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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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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魂情

小說章節

第一章 母子恩愛雲雨會
第二章 多年夙願一朝償
第叁章 二娘教子叁人浪
第四章 纏綿绯恻姐弟戀
第五章 蓬門從此為君開
第六章 獻身以報赴江湖
第七章 依依不舍離別情
第八章 靈堂遇險謎中謎
第九章 丟卻性命也風流
第十章 至此方知江湖險
第十一章 佳人為何墮風塵
第十二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第十叁章 桃李爭春風流劫
第十四章 九陰淑女有慈心
第十五章 昔年倩女今長恨
第十六章 嬌娃俏婢齊獻身
第十七章 星宿魔教現江湖
第十八章 顛龍倒鳳樂歪歪
第十九章 冷艷烈花心意何
第二十章 鋒芒初露震群魔
第二十一章 淫母蕩女齊上陣
第二十二章 苗嶺叁仙送上門
第二十叁章 連番征戦樂淘淘
第二十四章 美人恩重情如海
第二十五章 鈎心鬥角鴻門宴
第二十六章 流水有情花有意
第二十七章 躍馬橫戈搗黃龍
第二十八章 連闖十關誰能擋
第二十九章 猛虎出柙勢難擋
第叁十章 命係天定不由人
第叁十一章 一鼓作氣再闖關
第叁十二章 誤打誤撞除淫賊
第叁十叁章 二嬌上門投懷抱
第叁十四章 情根深種胭脂淚
第叁十五章 嬌花嫩蕊願君憐
第叁十六章 開壇大典好猖狂
第叁十七章 用心險惡死莫贖
第叁十八章 女兒心事郎知否
第叁十九章 道長魔消江湖平
第四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四十一章 今朝久旱逢甘霖
第四十二章 誰人能解此中趣
第四十叁章 重溫舊夢樂悠悠
第四十四章 母女同歡樂趣多
第四十五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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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魂情
作者:gengren
第叁十六章 開壇大典好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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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黑衣老者石萬铨,乃是上二代九陰教主,座前四大護法之一,這九陰教四大護法,當年江湖稱為“九陰四絕”,論起九陰教昔日聲威,倒有一半以上,由四人而得,若不是四人曾受困巫山,五十年前,九陰教還不致被迫得乘浮入海,流浪水天了。

長恨道姑被錄為九陰教弟子,正是九陰教沒落之時,隨後奉命屈身通天教,待機而動,始終未見過這四人,但卻聽過四人厲害,不禁暗暗嘆道:“今日那是準死無疑的了。”但她這多年修練,心如止水,鎮定逾恒,朝石萬铨稽首一禮,道:“原來是貧道前輩,長恨失禮了。”

石萬铨哂然道:“你莫非以為披上道袍,即可將過往之事,一概不提了。”

長恨道姑淡淡一笑道:“貧道早已不屬九陰教弟子了。”

石萬铨怒聲道:“顧鸾音,你敢欺師背祖?”

長恨道姑漠然道:“貧道長恨,顧鸾音二十年前,早已死了。”頓了一頓,道:“那顧鸾音縱然未死,在受過“陰火煉魂”之刑後,業已不算九陰教下弟子了。”石萬铨不覺一怔,轉麵朝梅素若望去。

梅素若螓首微颔,道:“確有此事。”

原起九陰教規,有一條規定,凡受“陰火煉魂”之刑者,皆已不屬九陰教徒,想那“陰火煉魂”,慘絕人寰,普天之下,孰能忍受,七日七夜之後,早已一具乾屍,此規原意亦為犯了大禁之徒,死後也不容復為九陰弟子,豈料玉鼎夫人曹州受刑。華天虹趕至,九陰教主忌憚華天虹武功,半途撤刑,卻容玉鼎夫人活下。

石萬铨暗感為難,若依教規,玉鼎夫人既非九陰教弟子,自不能按規辦理,如此便名不正,言不順了。忽聽厲九疑冷冷說道:“顧鸾音,七日七夜的陰火煉魂,你猶未受滿,仍得受教規制裁。”大歩向前,霍然一掌,撃向顧鸾音,口中喝道:“老夫先看你這些年來,長進了多少?”顧鸾音微微一笑,右手拂塵向上一卷。

隻聽裂帛似一響,潛力四散,吹得大把焰炎吞吐不定,茂林之中,暗影幢幢,若厲鬼張牙舞爪,極為可怖。但見厲九疑倒退一歩,長恨道姑衣袂飄飛,卻僅連幌兩下而已。九陰教之人,無不一驚,玉鼎夫人顧鸾音,原屬幽冥殿下,武功造詣,本不如兩殿叁堂之主,而今分明已在厲九疑之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忽聽梅素若冷聲道:“厲殿主,本座命你動手了?”

厲九疑神色一變,連忙朝梅素若躬身道:“屬下急慾擒下叛徒。”

梅素者截口冷然道:“你退下。”厲九疑頓了一頓,麵色不豫,退了回去。梅素若哼了一聲,一瞥石萬铨,道:“石護法以為如何?”

石萬铨躬身一禮,道:“教規雖有此條,然老朽以為,顧鸾音不可放過。”

梅素若黛眉一蹙道:“自定教規,亦不遵守,本教何以統禦屬下?何以君臨江湖?”

石萬铨暗道:“聽她口氣,竟然袒護顧鸾音那賤婢,哼,人言她與華傢那小兒之事,怕是不假。”心中在想,口中說道:“教觀所定,所受“陰火煉魂”,當在七日夜以上,雖未明文規定,其意昭然,教主明察。”梅素若玉麵隱有不豫,卻也未便再言。

長恨道姑暗暗想道:“唉,局勢至此,她也無法為力,不要讓她因我之故,在屬下之前,威信大滅,隻望這孩子能將九陰教帶上正途……”心念電轉,她為了不使梅素若作難,自願拚舍此身,心念一決,含笑說道:“教主……”

梅素者目光如電,見長恨道姑麵色一黯,倏又開朗,已猜出她心思,暗道:“若任她死在我麵前,他若知曉,必定恨死我了。”她於赤鎮,初見長恨道姑,口稱前輩,執禮甚恭,雖她另有解釋,隻是潛意識,仍是為了華雲龍,否則早就問長恨道姑一個叛教之罪了。眼下見長恨道姑,大有自承罪狀之意,芳心大急,峻聲截口道:“住口。”一顧石萬铨,道:“石護法,攔截顧鸾音,是由你全權安排,四週防護,嚴密與否?”

蔡薇薇聽到此處,芳心一動,暗道:“莫非梅素若是有意引我來此?”轉念之下,一瞥賈嫣,四目交投,賈嫣點了點頭,兩人俱作此想。

石萬铨聽出梅素若話中有話,微微一怔,以他功力,稍一留意,賈嫣與宮氏姐妹,如何瞞得住他,目光一轉,朝四女隱身之處,震聲一陣長笑。這石萬铨功力好生高強,笑聲劃破夜空,震蕩四野,直入雲霄,相隔偌遠,賈嫣與宮氏姐妹,已感耳膜一陣劇痛,頭腦發漲,承受不住。

蔡薇薇睹狀,芳心一急,脫口一聲嬌叱。她情急之下,那聲嬌叱,凝足功力,透過石萬铨笑聲,直穿對方耳鼓,梅素若與歷九疑,猝不及防,氣血一湧,旁侍九陰教徒,更是如雷貫頂,搖搖慾墜。石萬铨愕然住口,沉聲道:“原來有絕世高手在此,請出一會如何?”

蔡薇薇知道今夜不可能平安退出,悄聲兒道:“叁位姐妹,九陰教高手雲集,你們不是敵手,待會最好避開高手,隻找那些教徒下手。”像這種話,雖是實情,卻絕不宜出口,好在叁人知她純真,未有不快之感,聞言齊齊颔首。

宮月蘭笑道:“不勞關照,我本來就隻想袖手旁觀,看看你的絕世武功。”蔡薇薇抿嘴一笑,當先走出,叁人隨後跟着。

長恨道姑望見蔡薇薇,脫口喚道:“薇兒,是你。”

蔡薇薇嬌聲道:“顧姨,我倒要感激九陰教困住你,這次我可不能再放你走了。”

長恨道姑微微一笑,目光一掃賈嫣與宮氏妹妹,招手道:“嫣兒,你與兩位姑娘權在我身後吧。”

石萬铨一瞥之下,已看出四小淺深,對方身具這等功力的,竟是盈盈十七,嬌艷如花的少女,不禁奇道:“咦。”

隻聽梅素若冷冰冰道:“那丫頭叫蔡薇薇,武聖之後。”

忽聽一個沙啞的聲音道:“老和尚,饒你有生公之心,怎奈頑石不點頭,還是收起婆心,拿起方便鏟。”

厲九疑厲聲道:“那一個?”

那聲音冷冷說道:“黃山瞿天浩。”

九陰教諸人,都不禁神色微變,眼前形勢,大出他們意料之外,玉鼎夫人今非昔比,蔡薇薇武功絕世,九陰教下,皆曾見過,石萬铨為人引走,迄今未返,加上瞿天浩與慈雲大師,九陰教已成有敗無勝之局。此際,葛天都、申省叁、樊彤,眼看包圍已難有效,均回至梅素若身畔。

樊彤怒聲道:“瞿天浩,倒小有名氣,為何不出來,見不得人?”

隻聽瞿天浩冷冷一哼,道:“魑魅魍魉,老夫懶得見。”

梅素若趁樊彤與瞿天浩對答之時,朝葛天都道:“葛堂主之意如何?”

葛天都低聲道:“屬下以為硬拚不值,不如留待玄冥教開壇大典中,一舉殲滅這批大對頭。”

梅素若目光一掃餘人,道:“諸位呢?”

申省叁嘆道:“此事極端隱密,不知如何,竟遭他們探得,否則四位護法齊來,何懼之有,眼下也隻有如此了。”

梅素若微微一哂,忽然持杖向前五歩,清冷的目光,盯在長恨道姑身上,道:“顧……長恨道姑,你我一搏,你自信是勝是敗?”

長恨道姑怔了一怔,暗道:“葛天都他們倒有罷手之意,你怎地反不肯暫退?”心中在想,含笑說道:“貧道焉是當令九陰教主之敵,自然是敗。”

蔡薇薇心中暗道:“顧姨與梅素若一戦,若是失手,未免有損以往英名,大是不值。”轉念之下,挺身而出,道:“梅素若,顧姨焉能與你這後生晚輩動手,乾脆由咱們打一仗。”

梅素若充耳不聞,道:“未曾動手,難斷勝負,論來我敗麵居多。”語音微微一頓,道:“你我一搏,你勝,九陰教今後不再找你,我勝那就請你委曲一二了。”

長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能了此一事,本也不錯,隻是我固不許敗,她教主尊嚴,亦不容觸犯……”心念轉動,一瞥慈雲大師,希望他從中轉圜。

慈雲大師壽眉一蹙,道:“梅教主。”

梅素若傲然一笑,道:“大師,莫非亦想指教?”

慈雲大師含笑道:“貧僧老了,老不以筋骨為能,豈敢逞強鬥狠。”頓了一頓,道:“以貧僧之意,玄冥教開壇大典即在目前,何不稍待數日,於天下英雄之前解決,不是更好?”

梅素若沉吟不語,其實,她原意正望如此,芳心暗暗忖道:“那開壇大典,聚集了天下武林人物,形勢之復雜,那是不用說了,想解決恩怨,不是件容易的事。”

忖念未已,蓦地一聲厲嘯,石萬铨身若大鳥,撲回場中,火光下,但見他麵色鐵青,右手衣袂,斷了一角。他瞥了慈雲大師一眼,嘿嘿一笑,厲聲道:“慈雲,那小輩是那一個?”

慈雲大師雙眉微聳,道:“阿不都勒。”

石萬铨道:“沒聽過,他的師父是誰?”

慈雲大師淡然道:“閣下想必會過他那柄金劍,那金劍,是天下第一利器,乾將莫邪,亦且不及,難道還不知他師門?”

石萬铨峻聲道:“老夫是猝不及防……”一頓,改口道:“是“一劍蓋中原”向東來那死鬼的弟子?”

蔡薇薇冷笑道:“好不要臉,打不過人傢,來這裡粗聲粗氣,擺給誰看。”

石萬铨正值怒火高漲,聞言正如火上添油,獰笑一聲,道:“好丫頭。”蔡薇薇不避不躲,玉掌一抖,迎將上去。

兩人都是陰柔暗勁,出手無聲無息,待掌力一接,波的一響,潛勁四溢,慈雲大師人在近處,也覺壓力極大,心中微驚,不由仔細打量蔡薇薇幾眼,暗道:“這等纖纖弱質,競有如此功力。不可思議。”

石萬铨怒哼一聲,右臂一擡,似有再度出手之意,心念忽又一改,舉歩走至梅素若身畔,嘴唇微動,似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講話。梅素若玉麵一變,目光一擡,道:“如大師之意,此事延在玄冥教開壇大典。”不待慈雲大師答話,鬼頭杖一抖,飄然退去,石萬铨、葛天都等追隨在後,九陰教徒,紛紛熄火往林中退入,展眼間,走得乾乾淨淨。

蔡薇薇奇道:“他們退得如此倉猝,莫不是九陰教遭了什麼大事?”

慈雲大師搖一搖頭,道:“貧僧也是不知。”轉麵藹然道:“蔡姑娘……”

蔡薇薇嬌聲道:“叫我薇兒嘛。”

慈雲大師微微一笑,道:“也罷,貧僧叁十年前首遊金陵,即曾見過令祖與令尊,托大叫你一聲薇兒了。”

蔡薇薇美眸一張,道:“這事我從未聽我娘說啊。”

慈雲大師笑道:“令尊彼時猶幼,令祖則見貧僧江湖中人。不願深交,隻是令尊隱藏的太密了,直到如今,貧僧始知你傢原來是武聖之後。”蔡薇薇口齒一啟,慾待解釋祖上遺訓,嚴命子孫不得涉足江湖。

忽聽長恨道姑道:“瞿大俠為何猶不出來?”

慈雲大師目光一轉,長長嘆息一聲,道:“他是為了司馬老弟之死,發誓如不尋出兇手,剖心瀝血,不願再見舊日好友之麵。”

長恨道姑麵龐一轉,朝林中道:“瞿大俠這等為友義氣,古道可風,長恨萬分欽佩,隻是未免過於……”

慈雲大師這旁說道:“他隻怕已然離去。”

蔡薇薇插口嬌聲道:“朱伯爺還因瞿伯爺不肯出山的事,大為不悅哩。”

長恨道姑暗暗忖道:“再不走,被這丫頭纏住,可難脫身了。”她這些年來,總是避開華傢的親朋好友,瞿天浩不出,她少見一個,倒是求之不得,轉念下,含笑道:“你們慢慢談吧,貧道有點急事。”轉而一舉賈嫣,道:“嫣兒,你師父早已北上,探查叁教動靜,沿途留有暗記,你速去會合。”

慈雲大師並非呆人,暗道:“她這一走,形蹤自是更加隱密,以後往那兒去找?”心念一轉,急忙道:“顧姑娘請慢,那位西域的阿不都勒,有話想跟你一談。”

長恨道姑道:“下次說吧。”頓了一頓,道:“貧道長恨,若大師再稱呼俗名,恕貧道不予置理了。”阿不都勒與華天虹,情同手足,她更不願見,話來說完拂塵一擺,騰身而起。慾待一走了之。

慈雲大師一聲佛號,手持爛銀方便鏟,雙足一蹬,與長恨道姑同落在樹梢上,攔住去路。長恨道姑黛眉一蹙,偶然道:“大師莫非不讓貧道走?”

慈雲大師急道:“貧僧怎敢?”

長恨道姑冷然道:“那請讓開。”慈雲大師心念連轉,一時間,卻想不出以何方法,留住長恨道姑。

忽聽賈嫣高聲道:“師伯啊,與九陰教訂約,於開壇大典了結此事的,是慈雲大師,您老人傢走了,豈不使大師失信了?”

慈雲大師喜道:“令師侄之言極是,請顧姑娘勿令貧僧為難。”他仍稱長恨道姑為“顧姑娘”,其中含意,自是不忘玉鼎夫人顧鸾音與華傢之深厚關係。

長恨道姑暗嗔道:“好丫頭,你也敢聯同他們,對付我了。”

賈嫣雙膝一曲,突然跪在地上,玉麵一仰,顫聲道:“師伯,您老人傢何必自苦如此,徒侄甘冒萬死之罪,還是請您留下吧。”

宮氏姐妹對望一眼,齊朝長恨道姑躬身施紮,宮月蕙道:“華山門下宮月蕙與妹月蘭,谒見前輩。”

長恨道姑含笑道:“不敢當,令祖可好?”

宮月蕙道:“他老人傢托福,尚稱硬朗。”說到這裡,以目示意,要妹妹開口。

宮月蘭早想說話,見狀急急接口道:“顧老前輩,你當可歌可泣,至情至性的事迹,晚輩們聞之已久,深憾不得一見,今夜幸挹清芬……”

長恨道姑截口笑道:“不必奉承了,什麼話直說吧。”

宮月蘭肅然道:“前輩恕罪,您未免過於嬌情。”

長恨道姑微怒道:“你們小孩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豈可妄論?”心中暗暗忖道:他們包圍着我,眾下說辭,不用點心計,看來是走不成了。心中在想,口中說道:“嫣兒起來,師伯不怪你。”賈嫣伏地再拜,盈盈起立,神色淒然,慾言又上。

長恨道姑心中暗嘆,轉麵朝慈雲大師道:“大師,九陰教與貧道之事,既至開壇大典,他事不如也留於彼時,何如?”

慈雲大師道:“顧姑娘必到麼?”

長恨道姑冷冷說道:“顧鸾音必到就是。”身形一拔,揚長而去。慈雲大師微一疑遲,但想江湖人物,一諾千金,長恨道姑既言必到,再加攔阻,無異侮辱,錶示不信對方之言,極可能就結下冤仇,終是不敢出言相阻。

長恨道姑奔出數裡,忽覺有些不對,倏地扭頭一望,隻見蔡薇薇笑靥如花,緊隨不舍,看來跟了不少時候了。蔡薇薇見已被發覺,噗哧一笑,道:“顧姨,我想跟你。”

長恨道姑腳歩一收,微嗔道:“小丫頭,你敢不信我的話。”

蔡薇薇竊竊一笑,隨之停下,道:“什麼話啊?”

長恨道姑道:“我說……”倏然住口。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我替顧姨說吧,顧姨說的是顧鸾音必到,隻是顧姨早說,你不是玉鼎夫人顧鸾音,既然如此,當然與長恨道姑無關,到時不妨托人帶一個訊,說玉鼎夫人早逝,長恨道姑自不用應約了,那位大師老實,卻未聽出。”

長恨道姑正是這般心意,被她道破,不禁笑出聲來,旋又長長一嘆,蹙然道:“薇兒,算你聰明,隻是人各有志,何必相強……”

蔡薇薇接口道:“所以嘛,我跟定顧姨了。”

長恨道姑怔了一怔,麵色陡然一沉,道:“你再追我,當心我就把你視為生死大仇了。”

蔡薇薇星眸一紅,道:“你打麼,反正我不走。”

長恨道姑見她泫然慾泣,連忙麵色一弛,笑道:“顧姨我說話重了點,薇兒,你又何必在意。”

蔡薇薇一笑,道:“那顧姨許我跟隨了。”她死纏活纏,長恨道站也真拿她無法,再說,蔡薇薇溫柔天真,有若瑤池玉女,那是誰也願意親近的。

長恨道姑無可奈何,笑道:“我那敢不許哪。”

忽聽阿不都勒的聲音道:“既有蔡姑娘隨行,小弟請就此辭。”一道黑影,由林內衝起,如摩空巨鹘,向西北而去。

長恨道姑一怔,揚聲道:“好啊,阿不都勒,你居然也敢在貧道之前賣弄。”

但聽阿不都勒遙遙說道:“顧姑娘恕罪,小弟……”語聲漸遠,杳不可聞。

長恨道姑自語道:“看來他的武功,幾可趕上他師父當年威震中原之時了。”一顧蔡薇薇,笑道:“小丫頭,你早知他追蹑我後了吧?”

蔡薇薇抿嘴一笑,道:“您不聽他說話口氣,隻怕早追了不少時間,隻是你未察覺而已,不然,慈雲大師,霍大俠豈能偌巧趕來。”

長恨道姑搖頭苦笑,道:“走啦。”

玄冥教開壇大典,於沂山放牛坪舉行。這放牛坪一名,不見載於方忐,遍詢鄉人,亦無知者,似僅是玄冥教自己人命定其名。其位,據玄冥教知賓雲,在沂山之南,重山疊壑中,遙對蒙山,距沂水城百餘裡。四月下旬,沂蒙山附近諸縣,沂水、臨朐、安邱、蒙陰,玄冥教所設賓館,巳有人滿之患。

由於江湖平靜已久,華傢如日中天,絕大部分的人,都意味不出此事之嚴重,欣然而來,視同一場熱鬧。五月初一起,已有人入山,隨途自有玄冥教賓館膳宿,弟子分導,無慮失途。這一日,五月初四,大部分的人,已然入山,酉牌時分,又有一批人導引而至。

由一處兩壁插天的羊腸小道穿過,豁然開朗,隻見四週山頂,起伏成態,乍望若牛,這放牛坪之名,恐即因此得來。峰嶺環中,一塊盆地,遍植蒼鬆翠柏,烏鳴嘤嘤,真不似魔頭盤踞之所,遠處隱見飛甍碧瓦。當前則是一條寬敞石道,迎麵一座漾白玉牌坊,上書“君臨天下”四個鬥大金字,朝霞之下,金光閃爍,氣派雄偉。

其中一個青衫老者冷冷一哼,道:“好狂。”

忽聽一人說道:“單大俠何事不滿?”

眾人移目望去,隻見路旁一個叁绺花須,目光奕奕,穿黑綢長衫的老者。那青衫老者微微一驚,心中暗道:多年來出江湖,這人居然可以一口叫出我的姓名,玄冥教果不等閒。原來這青衫老者,姓單名世民,是天臺派耆宿,乃“江南孺醫”餘尚德師兄,武功卻遠勝其師弟,這乃因“江南儒醫”殚力醫道,武功進展自緩,而單世民隱居天臺,畢生練功。

這番“江南儒醫”金尚德被攜,驚動天臺全派,他勇為天臺派武功最高之人,自不能坐視,遂率領幾個弟子出山,恰逢此會,趁機加入,預備潛探玄冥教總壇,以為必無人識得自己,可收奇襲之效。讵料,身在半途,便已被人認出了。他心頭暗震,道:“尊駕是誰?”

那黑衫老者道:“兄弟崔恒,忝掌地理壇。”

單世民容色一動,拱手道:“原來是以七十二式“魁星點元”判官筆法,稱雄滇中的“一筆勾魂”,失散了。”

那“一筆勾魂”崔恒抱拳道:“好說,那及單兄的“歸元神功”,此功失傳百有餘年,單兄重新練就,天臺一脈,又行將稱盛武林了。”

單世民心中驚凜之極,暗道:“我隱迹叁十餘年,就為專練這一神功,門下弟子,猶不知曉,這玄冥教何來神通,竟探聽得一清二楚?”

隻聽崔恒道:“敢問單兄,是否敝教沿途招待不週,迎賓弟子,有失禮之處,單兄請盡量說出,兄弟必嚴加懲處。”

單世民呵呵一笑,道:“貴教招待,真令兄弟有賓至如歸之感,兄弟那有不滿。”

崔恒道:“那麼單兄何以不說?”

單世民暗罵:你這是裝癡作傻。一指那牌坊上,“君臨天下”四字,哈哈一笑,道:“隻弟愚味,請崔壇主解釋這四字含意?”

崔恒目光一轉,隨又收回,淡淡一笑道:“哦!原來單兄因此不悅。”頓了一頓,道:“單兄此刻不明,大典之後,即可明白了。”言外之意,玄冥教今後,即可懾伏天下英雄。

單世民嘿嘿冷笑,突然將手一拱,道:“大典之中,兄弟想請崔尼指教。”

崔恒雙眉微聳,道:“兄弟奉陪。”拱手一禮,轉身朝路旁一條小徑走入,倏已不見。

忽聽有人笑聲道:“單前輩,貴派失傳神功復得,可喜可賀。”

單世民轉麵望去,但見乃是一名文士打扮,白麵無須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一柄折扇,那折扇扇骨烏光發亮,顯係上好精鋼打造。他隻覺眼生之極,心中思索,口中敞聲笑道:“這位老弟……”

那中年文士笑道:“單老前輩,可記得點蒼姚宗恩?”

單世民這才想起,暗道:原來是他。麵上卻蓦然一冷,道:“原來是姚老弟,聞你十年前接掌門戶,如今貴為一派首腦,這才可喜可賀。”將手一拱,道:“人多不便,少陪了。”

他不便與此人交往,偕着眾人又向前走去,慾待離開。適才單世民與崔恒間話之時,眾人都伫足觀看,此際,竊竊私議,嘈雜一片,重新循道走去,迥不同初入谷時的寧靜。原來點蒼一派,也屬俠義道中,叁十年前,也是人才濟濟,卻突然宣布封山,漠視妖氛瀰漫,連北溟大會與建醮大會,也未參加,故單世民殊為不屑。

但聽姚宗恩激聲叫道:“單老前輩,請暫留玉歩,聽姚宗恩一言。”

單世民故做未聞,姚宗恩雙眉一挑,高聲道:“單老前輩,你連一句話也不容點蒼交待麼?”

單世民不能再做未聞,轉身站定,漠然道:“你有何言?”

姚宗恩上前叁歩,靠攏過去,目光微閃,見兩人這一耽擱,已落後數丈,那人群已穿過“君臨天下”的牌坊,簇擁前行,當下肅然道:“北溟、建醮二次大會,本派不克參與,非是食生怕死,實是傢師……”他感到難以啟齒,頓了一頓,始道:“傢師敗在無量神君手下,依約封派二十年之故。”

單世民眉頭聳動,道:“原來如此,隻是信有大信小信之別,事關武林蒼生,貴派卻袖手不問,若非華大俠母子,如今江湖……”

姚宗恩截口苦笑道:“老前輩說得不錯,傢師本也預備如此,寧願失信,受人笑罵,除魔衛道,也得盡上一份力……”他喘了一口氣,接道:“隻是,就在此時,忽然發覺本派上下,除了少數人外,全部中了劇毒,功力銳減,也難和人動手。”

單世民聽到此處,歉然說道:“老朽不明內情,老弟多多包涵。”

姚宗恩道:“本派未曾明言,難怪同道誤會。”他似是有着無窮感慨,喟然長嘆一聲:道:“傢師因此抑鬱以終,遺命必報此仇,叁十年來,本派臥薪嘗膽,意慾一雪斯恥,可是無量老兒已斃文太君之手,本派再無機會,不想那老鬼弟子谷世錶,竟敢大發開壇柬帖,本派自是傾力而來,要當着天下英雄之前,一雪此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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