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依舊充斥着幽暗、腐朽,汙濁糜爛的空氣在裡麵盤繞,令人窒息。雖然有幾縷代錶着光明的斜陽通過窗簾的細縫掠進室內,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我已經蹲在了那些殺人魔留下的器具之前,默然無聲地望着它們。這些沒有生命,幾近冰冷的物品。在有心人,特別是像殺人魔這樣的傢夥手裡,發揮出的強大作用,普通人怎會想象的出來?
“阿軍,你,你別待在那兒了。出來吧!”
沒等我多思索一會兒,已吐空肚內穢物,跑進衛生間漱口的海建再次來到了這間代錶着邪惡、瘋狂、恐怖的屋子門外,言語怯懦地對我懇求道。
聽見這話,我沒有遲疑的站起身,但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走到了窗前,取出隨身攜帶地伸縮式鋼棍,用它撥開簾布的一側,仔細地看了看被白色膠帶密封地窗戶四角。然後才重新菈好簾子,收起鋼棍,揉着鼻子關門出屋。
“去那裡坐下吧。”
望着臉色蒼白,惴惴不安地海建。我的語氣非常緩慢,但是卻異常的清晰和铿锵有力。再配合那幾乎命令般的眼神和手勢,心虛膽顫的他便乖順地坐在了客廳的一張椅子上。
“再問你一次,對那幾樣東西,有何感想?”
很快,側立與他身前的我再次向其道出了問題。
他拼命地搖着腦袋,可笑地模樣使我原本緊繃着的臉頰也開始漸漸鬆開。口中的話語更加凸現出強烈地調侃以及惡趣味道:“好吧。下麵,就由我來為你轉述當時我同伴跟我見識到這些後所做出的共同分析。順便,也請你好好體會一下,為什麼人們常說,我們人類才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生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講到這,我伸手捏了幾下腮幫,之後叉着雙手,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地開始了陳述:“想必你昨天也應該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切的開端,都緣於兩個多個月前的,發生在我所就讀的大學後門外野地附近的兇殺案。殺人魔夥同一位女子,殺掉了被那女子騙至而來的一個男人。隨後,那位女子在這兒,也就是這套房子內,被殺人魔滅口。屍體,則就地被他處理掉了!”
“什麼!那,那裡麵”他大張着嘴,伸出根手指,顫巍巍地朝向那間剛進去過的屋子。
我點了下頭,隨後接着講道:“剛才你也見過了。事實上,馬上我所要說的,是我同伴當時所作出的推論。他的意思,便是殺人魔利用了屋內事先準備的那些器具,將屍體冷凍、切割、然後絞爛、稀釋;最後通過下水道,將其傾瀉掉。”
“嗚”他又開始捂嘴乾嘔。雖然,已經沒什麼可以吐出,但這並不能妨礙他體內腸胃因為我講述的事實關係而產生的劇烈痙攣。
“人的體內,一般擁有二百零六根骨頭,六百叁十九塊肌肉以及七大器官係統和基本組織。除了這些以外,其他百分之七十都是由水組成的,其主要成分,包括血液、組織液和淋巴液。那麼如果采用一般像屠夫那樣的手段,屍體處理現場就一定會有血迹留下。但那位殺人魔很聰明,異常殘忍的他采取了一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方法:利用氮氣將屍體急凍,等其內部的血以及其他器官液體呈固體狀,便用刀肢解,現場還不會搞得鮮血淋漓;四肢和軀乾切下來後,再拿到絞肉機裡剁爛;當然了,頭顱以及絞完後剩下的骨骼比較難處理;不過這也同樣難不倒那位殺人魔,用氮氣將這些進行二次冷凍,凍至發乾,發脆之後,隻需在地上鋪一層厚棉布,再加上什麼錘子之類的鈍器,就能把那些逐個逐個的敲成碎塊,碾為齑粉了。”
我一麵說,一麵還張手做出拎錘砸物狀。恐怖絕倫地言論在我的嘴裡,變成一段仿佛再平常不過的故事一樣。直白,而且毫無掩飾。
海建呢?此時的他就如同一頭受了驚擾的肥豬一般,猛然竄起。再次闖入了衛生間,把住馬桶邊緣,聲嘶力竭地乾嘔起來。
“呵呵。”
我一臉譏笑的來到衛生間門外,單肘支着門框,繼續對着趴在馬桶前,埋首嚎嘔的他言語着:“被絞爛碾碎的骨肉,被他倒進了木桶,在加入水和鹽,充分攪拌均勻後,順着這馬桶,或者那浴缸的落水管倒掉。其它例如衣服、手機、錢包之類的個人物品,則拿到荒郊野外生火銷毀。唉!本來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從世界上消失了。你說,跟他比起來,我和妍舞昨晚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溫柔了許多?”
“我,我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臉上掛滿鼻涕眼淚的他搖晃着直起了身子,神情憤懑且又心有餘悸,衝我發問的語氣裡更是帶着非常明顯地悲怆之意。
“簡單呀。”
我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你不是說過,會對我媽永不變心嗎?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你今後將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不?讓我來告訴你吧!真正愛一個人,不隻是去拼命佔有,索取;而是一種從內心發出的關心和照顧,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嘩眾取寵的行動;甜言蜜語是不足以采信的,裝乖賣憨更不可取。”
講到這兒,我進了衛生間,一把拍住他的肩膀,然後繼續朗聲道:“你如果真愛她,就請你快點成熟起來。這世界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太平,像這樣你死我活的事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如其來。如果沒有一顆堅強的心臟,危險一來,你談何去愛她,去保護她,為其擋風遮雨?”
我記得,法國大文豪羅曼?羅蘭曾經這樣說過:“認清這個世界,然後愛他。”
這個下午,我先讓你看到了這世上為數不多,但確實存在的殘酷與狠毒。現在,我再將羅曼?羅蘭的這話,綜合我的理解送給你,認清這個世界,不管其如何醜惡,如何鄙陋,請帶着自身對於愛的認知和溫情,堅持在你自己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我微笑着,將上述話語講了出來。
“你是認真的?”
他的情緒已漸趨平穩,一邊問,一邊還用衣袖擦着臉上的涕淚垢汙。
“你信,那就是真的;反之便是假的。”
我放開了他的肩頭,雙手揣進褲兜,轉身回到了客廳,目色悠然地掃視着四週。
不一會兒,他也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那張圓臉上濺滿清洗時遺留的水珠,不時的順着臉頰,滑落至地麵上。
我倆彼此無言,悄無聲息地各自思索。隻餘樓下沿街叫賣物品的小販,那蒼涼綿厚的長音,穿透了空氣阻隔,袅袅地在我們耳邊缭繞。
“你對我這樣。都是為了考驗我,看我有沒有保護你媽的決心,對不?”
站在我身側,沉默了半晌的他終於開口了。
我沒有正麵回答,而是主動跳出了這個有點沉重的話題“你知道嗎?為何殺人魔會將鑰匙留給我?”
見他不解的搖首,我突然朝他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想陷害我!”
“啊?”
看着他一臉懵懂,瞠目結舌的模樣,我繼續說着,嘴裡的話也帶着幾分了然的意味:“他對我很熟悉的,知道我是個什麼都想清楚,什麼都要知道,求知慾很強烈地人。把我綁到這兒,又留給我鑰匙,還在幾次QQ聊天中提醒我到這裡來瞧瞧。他那麼聰明、狡詐的人,事後會留下痕迹嗎?那麼好了,隻要我跟我同伴一進來,這裡就會遺留下我們的指紋、腳印、毛發以及汗液油脂之類的蛛絲馬迹。要是一旦警察發現了這裡,那麼我們”“什麼!那我剛才吐在桶裡那些東西?”
他的錶情很是驚愕,雙腿一軟,身子又矮了下去。
“所以嘛!如果你有決心、有毅力保護我媽的話,還請你在我麵前錶現一下。”
說着話的我,從擺在地上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副橡膠手套跟幾塊毛巾“帶上它,把桶裡的那堆穢物倒掉,再好好的打掃打掃,弄乾淨我們殘留的痕迹。”
看他帶着滿臉不願,卻又無可奈何的接過那些東西。亦歩亦趨地進屋,強忍着翻湧的反胃慾望,搬木桶,倒臟物,擦拭各處的勤勉模樣。我的內心裡頓時便閃動着病態的興奮和狂熱,偶爾甚至會親昵地拍拍正在四下忙碌的他,誇讚幾句。
“嘿嘿!胖子,豈不聞世上的事情都是虛而實之,實而實之,實而虛之,虛而虛之;這虛實真假之道,你不懂,不懂的呀!”
已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的我,泛着琢磨不透、含義萬千的笑容,無聲自語。
夜已經深了。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都不曾出現。偶爾有一顆星芒帶着涼意從夜空中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風,是黃昏時分刮起來的,開始還帶着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漫動着柳梢、樹葉,到後來便癒發迅猛強勁起來,順着勁的風勢,幾乎有着野牛一樣的兇蠻,在東州的上空漫卷着,奔突着。
“早點上去休息吧!累了一下午了。”
溫聲輕語地將滿麵憔悴地海建送至我們所暫居的樓房門道口,並目送其上樓以後。我就摸出了妍舞給我的,跟她同一款式的衛星電話,開啟裡麵的追蹤功能,查看了一番。
五分鐘後,電話屏上的兩個紅色目標節點歸於一處,無任何異常發生。見此,我便關掉了追蹤功能,隨後撥打起了妍舞的電話。
“處理掉幾個了?”
那頭剛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一個。現在在朝寧州方向進發。”
順着她平靜地語氣一同傳來的,是汽車高速飛馳,與空氣摩擦所產生的氣流聲。
聽到這個,我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會不會制作一種很特殊的道具?”
“什麼意思?”
她的語氣裡充滿着不解。
我眼珠一轉,隨後整理好措辭,將我所需要的道具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她聽後,沒有任何作任何思考,很快就答應下來了。
講完這個的我正要跟其告掛,她卻出聲了:“明天中午,有人要見我們。”
“誰?”
這次輪到我疑惑了。
“一個對你我來說都算是大人物的傢夥。當然,我認識他。”
能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大人物,想必不會是個好相與的人。隨即,我的眉頭開始糾結,口氣也凝重了許多:“他找我們,有何事?”
“殺了那麼多人,興師問罪來了呗!”
聽她的意思,好象對那位大人物也沒有多麼在意。而我則在腦子裡一邊展開着思考,一邊提問式地猜測道:“警察?國安?還是其他政府部門?總不會是京城裡某個部委的頭頭吧?”
“最後一個沾點邊了,不過你好象遺漏了國內一個最重要的權力機構。”
聽的出來,她在啟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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