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小潘比孫雪娥更痛苦,後者從未失去過,小潘曾經擁有,卻生生被抛棄了。
不管如何,小潘的死敵孫雪娥復活了,這一塊臭石頭投下水,勢必會驚起波瀾。
西門慶的正生日終於到了,多少人擠破頭想在宴席上露個麵,可是有這麼個人,他是打死也不去:西門慶的兒女親傢,喬大戶。
喬大戶雖傢財萬貫,卻是個白身(平民)西門慶的朋友都是地方上有名號的高官,軍區的司令,地方軍的長官,宮裹的內相,各部的文官,人傢帶勳章的帶勳章,穿官服的穿官服,我連街道辦主任都不是,怎麼介紹?國傢一級老百姓?喬大戶認定自己是鳳凰群裹的小公雞,索性在傢想象熱鬧場麵好了。
的確很熱鬧,熱鬧的出了亂子。
最早來拜壽的是兩個老熟人:薛太監和劉太監。他們自出宮以來,每次出行都像雙胞胎一樣,結伴而行,儘管他們唯一像的地方是下邊沒了。
西門慶冠帶相迎,各自見禮,兩個老太監做到了卷鵬最上麵的兩把交椅上。薛太監見伯爵坐在陪席上,以為是哪出的高官,開口問道:“此位是何人?”
西門慶忙解釋,“他是學生的故友,老太監去年見過的。”
“哦,想起來了,”
薛太監恍然大悟,“是不是那個逗人耍笑的應先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西門慶一時語塞,陰陽人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委婉,問題也是那麼陰陽怪氣。倒是伯爵起身道:“老公公還記得,正是在下。”
敘談間,吳大舅、範千戶、任醫官也到了。
出人意料的是,下一波客人是兩個平民,王經遞上帖子的時候,西門慶沒有生氣,卻髮自內心的高興。他等這個人很久了。
溫必古,溫秀才。
大傢是否還記得,前文書夏提刑的師爺倪鵬為西門慶推薦了一個秘書,今天倪鵬帶着溫必古麵試來了。
話說溫必古曾經是個**懷大志的青年,一心夢想像諸葛亮那樣,輔佐明主指點江山。可惜,溫秀才考試方麵的智商太低,考一次,失敗一次。後來溫必古痛定思痛,做了全麵的失敗經驗總結,終於找出了考試落榜的原因:考官出的題太難了。我連考了十九次都沒過最基本的小考,這題是多麼的垃圾啊。大徹大悟後,道德文章被撇進汪洋大海,溫秀才過上了坑蒙拐騙的日子。
一個靠佛祖行騙,一個靠孔子行騙,說來溫秀才與薛姑子還是同行。
如今年近四十歲,溫必古回首人生,覺得自己還是有諸葛亮的潛質的,當初諸葛亮沒遇到劉備之前,混的不是跟他一個鳥樣嗎?
大廳內,西門慶仔仔細細打量溫必古,他可不想找個水貨,見此人長的端莊質樸,乾淨利落的絡腮胡,舉止溫文儒雅,西門慶很高興,他一生總感覺的讀書人應該尊重。
“久仰溫老先生大才,敢問尊號。”
“學生賤字日新,號葵軒。”
西門慶繼續拷問,“葵軒老先生,治什麼經典”“學生不才,最早學的易經。”
溫秀才這話講得很有水平,最早學易經,還有以後,還有最晚,總之學問很大。其實稍微博學的人,便可試出其深淺,無奈西門慶文化水平低於海平麵。這好比一個小學生對沒上學的孩子說,我看過全本格林童話。那孩子肯定咬着手指羨慕:好有學問。
西門慶覺得溫秀才好有學問,麵試通過,溫秀才與倪鵬被請進了卷棚宴席。可是兩個秀才剛坐穩當就出事了,西門慶勃然大怒!
原來,幾天前西門慶到夏提刑處飲酒,席間有一女子,十五六歲年紀,天仙的臉蛋,魔鬼的身材,開口說話討人喜歡,西門慶當場拍闆,我生日那天請妳去唱。時隔幾日,西門慶始終惦記着那個小魔鬼:鄭愛月。(鄭愛香的妹妹)突然,去本司叁院的節級(下級軍官)前來禀報:小的去院叫唱裹的,叁個都收拾好了,隻有鄭愛月不來。
鄭愛月沒來,區區一個窯子裹的妓女居然公然在西門老爹的宴會上耍大牌,所有的官員、所有的樂工、所有的小厮丫頭都看向西門慶。中國人長着一雙看熱鬧的眼睛,這種好事焉能放過?倘若西門慶請不來鄭愛月,紙老虎的名聲他是逃不過了。當然,大傢知道,西門老爹一定會出狠招,有好戲看啦,此時在場眾人仿似運動會上的觀眾,群情激奮,揮舞着雙手,此起彼伏的加油聲換成了:收拾她,收拾她!
唯獨有一個人,靜悄悄,兩隻眼睛不知往哪看,他快嚇死了!
鄭愛月的親哥哥樂工鄭奉。
西門慶勃然大怒:胡說!她怎麼會不來?
節級回答道:“她傢鸨子說讓王皇親傢的人攔走了。”
王皇親。西門慶的心裹猛然扔進一塊大石頭,皇帝的親戚,不好惹啊。可是如果不回應,他西門慶可丟大人了,滿場幾十號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烏賊眼都瞅着他呢!
西門慶又氣又急,一下看見鄭奉了,我喜歡這個軟柿子,O(∩_∩)O~,點手指鄭奉:“妳過來!”
鄭奉這個可憐的小白兔規規矩矩的走到臺下。
“妳妹妹怎麼不來!她真被王皇親傢攔去了?”
西門慶吼道。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說錯話,西門慶定會拿鄭奉出氣,鄭奉想了想,貌似怎麼說也是錯話。
嗳,有了!
“小的不在那住,不知道。”
西門慶啞口無言,抓到手的柿子變泥鳅兒了。
“哼,她說去王皇親傢裹唱我就怕了?玳安!”
玳安一溜小跑湊到西門慶近前,賓客們見西門慶殺氣畢露,均想樂子大了,西門慶要跟王皇親硬碰硬!
“妳多帶兩個排軍,拿着我的帖子去見王皇親。好好說話,就說我這裹請客吃酒,鄭愛月答應了好幾天了,好歹放了她吧。”
大傢看西門慶兇神惡煞的錶情講出這番軟話,心道哪門子殺氣畢露啊,王皇親不答應妳怎麼辦?
“要是推辭,把她(愛月)跟鸨子都鎖起來,關在門房裹!可惡!”
西門慶氣衝衝坐到椅子上,又指着鄭奉道:“妳也跟着去。”
鄭奉錶情死了八個爹一般,老老實實跟在玳安**後邊走了。
兩人走後,西門慶側身對伯爵道:“這個小**婦!別人請她去,我叫她不來。”
伯爵見西門慶臉有點白,猜到他此刻需要的是勇氣,“小行貨,她懂什麼?還不知道妳的手段尼!”
一邊奉承道:“哥,今日挑的四個粉頭都是出類拔萃的尖兒。”
這話一出,旁邊樂工李銘不樂意了,這馬屁拍的太爛,鄭愛月新出道,妳都沒見過。李銘與桂姊是親人,他們李傢在本司叁院也算有名有號的,但是近半年鄭愛月的崛起對李傢造成不少的壓力,同行是冤傢,此時不落井下石,對不起祖師爺白眉赤眼啊。
“二爹妳還沒見過愛月呢。”
李銘道。
伯爵臉微紅一下,“啊,是啊,我跟妳爹(西門慶)在他傢吃飯的時候,她還小。不知道現在出落的怎麼樣了。”
李銘精神頭來了,“這個小粉頭,雖然有個好身段,不過隻是一味的妝扮而已,唱曲她倒也會點,比不上桂姊一半兒。”
隨即話頭一轉,“爹叫她,她竟敢不來,妳來了,爹會虧待妳嗎?不知好歹啊!”
李銘趁鄭奉不在,悄悄點燃了西門慶的怒火,西門慶做好了準備,隻要小**婦來了,先收拾妳,老子寧可生日不過了。
話說玳安與鄭奉出了府門,鄭奉哀求玳安先去本司叁院看看,萬一愛月沒走,也避免了一場麻煩。玳安也不想生事,畢竟對手是王皇親,於是帶了人去了鄭傢院子。
老鸨子正懶洋洋嗑瓜子,她們這行練得就是眼力見,“喲,安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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