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一個週六,那氏姐妹、妞妞、冷梅、鐘世傑相約來到了植物園遊玩。
那雨心此舉別有用意,她一心一意地要將二老撮合在一起,那天心拗不過她,隻好兩人一邊一個,以帶妞妞玩的名義把兩位老人哄到一起來了。
鐘世傑和冷梅領着妞妞走在前麵,鐘世傑邊走邊向二人講解沿途的植物花卉。
那雨心拖住那天心故意落在後邊,姐倆望着兩位老人含饴弄孫的模樣,那雨心朝姐姐擠擠眼道:“若不是打出妞妞這張王牌,這二老才不好意思往一塊湊呢。你說,一個是妞妞的爺爺,一個是妞妞的姥姥,要是這兩傢能合成一傢,那該有多好。”
那天心嗔道:“你怎麼說風就是雨啊。這事我還沒征求過鐘慨的意見呢。”
那雨心眼一瞪道:“怎麼,他莫非還不滿意不成?咱媽哪點配不上他爸?”
那天心遲疑道:“要是萬一不成,讓二老以後怎麼見麵呀?”
那雨心嬉皮笑臉道:“成不成咱倆說了不算,戀愛自由嘛,得讓二老自己去體會感覺。姐姐,你就別瞎操心了。當心操心老得快,姐夫不喜歡你了。”
那天心呸了雨心一口,笑罵道:“死丫頭,誰稀罕他。”
這時二老好像走累了,說笑着和妞妞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妞妞坐在中間,一會兒一個姥姥,一會兒一個爺爺,把二老叫得格外開心。(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那雨心扯了一把姐姐道:“怎麼樣,二老自己坐在一起了。姐姐,咱倆該走了,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那天心反應過來,忙不迭道:“那好,我去把妞妞叫過來。”
那雨心急道:“千萬別。咱倆是電燈泡,妞妞可不是。你要是叫走妞妞,恐怕二老也立刻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那天心為難道:“那咱倆怎麼跟他們說呢,也不能一拍屁股就走吧。”
那雨心哂笑道:“這有何難?你瞧我的。”
說完走到二老麵前,笑着說道:“麻煩你們二老幫着照看一下妞妞,我和我姐去那邊買點兒飲料。一會兒就回來。妞妞,你可得乖一點,記住小姨的話了嗎?”
說完她朝妞妞擠了擠眼,妞妞也朝她擠了擠眼。然後扭身就走。
冷梅喊住那雨心道:“買點兒飲料還用兩個人去?”
那雨心回頭一笑道:“誰讓我們是姐倆呢。你們別傻等,我姐倆還得說會兒悄悄話呢。”
鐘世傑寬厚一笑道:“就讓她倆去吧。姐倆也好久不見麵了。”
冷梅望着兩個女兒走遠,心下嘟囔道:“說悄悄話?我自己生的女兒我會不知道?這準又是要搞什麼鬼名堂?”不覺就說出了聲。
鐘世傑聞言望着她一笑。她也不好意思地報之一笑。忽然都無話。兩人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空氣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倒是妞妞打破僵局先開了口,一臉天真地對冷梅提問道:“姥姥,我姥爺呢?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我姥爺呀?”
冷梅有些傷感,嘆了一口氣道:“你姥爺他……升天了。到天上享福去了。”
妞妞懂事地噢了一聲。又回過頭來問鐘世傑道:“爺爺,我奶奶呢?她去哪兒啦?”
鐘世傑凝眉道:“她跟你姥爺一樣,去另一個世界了。”
妞妞道:“那……他們還會回來嗎?”
鐘世傑搖頭嘆息道:“再也不會回來了。”
妞妞噘着小嘴,不樂意道:“我不麼,別的小朋友都有奶奶和姥爺,我也要奶奶和姥爺。”
冷梅聽到這裡,就不禁有些唏噓。
妞妞出了一會神,忽然高興起來,搖着姥姥的胳膊道:“姥姥,您別難過了。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讓我也有奶奶和姥爺。”
冷梅一時沒反應過來,怔道:“什麼辦法?”
妞妞像個小大人一樣對着冷梅得意道:“我管你叫姥姥,也管你叫奶奶。”又用小手指着鐘世傑道:“我管你叫爺爺,也管你叫姥爺。這樣,我不就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兩傢合一傢,兩全其美什麼都有了嗎?”
妞妞話音落地,兩位老人的臉不約而同地紅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冷梅故意虎起臉盤問道:“妞妞,你老實坦白,這話可不像是從一個小孩子嘴裡說出來的,是不是小姨教你這麼說的?好孩子不許撒謊,你要是敢對姥姥撒謊,那以後姥姥可不帶你來這兒玩啦。”
妞妞低下頭,吞吞吐吐承認道:“是。是我小姨。”
冷梅滿麵绯紅道:“這個不懂事的死丫頭,沒大沒小的……對不起,他爺爺,戲言,一句戲言,你可別當真啊。哎,真是的,這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呀?”
鐘世傑通情達理道:“沒什麼,這都是孩子們的一番好意嘛。”
正說到這裡,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人漠然無視地從他們身前經過。鐘世傑無意中擡頭一看,那人依稀像是程北可。
墨鏡?田鵬遠夫婦遇刺案中的關鍵人物不正是戴着個墨鏡嗎?難道程北可即是那個墨鏡?他又要去乾什麼?鐘世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鐘世傑變得坐立不安,如坐針氈,眼見着程北可漸漸遠去,他情急中忽然一拍腦門對冷梅道:“噢,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一會兒。小冷,實在不好意思,妞妞得讓你一個人看着了。我今天玩得很開心,如果有機會,咱倆還帶着妞妞一起出來玩好不好?”
不待冷梅回答,他已迫不及待地立起身來。
冷梅此刻的臉色簡直紅成了個雞冠,她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等她擡起頭來時,鐘世傑早已走得人影不見了。
那天心和那雨心,倆人手上分別托着冰淇淋和礦泉水,笑模笑樣地走了過來。
那雨心納悶道:“咦,鐘伯伯呢?”
冷梅責問道:“你個死丫頭,我問你,你都讓妞妞胡說些什麼啦?”
那雨心一驚,環顧四週道:“媽,這麼說,鐘伯伯是讓你嚇跑了?”
冷梅斜了那雨心一眼道:“你對你媽就那麼不自信?我要是那麼醜陋,能生出你們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來?”
那天心瞧着冷梅一副粉麵含春的樣子,茫然道:“媽,你這是怎麼啦?你沒有哪兒不舒服吧?”
那雨心樂出了聲,壞笑道:“我的傻大姐喲,你和鐘慨當年是怎麼談的戀愛?連這個都不懂。”
那天心嗫嚅道:“跟一個警察能談什麼戀愛?他整天忙得臭死,還不是稀裡糊塗地就嫁給了他。”
那雨心接着開心地笑道:“姐,你這還看不出來,老媽這是受了刺激,老樹發新芽,古木又逢春了。”
一句話把冷梅臊得猛地用兩手捂上了臉。
隨後,一傢人高高興興地直玩到日落西山,這才盡興而返。
妞妞非要住在姥姥傢,那天心拗不過她,又好久沒有陪媽媽了,當夜也便和女兒一起住在了冷梅傢。
第二天,吃晚飯的時間,鐘慨突然急急忙忙回傢來了。
那天心見丈夫回來,喜不自勝道:“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好幾個禮拜也不知道回來看看,今天怎麼舍得回來啦?真巧,我也是剛從我媽那兒回來。”
鐘慨邊脫外衣邊皺着眉頭,心神不寧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天眼皮老跳……你和妞妞沒事吧?”
那天心怔了怔道:“能有什麼事?……噢,你還知道關心我娘倆的死活呀?你快坐下,我給你端飯去。”
鐘慨掃了一眼屋裡,見父親不在,又道:“我爸呢?”
那天心笑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和妞妞昨晚住在我媽那兒了,今天我一回來他就不在傢,我看魚竿不在,八成又是去釣魚了吧。我說你爸這人也真有意思,別人釣魚總多多少少能有點收獲,你爸可倒好,往往是空着兩手回來。就他這釣魚的水平,瘾卻還挺大。這一陣子,他早出晚歸的,叁天兩頭往外跑。我看呀你爸爸就跟過去電影裡演的地下黨似的,一天到晚神出鬼沒的。”
見鐘慨似有點放心不下,又嗔道:“瞧你那疑神疑鬼的樣子,職業病!又在瞎琢磨什麼呢?爸那麼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
鐘慨想想也是。不好意思地對着妻子笑了笑。
那天心把飯菜放在鐘慨麵前,鐘慨餓了,坐下便吃。見鐘慨狼吞虎咽的吃相,一笑,又美滋滋地轉身從壁櫥裡拿出了一瓶白酒。
她把酒瓶子往鐘慨麵前一墩,興高采烈道:“新買了瓶酒,犒勞犒勞你!”
又從手裡拿出個打火機,喜形於色道:“我買東西從來沒中過獎,今天運氣真不錯,買酒還中了一個打火機哪。別說,這打火機設計得還挺好看,活脫脫一條金槍魚。唉,很多年沒給你買過禮物了,我今天借花獻佛,來,送給你。祝你歩歩高升,年年有餘。”
鐘慨打趣地笑道:“噢,就拿這不花錢的禮物糊弄我呀?”
那天心臉一紅,爭辯道:“過日子嘛,能省就省,幫你女兒省點錢好以後供她上大學有什麼不好?就你開的那點仨瓜倆棗錢,不勒緊點褲腰帶,我們娘兒倆早晚得跟你要飯去。”
那天心連珠炮似的一番話,讓鐘慨招架不住,連忙討饒道:“好好,這個禮物我收下了。不過,我又不抽煙,要它也沒用啊!”
那天心想想也是,不由撲哧笑了出來,道:“你不抽煙,我更不抽煙。好歹你是個男人,總比我用得着……噢,險些忘了,還有一個湯呢!……”
鐘慨看着眉飛色舞手忙腳亂的那天心,笑了笑,趁妻子轉身進廚房,看了一眼打火機,把那個狀如金槍魚的打火機隨手擱在了五鬥櫥上。
待那天心端着湯回來,鐘慨迷茫不解地問道:“今兒是什麼日子?”
那天心柔情地挨着鐘慨坐下,道:“什麼日子?好日子。鐘慨,今天我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先吃,咱邊吃邊說……還別說,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事成雙。”
鐘慨邊吃邊頭也不擡地問:“瞧你神秘兮兮的,說吧,是什麼好事?”
那天心抑制不住興奮道:“這第一件好事是,昨天你爸和我媽、我和雨心還有妞妞,一塊到植物園玩去了。你爸和我媽領着妞妞,叁人坐長椅子上說了好半天話呢。”
鐘慨胡亂點點頭應付道:“嗯,的確是好事,妞妞長這麼大還真沒去過那兒呢,這一下她可長見識了。”
那天心氣得白了鐘慨一眼道:“榆木疙瘩!虧你還是個破案的刑警,怎麼腦瓜比我還要遲鈍?”
鐘慨不解道:“不就是她爺爺和姥姥帶她玩去了嗎?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那天心見鐘慨心不在焉,也就沒興趣兜圈子,索性開門見山道:“你這人真沒勁,實話告訴你,我和妹妹想把二老撮合到一起,兩人也好有個伴兒。”
鐘慨道:“誰的主意?”
那天心道:“雨心。”
鐘慨把筷子一放,佯怒道:“我一猜就是她出的馊主意,簡直亂彈琴。”
那天心一怔,隨即不依不饒道:“你憑什麼這樣說,難道我媽還配不上你爸爸不成?”
鐘慨見那天心真生了氣,用手指捅了一下妻子的腰眼,忽然笑逐顔開道:“天心,真生氣啦?我逗你玩呢。這可真是件名副其實的大好事。我舉雙手讚成。不瞞你說,其實我也琢磨過這事,就是不敢跟你提。”
那天心如夢初醒,口不擇言道:“噢,敢情你早就打上我媽的主意了。”
鐘慨笑着連忙糾正道:“哎,哎,看你怎麼說話呢?”
那天心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用拳頭去打鐘慨。鐘慨不閃不避,隻當是給他捶背,臉上笑嘻嘻問道:“你剛才說好事成雙。另一件呢?”
那天心停住手,扭捏了半天才道:“我不想待在醫院了,我……想辭職。”
鐘慨不解道:“乾得好好的,辭什麼職?”
那天心臉紅道:“曼詩特服裝公司魏老闆,想聘請我去當他的辦公室秘書。說是月薪五千。還不包括獎金和年底分紅。我想多掙點錢,一來好貼補傢裡,二來也好讓妞妞以後能上一個好一點兒的學校。你同不同意?”
鐘慨看了妻子一眼,半開玩笑道:“嚯,一下比我多拿好幾倍。這老闆出手可真夠大方的。嗯,這可的確是好事,堪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又不是文秘專業,他怎麼那麼慧眼識珠偏偏看上你?據我所知,別的老闆都是找‘小秘’,怎麼這個魏老闆那麼不開眼,偏要找一個‘老秘’?”
那天心聞言,鼻子一酸,推開鐘慨道:“哼,我就知道你嫌我老了,不稀罕我了,我還傻乎乎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給你洗衣做飯看孩子,伺候你一傢老小……我、我圖什麼呀?……”一邊說着一邊傷心地哭天抹淚起來。
鐘慨連忙哄道:“誰說不稀罕你了?我這不是吃醋,怕別人搶走我那又漂亮又賢慧的好老婆,所以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嘛。”
那天心破啼為笑道:“你別說得那麼好聽,就我這殘花敗柳的誰要呀?哎,你還沒說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呢?”
鐘慨看了一眼錶,不置可否道:“不早了,我得回隊裡去了,這事下來再說。”
那天心含羞道:“那……妞妞讓她姥姥接走了……你今天晚上回來睡,我等着你。”
鐘慨看了一眼妻子,抱歉道:“這恐怕不行。”
那天心噘起嘴撒嬌道:“不,我偏等着你回來。你不回來我就一個勁打電話煩你!”
鐘慨邊穿衣往門外走,邊無奈道:“好好,我看情況吧。”說完就走了。
那天心衝着鐘慨遠去的背影,跺腳懊惱道:“你這人真是榆木疙瘩,鐵石心腸,了無情趣。你當娶回傢就不用管就完事大吉了。哼,一點也不知道關心我。”
她反身坐回到床上,腦海中不覺又浮現出魏國立那攝人心魂的笑容。與鐘慨兩相對照,不禁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鐘慨走後不久,那雨心興衝衝地走了進來。
那天心腦海中還在萦繞着老秘、小秘這兩個詞。她尤其對老秘這兩個字眼耿耿於懷。
那雨心進屋就興衝衝嚷道:“姐,有門。今天我又探了探媽的口風,看來咱媽那頭還真有那麼點動心,就是不知道鐘伯伯這邊是什麼意思。到時候可別弄得咱媽剃頭挑子一頭熱,下不了臺階,那咱姐倆可就罪過大了……”話說到半截,見那天心一個人呆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喲,姐,又怎麼啦?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犯傻呀?我剛才在半道上碰見我姐夫了。是他又惹你生氣啦?”
那天心嘆了口氣,黯然神傷道:“雨心,我問你,是不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貨色,肚子裡都長着一副花花腸子呀?”
那雨心餘興未減,故意逗姐姐道:“那當然啦。你沒聽俗話說,貓兒沒有不偷腥的。孔老夫子也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孔聖人尚且如是觀,那世上其他的男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她搖頭晃腦地說到這裡,忽然頓住,皺眉疑惑道:“你是說鐘慨,他不會吧?”
那天心茫然道:“誰知道呢。他一天到晚的這麼不着傢,誰知道他都在外邊都乾什麼鬼名堂去了。前段時間,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提醒我,讓我注意着點自己老公,她說她有一次去一個畫廊裡玩,偶然看見鐘慨和一個女的也在那兒,兩人聊得挺熱乎。當時她對我那麼一說,我還有點不樂意,心裡直怪她瞎說。現在回想起來,無風不起浪,空穴方來風。我懷疑鐘慨他也許真的是有外心了。”
那雨心聽罷,不高興道:“姐,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剛才我是逗着你玩呢!你別忘了,世上除了有好色的西門慶,還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呢。我敢打賭,鐘慨雖說不是柳下惠,可也絕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說完生氣地扭身,拔腳就要走。
那天心怔道:“屁股還沒坐熱呢,你這風風火火的又要去哪兒?”
那雨心邊走邊回頭笑道:“姐,咱倆談不攏,我跟你有代溝。你自己在傢胡思亂想吧。說實在話,我不擔心鐘慨,我倒是擔心你呢。你可別經不住那個魏老闆的誘惑,紅杏出牆把我姐夫變成一棵樹喲!”
那天心茫然不解道:“一棵樹?什麼意思?”
那雨心開玩笑道:“從頭綠到腳呀。好了,恕不奉陪,我自己跳舞玩去了。”說罷,不等姐姐罵,嘻嘻笑着跑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祁瑩說到做到,果然賭着氣不再主動去找汪洋。奇怪的是,汪洋也不來找祁瑩,甚至於連一個電話也不打。他杳如黃鶴,仿佛一下子從祁瑩的生活裡蒸發了。
位於高新技術開發區的百世得利會展中心舉辦車展,展期原本定為叁天,因參觀的人數絡繹不絕,又延期至一個星期。祁瑩及雷迪亞公司的其他幾名模特,一道被舉辦單位特聘為此次展銷會的車模。祁瑩在車展中大放光彩,成為眾多攝影愛好者爭相拍攝的對象。
何不為辛苦地舉着相機,擁擠在這些攝影愛好者中間,拼死佔據着最有利的地形。他頻頻按下快門,不願意漏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在他的眼裡,祁瑩的一颦一笑,在展臺上所擺的任何一個POSE,都是無與倫比、美妙迷人的珍藏版。
自車展伊始,何不為總是衝鋒陷陣般,一開門便動如脫兔率先搶到祁瑩所在的展位前,直至傍晚閉館才依依不舍地最後一個離去。然而他卻並不走遠,總是意猶未盡地等候在展館之外,一俟祁瑩卸妝出來,就一臉笑容燦爛地迎上前去,然後兩人一起去吃宵夜。
與汪洋的絕情和背叛相比,麵對如此癡迷於自己的何不為,祁瑩不由得大為感動,同時心中又生出了一縷縷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和感傷。盡管是祁瑩在一怒之下提出的分手,可冷靜下來之後,心裡麵的苦悶酸澀慢慢瀰漫了上來,她反倒有一種被人如棄敝屣的失落的感覺。為此,夜半醒來,她偷偷地在被窩裡哭泣了好幾回。畢竟汪洋是她的初戀啊,她格外珍視着這一份純淨美好的愛情,她的腦海裡總是自覺不自覺地回憶起汪洋在雨中擎着傘等她的情景。那一幕已經定格下來,成為她最難以忘懷的人生片段。
在車展的這幾日中,祁瑩的目光經常不由自主地往人流裡眺望。她知道自己這是在期待着汪洋的出現。可隨着車展的一天天過去,汪洋連個影子也沒有見到。她臉上掛着迷人的微笑,心裡卻憂傷得不得了。
何不為似乎窺破了這一點,每天宵夜的時候,他癒發搜腸刮肚的給她說笑話,千方百計地逗她開心。祁瑩也若無其事地笑,卻難得有那種開心暢快的大笑了。每逢望着沉浸在失戀痛苦中的祁瑩,何不為那原本甜蜜幸福的心境也變得痛楚起來。同時也有一點悲哀,他知道自己無論怎樣努力,恐怕也難以取代汪洋在祁瑩心目中的位置。但不論如何,他都真心希望自己所愛的人一生幸福、快樂。
這是展期的最後一天。帷幕落下之後,喜形於色的舉辦方舉行答謝和慶功晚宴,祁瑩等車模功不可沒,也在被邀請之列。
何不為同往常一樣守候在大門外,他知道祁瑩今天會晚一些出來,可他心甘情願地就這麼等待着。等待祁瑩,對於他而言,是今生莫大的幸福和值得回憶的事情。他甚至有時候暗暗感謝汪洋,正是汪洋的臨時缺席,他這個候補隊員才有可能每天都陪伴在夢中情人的身邊,目睹她青春美好的芳容,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芳澤,得以大飽眼福、飽餐秀色,真是飄飄慾仙快活死。人生有這樣蜜一樣的幾日,也不枉此生了。
但人的慾望豈有止境?往往是得寸進尺、得隴望蜀。何不為又憧憬着,若能如此與祁瑩長相厮守,又該是何等的美事?
天色漸漸黑沉了下來,四週來來往往的人們也稀少了起來。何不為倚在鐵柵欄上,臉上掛着笑,禁不住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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