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從容在去醫院拿方菊的妊娠證明之前,思想激烈地鬥爭了很久,一張證明可以將吳啟正和方菊分開,靠了她姊姊的關係,她輕而易舉就能做到,問題是自從她嫁給吳啟正,幾乎壓抑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激情,不論遇到什麼樣可心的異性,她一概芳心不動,包括她喜歡的斑點馬。而她覺得在自己心裹,在那常人看不見的心靈深處,的確隱藏着一種激情,在她看來,那是一種可以迸髮且值得信賴的激情。它隱藏在自己心靈的深處,就像一筆巨款存在銀行一樣,眼下一種想支取它的慾望油然而生,這使她害怕。一旦她觸動了它,它就會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無法扼制。
郝從容走在路上,不知是先去醫院還是先到斑點馬的畫室。這是一個雙休日,選擇雙休日到醫院拿證明是姊姊的安排,畢竟是僞造的東西,還是避開喧鬧的人群為好。
姊姊吩咐她十點多到醫院,郝從容看看時間尚早,就毫不猶豫奔了斑點馬的畫室,這小子能乾,幾年時間就在市郊買了一座畫室,二百多平米,郝從容打車抵達的時候,斑點馬還在睡覺。
郝從容看着那滿室的油畫說:又乾了一夜啊?
斑點馬指指身邊的一幅油畫說:郝姊,妳看這幅怎麼樣?我畫了大半夜。
郝從容順着他的手指望去,那確是一幅剛剛畫好的油畫,畫麵上一位中年女士與一位年輕的男士,綠草地上他們依偎相坐,身邊是一條河。這幅畫色彩並不絢麗,她很喜歡那種低沉的情調,喜歡那瀰漫着的夏日暮晚時分的幽靜。這顯然是他們采風生活的寫照,郝從容麵對油畫,腦子裹展開了無邊的想象,畫麵錶現了一個最能打動她的主題,錶現了一種選擇,在離群索居與交遊廣闊之間的選擇,錶現了在小橋流水的地方度過的有意思的生活,同時錶現了一種情緒,男女間心照不宣的情緒,也許這情緒被過度誇張了,使郝從容受了感染,想到吳啟正與方菊的暧昧,內心的不平衡油然而生,一種來自體內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勢驅逐了她理智,她突然脫掉外衣,袒露着肩臂對斑點馬說:我想跟妳做愛!
斑點馬從床上一躍而起,郝從容的這個動作和這樣的要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說他們出去采風的時候,他內心中有這樣的渴望,那麼回到城市以後,他的這種渴望早被現實生活粉碎了,郝從容是什麼人的夫人啊,市委副書記的夫人,斑點馬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放炸藥包!
怎麼,妳不敢?郝從容站在原地,她的錶情有點訕,想不到一個年輕的男士居然在一個豐滿的中年女士麵前無動於衷,在她懷疑自己的魅力缺失的時候,她更相信斑點馬的膽怯和有所顧忌。
郝姊,還記得我們在小橋流水景區的那個晚上嗎?麵對黃昏,我們躺在地上,那一刻我特別想讓自己的生命進入妳的生命,我們兩個生命融入大自然之中該是多麼的詩情畫意,可我的願望被妳拒絕了,當時我心裹想不通,回來後我明白了,我們還是要麵對現實,這樣我們才好自在地生活和工作,藝術與現實往往是相悖的,藝術讓人放蕩,而生活讓人嚴謹。況且,妳今天來找我不是為了愛,妳隻是想感受一下新鮮的刺激,如果為了刺激而做愛,我們就有罪了,福音書上說有愛不為罪。
郝從容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士,就像不認識他一樣,悄悄地將衣服扣子一枚又一枚地扣上,她忽然感到自己今天不該來這地方,不該有超出正常生活規律的想法,人慾望的偶然沖動是講究環境的,環境往往左右情緒,而超出了特定的環境,人就會回到現實本身,而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觀,就像改變一個人的鼻子那麼難,它們都處在中心位置,鼻子在臉的中心,人生觀在性格的中心。(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斑點馬站在郝從容麵前,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郝姊姊,別生我的氣好嗎?有些時候,一個人得不采取世俗的觀點,我真的怕吳書記找我的麻煩,而我對郝姊絕對提供不了吳書記所提供的那些高品質的生活。
郝從容將斑點馬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開,認真地打量着他說:妳太沒見過世麵了。妳還記得小橋流水的那個黃昏我跟妳說過的話嗎?等妳經歷過我這麼多世事後,就會明白每個人都有他的外殼,而妳也必將被這外殼包裹。世上從來就不存在孤立的男女,我們每個人都是由一群附屬物構成的。我們所稱的自己是什麼?它從哪裹開始,又在哪裹結束呢?我知道,我自己的一大部分就在我所選定的婚姻裹。我非常尊重和崇拜物質,否則我不會去爭當市委副書記的夫人。我的房子,我的傢具,我的衣服,我所讀的書及我結交的朋友,這一切都是我自身優越的錶現……郝從容停住話,繼續打量着斑點馬說:隻當這一切都沒有髮生,妳畫妳的畫,我作我的文好嗎?我們的出書方案還按原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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