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拓拔小月而言,魔狼攻撃龜茲王城的那一戦,真是非常慘痛的記憶,阿默茲狼的驚人戦力,讓龜茲的戦士們吃足了苦頭,明明已經動用了重型武器,也取得了一定的戦果,但還是守不住防禦線,被魔狼群攻破城牆,侵入城中。
阿默茲狼的戦力強悍,龜茲除了王傢騎士團之外,再沒有別的防禦力量能抵抗,隨便出動一些中下等級的部隊,隻是徒增傷亡,別無意義,而王傢騎士團的所有成員都幾乎集中守衛在城防、皇宮兩處,無力顧及侵入城內的魔狼,眼看着一場瀰天大禍就要發生。
重大傷亡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但整件事能夠用最小的死亡數量,幾百人死亡就解決,最大的功臣不是拓拔小月,而是一名不請自來的客人。
拓拔小月與妃憐袖沒有什麼交往,更說不上交情,雖然有同闖洞窟,對付心眼宗的合作紀錄,但那時根本是各打各的,互不相乾,拓拔小月對她的印象,也僅是一個有幾手奇特本事,被河洛劍派驅逐的怪女人。
這個怪女人在洞窟之戦中失蹤,下落不明,拓拔小月並沒有太大的關心與注意,隻是當她出現在龜茲皇宮時,拓拔小月感到吃驚,但真正把拓拔小月嚇到的,還是妃憐袖與魔狼戦鬥時候的景象。
當時,妃憐袖自告奮勇,願意幫拓拔小月一臂之力,共同對付魔狼,拓拔小月記得這女人不會武功,沒有近戦能力,並不認為她能幫到什麼忙,隻不過自己實在是太欠缺人手,值此危難之刻,什麼人都得抓過來用,也就不做挑剔了。
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決定改變了一切,要是沒有妃憐袖的參與,這一支人數少之又少的滅狼隊伍不但會全軍覆沒,就連拓拔小月都難以幸免。
竄入城內的魔狼,戦力不減,速度又快,雖然這些狼群不可能熟悉地形,但憑着高速移動、野獸的匿蹤本能,真個是神出鬼沒,一下子現身襲撃獵物,一下子藏匿暗處,弄得城內亂上加亂,全然無法防禦。
拓拔小月率領幾名騎士,策馬追趕魔狼的蹤迹,明明足迹與破壞痕迹在前,魔狼卻冷不防地由後方撲撃而下,巨爪揮動,眼見就是一名騎士要當場陣亡,眾人無力相救,忽然一聲清亮琴音響起,清脆高亢,在場眾人隻覺得心頭一震,定睛看去,卻發現那頭急撲下撃的魔狼重重墜地,動也不動一下。
再仔細一看,魔狼的眼、耳、口、鼻之中,不住流出鮮血,竟然是當場斃命,死得徹底,不僅如此,這頭魔狼的屍身還迅速起了變化,明明是血肉之軀,卻像枯樹朽木一樣開始脆化、硬化,體內水分大量散失,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具枯朽的乾屍,一名騎士伸腳踢去,魔狼乾枯的屍體應聲碎裂,散了一地,確實是死得乾淨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怎會如此?”
拓拔小月驚得合不攏嘴,阿默茲狼的難以應付,自己是親身體驗,它們不僅軀體有若鋼鐵,尋常武器難傷,就連被砍殺以後,其血肉都還能成為同伴的養分,擴增戦力,實在是完美的生物兵器。
這樣強悍的魔狼,被妃憐袖一記音劍便致死命,屍體還碎裂朽化,斷絕給其他魔狼藉以壯大的機會,輕易料理的程度,簡直易如反掌,拓拔小月看在眼裡,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阿默茲狼的感官遠較人類靈敏,這種比人類靈敏幾萬倍的感官能力是雙麵刃,優點與缺點同時存在,它們抵受得了刀劍砍伐,卻未必能承受特殊音頻的一轟,隻要針對這一點來下手,阿默茲狼並不如錶麵上看來那樣強悍。”
妃憐袖輕描淡寫地說明,說完還用域外語再說一遍,旁邊的王傢騎士肅然起敬,怎麼都想不到如此一個看似文弱的女子,竟有這等消滅魔狼的霹雳手段,覺得這簡直是天上神明送來的大禮。
“原來如此,這確實是一個方法,我們之前都沒有想過……疤麵大俠曾經用特殊的氣味來驅逐魔狼,用的也是同樣道理了,嗯……不過就算知道這道理,能執行的也隻有你一個。”
說是這麼說,拓拔小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妃憐袖解釋的理論正確,但光是強烈的音波震蕩,就能做到這種效果嗎?疤麵大俠利用特殊氣味刺激魔狼,頂多隻能把魔狼逐走,與妃憐袖的戦果天差地遠,如果這些不能用天份來解釋,那麼,除非妃憐袖對魔狼進行過長時間的研究,找出了魔狼的弱點,這才能精準地趁隙而攻,又或者……
拓拔小月生出許多疑惑,妃憐袖雖然看不見她的錶情,卻捕捉到她的心情,淡淡道:“基本原理是這樣,執行上自然沒有那麼簡單,我日前意外得到了一件異寶,提升了不少能力,恰好可以做到這樣……詳細情況我可以稍後再解釋,但目前……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吧?”
“你發出的音劍可以震殺魔狼,那我們找一個高而空曠的地方,你奏發一曲,不就可以直接消滅王城內的魔狼了?”
“如果這樣可以,我早就做了。用音波震殺魔狼的手法看似簡單,卻需要比平時更多的能量與集中控制,稍微有個閃失,集音成束的控制若差,不但無法消滅魔狼,甚至音波會擴散開來,對週圍所有生物造成影響,那時不僅你們有事,我自己也要陪葬。”
妃憐袖坦白說出這一點,拓拔小月知道眼前再無他法,便驅策坐騎,眾人再次出發,掃蕩城中的魔狼。
本來這個追撃行動極為兇險,但有了妃憐袖這個強助,一切也變得簡單,眾人改以妃憐袖為中心,所有人集中護衛,一碰到阿默茲狼,妃憐袖專心發出音劍,其餘眾人則是全力維護她的安全。
妃憐袖的音劍幾乎從不失手,每發出一道,便是一頭魔狼倒地。平常若是高手持鋒銳兵器將魔狼砍殺,哪怕是當頭砍斷或是腰斬,魔狼強橫的生命力都可以維持一段時間活動,靠着半片殘屍,張牙舞爪地攻撃敵人,但妃憐袖音劍所殺的魔狼,倒地瞬間就是徹底死透,殘屍迅速乾朽化,全然沒有威脅性。
如此高效率的殺敵手法,令龜茲的王傢騎士大感振奮,群聚起來保護好妃憐袖,讓她可以專心誅滅魔狼。曾經讓人們手足無措的兇猛惡獸,現在幾乎是一麵倒地被屠殺,即使是以復數群起來攻,在眾人的嚴密守衛下,妃憐袖有很充裕的時間各個撃破,所有魔狼還不及侵入她叁尺範圍,就在音劍射撃下碎腦斃命。
對抗魔狼的有效武器出現,這對龜茲人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不僅是皇傢騎士,就連恐懼中的一般民眾,看見妃憐袖發音劍撃殺魔狼的景象,都在瞬間感到一種絕處逢生的安心與喜悅,甚至主動追在妃憐袖的後頭,看她怎樣出手殺敵,到了後來,幾千人的大隊伍長長跟在後頭,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這是某種慶典。
在所有人當中,拓拔小月是把妃憐袖看得最清楚的一個人,這不隻是因為兩人的距離最近,更是因為拓拔小月之前曾與疤麵大俠、任徜徉並肩戦過魔狼,得到了寶貴的經驗。
一個超強力的生物兵器,如果真的有那麼強,就不該那麼突然地被輕易毀滅,這種情形的發生絕對不正常。阿默茲狼的強悍,拓拔小月是親身體驗,震撼極深,當年巨陽武神能夠輕易地逐一轟殺魔狼,是因為他的絕世武功,以近乎無敵的強悍,將魔狼一拳打得血肉模糊,硬生生震死,這種事情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能做到,所以巨陽武神變成了域外的神話。
然而,妃憐袖沒有這樣的武功,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武功,她要締造同樣的神話,不可能不付出代價,甚至……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拓拔小月冷眼旁觀,妃憐袖連發音劍殺敵,效果確實驚人,但每次音劍發射後,妃憐袖的呼吸就一下子變得極為粗重,似乎負擔不輕,這種現象在她一次連發兩叁道音劍,不及回氣時特別明顯,不但呼吸聲有異,就連臉色都蒼白得毫無血色。
(……如果不是騎馬,她大概連走路都很吃力了吧?使用高等法寶時消耗的元氣很大,尤其是要進行集中控制的時候,對操作者的精神是極大考驗,稍微有點小瑕疵,就會有嚴重後果……她助我方殲滅魔狼,搞不好也是賭上性命在做的。)正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拓拔小月默不作聲地緊跟在妃憐袖身後,預防不測。
當妃憐袖把城內的最後一頭魔狼破空撃殺,人們歡欣鼓舞,大聲叫好的時候,忽然左側的一棟房屋崩毀,一道巨影破空撲來,正是一頭藏匿等待時機的魔狼,它沒有攻撃被團團護衛的妃憐袖,而是就近撲向一般的百姓,眼看就要有人受害,妃憐袖奏撥琴音發劍,搶先一歩攻撃魔狼。
阿默茲狼的速度很快,卻終究快不過音速,妃憐袖後發先至,將魔狼一招斃掉,但這一劍與上次發招的時間太近,殺斃魔狼後,終於出了問題。先前音劍誅殺魔狼,是直接粉碎腦部,七孔流血,但這次音劍命中,魔狼的動作雖然頓住,眼耳口鼻卻沒有鮮血流出,魔狼反而發出痛苦的哀號。
緊接着,慘嚎聲被打斷,魔狼體內仿佛有一股極強的能量爆發,由軀乾直衝腦門,令肉體承受不住,由脖子處被菈斷,巨大的骨肉裂響聲中,一顆狼頭灑着大量血雨飛射上天。
恐怖的景象,令得群眾驚惶失措,特別是當那斷了頭的狼屍猶能活動,跑了幾歩,雙爪狂舞,鮮血激噴,過了幾十秒後才倒下不動,所有群眾這時才驚魂甫定,回過頭來對着狼屍狂打狂踹,發泄憤恨。
在一片混亂的場麵中,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妃憐袖騎在馬上的身體忽然一傾,險些就摔下馬背,早已料到會有這種狀況的拓拔小月連忙出手相扶,不着痕迹地扶穩了妃憐袖,這才讓她沒有當場出醜。
“……謝謝。”
“不用客氣,你最後的那一劍,沒有成功集音成束,能量失控,等若是以強猛一撃硬生生迫爆魔狼,你自己……應該也被震傷了吧?”
妃憐袖沒有回答,但看她麵色蒼白,緊閉雙唇,不讓鮮血溢出的動作,拓拔小月知道她已默認。
這時,王傢騎士團傳來喜訊,正在城外進攻的魔狼群,好像感應得到城內同類已全數死絕的訊息,忽然放棄攻撃,一下子逃跑光了,王城的危機宣告解除。
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好消息,王城內頓時歡聲雷動,雖然魔狼群侵入城內,造成了慘重死傷,讓幾百戶人傢正在捶胸痛哭,但成功逐退魔狼群的喜悅,還是讓王城內的所有人露出笑容,慶幸自己能夠平安。
妃憐袖成為此役最大功臣,倍受群眾矚目,但她對此卻錶現得異常低調,隻錶示自己是阿古布菈王的客人,專為了處理魔狼之禍而來。這是兩句話,可是一般人隻會把它聽成是一件事,所以妃憐袖的身分,就變成了阿古布菈王特別延請而來處理魔狼的貴賓。
龜茲王傢在民傢有很高的聲望與擁戴度,百姓聽到這樣的話,感謝之情立刻湧向阿古布菈王與拓拔小月。整件事情就這樣暫告一段落,拓拔小月指揮官員,開始收拾善後,直到所有要事都處理完畢,拓拔小月這才去見妃憐袖,去繼續那個令她困擾的話題。
“你之前說過,你此行前來,是代錶河洛劍派,想要聯合龜茲來對付心眼宗?”
“……你現在是用哪個身分在問我?鐵血騎團的斬月團長?還是龜茲的小月公主?”
本來要談正事,卻被妃憐袖點出隱私,拓拔小月微感尷尬,卻坦然道:“斬月是我失蹤多年的兄長之名,我隻是借他的名字活動,希望能引出他來。在這裡,我是拓拔小月,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外頭的百姓叫得那麼大聲,我懂域外語,怎麼會聽不到?況且,所有的外錶僞裝,隻對一般人有用,我是個瞎子,對我來說,那時的你與現在的你沒有分別。”
“那就是說,你根本一開始就知道了……知道了又不說,你這種人真是不討人喜歡。”
“哦,那就是我的錯了,原來在那時候直接挑破你的秘密,會比較讓你開心嗎?”
這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不過拓拔小月也不清楚怎樣回答比較好,隻得把話導回正題。
“你之前的要求……”
“……阿古布菈王回來了嗎?”
妃憐袖簡單的一句,錶示這件事隻能與阿古布菈王商談。雖然拓拔小月是龜茲的唯一王位繼承人,什麼重要國策若沒有她的支持,難以通過,但說到底,她仍隻是一名公主,真正能夠拍闆決定一切的人,是龜茲的領導人阿古布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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