戰,切忌力拚。”
小李廣恭聲應是,即在堡丁手中接過花馬,飛身蹤落鞍上,兩腿一催馬腹,花馬一聲長嘶,放蹄向棟場邊馳去。群豪見小李廣,坐騎花馬,一身銀裝,虎眉朗目,圓臉白胖,手提一根亮銀紅纓槍,威風凜凜,宛如唐朝的羅成小將,不由掀起一片彩聲。小李廣見群豪為他喝彩,精神不由一振,來至場邊,急撥坐馬,絲缰向鞍頭上一掛,倒提銀槍,蓄勢以待。
數十丈外的“黑煞神”立即飛眉瞪眼,放開洪鐘似的嗓音,大聲道:““九宮堡”的小李廣,可曾準備好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小李廣虎眉一軒,怒目朗聲喝道:“在下既已就位,何必明知故問,放馬過來。”
黑煞神一聽,頓時大怒,雙錘一碰,暴喝一聲,兩腿一挾馬腹,放馬直奔場中。小李廣催馬瑞槍,虎目注定如飛奔來的黑煞神,縱馬迎去。這時,滿谷群讷,突然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齊集場中,除了兩匹劍馬急如驟雨的奔馳蹄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恰在場的中央,兩馬同時到達。“黑煞神”楊大愣,左手鐵錘,虛空一揮,右手鐵錘,“五嶽蓋頂”,大喝一聲,猛力砸去,聲勢駭人,猛不可當。“小李廣”鐘情深知當頭一錘的厲害,一聲大喝,雙膝撥馬,扭身挺槍,一式“力挑滑車”,槍尖趁鐵錘下擊之勢,輕巧的一撥,立即濺起數點火花。
黑煞神的鐵錘被小李廣一撥,馬上身形立即搖擺不定,險些跌落下馬。黑煞神心中一驚,急定身形,大喝一聲,左錘反臂橫掃,挾着一陣勁風,猛向擦馬馳過的小李廣掃去,聲勢相當驚人。小李廣沒想到黑煞神變招如此快速,倉催鲣無法回槍,隻得運足功力,猛以槍尾,力頂鐵錘。铮然一聲金鐵交鳴,應聲濺起數點火星。
小李廣悶哼一聲,身形搖動,雙臂酸麻,眼冒金星,由於用力坐馬,花馬立即髮出一聲震耳怒嘶。群豪一見,又是一片驚啊,與點蒼派有淵源的人物,立即髮出一陣歡呼。“小李廣”鐘清一聽,頓時大怒,急定身形,撥馬而回,振腕挺槍,猛向回馬沖來的“黑煞神”刺去。“黑煞神”一招得手,精神大振,雙錘飛舞,怒叫連聲,左錘蓄勢迎槍,右錘伺機出擊,聲勢尤為嚇人。
小李廣雖然大怒,但仍牢記江天濤和金劍英的叮囑,切忌力拚,這時見黑煞神來勢兇猛,愈加不敢冒險。於是心念一動,一俟黑煞神奔至近前,大喝一聲,雙膝急撥坐馬,手中長槍,振腕一抖,立即顫出叁朵櫻花,分刺黑煞神的上中下。黑煞神不知是計,一聲怪嵲,雙錘齊下。
就在黑煞神雙錘齊下的同時,小李廣已縱馬到了黑煞神的右後方,大喝一聲,掄槍如雷,挾着一陣風嘯,猛砸黑煞神的後腰。黑煞神雙錘擊空,心知不妙,暴喝一聲,右錘旋飛護腰但是,已經遲了。隻聽蓬的一聲,小李廣的亮銀槍杆打個正着。
“黑煞神”一聲悶哼,身形搖晃,險些落馬墜地,所幸他皮堅肉厚,轉身將雙錘揮出。但他的雙錘尚末用老,小李廣的槍尖已到了他的脅腰,嗤的一聲裂帛輕響,由前脅至前腰的黑衣,已被小李廣的槍尖挑開了。群豪一見,轟然一聲,瘋狂叫好。小李廣一槍刺中,縱馬馳出圈外。黑煞神低頭一看,隻氣得猛力撞錘,火星直冒,裂着創痨,哇哇直叫。
就在這時,麵色蒼白的魏季高,突然朗聲高呼:“六師弟請回來。”
小李廣馳至江天濤麵前,飛身下馬,立即慚愧的躬身道:“備绨險些失手,如今幸不辱命。”
江天濤謙和的笑着說:““缬兄回馬一槍,實在精彩,不愧人稱“小李廣”弟由衷佩服。”
小李廣抱拳躬身,連連恭聲道:“備绨不敢,少堡主過獎了。”
話聲甫落,西場邊已傳來一聲震耳大喝:“九宮堡下一場的是那一個?”
江天濤叁人聞言一看,隻見袒胸露臂,肩闊腰肥的“飛錘霸”,手中提着飛索蒺藜錘,早已坐在場邊馬上了。鄧麗珠一見,頓時大怒,嬌哼一聲,飛身上馬,一撥馬頭,迳向“飛錘霸”沖。“飛錘霸”一見,卵眼一瞪,仰天一個哈哈,縱馬迎來。
鄧麗珠乘的紅馬,乃是萬一選一的寶駒,放蹄飛馳,快如雷奔,宛如一朵紅雲,眨眼已到了如飛奔來的“飛錘霸”馬前。“飛錘霸”沒想到鄧麗珠的紅馬如此奇快,心中一驚,急掄飛錘,大喝一聲,飛擊而出。但就在他鬆手滑索的同時,紅影一閃,兩眼一花,一陣勁風過處,如鼓的肚皮上,已被鄧麗珠的弓背來了一擊。
“飛錘霸”一聲驚嘄,麵色大變,急忙振臂收錘。鄧麗珠一心想出足風頭,揚名天下,因而並不想出手一弓就將“飛錘霸”蔔蛷功打落馬下。這時,飛馬一過,急忙轉身,朱弓一揚,疾演“回頭望月”,弓弦聲響,一點銀光,快如電閃,直奔飛錘霸光可鑒人的禿腦袋溉的一聲輕響,暴起一聲怪叫,嗡的一聲,扁形銀彈,擦過“飛錘霸”的頭皮,直飛半空。
瘋狂歡呼的群豪一見,立即變成哈哈大笑,不少人高聲大喊:“好弓法。”
“硬是要得。”
回馬轉身的飛錘霸,麵色蒼白,冷汗油油,左手急忙去摸禿頭,髮現頭皮雖然又麻又辣,但卻沒有破皮流血,愈加怒不可遏。於是,怪嗥一聲,掄錘催馬,迳向撥馬馳回的鄧麗珠沖去。鄧麗珠櫻唇綻笑,柳眉微剔,嬌靥上充滿了頑皮,左手提弓,右手捏彈,正麵向飛錘霸迎來。
江天濤和金劍英等人,見鄧麗珠正麵迎敵,犯了大忌,不由暗暗焦急。豈知,鄧麗珠毫不介意,一俟奔至七丈距離,立即舉弓搭彈,嗡然一聲,叁點寒星,直奔飛錘霸的左右耳門和天靈。飛錘霸神情如狂,怒目圓睜,恨不得一錘將鄧麗珠擊落馬下。
這時見叁點寒星迎麵奔來,隻得倒身仰麵,貼向後鞍,叁點寒星,掠麵飛過,驚險萬分。急忙直身再看,馬前已沒有了鄧麗珠的馬影。飛錘霸心知不妙,對方的紅馬太快了。心念間,倉促撥馬,急忙轉身,兩點寒星已到了奔馬的左右膝骨前溉叭兩響,坐馬踉跄,一聲怒嘶,猛的栽向地上。飛錘霸怒喝一聲,挺身躍起,再看紅馬上的鄧麗珠,早已奔出場外,隻得恨恨的菈着拐馬,走向西場邊。
“白亮鞭”魏季高,隻氣得麵色鐵青,渾身微抖,怨毒的看了江天濤一眼,毅然接過馬匹,飛身縱上馬鞍。
這時,鄧麗珠已到了江天濤身前,翻身下馬,立即笑着道:“濤哥哥,快去罷,白亮鞭魏季高已經上馬了。”
江天濤本來想讚美鄧麗珠幾句,但看到點蒼掌門魏季高已高坐馬上等他了,隻得由堡丁手中接過小青,認镫上馬,迳向東邊馳去。到達東場邊,髮現數十丈外的魏季高己撤出了亮銀鞭,同時,髮現魏季高,一臉殺氣,充滿了怨毒。於是,橫肘撤健,嗆啷一聲,寒光一閃,彩華大盛,隻見一片瑰麗寒芒,看不出劍身劍鋒。
麗星劍一出鞘,對麵數十丈外的魏季高,立即大喝一聲,飛馬沖來。江天濤一手仗健,一手控缰,絲缰輕輕一抖,小青昂首一聲怒嘶,放開四蹄,急如奔電,身形宛如一縷青煙,直向飛馳來的魏季高沖去。群豪一見,俱都愣了,像小青如此威猛神駿,快如奔電的馬,確實蛇鳆。
“白亮鞭”魏季高,一見快如輕煙的小青,不由大吃一驚,情不由己的舞動亮銀鞭,連聲大喝。江天濤旨在迫使對方知難而退,同時,兼有震赫其他門派之意,一俟魏季高沖至七八丈附近,大喝一聲,小青騰空而起,直向魏季高的頭上飛去。
魏季高一見,大驚失色,心中一慌,本能的低頭伏鞍小青一聲雷鳴,挾着狂飙般的勁風,迳由魏季高的背上,淩空飛過群豪一見,轟然一聲,脫口暴起一聲驚濤駭浪,直沖霄漢的震山烈彩。江天濤一俟小青落地,前沖數步,急勒馬缰,小青聲痛嘶,倏然人形立起,連兩個旋身,撥馬向魏季高追去。
小青昂首豎鬃,翹尾如帚,聲聲怒嘶,快如電掣群豪一見,呐焊琥威,形如瘋狂,久久不歇。魏季高躬身伏在馬鞍上,心中又驚又急,又慌又怒,直到江天濤騰馬飛過,才想起大喝一聲,掄鞭向空中打去。一鞭擊空,又羞又怒,忿然一撥坐馬,準備全力一拚。但馬首尚未轉回,一片玫麗彩華,挾着一陣急如驟雨的馬蹄聲已到了麵前。
魏季高頓時大吃一驚,知道江天濤已飛馬而回,慌急間,大喝一聲,掄鞭盲目打去铮然一聲金鐵交鳴,立時濺起無數火星,魏季高氣血浮動,右臂酸麻,身形一連幾個搖晃,險些栽落馬下。魏季高麵色蒼白,汗下如雨,雖然知道江天濤已縱馬飛馳過來,但他的兩眼中,仍旋轉着金星和彩華。他左手控制着驚急亂轉的坐馬,右臂半彎,亮銀鞭無力的橫搭在鞍頭上,神色惶急的去找江天濤。
當他髮現江天濤,橫劍勒馬,就停在叁丈以外時候,不由飛眉瞪眼,厲聲道:“仗着馬快,勝之不武,在下心中着實不服。”
江天濤朗聲一笑道:“魏掌門即然如此說,在下極願在馬下再陪閣下走幾招。”
魏季高業已心驚膽裂,那還有心再下馬交手,因而,故意冷哼一聲,不屑的說:“本派選的是馬戰,豈肯出爾反爾,自招天下閒言,不過,下屆大會,在下仍要向閣下挑戰。”
江天濤再度朗聲一笑道:“魏掌門,錯過今天,恐怕再沒有挑戰的機會了。”
魏季高怎能聽不出江天濤的話意,等到下屆大會,他必須由第叁等第叁級開始挑戰,連敗叁等的雪山、邛峽、和二等的崆峒、峨嵋、以及崑侖、長白等派,才有資格向九宮堡挑戰。試問,半日時間,要想連敗六派掌門宗師,談何容易,即使每屆通過一關,還要苦等叁十五年才能再向江天濤挑戰。
心念至此,滿麵通紅,不由恨恨的沉聲道:“妳道在下不敢去九宮堡?”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一連傲然哈哈大笑,道:“魏掌門請放心,在下隨時候教。”
魏季高再度一聲怒哼,撥轉馬頭,悻悻走去。就在他催馬的同時,北麵彩棚間,突然暴起一聲震耳渾濁的大喝道:“姓魏的掌門人妳慢走,還有俺大洪山主張石頭。”
江天濤聽得劍眉一蹙,循聲一看,隻見挺着如鼓大肚皮的張石頭,正一麵向着魏季高招手,一麵向着正中的通道走。“白亮鞭”魏季高一聽,隻得停下馬來,根據大會的規定,大洪山主雖然相差叁等十數級,但因為他是新龍首,有權向大會要求晉級缸亮鞭雖然敗給了江天濤,卻沒把大洪山主張石頭看在眼內,而且,還正要以擊敗張石頭,爭回一些失去的麵子。
隻見張石頭,立在通道中央,仰麵向着數十級以上的“元臺大師”一抱拳,大聲嚷着道:“少林派的老和尚大師聽着,俺張石頭本來不願爭名奪利,也沒想到要求挑戰晉級,可是俺師妹卻說俺沒出息,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向妳要譴鸺許俺晉級。”如此一來,不少人哈哈笑了,雖然很多人想知道他的師妹究竟是誰,居然如此厲害,但苦於距離遠,無法髮問。
元臺大師早已由椅上立起來,知道張石頭是個渾人,對他的組言粗語,毫不在意,首先合什還禮,接着朗聲問:“張山主可是要向點蒼派挑戰?”
張石頭點點頭,同時一指邛峽派的彩棚繼續說:“還有那個姓單於的。”話一出口,群豪中不少人愣了,沒想到這個大洪山主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和豪氣。
元臺大師聽了壽眉一蹙,擔憂的說:“張山主連戰兩派掌門宗師,可有這份把握?”
張石頭毫不遲疑的大聲道:“俺張石頭當然有這份能力,不然豈不丟俺師父的人。”
元臺大師聽了張石頭的傻言傻語,懶得問誰是張石頭的師父,為了尊俺張石頭是龍首,加之他又合乎大會的規定,隻得微微颔首道:“張山主是選拳掌抑或是兵器?”
張石頭毫不在意的沉聲道:“隨他們兩人的便,車戰、馬戰、陸戰,俺張石頭都能乾。”
群豪一聽,笑聲更響亮了,因為大傢已開始懷疑張石頭可能是個瘋子但也有不少人認為張石頭沒有這份把握,也不敢挺身挑戰。元臺大師雖然心中不悅,但錶麵上依然一派慈祥,他特地舉目看了一眼將要西下的大陽,遲疑的道:“現在時間無多,恐怕無暇再連戰六場了?”
張石頭一揮手,索性道:“這沒關係,挑戰晉級,反正決定在掌門人一戰,俺先戰姓魏的,接着再戰那個單於田……”群豪一聽,更是哈哈大笑,聽他口氣之大,擊敗點蒼掌門“白亮鞭”,似乎是毫無問題的事。邛峽派的“落英劍客”和點蒼派的“白亮鞭”,早已氣得麵色鐵青,渾身打顫。
元臺大師壽眉一蹙,不由關切的道:“如此張山主豈不太辛苦了?”
張石頭嘿嘿一笑,一晃大腦袋,傲然沉聲道:“不瞞妳老和尚說,九宮堡的江天濤是俺師妹的愛婿,俺張石頭是他的師兄大舅子,俺把他打敗了,怕俺師妹生氣,否則,俺張石頭還真不放過他哩。”群豪一聽,哄然大笑,緊張的氣氛,頓時被笑聲淹沒了。
“叁钗幫”的彩棚下,更是莺莺燕語,挾雜着豪放大笑,無數道閃輝目光,一齊射向場中馬上的江天濤。江天濤見張石頭,口沒遮攔,不懂規矩,看樣子連少林派的元臺大師也沒放在眼裹,不由感慨的搖搖頭。群豪歡笑聲中,議論紛紛,尤其看到場中江天濤無可奈何的神情,更是紛紛揣測誰是九宮堡的“少夫人”。
由於外間傳說,叁钗幫的蕭湘珍,早已大腹便便,珠胎暗結,因而,大傢一致認定張石頭的師妹是彩虹龍女。就在這時,九宮堡的彩棚下,紅影一閃,朱彩蝶已向鄧麗珠奪過朱漆彈弓和一粒銀彈,一聲嬌叱,舉弓扣彈,嗡然一聲弦響,一道寒光銀線,直奔張石頭的大腦袋。
群豪一見,一陣嘩然,不少人脫口呐喊,頓時大亂。元臺大師和各派彩棚下的掌門和高手,也都不由一愣。朱彩蝶這一彈射得還真準,隻聽叭的一聲脆響,扁形銀彈,不偏不差,恰好打在張石頭的頭頂上,嗡的一聲,銀彈直跳半空。群豪一見,一片啊聲,俱都愣了。
張石頭摸摸腦袋,裂着創痨,一指朱彩蝶,望着元臺大師,委屈的正色道:“老和尚妳看,俺隻是說說她的愛婿江天濤,還沒有敢說挑戰“九宮堡”,俺師妹她就不依了。”
群豪一聽,不少人麵色立變,任何人沒想到張石頭的授業恩師,竟是梵淨山的“金狒盲尼”,師妹竟是朱彩蝶根據剛才那一扁銀彈,這傢夥顯然練有一身橫練功夫,否則,也是一顆鐵腦袋。繼而想到“九宮堡”的少夫人竟是劍術精絕,輕功駭人的朱彩蝶,再加上外間傳說的彩虹龍女,九宮堡今後在武林中的聲望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雪丹鳳和汪燕玲都笑了,汪燕玲悄悄地對朱彩蝶道:“蝶妹妹,妳放心,妳的位子跑都跑不掉。”
朱彩蝶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怎麼也逃不脫的,因為有“九宮堡”正室少夫人的承諾,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不由得心花怒放,瞟了江天濤一眼。
等候在場中,早已有些不耐的“白亮鞭”魏季高,和隻氣得渾身髮抖的“落英劍客”單於田,這時也都愣了。元臺大師看了一眼,寶裹寶氣的張石頭,又看了一眼刁蠻難惹的朱彩蝶,即向立身棚外的胖大和尚揮了揮手。
胖大和尚麵向群豪,立即朗聲宣布道:““珙位,大洪山新任山主張石頭,要求一人獨戰點蒼,邛峽兩派掌門人,張山主的尊師,也是梵淨山的“無憂洞主”金狒盲尼老前輩。”
宣布完畢,群豪沒有歡呼,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喧嘩之聲,嗡嗡震耳,似是都在談論白亮鞭和落英劍客兩人,能否獲勝。當然,根據朱彩蝶方才的卓越錶現,大都看好張石頭。這時,張石頭已到了谷底,先向江天濤揮了揮手,點了點頭,迳自走向場中。江天濤不便冉在場中停留,將小青交給堡丁,也迳自走回彩棚。
“白亮鞭”魏季高,見張石頭徒手末帶兵刃,早已翻腕收鞭,飛身縱下馬來。張石頭來至“白亮鞭”魏季高身前七步處,停身立好,挺着如鼓肚皮,翻眼裂嘴的沉聲道:“魏掌門,時間已經不多了,俺還有一場要鬥落英劍客呢。”
白亮鞭見張石頭立身如此近,心中已經不悅,這時聽他的口氣,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裹,頓時大怒,暴喝一聲:“張山主欺人大甚了。”了字出口,飛身前撲,左掌迎空一揮,右拳“五雷貫頂”,挾着虎虎勁風,猛向張石頭的大頭擂去。
張石頭嘿嘿一笑,翻白着大眼,動也不動,一俟魏季高的當頭拳擂到,正待出手去托,對方的招式突然變了。“白亮鞭”魏季高的拳掌均是虛招,因為他斷定張石頭的頭,必然堅逾鋼鐵,是以拳至近前,突然一聲大喝,招式立變當頭擂下的拳突然一晃,迎空虛揮的左掌,立變“黑虎偷心”,呼的一聲,由掌變拳,猛搗張石頭的大肚皮。
張石頭腹大如鼓,腿短腳粗,這等快如雷奔的閃電一擊,自是無法躲避。隻聽蓬的一聲悶響,鐵拳如擊敗革,魏季高一聲嗥叫,飛身暴退八尺,張石頭悶哼一聲,接着哈哈笑了。群豪一見,立即掀起一片機歎和驚啊。
張石頭定睛一看,髮現“白亮鞭”魏季高,麵色蒼白,蹙眉苦臉,右手緊緊握着左腕直滴冷汗。於是,嘿嘿一笑,道:“姓魏的,妳應該擂俺的頭,不該搗俺的肚皮,如今,妳閣下隻好委曲去坐俺的那張銀灰椅了。”
魏季高一聽,又驚又怒,頓時忘了手痛,大喝一聲,飛身前撲,揮舞着雙拳,勢如猛虎,劈頭蓋臉,迳向張石頭打下,形如瘋狂,猛不可當。張石頭一聲冷哼,道:“姓魏的,俺真佩服妳這份骨氣……”
話末說完,魏季高已到了近前,張石頭的胸前兩肩,首先挨了幾拳。張石頭毫不在乎,嘿嘿一笑,兩臂一翻,立即扣住“白亮鞭”魏季高的左右手腕,大喝一聲:“倒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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