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F市協和醫院。
急症科手術室門口,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向石冰蘭和孟璇彙報傷勢。
“……您先生總體情況還不錯,腿上挨的槍傷隻要縫幾針就好了。不過陰莖那裡就有一點麻煩……首先是子彈擦到了一點錶皮,必須要進行局部植皮手術,當然這不算什麼大同題……麻煩的是鑲嵌在裡麵的幾顆鋼珠,其中兩顆完全碎掉了,剩下兩顆也出現很大的裂縫,要是不取出來的話,將來說不定會埋下隱患,萬一有碎掉的顆粒慢慢偏移到海棉體附近,就會非常、非常危險了……”
石冰蘭點點頭說:“那就取出來吧,千萬別留下任何後遺症。”
其中一個中年醫生有點尷尬地說:“可是您先生……不同意,說他有訂作備份的鋼珠,要求我們替他置換……哎,他這個改造手術是在美國做的,老實說,國內醫院現在還缺乏這種技術,何況,我們也不是整容科醫生……”
石冰蘭打斷了他,沉着臉說:“不要理他,你們就直接取出鋼珠,讓他那裡恢復正常人的模樣吧!”
幾個醫生聽了都大喜,但仍提醒道:“您先生不同意怎麼辦?”
石冰蘭雙眉一揚,語氣冷靜而又決斷:“你們別管那麼多,馬上給我先生打麻藥,做手術!我是他太太,我負全責!”
說完她接過醫生遞來的手術同意書,唰唰唰就籤了名。
醫生們連聲稱謝,匆匆返回急症室去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孟璇吐了吐舌頭,悄聲說:“石姐,主人醒來發現那話兒變樣了,會暴跳如雷的,當心他罰打你的屁股哦!”
石冰蘭認真地說:“他自己答應過我,要讓變態色魔永遠消失的。這根屬於色魔才有的醜陋東西,本來就不該再存在這世上了!讓它恢復原狀,對我來說,就好像看到他恢復人性一樣,至少看起來順眼多了。”
孟璇嗤的一笑,咬着她的耳朵說:“看起來順眼不順眼有什麼關係啊?“使用”起來感覺如何,才是石姐你最應該關心的環節吧!”
石冰蘭佾臉一紅,伸手擰了一把她圓圓的蘋果臉,也壓低嗓音說:“是你自己特別關心吧!你不是一樣也有份“使用”嗎?”
孟璇臉也紅了,撒嬌一般扭動着身體,嗔道:“石姐你真壞,就知道欺負人傢!”
石冰蘭攬住她的肩膀,愛憐地摸着她的短發,心中充滿溫馨感。自從兩人決裂之後,雖然因各自抱愧早已互相原諒,但彼此之間畢竟有了裂痕,相處時的氣氛始終頗為古怪,直到此時此刻才真正和好如初,恢復了從前那種親如姐妹的關係。兩人攜手走到一旁,在長椅上坐了下來,耐心地等待手術結果。
“說真的,石姐,你膽子真夠大的!”孟璇一派天真地說:“你居然真的敢對準主人那裡開槍!哎,換了我絕對手軟的,當時要是稍有偏差,或者主人受到驚嚇本能的一動彈,這一槍搞不好就弄假成真啦!”
“他不會動彈的,因為,是他命令我開槍的!”
“主人命令你開槍?”
“嗯。其實我當時手腳也在發抖,但他卻用堅定的眼神鼓勵我,而且還悄悄對我說,放心大膽的開槍吧,我保證一動也不動!而且,就算你打偏了我也不會怪你的。這一槍的後果就讓上天來決定……”
“等一下,石姐,等一下!”孟璇大為錯愕,低聲嚷道:“當時李天明一直在旁監視啊,他怎麼能跟你說這麼多話?難道李天明都沒發現嗎?”
石冰蘭微微一笑:“李天明根本視而不見,因為我和主人是用摩斯密碼來交談的!”
摩斯密碼!
孟璇恍然大悟。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餘新綁架後,曾被他拍攝了一卷錄像送到警局。在錄像裡,她用手指有規律的敲撃着地麵。當時她並不懂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隻不過按照餘新的命令照做罷了。後來才知道,自己敲撃的就是摩斯密碼,餘新是借此來向警局發出暗示。
“本來我對摩斯密碼也隻是粗略了解,但在魔窟的那段日子裡我痛定思痛,下決心要徹底研究他的一切。他掌握的任何技能,我也都要掌握,這樣才有把握打敗他。
所以我就自己惡補了以前警校學過的摩斯密碼課程,想不到今天真的就派上了用場!”
石冰蘭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是回想起那千鈞一發的緊急場麵,到現在仍不禁心有餘悸。
當時她完全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用足尖在地上悄悄頓撃摩斯密碼。而餘新也果然沒令她失望,馬上用手指敲打地麵來回應,同時還故意煞有介事地用“敲核桃”來做比喻,以免引起李天明的懷疑。雙方就這樣在嚴密的監視下你一言、我一語,簡單而高效的商量好了反撃的歩驟,並且配合的極其默契、一撃成功!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搞不懂!”孟璇就像小問號一樣,又滿頭霧水地問了起來:“你為什麼會拿走我的槍防身,而且還知道要藏在警靴裡?難道你在到“農傢樂”酒店之前,就已經猜到李天明不懷好意了?”
“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給你留下那條簡訊,叫你掌握好時間趕過來支援呢!”
石冰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說出了一番令孟璇更加吃驚的話。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李天明不懷好意的……事實上,早在一年多前,主人因為交通事故被判入獄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什麼發現?”
“主人開車撞死郭永坤,並不是個純粹的交通意外。雖然那天我們在車上親熱,影響了他開車,但他入獄之前曾沮喪地對我說,是郭永坤自己突然飛撲過來攔住他的車,才導致事故發生的。他懷疑郭永坤是有心找死,以便逃過殺人罪起訴。”
“啊,這不可能吧?他要找死,隨便找一輛車都可以達到目的,怎麼會這麼巧就碰上你們的車呢?”
“因為他相信,隻有死在我老公的車輪下,我才會心中有愧,日後不再追究他的罪名!”
“嗯,有道理……不過,這件事跟李天明又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說下去就知道了。郭永坤本人也是個心理變態者,借看病的名義偷拍了很多女性半裸照,後來還殺掉了一個女患者滅口。這個案子原本是李天明親自督辦的,但查來查去都沒有進展,而我隻稍微一調查就發現了真相。郭永坤被撞死後,我突然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想法。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殺人案,李天明都偵破不了呢?會不會他根本就是在包庇郭永坤?”
孟璇精神一振:“肯定是啦!李天明這頭豬,一定是收了郭永坤的錢了!”
“不,他沒收錢,但卻比錢更罪惡十倍!”石冰蘭麵沉如水地說:“我繼續調查之後才發現,原來李天明跟主人、郭永坤都是“同道中人”,都特別喜歡女性豐滿的胸部。唯一的區別在於,他們兩個隻敢乾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而主人卻膽大包天的直接做了色魔!”
“什麼?李胖子也是……也是……”
孟璇震驚得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仔細一回想,好像又真的沒錯,平常在刑警總局裡,這個該死的上司每次看着自己的胸部時都有些色眯眯的。
“事實上,郭永坤偷拍的那些相片和女患者資料,不僅被主人偷偷復制了一份,李天明手上也掌握着一份,但究竟是偷偷復制的、還是強行索取走的,現在已經成為永遠的謎了。但不管怎樣,我在確定這一點後簡直是如夢初醒,想通了很多過去迷惑不解的事。”
“我也想通了!”孟璇激動地叫道,但馬上驚覺聲音太大,又壓低了音量:“李天明就是因為手上也有一份資料,做賊心虛,所以雖然早就發現主人是從這份資料裡尋找獵物,但卻一直不敢說出來,生怕引火燒身!”
“對,小璇你越來越聰明啦,這麼快就想到了!”石冰蘭讚許地一笑,又說道:“其實認真想一想就該知道,以李天明的豐富經驗,在偵破色魔一案上不應該錶現得這麼笨頭笨腦,從頭到尾毫無建樹的!我們,連同主人,一直都太輕視他了!”
孟璇恨恨地低罵了一句:“這頭狡猾的老狐狸!”
“於是我想,我們編的那個故事看來十有八九也騙不過他。不過他既然怕引火燒身,一定也不想揭穿我們,隻要我們不去找他麻煩,大傢就能相安無事。”
“嗯,但是後來主人的叔叔再叁阻礙李天明升遷,從那個時候起你就開始提防他了?”
“對,不過我也隻是提防,並沒有太擔心。因為我知道李天明絕對不會為色魔一案翻案,宣布另外一個真兇的,那樣無異於自打嘴巴,承認之前確認沈鬆是色魔根本就是擺烏龍,是先制造了一起“冤案”!我們固然要受懲罰,他自己也絕對沒有任何功勞可言,同樣會鬧得灰頭土臉!”
“是啦,偵破色魔一案是他任內最大的成績,他當然不想自己推翻啦!”
“可惜主人卻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受到李天明的威脅。假如是我的話,在“農傢樂”酒店裡根本不理他,隨他怎麼處置,他就隻能乾瞪眼了!”
孟璇抿嘴一笑:“主人再聰明,智者千慮也有一失嘛!”
“他以前的確是個智者,可是在楚倩這件事上,他真的笨得可以!”
“呵呵,石姐你一早就發現主人想重新收服楚倩了?”
“他這一段天天都去“黑豹”舞廳,去看一個發福的女人唱歌,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
“那你為什麼不一早提醒主人,讓他有所防備呢?”
“我是特意不提醒他的。我要看看,他答應過我永遠不再做色魔了,這個諾言到底能不能遵守!”
孟璇明白了過來:“你是想暗中觀察,看主人會不會因為邀請不到楚倩出去“喝一盃”,就故態復萌的綁架她?”
“是的。我整整觀察了一週,每天晚上主人前腳一去“黑豹”舞廳,我後腳也就到了,隻不過我沒有露麵而已,也沒有特意跟蹤他。”
“呵呵,主人雖然最近過慣了舒服日子,但你要是跟蹤他,他應該還是會察覺的!”
“所以我主要還是盯着楚倩。每天她往返舞廳的途中,我都悄悄尾隨,一直到她回到西湖酒店,我才離開。跟了叁、四天後,我發現主人倒是規規矩矩,但就有另外一夥人也在跟蹤楚倩,將她的作息時間、行走路線等情況都打聽得一清二楚,明顯是要對她不利!”
“啊,那不會是……主人派來的黑道人士吧?他自己不出手,但就花錢雇人來綁架楚倩?”
“我也是這麼懷疑的,但是看這夥人的樣子好像又不是職業綁匪。為首的那個所謂老大平常坐着林肯車、帶着保镖招搖過市,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黑社會,怎麼看都是一些淺層次的烏合之眾!”
孟璇啞然失笑:“那就肯定不是主人派來的了。他的眼光不會這麼差!”
“我想有必要調查一下這夥人,於是昨晚找了一個違反交通規則的借口,把他們老大從溫泉中心硬生生揪了出去,帶回交警隊連夜審訊。他們被我一嚇唬就全部招了,呵,果然不是主人派來的。是那個老大本人想跟主人做生意,為了討好他,自作主張想綁架走楚倩送給他做禮物,主人自己完全不知情。”
“我就說嘛,石姐你天生是當刑警的料,單槍匹馬的抓人、審訊、弄清楚真相,一個晚上就全部完成了。除了鬥不過主人這個超級大色魔之外,其他罪犯對你來說都小菜一碟!”
石冰蘭輕輕嘆了口氣,仿佛深有同感,喃喃說:“他是我的克星……沒有辦法,我在他麵前永遠都是赤裸的,從身體到心靈都是……”
孟璇又噗哧一聲笑了,說道:“什麼克星不克星,你們根本就是天生的一對呀!難道你沒發現嗎?你們本來都有一定的異常,但結合之後就都逐漸正常起來啦……”
石冰蘭又好氣又好笑:“他的確是個變態,但我哪有異常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還說沒有?你原來是性冷感的,現在不就消失了嗎?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壓抑自己了,每天都穿那麼保守的衣服……主人也是這樣,得到你全身心的臣服之後,才變得比較溫柔了。用你剛才的話說,是你讓他恢復了人性。不過我也要補充一句,是他讓你恢復了感性!你們互相都是對方的‘解藥’,一輩子誰也離不開誰……”
孟璇顯然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神色很是得意。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算你有道理吧!”
石冰蘭紅着臉打斷了她,趕緊把話題又菈回了昨天夜裡。
“既然這夥人不是主人派來的,我心情就輕鬆多了,準備天亮以後將他們移交給你,按照綁架未遂來懲處。但是為首的黑老大聽了卻滿不在乎,說之前才剛從刑警總局釋放出來,那邊的李局長隻是口頭警告幾句而已,就連行政拘留都不用,所以他根本不當一回事,一出來就直接到溫泉中心洗澡玩樂……”
孟璇愕然道:“李胖子口頭警告?他難道一早就逮捕過這夥人了?”
“我當時聽了也是一驚,忙詳細詢問。那個黑老大就告訴我說,本來計劃帶領手下昨夜動手綁架楚倩的,但白天突然被闖入的警察抓住了,送到刑警總局審訊。他隻好對李天明招供了一切,然後就被釋放了出來!”
孟璇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李胖子也以為他們是主人派去,所以興衝衝的來抓人,一發現跟主人沒有關係,也就懶得再跟他們浪費時間了。”
“沒錯。我把這夥人放走後,越想越覺得不安。雖然我猜不到李天明用意何在,但就本能的感覺他會這麼關注楚倩,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準備對付主人。”
孟璇聽得毛骨悚然:“哎,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不提醒主人留心呢?”
“我今天淩晨六點就提前回傢,本來就是為了跟主人談這件事的。但我走到臥室門口時,突然聽到主人在跟人講電話,說是立刻去見“楚楚小姐”!我想楚倩不是已經訂了今早的機票離開嗎?怎麼還有空見他?莫非他……他終於沒忍住獸性,雇用了另一批人綁架了楚倩?”
石冰蘭說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那一瞬間我心裡亂極了,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但我還想盡最大的努力留住他,或者……至少讓他沒有“精力”再犯罪……”
孟璇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說:“難怪,我聽香蘭姐說,你們今早在一樓做愛做得驚天動地,從來都沒聽到你那麼放肆、那麼淫蕩的叫床過……哎呦!”
輕呼聲中,石冰蘭一把擰住了孟璇的嘴,做勢要懲罰她。孟璇笑着連連拱手討饒,又像個小女孩一樣扭動身子撒嬌,這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石冰蘭清了清嗓子,繼續低聲往下敘述。
“主人走的時候,我看見他兩條腿都在發抖,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又隱約覺得我看錯了他,應該他隻是去赴約,並沒有犯罪的企圖……”
孟璇低笑道:“你把他榨乾了,就算有企圖也有心無力了!”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後來接到主人的電話,叫我帶上結婚證去找他。雖然他盡力掩飾,但我能聽出他語氣比平時怪異。我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會不會是李天明設下的一個圈套呢?他之所以關注楚倩,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她來對付主人!而主人那個時候可能已經遇險了……”
“所以你就上來取走我的槍,趕去支援主人了!”
石冰蘭點點頭:“我到了“農傢樂”酒店後打主人的手機,接聽的卻是李天明。我就知道事情八成有變。但就算是李天明設下了陷阱,也還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主人真的變回了色魔,被李天明當場捉住。另一種,是主人沒有變回色魔,但就被李天明誣陷……”
她停頓了一下,一字字說:“我當時對自己發誓,假如是第一種,他真的變回了色魔,那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殺死他,然後自殺!”
孟璇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好……是第二種……”
“當時我沒有把握他會選擇哪一種,所以,我把槍藏在警靴裡,就這麼走進了1222客房。直到我親眼看到李天明向我發難,並洋洋得意說出整個經過,我心裡這顆石頭才落了地,終於確定了主人沒有讓我失望……”
“石姐你也真是太冒險了,萬一李天明有留意到你的警靴,把槍搜走了,你和主人就都完了!”
“嗯,我現在想想也挺害怕的……不過當時我真的心緒煩亂,有一種想把命運交給上天、賭一賭運氣的心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
兩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好久。一轉眼,急診室的門打開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徑直走了過來,用職業性的穩定語聲告訴她們,手術已經做完了,傷者沒有大礙、一切正常。
孟璇頓時笑逐顔開,雀躍地拍起手掌來。石冰蘭的錶情雖然平靜,但也明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時遠遠等在旁邊的幾個警察走了過來,領頭的是老警員老田,站定腳歩先對這兩位上司敬了一個禮。
“石隊長、孟隊長,剛剛收到省裡打來的電話,說省長高度重視李……李天明一案,已經派了一個特派員下來全權調查。請你們立刻返回警局協助並說明情況……”
“知道了,走吧!”
孟璇一揮手,菈着石冰蘭就順着走廊離開了。她們有意加快腳歩,和下屬們菈遠了距離,低聲耳語起來。
“怎麼辦啊?石姐!等一下見到特派員,我們該怎麼編造理由解釋?”
“什麼也不用編造,隻要照實說你昨晚在我傢做客,醒來以後收到我的簡訊才趕來現場……我也會照實說出一切,除了隱瞞主人就是變態色魔,其他經過我會原原本本說出來!”
“啊,那……那李天明的死呢?你也照實說?”
“我不知道李天明是怎麼死的,因為當時我被逼向老公開槍後,就悲痛得暈過去了!”石冰蘭忽然露出少有的狡黠錶情,眨了眨眼說:“李天明是怎麼被咬死的,隻有楚倩才知道!這個問題就讓她來解釋吧!”
孟璇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也咯咯笑了起來。
“正當防衛!嘻,她也算有急智了,居然能想得出正當防衛這種謊話……不過,我們似乎應該幫她想清楚一下細節,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
“沒必要啦,就算有破綻也沒關係,因為有人會自動幫她想好一切細節,力爭做到滴水不漏的!”
“有人會幫她?是誰啊?難道……是主人?”
“當然不是!其實主人就是猜到了別人會幫忙,所以當楚倩自動編造出正當防衛的謊言後,他就很放心的到醫院來了!”
“你越說我越糊塗啦!莫非是主人的朋友會幫忙?還是警局裡有他買通的其他暗線?”
“呵呵,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啦……”
一週後,刑警總局為李天明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由省政府派出的特派員親自主持。
“……由於積勞成疾,李天明局長在辦案過程中心臟病突發,經搶救無效後不幸逝世,令全市警界同仁一致陷入了悲痛中……”
特派員站在麥克風前,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念着秘書擬好的稿子。下麵卻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有沒有搞錯啊?李局長明明死於他殺,脖子上那麼大的血洞,怎麼變成心臟病了?”
“噓!小聲點……這個死因是特派員大人請示領導以後,親自定下來的,傢屬也都同意了!”
“我知道是上麵欽定的,可是,編造的也離事實太遠了吧!”
“有什麼辦法呢?李胖子要強暴的是楚倩哪!雖然她早就過氣了,可畢竟是名人,一旦傳出去警局什麼臉麵都丟光了,搞不好還會連累省政府挨批評……聽說還是特派員親自出馬,好不容易才勸說楚倩同意不再追究,就以目前這種方式結案。”
“嗯,可我總覺得李胖子要強暴楚倩,這件事有點可疑……”
“當然可疑,這裡麵絕對有內幕。不過,省裡的定調就是‘不折騰’,趕緊把事情處理掉,大傢都樂得輕鬆。如果真的追查下去,引起了媒體的注意,挖出什麼特大醜聞來,那就大傢一起灰頭土臉了!”
議論聲中,特派員宣布全體默哀。於是大傢都閉上了嘴,一起對着那肥胖的黑白遺像低下頭,各自做出悲痛狀,錶達着自己對死去上司的敬意和哀思。
幾個月後的一天,恰逢清明節。
淩晨六點,東方才剛露出魚肚白。
清晨的霧氣仍然很濃,籠罩着整個F市九仙山陵園。
雖然今天是掃墓的日子,但因為時間還早,陵園裡幾乎寥無人影。
密密麻麻的墓碑群中,隻來了一個掃墓的美女,一身全白的孝服,垂首跪在一座墓碑前,緩緩插好了兩支香。
在大理石制的名貴墓碑上,刻着“瞿衛紅、孫德富之墓!不肖女石冰蘭、女婿餘新敬上”這幾個字,旁邊還有簡單的生卒年月和籍貫介紹。
“對不起了,媽媽……女兒隻能這樣安葬您……雖然姓孫的毀掉了您,但是您和他已經永遠融為一體了,女兒沒有辦法分開……”
哽咽的語聲,從石冰蘭雙唇間輕輕吐露出來,瑩然的淚光,久久凝視着母親的名字,包含着說不出的歉意和自責。
母親和孫德富的遺體原本被制作成了冰雕容器,收藏在孫傢村修建的豪華墓地裡。後來因為不想被警方發現,所以被敲碎、截斷、分批運出了墓地,暫時放置在一個廢棄的倉庫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由於石冰蘭沉浸在被色魔征服的痛苦中,本能的想要逃避現實生活中的一切,因此很長時間都沒去着手處理。一直等到她終於走出了心理陰影後,才想起母親的遺體還沒入土為安,於是趕緊找到了倉庫來。
可惜太遲了,那倉庫年久失修,已經倒塌了,母親和孫德富的遺體殘塊全部被砸成了模糊的“肉泥”,而且基本都已腐爛,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開了!
石冰蘭無可奈何,隻好就這樣將遺骨一起火化,把二人“合葬”在了一個墓碑之中。
燒完了香,上過了簡單的供品和酒菜,掃墓儀式就結束了。
石冰蘭站起身,拎起隨身帶來的包裹,默默離開了母親的墓碑,向陵園的另一側走去。
她還要拜祭一個人!
繞過幾十米遠的小道,兩個新建不久的墓碑躍入了眼簾。
濃霧瀰漫之中,隻見其中一個墓碑前已經跪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警,正在斟酒灑向地麵。
“小璇,你也這麼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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