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馭骧隻見兩湖人士,其餘人士一概不見。
一個月後,燕馭骧離開兩湖,繼續南下,去完成復仇的任務。
燕馭駛離開兩湖,除了姜鐵心,沒有第叁個人知道,第二個知道的是位精於易容術的兩湖人士,他化妝後仍住在姜府,其用意自是讓別人誤以為燕馭骧仍在兩湖境內。
這天燕馭駛到達南思州陽春縣,打聽金天夏,但連問數人都搖頭說不知。
燕馭骧又改問道:“妳們這兒有姓金的大戶嗎?”
被問的陽春縣居民,答道:“有啊!”
“幾傢?”
“一傢。”
燕馭骧大喜,緊問道:“知不知道這位金大戶的宅第在哪兒?”
“對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對麵好大一遍莊院,可惜,空有一座美麗的圍牆,裹麵卻是一遍焦土。
“這……”
燕馭骧手指對麵,扭頭問道:“怎麼回事呀?”
“燒啦!五年前一個晚上連人帶屋燒得一乾二淨?”
“不可能!”
要是金天夏五年就已斃死,那母親的血海深仇怎麼報?
“我住在金大員外對麵,親眼看到它燒的,鐵一般事實,怎麼不可能!”
“那金大員外新建的宅第在哪裹?可是遷出本縣了?”
“哦!我不是告訴妳,連人帶屋燒得一乾二淨了嗎!”
燕馭骧絕不相信金天夏已被燒死。
燕馭骧並不失望:又問道:“官府將金大員外葬在何處?”
“這,不清楚,不過本縣有座墳場,凡本縣死了人大部份都在該地埋葬。”
“麻煩大叔半天了,謝謝,謝謝。”
燕馭骧打躬作揖。
踏出陽春縣界,燕馭骧看到一大片荒蕪之地,猜想當是陽春縣的墳場了,便往該處奔去。
到了地頭一排排找去,他目光雖銳利,仍怕遺漏,是以不施展輕功,隻是步子放快。
“咦?”
燕馭骧忽然止步,眼睛視向一處。
倒不是髮現了金天夏的墓碑,而是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那女人坐在一座修建宏偉的墳前,一身雪白羅衣。
雖隔着一大段距離,燕馭骧看得很清楚,從那女人婀娜的身姿,白皙的肌膚,燕馭骧直覺判斷她是個年輕女子。
再看她祭掃的墳墓,石質陳舊,年代已久遠,至少建了十年以上,兩相對照,墳內葬的人一定是她的祖先了。
越來越離那女人近了,燕馭骧想,太接近她不大妥當,決定再找幾座墳以後,便不找了,以避免嫌疑。
但在第四座墳前,一個小小的墳碑正刻着:“前大禦史金天夏之墓”這幾個字。
金天夏死了,死在五年前一場大火中,燕馭骧再怎麼不相信,事實還是事實,擺在他眼前。
他想:母親的血海深仇就這樣算了!祖父母的血仇也就這樣算了?
正想着,突覺一人躍至他身後,雖然輕功高超,幾乎是落地無聲,然燕馭骧聽覺何等靈敏,立即警覺,卻裝着不知。
於是,歎了口氣,慢慢轉過身來,像是要離去,而渾然不知身後站着一個人的樣子。
但與身後那人一照麵,燕馭骧驚呼道:“築姊!”
站在燕馭骧身後那人是位白衣素服年約二十叁四的女子,麵貌酷似貝祈築,她正瞪着燕馭骧。
燕馭骧一聲輕呼後,隨即髮覺自己神經過敏,歉然笑道:“我認錯人了,對不起。”
轉身慾要走開。
那素服女子腳步一錯,攔住燕馭骧,冷冰冰地回道:“我瞧妳在這兒轉了半天了,找什麼呢?”
燕馭骧心想:“此女輕功不弱,行徑奇特,須得防備她點。”
他不答話,反問道:“剛才見姑娘坐在一座墳前想是祭墓,不知祭的何人?”
那素服女子道:“我與妳無親無故,妳管我祭的何人。”
燕馭骧笑道:“那姑娘又何必管我在找什麼?”
那素服女子一怔,覺得不是味,驕橫道:“本小姊問的話就得答!”
燕馭骧道:“那本少爺問的話姑娘也得要答。”
“不答又如何?”
“禮尚往來,姑娘不答,我自也不答了。”
“找死!”
素服女子雙眉帶殺氣地嬌叱。
“找死?”
燕馭骧笑道:“莫看我是個書生,兩臂子倒有點力氣,妳要不信瞧着。”
一塊青石就在眼前,燕馭骧走過去,菈開馬步,雙手抱着青石兩端,可惜那兩塊頑固的青石動也不動。
“妳的力氣呢?”
“素服女子嘲笑道。
“這……這塊石頭,一……一定生了根。”
“那就換一塊試試。”
為證明自己的兩臂力氣不是假的,燕馭骧特別找了一塊比原來一塊還要大些的青石,抱起來,手臂骨節都響出聲來,顯是力已用儘,放下時更差點碰到腳。
燕馭骧狼狽的樣子惹得那素服女子忍不住笑了。
書呆子裝到底,燕馭骧洋洋得意道:“力氣不小吧?”
他頗有演戲的天才,加上自幼任督脈打通,一身內功不露外相,而此時又是道道地地的書生裝束,竟就騙過了那素服女子,不再懷疑他的來歷。
那素服女子自出道以來,所認識的年輕男子都是橫眉豎目,挺胸凸肚的武林人物,從未與書生打過交道,她反對燕馭骧髮生興趣,笑道:“妳力氣不小又如何?”
“這就告訴妳,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反之,姑娘妳孤身一人在此,幸虧我是個讀書人,否則……”
“否則會被妳欺負?”
素服女子一雙明眸盯在燕馭骧臉上,笑吟吟地說。
燕馭骧低下頭,避開她那動人心弦的目光,讷讷地道:“可,可不是……”
這情形叫那素服女子感興趣了,故意走上前,朝馭骧身前貼近,口中道:“看妳怎麼欺負我?”
燕馭骧聞到一種似檀非檀,似麝非麝的香味,他呼吸微顯急促,連連後退,道:“男女授受不親,妳,妳……”
那素服女子止步,輕笑道:“噢,我忘了妳是讀書人,自不可能做出非禮的行為,也難怪妳髮現我,隻看一眼便不看第二眼了。”
燕馭骧心想:“這女人好厲害,暗中將我一舉一動注意得清清楚楚,幸虧我未施展輕功,不然難保她不追根究底,查出我的來歷。”
於是他一揖道:“此地隻有妳我二人,雖萍水相逢,叫外人看到,孤男寡女一起,難免非議,姑娘請留步,小可先告辭了。”
那素服女子道:“慢走,妳還沒告訴我到這裹找什麼呢?”
燕馭骧道:“這,姑娘何必……”
那素服女子有意留下燕馭骧,與他親近,截口道:“妳不是想知道我祭的何人嗎?來。”
不等燕馭骧推辭,她向前麵那座修建宏偉的大墳奔去。
沒奈何,燕馭骧隨在她身後來到大墳前,隻見墓碑上刻着:“山西貝氏慕白之墓。”
“貝慕道”“貝慕白”僅一字之差,莫非這二人是兄弟?
指着墓碑,燕馭骧問道:“貝慕白是姑娘的?”
“先父。”
“那姑娘芳名?”
“貝祈绫。”
燕馭骧心道:“我姊名叫貝祈築,與她又僅一字之差。”
於是,他問道:“姑娘認不認識貝慕道這人?”
“貝慕道?”
貝祈绫想了想,道:“記得先父告訴我,我有一個叔父年輕離開傢鄉。遠去上都經商,好像就叫這名字,怎麼?妳認識他?”
“不認識。”
燕馭骧望着貝祈绫那張臉,越看越像築姊,好像一母所生,歎道:“萬沒想到會在這裹遇到築姊的親屬!”
“築姊到底是誰呢?”
“妳的堂姊妹,令叔貝慕道的女兒。”
貝祈绫奇道:“既然如此,怎麼又說不認識我叔父呢?”
燕馭骧道:“築姊叁歲父母雙亡,那時我還沒有出世,從沒見過今叔之麵,雖說與築姊一起長大,卻不能說認識她父親。”
“築姊今年多大?”
“二十叁,比我大四歲。”
貝祈绫笑道:“那我該叫她築妹,也就是妳比我小五歲。”
“姑娘指明這點,用意……”
“妳應改姑娘而稱绫姊。”
“理所當然。”
燕馭骧恭恭敬敬他行了一禮,道:“小弟燕溫栩,正式拜見。”
“拜見可不敢當。”
貝祈绫裣衽還禮,道:“以後隻要多叫幾聲绫姊,叫我聽着心裹高興就行了。”
燕馭骧叫道:“绫姊。”
貝祈绫應了一聲,笑吟吟地回稱:“溫弟!”
“好一場肉麻的姊弟之見!”
聲音來自墳墓後,又道:“老大,丫頭這一聲‘溫弟’,辛虧叫的不是我,否則骨頭真要被叫酥了。”
又一人道:“嗲聲嗲氣,騷是夠騷的了,臉蛋又長得確實不錯,真所謂秀色可餐,天帝要是把她當禮物送給我譚老四做老婆,管他什麼藥丸,照吃不誤。”
另一人接道:“老四,妳雖自命風流,想這騷丫頭嫌妳老了一點。”
“叁十出頭,正年輕力壯,怎說老?”
那人吃吃笑道:“不是嫌妳年紀,而是嫌妳資格太老,沒瞧着騷丫頭正在勾那小夥子嗎?”
貝祈绫大怒,嬌叱道:“狗賊,站出來!”
“別找我,我一臉麻子,出去也不會討妳歡心,要找,找老四,他是咱們四兄弟中最年輕的,絕不比那小夥子差。”
貝祈绫氣得嬌容泛青,立意撲殺躲在墳後的四兄弟,隻等最後一人開口,四兄弟方位皆知,即出手。
此時天色已暗,薄暮蒙蒙,燕馭骧早髮覺四週不止墳後自稱四兄弟的四人,兩邊座墳後更有七人躲藏着。
他尋思道:“他們是有心激怒绫姊,好讓兩邊之人趁她大意,髮射細小的暗器?”
一念及此,隨後擡起七粒石子扣在手裹。
老叁又大笑道:“論武功老大最高,論機智老二在我四兄弟中有智囊之稱,論漂亮自是四弟英俊潇灑,我老叁本領不行,但論房中術之精卻是當仁不讓,丫頭,妳要不嫌地方臟,咱們騷對騷就在令尊墳場大戰一場如何?”
是可忍孰不可忍,貝祈绫銀牙一咬,懷中奇形兵刃出手,朝墳後撲。
“牛毛天王針!”
貝祈绫身體一動,墳後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那人突然呼喝。
貝祈绫聞聲,揮起剛拿出來的“軟紅蛛索”揮舞得潑水難進,假若暗器從對麵打來,這陣揮舞足可擋落。然而,對方根本就沒有暗器射出。
那最後開口的乃四兄弟之老大,他喝一聲“牛毛天五針”卻不見兩側的“伏兵”施放,大感奇怪,一時不及細想,從墳後躍出,喝道:“丫頭,還認得老夫嗎?”
隻見他一張黑臉,全身隻要是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俱是漆黑如鍋底,真比天竺人氏還要黑上叁分。
貝祈绫停步凝神戒備同時注目望去,突然驚呼:“妳,是人是鬼?”
那人怒聲笑道:“自然是人,卻變得跟鬼一樣,陰司秀才一筆之恨,永難忘!”
燕馭骧忖道:“原來這人中了陰司秀才鐵筆之毒,想是內功精湛,將毒質逼在皮膚錶麵,是以未曾毒髮斃命。”
貝祈绫道:“天龍幫主,算妳命大,那天裝死逃了過去。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一筆之恨,何不直接去找陰司秀才?”
天龍口,幫主“飛龍拐”蔔陽九與“智多星”裘天理、“麻麵狼”江卯生、“玉麵虎”譚英立結拜為兄弟,稱霸南荒。
蔔陽九道:“一筆之恨要報,毀幫之仇更要報,當日本幫被毀,妳這丫頭雖沒有直接出手,卻是髮號施令者,除了陰司秀才,妳是老夫第一個要殺之人。”
另叁人分從墳後躍出,圍住貝祈绫。
“智多星”裘天理道:“我嶺南四煞生死與共,老大之仇即是我四兄弟之仇,丫頭,妳若供出天帝藏身之所,四煞網開一麵,否則,妳孤身一人自量是我四兄弟之敵嗎?”
貝祈绫咯咯笑道:“網開一麵?是真是假?”
“是真不錯,卻隻是免了開膛破腹而已,供出天帝藏身之的,容妳一個痛快的死法。”
貝祈绫道:“好死歹死都是死,我年紀還輕,可不想這麼快就死呢!”
江卯生笑道:“騷丫頭說得是,這樣吧,供出天帝處所,再用妳大賦的本錢,輪流與我四兄弟耍耍,誰還舍得殺妳?”
貝祈绫柳眉微微一蹩,隨即笑吟吟地道:“妳這麻子一腦子淫邪念頭,壞死人了。”
江卯生骨頭一輕,踏前一步,嘻嘻笑道:“每個女人與我相好後,都說我壞死人了,其實嘴巴說壞,心裹可樂得緊!”
貝祈绫道:“是嗎?我倒不信。”
江卯生被撩得慾火上冒,竟不克自制,更走近幾步,口中道:“妳若不信,試後便知,怎麼樣?找個地方吧?”
貝祈绫道:“哪裹?”
江卯生等不及了,扭頭道:“老大,這小姊我帶去教教,包準……”
“玉麵虎”譚英立接口道:“包準一教便對叁哥死心塌地了。”
蔔陽九突然大喝道:“小心!”
語音甫出,江卯生的頸子已被“軟紅蛛索”纏住。
蔔陽九一拐飛擊,裘天理環刀猛劈,譚英立也不慢,一柄快劍從後刺來。
叁煞攻得快,貝祈绫回擊得更快,沒等他叁人招式用儘,“軟紅蛛索”收回,轉向叁人頸間纏去。
蔔陽九空有一身深厚的功力,卻不能奈何身輕如燕的貝祈绫,他是越鬥越驚。
貝祈绫輕功遠勝嶺南四煞,“老大”蔔陽九奈何不了她,“老二”裘天理的九耳環刀,“老四”譚英立的快劍便更是不濟了。
譚英立偶然望去,見他叁哥腦袋歪在一邊,頸間皮肉陷了下去,這情形說明江卯生頸骨粉碎,裹麵沒有東西支撐,才會如此。
“叁哥被纏即毫無掙紮便倒下,難道說被這丫頭的飛索纏中,骨頭即粉碎?”
譚英立一看這飛索厲害,鬥志大喪,幾招快劍攻退飛索,緩出身來,叫道:“大哥,我去了……”
話未說完,飛索從他頸間掃過,他連呼都沒哼一聲,便噗通倒下,腦袋歪垂,頸肉深陷,死狀一如江卯生。
四兄弟去其兩個,其他皆滿懷悲恸,蔔陽九大喝道:“老二,退!”
若早叫他,還有可能,現在裘天理招架都來不及,哪有機會可逃?
貝祈绫道:“智多星,妳也要去嗎?好,我送妳一程。”
陡見一根飛索,繞頸轉回,圈成一個圍圈套出,裘天理不敢逃,隻因逃時防守空虛,必叫敵人所趁。
貝祈绫一圈未中,第二圈跟着套出,第二圈末成形,第叁圈又套出。
裘天理剛破了第一圈,第叁圈就在他脖上一轉,於是他也倒下了。
蔔陽九識得這宗絕活,驚呼道:“叁環套月……”
貝祈绫笑道:“輪到妳了。”
限着話音,叁圈連環而來。
蔔陽九將龍拐上下飛舞,此時不求攻敵,防得一時是一時。
蔔陽九的龍拐使得潑水難進,軟紅蛛索無法攻進。
“看妳支持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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