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丁少秋耳中忽然聽到身後不遠一張桌上有人低低道:“點子已在吃麵了,大概快上路啦,咱們也要快些吃才行。”
接着隻聽另一個道:“不急,咱們至少也要等點子上了馬,走出一段路再出去,這樣才不致被他髮現。”
丁少秋心頭暗暗一動,忖道:“這兩人指的莫非是自己?他們跟蹤自己來的,哼,一定是柯傢莊派來的人了。”他並未回頭看去,等一碗麵吃完,起身到櫃頭付賬,才漫不經意的朝後打量了一眼。自己身後至少也有五六張桌子,但一眼可以看出是護院打手一類的人,隻有右後方第二桌上正在低頭吃麵的兩個漢子,一身短靠,身邊各自放着一個長形青布包袱。
丁少秋那會把他們放在眼裹,連第二眼都沒瞧,會帳出門,解開拴着的牲口,跨上馬鞍,徐徐往北馳去,正當馳出一箭來遙,稍稍回頭,果見那兩個漢子匆匆追出,翻身上馬,跟了下來。心頭暗暗冷笑一聲,立即一夾馬腹,摧馬疾馳,等奔行了兩裹光景,正好左側有一片鬆林,這就一躍下馬,把馬匹牽入林中,然後縱身而起,躍登樹上,隱好身子。
不大工夫,兩匹馬已追了上來,丁少秋折了兩段鬆枝,扣在中指上朝兩匹馬的前蹄彈去。正在奔行中的馬匹,被鬆枝彈中,負痛髮出啼聿聿一聲長鳴,朝上一掀,緊接着屈膝下跪,把兩個漢子從馬上掀了下來。丁少秋更不怠慢,又折了兩段鬆枝分別朝兩人彈去。那兩個漢子根本連髮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人還沒有站起,已經一下被制住了穴道。
丁少秋也在此時,迅快的從樹上飛身而下,先把兩匹馬拴好在樹下,然後一手一個提着兩個人走人鬆林,找了一處較為寬敞之處,放下兩人,先把其中一個拍開穴道,喝道:“說,妳們一路跟蹤着我,是什麼人派妳們來的?”
那人定了定神,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不知是死是活,心頭一慌,望着丁少秋,求饒道:“好漢饒命,小的兩人隻是布販,沒有……”
丁少秋揮手就是一記馬鞭抽在他身上,喝道:“妳不肯說,那就算了。”嗆的一聲從青布囊中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故作獰笑道:“老子沒有時間和妳多說了。”長劍作勢,正待朝他心窩刺去。
“好漢饒命……”那漢子自知無法逃走,就雙膝一屈,撲的跪下,連連叩頭道:“小的說了,小的說了。”
丁少秋長劍擱在他頸上,冷聲道:“好,妳說,但若有半句虛言,我不會放過妳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那漢子被那冰涼鋒利的劍擱在頸上,那敢掙動,直着脖子道:“小的兩人是奉莊主之命,暗中跟着好漢來的。”
丁少秋問道:“妳們莊主是誰?”
那漢子道:“是……是柯傢莊的……柯莊主……”
丁少秋道:“是柯大髮?”
那漢子連連點頭道:“是……是……”
丁少秋道:“他派妳們跟蹤我,有何目的?”
那漢了道:“是叫小的跟下來看看好漢是不是真的走了?”
丁少秋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那漢子道:“沒有了。”
吵秋道:“好,我再問妳同伴,如果妳們兩人說得一樣,我自會放妳們回去。”話聲甫落,長劍連點了他兩處穴道,然後伸手拍開另一個漢子的穴道,如法炮制,另個同伴也據實說了,兩人說的果然完全一樣。
丁少秋自然相信,解開先前那人的穴道,揮揮手道:“妳們回去吧,就說我真的已離此而去。”那人唯唯應“是”,急匆匆的往林外鑽了出去,騎上馬背,催馬速行。
丁少秋當然不甘心就此放過柯金芝,何況自己一走,柯金芝也絕不會放過張阿大,因此準備等天色黑了,再找上柯傢莊去。這時才不過午未之交,自己不如就在這片鬆林裹歇上一會,這就倚着鬆樹,閉上雙目打起噸來。
夏日炎炎正好眠,林外烈日當空,林內清風徐來。丁少秋正在朦胧入睡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極輕的衣袂飄風之聲,似有十幾個人在自己四週數丈外緩緩圍了上來,心中暗道:“柯大髮對自己不計心,哼,就憑妳這十幾個打手,又能奈我何?”
他忽然想到自己竟然相信方才兩人的謊言,他們跟蹤自己明明是為了盯住自己,好讓後麵的人追上來,自己卻把兩人放過了。他仔細數着四週圍上來的人,一共有十八個之多,他們由五丈而四丈,叁丈、兩丈,現在已經逼近到一丈左右,所有的人已全停了下來。
這時隻聽正對麵響起一個老而帶沙的聲音喝道:“喂,朋友,妳可以起來了。”
丁少秋微微睜眼,故作不解,哼道:“什麼事?”
另一個人大喝道:“咱們副長老叫妳起來,妳還不起來?”
丁少秋懶洋洋挺身坐起,才髮現圍在自己四週的竟是十八個衣衫褴褛的中年化子,每人手中抱一支青竹打狗棒,心中不由一楞,迅速忖道:“他們竟然會是丐幫的人。”一麵疑惑的問道:“諸位……”
對麵一個五十來歲的化子,似是這些人中的領頭,他不待丁少秋說下去,一擺手,截住丁少秋的話頭,冷冷喝道:“說說看,妳叫什麼名字?”
丁少秋因對方是丐幫的人,本待說出真姓名來,但心念一轉,還是沒說出來,隻是笑了笑道:“諸位既然不認識在下,何用擺出這副陣仗來,把在下圍在中間?”
站在右邊上的一個喝道:“小子,咱們副長老問妳話,妳還不老老實實的說?”
丁少秋不覺對丐幫心生極大反感,忖道:“原來丐幫的人竟然如此蠻不講理。”一麵哼道:“在下自問並沒得罪貴幫,諸位把在下圍在中間,這是什麼意思?”
為首的副長者臉色一沉,揮手道:“不用和他多說,先把他拿下了,不怕他不說。”他這一揮手,立即有兩個化子從左右兩邊走出,朝丁少秋欺來,他們身法極快,也不答話,一個出左手,一個出右手,一下挾持住丁少秋臂膊。
丁少秋也不掙動,任由他們扣住,擡目問道:“在下不想和諸位傷了和氣,諸位找在下究竟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見告了吧?”
為首副長老沉哼道:“妳見了咱們長老,自然就會知道。”接着又揮了下手,喝道:“帶走。”
捉住丁少秋臂膊的兩人齊聲嗆喝道:“走。”
丁少秋站着不動,問道:“妳們要把在下帶到那裹去?”
那兩人挾着丁少秋,竟然拖不動他,左首一個怒聲道:“小子,妳還敢在咱們麵前倔強。”隨着喝聲,飛起一腳,朝丁少秋腿彎就踢。
砰,這一腳不折不扣踢個正着,丁少秋依然站立不動,但左首那人就像踢在堅硬的石頭上,就像五個腳趾一齊折斷了一般,口中“啊”了一聲,痛得蹲下身去,再也站不起來。
這下也把丁少秋激怒下,冷笑一聲道:“在下說過不想和諸位傷了和氣,沒想到諸位不問青紅皂白,既說要把在下拿下,又說要把在下帶走,還趁在下不備,一腳踢中在下腳彎,在下到底和諸位有何過節?”
右首一個還揪着丁少秋臂膊,這時手把一緊,扣着丁少秋脈腕把手臂往背後扭去,口中喝道:“小子,少嚕嗦。”
他這一手正是擒拿手法,被擒住的人應該無力反抗,怎知丁少秋雙眉一挑,右手突然朝前揮出,喝了聲:“去。”右首那人明明已反扭住丁少秋手臂,不知怎的一個人忽然被淩空摔了出去,飛出去一丈多遠,砰然一聲,跌墜落地,這一下摔得不輕,一時之間,坐在地上幾乎站立不起。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本來拿住丁少秋臂膊的人,一個有腳痛蹲在地上,一個被摔了出去,此一情景,看得對麵為首的副長老為之一楞,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來毫不起眼的漢子,身法會有如此高明,口中嘿了一聲,左手朝上劃了一個圓圈,喝道:“列陣。”
喝聲甫出,本來圍成一圈的十六個人立即進退紛陳,前前後後一陣閃動,看去確然像是列下了一個陣勢,連蹲着的一個和摔出去的一個也忍痛湊上,補足了人數,每人手抱打狗棒,嚴陣以待。丁少秋看不出他們這個陣法有何奧妙,心想:“丐幫列出來的陣法,大概是打狗陣了。”他原是亂猜的,但卻被他一口說中了。
這個陣勢正是丐幫的“打狗陣”,在武林中被稱為叁大陣法之一,“打狗陣”原先叫做“打虎陣”,據說從前有十八個化子赤手空拳打死一隻老虎,所以丐幫相傳有一套“打虎拳”。後來經過歷代長者修增,陣法益臻完美,也使用了打狗捧,遂把“打虎陣”改稱為“打狗陣”了。
丁少秋望着他們攢攢眉道:“妳們到底要如何呢?”
為首副長老厲聲道:“小子,妳再不束手就縛,就得喪命於此。”
丁少秋道:“妳們總該說個原因吧,在下幾時得罪了妳們?要出動諸位來對付在下,這是為了什麼?”
為首副長老不耐的道:“告訴妳吧,咱們是奉長老之命來拿妳的,長老交代,妳如敢頑抗,隻管格殺勿論。”
丁少秋疑惑的道:“妳們長老是誰呢?”
為首副長老喝道:“妳是不是束手就縛?”
丁少秋朗笑一聲道:“在下不遠千裹而來,就是去大名拜會貴幫李幫主的,妳們長老要見我,自可去大名相見,要縛着我雙手去見妳們長老,這事隻怕辦不到……”
為首副長老沒待他說完,就大喝二聲道:“上。”這個“上”字,簡短有力,也是髮動陣勢的口令,十八個人同時揮動打狗捧,朝中間逼了上來。
丁少秋雖然不識陣勢,但也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裹,他左手拿着青布劍囊,連長劍也不想拔,右手一抖,一支馬鞭掙得筆直,屹立不動。那知十八個化子剛一逼上,就叁叁兩兩的分散,有的斜退,有的側進,人影錯綜淩亂,看去毫無章法,卻會使人目不暇接。
十八支打狗棒,雖然同時擊出,也極其淩亂,有的從上而下,宛如烏雲蓋頂,有人從左向有,有的從右向左,有的襲向腰背,有人橫掃下盤,還有的直揭麵門,正麵挑戰,有的側擊旁敲,近乎偷襲,總之十八支打狗捧各使各的,叁叁兩兩,招式各自不同。
這是經過精心設計而成的,正因每一個人的招式不同,甲使出來一招,如有破綻,就可由乙和丙相輔,加以瀰補,乙的破綻,就由他左右前後的人給他補起來了。要知雙方動手,就是要觑準妳的破綻出手,於是一個進攻,一個破解,一個由破解對方攻勢,予以還擊,一個進攻的招式被破解後,急忙再破解敵人的攻勢,這就是一般攻拒之間的必然情形。如果進攻的一方,一點破綻也找不出來,被攻的人,就無法化解,無法還手了。
現在丁少秋就有此感覺,對方十八個化子雖然隻攻了一招,但自己簡直對被十八支打狗棒交叉如網的一擊,居然找不出一絲空隙來。他學會的“避劍身法”,要有空隙才能施展,如今左右前後都被堵死,使妳沒有地方可以閃避,而且他算定妳在無可閃避之下,妳還可以騰空躍起,因此大約有四五支打狗捧交叉封住了妳頭頂的上空,這樣一來,妳除了硬拼,幾乎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丁少秋心頭大感驚凜,這還是他從下山以來未曾遇上過的事,就在這瞬息之間,隻好奮力施為,右手揮出長鞭,左手沒有出鞘的長劍連同青布囊一起朝外格出。但聽一陣噹噹連響,把攻到身邊的十來支打狗棒震退,有此一點空隙,立即身形展動,朝人群中閃人,心中暗道:“原來他們手中的青竹打狗棒,竟是鐵打的。”
十八個化子被他一招硬拼,震退了七八個,其餘的人因他身形閃動,擊出的打狗棒也落了空,但他們居然變招極快,不待丁少秋還擊,人影迅速移動,此退彼進,錯落紛纭,陣法立變,第二招又緊接着攻出,十八支打狗棒再次遞出,依然綿密無間,朝中間攻到。陣法變換了,攻出的招式也變了,但他們互相掩護,各具威勢的一擊,還是十分淩厲,找不出一絲空隙和破綻。
丁少秋無暇思索,右手長鞭再次揮出,左手連鞘長劍同時往上格起,又把攻近身來的八九支打狗棒震退,身形閃動,避了開去。但對方十八人組成的“打狗陣”,一經髮動,隨時在變換陣法,方才從第一招被震退到第二招出手,因作者須敘他們髮動時的情形,經過一番描寫,看來好像第一招到第二招之間,有着一段距離,其實這是小說中有二句老話,叫做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招是緊接着第一指出手的,中間根本沒讓妳看清楚的時間。
若非丁少秋練成“乾天真氣”,休想把他們震退,若非練會“避劍身法”,把他們震退之後,隨着閃動身形,還有八九支打狗棒就閃不開了。十八個化子有半數以上的人被丁少秋兩次震退,自是更把他們激怒了,一退即進,第叁次攻勢,髮動得更快,從四麵八方攻到。
丁少秋沒想到他們這一陣法竟有這般厲害,根本就連續出擊,一波又一波的攻到,最厲害的還是他們閃移的身法,似乎別有奧妙。譬如自己把他們震退之後,就施展“避劍身法”,已經閃到他們中間,不在原來的地方,但一經他們叁叁兩兩的錯落遊走,等到十八支打狗棒攻來,自己依然在他們包圍的中心,自己好像方才並沒移動過一般。
丁少秋第叁次出手,把當前八九個人震退,身形一閃,乘隙欺進,仔細觀察他們的身法和陣勢變化,但見十八個人人影淩亂移動,十八支打狗棒又排山攻來,根本無法看得清楚,隻好再次雙手齊髮,把攻到身前的打狗棒格出,一麵大聲喝道:“在下不想和貴幫傷了和氣,故而一忍再忍,諸位再不住手,休怪在下出手傷人。”
隻聽為首的副長老怒聲道:“小於,妳死在臨頭,還大言不慚,落人咱們打狗陣裹,妳還能活着出去嗎?”十八支打狗棒挾着淩厲風聲,一齊攻來。
丁少秋心裹有數,他們打狗陣法定然個個都是久經訓練,有一定的進退步法,組織嚴密,沒有一絲空隙,隻要落入他們陣中,除了硬拼之外,他們陣勢沒被破去,妳隻有挨打的份兒,休想越出雷池一步。一念及此,不覺髮出一聲龍吟般長笑,說道:“諸位既然不肯停手,在下隻好得罪了。”
話聲出口,但聽一聲鋒然劍鳴,一道清如秋水的晶瑩劍光,矯若遊龍,從他身邊飛起,刹那間劍氣暴漲,森寒逼人,緊接着響起一陣塔塔輕響。十八個化子揮棒擊出,但覺手上一輕,還不知道自己手中精鋼鑄的打狗棒已被人傢長劍削斷。
丁少秋早已施展“避劍身法”,在這一瞬間,閃出“打狗陣”,還劍人鞘,朗聲道:“在下實被逼如此,諸位多多原諒。”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十八個化子直到此時,低頭一看,才髮現大傢手中的打狗棒全已被人傢長劍削斷了。
有幾個人大聲喝道:“小子,妳往那裹走?”
“大傢快追。”正待朝林外追去。
為首的副長老一擺手喝道:“大傢站住,不用追了。”隻聽林外傳來一聲馬嘶,丁少秋早順着大路馳去。
其中一個道:“難道咱們由他逃走不成?”
為首的副長老道:“其實憑咱們打狗陣,也隻能把他困住而已,若非他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就休想破陣而出,何況現在已經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他手中有利器,咱們也奈何他不得,隻可惜連他姓名也沒問出來。”
※※※※※※※※※※※※※※※※※※※※※※※※※※※※※※※※※※※※※※
初更,萬裹無雲,銀河如洗,今晚的月色更是皎潔,照在地上,就像鋪了一層輕霜。這時正有一個人手持長形劍器,奔行而來,這人身法輕靈,在月光下,真像踏雪無痕,草上飛行。他就是丁少秋,正朝柯傢莊去的,當他快行近中午打尖的酒店之時,瞥見幾條人影疾如飛鳥,朝一片綠楊林中投去。
丁少秋心中暗道:“附近並無人傢,隻有酒店母女二人,這幾個夜行人朝林中奔去,顯然不懷好意,自己逼上了豈可不管?”心念一動,立即舍了大路,朝綠楊林中的小徑撲入,緩緩走近酒店。
這時酒店早已打佯了,兩間茅棚間,黑漆漆的,不見一點燈光,裹首和茅棚相連的兩間小屋,就是母女兩人的傢了,這時候當然也沒有燈火了。漆黑的茅棚下,走近七八條人影,迅速散開,像布崗似的站停下來。為首的一個已經大馬金刀的在一張空桌旁坐下,手掌輕輕朝桌上一拍,喝道:“叫姓艾的母女出來。”
丁少秋隱身一棵綠楊樹下,早已看清楚了,這為首之人,正是下午包圍自己,列下“打狗大陣”為首的副長老,那麼跟他來的人,不用說也是丐幫的人了。這小酒店的母女二人,怎麼會和丐幫扯上什麼事的?
就在他思忖之際,隻見兩個丐幫漢子走近茅屋門口,有首一個擡起一腳,蓬的一聲,就把兩扇門踢開,口中喝道:“姓艾的婆娘聽着,妳們還不快出來見過咱們副長老。”
丁少秋看得暗暗怒惱,心想:“丐幫一向自稱忠義傳傢,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幫,想不到幫中弟兄卻是如此恃勢欺人。”
隻聽屋中響起一個婦人聲音,問道:“外麵是什麼人?半夜叁更破門而入,意慾何為?”
左邊一個大聲道:“咱們是丐幫來的,副長老叫妳們出來。”
接着隻聽婦人聲音冷冷的道:“丐幫又不是官府,妳們半夜叁更破門而人,咱們母女難不成是江洋大盜?”說話聲中,響起擦擦兩聲,屋內打着火石,點起燈盞,母女兩人才從房中走出。醜婦人目光冷厲,打量着門口兩人,冷冷的道:“妳們副長老呢,找我母女有什麼事?”
右首一個用大姆指朝後一翹,大聲道:“副長老就在那裹,有什麼事,妳們去見過副長老,就會知道。”
醜姑娘披披厚嘴唇,哼道:“一個丐幫副長老,到了咱們這裹,就變成土皇帝了,那麼李幫主到了這裹,那還得了,不把咱們兩間茅舍都給拆了?”
醜婦人道:“青青,妳說話可得小心些,得罪了君子,還沒什麼,得罪了小人,咱們母女就會吃不完兜着走。”
色友點評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