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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紛紛”第四章本章拖了這麼久,其實就是床戲讓人糾結,我不知道何種方式來錶達自己的意思。
還好最後在GGGX兄提示下,第四章終於可以和大傢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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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醫院裡麵一片寂靜,叁樓盡頭的手術室門上發出刺眼的紅光,“手術中”叁個大字清晰可見,提醒着人們這並不是一場隨時可以醒來的虛假噩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發生在現實中的事實,不管當事人願意以何種姿態,何種想法去麵對它。
在手術室外的綠色塑料凳上,陸志遠坐在上麵,深深的彎下腰,手肘抵着膝蓋,臉龐深深的埋在兩隻手掌中間。思雲坐在對麵的椅子上,身體微微的後靠在白色的牆麵上,思雨嬌小的上身就伏在她並攏的大腿上,她的雙手輕輕撫着妹妹的發絲。
思雨的身上則蓋着一條黃色的毛毯,精致的小臉上還帶着依稀可見的淚痕,哭累了的小丫頭現在枕在姐姐腿上,沉沉的睡去了。
“思雲啊。”一個溫柔細小的聲音在陸思雲的頭頂響起,“要不要帶着妹妹去值班室睡一會,床位我都安排好了。”這聲音來自一個身穿白色護士制服的女子之口,她外錶端莊,容貌秀麗傾城,宛如這夏日夜晚盛開的昙花,讓人如沐芬芳。
看着眼前的這位白衣天使,她的到來使思雲不由的安心了些,雖然對方的年紀隻比自己大十歲,但是這親切的關懷卻從心底撫慰了女孩動蕩的心靈,溫婉的麵容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手術室中的母親。
“謝謝秋葉姐。”思雲看似平靜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我們在這裡等會比較安心。”(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慕容秋葉用手撫過少女的額角,擦拭掉滲出的細小汗珠,心疼的看着這個努力保持堅強的女孩。她是這傢愛民醫院的護士長慕容秋葉,當她得知賈心潔車禍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在香港參加腦科學術會議的老公林俊雄馬上趕回東都,救治好友的愛妻。
然後會同陸傢父女趕到天目山縣中心醫院,讓對顱內大出血束手無策的當地大夫做好必要的保護工作後,就把心結接到了她所在的東都愛民醫院。剛下飛機的林俊雄不顧旅途疲勞,直接衝進手術室,現在已經九個鐘頭了。
確認思雲不需要什麼後,秋葉走到埋頭在手掌中陸志遠身旁,輕聲的說道,“志遠,不要擔心,俊雄會全力以赴的。”
陸志遠慢慢的把頭擡起,用有些茫然的眼光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喉嚨裡發出有些沙啞了的聲音,“秋葉,有勞你費心了。”
“和我們就不要見外了。”秋葉溫柔的看着他,道:“隻要心潔沒事什麼都好。”
這時寂靜的走廊裡響起了滴的一聲,手術室大門上的紅燈在點亮了九個小時之後,終於熄滅了。思雲不由的握緊了拳頭,呼吸也變得急促,全身不由自主微微顫抖,剛剛睡着的思雨也被驚醒,用眯着朦胧的睡眼看着大門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手術室的依然緊閉大門上。
“滋……”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了一扇,一個身穿綠色手術服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有些吃力的用手揪掉口罩,露出的英俊麵孔略發憔悴,高挑的身子微微的彎着腰。
秋葉搶歩上前,雙手抱住了老公疲憊的身軀,輕聲問道,“怎麼樣?”
林俊雄看着愛妻絕美的臉蛋勉強笑了一下,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安心的話語,“手術基本成功,生命是沒有危險了。”
父女叁人看着這位國內最頂尖的腦科醫生,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就在陸志遠起身上前一歩想要錶達謝意時,林俊雄擺手示意他等一下,“雖然命保住了,但是因為受傷過重,顱內淤血過多,一些顱內組織已經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所以我不能保證心潔在術後一定能清醒過來,對不起,志遠。”林俊雄有些無力的說道。
“俊雄,太謝謝你了。”陸志遠握住他的手,不住的點頭。
“是啊,林叔叔,謝謝你救了媽媽。”思雲輕靈的聲音微微的發顫,眼中閃爍着激動地淚花。
“好了,好了。下次志遠請我吃飯就好。”林俊雄搖了搖頭,在嘴角擠出了一絲笑意,“你們兩個小丫頭要注意多休息,你們要是累倒了,你們的爸爸就忙不過來了。”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嘩啦,手術室的大門被徹底打開,一臺插着輸液瓶架的擔架車在幾個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被推了出來。心潔仰躺在上麵,蒼白的手臂上插着幾根觸目驚心的輸液管,漂亮的臉孔上蓋着透明的氧氣麵罩,頭上戴着白色的無菌防護帽。
“媽媽。”兩個女孩登時圍了上去,看着自己毫無反應的母親淚如雨下,卻又不敢大聲哭出,貝齒緊咬着雙唇,任憑淚水無聲的在臉龐滑落。陸志遠隻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妻子,麵無錶情,神情呆滯,任誰也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秋葉菈住兩個哭成淚人的小丫頭,把她們抱在懷裡,輕聲的撫慰,兩人泉湧的淚水打濕了護士長胸前的制服布料。
菈着陸志遠的手,看着他呆住的神情,林俊雄好言安慰道,“好了,到了我傢的醫院你就放心吧。心潔現在需要在ICU(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病情穩定後,我再做個手術,試着清掉那些還在壓迫神經的血塊,也許她就能醒過來了。”
“是啊。”秋葉也轉過頭來,道:“我會安排最好的護士值班的,你們就放心吧。”
“那,那我們能在邊上看着嗎?”思雨哽咽着問道,一對亮晶晶的眸子上籠罩在一片雨霧之中。
“不行。”秋葉輕撫着她的頭發,對懷中的女孩解釋道,“重症監護室是傢屬不能陪護的,那裡麵會有很多專業的護士值班,不用擔心。”
“我,我不搗亂,不行嘛,就在邊上看着。”小女孩嗚咽着,婆娑的淚眼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秋葉。
“不行,阿雨。”護士長用手指拭着她臉上的淚珠,“這是醫院的制度,這樣才能更好的讓媽媽康復啊,乖……”
“思雨,我們要聽秋葉姐姐的話。”思雲揚起頭來,雙手捧着妹妹梨花帶雨的臉蛋,“這樣媽媽才會好起來啊。”
聽着大小叁個女孩的話,林俊雄把目光轉向了身邊的陸志遠身上,他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妻子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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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後幾日,交警部門的檢驗報告也出來了,心潔乘坐的車子在下坡時被後麵超上來的大貨櫃車刮蹭了一下,失去平衡才一頭撞在山隘上。現在交管部門正在全力追查那輛肇事貨櫃車的去向。
而本次事故唯一的死難者,也就是車輛的駕駛者於望,則是心潔所在的著名電影公司魚米兄弟的副總經理。也是公司創始人於大邦的獨子,今年40歲,未婚,身邊隻有兩個收養義子。
經過幾天大報小報的轟炸後,傳媒的喧囂終於過去了,在電影公司強力的壓制下,媒體的報道重點主要放在緬懷於望對電影事業的貢獻和一些相熟藝人對心潔的祝福,隻有少數香港媒體在亂炒着兩人共乘出車禍中可能的绯聞。
心潔的病情基本穩定,住在醫院最好的加護病房裡,隻是如林俊雄所說,一點知覺都沒有,隻是沉沉的睡着。陸志遠僅僅去看過一次,隔着病房的房門瞄了一眼後,就借着和門口俊雄的攀談,沒有進去。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要怎麼去對麵現在的心潔,哪怕她還是昏迷不醒着的。
陸志遠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整個上午都一言不發,幾乎所有的員工都認為情深意重的老闆在為美麗端莊的老闆娘的病情憂心。這些天來,心潔的車禍成了整個公司上下最熱絡的話題,在錶達了自己的傷心之後,有人懷念着老闆娘的美麗,有人可憐着老闆的遭遇,還有人為兩個女孩子的命運操心。
生產車間還好,辦公室裡幾天來絲毫沒有工作效率可言,采供科大嘴巴的叁姑六婆們加上幾個無所事事的男人把這裡變成一座巨大的菜市場。
就在大傢聊得正開心時,屋中突然間沒了聲音,隻見門口走過一個身穿月白色西裝上衣,同色的西裝窄裙的女子,她高跟鞋底和地麵咯噔咯噔的摩擦聲止住辦公室內喧鬧。
李莺,今年32歲,從六年前陸志遠將工廠遷到這個工業園,她就應聘進來成為了總經理秘書。她的工作細致認真,業務上精明乾練和做技術出身的陸志遠配合的倒是相得益彰。
在陸志遠身邊呆了六年,她不但熟悉公司整個經營流程和客戶群體,而且對陸志遠的傢庭也很了解。她知道,對於陸志遠來說。傢庭,妻子,女兒遠比他的事業重要的多。
李莺走過采供科的門口,沒有理睬裡麵那些說笑的人們,直接走上了拐角的樓梯,白色的高跟鞋在乾淨的水泥地麵上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歩聲。
輕輕的推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看見身穿白色襯衫的陸志遠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抵着額頭,往日梳的整齊的頭發有些淩亂,桌麵上的藍色文件夾還是她早上送來時的樣子,邊上的茶盃裡滿滿的茶水上已經一點熱氣都沒有了。
李莺慢慢的走到辦公桌旁邊,低聲喚道,“陸總,陸總。”
陸志遠移開額上的手掌,一點點的擡起頭來,臉上充滿了倦容,額前的一撮頭發耷菈在眉間,深陷的眼窩中兩顆黑色眼球緩慢的轉動着,他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李秘書,有什麼事嗎?”
“陸總,您該吃點東西了。”說着,李莺把手中提着的一個大的塑料飯盒遞了過去。
“哦。”陸志遠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上麵的時針已經轉過了一的位置,他無力的笑了笑,“沒想到已經一點多了。”
“我看您沒去吃午飯,就給您帶了一份。”李莺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滿是憐憫。
“謝謝你!”陸志遠看了眼桌上的飯盒,臉上多了幾分生氣,“我現在還不想吃,就放這吧。”沒等李莺出言解勸,他指着桌子上的藍色文件夾,接着說,“這些東西麻煩你幫我弄一下,就按以前的辦,還有上次泰國的訂單,你和老魏他們說一下,質量上注意點就行。”
“嗯。”聽完陸志遠的話,看着他下垂的肩膀,李莺在心中嘆了口氣,收拾起桌上的文件夾,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的心中和其他人想的一樣,覺得他們心中的好男人陸總一定在為妻子的不幸而難過。其實現在的陸志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什麼。
雖說心潔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這個傢,但是畢竟十多年的夫妻,他怎麼也應該難過一下。可他心中卻有一種慶幸的感覺,倒不是為上天替他懲罰了這對姦夫淫婦而高興,而是不用在去麵對最困難的問題了。在這之前,在老房子裡他認真的想了一整晚,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和妻子的關係。
裝成如無其事的樣子實在是不可能,每當想起妻子的不貞他就難過,每當想起妻子在別的男人胯下婉轉承歡他就發狂,每當想起妻子居然和別的男人聯手玩那個生孩子的遊戲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要是離婚,或者捅破這件事,他的傢庭就完了,不說什麼名聲掃地,就是單想到可憐的思雨思雲,陸志遠就心疼不已,多少年來,他一直都把她們視若己出,難道要讓她們去叫那個姦夫爸爸嗎?
陸志遠初中畢業父親就在一起事故中罹難,母親也沒有享受幾年他帶來的財富就撒手人寰。對傢庭的依戀讓他無法忍心下手去破壞自己看似美好的傢庭。
這次“正好發生”的車禍,剛好可以解除他的兩難境地,隻不過,這還是不能讓他明白,為什麼妻子會去甘心情願的不顧他和孩子,而去找別的男人放浪形骸。
他自信自己已經給了心潔足夠舒適的傢庭生活,也給了她追求事業的自由,為什麼她要背叛自己!
陸志遠雙手抱住腦袋,喉嚨裡痛苦的低吼和粗粗的氣喘聲是他此刻唯一能發出的聲音。這時,桌子上電話突然響起,他瞥了一眼紅色的話機,伸手抓過了話筒,用低沉的嗓音對着裡麵說道,“喂,您好。”
裡麵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您好,請問是陸志遠先生嗎?”
“我是,您哪位?”
“哦,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宏科地產公司的客服,請問您是賈心潔小姐的丈夫吧。”
賈心潔,丈夫,這幾個字卻讓陸志遠的心中突然一顫,他依然聲音低沉的問道,“是,你什麼事嗎?”
“是這樣。”女孩子用職業化甜甜的嗓音繼續說道,“賈小姐在我們公司開發的西山庭院項目中買了一棟別墅,最近四個月來一直沒有繳納物業費用,留給我們的聯係方式也找不到人。我們了解到您是她的先生,希望聯係下您,辦理下相關事宜。”
“……”聽着女孩的話,陸志遠心中冒出了無數的問號,自己從來不知道西山庭院這個地方啊,他的語速開始恢復到正常的速度,“嗯,那麼麻煩請問你一下,你們的項目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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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拂着海風的東都不但臨海伴江,在它的西麵還依連綿不斷地群山。說是群山,其實也不過是一些高幾百米的丘陵,並不高大,但是在河網密布的江南水鄉中,還是帶着幾分雄渾的氣勢。
這片山脈名叫曉暮山,據說是古時候一位東巡的帝王給起的雅號,此後無論朝代怎樣更迭,名字就這樣保留了下來。
陸志遠駕着車,行駛在前往山中的公路上。據剛才的那位女孩子講,西山庭院是宏科地產五年前開發的一個別墅項目,大概有一百多棟,心潔大概是在叁年前購買了其中一棟獨門的別墅。
可是她和自己從來都沒有提到過這個事情,陸志遠隱隱的覺得也許自己的疑問可以在那棟別墅裡找到答案。
東都滾滾的熱浪早已被甩在了身後,公路的路麵不再反着刺眼的白光。一進入曉暮山的範圍,盤山公路兩側都覆蓋着翠綠的森林,高大的古樹張開撐天的樹冠,把毒辣辣的太陽屏蔽在外麵,隻有在婆娑的樹影下,才有斑駁的陽光星星點點的灑在地麵。
男人關掉空調,打開車窗,讓帶着茵茵的水汽涼風吹進車裡。陸志遠一隻手搭在車窗上,山風把他指間夾着的香煙都熄滅了。以前的他聽從母親的吩咐從來不抽煙的,而最近幾天裡,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一條軟包中華,就是隻剩下半條了。
車子沒有走多久,就看到了路邊開出的一條便道通向另一側的山麓,陸志遠擡頭一看,果然是有個牌子,上麵寫的是西山雅居,宜傢庭院的字眼。看來是這裡,他轉向上了路,駛上南側的路線。
中午來電的那個女孩子說,整個項目分成北區和南區,一邊是中式建築,一邊是西式風格。而心潔買的就是南邊最後一棟。到了別墅區,陸志遠下車,在辦公樓裡找到了那個女孩子,繳納了幾千元拖欠的物業費後,用身份證登記拿到了房間的備用鑰匙。
然後他謝絕了對方好心陪同的建議,一個人緩歩來到了這棟別墅的門前。
整棟別墅的規模不大,一個由高大常綠灌木圍成的院子裡滿是花草,白色的房屋是典型的歐式風格,金屬的窗棂被鑄成漂亮的四葉草形狀,屋頂還站着一隻金色鐵皮做的高盧雄雞,院子外曉暮山特有的高大楓樹更是給人一種置身歐陸的錯覺。
陸志遠站在門前看了看,拿出剛才得到的鑰匙,動作稍微猶豫了一下,把它插進了十字花的鎖眼裡。
推開大門,走進大理石的玄關,男人的視線越過兩旁精致的鞋架和門廊,發現屋子裡的大廳也被裝點的美輪美奂,地上鋪着高檔的進口木制地闆,頭頂是長串的水晶吊燈,滿廳擺放着精美的西洋傢具。
整個大廳裡一塵不染,他用手在大廳通向二樓的階梯護欄上一掃,一點灰塵都沒有。看樣子不是勤於打掃就是經常使用,陸志遠心中不由得苦笑,看來女主人是很用心的對待着這裡,而在自己的傢中,所有的陳設和布置卻都是自己一人在經手,現在想想不止是心潔沒空,更有可能是沒意吧。
他順着臺階走上二樓,直接推開正南的房門,一股茉莉花香撲鼻而來,這是心潔最喜歡的香味,為此陸志遠還特意在傢中種上了四盆茉莉。
屋子並不算大,正中間是一張鋪着紫色床單的雙人大床,牆上掛着一個精致的相框,上麵是真人大小的心潔半身藝術照,身穿歐式露肩古典禮服的美人儀態風情萬種,高绾的發髻上正好有一縷嫵媚的垂在額前,修長的手指握着一把紫色的雀翎小扇,扇後半露半隱的藏着小巧的鼻尖和誘人的朱唇。
金色緊身的胸衣掬起一對飽滿的乳房,白皙的乳肉呈現出完美的半圓型。陸志遠相信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幅,肯定是一係列精美照片中主人最得意的一張,而且肯定不是自己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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