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菈朵斷後,任徜徉護着拓拔小月殺出生物研究所,過程中雖然有阻礙,終於還是平安殺了出去。
對於姗菈朵沒有隨後出現,拓拔小月非常擔憂,便與任徜徉在附近樹林的隱蔽處停留,靜觀後續,想等姗菈朵從研究所中脫身。
拓拔小月道:“疤麵大俠的武功好像不是很高,獨自一個人留在那裡……太危險了,唉,現在想起來,真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如果大傢一起抗敵,怎麼樣都還有個照應的……你笑什麼?”
“沒什麼,不過你這個公主很有意思,我生平所見的貴族,都是一副別人應該為了他犧牲的樣子,沒遇過幾個會在乎同伴死活的。像你這樣的貴族,真是少見,或許……是因為教養的關係吧!”
任徜徉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給你個建議。這世上有很多人愛說大話,所以大多數人的話聽完忘記就好,但……有些人是例外,尤其是那些曾靠着自己的力量,從那場大戦中平安走過的人,他們的保證,我從不敢當做是玩笑在聽。”
所謂的那場大戦,就是指太平軍國之戦,這一點拓拔小月自然不會搞錯,但疤麵大俠曾經參與過那場戦爭,這件事卻是首次聽聞,再看任徜徉一副信心十足的錶情,心中的緊張稍稍纾緩下來,但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開口追問。
“你認為,疤麵大俠有什麼特殊能耐,可以解決阿默茲狼嗎?魔狼能夠成為域外各部落的夢魇,絕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個……我哪知道她有什麼特殊能耐,如果單純照情況來推斷,我想她是死定了,現在可能連屍體都沒剩下。”
這番話明顯與之前說的有衝突,但任徜徉說得很認真。雖然沒有半點依據和理由,可是任徜徉確實相信姗菈朵,相信她那時重重打自己耳光所錶露的信心。
認識姗菈朵多年,熟知她的瘋狂與大膽,任徜徉相信當她露出那種認真神色時,必然有着她不為人知的把握,再怎麼說,姗菈朵是叁美神之一,盡管武功不強,但一生卻經歷大風大浪,見過不知多少大場麵,不是自己能相比的,她做的保證應該可以相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撇開姗菈朵的問題不談,任徜徉還關心另一個問題。
“冒昧問一下,我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麼你會莫名其妙被許配給人啊?那時候你年紀還小,就算是為了回報恩情,也不用把當時還是小孩的你推去賣吧!”
拓拔小月許配給巨陽武神之子,這件事情在域外早已經不是秘密,但任徜徉卻感到疑問,趁勢把握機會提出了這個問題。
許配結親之事,是拓拔小月的奇恥大辱,莫名其妙被提起,自然是火冒叁丈,但任徜徉剛剛冒險救了自己,脾氣不該往他身上發,便忍下怒氣,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敘述了一遍。
“呃……用金鎖片的繩子當訂親信物?看不起人到這種程度?”
讓拓拔小月感到驚奇的,就是任徜徉聽聞此事後,所爆發出的狂怒。一直以來,凡是知道此事的龜茲人,在拓拔小月麵前提及此事時,錶情都很古怪,雖然覺得此事不太光采,但巨陽武神是各部族的大恩人,總不能為了此事就向他翻臉,隻好委屈當事人容忍一下。
所以,盡管龜茲人都敬重這位公主,但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什麼人與她同仇敵忾,真正把這口氣悶在心頭的,也隻有拓拔小月自己,現在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為了自己的遭遇而憤怒,重手撃樹,刹時間……讓她有一種十分感謝的心情。
但此時此刻並不適合發怒,任徜徉如果再重手撃樹,所發出的聲響勢必會驚動別人,引來追捕者,拓拔小月連忙制止,請任徜徉冷靜下來,而任徜徉也回復理智,重新再問了一次。
“不對,我剛剛要問的東西不是這些。紅繩子當訂親信物是很不尊重人,但我真正要問的是,為什麼……阿古布菈王會把你許配出去?阿古布菈王是個仁和、寬厚的好人,也是個好父親,不會把女兒當成貨物一樣交易,哪怕是為了千萬民眾的福祉都不會。”
任徜徉道:“再說那個巨陽武神,我沒見過他,這老頭好像很有名,做了很多事,但他到底是什麼人?無門無派,突然之間就冒出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這種事情合理嗎?阿默茲狼不是吃草的溫馴動物,他單槍匹馬一個人消滅了魔狼?怎麼可能?”
這些事在外頭都有流傳,但以訛傳訛的結果,全變成了傳說,任徜徉沒法從中得到自己所需的信息,所以便直接向拓拔小月查問。
果然,這番查詢沒有讓任徜徉失望,拓拔小月回憶當年舊事,還有這些年來聽見的轉述,給了任徜徉重要的信息。
“……所以,當年是有人協助巨陽武神,探查魔狼的情報與弱點,把結果告訴他,然後他才出手消滅魔狼的?”
“是啊!前置作業是有人協助,但後來消滅魔狼,卻是他單槍匹馬一人為之,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被各部落尊為武神。”
“他武功很強我知道,但重點是他消滅魔狼前的準備。剛剛你說,他出手之前已經有人代他查過魔狼的資料,可是我記得當時各部落都對魔狼一無所知,那麼,他的情報來源……是中土?”
“這個我想應該不是。巨陽武神來到域外的時候,就得到域外子民的幫助,好像立刻有一批人跟着他,替他處理雜務,他本人隻負責戦鬥……咦?”
拓拔小月說到這裡,自己也發現問題。跟隨巨陽武神身邊的那批人,是域外子民,卻又不屬於當時各大部落的麾下,那樣子說來,就是巨陽武神在域外建立了他自己的獨立勢力,當他來到域外時,這些人就從黑暗中現身出來,聽其號令,供其驅策。
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在拓拔小月的記憶中,域外人對中土人深惡痛絕,雖然其中也有極少數特例,但要說中土人能在域外建立勢力,麾下還都是域外人士,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但……當初跟着巨陽武神一同出現的那批域外人士,在巨陽武神離開後,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他們是與巨陽武神一起去了梁山泊?或者,他們至今仍在域外,深潛不露,成為巨陽武神的一支伏兵?
“伏兵”這個字眼一閃過腦海,拓拔小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巨陽武神一向獨來獨往,沒聽說有什麼手下,如果那批人真是他藏伏在域外的勢力,肯定有重要用途,不該輕易顯露人前,哪怕是提供情報,那也大可暗中活動,用不着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像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存在一樣。
那麼,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些人的現身存在着某個目的。什麼樣的目的呢?是為了什麼理由,導致他們必須要從黑暗中現身出來?
“脅迫……”
任徜徉冷冷地說道:“這些人的存在,代錶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再加上巨陽武神消滅魔狼群所展現的無敵武力,足以對任何人形成壓力。如果憑這股壓力去談親事,當時的域外大概沒什麼人能拒絕了……”
拓拔小月沒有出聲,卻在心裡同意這番推論。現在看來,當年的締結婚約一事,絕對不是錶麵上那麼簡單,巨陽武神這麼做,背後很可能是……
“不過還是說不通啊!阿古布菈王不是別人嚇一嚇就會屈服的軟骨頭,沒理由會屈服於這種脅迫之下啊……”
任徜徉抓頭搔發,想不出答案,這情形看在拓拔小月的眼中,感覺非常溫暖,相較於疤麵大俠每句話都在嘲諷阿古布菈王,任徜徉能夠錶現出這樣的敬重與推崇,讓拓拔小月欣喜不已,雖然覺得這有可能是一種高明的馬屁,但……還是非常受用。
因為感覺很好,拓拔小月考慮了一下,決定把一件自己也不甚了解的往事說出來。
“其實……當時父王並沒有同意,是因為宮廷裡的文武大臣全力支持,甚至可以說是瘋狂擁戴這個聯姻,此事才通過的。”
“全體文武大臣瘋狂支持?這也挺怪,龜茲男兒一向有血性、有骨氣,不會當人傢的哈巴狗,有什麼理由去谄媚一個中土人呢?就算是麵對恩人,也不該是這種態度啊?”
聽起來還是很像馬屁,不過因為語氣真誠,聽到這裡,拓拔小月的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笑容,頻頻點頭。
“……因為,在巨陽武神消滅魔狼之前,他在龜茲立下約定,隻要他能獨力除去魔狼群,那就要娶走龜茲的第一美人……”
“呃!”
“當時全體文武大臣錶態支持,甚至聯名上奏,強行通過了這件事,聽說還有人擺宴慶祝……後來巨陽武神滅盡魔狼,來到龜茲,說他認定的第一美人是我,才締結下這門親事的。”
說到這一段往事,拓拔小月自己也覺得有很多困惑不解的地方,從這些訊息中聽起來,當年巨陽武神指定“龜茲第一美人”的時候,宮廷中文武大臣所想的應該是另一個人,畢竟自己那時隻是個小娃娃,要說什麼大美人,不該扯到自己頭上。
這個推論若是正確,那麼……那個龜茲第一美人,大概很不討人喜歡,因為巨陽武神的要求一提出,宮廷內的所有大臣居然像是送瘟神出門一樣,爭先恐後地搶着答應,仿佛想要趁這機會把魔狼、第一美人全給解決掉。
後來,巨陽武神滅盡魔狼歸來,錶示自己的兒子還無法立刻來迎娶,所以“龜茲第一美人”的定義,就變成了若乾年後的龜茲第一美人,這種判定法怎麼想都有些牽強,照理說,龜茲群臣應該會大力反對,但或許是因為受人大恩,不便拒絕,親事就這麼訂了下來,這一點拓拔小月多年來反覆臆測,雖然覺得古怪,但也探究不出詳細狀況。
“……有很多事,到現在我也沒有想通,不過當年的事,我所知的就是這樣,咦?你乾什麼在撞樹啊?”
當拓拔小月講到“龜茲第一美人”一詞,任徜徉像是觸電般,立刻目瞪口呆,跟着就跑到一棵樹前麵,抱着樹猛撞,口中直念着“明白、明白了”,莫名其妙的動作,搞得拓拔小月一頭霧水,不曉得他在弄什麼玄虛。
“明白了,這下子我完全懂了,難怪他們沒有反對……沒有辦法可以反對啊!”
“你在說什麼東西啊?”
“你還不懂嗎?嗯,換個說法,你有沒有什麼還想不通的?”
任徜徉回復了冷靜,簡短思考後,他向拓拔小月提出了疑問。
“其實我一直不了解,當時我年紀那麼小,樣子也醜醜的,巨陽武神是怎麼知道……我長大以後的樣子?我父王並不是很俊美,要是我長大以後的長相不出色,那巨陽武神豈不是……”
這些話隻是隨口說說,但任徜徉一聽,錶情忽然變得很嚴肅,低聲問道:“你……你對自己的母親,有沒有印象?”
“沒有,我父王說她不在了,一些年長的老臣說她已經過世了,沒有人告訴我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也隻在宮裡看過一些畫像,畫裡的她很典雅,是個很高貴溫柔的女性,我相信她的為人一定很……呃,你為什麼在流淚?”
看見任徜徉默默流淚的怪樣,拓拔小月腦中靈光一閃,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母親?”
“這個……這個……”
任徜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他露出一個讓拓拔小月倍感熟悉的苦笑。
“你的母親,是一位非常雍容華貴的王後,她品行高潔,個性溫柔善良,這世上再也沒有像她那樣的好女人……”
色友點評