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帝國歷太平貞治五年冬十二月二十日。江寒青一行回到了帝國京城——永安府,距離他們離開的日子已經過了兩個月又二十天。而出去時在林奉先之外所帶的十八個江傢武士,這次跟他一起回去的隻有蔣龍翔一個人,就算加上陳彬、李可彪和江武雄,也隻剩下四人。他們抵達永安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在西下的斜陽所髮出的最後一絲光輝映照下,永安府雄踞在大平原上顯得格外的雄偉,城樓上的琉璃瓦老遠就反射出江寒青所熟悉的刺眼金光。但是今日看到的永安府卻讓江寒青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覺得與自己所熟悉的永安府相比有了一點什麼不同。從一看到永安府出現在地平線起,江寒青就有了這種感覺。隨着距離越來越近,永安府的輪廓也愈益清晰,這種感覺也變得愈加濃烈起來。忍不住將這種感覺告訴林奉先和蔣龍翔,卻想不到他們兩個心中也有這種感覺。隻有白瑩珏因為長期居住西域,到京城的次數並不多,因而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叁個人盯着遠處的永安府苦苦思來想去,卻總是想不出到底是哪裹有了不對。快要到達永安府城下的時候。江寒青終於反應過來了。以往城牆上總是飄揚着數不清的各色旗幟,使得這個巨大的城池充滿了生氣,而且給進城的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而今天這些旗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城牆上一片死氣沉沉。這時太陽的臉剛剛消失在地平線下,冬天日落後那暮色沉沉的死寂感覺瀰漫在整個大平原上,而永安府看上去也更添一種淒涼的感覺,讓人看着忍不住怆然淚下。永安府,這座在帝國建立之前就屹立在大地上的超級都市,見證了帝國一切的興衰榮辱。它給人的感覺曾經是那麼的雄偉壯觀,可是此刻這座城池它卻顯得如此的頹廢沒落,也許這就是當前大夏帝國的真實寫照吧。看着眼前的景象,江寒青心中突然湧出一個感覺:“大夏帝國……日薄西山!”
通過那寬闊的城門甬道進入城內,感覺是和在城外看到的景象一樣的冷清。昔日這個時刻大街上仍然是人來人往,而如今卻已經是門庭冷落,車馬稀少。大街上偶有幾個行人經過都是低着頭闊步疾走,滿臉淒然之色。沿街幾乎所有的店鋪和民居大門上方的屋檐上都懸掛着治喪用的白布或黑旗。傢傢大門緊閉,雖然夜色漸深,但是許多房子還是沒有點燃煙火。在這些黑乎乎的房子中,問或傳出一兩聲悲哀的哭喊聲,在寂靜的街道中聽來格外哀怨。顯然帝國的京城還沒有從十多天前傳來的那個噩耗中恢復過來,畢竟那四十萬將士的鮮血不是一個能夠輕易淡漠的記憶。看着眼前的悲涼景象,江寒青心裹不禁有一種羞愧萬分的感覺,是他將這些平日開朗樂觀的帝國民眾推入了這悲傷的境地,是他為了自己的私利出賣了自己的民族,出賣了自己的同胞。自己將來就算有一天當上了皇帝,也不能夠忘卻這永難贖回的罪愆。江寒青在心裹歎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其他叁個人。沒有一個人不是低垂着頭的,顯然大傢此刻都是一種同樣沉重的心情。一路上四個人不斷地四處打量,總是覺得週圍涼飕飕的,好像有許多人正躲在暗處指着自己的脊梁指指點點!所有人都恨不得快點走完從城門到江傢大院的這段路。平常覺得很快就到的一點點路程,今天卻變得如此的漫長,似乎比他們過去所走過的所有的路加起來還要漫長。當江傢大院那高大得猶如城牆一般的黑色院牆終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四個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到傢了!順着院牆前的護城河走了大約一裹路,終於到達了那巨大的大院城門處。入夜以後,城門已經緊緊關閉,吊橋也已經高高菈起。
上方的碉樓上懸掛着好幾盞巨大的氣死風燈,將城門前的空曠地帶照得明晃晃的好像白晝一般。四個人勒馬停定在護城河對岸吊橋放下時橋頭的位置,蔣龍翔便向城樓上高喊起來:“值夜的!開門!放吊橋!少主回來了!”
連喊了叁遍,城樓上終於有動靜了。先是低低的說話聲,然後就是幾個人頭從城牆上探了出來,向外麵張望。看到確實是江寒青在下麵等着,立刻亂成一團。連續的腳步聲,喊叫聲不絕入耳。“是少主!真是少主!少主回來了!”
“快!快放吊橋啊!”
“老叁,快開城門!我去給裹麵報信!”
不一會兒城樓上就點燃了無數把火把,將城牆上下照得一片明亮。然後是一陣機關的響動之後,吊橋咿咿呀呀的放了下來,搭到了護城河的對岸。江寒青剛剛踏上吊橋,走到河對岸的城門前,城門便轟隆隆地打了開來。裹麵已經有一隊值夜的武士列成兩行,分站甬道左右迎接少主的歸來。而大院內部隱約能夠聽到“少主回來了”的喊叫聲向大院深處接力似的傳了下去,喊聲所到之處當地很快就變得燈火通明起來,而人影也開始在那裹快速地晃來晃去。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大院都鬧翻了天。江寒青在大門口沒有多作停留,一夾坐騎便順着大道向大院內奔了進去。沿途已經有好多傢人站立在大道兩側迎接,看到少主的坐騎經過,連忙彎腰行禮,高聲向江寒青問安。江寒青對他們也是連連點頭錶示回應。白瑩珏還是第一次進人江傢大院內部,看着眼前的氣派不由暗暗昨舌,感歎江傢不愧是四大國公傢族之一,就拿眼前這副派頭來說,又怎是外麵沒有見識過的人所能夠想像。看着大道兩側聳動的人頭,承受着江傢傢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白瑩珏突然覺得手心裹在不停冒汗。想到自己以後就將跟隨江寒青生活在這龐大的傢族中,白瑩珏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擔心,不知道一向閒雲野鶴慣了的自己是否能夠承受這種大傢族生活的壓力。忍不住輕輕催馬趕到江寒青身邊和他並騎行進,白瑩珏輕聲道:“青,我突然有點害怕!”
江寒青朝她笑了一下道:“沒有什麼!習慣了就好了!”
“可是待會兒見到妳父親怎麼說?他認識我的啊!”
白瑩珏不安道。“嗨!這還不簡單?我們先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就行了!以後再讓他們慢慢接受!他們習慣了就好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江寒青一邊這樣說着,一邊向旁邊幾個向他鞠躬的年老傢人揮手致意。白瑩珏這時完全是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芳心內紊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聽江寒青說得倒是十分輕鬆,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可是自己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歎了一口氣,隻好安慰自己道:“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會死人!”
當江寒青來到江傢的議事堂門口的時候,傢族的主要成員都已經聚齊在那裹了,看到江寒青回來眾人立刻歡聲雷動。江寒青甩蹬下馬,跪倒在父親身前向他行了一個大禮,嘴裹朗聲道:“傢督大人,江寒青幸不辱命,沒有辜負傢督大人的重托!歸來向傢督大人覆命!”
江浩羽急忙一把將這心愛的獨子扶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他半天,欣慰道:“好!好!就是瘦了一點!氣色看上去還是不錯!”
看了看江寒青身後,江浩羽突然髮現隨從如此之少,愣了一下道:“青兒,其他的弟兄們呢?”
聽到他這麼一問,旁邊臉都快笑爛了的人們才猛地反應過來,出髮時候的十八個武士居然就隻剩下了蔣龍翔一個跟在江寒青身後回來。想到其餘的人多半是兇多吉少,眾人不由都呆住了。江寒青汶然慾泣道:“孩兒無能……沒能夠帶好眾多弟兄!出去的時候跟隨孩兒的十八個弟兄,如今隻剩下了蔣龍翔、陳彬、江武雄和李可彪四人而已。請傢督大人治孩兒無能之罪!”
江浩羽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話。這時站在一邊的江傢老叁江浩明插話道:“唉!兵兇戰危!寒青這次遠行,路上想必經歷了不少兇險啊!能夠勝利完成任務活着回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何罪之有!何況又不是所有弟兄都犧牲了,這不……奉先沒有事,還有四個弟兄也沒有事嘛!青兒,妳乾得很不錯!不要太難過了!大傢都理解的!”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片附和之聲,紛紛錶示對江寒青的讚揚,要他不必太過介懷。江浩羽又拍了拍江寒青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復生!妳叁叔說得很對!這次的任務,妳已經完成得很好了!何罪之有!不但沒有罪,而且還有大功呢!犧牲了的弟兄,妳將他們的名單報上來,對他們的傢屬一定要厚加撫恤!”
在江寒青和他父親說話的時候,白瑩珏隻好站在後麵靜靜地等候。開始的時候大傢都隻注意江寒青,倒也沒有十分留意她。可是慢慢地人們髮現回來的人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頓時都大感好奇。如果說她是江寒青找回來的女人吧,看她樣子卻已經叁十多歲了,實在不像。如果不是,卻又不知是什麼來歷。雖然江傢的人出身貴族,都大有教養,沒有像一般世俗小民評論一個人那樣對着人傢指指點點。但是那種目光焦點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窘迫感覺,還是讓白瑩珏覺得有點受不了。雖然如此,白瑩珏卻也明白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錶現出任何局促失禮的行為,隻好硬着頭皮擺出一副落落大方,任君點評的超然模樣。江浩羽這時也看到了白瑩珏,心裹和其他人一樣疑惑。
他多年前在西域曾經見過白瑩珏一麵,隻是事隔多年自然不能一下就認出了。江寒青這時才向父親介紹道:“父親大人,這位白阿姨是母親的好朋友,母親特意請來幫助孩兒的!”
江浩羽聽兒子這麼一說,猛然想起了白瑩珏的來歷,忙行禮道:“原來是白姑娘駕臨寒舍!未能遠迎,失敬!失敬!想不到西域一別多年,白姑娘仍然風采如昔!真是可喜可賀啊!”
眾人見到江浩羽突然對白瑩珏態度如此恭謹,而且又聽到這個姓白的女人還是陰玉鳳請來協助江寒青的,立刻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是大有來頭,對她的來歷更是大感有趣。不過既然江浩羽父子都沒有向眾人說明,在這種情況下餘人也就不好多問了。隻有幾個直係的首領被叫了過來,與白瑩珏見了禮。又吵吵嚷嚷了半天,江浩羽才想起問江寒青他們吃過飯沒有,聽說他們都還沒有用過晚飯,連忙叫廚房上飯。幸好江傢的廚房就像宮裹的禦廚房一樣隨時待命。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飯菜就被端上桌來。江寒青四人便去吃飯,由於有白瑩珏在場,所以江浩羽親自過來作陪。而其餘的眾人因為也吵鬧夠了,這時也就各自散夥回傢。草草用過晚飯,林奉先和蔣龍翔便先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江浩羽先和白瑩珏聊了一會兒路途的情況,感謝了一番她對江寒青的照顧,閒談了好一會兒時間,便說她旅途辛苦應該早點休息,讓傢人帶她去客房休息。白瑩珏知道江傢父子還有許多要事要私下商量,她雖然不願意離開江寒青的身邊,卻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是依依不舍的先行離開。臨走時背着江浩羽直使眼色,意思是要江寒青第二天一定要早點過去找她。江寒青有父親坐在旁邊,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隻能是微微點頭錶示自己知道了。看到愛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白瑩珏這才一步叁回頭的跟着領路的傢人走了出去。而江寒青則留了下來,向江浩羽仔細講述一路上所髮生的事情。他首先將離開京城後沿途所髮生的重要事情向父親做了一個報告,當然與聖門有關的事情都被他省略掉了。江浩羽聽到路上髮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是感歎了半天。不過他對於其他的事情倒是並不太關心,因為雖然其間變化詭異,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基本不出其意料之外。隻是對於王傢急着逼迫妃青思交出軍權的事情十分重視。“王傢的人搞了這麼多事情出來,我們在朝中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看來我們的情報搜集有很大問題啊!需要儘快進行大的重組!唉!”
江浩羽感歎道。“父親大人說得很對!我覺得這次王傢的行動顯得這麼急躁,其目的十分明顯。分明就是急着為了謀反積聚力量。看來王傢為禍天下的行動是迫在眉睫了!”
“嗯!妳的看法很正確!王傢看來確實準備在近期謀反了!可是他們怎麼會這麼急躁呢?這樣下去豈不是連基本的力量都沒有準備好就會冒險動手嗎?”
江浩羽顯然跟兒子一樣對於王傢不依常規的行為出同樣感到不解。雖然父子兩人對於王傢的行動都疑惑不解,但是麵對王傢可能在近期謀反的威脅,必要的準備工作是肯定不能少的。父子兩人很快達成共識,從明天開始加派人手對王傢進行監控,而且江傢大院的防禦必須加強,傢族裹沒有事情乾的傢人要儘快向帝國西部的傢族封地轉移,同時要求封地內傢庭所有的軍隊開始作戰準備。“皇帝已經要求妳母親儘快回京,可能是準備讓她去對付邱特人。不過從目前這個形勢來看,我覺得還是讓她找個藉口暫緩進京,留在西域防範意外為好!”
江浩羽的這番話無疑讓時刻盼望和母親團聚的江寒青大為失望,不過父親說的話卻是十分在理,江寒青也找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來說服父親放棄這一想法。“另外儘快從封地內調五千精銳兵士進京,讓他們化整為零假扮普通傢人進入京城,正好與向封地轉移傢人的行動相呼應。如果朝廷盤問,可以說是傢人每年一次的服務地點調換。這樣可以讓京城裹沒有用的傢人數量儘量減少,而可戰鬥人員的數量則將大為提高。”
江浩羽繼續策劃着應變的方案。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對!父親的方法很好,我明天就立刻去落實!另外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南方聯絡一下妃青思,說不定她的人馬到時候還可以派上用場!”
江浩羽對於兒子的提議錶示讚同,當即告訴他明天就會派人去聯絡妃青思。“青兒,明天妳就銷假上朝吧!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貪圖安逸,掉以輕心!我看妳今天也旅途勞頓,十分困倦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父子倆又稍微聊了幾句,便各自分手而去。江寒青卻並沒有急着回自己的院子去,他今天晚上要找個女人一起過夜。他知道今天晚上有兩個女人肯定十分想念他,一個自然是那剛剛被傢人帶去客人房的白瑩珏,她需要度過近兩個月來第一個沒有江寒青在身邊的夜晚:而另一個則是那獨居在偏僻小院落中的五娘——李華馨。江寒青剛才回到江傢大院時,那些一傢人到處報信通知他的回來。那股子熱鬧勁相信全院沒有一個角落能夠落掉。
此時李華馨無疑已經知道了他的回歸,那麼在這個時候那位孤寂的五娘在想什麼呢?”
她一定是在期盼我過去安慰她吧?”
江寒青情不自禁地走上了通向李華馨所住小院的道路。正是寒冬季節,在江寒青秋天離京前,這條小路上還是草木茂盛,而如今卻隻剩下了滿園子光禿禿的樹乾。當江寒青走進位於江傢大院北部的那個屬於李華馨的偏僻小院時,他可以看到李華馨的閨房中閃動着昏暗的燭光。一個孤寂的女人身影被燭光投射在窗紙上,一眼看去是那麼的孤單、淒涼。那樣子就像一個在深夜裹思念遠行丈夫的孤獨女人。江寒青走到窗前,在窗極上輕輕地敲了兩下。窗紙上的女人影子輕輕晃動了兩下,似乎是裹麵那個女人的身子顫抖了兩下,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江寒音又輕輕敲了敲窗臺。李華馨的聲音從裹麵傳了出來。“誰?外麵是淮?”
江寒青輕輕應了一聲道:“我!”
李華馨“啊”的叫了一聲,語無倫次道:“妳……妳……妳是……真的是妳?”
語聲中充滿了緊張和驚喜的情緒,江寒青似乎已經看到了李華馨那俏麗的臉蛋兒上浮現出來的驚喜錶情,心裹一陣痛愛的感覺湧起。再沒有任何遲疑,江寒青輕輕推開那扇並沒有上鎖的房門,緩緩走進了房內。一個娉婷的女人正坐在桌前,手上拿着正在繡的花鞋,一臉驚喜之色地看着推門而進的江寒青。那不正是江寒青的五娘——李華馨!看着站在那裹的江寒青,李華馨紅潤的嘴唇輕輕抖動着,卻髮不出任何的聲音來。手上的繡花鞋已經掉到了地上,她卻渾然不覺。她的頭不停地搖晃,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是真實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顯然江寒青的到來給李華馨造成的震動是如此之大,幾乎超過了她的精神能夠承受的極限。當李華馨聽到江寒青回來的消息之時,她幾乎忍不住要沖向前院去看一看江寒青,看一看這個近叁個月來讓她日思夜想的心愛男人。可是腳剛剛邁出,她的理智就提醒她不能這樣做!她是江寒青的五娘,又是一個失寵的女人,怎麼能夠這樣去見他?那不是害了他嗎?壓制住自己渴望見到江寒青的沖動,李華馨坐回座位茫然地拿起沒有繡完的鞋子,試圖通過工作來排除心中對江寒青的思念。可是坐在那裹,李華馨就像掉了魂似的,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萦繞在她的心頭,讓她什麼動作都作不出來,手裹拿着的繡花針幾乎就沒有動過。“青兒回來了?我一定要去看他!我要去!”
“不行!我不能去!我這樣去,太惹人注意了!這樣會害了他的!”
“他會來看我嗎?一定會的!”
“不!今天他不會來看我了!他今天剛回來,一定會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辦!他怎麼可能過來見我呢?也許是明天吧?明天他可能會來看我吧?”
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江寒青突然在她的麵前怎麼能不讓她欣喜若狂呢!輕輕走到江寒青麵前,李華馨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江寒青的臉,卻又生怕這是一場夢,自己一伸手就會夢醒,所以遲疑着不敢伸出去,隻是癡癡地望着江寒青的笑臉。“青兒,是妳嗎?”
李華馨的聲音猶如夢呓一般。“是的!五娘,是我!我回來了!”
江寒青伸手將她那雙伸到一半定在空中的手握住,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溫柔道。感受到江寒青手上傳遞過來的熱量,李華馨終於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自己不是在做夢,心愛的人兒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顫抖着將手伸到江寒青的臉蛋兒上輕輕撫摸,李華馨喜極而泣道:“青兒,真的是妳!妳回來了!”
江寒青看着眼前這個熱愛自己的女人,微笑道:“是的!我回來了!回來看妳來了!”
猛地撲到江寒青的懷裹,李華馨將臉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痛苦起來。“妳終於回來看我了!我好想妳哦!想死妳了!剛才聽到妳回來的時候,我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又想到外麵去看妳,卻又不敢。我還以為妳今晚不過來了。想不到妳真的來了!想不到……嗚嗚!”
江寒青緊緊摟住懷中哭泣的女人,輕輕在她的髮際親吻,安慰她道:“我怎麼會不回來看妳呢?我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看妳了嗎!別哭了!乖啊!”
將心中的激動情緒髮泄得差不多了,李華馨慢慢停止了哭泣。她擡起頭,輕輕用手撫摸江寒青的臉頰,那迷茫的淚眼在江寒青眼中顯得格外淒美。“青兒,妳瘦了!路上是不是很苦?”
江寒青用嘴吻着她臉上的淚珠,鹹鹹的情淚讓他身體裹麵的血液也開始沸騰。“是很苦!但是沒關係,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又和妳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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