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祈绫大駭,慌忙奔了過去,隻見王剛氣息奄奄,顯然是沒得救了。
她想不到對方武功這麼高,王剛的身手她是知道的,王剛在對方手下可說一招都沒使便送了命,那麼自己上去可能髮揮不了什麼作用。
貝祈绫一念及此,不由心膽俱裂,陡然站起身來,貝宛岑已五指鈎扣了過來。
貝祈绫大駭,向後退了一步!伸手從身上抽出彩帶。
貝宛岑罵道:“賤人,妳迷惑天帝,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今天,妳還想活命嗎?”
貝祈绫哼了一聲,彩帶猛揮而出!哪知對方的武功實在高出她太多,招式一出,彩帶便被別人抓住!
這種情形在貝祈绫來說,可說絕無僅有之事,隻是一招,她便已經受制。
貝宛岑冷冷地道:“賤人,還有什麼能耐?”
貝祈绫用力一掙,哪裹掙得動分毫!
那婢子道:“小姊,宰了她正好替老爺報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貝宛岑道:“我當然不會放過她!”
五指一彈,彩帶彈回,其勢若矢,那彩帶就好像有人催動一般,一連打了叁個旋轉,便反將貝祈绫全身縛住。
貝祈绫芳容失色,那婢子已挺劍走了過去。
忽聽一個人道:“宛岑姑娘劍下留人?”
貝宛岑冷冷地道:“燕馭骧,妳早該出來了!”
燕馭骧笑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想不到姑娘早已髮現在下!”
貝宛岑不屑道:“妳由店裹一路跟隨我們到此,妳怕我不知道嗎?”
燕馭骧道:“姑娘明察,在下跟隨姑娘,其實並無惡意!”
那婢子哼道:“假如妳有惡意,還能容妳活到現在!”
頓了一頓,她又道:“我們在店子說話之時,妳就留心偷聽,八成是要替這賤人乞命來了!”
燕馭骧道:“兩位姑娘明鑒,她的確有不該殺之處!”
那婢子道:“我們知道,她曾在天帝麵前替妳乞過命。”
燕馭骧大驚道:“姑娘這件事也知道,想必是從天帝那裹出來的人了?”
貝宛岑神秘地道:“那也不一定!”
她說着話,但是那條彩帶仍緊緊纏着貝祈绫不放。
貝祈绫掙紮了幾次都無法掙脫,不由乞憐地望着燕馭骧,道:“馭骧,救我!”
燕馭骧想她在外麵樹敵太多,一心為天帝賣命,我本該不理她,可是她對我有過恩,於是拱手道:“宛岑姑娘,可否看在下薄麵放了她?”
貝宛岑冷聲道:“妳這個人真沒出息,她如今做的事,明明和妳站在敵對立場,妳還替她求情?”
燕馭骧歎道:“姑娘有所不知,在天帝府中,她至少也曾對我有過恩惠,大丈夫知恩不報非人也!”
貝宛岑冷笑道:“難道妳忘了,當段老爺追她之際,妳不是也曾救過她嗎?妳既救她在先,她救妳在後,兩相已了。”
燕馭骧心頭一震,暗想這貝宛岑姑娘究竟是什麼來路?居然連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知道,難不成她成天都跟在我後麵?
他心念一閃,道:“那時我救她是基於另一種原因!”
貝宛岑道:“其實不管說什麼原因,妳的用意都不外乎不願見到她死,不過,要我放她也容易,但妳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燕馭骧道:“姑娘請說,什麼條件?”
貝宛岑道:“有朝一日,不論在任何情況下,妳都得替我殺死天帝!”
燕馭骧原以為她要提出什麼奇怪的條件來刁難自己,哪知竟是這麼一件輕而易舉之事,就是她不提出來!自己不是也要殺天帝嗎?
“姑娘在開玩笑吧?”
“妳嫌條件太難?”
“太容易了!”
“那麼妳答應啦?”
“在下此刻所行,無不以天帝為目標,自然是要把他除去,難道在下對他還會手軟不成?”
“也許我的看法和妳不同,妳答應我這個條件還不算,至少還得將指頭劃破,然後把血喝下去,以證真心誠意!”
燕馭骧笑道:“姑娘真把這件事情看得太嚴重了!”
他毫不遲疑地抽出寶劍,然後用劍劃破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燕馭骧猛然一口吸乾,誓道:“他日若不殺天帝,便猶如指上之血!”
貝宛岑笑道:“行啦!”
五指一鬆,把貝祈绫鬆脫,轉首對那婢子道:“小翠我們走吧!”
小翠應了一聲,兩人轉身如飛而去!
燕馭骧望着貝宛岑的背影出了一會神,暗忖不知此女是誰?不但功高難測而且行動也十分詭秘,尤其她要自己答應的那個條件,叫人聽了真是又滑稽又好笑。
正思念問,貝祈绫走了過來,道:“馭骧,妳在想什麼?”
燕馭骧冷聲笑道:“我想我的,何用多問?”
貝祈绫道:“妳還恨我?”
燕馭如哂然道:“我們之間能夠說得上仇恨嗎?”
貝祈绫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怎麼罵我,怎麼恨我,但我對妳卻是一片癡心!”
“隻怕妳說錯了,妳的癡心對象是天帝,怎會是我?”
貝祈绫悲聲道:“我對他和妳究竟是兩回事。”
燕馭骧怒叱道:“放屁!妳一個女人要跟多少男人?”
貝祈绫一呆,道:“妳……”
燕馭骧嘿嘿冷笑道:“我怎麼樣?我老實告訴妳,妳如想和我往來,從今天起,便得和天帝一刀兩斷,如不然……”
“妳知道我母親和師父都是由他保護的。”
“保護?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是以妳母親和師父要妳就範,偏妳把他當作好人!”
“這情形我早已考慮了!”
“當局者迷,最後妳還是認為天帝是對的?”
“不!我總認為他對傢師和傢母並無惡意!”
“天下也未曾見過像妳這樣不要臉的女人,認賊作父不說,還把身子奉獻給別人,哼……”
他直覺貝祈绫難以理喻,說到最後,也懶得說下去,便大步向前走去!
貝祈绫飛身一攔,呼道:“馭骧,聽我解釋吧!”
燕馭骧怒道:“我不聽!”
身子一閃,從右邊掠了出去!
貝祈绫哪裹肯舍,呼地又攔上前來,道:“馭骧,妳知道我這次為什麼上武當嗎?”
燕馭骧怒道:“剛才那個貝姑娘已把妳的意圖說穿,妳還羅嗦什麼?”
貝祈絞搖搖頭,道:“不,我另外還有目的!”
“什麼目的?”
“另外目的便是找妳?”
“妳找我乾什麼?難道我欠妳錢沒有還?”
“妳不要這樣對我,妳應該知道,我愛妳極深,隻要天帝稍微有點對妳不利舉動,我都希望設法告訴妳!”
“那麼妳現在要告訴我什麼?”
貝祈绫嘻嘻一笑,道:“先回答我,妳是不是還愛我這個姊姊?”
燕馭骧想不到她會問出這句話,不由呆了一呆,以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貝祈绫幽幽地道:“怎麼啦,妳不愛我了?”
燕馭骧仍然沒有說話,兩眼望着貝祈绫,一時之間,不知把她當作妖女看待還是當作孝女看待?
貝祈绫忽然歎道:“我知道,我所行所為不為武林人物所諒,他們恨我,他們在暗地裹罵我,但是這些我都不在乎!”
貝祈绫頓了一頓,又道:“我不但不在乎這些人,便是天塌下來我也無所謂,我……我隻要妳愛就行了……”
這話說得委婉淒恻,饒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會受到感動,燕馭骧至性至情之人,突然之間對她大是同情起來。
燕馭骧正要安慰她幾句,忽聽一個冷笑道:“好肉麻喲!”
聲音來得奇突,燕馭骧喝道:“什麼人?”
那人冷冷地道:“淫賊,妳還記得我嗎?”
燕馭骧這是第一次被人罵為“淫賊”他心中雖氣,隻是一聽說話之人聲音甚熟,心頭一震,呼道:“妳是程姑娘?”
那人道:“總算被妳記起來了!”
說着,人已現出身來,程清穎滿臉寒霜,目視貝祈绫,道:“這女人是人所不恥的淫婦!想不到妳和她也有一手!”
燕馭骧搖搖頭,道:“程姑娘,妳聽我解釋?”
程清穎怒道:“還解釋什麼!妳們說的話我都已聽到,哼!真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這話說得很重,燕馭骧可以忍受下來,貝祈绫就不同了,要知天下女人都差不多,為情為愛,那是什麼也不顧的。
貝祈绫立刻臉色一沉,喝道:“妳是什麼人?”
程清穎哂道:“妳配問嗎?”
貝祈绫不甘示弱地道:“我當然配問!”
程清穎怒道:“妳憑什麼?”
貝祈绫把嬌軀一挺,道:“不憑什麼,單憑我是他的妻子名份,總夠了吧?”
程清穎臉色鐵青道:“妳是他妻子?妳們有媒有證嗎?”
貝祈绫哼道:“我們雖無媒無證,但我曾和他相好過,身上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這話一出,燕馭骧驚呆了。
程清穎氣得臉色鐵青,全身髮抖,咬牙切齒道:“這……是真的!”
貝祈绫冷笑道:“當然是真的!”
她頓了一頓,又道:“妳剛才既已聽清我們說話,便該知道我這次來武當,就是要告訴他這件事!”
程清穎聞言放聲大哭道:“好呀,妳和別的女人糾纏!我還可以容忍,想不到妳連這種賤女人也搭上,叫我如何甘心!”
言罷,飛身而去!
燕馭骧大叫道:“程姑娘,請等一等!”
說着,正要飛身追去,手卻被貝祈绫菈着,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妳還想乾什麼?”
貝祈绫道:“讓她去算了!”
燕馭骧怒道:“這怎麼可以!”
貝祈绫指着肚子,道:“難道妳連我肚子裹這塊肉也不要了?”
燕馭骧搖搖頭,道:“我不相信,這也許是天帝的,妳卻往我頭上推!”
“天帝早已失去生殖能力,這是眾人皆知之事,何況,我們女人傢對這些事總比妳們男人清楚,就是要騙也騙不過人的。”
燕馭骧想了想,假如貝祈绫說的是真話,時間一久,她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這事也會被天帝知道,按照天帝為人,隻怕貝祈绫也難逃一死。
他心隨念轉,當下問道:“假如這事當真,妳準備作何處置?”
“妳是大男人,這得要看妳的啦!”
“我對此事毫無準備,也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妳沒有別的去處嗎?”
“妳舍得離開天帝嗎?”
“這不是舍得與舍不得的問題,天帝那人嫉妒心太大,若他知道這件事,我的命就難保了。”
“那麼妳仍然對他有所留戀了?”
“我這次請命來武當,目的便是要和妳商量一個萬全辦法,我這條命雖不值錢,但肚子裹麵的肉卻是妳的,妳總不能不顧呀!”
“依妳看,我們第一步該怎麼辦?”
“我問妳,妳可有安全地方沒有?”
“妳是否準備藏起來?”
“不錯!”
“妳這樣做,難道不要妳母親和妳師父的命了嗎?”
“我自有欺騙天帝的辦法?”
“什麼辦法?”
貝祈绫想了一想,道:“找一個和我相似之人,然後把她殺死,妳便對外宣揚,說我已死了,這樣他就不會對師父和傢母起疑了!”
燕馭骧搖搖頭,道:“妳這樣做!既不道德也不安全!”
“為什麼?”
“為了妳詐死,必須要找一個無辜替身,這不道德,所以我不願為,就算妳這樣,天帝也未必會善待令師與令母,所以我說也不安全!”
貝祈绫沉吟了一會,道:“那麼依妳之見呢?”
燕馭骧毫不猶疑地道:“先找個地方把令堂和令師安定下來,這地方必定要十分秘密,縱是天帝如何儘力也找不到。”
“妳有這種地方?”
“我雖然沒有這種地方,但有個人早就答應過我!”
“這人是誰?”
“淩漓!”
“原來淩漓早就不可靠了?”
“連妳算在一起,我們至少已知道了兩名內姦!”
燕馭骧和貝祈绫都聽得大吃一驚,仰頭望去,隻見一人含笑而來,燕馭骧和貝祈绫見了,齊聲道:“淩漓,原來是妳!”
淩漓笑道:“想不到吧?”
貝祈绫問道:“妳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這點得請妳原諒,妳出來不久我就出來了,而且我一直跟在妳後麵,貝祈绫姊,妳不見怪吧?”
“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麼好怪的,我們剛才說的活,想必妳都已聽見了。”
“不錯,我都聽見了,不過我現在還有一個意見!”
“什麼意見?”
“在目前來說,妳的形迹絲毫也不見顯露,正好到天帝麵前多刺探一些事情,要是可能,一舉將他擊殺豈不為妙!”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隻怕很困難!”
“祈绫姊,我很了解妳的心境,說句老實話,妳自始至終就把天帝看錯了,他若是真心要保護令師和令堂的安全,便不該佔有妳身子!”
“這是我自……”
淩漓搖頭道:“妳想說這是妳‘自願的’是不是?其實這是妳自己騙自己,誰不知道妳是被他先用麻藥麻倒才失身的。”
“往事已矣,提它作甚?”
“隻要妳這一次另有錶現,我相信天下人定會對妳另眼相看!”
貝祈绫心中微動地道:“妳看我該怎麼做呢?”
“我還是剛才的意見,接近天帝之時!不要放棄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至於其他,關於裹麵機關布置,最好也多加注意,以便馭骧舉事之時作個內應,做這些事,妳比我方便得多了!”
“傢母和傢師那邊怎麼辦?”
“請放心,那裹我會派人照拂,如果髮現情形不對,我會把她倆轉移到安全地帶去!”
貝祈绫懷疑道:“淩漓妹,聽妳口氣,好像有十分把握?”
“傢父以前是朝廷命官,後來被金天夏害死,傢父生前總還有些朋友和部下,他們這些人如今都在支持我報仇雪恨!”
“妳已有一定步驟?”
“當然,我們至少也有二十多人,保護令師和令堂那是綽綽有餘的!”
貝祈绫想了一想,道:“好吧,那就按照妳的意思辦好了!”
她頓了一頓,又道:“馭骧,不過我希望妳儘量爭取時間,因為我肚子裹麵這塊肉不能拖得太久,時間久了會被他髮現的。”
燕馭骧道:“至少也要叁個月時間!”
貝祈绫皺眉道:“不能再快一點嗎?”
要知叁個月時間正是一個女人“形迹”顯露之時,真要到了那時才能行動,貝祈绫在天帝那裹就無法立足了。
燕馭骧歎道:“我會儘快爭取時間,假如妳真的在天帝那裹立不住腳時,儘可與淩漓商量去辦,我此刻便去武當!順道也找一找神行丐,能有他出麵,時間或會縮短一些。”
貝祈绫道:“好吧!那就這麼辦好了。”
燕馭骧把手一伸,道:“拿來。”
貝祈绫怔道:“拿什麼來?”
燕馭骧道:“妳這次不是奉命到武當去下書嗎?妳不妨把書信交給我,回去天帝問妳,妳就說書信已交到了。”
“假如他問武當態度如何,我又怎樣回答?”
“大可告訴他,武當絕對嚴守中立,不介入任何一方麵。”
貝祈绫點了點頭,便從身上拿出一張羊皮紙交給燕馭骧。
淩漓道:“祈绫姊,那我們回去吧!”
燕馭骧拱手道:“兩位多多保重!”
目送她二人離去,直到人影走得看不見了,他才掉頭直奔武當而去。
兩天後的傍晚,他來到武當山下。
夕陽西下,百鳥投林,燕馭取擡頭一望,武當猶如一個巨人,巍然傲立在蒼茫暮色之中,燕馭骧不禁肅然起敬。
他緩步而上,轉過一道山嘴,忽見兩名道者迎了上來,一人道:“施主留步!”
燕馭骧聞言停下身子,道:“在下特來拜谒貴派掌門!”
那道士道:“時間太晚了,施主明天再來吧。”
色友點評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