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姊仰頭望着天,看着那一輪姣好的新月,深深吸了一口帶着湖水魚腥味的晚風,說:“六郎,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了,咱們難得可以在湖上欣賞夜景,妳就陪姊姊多待一會兒吧!”
六郎見四姊酒醉後語笑嫣然、雙頰绯紅,比起平日更添嫵媚,心中實在愛極,不由得髮出感歎:“姊姊要是陪我一生一世,該是一件多麼令人向往的事情啊!這可惡的趙匡胤,我一定要想辦法對付他。”
楊四姊淺笑說道:“六郎,住在皇宮也挺好的啊!守着用不完的金銀珠寶、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我會很快樂的。”
然而楊四姊說這句話的時候,秀眸中閃現着晶瑩的淚花。
六郎不再多說,隻是握住四姊的一隻玉手,任由小船隨波蕩漾。
此時過往的船隻都懸掛起彩燈,而且從那些沿河賣唱的花船內傳出琴笙瑟鼓、鐘樂齊鳴,那青樓女子婉轉的歌聲沿着十裹長河蕩漾。
楊四姊見六郎聽得入神,對他說道:“這些音律都是青樓女子唱的小調,有什麼好聽的?可惜咱們沒有絕世寶琴,否則,姊姊奏上一曲給妳聽。”
六郎驚訝道:“四姊還懂琴藝嗎?”
楊四姊說:“弓箭與瑤琴是我平生兩絕,妳又不是不知道,怎麼自從那次摔傷後,弟弟妳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六郎生怕引起楊四姊生疑,不再多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霍然一陣清雅的琴聲傳入耳中,讓楊四姊心神一顫,六郎見她雙眉緊蹙,目光在來往的花船中穿梭,最終停在一艘豪華的客船上,這艘船沒有很大,但十分講究,可以看出船上的桅杆及船艙的護欄都是精挑細選的上等木材,船頭和船尾各掛了一盞明角燈,前麵燈籠上寫着“回避”,後麵燈籠上寫着“柴”,看來船主人應該姓柴,那清新而高雅的琴音正是從那艘船飄出來。
“想不到在這裹,還有這麼高雅的音律!”
楊四姊說着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看着那艘船,並要六郎將船劃過去。
那艘客船的速度時快時慢,好像故意要躲着六郎他們似的,穿梭在湖上的客船間,六郎追了好半天仍未追上。
這時前麵出現一道拱橋,一艘客船橫在中間擋住那艘客船的去路,六郎趁機追到那艘船。
攔路的小船東搖西晃一陣子後,便用槳將船劃成直向,而船傢看起來酒喝多了,隻見他趕忙對後麵船上的人道歉,好在河水寬闊,倒也沒有妨礙到其他船。
此時那首曲彈奏結束,接着從船艙裹麵走出一位身穿月白色錦襖、藏青色衣裙的女子,她站在燈下,懷抱了一把翠玉為胎,金線當弦,烏金鎖邊,盤龍繞風,無比精致的瑤琴。她站在船頭,秀眉微蹙,在月光灑落的河麵上更顯得楚楚動人、脫凡脫俗,竟如廣寒宮的仙子降臨在人間。
楊四姊見六郎一直在看着那名女子,忍不住擰了六郎的胳膊一下,道:“又不認識人傢,還沒有看夠啊?”
六郎頓時回過神來,卻見那個抱琴的女子聞言轉過頭,向六郎和楊四姊微微一笑。
六郎在看到那名女子的容貌後,差點道:柴公子?
不過當六郎仔細一看後,搖了搖頭,道:“明明是女子,怎麼和柴公子如此相像?莫非是柴公子的姊妹?卻沒聽說柴公子是汴京人士。”
此時那風華絕代的女子隨即轉過頭,見沒有髮生什麼事,便回船艙去,倒是駕船的船夫朝着那艘攔路小船,罵道:“混帳東西,也不看清楚這是柴王府的官船,不想活了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六郎和楊四姊都聽明白了,這艘船是柴王府的船,怪不得船尾的燈籠上寫着“柴”字。京城中敢稱柴王千歲的能有誰?隻有週世宗柴榮的後人。
六郎輕聲問道:“四姊,原來是柴王傢的船,咱們該怎麼辦?”
楊四姊低聲說:“知音難求!我們繼續跟着這艘船,六郎妳沒有髮現這位柴小姊的相貌和一個人很相似嗎?”
六郎輕聲道:“柴明歌。”
六郎想了想,決定照楊四姊的意思做,於是劃這艘小船,悄悄跟在那艘船後麵。
柴王府的官船順着內護城河一直向前劃,慢慢離開龍亭湖,朝着柴王府的方向前進。
六郎有些擔心地說:“四姊,柴傢在當朝誰也惹不起,我們這樣跟着人傢,他們會不會……”
楊四姊說:“柴傢雖然勢力大,但是我們又沒有犯法,怕什麼?我想會一會那位柴傢的小姊,跟上去。”
六郎見楊四姊堅持要跟上那艘船,便也不好說喪氣的話,便跟了上去。豈料前麵那船突然停下來,接着船夫出來對着六郎大聲喊道:“後麵船上的人,郡主想請妳們上船一敘。”
六郎看了看楊四姊,楊四姊小聲說:“怕什麼?上去看看再說。”
於是六郎將船搖近,然後六郎姊弟倆登上那艘船的船舷。
船夫見狀挑開船艙的門簾,請六郎姊弟倆進入。
六郎跟在楊四姊身後進入船艙,就見剛才的女子正盤膝端坐着。艙內隻有一盞油燈、一幾一琴,裝潢極為素雅。
六郎看着那名女子傾國傾城的容貌,疑惑着她為何和柴明歌那般相像。
“見過郡主,我們打擾妳了。”
楊四姊淺淺一禮。
見到六郎與楊四姊進來,柴郡主神情自若地問道:“兩位,從龍亭湖開始,妳們就一直跟在我後麵,不知道所為何意?”
說罷,那冰冷的眸子射來兩道攝人的光芒。
六郎不敢貿然詢問,看了看楊四姊。
楊四姊不慌不忙地說:“剛才在龍亭湖突然聽到郡主的琴聲,不僅意境優美,尤其音律絕佳,決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夠彈出來。在下也是愛惜音律之人,一時聽得興起,本以為遇到知音,想見上一麵,可惜我們的船太慢,一時半刻追不上,要不是郡主停下船,恐怕還不能見到尊容。”
柴郡主微微一笑,說:“原來是遇到同道中人,我現在彈上一曲,看看姑娘能否猜出曲名!”
說着微微一揚頭,引得滿頭青絲有如瀑布般散開。
此時柴郡主伸伸出如雪藕似的玉臂,將纖纖十指鋪放到琴弦上……織指走弦,一曲幽怨音律自弦上傳出,聲音柔和婉轉,漸漸的琴聲越來越高,聲音也越聽越淒婉。
六郎不懂得琴藝,但也聽得津津有味,楊四姊卻專心致志的數着節拍。
一曲《漢宮秋月》彈完後,楊四姊豎起姆指讚揚道:“郡主果然琴藝高超,漢宮秋月在妳的琴下更是妙曲生花,透過琴聲讓人能感受到皓月西沉、萬物寂靜的情景,尤其琴音在哀婉之際,讓那幽幽漢陽宮生活呈現在麵前,實在佩服,可惜郡主剛才在第九節第七個音律上有了遺漏。”
柴郡主微笑着點頭,說:“那是我故意漏掉的一個音符,看來這位姑娘與我是同道中人,還想請教一下芳名?”
楊四姊道:“在下楊夢蘿,這是我的六弟。我父親是金刀楊令公。”
柴郡主對着六郎和楊四姊友好一笑,說:“原來是楊將軍的子女,尤其楊小姊還是律道知己,真是幸會,本想與妳親近一下,以琴會友,做個朋友。無奈今天天色已晚,我還有要事在身,隻能先行告辭,若有緣,他日再相見。”
楊四姊見柴郡主下逐客令,連忙菈着六郎告辭。
六郎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對柴郡主拱手道:“郡主,恕我冒昧問一下,我有位志同道合的生死之交名叫柴明歌,相貌與郡主極為相像,請問妳可認得?”
柴郡主微微一笑,搖頭說:“天下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足為怪,楊六將軍說的那個人,我並不認識。”
六郎感到遺憾地搖了搖頭,躬身施禮,與楊四姊向柴郡主告辭,然後回到船上,一一不舍地望着柴傢官船遠去。
楊四姊捅了六郎一把,道:“六郎,還傻看什麼?郡主都走遠了,妳是不是看上人傢了?哼!那可是當朝郡主,柴世宗柴榮的女兒,妳也敢做夢?”
六郎轉過身,道:“四姊,妳又在笑我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柴郡主的美可不是一般人能相比,我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和柴明歌長的如此相似?”
楊四姊說:“不要胡思亂想了,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一個是武功卓絕天下的天山禦劍,一個是皇親國戚當朝郡主,怎麼能混為一談?再說,郡主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她不認識柴明歌。”
六郎搖頭苦笑道:“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四姊我們回去吧!”
說完,六郎將船劃回到龍亭湖。
楊四姊見六郎心神不寧,顯然還在想着柴郡主,道:“六郎,還在想柴郡主嗎?”
此時小舟回到龍亭湖,六郎劃到荷花叢中,便將船停下,回身笑道:“四姊,在我心中,妳永遠是第一,妳既是我的好姊姊,又是我的好老婆,沒有人能和妳比。我隻不過是太欣賞柴明歌那一身驚世駭俗的武藝,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縱橫江湖啊?”
楊四姊微微歎了一口氣,說:“六郎,姊姊在妳心裹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說着,她微微擡起身子,用深情而清澈的眸子看着六郎。
皎潔月光下,六郎正視着楊四姊那緊盯着他的眼睛,那如蘭的氣息讓六郎有了一絲陶醉,此時微風吹過來,讓六郎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楊四姊見六郎打冷顫,便將她那溫暖的身體伏到六郎身上,然後用手抱住六郎,說:“這樣暖和一些嗎?”
享受着楊四姊那充滿芳香的身體,感受着楊四姊柔軟的胸腩帶來的快感,六郎用力地點頭。
龍亭湖上吹過來的風不再寒冷,龍亭湖上的月亮害羞得鑽進雲層……
此時六郎攬着楊四姊的纖腰,於是楊四姊擡起頭,看着六郎的眼睛說:“六郎,妳老實些好嗎?”
“四姊,我愛妳,如果我們在這裹相愛一次的話,一定別有一番情趣。”
楊四姊聞言害羞得低下頭,而她那烏黑柔順的秀髮無意間擦過六郎的臉頰,令六郎的心微微一顫。
楊四姊幽幽說道:“小壞蛋,妳存心要姊姊死啊?在路上給了妳那麼多次,妳還要不夠嗎?這裹可是汴京,在天子腳下,而我是大宋皇帝欽點的貴妃,妳也敢要嗎?”
“四姊,不管是誰,都不能將妳從我的身邊搶走。等我見了趙匡胤後,我會按照原計劃向他死谏,讓他給妳自由,他要是不聽,我就反了他……”
楊四聞言姊嚇了一跳,道:“六郎,妳怎麼能有這種想法?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妳真要是這樣,我們楊傢會被滿門抄斬,妳想陷害我們楊傢嗎?早知道這樣,姊姊索性一頭撞死在妳麵前。”
說着,楊四姊慾投河自儘。
六郎知道楊四姊的性情剛烈,說得出就做得到,想到剛才確實失態,急忙抱住她,道:“四姊,是我錯了,我聽妳的話就是了。”
楊四姊聞言,兩顆晶瑩的眼淚順着那絕美的臉龐悄然滑落,掉到六郎的臉上,說道:“六郎,妳要理解姊姊的苦衷。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嫁入皇宮當貴妃,這是我們楊傢唯一的選擇。雖然我身在皇宮,但我心中隻有六郎妳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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