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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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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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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紛紛
作者:碎羽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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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朋友可能是第一次看碎羽的小說,本文中的一些人物是碎羽其他小說的主角,來雲雨紛紛隻是客串。為了讓大傢有個大概的了解,我在這裡做個小小的介紹,也讓有好奇心的朋友,能找到其他人物的故事。

漂亮的護士長慕容秋葉和醫生的林俊雄的故事是《林間飄葉》。

遠洋海運總裁鬱藍庭和他老婆慕容春雪的故事是《雪落藍庭》和《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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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夕陽餘輝下,一個梳着可愛馬尾的小女孩蹦跳着爬上熟悉的樓層,房門的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原來媽媽在,小女孩開心的想着,當她用脖子上的鑰匙打開房門,剛要開口,突然被門縫裡看到的一幕給驚呆了。一個年紀很大的陌生伯伯把媽媽壓在飯桌上,兩個人的下半身緊緊的貼在一起,媽媽的綠裙子翻在腰間,白色的褲衩像塊破布似的掛在小腿的腳踝上。

“不要,不要。”媽媽哭喊着,哀求着,往日漂亮的臉蛋扭成一團。可不管她怎麼扭動脖子和腰肢,還是擺脫不了男人的侵襲。

男人前後搖動着屁股,一個粗大黝黑的棒子在媽媽雪白的屁股間閃現着。小女孩用手捂着張開的小嘴,被嚇壞的她轉身跑下樓去,走廊裡的風重新把門關了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小女孩拼命的向前跑着,仿佛身後有一個吃人的魔鬼在追逐着她。

“呼呼……”陸思雲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微張的小口喘個不停。她用手掌撫過額頭,擦去滿頭的汗水,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陸思雲,這是個夢,隻是個夢。接着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裡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又是這個夢,這個噩夢已經伴隨了她許多年,每當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的時候,它總是出來提醒她,其實過往的時光,是不可能改變的。

她翻了幾個身,還是睡不着。瞥了一眼窗外,東方微微露出了魚肚白,用手從枕頭邊拿出手錶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六點。女孩輕嘆了一口氣,她一向少眠的,和可以睡的雷打不動的妹妹根本不能比,現在醒過來,就別想再睡了。

側臥在床麵上,攤開的掌心,其中的手錶制作精美,杏核大小的心型錶殼發出淡金色的金屬光澤。這是媽媽去瑞士參加活動時特意買給她的大學禮物,凝神注視了一會不停旋轉的秒針,思雲把它握在掌中,按在自己的心口。

女孩在心中默默的向天祈禱,願媽媽能平安無事,順利康復。

和陸思雲在同寢的陳欣欣正睡的迷迷糊糊,一邊夢呓着,“我要減肥,我要一百斤。”一邊翻過身來。半睡半醒的掃了一眼對麵,借着微亮的晨光,看到對麵紗帳裡的思雲正跪坐在床上,視線中的她雙手從頭頂脫去吊帶睡衣。從側後看去,修長頸項下是蝴蝶翼扇般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中間是一道優美白皙的脊溝,蜿蜒而下。

纖細的腰肢好像隻有兩手並攏的寬度,盈盈一握。下麵是飽滿的圓臀,在腰下突然隆起,好似一枚甜美香脆的大鴨梨,緊繃的皮膚好像馬上要裂開迸出汁水來。壓在臀下的雙腳隻露出十顆橘紅色指肚兒,煞是小巧可愛。

她從頭上脫掉睡衣,放在一邊,脫衣時被帶起的長發像瀑布似的落下,如雲的青絲柔順的灑在背後,遮掩住了嫩白的肌膚。陳欣欣無奈的舒了口氣,轉身繼續尋週公下棋去了。

思雲扣好內衣的肩帶,掀開紗帳的一角,小心的爬下床去洗漱,盡量不發出響動。她住的這個房間在宿舍的五樓,四個女孩的床位都在上鋪,下麵是書桌和衣櫃。陸思雲的床位在裡側西邊,衛生間裡配有熱水器和空調,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床頭角和衣櫃邊都掛着各式可愛的飾品和娃娃,窗口還係着一條紫色的風鈴,微風拂過,鈴聲悅耳。

陸思雲輕輕的在衣櫃裡翻出合適的衣着換上,用書架抽出了一本《新小說刍議》夾在腋下,背起隨身的小包,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東都大學位於東都市中心的西南方向,經過百年的發展,主校區的麵積已經超過二千公畝,其間教學樓,實驗室,食堂,學生公寓一應俱全,還有廣大的綠地和水麵供師生休閒放鬆。

東大的宿舍樓的命名非常有趣,分別是用中土的名山大川作為名號,像陸思雲居住的宿舍樓就叫做恒山居,週圍分別是泰山居,華山居,衡山居,嵩山居。所有這些宿舍樓都是女生寢室,所以也有男生戲稱這裡是香山居。

就在這片宿舍樓的後麵不遠,就是一座規模不大,但是修建精美的花園,東大人都稱這裡為常園。因為東大最受人尊敬的老校長許萬常先生的骨灰就埋在這座園中,老先生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守護他畢生心血凝結成的學校。

也因為這樣,這座女生宿舍後麵如此好的約會場所,卻沒有成為東大情侶們花前月下之處。傳說中要是有哪對情侶在這裡牽手相擁,耳邊就會聽到一個慈祥老人的諄諄之言,“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所以,極少會有學生在這裡談情說愛,雖說傳說不一定可信,但是這也成了學生們對老校長的一種尊敬之意,畢竟先生還是希望學生以學業為重,勿要分心的。

再者說,東大院內有更好納涼賞景之處。它就在學校的最南側,一個佔地四十畝的小湖就坐落在這裡。它週圍建有傳統風格的亭臺樓閣,是座標準的江南園林。

原本這裡是前朝揚州知府林安的別業,庭院精美,環境幽靜,又毗鄰東大。民國的時候著名僑領陳傢康先生出資30萬銀元買下,送給東大師生課餘休息,陶冶情操。為此當時的許老校長做長詩答謝,一時傳為全國皆知的佳話,要知道在當時的東都,叁千銀元就可以置下一套房產喽。

在東都的夏天,隻要太陽躍出東海水麵,那麼氣溫就會急速的上升,哪怕是清晨也會讓人揮汗如雨。但在東大的校園裡,道路的兩側遍布着高大的榕樹和梧桐,陸思雲走到樓後的常園中,絲毫沒有感到太陽的火熱。

園中已經有了很多來早讀的學生,外語的奇異字符和字正腔圓的漢語交織在一起,真給人一種學風濃鬱的感覺。

陸思雲並不是常來這裡,隻是在早上失眠的情況下,偶爾會來這裡看看書,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園中的位置大都被佔住了,她隻得在園子邊緣尋了個石凳子坐下。

翻開帶來的愛書,借着新一天初生的陽光,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本《新小說刍議》正是許萬常先生的作品,他在那個新舊文學交替的時代,大力主張推廣新文學,致力於新生的白話文小說研究工作,努力的把傳統文學和西洋寫作方法結合起來,開創了一個新的文學時代。

自小喜歡文學的思雲,從高中開始就很崇拜許先生的才華和為人風骨,高一的時候就曾經偷偷的跑來東大,躲在角落裡讀先生的小說《朝陽暮雨》直到天黑才想起忘了回傢,害的陸志遠全城搜索,差點報警尋人。

就在思雲看的入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喚,“思雲同學,這麼早就來讀書啊。”

女孩轉頭一看,原來是週明。他穿着藍色的背心和短褲,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掛滿了汗珠,還不時有大粒的滾落下來。年輕帥氣的臉龐揚起了爽朗的笑容,脖子上掛一條白色的毛巾。

“哦,是週學長啊。”思雲禮貌的起身答話,“你在晨練?”

“恩,早上起來不運動下,身上就不舒服。”週明一邊拿下毛巾擦着汗水,一邊偷偷的上下打量着思雲。

今天的東大校花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的真絲雪紡上衫,兩條荷葉邊恰好圍在領口和衣擺處,稍微遮擋了少女飽滿的乳峰,而凸顯了窈窕的腰身,高貴大方中帶出一點女孩的可愛,下身一條過膝的純白七分褲,露出筆直纖細的小腿,腿上的皮膚白皙誘人,腳下配上一雙坡跟的露趾涼鞋,秀氣的腳尖微微的露出,可愛中流露出一絲性感。

“思雲同學每天都來晨讀?”週明不知覺的有些失神,當他發現後,忙找話題來遮掩。

“不是,我隻是睡不着,來看會書。”陸思雲也發現了對方的注視,微微的低下螓首,白皙的麵皮上泛起淡淡的紅色。

“哦,我說從前怎麼沒看到你呢。”週明用毛巾在自己已經擦乾的身上繼續抹着。

“週學長每天都運動?”女孩看着他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在抽動。

“是啊,從小的習慣,改不了了。”週明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奇怪動作,又抹了幾下,才停下。

這時,校園中的小鐘樓開始了打點,一下,兩下,叁下……

“沒想到已經七點了。”週明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小鐘樓。

“是啊,我要去吃早飯了。”思雲禮貌的向他道別。

還沒等思雲說完,男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忙不迭說道,“這樣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的粥很好吃,不如我們去那裡吃早點,算是我答謝你昨天的款待。”

“這個不必了吧,昨天學長也幫了我很大的忙,我請你吃飯是應該的。”思雲搖了搖頭。

“那都是小事,走吧,那裡不遠的。”週明殷勤的勸道,還擺着手指了下方向。

“哦。”思雲看着對方一臉誠懇堅持的樣子,隻得抱起書本,跟着他走向了校園的南麵。

看到女孩答應了自己的邀請,週明的心中一陣歡騰,仿佛這個女孩的一颦一笑都可以調動他所有的情緒。他暗暗給自己加油,一定要追到這個可愛的天使,把她放在身邊呵護一輩子。

一路穿過幾棟現代風格的建築,康湖就映入了兩人的眼簾。小湖內外的亭、臺、樓、榭星羅棋布,湖水中還點綴種植着荷花和水草,不時有調皮的魚兒在水麵激起陣陣漣漪。湖邊的林蔭樹下多是石凳、石桌、藤架供人休憩,石闆小路,綿延不斷,四週或是石舫臥波,或是花圃幽香,處處顯得清秀玲瓏,堪稱明清兩代南方園林建築之精典。

在這座大學裡讀了叁年書的週明無數次的來過這裡,早就習以為常,但是今天這個小湖給他的感受格外的不同。平日裡早就看不出什麼的靈秀,致美,清幽一下子都察覺的真真切切,連迎麵吹來帶着陣陣水汽的小風都感覺香氣撲鼻。

晨間湖邊的人們並不少,有來晨讀的,有來鍛煉的,也有來你侬我侬的。自然,從兩旁人的目光中,他們兩人也被當成了一對來散歩的戀人,不認識的人當然是羨慕週明有如此佳人相伴,認識的人更是驚訝於這個小子是怎麼迎得美人歸的。

雖然事實和大傢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但是週明還是很享受這種嫉妒中帶着點怨恨的目光,畢竟自己是東大裡第一個能單獨約出陸思雲的男生。這更加讓他覺得自己和陸思雲天生就是一對,兩人郎才女貌,早晚應該比翼雙飛的。

即使自己的傢世遠不能和陸傢相比,不過據說陸伯父也是從底層做起,白手起傢獲得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的,自己的才華一定可以打動他,讓他相信自己可以給思雲幸福。

就在他有點想入非非,心猿意馬的時候,身邊傳來了女孩有些猶豫的話語,“週學長,怎麼走到這裡了?”

“啊?”週明看了一下,笑道,“就是這裡。”他指着前麵竹林裡的石闆小路說道,“從這裡過去就是了,前麵有個小門。”說完,繼續的走向前去。

旁邊的陸思雲也隻好跟了上去。

前麵是一片翠綠的竹林,散發出清香的竹子上還掛着晨曦的露珠,碧色慾滴的竹葉綠的可愛。腳下的石闆小徑,綿延不斷一直通到了東大的院牆,在院牆上麵,一個小門開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不時有教職工從中往來。

這個地方對於剛上大一,又不愛走動的思雲來說,當然是陌生的。但是對於從小生活在附近的週明,可是輕車熟路了。東大的南邊建有學校第一批的教職工傢屬區,為了方便這些人上下班,才特別在這個地方開了一個便門,方便大傢上下班。

走出院門,後麵一片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着實讓思雲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僅僅是一牆之隔,就別有天地。各種小吃攤一個挨一個的鄰着,琳琅滿目的各式小吃散發着濃濃的香味,暖暖的油煙味吸進去都給五臟廟一種舒服的感覺。

起初幾十年前,這裡隻是一個有着幾傢早點攤位的地方,販賣些吃食給東大的師生。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不但有早點,整條巷子裡就是一個小小的市場,很多東大學生課餘都喜歡來這裡逛逛玩玩。

週明在前麵領路,兩人在摩肩接踵的小路裡小心的前行,稍不注意就會撞到在兩邊吃飯的人,不小心還會抹上一身的油漬。

男生不斷的回頭照看思雲,一會兩人來到了一傢粥攤的前麵,一個鐵皮搭建的小廚房和幾條坐滿人的桌椅就是它的全部傢當了,沒有店名,沒有招牌。週明笑着說,“就是這裡了。”

陸思雲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地方,兩口滾燙在大鍋前,站着一個叁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努力的在攪拌着鍋中翻滾的熱粥,白花花的米粒在上下翻騰,陣陣的水汽在他身前升騰起來,身上半舊的白衫早已浸透了汗水。

而旁邊是一個樣貌平凡的中年女人,一頭的黑發被細繩緊緊的綁在頭上。她一麵忙着把大碗的熱粥和油餅端給坐等的客人,一麵麻利的收拾用過的碗筷,還不時借着端回餐具的空當,拿着巾子給丈夫抹去額上汗水。

看着這一幕,思雲不禁在口中喃喃道,“好幸福啊。”

週明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正想要問下,恰好被收拾碗筷的老闆娘一眼看見,“阿明。”她操着老東都口音笑喊道。

她的喊聲也引來了丈夫的注意,向這邊看了過來,週明也隻得笑着大聲回應道,“孫大哥,嫂子,早啊。”

“阿明有些日子沒來了,在忙什麼?”老闆孫祥一邊忙着手中的活計,一邊問道,說話間他看了眼週明身後樣貌端麗的陸思雲,然後和妻子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

“呵呵,最近學習有點忙,大哥嫂子生意還嗎?”

“還行吧,混口飯吃。”孫祥笑了笑。

老闆娘接口道,“阿明,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啊?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說話間眼神中帶着促狹的笑意。

“……”週明一時語塞,他倒是很想說這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又怕惹惱了思雲,但是從嫂子明顯的眼意中,他又沒法隻說是普通學妹。

這時一旁的陸思雲上前一歩,乖巧的應道,“我是週學長的學妹,我叫陸思雲,兩位好。”

聽着女孩的細聲婉語,看着她那斯文秀氣的樣子,兩人更是喜歡。孫祥招呼道,“還沒吃早飯吧。來來,嘗嘗我傢的魚粥。”說完用勺子在鍋底舀出粥來,一時水汽湧起,一股米粒的清香混合着海鮮的鮮美隨之四溢而出。

週明左右看看,問道,“老伯呢?怎麼沒見他?”

“哦,爸爸年紀大了,阿祥說這裡有我們就夠了,不用他來幫忙。”孫嫂說完,又看着一旁的思雲,打量了幾眼,笑吟吟的說道,“前年我阿公在院子裡犯了心病,要是不阿明背去醫院,恐怕就危險了,阿明真是我們這裡頂頂好的小夥子。”

冰雪聰明的陸思雲當然能聽出女人話中的意思,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感到臉頰發燙,隻能羞澀的一笑回應。週明也隻是低頭傻笑,說不出什麼。孫嫂看在眼裡更是高興,隻當他們是郎情妾意,蜜裡調油。就在她還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客人戲谑道,“老闆娘,別光顧相弟媳婦啦,還要做生意嘞。”惹得週圍的人都跟着哄笑,讓一旁的女孩臉紅的更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孫祥盛好米粥,讓妻子趕快端給客人。

當孫嫂為兩人端出兩碗熱騰騰的米粥時,才發現早已沒有了座位。叁人隻能尷尬的相視一笑,好在老闆在一旁提醒到,“老婆啊,要不你請陸小姐和阿明去裡麵吃吧。”

“哦,對。”老闆娘恍然大悟,“陸小姐,這邊走。”引着二人走到鐵皮的房子裡。這裡是小店存放食材的小屋,滿地的米袋和油桶。孫嫂把兩個大碗放在一張舊木桌上,對着思雲說道,“不好意思,隻能讓你們在這裡吃東西啦。”

“哪裡。”女孩帶着幾分靦腆,柔聲回答,“是我們打擾了才對。”

這時孫祥也走了進去,粗糙的大手中端着兩個碟子,上麵堆滿了絆好筍片和豆乾的涼菜。說道,“陸小姐,初次見麵,沒什麼好招待的。來嘗嘗我傢自己做的小菜。”

思雲忙笑着道謝,老闆放下小菜,用手在週明肩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兩人背對着房門坐下,週明轉身對着正要離開屋子二人謝道,“麻煩你們了啊,大哥,嫂子。”

孫嫂滿臉堆笑的搖了搖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思雲,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用無聲的唇語一字一頓的擺出兩個口型,“加,油。”

週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了自己的麵皮,古銅色的皮膚下湧上了一片暗紅。他轉回身來,看到思雲正用竹筷沿着碗邊撥着稀粥,小心的用小口一點點啜着熱粥。

看着女孩一言不發,週明低聲說道,“對不起,他們沒有惡意,都是我的老鄰居,隻是,隻是……”他一時還找不出合適的字眼來解釋。

思雲帶着幾分羞澀的彎起了嘴角,搖頭道,“沒關係,他們都是好人。”看了一眼他的粥碗,輕道,“再不喝,就涼了。”

“嗯,嗯。”聞言週明忙用力地點頭,用竹筷猛扒了一口熱粥,“好燙。”滾燙的熱粥燒的他直咧嘴。

“呵呵。”瞧着他燙到的樣子,思雲用筷子掩着口輕笑起來。

用畢早飯,孫祥和妻子堅持這一餐是招待初次見麵的思雲,說什麼也不肯收錢。兩人隻好道謝後起身離開。在快要轉彎的時候,女孩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忙碌的兩夫妻。

“我說過他們人很好的,你要是喜歡吃,我們明天再來。”週明殷勤道,他巴不得天天和思雲一起來吃早點。

“不必了。”女孩搖了搖頭,其實思雲真正艷羨的是那傢幸福的感覺。她從小失去父親,雖然很快有了疼愛她的陸志遠,但是和當時年紀還小的妹妹不同,思雲的記憶中還保留着那種失去傢庭的痛苦和無依無靠的感覺。而且即使是母親再婚之後,自己的傢人依然還是聚少離多,在她看來,哪怕父母在一起清貧的賣粥,也好過天各一方的忙碌。

飯後一路漫歩,眼看着思雲的宿舍就在前麵,週明隻覺得時間過的太快,要是能再慢點就好了。可在女孩子麵前他還是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那我們下次見。”男生乾脆的說着,雖然話語有點言不由衷。

“嗯。”陸思雲禮貌的點了點頭。在對方轉身離去後,她拿出包包裡麵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幾分鐘後,話筒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喂,思雲嘛。”

“是我,春杏。”陸思雲柔柔的答道。

“大清早的,你跑哪去了?”王春杏還是那一口直爽的音調。

“我睡不着,去看書了。”女孩一邊解釋,一邊看了一眼遠處離去的背影。

“吃飯了嗎?”同伴關切的問道。

“吃過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上課用的課本和坐墊拿下來,我就在樓下等你。”

“好的,沒問題。”王春杏乾脆的回答。

“謝謝你。”思雲謝道。

王春杏按掉了電話,此時的她正夾着自己的書袋靠在寢室的窗口邊,靜靜地看着樓下的陸思雲和遠去的週明。其實她剛才就在窗口發現兩人在樓下了,一起去吃早點嗎?她心中有些酸楚的想着,那個小子還蠻厲害的嘛,看來思雲小姐也不是什麼冰山天使。

她走到陸思雲的書桌邊,拿起今天要用的課本丟到書袋裡,接着彎腰準備去拿椅子上的藍色坐墊,就要碰觸坐墊的一瞬間,她修長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眼睛轉動,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伸長的五指慢慢的握緊拳頭,猛地起身,走出了房門。

“叮當……”隨着她開關房門,從窗口吹進的對流風打的風鈴嘩啦嘩啦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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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牆壁上是長滿鏽迹的管子,白色的衛生間裡還算乾淨,陸志遠在一間隔間裡小便,口袋着裡揣着剛剛領回的飾品。隨着一陣腳歩聲,外麵響起兩個年輕的聲音,“喂,你知道昨天被送進來那個女人不?”

“知道啊,還是個明星嘛,叫賈什麼來着,人長的還蠻有味道的。”

“你猜昨天急救的時候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你小子看到什麼好料了?”一個人戲谑道。

“項鏈啊!”說話人故意壓低聲音,神秘道,“你知道不,那串被她老公領走珍珠項鏈就插在那個騷貨的屁眼裡,嘿嘿。”

“演藝圈的女人真夠放蕩的,不知道她老公知道不知道她被人開了後門的事情,哈哈!”聽着兩人猥亵的談論着自己的愛妻,陸志遠猛地轉身推開了隔間的小門。

“鈴鈴鈴”電話的音樂聲突然回響在他的耳邊,陸志遠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房間的輪廓開始呈現在眼前。他從沙發上慢慢的爬起身來,一手撐着身子,一手揉捏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幾近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但不包括曉暮山,這裡的林蔭和溪水早已在毒辣的烈日發作前把它擋在了身外。不過山間的風中還是多了幾許熱度,吹在臉上,感覺還是不同的。

山風吹進屋子裡麵,衝淡了滿是煙味的空氣。桌子上擺着幾個大大小小的紙盒,食物的殘渣被吹到地上,混在煙灰裡。

男人斜眼看了一下號碼,才抓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鍵。“喂,請問是陸先生嗎?”電話裡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嗯,是我。”陸志遠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小隋啊,您身體不太好?”對方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我讓你查的東西怎麼樣啦?”

“我都查了,您和夫人在香港的那筆錢的確被轉了出來,它在被支付興業銀行的房屋貸款。還有就是您在美國的那棟房子也被抵押了,獲得的款項被彙入了宏科地產的賬戶裡。”

“好的,辛苦了小隋。”

“那裡,陸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我會去和你們老闆說的,我的個人理財以後就指定你來做。”陸志遠承諾道。

“那太感謝您了,陸先生。”話筒那邊傳來年輕人興奮的聲音。

“再見。”陸志遠關掉了手中的電話,靠在椅背上,臉上錶情平靜隻是眼中帶着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神情。是孤寂,是嘲弄,還是痛苦,也許都有吧。

從陸志遠發傢之後,雖然事業還在進行,但是為了自己和心潔老時着想,他要公司會計每年從盈利裡拿出叁十萬元存入香港的一個低風險理財賬戶裡,作為自己和妻子的養老金。而他在美國的那棟房產,則是一個生意夥伴用來償還他欠款的,算是他在境外唯一的不動產。

他還曾經和心潔開玩笑說,要是兩個丫頭不孝,不養我們也不怕了。雖然心潔的工作很忙,傢裡的大多數事情都是他抽空處理,他還是把賬戶和房產籤在了妻子的名下。陸志遠一直覺得這種主內的事情就應該是妻子的權利,陸傢的女主人有權掌握傢裡的財政大權。

沒想到居然被妻子用來買了這棟別墅,他苦笑了一下,擡眼環視了下整個大廳,自言自語道,“還好,我還沒在別人的房子裡過夜。”

他知道在買這房子的時候,妻子遠沒有到出名的地歩,不可能支付幾百萬的房款。於是陸志遠就讓自己的私人理財顧問去查了一下,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

陸志遠伸手在桌子上抓了幾下,幾個香煙紙盒都在他手中扭成了一團。看着滿地的煙蒂,他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走向大廳的一角。

在廚房的側麵,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還有一個半埋在地下的小門。他走到門前,晃了幾下,小門的銅鎖紋絲不動。

他本來要轉身去找鑰匙,但是剛剛轉了一半的身體突然扭了回來,飛起一腳踢在門軸一側,木制的白色小門發出痛苦的嘎吱聲,然後又是更加兇狠的一腳踢在上麵,這次門軸在咣的一聲被從門框上撕下來,然後重重的撞到另一側的牆麵上。

陸志遠充滿血絲的眼睛大大的圓睜,鼻孔中呼呼的出着粗氣,看着歪歪扭扭掛在銅鎖上的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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