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說完,突聽門口響起一聲陰森的尖笑,說道:“貧道還當是什麼人?原來是李幫主大駕在此。”
白繼善倏地回過身去,沉喝道:“什麼人?”就在他喝聲之際,已從前麵門口陸續走進叁個人來,那是嶽麓觀主常清風,四十出頭的老處女辰州言鳳姑,和雙目已瞎走路時點着一支鐵竿的鄢茂元。
鄢茂元雙目雖瞎,但耳朵和鼻子卻十分靈敏,跨進廳上,立即咦了一聲道:“好濃重的血腥味,這屋中至少有五個人被殺,常道兄可曾髮現死了些什麼人?”
常清風目光一動,不由猛吃一驚,睜大雙目驚呼道:“會是盛莊主,古道兄、荀副總領隊……還有北峽老人夫婦、駝背鄧峰……他們……全遭了毒手,嘿、嘿,李幫主果然好毒辣的手段。”
“住口。”向鳳亭嗔目喝道:“常清風,妳少胡說八道,咱們也是剛到此地,才髮現的。”
言鳳姑冷哼道:“堂堂丐幫幫主,自己做了什麼事,還不敢承認,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李鐵崖朗笑一聲道:“李某闖蕩江湖幾十年,還沒有不敢承認之事,天南莊與江湖同道為敵,李某是應邀趕赴黃山去的。雙方原是敵對之勢,遇上了誰也不會放過誰,就算盛世民等人是李某殺的,李某也用不着抵賴,但李某一生光明磊落,不是我殺的,李某豈敢冒人之功?”
言鳳姑冷笑道:“盛莊主等人剛死不久,這裹除了妳仍丐幫,並無別人,不是妳們殺的,還有誰?”
隻聽一個蒼勁的聲音笑道:“言女俠,這些人確非李幫主幾人所殺,妳們隻要仔細看看,就會明白了,李幫主縱然武功蓋世,但要在一招之間殺死各有一身修為的六位高手,隻怕未必能做得到哩。”
此人話聲不響,但聽到耳中卻铿锵如同有物,李鐵崖聽得一怔,忖道:“此人不知是誰,隻要聽他話聲,已可知道是一位棘手人物了。”急忙擡目看去,隻見從門口緩步走進一個身穿及膝黃衫的老者,這人生得一張國字臉,花白濃眉如帚,細長眼睛隱射精光,紅臉蒼髯,高大身材,手柱一支龍頭杖,雖然麵含微笑,卻使人有不怒而威的氣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李鐵崖乍睹此人,心頭不由又是一慎,暗道:“會是獨角龍王敖天佑,他怎麼會在這裹出現?”心中想着,一麵連忙拱手道:“敖前輩請了,十餘年不見,妳老豐采依然,今晚能在這裹見到前輩,真是榮幸得很。”
獨角龍王敖天佑呵呵一笑道:“李幫主好說,老朽是應姬太君之邀,到這裹來給大傢捧個場的,李幫主一行,可是應邀來的嗎?”
李鐵崖聽得暗暗攢了下眉,一麵依然拱手道:“敖前輩見詢,在下隻有直言奉告了,在下是接到江南各大門派的邀請,趕去湊數的。”
獨角龍王點點頭道:“人各有志,江湖上誰都有幾個朋友,老朽也是給朋友菈來的。”
李鐵崖抱抱拳道:“諸位在此,在下就告退了。”正待退出。
言鳳姑冷聲道:“李幫主請留步。”
李鐵崖腳下一停,說道:“言女俠還有什麼見教嗎?”
言鳳姑嘿然道:“盛莊主等六人死因沒有查清楚之前,李幫主等四位是唯一留在現場的人,怎好說走就走?”
李鐵崖目中神光逼射,洪笑道:“言女俠那是認為李某有嫌疑了?”
“不錯。”言鳳姑道:“縱然李幫主不曾直接殺死盛莊主等人,但時當深夜,此處又非通衢要道,李幫主四人卻逗留現場,說妳有嫌疑,難道還會錯嗎?何況……”口氣微微一頓,接着道:“李幫主可知這裹是什麼地方嗎?”
李鐵崖道:“這個李某倒不詳細。”
言風姑冷笑道:“李幫主如果不知道,就不會夤夜到這裹來了。”
李鐵崖臉色微沉,說道:“李某真的不知道這裹是什麼地方。”
言鳳姑又是一聲冷笑,回頭朝常清風、鄢茂元二人問道:“常道長、鄢長老妳們相信李幫主說的話嗎?”
常清風、鄢茂元二人還未開口,李鐵崖嗔目喝道:“李某一生從不虛語,言女俠這樣口吻,把李某看作何等樣人?”
“我說的是實情。”言鳳姑冷峻的臉上,飛過一絲陰笑,說道:“因為這裹是天南莊接待各路英雄的賓舍,李幫主並不是應天南莊邀約而來的貴賓,而是去投奔萬鬆山莊的人。雙方是敵非友,但李幫主卻率同丐幫精銳,深夜在這裹出現,正好又是盛莊主六人死於非命的現場,妳說這是誤會,能使人相信嗎?”
獨角龍王敖天佑雖和李鐵崖相識,但聽了言鳳姑這番話,也不覺聳然動容,頻頻颔首,覺得李鐵崖確實不無嫌疑。李鐵崖聽得一呆,心知今晚之事,隻怕無法善了,濃眉微攏,說道:“李某真的不知道這裹是天南莊的接待之處,隻因路經此處,附近沒有可以借宿之處,正好這裹有一座宅,才進來瞧瞧的,言女俠既然言之鑿鑿,把李某視作涉嫌之人,李某就不好再說什麼,不知言女俠的意思,要待如何,大傢都是江湖人何妨直說出來?”
言鳳姑冷峻的笑了笑,才道:“李幫主承認涉嫌,就好辦了,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妳是一幫之主,我不能說在沒有查出真兇之前,李幫主不能走。李幫主是應邀趕去黃山的,即是天南莊的故人,但李幫主隻要回轉丐幫,嚴守中立,就可證明妳並不涉嫌了。”說到這裹,回頭朝獨角龍王敖天佑道:“乾爹,女兒這樣說,妳老人傢認為對嗎?”
敖天佑一手捋須,呵呵笑道:“對、對,對極了,老夫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李鐵崖沉聲遁:“李某已經答應了各大門派,豈能言而無信,這點李某辦不到。”
言鳳姑冷笑道:“李幫主這就不通人情了,因為這裹是天南莊的接待站,盛莊主幾人死在這裹,妳們又是唯一留在這裹的人,我要妳回轉丐幫,嚴守中立,也隻是為了息事寧人,不願有傷兩傢和氣,今晚隻當妳沒有來過,李幫主一口拒絕,豈不是要乾爹和我為難嗎?”話聲一落,又接着道:“我是這裹的負責人,乾爹是協助我來的,是這裹的老供奉。”
李鐵崖聽出來了,她轉轉彎彎的說話,原來隻是找藉口而已,因為獨角龍王和自己相識,如果沒有藉口,獨角龍王不會支持她的。果然獨角龍王聽她說完,颔首道:“李幫主,依老夫相勸,妳還是回去的好,這樣可以不傷兩傢和氣,老夫就不用為難了。”
“這……”李鐵崖遲疑了下,才道:“李某一生言出必踐,既然應邀而去,豈可對朋友失信?前輩這麼說,豈不是教李某為難嗎?”
鄢茂元不耐道:“李鐵崖,妳夜闖天南莊接待站,理由還是妳對嗎?”
向鳳亭晚道:“鄢茂元,妳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裹亂吼亂叫的?”
鄢茂元一怔,擡頭對向鳳亭道:“妳是丐幫傳功長老向鳳亭?聽說妳這些年調教出不少叫化子徒弟,在各地當小混混,會上幾手叁腳貓,來來,讓老鄢伸量伸量,妳有多少斤兩?”隨着話聲,右手在地上點着一支純鋼細竿,迎着向風亭走來。
向鳳亭怒嘿一聲,嗔目喝道:“鄢茂元,妳雙目未瞎,也許可以在向某手下走出十招八招。”
鄢茂元陰笑道:“鄢茂元雙目雖瞎,妳姓向的隻怕還接不下呢,好,妳接着了。”喝聲出口,手中細長鐵竿咻的一聲朝向鳳亭當頭抽下。
向鳳亭手中執着打狗棒,並未出手,隻是身形一晃,閃了出去,正待橫手髮掌。那知他身形才動,鄢茂元耳朵靈敏,聽風辨位,右手手腕一挑,又是咻的一聲,細鐵竿快得如同閃電,又朝向鳳亭右肩抽來。向風亭大喝一聲,打狗棒隨着揮出,刹那之間,一條條棒影,交織如網,朝鄢茂元席卷過去。
兩人這一交手,一個打狗棒純走剛猛路子,風聲呼呼,一個細鐵竿柔軟如絲,嘯聲咻咻,雙方誰也不肯和對方硬接,隻是各展所學,乘隙進招,是以除了呼呼咻咻的風聲不絕於耳,聽不到一記兵刃擊撞之聲。這個是真正的高手交手,憑自己技擊取勝,直看得雙方的人,屏息凝神,暗暗點頭。
尤其鄢茂元雙目已盲,全憑耳朵聽風辨位,來辨別對方的招式,任憑妳向風亭打狗棒使得如何快速,他閃避還擊,有守有攻,居然絲毫不爽,較雙眼未盲的人還來得靈活快捷。片到工夫,兩人已打出五六十招,依然不分勝負,激戰中,鄢茂元忽然人影一閃,側身欺進,左手揮掌擊來。
向風亭身為丐幫傳功長老,對各門各派的人物,精擅些什麼武功,自然知之甚樣,鄢瞎子是排教長老,擅使“翻天印”,豈會疏忽了?但他一生勤練“打虎拳”,自認功力之深,決不在對方“翻天掌”之下。因此不再避讓。左劈一振,一記拳風迎着對方來掌擊去。
雙方力搏數十招,沒有一記硬打硬接。這一招卻硬碰硬的接個正着,但聽蓬然一聲大響。勁氣四溢,兩個人同時被推了一把,各自震得後退了兩步。鄢茂元突然怪笑一聲道:“丐幫打虎拳果然有些力道,向長老再接我鄢某人一掌。”翻腕又是一掌,橫擊過來。
向鳳亭哼道:“排教翻天掌,兄弟領教過了,再接妳幾掌又有何妨?”說話之際,左手又直搗而出,拳風呼然有聲,淩空撞去。
雙方在這一掌、一拳之上,自然又加強了幾成力道,拳掌出手,兩人之間又響起蓬然一聲大響,因為雙方都加重力道,各自被震得後退了叁步之多,依然秋色平分,铢锱相稱,誰也沒佔到上風。向風亭忽然把打狗棒交到左手,右手握拳,又是一記“打虎拳”奮力擊出。
鄢茂元聽出風聲有異,豈肯退讓,他“翻天掌”練在左手,不用換手,但右手緊握細鐵竿,拄在地上,左掌一橫,又橫擊出去。這一下兩人都以杖拄地,支持身體,蓬然一聲大響之後,誰也沒有被誰震退半步。
但鄢茂元右手是一根純鋼鑄成的鐵稈,又細又長,受到震力,人雖然沒被露退,鐵竿卻一下彎了過來,有若彎弓一般。這可是鄢茂元有心讓它彎過來的,細鐵竿彎到九十度,他就藉着鐵竿的反彈之力,一個人呼的一聲淩空飛起,左掌一掄,閃電朝向風亭當頭撲擊而下。
向風亭大喝一聲:“來得好。”拳迎空擊去。
這回一個下撲,一個上迎,一掌一拳結結實實的擊着了。這一記雙方已是出了全力,“拍”的一聲,拳掌交擊,鄢茂元平空一個筋鬥,翻了出去,他急使千斤墜身法,落到地上,還是站立不穩,雙足交換,後退了叁四步,才算穩住,一襲青衫,拂拂自動,心頭也感到陣血氣翻騰。
心頭也暗暗自驚凜:“自己這一招“翻天壓地”,從未有人接得下來,這姓向的果然不愧丐幫傳功長老,一身功力,和自己毫不遜色。”
向鳳亭也打狗棒拄地,沒被震退,但一支打狗棒卻把堅硬的青石闆戳了個洞,深陷下去足有四五寸深,站着的人胸口起伏,氣喘如牛,同樣感到今晚遇上了真正旗鼓相當的勁敵。這一招雙方都已流露出憊態,再打下去,最多也隻是兩敗俱傷之局。
李鐵崖正待出聲,想叫兩人住手,突見鄢茂元忽然疾沖而上,左手橫掌朝向鳳亭胸前印去。他這下說打就打,事前既未出聲招呼,而且正在喘息不停之際,直沖上去,自是出人意料之事,尤其身法之快,出手之準,當真動作如電,快到無以復加。
向風亭正在調息的人,忽覺人影一晃而至,等到髮覺,鄢茂元的一記“翻天掌”已經到了麵前,相距不過兩尺光景。心頭暗暗吃驚,急切之間,右手握拳,迎着全力搗出,右拳甫髮,左拳緊跟着迅雷般擊出。這兩拳擊出雖然稍有先後之分,其實也不過是毫厘之差而已,但它的效果卻有着極大的不同。
右手這一拳,是看到鄢茂元沖到麵前才髮的拳,雖然全力迎擊,總究比人傢邊了半步。所謂先下手為強,迎拒總是及不上一鼓作氣疾沖而來的氣勢較盛,因此在拳掌交擊,髮出“拍”的一聲脆響之後,鄢茂元前沖的人收不住勢,上身一晃,幾乎撲倒。
向風亭卻因髮拳較遲,人傢已經到了麵前,擊出的拳勁,無法髮揮,吃了大虧,一個人被震得往後連退了四五步,雙膝一軟,跌了下去。不,他跌倒地上,是因第二拳正好繼右手和對方手掌擊實之際,重重的擊中鄢茂元右肩,用力過猛,後退之際,雙腳互絆才跌坐下去的。
鄢茂元可不同了,他左掌擊出,前沖之勢未衰,右肩突然如中巨石,蓬然一聲,把他一個人擊得打了一個轉,向左首撞出一丈來遠,砰然摔到地上,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跌倒下去。雙方的人急忙搶出,扶着兩人退後幾步,在地上盤膝坐好,引氣歸元,緩緩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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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風左手拂塵一揮,朝李鐵崖打着稽首道:“貧道想跟李幫主討教幾手,不知李幫主肯不吝賜教嗎?”
白繼善嘿然道:“常清風,憑妳也配跟李幫主叫陣?”
常清風大笑道:“這麼說,是白長者想和貧道動手了?”
白繼善道:“白某正是這個意思。”
常清風又是一聲長笑道:“白長老認為配和貧道動手嗎?”
白繼善怒笑道:“妳馬上就會知道。”手中打狗棒倏地一挑,喝道:“白某讓妳常觀主先出手,請。”
常清風唰的一聲從肩頭掣出長劍,大笑道:“看來貧道非出手不可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有僭了。”話聲出口,左手拂塵隨着朝前揚起,輕輕一抖,就化作一蓬銀絲,朝白繼善迎麵拂來,拂塵甫髮,人已一個輕旋,轉到白繼善左側,右手長劍一招“斜指北鬥”,一縷寒芒朝白繼善左太陽穴射到。
出手之快,幾乎一閃即至,妳還沒看清他拂塵的變化,劍尖已經從側麵襲到,僅此一招,已可看出他劍、拂配合之妙,功力精純,名不虛傳。
白繼善相當沉穩,任妳旋身髮劍,他始終站着不動,直等對方長劍刺出到離身側一尺光景,右手才朝上擡起,身向左轉,“叮”的一聲,架開劍勢,左手執在打狗棒中間,由下而上,朝前推出,這一記類似“倒打金鐘”,一點棒頭直奔對方咽喉。他不動則已,一動快速無比,上麵堪堪架開長劍,倒過來同時也打到了。
常清風上身一仰,左手拂塵已朝棒上揮來。白繼善嘿了一聲,左手一放,打狗棒呼的一聲,“泰山壓頂”朝對方當頭擊落。常清風又是一個輕旋,避開棒勢,劍使“雲橫秦嶺”攔腰橫掃過來。他這一招繞着白繼善身外飛旋,劍先劃起一道銀圈,左手拂塵同時快速無倫的朝打狗棒上纏來,隻要被他纏住打狗棒,劍招的攻勢就落實了。
白繼善棒頭點地,身子嗖的騰空躍起,沖上兩丈來高,雙足在梁上一點,右手連揮,舞起一片棒影,棒先人後,朝常清風撲攻而下。常清風避無可避,隻得揮動長劍硬接,但聽一連響起八九聲金鐵交鳴,才算把白繼善的一輪攻勢硬行架開,白繼善落到地上,還被震得後退了兩步,常清風雖然接下來了,但也往後連退了叁步。
雙方這幾招下來,已知對方並非易興,至少兩人功力悉敵,要想勝過對方,並不容易,因此兩人再次交手之際,誰都不敢稍存輕敵之心。一個劍拂同施,有守有攻,一個右手打狗棒,左手也使出了他的看傢本領“劈空掌”,一記又一記的劈擊而出,掌力雄渾,棒法精純,一路大開大阖的打法,雖沒把對手逼落下風,卻也把常清風打得守多於攻。
十幾二十招下來,白繼善愈戰愈猛,逼得常清風連連後退了四五步,就在此時,但聽一陣嗤嗤細響,常情風左手擡處,從他拂塵中連續射出七八支極細的寒芒。原來他拂塵中間暗藏玄機,可以用機連續髮射七十二支天蠍針,針上喂的就是蠍毒,中針之後,立時會使人全身麻痹,昏迷不省人事。
他天蠍針出手,白繼善果然大叫一聲,往後倒去,手中打狗棒也脫手飛出。常清風陰笑一聲,左足倏地跨上一步,右手長劍一舉,正待刺下。白繼善突然翻身坐起,大笑道:“妳也試試白某的零碎玩意。”右手揚處,一蓬細碎的東西,從他掌心激射而出。
常清風大吃一驚,急忙舉拂塵朝外拂出,原來隻是一把石子而已。那是白繼善髮現常清風打出天蠍針,自己左肩一麻,已經中了他一支飛針,急忙封住左肩穴道,故意大叫一聲,往後跌下,才算避開連續射來的蠍針,同時在打狗棒脫手之際右手掌用力拍在青石闆上,再勁運五指,抓了一把被掌力擊碎的石屑,隨着上身坐起,揚手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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