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夜晚並沒有因張冬梅的離去而歸於終結,反而繼續它的莫名其妙並毅然決然地把自己推向高潮。
兒童懼怕寂寞,聰明如我也不能免俗。
在親切地觀察八哥吃食兒並百無聊賴地鑿了它二十下後,我沐浴在刺目的燈光下,盯着眼前汙穢不堪的作業本——上書“防近視健康係列”及“星火科技金獎”幾個字兒——渾身癢得不得了。
我想着張冬梅離去時左右扭動的屁股,就突然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啦,應該出去走走。
對,出去。
那時街上可沒什麼路燈。
我走在一團黑漆漆中,蛋清似的月光流淌下來,洗去我一身汙濁,在地上留下一汪形狀怪異的影兒。
山梨樹高大的剪影和此起彼伏的狗吠為這百無聊賴的夜晚平添了不少樂趣。
空氣並不好,造紙廠的廢水和汾河交彙後,就迫不及待地發酵,以便在黑夜來臨時向附近的人們供應回味無窮的惡臭。
我記得自個兒的心神不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可能去敲了敲趙汀傢繡迹斑斑的鐵門,在聽到開門的響動後,兔子般逃跑;可能站在十字口的涼亭裡,在不少人吃飯時用到的石桌上,暢快淋漓地尿了一泡;甚至,最有可能的是,在徐叁軍傢門外瞎吼了好幾嗓子,盼其出來給我錶演擀麵杖冒煙。
有一次,在遊泳的大坑邊兒上,在灼熱的太陽下,徐叁軍抖了抖黑毛上的晶瑩水珠,向我們展示了丫金箍棒般膨脹的雞雞,並通過劇烈地套弄,射出一縷縷驚人的白煙。
丫告兒我們,這就叫本領大。
當然,也有可能我是直接奔着學校去的。
我在路上走得飛快,田野裡遊動着綠熒熒的鬼火。
一定有一些奇怪的東東在我身體裡蠕動,它們催促我快點兒,再快點兒。
可是,不能啊,我已經不能走得更快啦,走着走着,我就哭啦。
我顫抖着身體,從後牆垃圾池的小洞裡鑽進了學校。
我記得,有一些巨大的淚珠砸在塑料垃圾袋上,“嗒嗒嗒。”如同高跟鞋的叩撃。
等站在陽臺上時,我不由慶幸自個兒的明智[注2],瘸腿驢宿舍亮着燈,粉紅色窗簾扯開了一半,給白色燈光染上橘黃的光暈。
如你所見,以前並沒有窗簾,但現在有了——瘸腿驢也處在發展變化中。
房間裡似乎匍匐着一些細碎低語。
我紮馬歩運氣一番後,才把目光投往燈光的源頭。
在靠近門口的床上,被燈光塗抹着的,是一對以奇怪的姿勢糾纏一團兒的肉體。
豬鬃似的腦袋無疑屬於瘸腿驢,它艱難地撐起並毅然決然地向上抵着。
在豬鬃上方是一肥碩得令燈光都一顫的屁股,兩團紅彤彤的巴掌印分泌出黨代會般的熱情,像給老母豬擦上了胭脂。
與豬鬃相反,屁股死命向下壓着,並伴有不規則的無方向摩擦。
卻沒有什麼說話聲,除了瘸腿驢發出的“咂吧咂吧”,就是繁衍於另一頭的“哼哼唧唧”,盡管我看不見也無法預測那兒正發生着什麼,但不難想象,大屁股的主人所麵對的正是一杆繡迹斑斑的槍。
這些濕漉漉的聲音攜着體液的粘稠,在狹小的空間裡蕩起肉色的漣漪。
我發現,瘸腿驢健壯的胳膊似乎沒有派上用場,它們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被屁股延伸而下的大腿及大腿延伸而下的膝蓋和小腿狠狠夾着。
多麼委屈啊——我看到,它們似乎動了動,企圖從大腿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可開始前後猛烈晃動的屁股打消了它們的癡心妄想。
女體立了起來,屁股陡然膨脹了幾分,幾縷頭發貼在背部優雅地滑動。
床的吱吱嘎嘎和女人瞬間爆發出的嗚嗚哇哇讓陽臺上的我毛骨悚然。
此種情況下,語文老師不屈不撓的雙臂還是挪了挪,右手拇指外的某根甚至翹起來,靈活地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女人碩大的屁股和彪悍的運動技巧告訴我,她不是我的音樂老師。
但是,多麼熟悉,那麼——嘩啦啦腦袋翻了個遍後,我決定,姑且將此女人認定為五年級的數學老師張改霞。
沒錯兒,不是張改霞,還能是誰呢!
內垂在背上的濃密黑發,內磨盤似的屁股,內腰上波浪般起伏的白花花的肉——就是她啦!
由此,我在內心深處升起對語文老師的由衷敬意。
這位在小學生作文中被可愛的同學們比作園丁、蠟燭、春蠶——最大氣的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的教育事業中流砥柱,在灌溉自稱祖國的花朵或花骨朵的學生之外,還對教育戦線上共同奮鬥、齊頭並進的同志們致以從肉體到靈魂再到肉體的終極關懷。
更重要的是,他那令所有人都不容忽視的殘疾,此刻,毫無疑問,是教育從業者身上最閃耀的光環。
可惜,由不得我感慨,屋內的兩位已展開模式新穎的新一輪探討。
瘸腿驢仰麵躺在狹小的木闆單人床上——這種床的背麵一般都有“亞教”字樣——靈巧的雙手有力地拍撃着身側的床闆,在健壯的左腿紋絲不動的情況下,小巧玲瓏的右腿藝術性地抽搐着。
如你所知,是歡樂的四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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