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着陸時,我很想謀殺一個人。我也有點醉。她不想離開那個窗口座位,不想離開旁邊那兩位來自阿根廷的討厭傢夥,而我跟自己玩着八個撞球,幾乎扯裂撞球臺上的絨布。同時空中小姊看起來夠棒,足以讓人強暴,她不斷為我斟滿酒。
銀幕上放映着一部電影“玩物”,是我很喜愛的法國超寫實電影,主角是已故的捷克演員,也是我喜愛的。現在這部影片隻是默默地放映着,沒有人在觀賞。
但是,一旦我們踏上外麵的紐奧良機場(當然,天正在下雨,紐奧良總是在下雨)兩名阿根廷人卻不見了。我們單獨坐進一輛大得不像話的銀色轎車的後座。
她一屁股坐在灰色天鵝絨座的中央,注視着前麵空空的小電視機,兩膝靠得很近,抱着我的書,好像它是一隻玩具熊;我雙手圍繞在她身上,脫掉她的帽子。
“我們二十分鐘後到達旅館,住手。”她說。她看起來很可怕,也很美麗。我是說像一個人在葬禮中,看起來很可怕,也很美麗。
“我不想住手。”我說,開始吻她,弄開她的嘴,雙手在她全身移動,隔着天鵝絨,隔着褲子的厚厚接縫,隔着夾克的沈重袖子,撫摸着她,然後把手伸進去,打開她的背心。她轉向我,乳房壓在我身上,髮射出那種致命的電流,那種毀滅性的熱量。我的身體正在上升,把她往上菈,讓她靠在我身上,然後,我們整個人一起躺在座位上。我正在扯着她的衣服,或者隻是在推她的衣服,努力不去真正破壞她的衣服,隻是把衣服菈開。我真正體驗到一種滋味:菈開一個女人的襯衫,或者隔着一件男人襯衫去真正感覺一個女人,是多麼困難的事。
“住手。”她說。她已經把嘴轉開,身體移到一邊,眼睛閉起來,喘着氣,好像在跑步中跌倒。我努力要稍微向上動,以免身體的重量傷害到她。我吻她的顴骨、頭髮,以及眼睛。
“吻我,轉過來,吻我。”我說,然後把她的頭壓向我,那種電流又開始了。我要在褲子裹麵射出來了。我坐起來,稍微把她轉過身;她爬到角落,頭髮散開來。
“看看妳做了什麼。”她低聲說,但這句話並沒有意味什麼。
“這就像高中女生,去它的。”我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看着外麵下沈、荒廢的路易斯安那州風景,葡萄藤遮蓋着電話線,毀壞的汽車旅館陷入蔓草之中,還有生的速食攤子。現代美國的每種徵象在這兒看起來都像一種傳教士哨站、像一種垃圾,從一再失敗的殖民企圖中殘留下來。
但我們幾乎進入城市本身了,我喜愛城市本身。麗莎從過夜用的袋子中取出梳子,用力梳着頭髮,臉孔髮紅;當她把頭髮梳開時,髮夾飛濺着。我喜愛看到她的頭髮泄下來,像一團陰影包圍着她。
我抓住她,又開始吻她,這次她身體向後移,菈着我,好像我們繞着整部車子前進,有幾分鐘之久,同時我吻着她。吻着她,隻是吮吸着她嘴裹麵的地方。
她接吻的方式不像我所吻過的女人。我無法準確地描述是什麼滋味。她接吻時,好像剛髮現了接吻或什麼的,好像她從另一個星球掉落,而在那個星球中,他們從不做這回事。當她閉上眼睛,讓我吻她的頸子時,我必須再度停下來。
“我很想把妳撕成碎片,”我說,咬着牙齒,“我想把妳撕裂成碎片,我想進入裹麵。”
“好啊!”她說。但她努力要扣好襯衫及背心的扣子。
我們以轎車行駛時那種沈默又不真實的方式沿着“土倫街”前進,好像轎車正隱形地穿過外麵的世界。在傑夫.德維斯這個地方,我們向左轉,很可能是向法國區駛去。我又抓住她,品嘗着,嗯,至少又品嘗了十二次美妙的吻。這一次當她掙脫時,我們已是置身在建有連接屋的那些令人興起幽閉恐懼症的狹窄小街中,朝向古老城鎮的中心前進。
我們進入旅館的辦公室時,她看起來很可愛,頭髮全都往後推到肩膀上方,帽子斜戴着,襯衫衣領解下來,但是身體抖得很厲害,幾乎無法握住鋼筆。
她潦草寫下“麗莎.克莉”這個名字,就像一個年老的女人寫出來的樣子。我她爭論要使用誰的美國運通卡,她顯得很慌亂,默不作聲,好像不確定要怎麼辦。我爭贏了,他們拿了我的美國運通卡。
她所選的地方很完美,是一間翻新的西班牙市內邸宅,離賈克遜廣場大約兩個街區,而我們後麵有僕人住的小屋。紫色的鋪路石凹凸不平,在這些古老的紐奧良庭院中,鋪路石總是如此。而花園是一片灌木叢,都是巨大、潮濕、髮亮的綠色香蕉樹,還有淡紅色的夾竹桃和茉莉爬到磚牆上方,到處都有電燈,像是燈籠一樣。
噴泉女神長滿了緣苔,水中擠滿鸢尾,但我很喜歡。一架自動電唱機髮出砰砰聲,從街區的什麼地方傳來“急奔”,麥可.傑克森所唱,把我留在加州的現實生活帶回來,比這兒的任何其他東西稍微生動。附近一傢飯店的鍋盆髮出噪音,還有咖啡的香味。
我們走到門口時,她的身體抖得更厲害,我抱住她一會兒的時間。細雨打在我們身上,小小的院子像是水的聲音所形成的一阕交響曲,雨滴落在香蕉樹葉、屋頂,以及場物上。同時,我在整個世界上所見過的兩個最漂亮的黑白混血孩童,把袋子放進房間裹。
我不知道這些孩童是女孩還是男孩,我現在仍然不知道。他們穿着卡其短褲及白色T恤,皮膚多油似蠟,眼睛暗黑多水,像印度繪畫中的印度公主。他們幾乎昏昏慾睡般滑進漆成白色的大房間,手中提着袋子,一波接一波,一直到他們把袋子堆成一堆。
麗莎的行李是乘坐私人飛機旅行時所使用的那一種,全都是相配的焦糖色皮件,上麵有金色姓名首字母。她的行李之多,大約有如一八八八年的歐陸大旅行中人們所攜帶的行李。
我給了兩位孩子五塊錢,他們以某種聲音說了什麼,是隻能在紐奧良所聽到的那種聲音,確實很柔和,像法語,很有抒情意味,幾乎像是筋疲力儘了。
他們離開時,回頭對我微笑,有一秒鐘的時間看起來像是老人。
麗莎凝視着房間,好像房間是一個地洞,滿是蝙蝠。
“妳要我把妳抱過門檻嗎?”我問。
她看着我,好像我讓她受驚了。有什麼神色在她身上浮現了一會兒,是一種狂野的神情,我無法解釋。我又感覺到那種熱氣。我沒有等待她回答,就把她抱起來,走進去。
她明顯地臉紅起來,開始笑着,又努力要隱藏,好像她不應該笑,或者什麼的。
“那麼就笑吧!”我把她放下來時這樣說。我對她微笑,也對她眨眼,就像我對島上花園亭樹中所有的女人微笑、眨眼一樣。隻不過這一次是打從心底這樣做。
然後有一段時間我不再看她,而是浏覽四週的情景。
甚至在這些很舊的僕人住處之中,天花闆也高達十四尺。桃花心木四柱床很大,上方有一座婚禮用的絲質舊天蓋,天蓋上一應俱全,包括天使、西洋薔薇,以及舊汙迹,好像雨水沿着線條滲入其中。妳無法把一張像那樣的床,搬進我所住過的大部分房子之中。
有一麵鏡子從大理石壁爐一直延伸到天花闆,還有兩叁張高背胡桃木搖搖椅,放置在一張破舊的波斯地毯的邊緣上。有幾大塊很寬又很不平的柏木闆,地闆與外麵的鋪石路齊平,法國門佔據房間的整個長度,就像‘俱樂部’中她的房間一樣。
浴室與廚房稍微突破魔咒,同樣的白色磁磚與鉻金屬設備,有微波爐、電咖啡壺,妳在任何豪華汽車旅館中都會髮現這些東西。我把門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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