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新的身體霎時僵硬,呼吸也幾乎停頓。
“別動!舉起手來,慢慢退後!”
乾淨俐落的命令聲,從持槍者嘴裡響起,一聽就知道是很有經驗的老警員,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來人正是李天明!
他用一種難看的姿勢端着配槍,胖乎乎的臉頰油光滿麵,頂着發福的肚腩,看上去就像個無能的官僚,笨手笨腳得令人發笑。
但是餘新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而且第一次清醒的發現,在那裝傻充愣的胖臉上,其實有着一雙非常精明、狡猾的眼珠!
可惜他發現得太遲了!
“李……李局長,您怎麼來了?我們……還沒開始做呢!”
楚倩大驚失色,一邊不滿地埋怨,一邊手忙腳亂的抓過被子遮蓋住赤裸的身體。
李天明陰恻恻地一笑:“不敢當啊,楚大歌星!你還是叫我‘李胖子’比較順耳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此言一出,餘新和楚倩同時變色,心都沉到了谷底。尤其是餘新,懊惱得幾乎想甩自己一個耳光!!我真他媽的昏頭了!李天明好歹也是一個吃警察這碗飯幾十年的老手,怎麼可能隻給楚倩一個“呼叫”按鈕就了事?他必然早已在這個房間裡安裝了監控裝置,以便隨時掌握現場情況。我剛才和楚倩的對話一字不漏都被他聽見了,現在就算想抵賴自己不是色魔,也都已經抵賴不掉了!
“自己戴上吧!”
隨着威嚴的語聲,一副手铐迎麵扔了過來。
餘新隻得接過,一邊在槍口威脅下倒退回床邊,一邊將手铐“卡嚓”的鎖住了雙腕。
“李局長,我錯了……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包庇色魔的,就是一時糊塗……李局長,我真的不是……”
楚倩早已嚇得麵青唇白,語無倫次地懇求起來,就差沒跪下來磕頭了。
李天明呵斥道:“閉嘴!我等一下再跟你算帳。現在你再多說一個字,罪加一等,己楚倩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了。
李天明反手關上房門,走到客房中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槍口仍然對準二人。
“餘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這個變態色魔有多厲害,結果也不過如此而已。哈,看來是我太高估你了!”
李天明翹起二郎腿,用勝利者的語氣無情地嘲笑對手,肥胖的臉上滿是奚落錶情。
餘新悶哼一聲:“少說廢話!有什麼條件,爽爽快快地開出來吧!”
李天明故作驚奇:“咦?你是色魔,我今天是來抓你歸案的,不是來跟你談判的,有什麼條件好談啊?”
餘新盯着他,雙眼露出譏諷的笑容,說道:“李局長,你就別裝模作樣了。
咱們也算認識很久了,誰還不了解誰?我知道,你和這位楚大歌星一樣,隻要我能答應你開出來的條件,你未必就想把我送上刑場!”
李天明皮笑肉不笑地說:“哦?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很簡單。如果你真想抓我歸案,這時候已經押我回警局了,哪裡還會坐在這裡廢話!還有,你是個堂堂大局長耶,抓色魔指揮一下也就罷了,用得着單槍匹馬、親身冒險的來抓我嗎?為什麼會連一個手下都沒帶?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因為你有什麼條件想私下跟我談吧!”
餘新說道這裡頓了一下,擡起戴铐的雙手,指了指李天明的手槍。
李天明立刻如臨大敵,持槍的右手向後一縮,喝道:“別動!”
“別緊張,放輕鬆些啦!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你的槍安裝了消音器。這又是為什麼呢?警察來抓罪犯,難道還怕槍聲驚動其他人嗎?嘿,除非根本不是來抓人,是另有目的!”
餘新好整以暇地分析着,剛才的緊張僵硬神色已經一掃而空。他清楚,自己隻有盡量佔據談話的主動權,取得心理上的優勢,才能尋找到翻身的一線希望,至少不會被對方死死吃定。
李天明果然收起了假笑,點了點頭說:“我要收回剛才的話,看來我不算高估你,你的確是個聰明人……好,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說的沒錯,我雖然早就看出你才是真正的色魔,可是我一開始根本沒打算揭穿你!反正案子已經對外宣稱告破案,公眾並未懷疑色魔另有其人,整個警局上上下下都受到嘉獎,人人皆大歡喜,那我又何必多事呢?當然是樂得輕鬆,眼睜眼閉也就過去了,無謂給自己找麻煩!”
餘新沉住氣問:“既然如此,您為何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就要怪你那個好叔叔了!亡李天明罵了一句娘,咬牙切齒地說:“是他先跟我過不去的,那我也隻好跟你們叔侄倆翻臉了!”
“我……叔叔?”
餘新愕然不解,呆了好幾秒後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叔叔”。
那就是公安廳的餘廳長!
他不由在心裡苦笑。這個所謂的“叔叔”,連同目前這個用了二十年的名字“餘新”,其實都是孫德富安排給他的護身符。多年前他被迫遠走美國避難時,那個真正的餘新恰巧在美國暴疾身亡。由於身形、長相都和小時候的他有六、七分相似,所以孫德富就花錢買通關係、假造了所有資料,讓他冒名頂替,靠着一張精巧的人皮麵具,用這個僞裝的身份生存了下來。
後來他回到F市時,孫德富告訴他仍然可以大膽使用餘新的身份,因為“原型”
從小就隨父母移民到美國了,在國內的親戚基本都已離世,隻有一個當廳長的遠房叔叔還健在,但也多年沒有往來了,不大可能認得出他是冒牌貨。何況就算認出也沒關係,這位餘廳長本身也是孫德富“培養”出來的貪官之一,彼此早已是戦略同盟,絕對不會互相拆臺的。
餘新聽了自然十分放心,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他平時幾乎沒有去拜訪過這位“叔叔”,僅是逢年過節禮貌性地問候一聲,送上一份重禮就了事了。孫德富被撃斃後,雙方更是不約而同完全斷絕了來往,要不是今天李天明提及,他幾乎都不記得自己還有這麼一位“叔叔”了。
“我叔叔……什麼事得罪局長大人您了?”
李天明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他半年前本有機會調離刑警總局,高升為副廳長,並在兩年後接任正職。誰知餘廳長看他不順眼,不僅堅決反對他調來做副手,而且還透過暗箱操作延遲了自己的退休年限,至少要再乾七年才會離任,令李天明的好夢化為了泡影。
“……老實說吧,所有上級都點頭同意我調任,就隻是你叔叔這一頭攔路虎礙事。我別無他法,隻好找餘總你的晦氣了。隻要你犯下的嚴重罪行被揭發,媒體連篇累牍這麼一報導,嘿嘿,他這個廳長還能坐得穩嗎?到時候別說再乾七年了,百分百會被迫辭職或者被上級調離這一崗位!”
餘新微微一笑,接口說:“而你李局長就會因為破案有功,聲望大大提升,別說隻是高升做副廳長了,就算直接成為正廳長都是‘眾望所歸’了。對吧?”
“對極了!哈哈哈,餘總對我的心事一清二楚,簡直堪稱是我的知己啦!”
李天明似乎完全聽不出他話中的諷刺,厚顔無恥地大笑了起來。
餘新也跟着大笑,邊笑邊說:“如果我不想被你送上刑場,而是想繼續當你的知己,我應該怎麼做呢?”
“咦,餘總怎麼突然又變笨了呢?這還要我教你嗎?”
“我怕會錯了局長大人的意思,還是聽您親口教導我,比較保險一些!”
“也好,那我就直說了。我這個人一團和氣,最不想多結仇傢。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軟磨硬泡也好,動之以情也好,花費重金也好,總之,隻要你叔叔在一個月之內自動退休了,我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餘新低下頭沒有做聲,仿佛在沉思着什麼。
“我可以給你半個小時考慮……”
“還考慮什麼呢?我似乎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餘新嘆了口氣,苦笑說:“行,就按你的意思辦吧,我會勸他以身體為重,早點退休回傢享清福的!”
李天明喜形於色:“隻要你真能做到,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老婆可以重新回警局上班,孟璇也可以繼續提升。等我一走,整個警局都是你們的天下了,那時候你就算命令女警們都不戴胸罩上班,她們也都要乖乖聽命……你這個變態色魔會成為本市所有女警的真正‘主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姦就怎麼姦了。哈哈哈……”
“說的對。哈,我已經開始期盼那一天早點到來了!”
餘新眉開眼笑,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饞相。兩人都越說越是開心,就像一對意氣相投的老朋友,仿佛彼此再也不存在半點敵意,空氣裡流動着愉快融洽的氣氛。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嗯,說定了——”
“那麼,可以替我打開手铐了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你今天一出酒店,就馬上反悔了,再配合孟璇和你老婆一起,利用一個月時間把所有罪證都消滅乾淨,那時我豈不是隻能乾瞪眼,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是喔,看來我必須給局長大人一點實質性的擔保,您才能放過我了?”
“對!”
“我沒意見。問題是……用什麼擔保好呢?您有什麼好建議?”
“哈,你身為大名鼎鼎的變態色魔,難道還要我提醒嗎?這裡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上等貨色嗎?拿她來做擔保,既可以讓你滿足願望,又可以讓我放心,真正是一舉兩得!”
“喔喔喔,有道理!”
兩個男人說到這裡,目光一齊轉到了女歌星楚倩身上,不懷好意地冷笑了起來。
楚倩隻嚇得魂飛魄散。剛才他們的對話她全都聽到,雖然不完全明白前因後果,但大致上也猜到了十之八九。現在聽說要拿自己來做“擔保”,不用想都知道必然不是好事。
“我什麼都沒聽到……求求你們,別殺我滅口……我發誓什麼都沒聽到,就算將來別人問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驚慌失措的在床上跪下,對着兩個男人連連磕頭。
李天明仿佛沒看見似的,微笑着對餘新說:“我特意選在今天和你攤牌,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幫你呢!這騷貨訂的是今早離開本市的航班,將來就算有人去調查,無論是間‘黑豹’舞廳還是間西湖酒店,得到的答案都是她確實去機場了。而且我剛才親自駕車送她來這裡的,開房時也沒讓她露麵,是叫那個‘經紀人’去開的,保證沒有一個人看到她!”
他說着哈哈一笑,加重語氣道:“換句話說,從今天起,楚大歌星就已經重新落入你的手掌心,是你全權擁有的女奴了!我在這裡正式向你說一聲,恭喜、恭喜……”
“哈,同喜同喜。多謝李局長費心了……”
楚倩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突然從床上跳下來,一邊狂呼“救命、救命”,一邊沒命的向門口逃去。
但她發胖的身軀嚴重欠缺靈活,才跑出一歩就險些絆倒,而餘新幾乎在同一刹那舉起雙臂,戴着手铐的雙腕狠狠撃中了她的後頸!
楚倩哼都沒哼一聲,就像堆爛泥似的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餘新伸腳將楚倩的身體撥到一邊,胸有成竹地說:“回去以後我會好好調教她,讓她重新變成一個合格的性奴的!”
“回去才變?那不是太晚了嗎?”
李天明搖了搖頭,左手從褲帶裡取出了個小盒子,扔到了餘新腳邊。
餘新俯身檢起來一看,裡麵赫然是兩支灌滿液體的注射器!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原罪?”
李天明喝了一聲彩:“果然不愧是發明者啊,一眼就認出來了。嗯,沒錯,這就是根據你的藥方配制的最新一代‘原罪’!你把它注射進這騷貨體內,她不就馬上變成一個乖乖的、沒有思想的、對你言聽計從的性奴了嘛!”
餘新盯着他,眼角又泛起譏诮的笑意:“謝謝你為我準備得這麼週到。嘿,這麼做確實簡單省事……不過,一注射‘原罪’,她的性慾會馬上亢奮,必須要立刻得到滿足,否則一定吵翻天,要悄悄運走就更沒可能了……”
“那你就在這裡滿足她啊。我不介意等你的,還可以為你站崗!”
李天明笑得十分淫邪,左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餘新忍不住在心裡大罵了起來,知道這頭老狐狸仍然不相信自己,所以要逼着自己立刻對楚倩施以辣手。無論是將她強暴也好,給她注射藥物把她變成白癡也好,隻要自己今天做了,就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把柄在他手中。
這樣,即便日後自己反侮,李天明無法指控自己是色魔,但仍能指控自己見色起意、殘害楚倩——雖然女歌星已漸漸被人淡忘,但畢竟曾經紅極一時,一旦出事還是會引起全國轟動的!屆時輿論的壓力一樣足以令餘廳長丟官下臺,達到李天明的罪惡目的。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喔!”
餘新也嘿嘿淫笑起來,取出其中一支注射器,俯身緩緩湊向楚倩的胳膊。
這時他正好瞥了一眼注射器,突然發現裡麵的液體是極輕微的淡黃色,而且底部漂浮着少許白色的顆粒。
——不對,這並不是“原罪”!
餘新心中一驚。他做過很多次實驗,對“原罪”藥液再清楚不過了。在強烈陽光照射下,藥液呈極淡的紫色,若光線較弱就是接近透明無色的,而且絕對沒有任何懸浮顆粒!
——該死的胖子,他媽的究竟想玩什麼花樣?如果這裡麵是毒藥,這一針打下去就不堪設想了……
短短一瞬之間,餘新心裡已經閃過許多念頭,而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狠狠將針尖刺進了楚倩的胳膊。
“呵呵,餘總打起針來真夠熟練的,該不會是石香蘭護士長教您的吧……”
李天明隨口開着玩笑,眼見針尖紮進了胳膊,他的人明顯放鬆了不少,可以很清楚的聽見他如釋重負的呼吸聲。
但就在這一刹那,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針尖刺進楚倩的皮膚後,餘新並未將藥液向裡注射,反而猛然將整個針筒用力向下一插,令針尖穿透了胳膊錶皮從另一頭冒了出來!
“啊!”
隨着淒厲的慘叫聲,楚倩從劇痛中蘇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使勁揮舞了一下胳膊,將注射器和餘新一起推開。
這一下的力量大得驚人,餘新卻早有準備,在她一推之下借勢向後滑倒,身體剛一沾地,右腿已經旋風般掃了出去!
“彭”的一聲,李天明猝不及防,手中的槍應聲被踢飛。
但他的反應仍算不俗,也不顧手腕火辣辣的疼痛,肥胖的身體立即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動作雖然狼狽,但卻避開了餘新的下一腳攻撃。
“救命啊……救命……來人啊……救命……”
楚倩捧着疼痛的右臂,涕淚交流的狂呼大叫起來,跌跌撞撞的想奪門而逃。
然而她慌不擇路,這麼一逃反而恰巧阻攔在餘新和李天明之間,胸口重重挨了一腳,被踢得像麻袋一樣飛撞到了牆上。
“哇!”
就仿佛五臟六腑都翻轉了,女歌星痛得叫都叫不出聲來了,一張嘴就把豐盛的早餐、午餐一起狂嘔了出來,連眼珠也都翻白了。要不是她發福之後,胸部、腹部的脂肪都格外肥厚,起了很好的緩衝作用,這一腳或許當場就能把她踢得嘔血身亡!
被她這麼一乾擾,餘新的攻勢頓時受阻,加上雙手被铐後平衡不易掌握,動作比平常慢了至少一倍。而李天明則乘機飛撲到房間另一頭抓起了手槍,回身就扣動了扳機。
“噗”的一聲輕響,餘新隻覺右邊大腿傳來鑽心的劇痛,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鮮紅的血汨汨冒了出來。他咬緊牙關,忍痛想要掙紮而起,但太陽穴卻挨了一撃,令他眼前金星亂閃,幾乎暈了過去。
等到金星消失時,李天明已經重新掌握了現場的形勢!
“我要再次收回剛才說的話!餘總,您真是個愚蠢的傢夥!”
李天明怒容滿麵,對準餘新的左腿又開了一槍,然後俯身抓起了他的頭發。
“老子是誠心誠意想跟你合作。今後你當你的色魔,我做我的廳長,皆大歡喜,有什麼不好?你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放點血出來才肯聽話嗎?”
餘新痛得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感到兩條腿都已經失去了知覺,但卻仍然擠出笑容說:“就算你放了我的血,我……我也不會跟你合作的!”
李天明幾乎是在怒吼了:“為什麼?我一個堂堂局長,跟你合作難道委屈你了?
你他媽的不要不識擡舉!”
餘新故意用嘲弄的口吻說;“不委屈……但很可惜,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今後我隻想做一個好色如命的色鬼,不想再做隨時可能被撃斃的色魔!”
李天明臉色鐵青:“我也覺得很可惜,因為,這已經由不得你了!”
他檢起了另一支注射器,嘿嘿冷笑了起來。
“你不願意給楚倩注射藥物是嗎?好,那我就給你注射!等你藥性發作的時候,你說你會不會再變成姦魔呢?”
餘新微微變色。看來這注射器裡的藥物雖然不是“原罪”,但一樣是烈性春藥,注射進體內搞不好真會狂性大發,將楚倩姦汙至死都很有可能,那對方就同樣達到目的了。
眼見針尖逼近了胳膊,他的鼻尖不由自主沁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李天明一怔,隨手放下注射器,從餘新懷中搜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失笑道:“哈,是你老婆打來的!好好,我正要找她呢!”
他一手持槍,另一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小石嗎?對對,我是李天明……哈,你沒打錯,這是你老公的手機,不過他已經喝醉了……嗯嗯,我正好來這裡看一個朋友,遇到餘總,就跟他喝了幾盃。哪裡知道他酒量變差了,一喝就倒……哦,你已經在樓下停車場了?嗯,我看你還是要上來一下,我一個人可擡不動餘總……”
餘新聽見石冰蘭已到,心中大為焦急,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企圖示警。
但李天明馬上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用嚴厲的警告眼神制止了他,嘴上卻仍熱情地有說有笑。
“哎呦,你一打電話來餘總就醒了……餘總,餘總,你老婆來查崗了。你自己跟她說吧!”
手機湊到了餘新左頰,而槍口同時頂住了他的右太陽穴。
餘新無奈,隻得勉強“喂”了一聲。
隻聽石冰蘭不悅的語聲傳來:“你說叫我來有急事,就是擡你回傢嗎?”
“不是啦,我……我不小心喝多了,現在……很難受……”
餘新邊說邊發出悶哼,傷口傳來的劇烈痛楚,令他的聲一首聽起來較為虛弱,確實有些像喝醉酒的人。
“哼。自作自受!”
或許是由於有李天明在旁,石冰蘭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完全不是平時那種馴服但卻冷漠的性奴語調,反倒更像一個真正的妻子口吻了。
餘新正要另外設法示警,但李天明已經劈手將手機奪了回去。
“好啦,小石你就別怪餘總啦,他都不好意思了……嗯,我們在最高一層,1222房間。好,你趕緊上來吧!”
說完手機就掛斷了。
餘新低沉着嗓音道:“這件事跟冰蘭沒關係,你把她牽扯進來,隻會壞了你的計劃!”
鬥啧啧,現在才開始為我的計劃着想,是不是太遲了?”李天明嗤之以鼻,“你放心,今天她會和你一起送命的,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哈哈哈!”
餘新的心沉了下去。他和刑警總局鬥了這麼久,一直以來隻把石冰蘭和孟璇視為對手,將她們倆先後征服後,就再也沒留意過警局的現狀了,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上去笨頭笨腦的李天明,才是最最厲害、陰險的“隱形對手”,而且手段遠比想像中更毒辣。
“走,自己爬到浴室去!”李天明冷酷無情地命令:“限一分鐘時間。每延誤一秒,我就給你身上多添一個子彈孔!”
在槍口威脅下,餘新艱難、吃力地拖着雙腿向前爬去,五十多秒後進入了浴室。
就在他爬行的同時,李天明抖亂床鋪,再打開冰箱,取出了裡麵的紅酒、飲料和八寶粥罐頭,一一打開灑在了地毯上,掩蓋住了地上的血迹,再加上還有楚倩的嘔吐物,乍一看確實很像是喝醉酒以後淩亂的場麵。
接着他又打開電視,將音量調大後匆匆走進浴室,取出鑰匙打開手铐,將餘新鎖在浴缸上放置沐浴液的鐵制架子上,然後將半死不活的楚倩也拖進了浴室,用一條毛巾綁好,再一把脫掉餘新的鞋襪,將兩隻襪子分別塞住了二人的嘴。
剛做完這一切,敲門聲就響起了。
“來啦!”
李天明收起手槍,高聲應着,快歩奔了出去,並且隨手關上了浴室門。
餘新立刻拚命掙紮起來,就像一條絕望瀕死的魚。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真實地感到死神的腳歩在漸漸逼近。
現在的他隻希望能弄出一點異常響聲來,讓石冰蘭及時警覺危險,然而受到槍傷影響,他的力量遠遠弱於平時,拼盡全力敲撃浴缸也隻能發出沉悶的輕響,完全被電視機的音量給掩蓋了過去。
“李局長,謝謝你照顧我先生……”
隻聽石冰蘭的聲音已經從外麵傳來,伴隨着她沉穩的腳歩聲。
“哪裡話……哈,他剛才又睡着了,就在床上躺着呢……”
“嗯,我來扶他……”
剛說到這裡,猛然聽到石冰蘭一聲悶哼,接着就是“彭彭”的撞撃聲。幾秒鐘後,李天明得意的笑聲清晰地響了起來。
——完了!
餘新一急之下,雙眼一陣發黑,終於暈了過去。
中午十二點整。鬧鐘“嘀嘀”聲大作。
孟璇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不悅撐起了身子,懶洋洋不悅關掉了鬧鐘。
揉揉眼睛一看,臥室大床上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哎,一個個又都出去了……放假的日子真無聊!
孟璇噘着嘴,喃喃自語的抱怨了起來,嬌小的身軀又沮喪不悅躺回了床上。
自從接任刑警隊長後,她本來每天都挺忙碌的。但最近兩週李局長突然發了善心,慷慨地批準了她一個月的假期,讓她好好休息。
剛開始幾天她自然十分開心,除了例行到精神病院看望王宇外,幾乎每時每刻都跟“主人”和“姐妹們”待在一起,肉體上的飢渴和心理上的寂寞空虛都得到了最好的滿足。
然而好景不長,“主人”好像突然迷上了一個什麼“模仿秀”比賽,天天晚上都跑去觀賞。其他姐妹們也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唯一在傢的石香蘭又需要照顧嬰兒,忙得不可開交,無暇陪她玩樂,令她不由自主又有點想念警局的緊張工作了。!哼哼,乾脆今天主動回局裡銷假吧,反正休息了半個月也差不多了!
孟璇心裡這樣想着,沒精打采地爬起身,想要穿衣服,但找來找去都沒找到胸罩被扔到哪裡了。
“討厭的主人,該不是又被他帶走了吧!”
孟璇臉紅紅地低罵了一句,可是心裡卻絲毫沒有生氣。她已經習慣了在找不到胸罩的情況下,就直接穿着警服外出。反正她的乳房又豐滿又堅挺,就算不戴胸罩也不會下垂。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質問”一下主人,順便也撒撒嬌。
一開機,首先看到的是一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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