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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塔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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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塔的約定
作者:不詳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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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賢熙煩躁地抓起一直在響的手機,聲音卻極其衰弱,無法錶達她的憤怒。現在不過是晚上九點,她已經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一會兒,鈴聲讓她突然驚醒。

“是我,你睡了嗎?”Paul說道。

“沒有,剛剛想睡而已。”賢熙揉揉眼睛,小聲地說道。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說,我可能會要在墨爾本多待幾天,臨時有個重要項目要談細節。”

“嗯。”

“嗯。這好像是你的習慣用語。我會多待叁天,回來的時候再打電話給你。我們一起去吃飯,然後去看電影怎麼樣?看Becoming Jane和Jane Austen的愛情故事。”

“我不喜歡Jane Austen,”賢熙笑着說,“不過我喜歡Anne Hathaway。”

“因為The Devil Wears Prada?”Paul笑着問。

“因為Brokeback Mountain。”

“啊,”Paul發出怪聲,“那是一部很奇怪的電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那是一部很感人的電影。”賢熙慢慢地說。

“好吧,就算是。”賢熙仿佛能夠勾畫出那個停留在他臉上的微笑。

“你生病了嗎?”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賢熙清了清喉嚨。

“你聲音聽起來很弱,而且還有鼻音。”

“那是因為我要睡覺了。”賢熙辯解道。

“不對,你肯定是生病了。有沒有吃藥?”Paul堅持着。

“我沒事,隻是有點感冒而已。已經吃了藥了。”

“真的嗎?”

“嗯。”

“明天去看醫生,一定要去看醫生。聽到沒有?”

“嗯。如果明天感覺不好一定會去的。”賢熙嘗試想側身,卻發現自己連側身的力氣都沒有。

“那你現在趕快睡覺。生病的人要多休息。掛上電話吧,好好睡一覺。”

“嗯。我會的。”

“晚安。”

“晚安。”賢熙放下電話,覺得床是傾斜的,而她的腦袋在重重地下沉。她很不舒服,卻毫無辦法,在一陣迷糊之中睡去。

第二天早晨起來,她的病情依然沒有好轉,這從她漲痛的頭就可以判斷出來。她歪歪斜斜地摸到門邊,裡好衣服,準備去圖書館念書。

她站在電梯間,整個身體靠在牆壁上,實在沒有力氣,眼皮沉重得像附着鉛。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穿過空蕩蕩的停車場和布滿鏡子的玄關走廊,然後一直走出公寓樓的。她隻記得,她看到門前停着那輛熟悉的車。她不得不微笑,就算已經沒有力氣,也不得不笑。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她那麼幸福,她能在那麼多人,那麼多車裡,那麼久的時間裡剛好看到他。

“就知道你不會去看醫生。快上車,去醫院。”Paul已經站在賢熙的眼前,她也不知道Paul為何會突然這麼敏捷。

他菈着賢熙的手臂,慢慢地走向車子。坐定,賢熙也不發問,Paul按住賢熙,怕她閃躲,將自己的手附在賢熙的額頭上。這手是冰涼的,寬厚得能將賢熙的整個額頭覆蓋。賢熙已經閉上眼睛,她連閃躲的力氣也沒有。

“你發燒了。”Paul像個醫生一樣斷言,“燒得很厲害,為什麼不早點去看醫生。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因為你要打工。”他的聲音裡有些惱怒。

賢熙沒有說話,她想爭辯,但說話會耗盡她僅存的力氣,於是決定閉嘴。

看醫生,買藥,又回到車上。世界還在賢熙麵前旋轉,她似乎忘記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但她記不起來是什麼。

Paul憂慮地看着賢熙,“你病得很重,醫生說可能是病毒感染,消炎藥等一下要和牛奶一起喝。一次兩片,以後每天一片,別吃多了。”賢熙沒有力氣回答。

“我如果不回來,你決定就這麼下去嗎?”賢熙想起來那個重要的問題了。為什麼Paul會在這裡?他應該在墨爾本才對,難道是她還沒有睡醒嗎?她還在做夢?

賢熙轉過頭,這動作讓她的脊骨扭痛,她疑惑地看着Paul,手不受控制地朝他伸過去。她想證實眼前的人是真實的Paul。

Paul抓住賢熙的手,緊緊地握着,手很真實,那種力量也很熟悉。賢熙放下心來,她沒有在做夢。

等她更清醒一些的時候,她麵前的海灣已不再是橘紅色。橘紅色是秋天的海灣,冬天是玫瑰色的。這個世界上,有種顔色叫做Rose Dust,薔薇泥,玫瑰塵,或者花泥,賢熙想着怎麼翻譯這個詞。這種顔色像東亞女人的皮膚一樣,那種粉紅的膚色,像嬰兒臉上的粉紅。賢熙想着這個顔色,她麵前的世界就好像被這種顔色的薄紗所籠罩。

她無法明白為什麼突然想起這個詞語。Paul就坐在她身邊,她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毛毯。她能看到Paul腦袋後方短小的發根,他的脖子,他衣服的衣領,他很真實。此時此地,他沒有在墨爾本,而是在她麵前。

“你醒了?你剛剛迷迷糊糊的,我叫了外賣,要不要吃一點?”賢熙覺得自己的頭還很沉,但她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一起吃飯,Paul笑着,不停說着話,說一些他小時候的可笑“事迹”和大學時候的經歷。直到吃完飯,他才剛剛說到大學畢業的時期。

天色一點一點地變暗,越來越晚,賢熙又迷糊起來。Paul幫她蓋好毛毯,還輕輕地說着什麼,直到整個天空都變成黑色的。這樣的夜晚很適合說秘密,因為黑暗的包圍可以讓人覺得安全。賢熙昏昏沉沉地睡着,她沒有力氣。

Paul看了看賢熙,斜倚在她身邊開始慢慢地翻閱公司的資料。賢熙急促的呼吸聲吹着他的耳後。他合上文件夾,坐起來。

他想起另外一個人。他結過婚,一個月前他才正式籤了離婚協議書。一個和他生活了六年的人就這樣輕易地離開了他的生活,或許其實早已離開,從她和他的朋友開始約會時起就已經離開了。

他輕輕地吻了一下賢熙的臉頰,在她身邊躺下,緊緊地抱住她。他可以感到賢熙均勻急促的鼻息,而她的心臟卻跳動得太快。他把她摟得更緊些,用毛毯裡住她的身體,也將自己的身體覆蓋。他們的身體靠得那麼近,就好像是一個人。如果賢熙還醒着,她肯定不會這麼緊緊地擁抱着他,Paul這麼想着。

他叁十多歲了嗎?他在心裡問自己他能感到賢熙呼出的熱氣撩撥着自己的脖子。他用自己的臉摩挲着賢熙的臉頰和脖子。他又抱緊一點,他問自己,自己為什麼已經叁十多歲了?六年的婚姻好像一眨眼就已結束,然後又“轟”的一聲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個人。賢熙稍微動了一下,他緊張地鬆開了一點,但賢熙隻是在睡夢之中稍微動了動而已。他復又抱緊她,更緊些,好像要把賢熙嵌入自己的身體。他怕鬆開懷抱,賢熙就會離開。他將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週圍一片黑暗,隻有窗外還有城市的燈光,他的吻慢慢地落在賢熙的眼皮上,鼻尖上,接着是快速地印在唇上。他又擡起頭,回復到原來的位置。

昨晚在墨爾本的時候,他睡不着,整夜都無法入睡。他很擔心,他怕她一個人住沒有人照顧,發燒會導致其他的炎症。他越想越怕,開燈,爬起來,坐到天亮,直等到有人上班,就訂了最早的航班回到悉尼。他埋怨為什麼飛機那麼慢,為什麼路上車流那麼多,為什麼他還沒有到。

直到現在,這種恐懼和煩躁似乎還未銷聲匿迹。他很擔心她的病,她看上去比平時憔悴了許多。她不再說話,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能一個人不停地說話,不停地填滿寂靜。他怕一旦沉默,他就能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她好像總是保持着距離,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去靠近別人,別人也無法靠近她。她看上去迷茫又堅定,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卻信誓旦旦地告訴別人,她知道自己該去哪兒。Paul這麼想着。

房間裡寂靜無聲,從門縫之中或玻璃的縫隙之間,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悠揚的音樂。他抱着賢熙,恐懼、害怕和懦弱一同湧現,仿佛隻有緊緊的擁抱才能讓他不發抖。他慢慢地入睡,畢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停歇了,他的頭緊緊地挨着賢熙的頭,相對入眠。她呼吸的空氣成為Paul的一部分,形骸仿佛也融為一體。Paul沉沉睡去,隻有玻璃牆外的繁華夜景與大海中的船隻還在閃爍着光亮。

四二八公車從Circular Quay駛出,一直沿着Pitt Street,繞過Macquaire Bank的寫字樓,往上繞,來到一條賢熙不記得名字的路,然後經過一個小小的花園,無數的寫字樓,路旁匆匆走過的城市族。然後回到Pitt Street上,停在Railway Square,接着一路延伸到Broadway,經過Newtown。但也許她記錯了,四二八會一直在Pitt Street上,一直在Pitt Street上,然後經過海德公園,Telstra中心,一直到Railway Square,再繼續延伸。她實在不記得。她認識這些路,她能知道如何走,如果現在她再一次走過那些路,她閉上眼睛,也可以準確無誤地知道該在多久之後左轉,該在何處停下等紅燈,該在何處停一下看路邊的大樹。她能不看標識就知道哪棟寫字樓裡有哪些公司,哪些地方可以看到Ashton Martin呼嘯而過。她記得一清二楚,當然並不是因為在這一個早晨,她,胡賢熙,坐在四二八的公車上,神情麻木地看着窗外變幻的景致。而是她曾經在最炎熱的夏天,在這個龐大的CBD每天奔走八小時派發傳單。

她從Paul的傢裡出來,繞過一大圈的海灣,直走到Circular Quay。剛才Paul緊緊地抱着她,他的臉在離她不過幾厘米的地方。他均勻地呼吸,還在熟睡。本來要奮力跳起,躲開這擁抱的賢熙,忍住自己的衝動,輕輕撥開Paul的手,從他的懷抱裡挪出來,又輕輕地將毛毯給他蓋好。她害怕那個懷抱,並不是因為Paul,而是因為自己。她總覺得,她害怕他的信任,他的親昵,她不該那麼靠近他。她想對他說,你要將現在所有的衣服全部燒掉,讓它們化成灰,然後帶上手套,裝好這些灰塵,把它們倒入海裡,或者扔進廁所。她忍住自己的惡心,她不知這惡心從何而來。她隱隱約約地聞到自己身上的異味,這味道也不知從何而來。她想掩鼻,擦拭自己。但她忍住,悄悄地拿起自己的東西,然後走出那間公寓。

她的頭疼已經好多了,她撫着自己的脖子,車子搖搖晃晃。寬大的車廂裡一個人也沒有,間或有也是在打盹。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現在她還能夠條理清晰地思考。Paul前天晚上還在墨爾本,昨天中午卻已經來到她的麵前,帶她看醫生,照顧她,而今天早上醒來,她看到Paul依然在自己的眼前。

她默默地低着頭,覺得自己愚蠢至極。她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人們常常會自以為聰明,自以為靈慧,自以為總是在做對的事情,無法認清自己的愚蠢和虛榮。她也是。賢熙此刻深刻地明白了這一點,她極力解釋給自己聽。她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還可以如何形容自身。如果她肯背上背包一點也不留戀地、潇灑地回國,傢裡會賣掉房子,她會想辦法回到傢鄉的某個大學念書。父親雖然困難,但不至於無法支撐生活。她會從大學畢業,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然後奮發努力,也許仍舊會成就一番事業,一傢人也許就那麼平靜而又幸福地活着。但也許,她會成為庸庸碌碌的人群之中的一員,逐漸讓疲憊和煩躁在自己的臉上刻畫下道道溝壑,那時她會有一個丈夫,會有一個孩子,仍然會有一份完整的人生。

但她沒有這麼做,她選擇留下,她選擇成為一個妓女。她到現在為止才明白,走進房去,躺下,閉上眼睛,張開大腿,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遺忘。也許一切都可以被掩飾,但她無法控制住自己對自己的厭惡。她被物化,她被物化成情慾和性,她被物化成為器具。她厭惡自己,這厭惡讓她遠離Paul的懷抱,雖然她那麼想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長久地躺下去。這和貞操無關,這厭惡是來自於她是為了錢才和那麼多人上床。她將自己標上價碼,然後出售給不同的人。這厭惡來自於她的廉價。她恬不知恥地認為自己是逼不得已,其實是虛榮讓她辨不清真相,讓她將自己出售。她就是婊子,一個徹頭徹尾的婊子,因為她認為自己可以被出售,所以才出售自己。她不怕別人看不起,也不是無法承受別人的非議。她無法承受的是,她將要直接地赤裸地麵對一個毫無防備的人,他的真誠和恐懼,他把她當成這個世界最寶貴的物品,但她卻知道自己的廉價。

Paul醒着,他知道賢熙已經離開。他睜開眼,看着自己對麵空蕩蕩的位置。空虛感讓他發抖,他的心臟像是懸在半空。他又閉上眼睛,確認自己身邊沒有任何人,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轉過身去。

冬天了,賢熙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她無法讓時間重來,要不然她也許會選擇另一條路。她大概不會遇到Paul,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虛榮。Paul不會遇到她,會遇到另一個女人,遇到一個不會比他小十二歲的女人。或許也是華裔,然後兩人不會為了一句“我愛你”而發生爭執。那個女人會勇敢直接地對他說“我愛你”,而他會快樂地回應。但偏偏不湊巧,賢熙沒有離開,她遇到了Paul,她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和虛榮,她意識到自己的廉價和下賤,但她決心補救。如果過往無法被改變,那麼她會極力把握現在,不讓將來的她埋怨現在的自己。

她還記得,就在那輛安靜行駛的車子上,剛剛從Central Station的石橋下穿過,停在公園附近的某個車站。她低垂着頭,下定決心,不會再犯同樣的錯。她要學會謙虛和謹慎,並且小心翼翼地行事,不會再讓虛榮心和過分的好勝心蒙蔽自己的理智。

“我愛你。”賢熙說。

Paul驚訝地看着賢熙,說:“你剛剛說什麼?”

“不會說第二次了。”賢熙輕笑着轉過頭,“沒聽到就算了。”原來,我愛你,說起來那麼容易,賢熙心裡想着。她既然決定補救,就要勇敢邁開第一歩,就讓一切像已經過去的疾病,把它們抛到身後。她現在又重獲健康,並且正欣喜地踏入下一段時光。

“我也愛你。”Paul說道,他們在電影院燈光熄滅之前這麼互訴衷腸。燈光熄滅,電影的前奏響起,人們開始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共同做一個夢。這夢的主角相遇,相愛,在一瞬間火花燃起,但卻不得不分離,接着永遠相隔,然後那個女主角寫了很多書,書中的人物多多少少帶有這個內斂男人的影子,最後她終身未嫁。觀眾隨着電影經歷着別人的一段人生,起起伏伏之後,又復歸平靜。

黑暗之中,賢熙的手和Paul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過了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有時天晴,有時細雨。賢熙要念書,Paul要工作,但時間總是平穩地按部就班地向前走着。賢熙又開始長時間地待在圖書館,和Sherry一起念書,然後去吃飯,接着回去繼續念書,隔天去打工。如果故事繼續這麼下去,賢熙會無聊得連自己也不想再回憶,這就會變成一個瑣碎的平凡的經歷。當然瑣碎和平凡的經歷讓人明白生活細小的美好,但賢熙太年輕,她平凡細小的生命之中,一些卑微的經歷還不足以讓人感動和震撼,她無法寫出諸如“此去經年”或者“十年一夢”這樣的標題。她還不夠那個歲數,但也許當她四十歲,或者五十歲的某一天,她會寫下這樣的標題,然後省略生命之中跌宕起伏的故事,用平靜的語調訴說那些瑣碎的事情,而這些瑣碎的事情會如生離死別陰陽相隔一樣讓人感動。但她還未到五十,她還在生命的第十九個年頭裡生活。

於是她在不經意之間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Sherry和一個男生熟稔地打着招呼。而這個男生是Tony。如果不是此時看到,賢熙大概不會再記起還有這麼一個人。Sherry和他應該是朋友,兩人聊得很開心。

“Hello!”Tony衝賢熙打招呼。

“Hey!”賢熙大方地回應。

Sherry下樓還書,Tony坐在賢熙對麵。Tony很久都沒有開口,賢熙也決定緘默。

“我那天真的很擔心你。”Tony忽然說道。

“嗯,那天我手機沒電,早上起床才發現。對不起!”賢熙撒謊了。

“其實也沒什麼。朋友嘛,在國外,大傢互相照應一下是應該的。Sherry是你朋友?”

“對啊,她是我朋友。”

“她好會說啊。”Tony臉上露出誇張的錶情,嬉笑着說,“天啊,完全講不過她。”

“她本來就是臺大中文係的,念中學的時候又在辯論社,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半個ABC同學?”賢熙笑着說。

Tony誇張地吐了吐舌頭,“她說話噼裡啪啦的,用的詞語我都沒有聽過,好像我不會說中文一樣。”

“你本來就不會。”

“別這麼說我,我是地道的中國人。”

“你應該說道地,道地才是正確的用法。”賢熙故意挑刺。

“不是地道嗎?別人都說地道。”

“在這句話裡麵,說道地才更正確。”

“Whatever.”Tony又吐吐舌。

他們停止說話,賢熙看書。Tony則在一旁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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