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我怎麼交了妳這麼個朋友,重色輕友!”蔣遲翹着個二郎腿,不滿地道,轉眼看到我身上的繃帶,立馬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錶情:“難怪!自己小命都不要了,朋友就更顧不上了。說吧!到底是哪位弟妹來了,怎麼也不介紹給我這個當叔叔的認識認識?”
正說着,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突然一變,人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指着我鼻子叫道:“我可是聽人說魏柔來這兒和妳商討新人榜的人選來着,她人呢?怎麼不見她人影啊?噢——我的老天,妳別告訴我,裹屋的弟妹就是她吧!真是她?!妳丫的別情,我他媽真服了妳了!”他激動地上前抱住我:“這麼說,隱湖的女人也可以搞了?不不,是可以娶了?那.....那個蔺無顔......她不是我弟妹吧......”
“我沒妳丫那麼無恥!”我一腳把他踹開,罵道:“妳,不許亂打我媳婦師妹的主意!”手卻指了指裹屋,示意這是說給屋裹的魏柔聽的。
蔣遲自然心領神會,連說自己是真心實意,這話倒有叁分實情,見過隱湖諸女後,他對魏柔和蔺無顔都頗有好感,特別是對身材豐腴的蔺無顔更是讚不絕口--他可是最喜豐腴女子的,不過因為江湖傳言隱湖弟子都要丫老終生,他沒有多少貪心來打破隱湖的傳統,私底下和我口花花了幾回也就過去了,隨後齊蘿的出現,更是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魏蔺則被他抛在腦後了。如今,得知魏柔委身於我,大概是覺得自己尚存希望,遂打起了蔺無顔的主意。
“以前是‘鼻凹兒裹砂糖水,心窩裹蘇合油,舔不着空把人拖逗’,如今,嘿嘿......”蔣遲一臉憧憬,又感慨道:“別說,到底是一榜解元,做官看不清局勢,這揣摩人情倒是把好手。”
我瞪了他一眼,卻一時沉吟不語。
我對蔺無顔的印象並不好,直覺告訴我,她對權勢的熱衷遠比魏柔強烈得多,如此,蔣遲成功的希望要麼很大,倘若蔺認為紅塵俗世中的權力更有魅力的話;要麼就極小,蔺舍不得隱湖掌門的榮耀。
我當然希望是後者,這樣,隱湖和蔣遲的關係就不會太親密,甚至彼此互相戒備亦大有可能,這無疑對我十分有利。然而,我內心深處卻隱隱有種期盼,希望蔣遲能夠成功,究其原因,卻是為了齊蘿。
很難說清楚我對齊蘿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簡單點說,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偏偏師傅又給我灌輸了滿腦子的“淫人妻女者,妻女必遭人淫”的思想。如今,或許把她當作自己小妹妹的成分多一些吧!雖然她從來沒把我當成哥哥。
我真心希望她幸福,甚至希望她丈夫宮難能對她從一而終,記得當初得知盜了林筠紅丸的人並不是宮難的時候,我心裹還着實替齊蘿高興了一回。即便我要對付練傢,隻要她決定和丈夫生死相隨,那麼我就會含笑成全她,因為這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知道,江湖上肯定有許多人像我一樣喜歡齊蘿,就像竹園諸女從來不缺乏傾慕者一樣,但膽敢觊觎她的,恐怕少之又少,李思或許是一個,可麵對宮難和他背後龐大的勢力,他的機會相當渺茫。
然而蔣遲卻很有些不同......
在我麵前,蔣遲絲毫不掩飾他對齊蘿的佔有慾。他說,為了得到她,哪怕是變成魔鬼也在所不惜。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為了除去宮難,他已經極其明顯地流露出了對付練傢的強烈願望,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而使用一些卑鄙的政治手段,齊蘿甚至連求死都會變成一種奢望,除非她鐵石心腸,能毫不理會自己帶給父兄的災難,否則,她隻能屈服於蔣遲的淫威之下了。
這樣的結局我自不願意看到,不過為此和蔣遲反目,則毫無理智可言。我喜歡齊蘿,但她不是我的女人,竹園乃至京城得意居的女人才是我心中絕不容許別人觸犯的逆鱗,為她付出的代價,不能沒有限度。
蔺無顔嫁給蔣遲,這樣的代價我還能承受得起,因為單單一個魏柔就足以抵銷同樣嫁出去的蔺無顔對隱湖的影響了,何況還有六娘。而對齊蘿來說,蔺無顔不僅可以很大程度上分散蔣遲的注意力,甚至會制止蔣遲對她的不軌之心--這種權力慾極重的女人是不大會喜歡與別人分享丈夫寵愛的,而蔣遲又有懼內的毛病,或許能讓齊蘿逃過一劫。
“......叫妳這一折騰,差點忘了正事兒。”蔣遲啰嗦了半天,見我沒有叫魏柔出來相見的意思,乖巧地轉了話題,“別情,邵元節中午毫無征兆地突抵應天,眼下正住在濟靈觀中,妳說,咱們是不是該去拜會一下?”
“當真?!”我大吃一驚,急忙收拾起心事,問道:“不是說要等到咱倆回京之後,他才離京返回龍虎山嗎?怎麼提前了這麼多日子?皇上......皇上的修煉不能沒有人護持啊!”心中一陣憂慮,莫非是義父失寵,被逐出了京城?
“是啊!這事兒奇怪的很。”蔣遲也是一臉困惑,“我開始還以為這老頭失寵了哪,可正巧朝廷的邸報到了,妳猜怎麼着?皇上封他為......”他說着從袖中摸出張小字條來,照着念了起來,“清微妙濟守靜修真凝玄衍範志默秉誠致一真人,丫的,十八個字的真人封號,我老嶽丈說,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前所未聞,哪裹是失寵,分明是寵上了天!”
我聞言頓時喜出望外,真人封號,一字萬金,記得當年太祖即皇帝位,授龍虎山正一道的中興之主張正常“護國闡祖通誠崇道弘德大真人”封號,雖然封號尊崇無比,不過十字而已,十八字的封號的確證明嘉靖對邵元節是恩寵至極。
心中大定,我隱約悟到了其中的關節,隻是就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蔣遲那邊續道:“這還不算完,皇上着令邵元節統轄朝天、顯靈、靈濟叁宮,總領道教。嘿嘿,總領道教,就連武當清風那老兒也要聽他調遣吧!想想我都眼饞,可既然皇上對他寵信有加,又離不開他,為何放他出京?”
“皇上的心思,豈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摩透的。”我沉吟道:“既然他到了金陵,而眼下妳我又是半個地主,無論如何都該去拜一拜這位天師,不過要掩飾一下形迹,這裹討人嫌的傢夥可多得很。”
“還說哪!”蔣遲半真半假地瞪了我一眼:“兵馬司那邊結果如何,妳也不告訴我一聲,光顧着討好媳婦!”
“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有我媳婦重要!”我邊說邊朝裹屋努了努嘴,“不過事情雖小,其中卻頗有奧妙。這樣吧!咱倆這就去濟靈觀,路上我跟妳詳談。”
安撫好羞郝無比的魏柔,我和蔣遲便裝往濟靈觀行去。路上,我把案情詳細述說一遍,蔣遲聽說練子誠有嫌疑,興致頓時高昂起來。
“江湖上的伎倆我不大明白,不過照我說,唐門能不能在大同酒樓查到董明珠和柯鳳兒的下毒證據並不重要,同樣的東西唐門也能做出來吧!嘿嘿,這不就妥了,栽贓這把戲,豬都會。”蔣遲的笑臉既囂張又陰險。
“妳丫真是壞得流膿!”我搗了他一拳,“為了齊蘿,值得嗎?”
“值!怎麼不值!”蔣遲小眼圓睜,斬釘截鐵地道:“別情,妳都試探我叁回了,怎麼還不知道我的心思!”說着,他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狐疑,“妳丫別是也看中齊蘿了吧!可.....他不是對別人的妻子向來不感興趣的嗎?”
“妳別亂猜,我的原則不會因為齊蘿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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