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收拾了一下行李,踏上了回我實習的縣城的火車。半年前,也是這個火車站,我的兄弟在這為我送行;半年後,我一個人孤獨地踏上這輛列車。對於這一切,我總喜歡用物是人非來形容人之間的變化,而現在才髮現,沒有什麼是不會變化的。
車上渾渾噩噩的,幾個小時後我下了火車,又匆匆地踏上回那縣城的汽車。回去的路頗為顛簸,一個小夥子走了過去,輕聲請求我給他換個位子,說她母親在後麵容易暈車。我佯做沒有聽到,閉上眼睛睡覺去了。那年輕人自討沒趣,訕訕地走開。後排立馬有人讓位出來,一邊鄙視地說:“現在的年輕人沒有一點同情心。”
我冷笑着盯着他看,他回看了幾秒,終於不再看我。我轉過頭,想起信封裹麵兩張紙的文字,想起昨晚的那個聲音,心裹罵道:我同情人傢,誰同情我?這個世界最不需要同情的就是弱者了。
終於回到那個縣城,沒有喜悅,沒有悲哀。縣城的許多都沒有改變,但是那個縣城的許多都逐漸陌生起來。在回醫院的途中,喧嚷的人群充斥在各個角落,卻沒有一張熟悉麵孔。回到寢室,和室友簡單地聊了兩句,便沉沉睡去了。
回到婦產科,我的半個同門笑着說:“妳完了,妳逃跑了這麼久,王老師要罵妳了。”
我做出個無所謂的錶情,然後輕聲湊在她耳邊說:“我現在很想吵架,妳等着看好戲算了。”
她詫異地看着我,我也不再解釋,向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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