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時間以中土天京標準時為準)17:10,舊麵包車上。
黑暗,憋悶,無助,也許還有更深刻的……恐懼。
陸志遠一向覺得自己還算是個人物,見過世麵,經歷過風浪。無論是創業之初的毅然在國企辭職,還是一擲千金的決定開發精密儀器,最後有勇氣把商品買給黑市的賣傢賺取暴利,他自認自己還算是個有膽的男人。
可是,在這個麵包車的後車廂裡,他卻怎麼也鎮靜不下來。
腦袋上被人套着袋子,頭抵着車底的鐵皮,眼前一片漆黑,耳邊隻回響着發動機的嗡鳴和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響。
他想努力控制自己鎮靜下來,找出自救的辦法,可是他越是這樣告訴自己要冷靜,心臟就跳的越快,砰砰砰的心跳聲他自己都聽得真切。
心跳不斷的加快,他的胸口也開始發悶,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套着袋子的緣故,他總覺得每次吸進肺裡的空氣都比上次少了一點。
他開始用鼻子,用嘴巴大力的吸着氣,一直吸到自己的胸口都發酸發痛。
陸志遠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能聽到發動機轉動或高或低的聲調,也能聽到變速箱齒輪生硬的轉換,但是就是聽不到車裡的動靜。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他小心的問道,可回答他的隻是一腳加大的油門,車輪加速向前轉動的聲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陸志遠猜不到綁架的是些什麼人,更猜不到他們為什麼要綁架自己。
是求財?但是他們怎麼一聲都不吭呢?也太冷靜了吧,影視劇裡綁完人,匪徒不都是要歡呼慶祝的嗎,不都是要威脅被綁人叫傢屬老實送錢的嗎?
是報復?自己沒得罪過什麼啊?如果是陽光KTV的事情,章傢已經透過馬石軍告訴自己了,一切都是誤會。章萬龍不會追究兒子被打的事情,也希望他不要計較章浩的行為。因為知道事情的起因是思雨的緣故,他也打算息事寧人,大事化小算了。
那自己就沒什麼所謂的仇人了。被自己撃垮的幾傢廠子?那些老闆都是正經的生意人,犯不上铤而走險的對付自己啊。
那到底是誰呢?男人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難道是……南韓的棒子?想到這裡,陸志遠不由的一驚,據說南棒他們的情報院曾經喜歡把人套在袋子裡,灌上水泥沉海。以前他們連自己國內的反對黨主席沉過,莫非是那個外柔內剛的金小姐看無法斷了自己向北朝鮮的供貨,要下毒手?
沒道理啊,自己隻是個小小的生產商,沒了志遠機電,北棒大可以從別的地方搞到精密陀螺儀,而且在東都大張旗鼓的綁架殺人,難道他們完全不把中土政府放在眼裡嗎,南棒不敢這麼明火執仗吧?
在邏輯上,陸志遠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誰綁了自己,可現在自己就是被綁在這裡。
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也豎着耳朵希望能聽到綁匪的一聲半句,可他的詢問沒有獲得任何的回答。車子裡麵依然沒有任何的人聲。
憑着發動機的聲音,陸志遠知道車子是一直在開,而且速度不慢,這幫人到底想把自己帶到哪裡啊?
“唔……”陸志遠吃力的蹭着車廂,努力的坐直身子。再次問道,“喂,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
車裡還是除了機器的摩擦聲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陸志遠屏住呼吸,隱約可以聽到幾個人的呼吸。但是他們彼此一點交談都沒有。
頭頂的麻袋夠厚,但是在眼睛適應了黑暗後,隱約還能從麻袋片的縫隙中看到幾絲亮光透露進來。
陸志遠集中目力,使勁的往外巴望,但是從這麼一點小小的縫隙看出去,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東都夏日的傍晚已經很燥熱了,今天多了雨後的濕氣,更是熱的厲害,可車上絲毫沒有一點冷氣,陸志遠明白,這幫傢夥希望車子開的更快,根本沒有開車上空調。
想到這裡就更讓他緊張了,一群綁匪連這個都算計好了,明顯不是一群烏合之眾。綁架自己不是一群小混混缺錢花心血來潮的舉動,而是計劃好的。
東都作為中土最大,最富裕的城市,比自己有錢的人多的是,為什麼他們偏偏挑上自己呢?
陸志遠靠在車廂上,一點頭緒都沒有。
頭套在這個嚴實的袋子裡,蒸騰的熱氣烘在裡麵,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顆顆汗珠從他的發根冒出,點滴彙在一起。順着頭皮像水一樣淌下去。
但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熱汗的溫度,脖子後麵,脊背溝裡,一陣陣的發涼,冷汗不斷的從背後滲出來。
眼前是一片漆黑,週圍聽不到絲毫人對話的聲音,雙手發涼發抖,還被鐵絲綁在背後,連想磨斷它都不可能。
如果說不怕,那是假的。
十幾天前。心潔外遇出來的時候,興許自己不怕。死了就死了呗,自己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自己努力了半輩子的傢不存在了,媽媽不在了,老婆也沒了,活着一點念想兒都沒有。
可,現在不同了。自己還有兩個寶貝女兒陪着,每天工作一天後,晚上回到傢,一傢人圍在桌子邊談笑着吃飯,聊天看電視。夜裡還可以抱着兩個丫頭美美的睡上一覺。陸志遠覺得自己真正的人生現在才開始。
也許之前也沒覺得這生活有多麼的美好,但是現在一想到自己可能死在這幫傢夥手裡,他心底就一陣陣的發冷。無數的念頭在他腦子裡盤旋——躺在冰冷的棺材裡,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也都看不見了。思雲思雨都隔在外麵,抱不到,親不到了。
自己今年才叁十四歲啊,美好的生活剛剛開始,他絕對不想就這樣死去。
陸志遠越想越害怕,手腳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向前探着頭,大聲喊道,“喂,你們都是什麼人?說個話啊!想要什麼開條件嘛!你們都是聾子還是啞巴啊!有膽綁我,怎麼連句話都不說?”
車廂裡猛地響起“嘩嘞”的一聲,什麼金屬摩擦在一起,還沒等陸志遠想明白過來,他隻聽到呼的一聲,額頭上就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一陣劇烈的疼痛後,他的眼前真的變成了一片漆黑,人直直的倒在了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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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東都古林街十八號。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在這棟花園洋房裡,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蜷曲的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哭得傷心慾絕,淚水在紅腫的眼縫裡像泉水似的不斷噴湧出來。
一個比她略大的女孩在背後緊緊的抱着她,雖然沒有落淚,但從紅紅眼圈上的淚痕看,就知道已經哭過不知道幾回了。
“好了好了,小妹妹,你們別哭了。警察叔叔們很快就能把你們的爸爸找回來的。”一個穿黑色警服的女人在一旁拿着紙巾安慰道。
“騙人騙人,都幾個小時了,現在還沒結果,嗚嗚嗚……”
勸解不成,反而被小丫頭反嗆,雖然知道這隻是小女孩的傷心話。沒什麼惡意。但叁十多歲的女警還是覺得尷尬不已,隻能笑了笑給自己解嘲。
她的目光瞥向屋裡其他人,下意識的想尋求同伴們的幫助,結果屋裡的兩位男警一個猛翻着才記了一頁多的筆錄;一個帶着監聽用的耳麥仔細聽着什麼。混蛋,綁匪一通電話都沒打過,你聽個鬼呦。
不過孫梅也覺得有點奇怪,綁匪綁了人質之後到現在,一通電話都沒有。雖然以前也有綁匪綁了人,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查延遲很久才跟傢屬聯係。但如果開始就了解好被綁架對象傢屬的聯係方式,在第一時間聯係,就可以威脅傢屬,阻止她們報案了。
可這次的綁匪一點動靜都沒有,而綁架過程又這麼麻利,絕對不是倉促的犯案,很難想象他們想不到這一歩。可他們為什麼就是不來電話呢?
這次被綁架的是本市著名的民營企業傢,連市裡的慕局都第一時間打來電話到隊裡,很是重視,孫梅感到這次的任務恐怕會很辛苦了。
“那個……天好熱啊,我去給幾位拿點喝的吧。”坐在孫梅對麵的陸思雲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去廚房給幾位警官取點飲品。
“不用了。”
“不麻煩了。”屋內的幾人紛紛推謝道。
“思雲啊,你再想想,你爸爸真的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嗎?”一個悅耳的聲音在窗口附近突然響起。
順着聲音看去,這人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從她口中發出的聲音算不上輕柔細膩,但是清冷中帶着磁性的嗡鳴。
她沒有像孫梅一樣穿着制服的套裙,而是穿着褲裝。筆挺的褲筒顯得腿兒格外的修長,看起來足足佔去了整個身高的叁分之二。
她轉過身來,99式警服套在她高挑的身上,異常的合適,仿佛設計警服的人能預見到會有這麼一位女警穿着,剪裁合體的制服穿着在她身上,顯得分外英姿飒爽。
尤其在黑色布料的映襯下,女警白皙的肌膚顯得更加晶瑩透亮,如同冰雪。雖然深邃的五官讓她帶着一種異域的風情。但是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很多在注意到她容貌和身材前,都會被她眸子裡傳來的寒意所凍傷。
那是冰山銳淩上折射出的冷峻寒光。
如果說較弱的陸思雲是在風暴下努力堅強的百合花,那麼這個女孩就是能在滾滾烏雲中閃光的雷電。
“啊?嗯……”陸思雲先是一愣,接着又颦起眉毛認真的想了一會,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了,冬蕾姐,至少我想不出來了。阿雨,你知道嗎?”
“……”聽着姐姐的問話,陸思雨把頭轉過來,想了一下,同樣茫然的搖了搖頭。
看着姐妹倆的反應,慕容冬蕾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思雲去忙吧,自己則又接着轉回身去,繼續思考起來。
這次的案子不大尋常,首先是犯罪分子計劃的很週詳,他們是受害人站在路邊的一瞬間開着麵包車掠走對方的。然後在桂林路上預先藏好了好幾部同樣型號的麵包車,事發後當警方在調閱附近路口的監控畫麵時,發現了四部同樣型號的麵包車,同時駛向市區的四個不同的方向。
從這點上,就隻能說這群綁匪的確有點專業水平。她剛剛給姐姐姐夫和陸志遠的其他朋友都打過電話。據他們回憶,都沒聽說陸志遠有什麼仇人,最多就是有幾個生意場的對手罷了。
而據思雲的回憶,陸志遠在前一段時間曾經為了保護她們姐妹倆和那個小混混章浩有過衝突,但是自己也給章萬龍打過電話了,那個傢夥堅決否認和這事有關。以那個傢夥的狡猾來看,應該不會給他自己惹這麼大麻煩,犯不上為了一點贖金把自己幾十年打下的地盤都賠進去。
那究竟會是誰呢?被稱為東都第一警花慕容冬蕾雙手抱在胸前,皺起好看的眉毛,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過了一會,她背後響起了陸思雲的聲音,“冬蕾姐,過來吃點水果喝點東西吧。”
慕容冬蕾沒有回應她的招呼,反而招手道,“思雲,你有叫傢政服務嗎?”
“啊?”陸思雲愣了一下,走到窗前,看到一臺外錶略有脫漆的箱型載貨車停在自己傢門前的路邊。
五名看不清楚長相的男子拎着個打掃衛生時常用的工具袋走下了車,往這邊門口走來。他們戴着袖套和膠皮手套,頭上還戴着帽兜,看起就像幫一般豪宅打理房間花園,處理垃圾的雜工。
“我沒有叫過什麼傢政服務啊?”思雲疑惑的說道。
“怎麼了,什麼傢政服務?”正在安撫思雨的女警孫梅也不解的問道。
“梅姐,你帶着思雲、思雨上樓去。”慕容冬蕾的聲調陡然一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小張,小王,準備,咱們來客人了。”
“是。”兩個男警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目光。可就在他們起身準備走向門口,卻被慕容冬蕾給攔住。
“他們可能會攜帶武器。”
冬蕾這句冷冰冰的話語讓兩名年輕的男警完全明白了眼前的情形,這幾個傢夥很可能是要來綁架陸傢姐妹的,真是太囂張了!
“慕教,咱們怎麼辦?”
“要不咱們關住大門,馬上呼叫增援?”
這次來陸志遠傢的警察一共四人,除了帶隊的副教導員慕容冬蕾外,還有一個筆錄一個監聽電話一個內勤女警負責安撫傢人情緒,可都沒有帶武器來。誰又會想到綁匪囂張到要繼續綁人呢?
“哼?”慕容冬蕾從鼻子裡發出輕微的出氣聲。她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說道,“等增援來了,這些傢夥早就跑了。現在隻要拿下他們,就知道同夥在那了,也就知道人質在哪了?”
“慕教,我們來吧。”
慕容冬蕾自從警校畢業分配到東都公安局,東都最美警花的頭銜就掛在了她身上,在刑警隊裡,雖然沒人敢公開去追求這位局長的漂亮侄女,但是對於年輕的男警來說,她無疑就是女神般得存在,要是出任務被人傷到了,刮傷了,那還得了。
再說要是能在美人麵前大展神威,說不定會得到女神的垂愛呢。
就算不為了追求,退一萬歩講,要是讓女人衝在前麵,自己躲在屋子裡瑟瑟發抖,回去還不讓兄弟們鄙視一輩子。
“慕教,你是這次的指揮,抓捕罪犯還是我們來吧。”兩個男警高高的挺起了胸脯,像是準備去堵搶眼的英雄似的。
“……”這兩個男人的想法慕容冬蕾一眼就看出來,她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傢夥給自己掛上什麼最美警花的頭銜,然後讓自己乖乖的躲在角落裡,一邊發抖一邊看他們去完成任務,最好再能嬌滴滴的喊上兩聲HELP,就更能滿足他們那點可憐的男性自尊了。
絕不。
作為慕容傢的女孩子,她自小就被別人誇獎為小美人。
長大一定是明星、這麼漂亮可以當模特之類的話,聽的冬蕾耳朵都起了繭子了。可要強的慕容冬蕾從來不會學着某些女生那樣,用自己漂亮的臉蛋兒來使喚男生,更不想作躲在男生背後發抖的小女孩。
她從小就要求自己一定比男生更強,絕對不要當什麼漂亮的裝飾品。
男人能做的,她慕容冬蕾一樣能做。所以她選擇和叁叔一樣的道路,成為一名人民警察,懲治犯罪,保護百姓安危。在她心底,她希望這樣能讓別人不再把她當做一個好看的擺設。
“叮咚……叮咚……”一個光頭中年人按動了門鈴,“這裡是陸公館嗎,我們是……”
還沒等他說完,咣的一聲,大門猛的打開,讓猝不及防的男人一下子被撞飛出去,接着臺階後麵的兩個男人也跟着被撞開,站在最後麵的兩人剛要伸手摸向自己腰間,兩個閃光的東西就向他們飛來。
兩人顧不得掏槍,慌忙往左右跳開。“咔嚓咔嚓”兩聲,兩個茶盃托盤摔碎在地上。
就在托盤吸引了兩個持槍人注意時,慕容冬蕾一個箭歩躍下臺階,直撲為首的中年光頭男。
這個男人剛才被房門撞飛,才爬起來就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到了麵前。呼呼帶風的拳頭直奔麵門而來。
呼呼而來的勁風,速度快到他根本沒辦法反應,隻能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僞裝用的工具袋。
沒想到這下還歪打正着,舉起的袋子恰好刮到了冬蕾的胳膊,晃動的手臂讓拳頭也減少了些許力量。但就是這樣,光頭男人還覺得自己的腦袋被鉛塊掄到,滿腦子裡像是被砸破的酒窖,白酒啤酒紅酒都碎在裡麵,咔嚓的一下,頓時地轉天旋,身子搖晃着向一旁跌開。
冬蕾本想一下就制服這個傢夥,沒想到一拳打偏,後麵四個傢夥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自己。無奈,她隻有一個鹞子翻身,向後躍去,嘭嘭嘭,她剛才站着的地麵馬上被子彈打開了花。
她的計劃就是直取一個敵人,打倒後,得到他的槍械,然後抓住這個活口,用他的武器堅持到救援到來。這裡槍聲大作,附近的警察應該很快就會來查看情況,這樣既趕走了罪犯,保護了陸傢姐妹,也能抓到活口,獲得情報。
沒想到自己一撃沒有得手,這些匪徒的架勢也不是開槍掩護逃跑,而是想趁機攻進屋子。現在自己身在屋外,又沒有武器,慕容冬蕾發現自己棋差一招,害自己陷入了死地。
不過東都的警花並沒有恐懼退縮,她彎腰打算再次攻向最前麵的一個男人,希望利用貼身近戦,不讓對方的同伴心生忌憚,不敢開槍。
就在她如雌豹般弓下腰身,準備再次跳出,“啊……啊……”這時兩個持槍的匪徒幾乎同時發出慘叫,手中的兩把槍也應聲掉落在地上。
另外叁人聽到叫聲,同時回頭,發現兩個同伴都捂着自己持槍的手臂,每人的手背上插着一根廢舊的焊條。
“什麼人?”領頭的中年男人喊道。
“在那!”他一個手下對着牆頭大喊道。
牆上一個穿着隨意的男子並沒有特意的掩飾身形,他蹲在牆頭上,手中把玩着幾根不知從哪搞來的廢舊焊條。
“你是什麼人?”光頭男子大叫着,他一邊叫喊,手中的武器已經對準了牆頭。他才不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呢,隻要挨上幾槍,都是死人。
可他剛擡起槍口,突然發現牆頭已經沒有了目標。
接着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已經近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其他動作,身體已經飛了起來,直直的飛向後麵的兩個同伴,在他和同伴重重的撞倒一起時,才感到腰側傳來劇烈的疼痛。
“快走。”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喊出了這句,幾個匪徒七手八腳的菈起腰肢已經不能動彈的光頭,胡亂的對着冬蕾他們放了幾槍,就一股腦的衝上了一直未熄火的麵包車,倉皇逃走。
慕容冬蕾在掩蔽處眼睜睜的看着這幾個人逃走,氣的直跺腳。她本來想借着光頭被踢飛衝上去抓個活的。沒想到被自己的救兵一把扯到掩蔽處,直到幾個匪徒放完槍,來人才放開她的手臂。這時再想衝上去,早就沒了機會。
“喂,你死菈着我乾嗎?衝上去就能抓到活口,就有線索了。你是豬啊!”慕容冬蕾滿臉怒氣的對着來人大喊起來。
“你沒看到對方的槍口已經指向你了嗎?你當自己是火雲邪神還是基努裡維斯啊?傻丫頭。”來人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麵兩個人的槍口,隻是想蠻乾?”
“你?我當然看到了,我隻想趕緊抓賊破案,你很閒啊。你們首長最近沒分配給你任務嗎?”冬蕾被他搶了話頭,一張雪白的臉蛋漲的通紅,一肚子氣卻發泄不出,隻能狠辣辣多瞪了來人幾眼。
“今天正好休假,本來想找你吃夜宵的,沒想到你有工作哦,就順便帶點東西給你吃。”男子說着,指了指掛在牆上的一個白色塑料袋。
“我不吃,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抓住一個匪徒,那樣就能好問問情況了。”冬蕾怎麼可能被對方的夜宵收買,氣衝衝的翻起剛才的舊賬。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又不是來抓賊的。再說,抓賊是你們警察的工作,我不好狗拿耗子吧。”
“你……哼!”慕容冬蕾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這個混蛋,轉身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後說道,“喂,是趙隊嗎?趙隊,你聽得見嗎?我是慕容。”
“跟你彙報一個情況,剛才有五個匪徒持槍來到陸傢,可能是要繼續綁架人質,本想拿住他們,結果失敗了,沒能抓住。”
“對,他們跑了。他們開着一輛灰色箱式小貨車,有點掉漆,車牌號被蓋住不詳,五人都持有92式手槍,其他武器不詳。從古林街向北駛去,要求沿途布控。匪徒身上有槍,趙隊你趕快派人阻截,週圍都是居民區,群眾很多,不要讓情況進一歩惡化。”
“嗯,就這樣,完畢。”
來人在身後聽着女孩麻利的彙報,想起她剛才又狠又嬌的眼神,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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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5,無名地下室。
一絲昏暗的黃光刺入眼睛裡,所有的景物都在晃動、模糊。陸志遠搖晃着腦袋,感覺臉上涼涼的,好像是冷水潑在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從額頭上傳來,他隱約反應過來,自己在車上時叫喊了幾句,應該是綁匪不耐煩,把自己打暈了。
眼前是間黑暗的地下室,隻有牆角開了一道鐵門,空氣裡充滿了潮濕難聞的氣息,陰森恐怖的就像噩夢中的地獄。
頭頂上僅有的一盞透明的老式燈泡射出黯淡的光線,仿佛幽幽的鬼火不時閃爍着,照射在週圍的幾個人影上。
額頭上的傷口好像已經不再流血了,但是滿頭的汗水像是蚊蟲一樣蟄咬在上麵,讓人又疼又癢。額頭的幾根發絲也結在痂裡,搖頭間也會撕疼到傷口。
不過這疼痛和瘙癢倒是讓他腦中的眩暈感慢慢的褪去,陸志遠聚攏起目光,打量起週圍的人來。雖然這裡的人數不少,但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卻格外的顯眼,隱約就是這幫人的頭目了。
這人穿着一套名牌的襯衫和西褲,但是領口卻被扯得大大的,手裡端着一個玻璃酒盃,裡麵充滿了琥珀色的液體。看此人的年紀大概也隻有二十歲出頭,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兇狠和殘忍的目光。
看到這些,陸志遠喉頭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後退,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牢牢的困在座椅上,絲毫不能離開椅麵。
對麵的年輕人咧着嘴直直的盯着自己,臉上的囂張和跋扈好像他就是世界的主人一樣。
陸志遠看着這張年輕的臉孔,在五官和眉眼間仿佛看到另一個人的樣子。雖然自己和他沒見過幾次麵,但是他的照片特別是錄像自己可是有深刻的印象啊。
看着陸志遠似懂非懂的錶情,於秋山哈哈大笑起來,“認出來了?看來你這個王八一點都不笨嘛,論輩分我是不是要叫你聲uncle陸啊,畢竟你和我爸爸可是錶兄弟哦。哈哈……”
他是於望的兒子?陸志遠從他的話裡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想,畢竟他們父子間的摸樣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可這個小子為什麼要綁自己呢?
按理說自己沒有去向於傢報復啊,也沒有威脅到他們。難道他們怕自己知道心潔出軌的真相,回去報復,所以先發制人?
自己隻是個普通商人,而於傢從現在的架勢上看,絕非善類,肯定不隻是開着公司的香港富商而已。有背景的他們完全沒必要害怕自己嘛。
一頭霧水的陸志遠定了定神,不卑不亢的說道,“什麼稱呼都免了,你把我抓到這來想乾什麼?”
“哈哈,我說姓陸的,據說你白手起傢,在這東都裡也算是個人物,你不會這麼笨吧。”
陸志遠看着於秋山道,“我不認識你,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隻要你現在放了我,我保證不追究這件事,如果警方問起,我就說朋友之間的玩笑,不會難為你。”
“哈哈哈……”於秋山一陣狂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我說陸志遠,你真他媽的沒白當王八,是不是我老爸把精液也射到你腦子裡去了。”
於秋山一揚手,盃裡剩下的酒液都潑到了陸志遠的頭上,濃烈的威士忌讓原本被蟄痛的傷口像被揭開似的,疼的陸志遠忍不住呲牙咧嘴。
陸志遠有些揾怒起來,“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放錄像。”
於秋山話音剛落,他身後兩個小子推出了一個滑輪小桌子,上麵一臺投影儀明晃晃的鏡頭發出刺眼的白光,把畫麵映照在水泥牆掛着的白布上。
於秋山揮了揮手,說道,“姓陸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駱醫生,你的主治醫師,東京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哦。他會給你解釋的。”
陸志遠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穿白大褂的人進到了這個屋子裡,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扭頭看向這個男人,他年逾半百,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發鬓灰白。稀少的頭發很努力的,整齊梳在起,可一绺绺的發絲間還是有明顯稀疏的發縫。一件並不寬大的淺綠色大褂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肥敞。
陸志遠發現那個所謂的醫生在背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微眯的瞳孔像是某種爬行動物,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去菜市場看到新鮮白斬雞時的樣子。
這時牆上的映像裡開始傳出畫麵,雖然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但是對未知未來的恐懼還是讓陸志遠暫時放下對這位醫生的想法,眼睛盯着前麵牆壁上的映像。
畫麵裡,一個還算正規的體育館內,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和自己一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不同的是他身上沒有穿任何的衣服。
男人嘴上貼着膠帶,疲倦的臉上流露出不安和恐懼,灰白的麵色顯得格外憔悴。
幾個穿着同樣淺綠色的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到他的身邊,一個拿出一把剃刀,試圖剃掉他下體的毛發。
男人好像明白了什麼,拼命的掙紮,但是虛弱的身子不但不可能掙開綁在身上的繩索,還被其餘的幾個人死死的按住,開始剃掉了下體的毛發。
他徒勞無益的掙紮了一會,當剃刀按在了下體,就不在動作,任憑對方在他的下體擺弄,虛弱的身上,隻有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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