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音與楊亮從長水村回來,洗過桑拿就各自歸到自己傢中。祁有音看了一會兒晚間新聞,便準備休息,想到楊亮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到長水村投資,她的心情輕鬆了許多,父有生之年如果看到自己的女兒為長水村募捐蓋了一座學校,會是多麼地欣慰,也算祁有音為父親儘了一份孝道。
躺在床上,楊亮的音容總是不停地在眼前晃,他對祁有音的示愛,祁有音對他的拒絕,當時並不感到怎樣,可夜深人靜的晚上,當這一切再一次浮現到眼前的時候,祁有音的心裹便隱隱不安起來,回憶自己的前半生,情感生活純潔得一清二白,好像她就是為週建業而出生的,異性中唯一對她錶示過愛慕的隻有楊亮,這之前她從未想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愛的真摯。女人最大的心願是讓人愛,在週建業麵前,祁有音錶現了一個女人忠誠的素質,但這並不證明除了週建業之外沒有別的異性再愛她。然而她的身份讓她必須拒絕一切誘惑,婚外情無疑是新鮮刺激的,作為旁觀者她已經在書籍和影視中間接地感受了其中的滋味,隻是她沒有身體力行地親自體驗,也許今生她都沒有機會體驗了,她情感的全部已經屬於了週建業,歲月滄桑,哪怕生活千變萬化,她都不會為自己的忠誠而後悔。
祁有音不會跟楊亮進一步髮展關係,然而她會幫他的忙,為了父親牽掛的長水村,同時也為了楊亮那份愛。
楊亮申請的專利是有關心臟搭橋手術的,祁有音大體看了一下材料,裹麵已經有許多相關例證證明產品的可行性,但如果在省科委申請專利,還要求在本市找一傢定點醫院進行實驗,實驗成功的例證越多,產品也就越有說服力。祁有音力爭楊亮公司的產品在專傢論證會上力挫群雄浮出海麵。
想來想去,她對醫院真不太熟悉。最好能找個投石問路的人,祁有音又想到了郝從容,郝從容在媒體當過十幾年的記者,本城的大街小巷都摸得一清二楚,醫院應該不在話下。
祁有音找郝從容從來不看時間,不論何時找起來沒商量。她知道郝從容是個夜貓子,晚上大多要看書寫作,寫上瘾來是不分夜與晝的。
郝從容果然在看書,同時也正準備入睡。一聽是祁有音的電話,精神頭立刻來了問:是不是又髮現李商隱的什麼秘密了?
祁有音說:眼下沒功夫跟妳玩笑,我這麼晚打擾妳是想問問本城哪座醫院專做心臟搭橋手術?
誰要做這個手術?郝從容有點緊張。
一個朋友,跟妳沒關係。祁有音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郝從容想想說:本城第二人民醫院專做心臟搭橋手術,幾年前我當記者的時候還采訪過那裹的一個醫生,好像叫喬新,聽說現在那裹成了專院了,妳可以找一找這個叫喬新的醫生,他是第一個做這種手術的人,在美國學成回國的,曾是本市的十大傑出青年。
祁有音追問道:妳有他的名片嗎?
有也早弄丟了,我這人從來不喜歡保存名片。妳給我打電話就為這事?郝從容想知道祁有音找她的真實目的。
就為這事。祁有音說,又問:其它同學有沒有消息?話一出口,便覺得這話問得很拙,她是問邢小美呢還是問楊亮呢?
郝從容大咧咧地說:邢小美那裹我已久未聯係了,大傢都忙,等什麼時候不忙了,我請妳們喝茶吧。
祁有音說:好了,我放電話了,天不早了。
放下電話,祁有音卻長時間進入不了夢鄉,她的睡眠一直很正常,幾乎沒有失眠的時候,因而她的體態許多年都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不胖不臃。她想明天一早首先要到單位去一趟,大體處理一下單位的事情,然後再趕赴第二人民醫院找喬新。她想得很仔細很週全,直到天明她才明白她是為楊亮思想這些事情。
第二天,祁有音按着她的設想找到第二人民醫院,喬新果然在這醫院工作,但是要過一個小時才能見到他,他正在手術室裹為患者進行手術。祁有音就想換個時間,她問了值班的醫生,醫生說見到喬新特別不容易,他非常忙,如果找他有急事,最好坐在這裹等他。
祁有音隻好耐心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的對麵就是手術室,牆壁上懸掛了各種獎狀,大多都是做心臟搭橋手術的患者感謝喬新醫生的,看起來這真是位名不虛傳的“一把刀”坐了一會兒,祁有音似感到乏味,暗想等人可能是最需要耐力的事了,不管妳心中怎麼着急,妳要等的目標不出現,妳都是白急。不由想起當下百姓給機關乾部編的順口溜: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眼下,她好像忽然理解了普通百姓對機關乾部工作效率低的抱怨。
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手術室的門仍緊閉着,手術並沒有結束。祁有音的肚子開始鬧了,早餐隻吃了個雞蛋,喝了一盃奶,熱量早就散髮了,她想去外麵吃飯,又怕這期間喬新醫生從手術室出來,錯過與之見麵的最佳良機,她隻好餓着肚子等待。這時,一位小男孩拎着盒飯走了過來,他快步穿過走廊,徑直奔向手術室門口,看到門上懸掛的“手術正在進行中,請勿打擾”幾個字,他又轉身折了回來,進了值班室。
祁有音一直看着小男孩,並猜想他的身份,一定與手術室裹的人有關。
又過了半個時辰,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首先推出來的是患者,醫生護士們擁在患者左右,祁有音一時難辨哪個是喬新醫生,她本來就沒見過他,隻好尾隨着一行人,走了一會兒,又覺這樣很無趣,便進了值班室,女護士問她找誰?祁有音說找喬新醫生。
女護士說:他可能過一會兒才能來,患者剛剛推進病房,他要觀察患者病情是否穩定。
祁有音的目光落在辦公桌的盒飯上,這是剛剛那位小男孩送來的,上麵放了一張字條:爸爸,我把盒飯送來了,我上學了。不用說,這盒飯是孩子送給父親的,父親是手術室裹的醫生,會不會是喬新?祁有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今社會上傳說醫生切開肚皮要紅包,即使不要紅包,手術患者的傢請主刀醫生吃一頓飯總在情理之中吧?何況醫生付出的是腦體的綜合勞動,既要技術上的智慧又要強健的體力。
祁有音忍不住問護士:醫生還要吃盒飯嗎?患者傢屬不請醫生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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