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與夏提刑已經在蔡禦史的船上了。原來當天要來兩個禦史,一個是蔡蘊這個巡鹽禦史,一個是新任山東巡按宋喬山宋禦史。宋禦史要接見上百號官員,西門慶一合計,憑自己的身份估計得後半夜了,索性借這點空閒邀請窮蔡蘊吃飯。蔡蘊與宋喬山在京是同僚,西門慶想通過他與宋喬山搭上關係。
蔡蘊拍着胸脯答應,“沒問題,明我菈他去府上吃飯。”
(原文:我知道,一定同他到府)古人說的好,輕易許諾的人多是防空炮,蔡狀元會不會也這樣呢?
西門慶與夏提刑千恩萬謝,兩個人又呆了會,下船去拜見新來的宋禦史去了。
新來的宋禦史果然有禦史欽差的範兒,錶情嚴肅,審查嚴格,黑黑的臉上摔個月牙,那就是包公。眾官員心中頗為忐忑,一五一十的彙報工作:卑職為公務儘職儘責,日夜操勞,無怨無悔的奉獻出最後一滴精血。我們在知府大人的領導下,萬眾一心,為非作歹,——待到西門慶彙報完後,他出來一身冷汗,這個官不好對付,請他吃飯的是八成泡湯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在蔡蘊所住驿館等候消息的來保、贲四騎着快馬趕回傢裹(原文:來保、贲四騎快馬先奔來傢)快快準備酒席!兩位禦史都到了!
西門慶傢的廚子手都打哆嗦了,皇帝欽派禦史,鬧着玩嗎?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玳安指揮人在門口火速搭建彩棚,琴童去本司叁院找來樂人演奏,又請來海鹽戲(明初盛行的戲腔)、雜耍藝人。一時間,西門府門口熱鬧非凡。
兩個時辰後,宋禦史與蔡禦史的轎子來了。兩名禦史下轎,都穿着大紅獬豸繡服,烏紗皂履,鶴頂紅帶,兩名公人手裹各握着一把大扇從後跟着,氣象威嚴。西門慶青衣冠帶遠遠迎接。
就在此時,山東巡按禦史到西門慶傢裹串門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市井小民紛紛傳言,“連巡按大人也到西門大官人傢吃酒。”
“聽說他們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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