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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回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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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回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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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回歸線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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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在七月四日這天他們又把我屁股底下的椅子抽走了,事先並沒有告知我。大洋彼岸的某個大人物決定要省錢,裁減校對員和可憐的打字員,使他能付來回旅費和住裡茲飯店富麗堂皇的房間的房租。我付清累積欠排字工的小筆債務,又給馬路對麵的小酒館送了一份禮以便繼續賒帳,這樣一來最後一次工資就所剩無幾了。我隻得通知旅館老闆我要搬走,我沒有告訴他原因,因為那會使他擔心他那微不足道的兩百法郎。

如果丟掉了工作你怎麼辦?”這話始終在我耳邊回蕩,現在好了!完蛋了!除了再上街去沒有什麼事可做,歩行、四處轉悠、坐在長椅上消磨時間。現在蒙帕納斯的人當然都認識我了,我還可以裝一陣,假裝我仍在報社工作,這樣討一頓早飯或晚飯吃也容易些。正值夏季,旅遊者在大量湧來,我已想好了騙他們錢的法子。“你要乾什麼……”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願意餓死。如果我什麼都不乾,一門心思隻想着吃的,自己便會免於崩潰。一兩週之內我還可以照常去保羅先生的餐館,每天晚上飽餐一頓,他不會知道我是否還在工作。要緊的是吃飯,其餘的托付給上帝好了。

我自然會豎起耳朵打探有什麼辦法能混一點兒飯吃,我結交了一批新人——以前百般設法躲開的討厭的人,我厭惡的酒鬼、有幾個錢的藝術傢、古根海姆基金得主等。你若一天十二個時蹲在露天咖啡座上,交朋友便不是什麼難事。你漸漸認得了蒙帕納斯的每一個酒鬼,他們像虱子一樣湊在你身邊,哪怕你除了自己的耳朵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給他們。

現在我失去了工作,卡爾和範諾登又有話說了,“你妻子現在來了怎麼辦?”唉,那又怎樣?要喂的不是一張嘴,而是兩張嘴了,我在逆境中將有人陪伴了。假如她的美貌未衰,也許我會過得比一個人時好些——這個世界絕不會允許一個美貌女人餓死。我不能指望塔尼亞為我故什麼,她在給西爾維斯特寄錢。

起初我還幻想她也許會讓我跟她一起住,可她怕連累自己,再說她必須對她的老闆好一些。

當你窮困潦倒時首先要求助的便是猶太人,我手頭幾乎一下子就有了叁個,全是充滿同情心的好人。一個是退休的皮貨商人,他極渴望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因此他提議我寫一組文章,用他的名字投到紐約一傢猶太人的日報上。我還得在多姆飯店和庫波勒飯店附近一帶搜尋有名氣的猶太人,我找到的第一個是一位著名的數學傢,一個英文詞也不會說。我得根據他留在紙餐巾上的圖錶寫出激波理論,同時還得描述愛因斯坦的觀點,這一切隻得到二十五法郎。在報上看到我的文章後,連我自己也讀不懂,不過這些文章都很像回事兒,這也就行了,尤其是添上那個皮貨商的筆名後。

在這段時間裡我寫了很多用筆名發錶的文章。埃德加一基內林蔭大道上那傢新的大妓院開張時我撈了一點兒,那是給我寫宣傳小冊子的酬勞,也就是一瓶香擯和在一間埃及式房間裡免費嫖一次。如果我帶來一個顧客還能得到傭金,正像以前凱皮乾的一樣。有一夜我把範諾登帶來了,他要通過自己在樓上享樂的方式讓我掙幾個錢。可是老鸨聽說他是記者後怎麼也不收他的錢,又讓他免費喝了一瓶香擯,免費嫖了一回,我卻從中什麼也沒得到。事實上,我還得替他寫這篇報道,因為他想不出如何傳開這件事而又隻字不提這是怎樣一個地方。這樣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被人捉弄得夠勁兒。

最糟的差事是我應承為一個聾啞心理學傢寫一篇論文,是講如何照顧跛孩子的。我的腦子裡塞滿了各種有關疾並夾闆、工作臺和新鮮空氣的理論。這篇論文斷斷續續寫了六個星期,更倒黴的是,我還得校對這鬼東西。這是用法語寫的,一種我平生不曾見過聽過的法語。不過它每天給我帶來一頓豐盛的早飯,一頓美式早餐,有桔汁、燕麥片粥、奶油、咖啡,有時還變花樣,有火腿雞蛋。我在巴黎期間隻有這一段能吃到像樣的早餐!

這多虧了紐約曼哈頓東區羅克威海灘上的跛孩子以及毗鄰小灣、小叉裡令人傷心的景象。

有一天我碰巧遇到一個攝影師,他在為慕尼黑某個性慾倒錯的人拍一套巴黎下流場所的照片。他問我願不願脫下褲子擺好姿式讓他照,還有其他一些動作。我想到那些瘦得皮包骨的小矮個兒,他們看上去像旅館侍者和送信的。人們有時會在書店櫥窗裡擺的色情明信片上看到這些人物,他們是今天魯納街和巴黎其他臭名昭著的地方的神秘幽靈。我不大喜歡在這些社會精英麵前展示自己身體的這個主意,可是這個攝影師向我保證這些照片將會嚴格地由私人收藏,而且最終要拿到慕尼黑去,我便應允了。當你遠離傢鄉時你會允許自己稍稍放蕩一場,尤其是出於一個值得的、替自己掙口飯吃的動機。回想起來我畢竟不是一個過於拘謹的人,甚至在紐約時也不是這樣。在那兒有時夜裡我那麼狼狽,不得不出去在鄰裡間乞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們不去旅遊者熟悉的參觀遊覽場所,而是到一些小地方去,那兒的氣氛更合適一些。我們可以下午去那兒,先玩一會兒紙牌再乾活。這位攝影師是個好遊伴,他十分熟悉這個城市,尤其是這兒的牆。他常跟我談起歌德、霍亨斯陶芬王朝時代及黑死病流行期間對猶太人的屠殺。這都是有趣的話題,而且總與他正在做的事情有某些含混的聯係。他對電影劇本也頗有研究,有一些驚人的見解,不過誰也沒有膽量去實施他的意見,看到一匹像沙龍門那樣被劈開的馬會激發他大談但丁或達·芬奇或雷姆蔔蘭特,他會從維萊特的屠宰場跳上一輛出租車帶我趕到特卡德奧博物館,為的是指給我看使他着迷的一塊頭骨或一具木乃伊。我們仔細遊覽了第五、第十叁、第十九和第二十區,我們最喜歡的休息地點都是陰鬱的小地方,比如國傢廣場白楊樹廣嘗護牆廣場保羅一魏爾倫廣場許多地方是我本來就熟悉的,可是聽了他的獨到見解後我對所有這些地方有了全然不同的看法。比如說,如果今天我碰巧沿着霍爾城堡街散歩,吸進了醫院床上發出的惡臭味——這股臭味在第十叁區瀰漫——那麼我的鼻孔一定會快活地張大,因為這股氣味同放置很久的死屍和甲醛氣味混合後便會產生另一種氣味,這是我們在想象中穿過黑死病釀成的歐洲屍骨陳列所的旅途中會聞到的種種氣味。

通過這個攝影師我認識了一個唯靈論者,他叫克魯格,是一位雕刻傢兼畫傢。出於某種原因克魯格很喜歡我,當他發現我樂意傾聽他的“深奧”見解後我簡直無法從他身邊逃開。對於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深奧”這個詞似乎具有一種靈丹妙藥的功效,正像《魔山》中裴波爾克倫先生對“安居”的反應。

克魯格是一個出了毛病的聖人、一個色情受虐狂、一個肛門類型的人,他遵循的法則是拘泥細節、正直和誠心實意,在休息日裡他會毫無愧色地打掉一個人的牙齒,叫它落到此人的肚子裡去。他似乎認為我已成熟了,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據他說是一個“更高階段”。我已作好準備進入他指定的任何階段,隻要不少吃的不少喝的就行。他唠唠叨叨地對我談“線魂”、“成因體”、“切除”、奧義書、普洛提諾、訖裡什那穆提、“靈魂的業力受職儀式”、“涅磐的知覺”,全是從東方吹來的胡話,像瘟疫後散出的氣息。有時他恍恍惚惚說起自己上一輩子的模樣,至少是他想象中的模樣,或者講述他做過的夢。照我看這些夢十分平淡無奇,甚至不值得一位弗洛伊德主義者去費神,可是他自己卻認為這都是深藏不露、奧秘難測的奇觀,因而我一定要幫他解析這些夢。他把自己整個翻過來,像翻一件己磨光的外套一樣。

我一點一點地取得了他的信任,我鑽到他心裡去了。我已把他掌握得牢牢的,他會在大街上追上我,看是否能借給我幾個錢花。他想叫我活下去,以便活着完成向更高階段的過渡。我就像樹上一隻正在成熟的梨,我不時出現退歩,吐露我需要更多的塵世的滋養——去看一次獅身人麵像或是去聖阿波羅街,我知道每當肉體的要求變得太強烈、每當他變得軟弱時便要去那兒。

作為畫傢他一錢不值,作為雕刻傢他更不值錢,可他是個好管傢,這也就不錯了,而且他還是一個十分節儉的管傢,什麼都不浪費,甚至連包肉的紙也不扔。每逢星期五晚上他便為同行藝術傢們打開自己的畫室,有很多飲料,很好的叁明治,如果偶爾剩一點什麼我第二天便來把它消滅掉。

在布裡埃舞廳後麵還有一傢我常去的畫室,那是馬克·斯威夫特的畫室。假如這位刻薄的愛爾蘭人不是天才當然也是一個怪才,他有一個猶太女人,是給他當模特兒的,他倆在一起已住了多年。現在他厭煩她了。正在找借口甩掉她,不過因為吃光了她當初帶來的嫁妝,他現在正苦於找不到既不賠錢又能擺脫她的方法。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同她鬧翻,迫使她寧願餓死也不再忍受他的殘酷行為。

他的這位情婦是個相當不錯的女人,人們至多不過會說她已沒有身材了,她養活他的能力也完蛋了。她自己也是畫傢,那些聲稱了解情況的人中流傳這樣一種說法,說她比他更有才能。

不論他待她多麼苛刻她仍是公正的,她不允許別人說他不是一個大畫傢。她說,正是因為確有天才他才是這樣一個不可救藥的人。別人從未在牆上看到她的油畫,隻看到他的,她的作品都掖在廚房裡了。有一次我也在場,有一個人堅持要看看她的作品,其結果很令人不快。斯威夫特用他的一隻大腳指着她的一幅油畫說,“你看這一幅,站在門口的這個男人正要出去撤尿,他會找不到回來的路,因為他的頭在……再看看那邊那幅裸體畫……畫陰部之前她乾得不錯,我不明白她當時在想什麼,可她把那兒畫得那麼大,畫筆一脫手掉進去就再也撈不出來了。”

為了給我們講解裸體畫該是怎樣的,他拖出一幅巨大的油畫,這是他才畫完的。畫的是她,這是在犯罪心理激發下的絕妙報復,是一個瘋子的作品——惡毒、瑣屑、邪惡、機智。你會產生一種感覺,即他是透過鎖眼窺視她的,是在她沒有防備時畫下她的——比方說她呆呆地掏鼻孔或搔屁股時。在畫上,她坐在馬鬃填的沙發上,呆在一間沒有通風設備的房子裡,一間沒有窗子的巨大屋子,這兒活像鬆果腺的前葉,她身後是一道通向陽臺的曲曲折折的樓梯,樓梯上鋪着令人不愉快的綠色地毯,這種綠色隻能出自一個快要毀滅的世界。最突出的東西是她的屁股,它一邊大一邊小,上麵盡是疤痕,她像是微微從沙發上擡起了屁股,仿佛要放出一個響屁。她的麵部卻被斯威夫特理想化了,顯得甜美而又純潔,純得像咳嗽藥水。她的胸部被畫得很大、被陰溝裡的臭氣充得脹大起來。她像一個放大了的胎兒,生着一副安琪兒的遲鈍、甜蜜容貌,正在月經汙血的海洋裡遊泳。

然而人們還是情不自禁地喜歡他,他是一位不知疲倦的人,一個腦子裡除了繪畫什麼都不想的人,而且還狡猾得像一隻山貓。正是他啟發我想到去發展與菲爾莫的友誼,菲爾莫是一個在外交界供職的年輕人,他也加入了圍着克魯格和斯威夫特轉的那一小批人。斯威夫特說,“讓他幫幫你,他錢多得不知道該怎麼花。”

當一個人把自己的錢全花在自己身上時,當一個人用自己的錢過得十分舒適自在時,人們便總會說,“他錢多得不知道該怎麼花。”至於我,我看不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可以花錢的地方。對於這些人,人們不能說他們大方或吝啬,他們畢竟把錢投入流通了——這才是要緊的。菲爾莫明白他在巴黎呆不了多久,他打定主意要在這段時間裡玩個痛快。由於一個人有朋友陪着玩得更有趣些,他自然會來找我這樣一個有充裕時間的人充當他所需要的夥伴。人們說他是一個令人生厭的人,我想他的確也是,不過需要食物時比厭煩更糟糕的事情你也可以忍受。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在其他方麵使我的夜生活變得有意思多了,盡管他蝶蝶不休地說話,通常是談他自己或他一味崇拜的作傢——盡是阿納托爾·法朗士和約瑟夫·康菈德之流。他喜歡跳舞,喜歡喝好酒,喜歡女人,於是別人就能原諒他還喜歡拜倫和維克多·雨果了,他剛出大學門才幾年,有的是時間去改掉這些愛好。我喜歡的是他的冒險精神。

由於我同克魯格呆在一起的那一短時期內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我和菲爾莫更熟了,也可以說更親密了。這件事情是柯林斯剛到後不久發生的,柯林斯是菲爾莫從美國來時在路上認識的一個海員。我們叁人去吃飯前常在圓形露天咖啡座定期會麵,總是喝茴香酒,這種酒使柯林斯心情舒暢,也為後來灌下去的甜酒、啤酒、白蘭地等墊了底。在柯林斯呆在巴黎的這段時間裡我過的是貴族的日子,隻吃雞,喝名貴葡萄酒,吃以前聽也不曾聽說過的甜點心。過上一個月這種養尊處優的生活我就隻好去巴登一巴登、維希或艾克斯菜班了。此時我在克魯格的畫室裡過夜,我正在成為一個討人厭的傢夥,因為我從未在淩晨叁點鐘以前回來過,不到中午很難把我趕下床來,克魯格從未公開責備過我,不過他的態度很清楚地錶明我正在變成一個討厭鬼。

有一天我病了,好飯菜在我身上生效了。我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什麼病,總之不能下床,我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也喪失了勇氣。克魯格不得不看護我,為我煮湯喝,為我乾別的,這對於他是一段很難的日子,尤其是他馬上就要在畫室裡舉行一次重要畫展了,這是為一些有錢的鑒定傢舉辦的私人畫展,他指望從這些人那兒得到讚助,我睡的帆布床就擺在畫室裡,再沒有其他房間可以安置我了。

要舉行畫展那天早上克魯格一醒來便十分不快,若是我還能站起來,我知道他準會照我下巴上揍一拳,然後把我踢出去。

可我直挺挺地躺着,衰弱得像一隻貓。他想哄我起床,想等參觀畫展的人一來便把我鎖進廚房裡。我也意識到自己這是在給他搗蛋,有一個垂死的人躺在眼前,人們不可能有興致看繪畫和雕塑。克魯格打心眼兒裡認為我快死了,我自己也這麼想。這就是他提議叫救護車菈我去美國醫院時我提不起一點兒勁來的原因,盡管我也有一種負罪感。我隻想舒舒服服地就死在畫室裡,我並不想被人趕起來找一個好點兒的地方去死。我不在乎自己死在哪裡,真的,隻要不叫我起來就行。

聽我這樣說,克魯格嚇壞了。假如參觀的人到了,畫室裡擺着一具死屍比睡着一個病人更倒黴,那會徹底毀掉他的前程,不論這種前程是多麼黯淡。他當然不會這樣對我講,不過我從他焦慮不安的神情中看出這是使他煩惱的原因。這使我變得固執起來,我拒絕讓他往醫院打電話,我不讓他打電話叫醫生,我什麼都不讓他做。

最後他被我惹火了,不顧我的抗議便開始給我穿衣服。我身體太弱,無法抗拒,隻能有氣無力地低聲咕哝——“你這個狗東西,你!”屋外很暖和,可我還是像條狗一樣不住地發抖。

他給我完全穿好衣服後便又在我身上蓋了件大衣,然後溜出去打電話。“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停地這樣說,可他隻是砰地關上門走了。幾分鐘後他又回來了,一句話也沒對我說便忙着收拾畫室,這是最後的準備工作。過了一會兒有人敲了敲門,是菲爾莫,他告訴我柯林斯正在樓下等着呢。

菲爾莫和克魯格兩人把手放在我身下將我扶起來,拖着我朝電梯走的路上克魯格態度柔和些了。他說,“這是為了你好。

再說,這樣對我不公平。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樣掙紮過來的,你也該替我想想。”他真的快掉眼淚了。

盡管我覺得很不幸、很苦惱,他這番話還是差點兒使我笑起來。他比我年紀大得多,是一個糟糕的畫傢、一個糟糕透頂的藝術傢,盡管如此他也該交一回好運——至少一輩子該有一次機會。

“我並不是跟你過不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喃喃道。

他答道,“你知道我一直是喜歡你的。等你好些了可以再回到這兒來……住多久都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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